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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了摇头,在稍微找回身体的主动权,发现行进的只有自己和食梦貘两个之后,她便忍不住苦笑了一声。心中对于眼下的状况其实已经有了认识,却还是想要不死心的问一句:“其他人呢。” “...”食梦貘专心的往前跑,像是完全没有听见她的问话一般,树林间除了食梦貘的喘气声便是蹄子踏过草丛的声音。许久之后他才闷声回了一句:“他们很快就会追上来的。” 明明是盛夏的夜晚,却连一声蝉鸣也听不见。 “我真是个没用的阴阳师…”她叹了口气:“食梦貘,把我放在这里,你一个人快点逃走吧。”她并不是没有察觉到食梦貘的速度正在减慢,而带上自己这样的负累,到时候两个人都会逃不掉的。 “您在胡说些什么啊,我不会放下你的!”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还有无穷的精力,他再次试图加快速度,却因为踢到了突起的石块,连同背上的也夜一起甩了出去。 “夜一大人…”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几次都失败了。他有些紧张地望了望来时的方向:“这里就交给我,请您赶快逃吧!”他的语气更加焦急起来:“要是能得到其他人的帮助的话——” “没有其他人了。”她扶住树干支撑着站起来,原本就只是做了紧急的治疗,已经因为颠簸而有些裂开的伤口也已经重新被全部撕开。伴随着吞噬理智的疼痛,她的语气也不自觉的带了些悲凉:“我们,大概已经被放弃了吧。”否则,又怎么会在求救发出这么久也没有任何前来增援的同僚。 始料未及的意外发生在和平时没有任何不同的一天里,将一个人的命运彻底改变。虽然这是各种话本小说当中管用的套路,但当其真正发生,尤其你不巧正是主角的时候,那就让人十分难过了。尽管在踏上这条道路,进入阴阳寮,决心要成为一名阴阳师的时候,月咏也一边有了随时要交付出自己性命的觉悟。只是她从没想到,会以这样的形式。 酒吞,茨木,两面佛,阎魔,荒川之主,小鹿男,毫无征兆的突然进攻,几乎让人措手不及。 而且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不可能获胜的战斗。 要不是要为町中的人撤离争取足够的时间,她甚至不会派出任何式神出战。 背靠着树干,她站在食梦貘的身边,手无意识的抚上了挂在脖子上的平安扣项链,玉石温润的质地在夜晚显得稍微有些冰凉。想要再次从这个曾经被自己视若珍宝,一度成为了坚持下去的精神支柱,她曾经属于另一个世界的证明获得勇气。 可是没用。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出现了难以遏制的颤抖,她不得不将抚摸的动作变成紧紧的攥著吊坠。 也许就只能走到这里了。 尽管还不能减缓身体的僵硬,但她却因为骤然释然而松了长长的一口气。 这样堪称是人生转折点的情况真是让人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四年之前的自己,似乎也是这样,在莫名的进入了完全陌生的世界并被安插上了一个从未听过的身份,无论怎样的抗拒,歇斯底里自欺欺人,最终还是只能面对现实。 从学徒到见习阴阳师,再到独自一人负责布成结界镇守町中,成为一片城区的守护阴阳师。一步一步的成长融入,要不是自己的平安扣始终挂在脖子上,她甚至要忘记自己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了。自从接受了自己身为阴阳师的身份与责任后,她便养成了在指挥战斗,思考对策,或是作出决定时总是喜欢去捻弄吊坠的习惯,温润的触感总是能让她冷静下来。 “食梦貘,在我们离开的时候,町中的人已经撤离完毕了吗。”寂静总是让人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又重新紧张起来,已经决定要怀着身为阴阳师的尊严战死,那便不会再逃跑。 “是的,町中已经成了一座空城,我们是最后离开的人。”他的一条前腿已经蜷缩起来,却依旧执拗的挡在夜一的身前。 “真是抱歉,成为了我这样一个无能阴阳师的式神,这次,我连累你们了。”她叹了口气:“要是在战争开始之前就决定和你们解除了契约,也许你们就不会陷入危险了。” “请不要说出这样的话,夜一大人。”食梦貘拱了拱鼻子,转过身子仰起头看着她:“夜一大人从来没有将我们这些妖怪当做是战斗的工具,从来都将我们当做是自己亲密的伙伴,也从来不以自己的强大去欺凌任何弱小的妖怪,大家都是心甘情愿和夜一大人签订了契约,成为夜一大人的式神的。”他的目光温和,看不到丝毫即将面临死亡的恐慌:“和夜一大人相处让人感到非常愉快。”他将自己的蹄子轻轻搭在夜一的脚面上:“所以,请不要再妄自菲薄,说出这样让人伤心的话了。” “能够成为夜一大人的式神,我们感到非常荣幸,也十分幸福。” 夜一失笑了一声,刚抬起手,却突然瞳孔一缩一指指向身前:“守!” 闪着爆裂蓝光的雷电击中突然出现的透明结界,两者互相压迫不断角力。雷暴的能量越来越强大,结界上出现了数道裂纹,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 “这话听着真是让人感动啊。”两面佛看着还在勉强维持着结界的夜一:“阴阳师,你看起来很狼狈啊。” “夜一大人,请站在我的身后。”面对强与自己无数倍的敌人,食梦貘的声音无比的平静。他还不到夜一大腿的,经常被伙伴们调侃的身高也不能影响他看起来无比的可靠:“请不要害怕,在最后的时刻,至少有我和您一起战斗。” “哈,真是可靠啊。”结界已经随着一声崩裂被击得粉碎,与雷击最后的力量一起消失,她的头发因为空气中的雷电因子大量增加的缘故而向天竖起。满不在乎的用手腕上的缎带将头发束好:“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自私,但是最后一战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真是太好了。”她看着信庭漫步缓缓上前的妖怪们,双手结成内外狮子印:“反正没有什么退路了,食梦貘,我们两个就大闹一场吧!” “哼,只有一个式神竟然也可以做到这种程度,你还真是让人对你刮目相看啊。”酒吞童子抬高了下巴,看着伤痕累累站在了悬崖边上的月咏夜一,神情倨傲轻蔑:“不过也到此为止了。” “说实话,我也没有想过自己竟然这么厉害。”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染成了其他颜色,黏糊糊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虽然看起来破破烂烂十分狼狈,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的潇洒起来:“看来,你们也不是那么不可战胜啊。” “哼,不过区区一个借助妖怪之力的无能人类罢了。”荒川之主冷哼一声:“两面佛还是太没用了,竟然被一个食梦貘干掉了。” “可不仅仅只是食梦貘吧。”她呵呵一笑:“茨木童子呢?小鹿男呢?青行灯呢?是被我辖区的繁荣迷了眼,一不小心就迷路了吗?” 山头上风很大,用来束头发的缎带已经在战斗之中断掉了,她有些凌乱的长发与破碎的衣带被剧烈的狂风卷起。 “这次是我输了,要是有机会能与你们重新一战,我相信结局会有全然不一样的变化。不过输了就输了,没什么好说的。要是作为一个普通人,我也许会想你们痛哭流涕下跪求饶,求你们绕我一命吧。”她看着已经开始面露嘲讽的妖怪们,爽朗的哈哈大笑一声,随后便转身向山崖疾奔两步纵身一跃—— “作为一个阴阳师,尊严与生命,当然是选择尊严!” 始终带来的剧烈大风划得脸颊升腾,她觉得呼吸困难,索性将眼睛闭起来。 一切都结束了。 死亡即将来临的时候,没想到自己并非恐惧而是如同蹦极一般的兴奋。 她想起今天自己随手抽的签,是一支小吉。 “天上悬明月,皎皎映清辉。浮云随暂蔽,终不掩清辉!” 此次妖怪来袭,镇守奋勇作战,町中城百姓撤离迅速,除一人被踩踏受伤,其余完好无损。 町中守护阴阳师,名为月咏夜一。 连同所属式神,全灭。 作者有话要说: 这只小吉签就是阿幽我今天早上刚刚抽的签! 给大家安利一下最近正在中毒的手游,阴阳师,虽然这里留到最后的是食梦貘,但其实阿幽最喜欢的是犬神和管狐哦~ 第2章 跳崖两次 听说主角在跳下山崖之后,总能被不知名的高人所救,传功送宝,或者遇上千年难遇的灵兽,得到别样福利,说不定一不留神连CP都出现了。 所以像一条咸鱼一样被冲到陆地上,晒咸菜一般铺在沙滩上醒来的时候,月咏夜一是拒绝的。 根本没有什么“在馨香的床铺上醒来”,也没有“温柔漂亮的不知名少女守在床铺边关切的说‘你醒来了,感觉怎么?’”。有的只有泡久了水全身感官迟钝肿胀,伤口刺痛到几乎麻木,以及鼻腔喉管之中的酸涩刺痛让她真正体会了一把会呼吸的痛。 她稍微让自己恢复了一下,在第三波海浪要冲上来的时候努力的支起了自己的手臂,龇牙咧嘴的,动作缓慢的四肢着地爬行到离海岸大约三十米的地方,确认海水已经冲不到自己之后,她终于在也支撑不住,重新像一条咸鱼一样栽倒在陆地上。 可能脸磕在了坚硬的碎石上,她觉得自己的颧骨好像快要裂开了一样。 不过管他呢,能活下来已经是意外之喜,不能奢求更多了。 她像是耗尽了最后一点体力,放任自己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 即便是第二次醒来,她依旧没能享受所谓的主角待遇,依旧一个人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身后的衣服已经被太阳晒得半干了,胸前却还是湿的。已经入夜了,风吹过来透着阵阵寒意,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身因为最终一战而完全报废掉的阴阳师打扮,让原本就蓬头垢面狼狈不堪的自己显得更像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了。 唔,真糟糕。 她勉强扶着墙壁站起来,看了一眼曾经对自己来说算个P,但现在看起来像是天堑一样的,怎么看都都让人觉得胃疼的堤墙。 “啧,爬不上去。”她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可以供人通过的楼梯。 原来遇到这种情况一般都是让大天狗姑获鸟凤凰火或者其他会飞的带自己一程,没想到竟然还有需要自食其力的一天。 ……啊,忘记了,他们已经不会在顺应呼唤来到自己身边了。 就在月咏夜一有些自嘲的勾了勾嘴角,估算了一下自己现阶段的体力后,迅速在爬上去和寻找楼梯之间做出了选择。毫不心疼的将原本就已经破烂不堪的外袍撤掉,撕成布条后缠在自己的手上。她后退两步,猛地朝墙冲过来,冲到墙角时奋力一跃,达到弹跳的最到点又借着下落的力道在墙面上猛蹬一脚,又窜上去接近两米。双手紧紧的握住边缘处的铁栏杆,她一点一点的用力将自己向上:“唔,要感谢九命猫呢,果然多多锻炼没什么坏处。” 她的大半个身体已经超过了地面,握着铁栏杆的手也已经不断上移,最后终于整个人都站在栏杆之外—— 然后她的动作顿住了。 她正在和一个嘴巴半张戴着帽子双眼大睁一脸呆滞的熊孩子对视,一时之间竟然忘记继续从栏杆上翻过来。直到那个孩子的表情从() →(⊙⊙) →●_●→●口● 他慌张的转身就逃,连头上的帽子都跑丢了,一边跑一边哭着大喊: “妈妈!有妖怪!妖怪爬上来啦!!!” 而回过神来的夜一,则是动作迅速的从栏杆外翻了进来。她看着那孩子哭着跑远的身影,捂着伤口缓缓地走过去捡起她掉在地上的帽子。 “啧,竟然把我当成妖怪。”她拍了拍帽子上的土:“我才不是嘞。” 伊那里觉得自己三观收到了冲击。 他原本以为在父亲死后,自己已经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不管是卡多的欺凌也好,爷爷的反抗也罢,自己再也不会对外界的事情有什么反应了。 现在看起来… 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他还是太嫩了_(:з)∠)_ 刚才趴在栏杆上的那是什么鬼哦!还和自己对视了不会就这样被盯上了吧!听说有很多妖怪都会盯上那个第一个和自己对视的人,会在夜幕降临的时候过来吃掉他的眼睛和心肝! 他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用力的把被子拢得更紧。 可恶,妈妈还不相信自己的话,都怪那个妖怪,害他弄丢了帽子…真是的爷爷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火之国的木叶离波之国有这么远吗… 他小声啜泣着,从来没有这么想念过自己的爷爷。 当他听见规律的敲门声响起,津波应了一声便要去开门的声音,一瞬间恐惧几乎到达了极点!尽管觉得自己都快要吓尿了,他却还是下意识的扔开被子,连滚带爬从床上跌下来,大声喊着:“不要开门!”的同时一脚踩空,从楼梯上稀里哗啦的滚下来。 “啊呀,伊那里,你没事吧。”津波连忙过去扶起他,却看到尹那里脸上表情恐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站在门外的流浪汉。 “妖,怪…”他低声的呢喃了一句。 “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产生这种认识。”夜一并没有心情照顾小孩子的情绪,她一边棒读着,一边将自己手里的帽子递给津波:“我只是过来把帽子还给他而已,他当时跑的很急。”将帽子递给津波后,她便直接退出了房门:“好,那东西送到,我要走了。” “请等等!” 她皱着眉头转身,看着那个微笑的女人。 “请问…”她的试探着问了一句:“你需要什么帮助吗?” 因为衣服被血沾湿后紧紧地裹在身上,伤口有泡了水,又被太阳暴晒了许久,她的衣服已经向一层胶带一样紧紧的表皮黏在了一起。借用了伊那里家的浴室之后,她将毛巾沾湿叠好后咬在嘴里,做了几次心理建设后,她终于开始着手脱衣服。 如同剥皮一般,连和布料黏在一起的皮肤要一起撕扯掉,长期的泡水之后虽然造成了手脚不太听使唤,不过似乎放大了对疼痛的感知。 她的冷汗顺着额角流下来,如同下雨一样。 胡乱清理了下伤口之后,她丝毫不考虑伤口是否会因为沾水而发炎,痛快的洗了半个小时之后,才开始正儿八经的处理伤口。 浴室的镜子上蒙上了一层蒸腾的雾气有些看不清楚人影,她皱了下眉头随手拿过放在一边的毛巾开始擦拭。可是擦着擦着…她觉得自己开始方了起来。 这个,这个人怎么看也不太像是自己应该有的模样!比较像是四年之前的样子吧!这是什么鬼啊死亡回归吗! 她呆愣在镜子前久久没有反应,许久之后才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颈间的平安扣。在她看到津波放在门口的换洗衣物时,心中不自觉的泛起了一股暖流,连表情也柔和了起来。 算啦!不过就是曾经一样,一切重头开始罢了。 可能是把自己洗干净之后心情就会变好,她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将头发也重新梳了梳,拍了拍脸收拾好后便走了出去。 “已经好了吗。”津波看到她走出来便有些担忧的说:“真是不好意思,你原来的衣服好像都已经没有办法再穿了,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暂时就穿现在这件怎么样?” “谢谢你,我那件衣服本来也是打算要丢掉的。”她笑着回答:“请你放心,我就是想借个地方洗个澡,马上就会离开的。” “虽然这么说很不好意思,因为我们自己现在也有些麻烦呢。”她不好意思的笑笑,“今晚就先住下来吧,我已经帮你收拾好了床铺。” “那就麻烦您了。” 连主角享有的“随便遇上的人就会对自己掏心掏肺”的基本待遇都没有。 躺在榻榻米上,她双手枕在脑后看着从浓密的云层后透出的月亮叹了口气:“唉,这种时候要是有其他人陪着我就好了。” 尝试着感受了下自己的灵力,意料之中的完全沉寂。 她叹了口气,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却在感到窒息之后又探出头来。 “算啦,还是先睡觉吧,剩下的事情放到明天再去烦!” 可能是因为身体在极度疲劳之后会自动进入修复模式,她一夜无梦睡得死沉死沉,估计就算有人偷偷把她扔出去他也不会知道。可是多年来早就已经养成的生物钟却在到点时准准的将她叫醒,她看着窗外刚蒙蒙亮的天色,打了个哈欠后决定再补一个回笼觉。 天大亮后,她如一早就说好的站在门外:“昨天真是太麻烦你们了,那我也应该告辞…” “喂喂喂,那个臭老头还没有回来吗?哈,不会死在路上了吧!”嚣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令人不爽程度简直不亚于酒吞童子:“哈,那点钱也就只够委托一个D级任务吧,要不要我施舍一点给你啊!” 她皱着眉头回过头去,看到两个浪人打扮的无赖正一脸欠打的向这边走来。 她看了看津波明显紧张起来的脸色,一下子就明白了所谓的“自己也有麻烦”是什么意思。 “哈,你现在已经连这种人都找来帮忙了?”他嘲讽地看了一眼夜一,十分无力的伸手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高头:“哟,仔细看看长得很漂亮嘛。” “……”她被迫垫高了脚,脸上一片平静,多年身为阴阳师的她甚至下意识的伸出双指—— 然后竟然惊讶的发现从昨天一直沉寂到现在的灵力竟然有了反应! 尽管心中早就已经波涛汹涌,她的反应却只是稍微睁大了眼睛。她怀着一丝侥幸尝试去呼唤曾经式□□字,犹如碎石投入水面,激起些许涟漪之后便迅速归于平静。 她的希望在达到顶点后便迅速消失,目光迅速暗淡下去的同时甚至有些自嘲的笑起来。 是啊,怎么还没有面对现… “喂,那边的那个渣滓,本大爷给你两秒的时间把你的手拿开。” 她突然一顿,不可置信的越过那人向后看去,瞳孔甚至因为过于惊讶而缩成了针尖。 扛着一根红色长竹管,长的像狼又像狗的狐狸将手中的主管对准了手还扣着夜一的下巴,有些懵逼的浪人。 “你这混蛋,向上天吗?” 作者有话要说: 寿司吃完了,没办法只能更文等等时间 第3章 跳崖三次 管狐语气嚣张程度绝壁不低于刚说话的人。他歪着头,人立在地上,手中举着竹管的模样与最后一站出征之前如出一辙,和每一次出征都一模一样,可是却让夜一的眼泪一瞬间溢满了眼眶。 “别愣着了,下命令吧。”他尾音轻微上扬,掂了掂手中的竹管意有所指:“夜一大人?” “我,我下令!”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一手捏住了懵逼无赖的手腕,另一手则高高举起:“送他上天!” 术式发动,瞬间便将那人那人震飞了出去,她立刻在自己周围布下守护结界,以免被管狐的攻击误伤。 而管狐在得到指令时,发出一声包含气势的冷哼,“管狐!听令!” 他的前抓握着竹筒后撤,猛地推进,竹管因被投掷的速度太快突然如同消失了一般,他也后退用力整个人…整个狐像青蛙一个跳过来!直到竹管暴击有人飞了起来,被砸回去的竹管又被管狐稳稳地握在了手里。他在空中将竹筒扛在肩上,嘴角的笑容说是像看见了胜利曙光充满期望,倒不如说胜券在握充满了对弱者的蔑视。他已经瞄准了那个已开始对夜一不敬的浪人: “爆轰炮!” 竹管如同火箭一样,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声同时从管□□出剧烈的光。光芒带着爆炸特有的热量与冲击波轰击过来,飓风透过守护结界掀起了夜一的长发,却无法让就站在她身后的津波与伊那里感受到丝毫的不适。 战斗在片刻之间就结束了,管狐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人影,嘲讽的冷哼一声:“哼,不堪一击。”他重新伏在了竹管上,一路飘浮在空中过来,脸色也从一开始的略带狂妄变得严肃起来,一直来到夜一的面前,他跳下竹管与她对视。 许久之后,他才低下头去: “对不起。” 发现似乎并不是只有一个声音这样说后,他不确定的抬眼去看,却发现夜一正保持着大鞠躬的姿势对着自己。 这让他稍微有点慌了神。 “喂!”他手忙脚乱的扶起她,看着她满眼都是眼泪的样子更加手足无措:“哭什么啊…真是的!” “都是我当时太勉强你们了,要是在战斗之前就和你们解除了契约的话,至少,至少就不会全部都…”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把抓住管狐有些急切的问道:“那!如果你没事的话!那,那其他人,其他人也…” “其实这个事情一句话也有些说不清楚。”他看了一眼一早就带着伊那里回了屋子的津波,跳上竹管:“上来!我带你一程,先随便到那里人少的地方吧,刚才动静有点大了。” 夜一四下看了一眼,果然有听见动静的人探头探脑的看过来,与她目光少一接触便迅速别开头去。 “好,不过等等,这两个人要处理一下才行。”她用脚踢了踢横七竖八正倒在人家门口的两个人。 “我留了手的,死倒是不至于,不过想那么早醒来也不容易。”他挑了挑眉毛啧了一声:“要是雪女或者食梦貘在就好了,根本不用担心这种问题。” “啊…”她嘿笑了一声,“还是先借条绳子捆起来再说吧。” 坐在管狐的竹管上,又忍不住和往常一样的抱怨了一声:“哎哟你的竹管每次坐两个人都挤得要命你能不能下去牵着我走啊。” “闭嘴!爱坐不坐!不坐自己下去跟着我跑!” 不知为何选择了当时自己当咸鱼干的那片海滩,她从竹管上跳下来,看着管狐又在空中飞了一圈,,确定附近没有潜在的敌人后才落了下来。 “我们当初是真正的死去了。”他沉默了一下后,开始讲述当时的情况。 由管狐,二口女,妖琴师,雪女,桃花妖组成的第一速攻编队出发后没多久便遭遇了敌人的先头部队小鹿男,便陷入苦战之中。 进度一旦被拖慢那么之后的布置也极有可能会受限,管狐与妖琴师应付小鹿男,其他人继续前进,等到第二主力军追赶上来就可以和伙伴们一起去支援。两个人打得极为吃力,等到大天狗羽刃暴风降临,瞬间压制了已非最佳状态的小鹿男后才得以脱身。 大天狗接手与小鹿男的战斗,自己则按照计划加入了对抗阎魔的傀儡师编队。 “大天狗过来支援的时候已经完成了对小鹿男的斩杀,在和茨木童子的战斗当中受了重伤,过来之后虽然和我们一起对抗阎魔,但是…”他低下头去,像是有些不甘心的样子:“对不起,我们没有拦住她。”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夜一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打算责怪管狐:“强迫你们面对这么强的敌人,并在战斗当中面临如此危险的情况,是我作为阴阳师的失败。”她深吸了一口气:“不过我作为町中的镇守阴阳师,阻止妖怪进入城内,保护居民是我的职责,所以希望你们能理解。” “不过奇怪的是,我十分确定自己当时已经被杀死了,本来应该已经进入了永恒的睡眠,但是刚才却…像是突然听到你呼唤我的名字。”他顿了顿:“虽然不知道是否准确,其他人的情况是否与我相同,但,你不妨试一试。”说完,他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等等,刚才走得太急了我也没注意,这里好像不是町中城了吧?” “啊,不是了。”她一脸冷漠:“我跳崖之后穿越了,这里是另外一个世界。”一边说,他一边戳了戳自己的脸:“没发现我都变得年轻了许多吗?以后请叫我宝宝,每年六月一号的时候记得送礼物给我,宝宝要过儿童节。” “……” 您的式神不想和你说话但怕一竹管把你打死所以决定转个身屁股朝着你。 之后,她立刻尝试运用灵力挨个呼唤曾经的式神,但却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回音,尝试运用体内的灵力也只有如同微风吹拂水面一般的涟漪。 “可能适合这个世界还不是特别相融,而且之前回复伤口可能把大部分的灵力都耗尽了。”她看了看几乎已经完好的身体:“最近你少吃点,我想多攒点灵力一口气把大家全都唤醒。” “???”管狐,黑人问号.jpg,“你叫醒其他任何我吃不吃饭有什么关系啊?” “式神本来就不需要任何进食,所有来源都是我的灵力,吃饭喝酒攒钱赌博只是你们自己发展起来的爱好而已。”她棒读道:“不要以为我跳了个崖就把脑子给摔坏了,该记的东西我可是一样没忘。” “.………..” 您的式神十分不想和您说话拼尽全力终于忍住了一竹管敲死你所以决定坐着竹管一边飞一边看你气急败坏的跑步前进。 她再次敲响了津波家的大门,原本在她看起来十分落魄狼狈时还会笑着问她是否需要帮助的和善女人,现在只是将门打开一条小缝,警惕地看着她。 “请问有什么事。”她声音有些干涩。 “你不要担心,我不会做什么坏事的。”她丝毫不在乎自己收到的差别待遇,在得知曾经陪伴着自己的伙伴也许都会重新回到身边的喜悦已经冲昏了头脑,她甚至语气十分轻快的回答对方:“你门口那两个家伙一时半会儿的醒不过来,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因为我的关系,虽然让你们一家一次免受骚扰,然是下一次的麻烦一定会更大。所以我想,要是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暂时借用你家的屋顶或者院子就好了。” “...屋顶或者院子?”她疑惑的皱了皱眉。 “是啊,因为让这样的我在住进房子里的话,想必你会十分不安吧。”她笑了笑:“我在院子里可以搭个窝棚和我的伙伴睡一起,或者你嫌我碍眼的话我可以搬到房顶上去——把我放在这里起码也算是立了一块招牌嘛。” 她已经想好了。估计对方会忌惮她不同于常人的地方而拒绝提供任何的住宿,不过在做见习阴阳师的那一年之中,因为要不断去挑战各个镇守阴阳寮的结界,参加各个阴阳寮的斗技大会,路上风餐露宿是免不了的。各种奇葩的地方都睡过,虽然大部分人对于阴阳师是友好的,也愿意提供一床被褥,但也不免有些人讨厌式神,不管怎么样都不愿意让她进门——庭院和房顶算是比较好的地方。 她退后一步,微笑的等待着津波的答案。 “……”门后的人犹豫了许久,门缝也时大时小,直到最后,她像是终于做出了决定,打开了门。津波十分严肃的看着夜一:“我可以给你一个房间,但是我也要告诉你,我们的麻烦并不是你想想的那么简单,就算你因为自己惹出的祸想要负起责任,却也要好好想想自己是否能够招架对方的强大。”她叹了口气:“作为忍者,你还太年幼了吧。” ……不不是忍者,是阴阳师。 她并没有去刻意纠正对方对方言语之间的错误,只是向她道了谢,如果能有良好的休息相比灵力的恢复也会更加快速:“谢谢你,说实话我以为你不会让我进门。”她如释重负一般的伸了个懒腰:“那么,为了感谢你的慷慨与无畏,只要我在这里,就没有人可以威胁到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 夜一是个穿越估计小伙伴们都看出来了 而且她是个二穿,先传阴阳师,再穿其他世界 她也知道自己在哪里,但是镇守一方的事情做习惯了让她惹了祸就跑也做不出来 恩,下一个复活谁呢~ 第4章 跳崖四次 在这里住下之后,利弊各有一点。 住在这里之后温饱会有保证。津波每次吃饭的时候都会喊她一声,如果不想下楼来的话就会送返上来,被褥都是干净柔软的还散发着太阳的味道。 住在这里之后…每天都要被房间里的熊孩子满脸戒备的审视,趴在院子里的管狐要一脸崩溃的被围观。 “我告诉你再有人偷偷的趴在墙上看我我就一管子甩过去了!”他站在竹管上,抓狂的将爪子搭在夜一的肩膀猛烈的摇晃:“变成了给别人看门的就算了,不让吃饱饭也算了,现在难道还要变成展览品吗!你给我个解释给我个解释啊!” “冷静,冷静一点,管狐酱!”被摇的七荤八素的夜一勉强站稳:“忍过这一会儿就好了,这会儿一过等大家的新鲜感都消退了估计就没什么可看的了,每天我也要被人看来看去,所以我们要忍耐忍耐啊!” 自那次管狐大显神威之后,对方似乎消停了不少,至少已经不把骚扰这里当成日常任务来做了。这让夜一稍微松了口气,每天不用消耗额外的灵力去应付那些平时懒得去看的小人物,可以专心致志的准备正式真是太好了。于是现在每天的常态便成了,夜一六点起床布好结界后和管狐一起出门散步晨练,大概七点回来赶上和津波一起吃早饭。在管狐幽怨的注视下吃完早饭以后就上房顶开始打坐。 打坐时放空一切,仿佛与阴阳五行合为一体,天地之间的万事万物最为细微的变化也如同放慢放大了数倍,身体轻盈像是漂浮在了空中。她能感觉到自己原本已如死水沉寂的灵力正在一点一点的恢复曾经充沛的活力,简直像是最初开始修行时一般,只是进度快了许多倍。 时间似乎已经失去了意义,闭眼时看到太阳正冉冉升起,当双眼再次睁开时,却已经日暮西陲。明明只是一动不动地坐在屋顶上,她的衣服却被汗水打湿无数次,当她长呼出一口气结束的时候,全身突然爆发的疲惫会让她直接软倒在屋顶,要缓两三分钟才能重新找回主动权。 今天,照例吃完了早饭就上了房顶的夜一在差不多到中午时察觉到,自己的守护结界周围多了明显经过掩饰的异样波动。 她甚至没有睁开眼,只是用近乎耳语的声音轻轻呼唤:“管狐。” “知道了。”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原本趴在门口的管狐抖抖毛,伸了个懒腰:“我去看看。” “量力而行,自保优先。”她感觉到管狐离开了结界,对于这异常的波动并没有太过在意。就算接敌,管狐的意大利炮可不是吃素的,就算对方是个高防钢皮,管狐的速度也是绝对可以跑得掉的。 最重要的是,夜一知道前期根本就没有什么大boss是不能用一炮解决的,如果有,那就两炮。 没过多久管狐便传来了信息:“夜一,有人在窥探我们的结界。” “看得清楚是什么样子吗?” “可以,很白净的少年,长发,味道带着冷气,和雪女的感觉有些相像——他发现我了,要赶走他吗。” “你看着打,自保优先——到时候不要原路返回,我会直接切断与你的联系后在召唤你。” “了解。” 她闭着眼,双手相扣释放言灵·星。 大约两三分钟之后,管狐传来一声“妥了”的回复之后便切断了与夜一的联系,再次将他呼唤后,管狐看着闭着眼打坐的夜一,便也坐在了自己的竹管上开始像说评书一样将自己与那个少年的战斗,是不是还要拍一下自己的大腿。 “...然后我抬起炮管就是一炮!那个家伙还以为自己把我冻住了,嘿!我可是天天和雪女那家伙在一起的管狐!连暴风雪都没有就是点冰渣子还想冻住我简直是太天真了!” “冷静,那最后那个人怎么样了。” “虽然我很想说是我把他赶走的,但其实不是这样。”他的一只爪子托着脑袋,另一只爪子挠了挠脸:“他看起来像是有什么急事一样,过来我们结界这边应该是顺便,和我交手没多久后他就走了,既没有显露颓势,也没有后首对结界进行破坏,那就只有还有其他对于他来说更加重要的事情这一个可能了。” “我知道他所谓的其他事情是什么。”她睁开了眼,身体向后仰倒把自己像一张地毯一样铺在屋顶上,用力的伸了一个懒腰后继续说道:“说出来你可别不信,我在这里可是突然觉醒了预言属性嘞。” “信你我还不如相信铁鼠会没有上限的借钱给青蛙瓷器。”他切了一声,鄙视感表现的淋漓尽致,随后又正色起来:“你怎么样?什么时候能聚餐开饭?” “最多再要两天。”她伸出两根手指:“凭我现在的灵力,尝试呼唤了大部分的名字都已经有反应了,我想一鼓作气,一口气把大家全都叫出来。” “...”管狐的表情突然沧桑了起来:“全叫出来…到时候你又咸鱼了还开什么饭。” “...啊哈哈哈要对我稍微有点信心嘛,就算吃不到大餐大家一起喝粥也是很开心的嘛~” 果然不出夜一所料,在下午的时候便有人出现,慢慢向结界前进了。三个小孩子一个大叔背着另外一个失去了意识的男人,这样的组合真是让夜一满脸都是剧情不可违抗的表情。 她收起了结界,提前和管狐打好了招呼让他不要为难来人,她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稍微有点发麻的腿边站起来:“快来接我下去啦~” 其实讲真,她对于这一行人,尤其是知道未来会陷入各种麻烦的人,是并不打算多和这些人来往,以免把自己也掺进麻烦的漩涡。可是当小樱有些怯生生的在她打坐时爬上了房顶,,在她睁眼之前一言不发只是在自己身后坐下努力降低存在感,一直到她打坐结束后才开口发问:“那个…你好,我的名字叫做春野樱。” “你好。”她转过来,一边揉发麻的腿一边回答她:“叫我月咏夜一就好了。” “月咏桑啊…”她点点头,表情有些为难地说道:“那个,我的老师受了伤,因为津波小姐和那个叫伊那里的孩子都说也许来问问你你会有办法的…所以能请你帮帮忙吗?” “想请我帮忙可不是免费的哦。”她笑着看了她一眼:“你确定要我帮你?” “...什么啊,还吓了我一大跳,原来只是叫我们出来帮忙买东西啊。”走在萧条的街上,小樱看着手里也已列出的需要购买的东西,“画笔,颜料,竹子…”她疑惑的抬起头:“这好像是要做扇子啊。” “那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啊,一来就只会我们跑腿,真是让人不爽。”鸣人撇了撇嘴一副十分不爽的样子。 “可是她答应了只要我们三个去帮忙买东西就会治好卡卡西老师啊。”她叹了口气,“而且不也是卡卡西老师让我们去的吗。” 佐助也对这个决定十分不满,但确实也无话可说。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个人是想要引开其他杀死卡卡西,但是卡卡西掀开眼皮看了一眼之后就果断的叫他们赶紧去买东西…这怎么回事啊那是他的老相识吗! 他哼了一声,却也只能遵从卡卡西的决定。 另一边,卡卡西确实也十分虚弱,但是让夜一心里有点发毛的地方是这个卡卡西看起来…感觉画风不太正确啊! 她觉得对方这个表情这个眼神…怎么看都不是看一个陌生人的眼神吧… “你需要出去准备一下吗?”他提醒了夜一一句。 …… 妈妈呀我好害怕! “管管管管狐!”她一脸淡定的走出房间赶紧贴在墙上叫回来管狐给自己壮胆;“妈妈呀这个人好可怕呀我觉得他画风不对!” “怎么?他对你有敌意?”他扛起了竹管:“我这就送他上天。” “…感觉好像不太一样,就是觉得他好像知道关于我的事情诶我好方!”她整个人成呐喊状:“怎么办欧巴!” “...别再蠢了。”他一脸冷漠:“那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稍微犹豫了一下,她便做出了决定:“我预言到的未来里他一直都是活着的,而且我们现阶段并没有杀死他的打算,虽然放着不管估计也没什么影响不过看着难受的要命还是顺手吧。”只是并不如同一早开始打算的那样把他全治好了。 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让她紧张的捏紧了拳头,直到管狐将自己的爪子递进了她的拳头之中,她才深吸了一口气,“好,我要开始了。” 回应我的召唤吧,我的伙伴。 急急如律令—— 萤草! 等待回应的几秒钟漫长的如同一个世纪,直到少女明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才如同梦中惊醒一般猛地睁开眼: “萤草顺应呼唤,这就到您的身边。” “萤草…”看着手中拿着一根毛绒草的少女凭空出现,甚至如同曾经每次顺应召唤的一样,有些调皮的用草尖扫过夜一的脸颊。而她早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紧紧拥抱了身材娇小的少女:“我好想你。” “其实有点没有脸面来见夜一大人呢。”她轻轻的安抚夜一:“对不起啊,最后的时刻,没有完成夜一大人交付的任务。” “这不是你们的错,,是我的问题。”她拍了拍萤草的肩膀:“事实上,我打算再过几天就让大家一起出来聚个餐!” “是喝粥。”管狐一脸冷漠。 “喝粥也很开心啦,只要是和大家一起的话。”萤草不轻不重的打了他一下:“那,这次需要我做什么呢,夜一大人。” 差点把正事忘了。 她点点头,指了指门:“隔着门不让对方看见的情况下,你能有把握给他做个治疗吗?” “真是的,夜一大人不要小看我啦!”她一边挥舞手中的绒草,一边轻盈起舞,脚下以她自己为中心出现了旋转着的绿色阵法。等到停下来,她便胸有成竹的看着夜一:“完成啦!” “辛苦了。”她摸了摸萤草的头顶:“等等再去找你。”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按照我的想法,第二个就是萤草~ 还有: 中秋快乐~~ 今天有没有欧啊~~ 有没有抽到络新妇啊~~ 能不能给我这条咸鱼讲讲这是个什么样的式神啊_(:з」∠)_ 第5章 跳崖五次 波之国实在是太萧条了,什么都买不到。写出来的东西到最后只有三个小孩子上山去砍了竹子,因为是在找不到材质好点的竹子,又去砍了点适合做扇骨的木材回去。 半信半疑还抱有较强警戒心的人们在看到已经下床伸着懒腰的卡卡西,终于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 “真抱歉,虽然你如约治好了卡卡西老师,但是我们却没有完成自己的任务。”小樱略抱歉的将手中现有的材料交给了夜一:“只能买到笔墨,颜料也只有蓝色和红色的…” “放心吧,我看这里这么一副模样也没想过你能把东西买齐。”她看着三个少年人明显尴尬起来的脸色忍不住嘿笑了一声:“骗你们的,有竹子和树枝能用我已经很满意了。” 看到她拿着材料跑上了楼,一本正经的端正坐在书桌前将目前所有的东西摊在桌上,开始摆出一副思索的样子,本来还卧在门口的管狐突然支起了身子,多年搭档的经验已经明确的告诉自己有点不妙了。 “等等,你不会是打算自己做扇子吧?”管狐晃晃悠悠的飘过来,“啧啧啧真是替这些材料觉得惋惜哦——” “管狐。”她一本正经,一脸冷漠:“闭嘴。” 月咏夜一作为阴阳师的才能是不可置疑的,甚至被晴明称赞为“以后说不定会超越我”的人。不可否认夜一确实有傲人的实力但是…也许正是应征了那句话吧,不是说上帝为你打开了一扇门就会关上一扇窗吗。那也许上帝为了避免这扇窗再次被推开,偷偷地把它用水泥给砌起来了也说不定…… 毕竟,夜一亲手绘制出的扇子,可是被誉为“超越所有妖怪的秘密武器”的。在其他式神嘲笑夜一“诶嘿嘿嘿你看她手里拿的是什么鬼”“根本都不用上其他的式神她直接一开扇就能把其他人全都吓跑”之类的话的时候,他们只有两个选择:一,一炮送对方上天,开始对对方发起斗技。第二,喷回去。 选择第一个成本太高,说不定斗完了之后还要回来被关小黑屋,那么第二个就成为了非常棒的选择。 “哈那我们家阴阳师大人直接自己一个人开扇之后都能送你们上天你怕不怕!” “有本事你喊你们家大人也画一个一样的出来啊你画啊你倒是画啊!” “你这么会说你怎么不自己去画一个扇子试试看呢你知道夜一大人有多努力把扇子画的更加有威慑力吗!我们夜一大人这种有内涵有实力的人才不屑于用扇面上华丽的花纹去装逼呢哼唧!” 以上的对话,发生的次数已经记不清楚,所以夜一的式神早就已经练就了一身嘴炮绝学,并且随时都想都准备出征: “犬神!和白梨神宫的阴阳师斗技完毕之后我听见对面的白狼好像在嘲笑夜一大人的扇子!” “纳尼!好大的狗胆这是想上天了!管狐现在不在,食梦貘你先去定住他们我现在就去叫大天狗和鸦天狗!” …… 他们好像有毒。 总之夜一的扇子又被称为战争之源,而其他人也早就从听到这种话十分愤慨变成了十分兴奋。 大家的脸色都非常统一: #听说,你想上天?# #你们对嘴炮一无所知# 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在夜一宣布自己的扇子已经完成了之后,管狐痛苦的用爪子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哀嚎:“我不想看我不想看不要给我看。” “看一下又不会死再说这次的材料很有限根本就做不出什么其他的东西来啊!”她双手齐上扯住管狐的爪子用力强后拉拽:“给我看一眼啊!你还是我的好伙伴吗我可是你的宝宝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不认识不认识从来没有认识过。” “那个…”两个人在院子里打闹时,一个有些拘谨的声音突然插丨入。夜一扭过头去看,管狐趁机挣脱了对方跳上竹管升到夜一够不到的高度。夜一有些不满的看了一眼逃跑了的管狐,将不满的目光转向伊那里:“干什么啦。” “...”伊那里低头绞着手指,过了许久才像鼓起了勇气一般咬了咬牙:“你,你会打败卡多,拯救我们的国家的吧!” “...哈?”夜一一脸懵逼。 “我,我听说好像只要被妖怪他们想要的东西,就可以完成自己的愿望!”他把心一横,咬着牙说道:“想要对我怎么样都没有关系,你,你去打败卡多吧!” “桥豆麻袋啊boy,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她一脸黑人问号,指了指房子:“你是不是忘记了现在正有一个忍者小队住在你们家里啊,这种事情不是应该有他们来做吗?” “没有人能阻止的了他。”他语气十分笃定:“但你不一样,你是妖怪,你一定有办法的。” “.…..”她呆愣了两秒低下头去,片刻后露出了和善的笑容:“孩子,你是不是想上天?”她动作轻缓的打开了自己的扇子:“来,看看这个怎么样?” 吃完晚饭,津波十分苦恼的说不知道为什么伊那里晚饭前后一直都没有精神,整个人都呆呆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啊,不要是生病了才好啊。”她有些忧心的叹了口气。 “放心吧,不会的。”夜一一脸冷漠:“这是必要的不良反应,这种状态最多维持两天,在第三天吃晚饭的时候就会解除了。” 晚饭后她假装没有看见卡卡西和其他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没有和任何人搭话直接快步上了房顶,甚至有点等不及天黑下来。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她重新坐下来。先检查了一遍守护结界是否有问题,紧接着便确认灵力是否足够支撑自己一口气召唤出所有式神。反复检查两遍都没有问题之后,她终于舒了一口气。 “哟。”有人一边打招呼一边从楼梯上走上来:“这次能恢复得这么快还多亏了月咏桑你的帮助呢,不管怎么想都要好好的和你道谢才行。” “...不用了,其实就是等价交换而已,你的小伙伴也帮我买了东西。”讲真现在她丝毫不想被这位兄贵注意上,不然自己的喝粥计划估计会很难实施。 “请不用这么担心,我并没有打什么坏主意——至少现在没有。” “...你其实不用对我这么实诚也没关系。”她一脸便秘。 “怎么说呢,感觉好像终于可以体会曾经被月咏桑你教训过的感觉了。”他有些夸张的叹了口气:“而且那个时候的我,可是要比月咏桑你难搞的多呢。” “...”并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请看我的一脸懵逼.jpg。 不过好在卡卡西只是上来废话了一阵后就走了,夜一在他之后下来,避开了小樱一行人进入自己的房间。像是提前设定好了闹钟一样,在月亮升至正空时眼睛突然睁开。她一掀被子起身,睡之前连衣服都没有脱,反正知道根本瞒不过她压根就没相瞒。光明正大的从正门走出去,冲从她开门时就竖起了耳朵但就是不睁眼的管狐扔了一枚石子,她已经动作飞快的坐在了对方的竹管上。 “快快快我们走。”她扯了扯管狐的耳朵:“就去上次那里——再不动起来我要开扇了!” 到达了海滩之后,她便开始实施喝粥计划。随着一个有一个的名字被呼唤,一个又一个熟悉的伙伴重新出现在眼前,即使是飞速流逝的灵力也不能影响她分毫。深呼吸一次,她终于呼唤出了最后一个名字: “我的伙伴,食梦貘,睁开你的双眼吧!” “食梦貘顺应呼唤,噩梦就交给我吧。”他温和的眼睛可看向夜一:“好久不见,夜一大人。” “好久不见,食梦貘。”她看向食梦貘,随后目光深刻的看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脸:“好久不见,各位。” “好久不见,夜一大人。” 是啊,无论是生离还是死别,曾经经历过怎样可怕到令人绝望的战斗,在这里的各位从来没有没有任何人放弃过对自己生命的责任与想要获胜的希望,每个人都能够昂首挺胸的出现在昔日伙伴的面前,因为自己从不曾令他们蒙羞。 “哼,真是的,难道身体变小了之后莲心置都不成熟了吗。”大天狗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顶:“快把眼泪擦干净吧,要让人看笑话了。”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才发现早在不知不觉之中泪流满面。 “恩,你们笑话我吧。”她点点头,眼泪流得更加汹涌。好不容易终于擦干了眼泪,大天狗像是想起什么一样从怀中掏出几张稍微有些揉皱的纸:“哦对了,这次见面其实有礼物想要送给夜一呢。”他将纸递给夜一:“虽然顺应召唤而来,但毕竟没有完成你所交付的任务,大家都觉得面上无光,那你就收下这份礼物,不要在生气了吧。” “说什么蠢话,应该道歉的是我才对吧。”她皱着眉头接过纸,只看了一眼便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这是!!” “没错哦。”鸦天狗得意的扬高了脑袋:“就是,小鹿男青行灯还有茨木童子那三个家伙的名字!” “奥二太郎和三太郎哟,当时可是我们三兄弟一起最后耗死了青行灯呢!不顾怎么样总算都是做成了大事的男子汉啊!” “手中如果有他们的名字的话,那这些家伙也就是夜一大人的式神了。”雪女说完后便有些紧张的看着夜一。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些什么。”她点点头,神色肃穆起来:“说实话我也有和你们相同的担心。勉强我的伙伴去面对连我自己对上都会双腿发软的强敌,以生命为代价去争取时间,甚至还害得全部的人都阵亡。”她的眉头皱起来:“就算守护其他人是身为镇守的职责,但让我的伙伴身陷险境,着同样是不可饶恕的罪孽。” “我也想过要是没有和你们签订契约,要是在战前将你们全部遣散,也许就不会遭遇这样的苦难。” “所以你们无需愧疚,应当感到羞耻的是我。我身为町中镇守阴阳师,没有保护城市,没有保全伙伴,一事无成。”她深深地低下头去:“身为这样一个无能的阴阳师,我让我的伙伴蒙羞了。” “蒙羞不蒙羞什么的,既然大家的想法都差不多相同,那就不要说这个了,这一页就揭过吧。”妖狐摸了摸下巴:“只是,我刚才好像听见,有谁说要和我们接触契约?” 随着妖狐慢悠悠的说完,大家的眼神都变得微妙了起来。 …… “.…..诶?” 第二天,夜一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已经是一条咸鱼了。 除了灵力消耗巨大之外,她觉得自己收到了精神攻击_(:з)∠)_ “今天那个小姑娘精神好像特别差劲啊。”达兹纳咂了咂舌:“是不是感冒了?” “不,不用管她,那是她应得的惩罚。”管狐高冷的扬了扬头。 都说受到精神攻击的人总会选择用其他的方式来抒发自己的心情,比如说现在: 低沉了大半天的夜一整个人飘飘悠悠的走到院子里:“管狐,我不高兴,想出去刷一波怪,你要一起吗?” “一个人也懒得动,有没有谁一起?”他靠着自己的竹管,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有,老搭档刷怪就是爽,走不走?” “走走走在这里呆的我都要生锈了!” 于是,当卡多看到一个狗头武士一边大喊着“心剑乱舞!”像是突然闪现又消失一般重复了几次后自己身边的护卫便全部一边哀嚎着一边倒下去,心中是十分拒绝的。 他手中的□□早就被打掉了,狗头武士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对身后的少女淡淡地说了一声别担心。 “我用刀背打的。”他挽了个剑花收刀入鞘。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觉得自己简直要崩溃了。 “哦请不用在意。”少女一脸冷漠:“我只是一个心情不好的人,想要其他人和我一起郁闷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试了一发手气,觉得我的手气全在厕纸上...五张牌出了四个R...为什么不管是符咒还是勾玉都没有好的人物出现啊哭唧唧,别说SR了你就是出一个新的人物我也是很高兴的啊哭唧唧,为什么全都是已经有了的啊... 已经哭晕在马桶上 第6章 跳崖六次 月咏夜一蹲在再不斩的左边。 犬神蹲在再不斩的右边。 刚结束了和雪女之间的战斗的白在急匆匆赶过来看到这么一副样子之后,突然觉得…自己这么着急得赶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再不斩大人!”他看着三个向俄罗斯套娃一样从大到小依次排好的人(妖怪)齐刷刷的扭头看过来,一顿之后才继续不太确定的问了一句:“您…没事吧?” “没事,已经结束了——我们这次任务失败了。”不知道刚刚经历过什么,再不斩完全没有平时的狂气,双眼反而十分的平静和…看透生死。他指了指蹲在自己身边叼着一根草的夜一:“这家伙重新雇佣了我们,自由度高薪酬也很丰厚,我已经答应了。” “……”是,是吗。他转头看向一路浮在空中跟着过来的雪女,试图从雪女平静的脸上找到一丝如何应对现在情况的启示,然而失败了。雪女只是淡淡的冲他一点头之后就一路飘着朝夜一过去。 “要奖励。”她保持着一张面瘫脸毫不犹豫的伸手:“我要喝热的草莓奶茶。” “诶好好好草莓奶茶热的热的~” 白:“.…..” 是否能尊敬一下刚刚交战的对手呢?我觉得自己心灵受到了伤害_(:з)∠)_ 夜一在气势万钧的冲进来的时候,由于再不斩还没有完全从与卡卡西的战斗当中恢复过来,前来拦截得只有白一人。夜一看了一眼说着“不能放任你们过去”之类的话的白,一挑眉毛:“听说你很会玩冰?”不需要对方的答话,她已经拍了拍手:“雪女!” “听从调遣。”清冷的声音伴随着骤然飘散的冰晶一同出现,同时出现的还有一名美丽清冷的少女。她从夜一身后的阴影当中飘浮而出,眼眸低垂,“要做什么?” “这小子说自己很会玩冰——交给你了,我不高兴要去找点乐子。” “真是任性。”她伸出手戳了戳夜一的额头,依旧是一副没有表情的样子:“要奖励。” “好好好把人拖到我把事办完要什么都给你。”她一副依你依你都依你的样子。 “那我就放手做了。”她点点头,瞬间漂浮了起来。 这种从没见过的怪异忍术流派让他一下子提高了警惕,然而就在他结印之前少女出手更快,快到他根本没看见对方结印的动作:得了吧人家根本就没有结印!他只来得及看见少女随着手腕抬起的动作旋舞起来,大量冰晶凭空出现,随着少女的动作疯狂的开始向他攻击! “暴风雪。” 什么鬼! 他在动弹不得时确信自己躲过了绝大多数的冰,只是在躲避的过程中不小心被一块冰擦中了小腿。 然后那块冰就像落地生根一样,迅速布满了他整条腿。生长远比破坏的速度要快得多,在不断生长的过程中不断加固,到最后完全形成了比一条手臂还要宽的冰柱,完全让他动弹不得。 在不断挣扎的过程中,他甚至听见那个少女用清冷的声音在安抚他:“别挣扎了,这可是曾经让酒吞童子动弹不得的寒冰。” 虽然她的声音平淡无奇,但他就是听出了一股子得意的炫耀意味。 在顺利的端了卡多之后,夜一将式神留在了再不斩房间之外,独自一人去见他,不过片刻她便和再不斩一起出来。 ——然后就出现了刚开头的那一幕。 在夜一打着哈欠一边领着再不斩和白回来的时候,第七班的小伙伴们简直都惊呆了。他们呆愣的甚至在半分钟之后才开始防御,卡卡西慢慢悠悠的走过来,死鱼眼里连点战意都没有:“哟,来啦,你恢复挺快啊。” “啊。”再不斩有些不太自然的别过脸去。 请不要胡乱联想什么奇怪的事情,再不斩只是非常清晰的捕捉到了他那似乎明白一切的语气后感到稍微有些丢脸而已。 交涉方式简单粗暴到他都丝毫不想提起。 那三个小鬼互相嘀嘀咕咕一阵子之后推举出来一个人扭扭捏捏的过来问她话,被推举过来的那位小少年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那个,”他看着夜一的眼神充满了不信任:“再不斩真的是你打败的吗。” “当然啦。”她点点头:“不是我难道是你打败的吗?” 得知卡多被夜一暴打后赶走,最开心当然还是波之国的人们了。他们一改当初防备的模样,一个一个的凑上来。不同于之前充满了不信任,没有丝毫希望与生气仿佛死人的目光,被充满了希望与光彩的眼睛注视着总是让人心情变得好起来。 夜一听着各种感谢的话,满脸微笑不时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到最后,她抬起一只手安抚了一下不停的说话,兴致高昂的民众。待到中忍三三两两安静下来后,她拖着长声缓缓开口: “等等,你们不会是以为,我顺手做的这些是免费的吧。” 原本激昂的气氛一瞬间凝固了下来。原本欣喜地表情全都僵硬在了脸上,众人互相看则彼此,眼中的光芒渐渐地退却。 “那…”达兹纳硬着头皮上前一步:“你,你想要怎样的报酬。” 就算开出天价,也只能接受了。连卡多都能战胜…没有胜算的。 佐助的眉头皱了起来,小樱的脸色也变得勉强,卡卡西拦住了仿佛就要冲上去的鸣人,就算被拦住了鸣人也咬着牙朝着夜以怒目而视。 “在这之前,我想知道谁是这里最好的裁缝。”她一边打哈欠一边说:“请自己举下手,谢谢。” 在一个中年女人犹犹豫豫的举起手之后,夜一开心的一拍手:“啊太好了~”她蹬蹬蹬的跑过去拉住对方的手:“我要你做一套衣服给我,不可以有失误因为布料非常昂贵,也不能有改动因为我会给你提供图纸。”她看了眼有些呆呆的裁缝,不满地咂了一声舌:“啧,图纸和布料都是我提供的你就给我做个衣服就行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啊。” “...不。”她像是突然缓过神来一样,一把抓住了夜一的手十分激动地说道:“不不不!丝毫没有不满!请放心吧我会做到最好的!” “夜一你啊,为什么总是要为这些人做这种事。”犬神将自己背上的房子往上提了提,把嘴里衔着的草秆吐掉,“虽然是顺手的没错,不过向他们索要昂贵的报酬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吧。”俯视着夜一的头顶,发现对方连抬头看他一眼都没有,只能叹了一口气:“不过,这种事情对于你来说早就习惯了吧。” 身为镇守一方统御妖灵的阴阳师,只有做成功,且不要求回报的时候的时候才会收获其他人的尊敬与感谢。一旦失手,随之而来的便是如同潮水一般的辱骂与问责。 夜一早就已经不在意这些了。 犬神用宽厚的爪子拍了拍夜一的发顶:“反正,不管什么时候,如果有人让你不爽了,随时呼唤我们就行了。” 夜一蹭了蹭对方温暖的肉垫,十分满足的样子:“不过现在倒是有一件事情让我十分苦恼嘞。” “是什么?” “唔,你说要怎么样才能让雪女喝到热的草莓奶茶呢?” “......我想起来和九命猫还有架要打就先走了。” 看着犬神简直像是有些落荒而逃的消失的样子,夜一有些失笑的捂住了自己的唇。 魁梧粗狂的身板下藏着一颗温柔的如同老妈子一般琐碎的心,这也许就是犬神的标签了。 “啊,找到你了。”她正想着,便突然觉得头上一重,紧接着刺骨的冷意透了过来让她打了个寒战。抬起头,看见雪女正摊着一张脸巴把冻的和冰一样的草莓奶茶放在她的脑袋上:“想喝热的,我们说好的。”她将草莓奶茶塞给夜一,明明没什么表情却能明显地让人感受得到几乎要满溢而出的委屈:“我刚拿上的时候它就冻起来了。” “诶哟难办呢。”她有点苦恼的拍了拍脑门:“只能用老办法了。” “又要叫她出来帮忙吗?会被念哦。” “没有办法嘛,谁让答应了你呢。”她叹了口气,“治冰的话,用火比较好吧。” “你说是吧,凤凰火?” 第七班的小伙伴们觉得人生得到了新的提升。 随着夜一说话之间便会有一个有一个看起来不太像是正常人类,但是可以确定绝对不是通灵兽的…伙伴消失或者出现。对方身上甚至没有什么查克拉,可以排除是忍者的可能。 “...这是什么新的忍术吗?”佐助极不确定地扭头去询问卡卡西。 “并不是,你就把这个当成是…就行了。”他含糊地说,看着凤凰火灾用力地揍了夜一的头后,虽然说着这是最后一次了之类的话还是开始加热奶茶,他拍了拍衣服走了过去:“唔,看起来月咏桑你似乎也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地呢。” “诶是啊,我正在等我的新衣服做好。”她点点头:“之前派人去月之国买的布料已经回来了,摸起来超级爽。” “是吗。”卡卡西点点头后,直接切入了主题:“反正等大桥修好的这段日子估计也可以做成衣服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那结束了之后,要不要来旅游啊?” “旅游?”她捂着刚刚被凤凰火敲起来的大包:“奥,听说你们中忍考试好像也快开始了是吗,要是流浪忍者可以参与考试的话那我就去玩一玩。” 作者有话要说: 让考官考生们心塞到无以复加的中忍考试就要开始了... 第7章 跳崖七次 “恩…这个角度不错诶,快快,给我拍一张照。”夜一摆着剪刀手站在木叶忍村的大门口,将脖子上挂着从沿路的镇子买的拍立得塞给卡卡西:“快快,拍完照我们还要去登记呢。” “哎哟…你不会是认真的吧。”他看着夜一身边浩浩荡荡沾了起码有二三十个斗篷的样子,觉得自己实在是有点累觉不爱。 这群斗篷横看成岭侧成峰,高矮胖瘦各不同。绝大部分虽然保持了人形,却也不排除有些…实在是奇形怪状的存在。 “当然啦!不是说了流浪忍者也能参加的,只是需要登记一下嘛——别担心,我们虽然人多但是都是按规矩办事的,而且不是还有一段时间,所以我打算登记完了之后在到处去晃悠一下。” 鸣人&佐助&小樱:……你牛,你真牛…我暂时不想说话就想静静。 夜一当时虽然提出了要裁缝给她做衣服,但是一直都没有给对方布料。裁缝来询问了一次,并表示可以提供目前最好的布料时,本来躺在园子里的藤椅上半眯着眼睛晒太阳的夜一突然睁开了眼:“啊啊啊不用了,我的布料回来了。”她指了指天边的两个正在快速移动的小黑点:“你看,来了。” 黑点移动飞快,不过一会儿,便落在了夜一的身边。小女孩一边撒娇的要夜一赶快摸摸她漂亮的羽毛,一边蹭她的手臂。另一个小男孩则是十分稳重的将包裹交给了目瞪口呆的裁缝:“这个布料非常昂贵,请务必将夜一大人的衣服好好完成,拜托了。” 这还不是最让人震惊的地方。在中忍考试流浪忍者是否可以参加的问题上,卡卡西思考了一下后给出了“虽然是只要去登记之后就可以来参加的,但是很多流浪忍者因为并不受等级限制所以也不喜欢来参加这个考试。”的答案后,她立刻兴冲冲的强拉上管狐冲了出去。 不过片刻,身后跟了数十个奇形怪状的生物雄赳赳气昂昂的回来了。 “好,我们打算一起去参加中忍考试。”她这样说道。 …很好,这很强势。 “姓名。” “犬神。” “??我问的姓氏加名字。” “我知道啊我就叫犬神啊你有什么问题吗?”因为动作过猛他扶了扶脑袋上扣着的木桶改造版头套。 “...没有下一个。” 犬神用力的哼了一声让开了位置。 “姓名。” “巫蛊师。” “...我不是问职业我问的是姓名。” “姓名这种东西并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了得,世人一般讲给旁人称呼的名讳成为姓名,可是这个东西本身有什么意义呢?你想,我可以叫巫蛊师,也可叫毒虫或者狗屎,但有一个好听点的称呼总是会让人更加心情舒畅——我巫蛊师,我狗屎,我巫蛊师,我狗屎,这样稍微对比一下就能体会得到巫蛊师这个名字还是可以接受的不是吗?” “...下一个。” 巫蛊师在站起来之前被站在他身后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傀儡师抓住肩膀整个提起来说着“逼逼逼逼烦死了”扔了出去。 登记忍者:“.…..” 在这样的对话重复到负责登记的忍者见识过了把“傀儡师”“巫蛊师”“犬神”“雪女”“妖琴师”“跳跳××”当做名字的各路奇葩快要哭出来的时候,终于有一个看起来像是正常人类的人坐到了他的面前。 “姓名。” “月咏夜一。” 忍者当时就激动地哭了出来。 原来流浪忍者从来几乎是不参加这种正儿八经的忍者等级考试的,一方面是因为一般情况下通不过反而会让自己的评价降低,另外一方面…人太少了,而且大都是单兵作战,想凑一个小队也实在是不容易,索性就不参加了。所以这一次登记在案参加了考试的流浪忍者小队竟然有这么多!这么多! 甚至多到了登记忍者产生了这群人是不是来聚众闹事的要好好看着这群人的想法。 事实上,闲的发慌的阴阳师这次几乎也算得上是倾巢而出了。她把所有能拿的出手的人形式神全部拿了出来,将所有愿意参加的小伙伴自由组队分了数个三人小组。并且趁着这个机会,终于解决了一个早就想要解决的事情。 她在所有式神的面前郑重的召唤出了被拿到了名字那三个入侵者。失去了名字后,如果不想死,那么唯一的选择便只有臣服。三个妖怪目光憎恨的怒视着夜一,茨木童子冷哼一声:“没想到竟然还能见到你。” “没想到还有臣服于我的一天。”她脸色像结了一层冰,纸扇轻轻地敲击着另一只手的掌心:“我的部下拼上性命拿到的名字,我自然不可能说出什么因为你不愿意就还给你话。” “生存与尊严,做出选择吧。”她扫视了那三个面露不甘之色的妖怪,确认没有人愿意选择尊严之后,扬起了手中的纸扇——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之中重重的抽在了茨木童子的右脸上。紧接着是小鹿男,紧接着是青行灯。在茨木之后扇子便已经折断,她索性就扔掉了扇子,直接上手。抽巴掌的声音在夜里显得尤为响亮。 “虽然很不甘心,但是也只能这样揭过去了。”她将有些红肿的手背在了身后,沉默下来。片刻之后像是释然一般的叹了口气:“不过也不需要因为被我知道了名字而感到不忿。”她看着完全不像看自己的三个妖怪:“因为作为交换,我也会告诉你们我的名字。”她示意突然紧张起来的其他人稍安勿躁,继续说道:“式神的身份我会给你们时间慢慢适应,在这之前,得知了我的名字,不管是诅咒还是其他的事情,对于你们来说都很简单的吧。”她没有丝毫的轻蔑,唇边甚至泛起了一丝自信的笑容:“不管你们想做什么,做得到就尽管去试试看吧。” 虽然不确定这个世界是否能花曾经平安世界的钱,不过夜一相信面对黄金的时候是任何人都不会拒绝的。 在铁鼠面前声泪俱下的哭穷,哭得震天撼地铁鼠依旧没有半点动容。他一脸冷漠的仰头看着夜一:“你有吃有穿不需要其他的支出,不批准。” “...你确定?” “那当然。” “那就怪不得我了。”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大声开始叫喊:“夭寿啦!铁公鸡不给钱买小鱼干啦!!!” 在成功的拿到了零花钱之后,大家没什么事了,告诉夜一什么时候考试开始了再叫他们,除了其他想要到处逛逛的其他也就都散了。夜一心情愉悦,她上下抛动着钱袋,一蹦一跳的走在前面,跟在身后的犬神表示自己十分不满:“哎哎哎你走慢点!没看见我现在脑袋上戴这么个桶走不快啊?” “诶哟不是专门给你留了看外面的眼睛洞啊。”她踢了踢妖狐的斗篷:“小心小心你的尾巴要漏出来了。” 就在这三个小伙伴正在纠结着到底要去哪里吃午饭的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跳了出来: “切,现在,连这种货色都过来考中忍考试了吗。” 比起眉毛一挑的妖狐和上前一步的犬神,夜一则是有些好奇的转过头,她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对方的脸,确定这张脸并没有在记忆当中留下过深的印象,便判定这一定是个炮灰。于是她轻轻安抚了一下两个好像要冲上去教导对方做人的妖怪,满脸堆笑看起来非常谦虚温和地说道:“是啊是啊真是不好意思连我这种货色都来考中忍考试,而且搞不好我会一路杀到最后嘞。” “哈?你是在说笑吗?”挑衅的家伙冷哼了一声,“我看你这家伙恐怕是会第一个被淘汰吧。” “诶呀这可不好说呢。”她一边挠着后脑勺一边傻呵呵的笑着,指了指他的身后:“比如再有我的人站在你背后的时候,对我说出这种话可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什…”他瞳孔一缩猛地转身的同时,便看到一个戴着面具,半浮在空中的,手中的关刀刀尖直接戳到了他的鼻尖上。在不远处还站着两个明显面色不善的小伙伴。他一时没站稳甚至跌坐在了地上。 “要是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的话,”他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少年特有的稚嫩和朝气,只是此时明显好像因为有些生气而特意压低了些:“下次我们在与上的时候,我们可是不会放过你的!” *科普,这里的我们,可不仅仅是指鸦天狗小队而已哦:) 作者有话要说: 下面要为大家讲解一下本次参与中忍考试的流浪忍者小队: 第一队:月咏夜一 妖狐 犬神 第二队:跳跳家族 第三队:傀儡师 巫蛊师 妖琴师 第四队:雪女 鬼使黑 鬼使白 第五队:凤凰火 惠比寿 姑获鸟 第六队:萤草 食发鬼 鸦天狗 第七队:大天狗 蝴蝶精 首无 第八队:桃花妖 白狼 九命猫 第九队:三尾狐 吸血姬 河童 第十队:二口女 骨女 鬼女红叶 其他非人形却依旧想要参与的式神将会以召唤兽通灵兽之类的形态出现 ...... 考官已经哭出了声 哦至于犬神脑袋上戴着桶,因为狗头太招人了嘛——具体参考死神里的狛村左阵队长就行啦 第8章 跳崖八次 森乃伊比喜将自己的表情调整了许久才终于又换成了一脸高冷严肃的模样,他右手虚握成拳放在唇边咳了一声,在临时搭建的室外露天教室高声宣布: “中忍考试第一场,现在开始!” 至于为什么是室外露天…这是一个充满眼泪的故事。 本来的第一场考试考场是定在301室,但是因为突然涌入了大量的考生,那个教室实在是坐不下这么多人了,一时之间也没有能容纳这么多人的教室,所以只能临时搭建一个露天的了。 但因为一早就通知了在301集合,所有考生齐聚拥挤的301室后,又因为完全坐不下被全部带到了操场上。 在这之前,有音忍的考生本来是想要强行装逼的,没想到刚刚言语挑衅了一下魁梧的犬神脑袋上的木桶后就被夜一关在了一个罩子里攻击许久之后才终于能出来,并在露出明显更加装逼的笑容:“拉倒吧,讲真向你们这个样的我现在已经根本不用费心几百年前就不用刷了。”而且这群人人多势众并且奇形怪状,一时之间吸引了大部分的目光,连找茬的人动作都慢了下来。 成功被抢占了装逼名额的伊比喜只能在原本骚动的人群完全安静下来之后走进会场。他扫视了考生们一眼之后,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坐不下啊哎一古哪里来的这么多人哦! “好,这里就是考点了。”到达了在操场临时搭建的露天考场,伊比喜觉得心累的要命,他一脸冷漠的看着不管怎么排座位也不可能完全分散开的奇形怪状的考生们,最终也决定忽略这群人。 可是事实证明,伊比喜还是太嫩了。 他原本以为这群人的毒性在考试之前就会挥发完,然而… 考试开始之后,这群人/妖怪才开始正儿八经的挥发自己的毒性:) 鬼使黑皱着眉头不耐烦的敲着桌子。 傀儡师闭目养神中,背在背后的巨大傀儡时不时转转脑袋,偶尔和坐在她背后的夜一做个鬼脸拽拽对方的头发。 犬神将自己的头套转了一圈让眼睛洞转到了后脑勺上双手环胸发出震天的鼾声。 大天狗坐在夜一的旁边,一边轻轻的打扇一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偶尔往卷子胡乱画两笔。 姑获鸟把自己的斗笠前的面遮撩起来无聊的用手扇着风。 首无一边调整着自己的围巾不至于让其他人发现他没有脖子,一边小范围的活动脑袋,不出意外的话大概是又开始让脑袋做原地跳跃运动了。 跳跳哥哥的口水把整张考卷都打湿了,用袖子擦了一把脸抖抖卷子上的水举手询问是否有多余的卷子这样子自己已经没有办法继续做答了,并在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后他像是还没睡醒一样过了一会儿才有些呆滞的哦了一声,将卷子翻了个面后继续睡趴上去。 伊比喜:…… 滚蛋好吗!你根本就没打算答题吧! 正儿八经再好好自己答题的只有一脸认真的雪女,萤草,桃花妖,二口女,还有夜一。 然而… 在井野心转身到雪女身上之后看到对方的答案顿时就有了要吐血的想法: 【想吃点热的夜一夜一考完试之后我们去吃天妇罗好不好我想坐你旁边,还要喝草莓奶茶啊啊红叶给我传句话啊让大天狗扇扇子用力一点我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二口女等等去买新的】 在这里停止了,估计还没写完。 井野,疯魔乱舞+崩溃。 你们这群人是不是有毒啊! 她在雪女体内一脸懵逼的同时,发现自己周围的这些奇形怪状的人都回过头来看她。 这甚至让她在一瞬间产生了一种被发现了的感觉。 这可不太妙。 在她重新回到自己体内后,雪女揉了揉眼,转头看了她一眼。在两人眼神交汇的瞬间,明明是一双平淡无奇的眼睛,她却不知为何好像看到了眼睛当中飞快划过的一串弹幕—— 【到时候打你】 井野:怕怕。 继井野之后,佐助开启了自己的写轮眼想要复制下夜一飞快书写的动作,从开始写到停笔,他都没有注意过自己的卷子,直到全部写完之后,他心满意足的扫了一眼写得满满的卷子…妈妈呀这是一个强迫症吗为什么她只是在抄题目而已啊!!! 这样让人连吐槽都懒得的场景一直持续到了关键第十题。但伊比喜因为无法叫醒睡得过于深沉的跳跳哥哥始终无法开题的时候,坐在不远处的跳跳弟弟终于忍无可忍站了起来,飞起一脚踢翻了哥哥的凳子。并在对方一脸懵逼的“谁啊谁啊小心我反手就是一棺材”的威胁之中淡定自若:“哥哥至少好好听一下考官的第十题是什么吧,不然的话也太不尊重对方了。” 伊比喜:……不你搞错了我到目前为止丝毫没有被尊重的感觉。 而在试题宣布之后,他本来以为这群屁都没答上去的流浪忍者们估计也都要开始退场了,没想到… 这群神经病从刚才的沉默状态突然开始载歌载舞把病毒向外扩散了_(:з)∠)_ 他们整齐有序开始拍桌子,非常的有节奏。保持着咚咚啪咚咚啪的频率,第一位舞者出场了! 傀儡师在第三轮拍桌声想起的瞬间站了起来,然而并不是如同伊比喜心中所想那样离开考场。 她伴随着无比有节奏的鼓点开始小频率的上下蹲起,并用平板的声音说道:“傀儡蹲,傀儡蹲,傀儡蹲完雪女蹲。” 另一个被点到名的,同样面无表情大概是雪女的少女闻言停止了拍桌子,重复了刚才傀儡师的动作:“雪女蹲,雪女蹲,雪女蹲完红叶蹲。” “红叶蹲,红叶蹲,红叶蹲完夜一蹲。” “夜一蹲,夜一蹲,夜一蹲完犬神蹲。” 然而并没有人接下去。 犬神的眼睛洞还在后脑勺上,只是已经不再打鼾了。在大家忽然一边高声欢呼着把犬神摇醒并告诉他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一边愤怒的扶正自己脑袋上的改造木桶一边大喊:“嗳刚才谁喊我的名字那个小混蛋呢!”之类的话。 吃瓜群众:一脸懵逼.jpg 伊比喜(痛苦捂心口):……我的速效救心丸呢。 在犬神风驰电掣的单手做完十个俯卧撑并摩拳擦掌打算开始下一轮的妖怪蹲之后,伊比喜无力地抬起了一只手:“行了…你们过关了…都在这里等着吧负责第二场考试的考官很快就来了…我有点不舒服就先走了。” 在伊比喜离开之后,夜一迅速站了起来:“反正就这么等着也无聊的要命,大家都报一下自己的名字一起来玩吧。”说着首先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虽然有些迟疑,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应答的人。比如早就熟识的第七班已经和小伙伴们欢快的玩了起来,陆陆续续又加入了一些其他的小伙伴。但是!!当一个名叫药师兜的人也微笑着报出自己的名字之后…大家敏锐地察觉到场上的气氛瞬间发生了变化! “雪女蹲雪女蹲雪女蹲完药师蹲。”一倍速。 “药师蹲,药师蹲,药师蹲完大天狗蹲。” “大天狗蹲大天狗蹲大天狗蹲玩药师蹲。”两倍速。 “...药,药师蹲药师蹲药师蹲玩夜一蹲。” “夜一蹲夜一蹲夜一蹲完药师蹲。”三倍速。 于是其他人再度变成了吃瓜群众懵逼脸。 雏田悄悄地问牙发生了什么,牙一脸呆滞的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明白。 被群体性恶意围攻一直到不知道第多少次做俯卧撑的药师兜终于举了白旗:“真是的…这么明显的排挤我我也不干啦…”他的汗水从额角流下来,有些勉强的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夜一桑这样真的好吗,我也想和你们一起玩的。” “哼。”她傲娇的一甩头用自己的马尾摔了对方一脸,“我只和正青春朝气的小朋友们玩,毕竟我可是永远的十四岁!” “...不不不你的年龄怎么看都只有十四岁而已而且这样的说法很容易让你误会你享年十四岁的。” 于是在御手洗红豆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宇宙大和谐的样子。刚刚牙因为没有及时反应被罚学狗叫,正龇牙咧嘴的说着这次一定要让鸦天狗学乌鸦叫。 红豆:…恩?这和我想的不太一样啊。 她突然有点理解刚才一脸菜色捂着胃部好像要去买胃药的伊比喜了。 “游戏就到此为止吧!”她摆出考官的气势,站在树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玩的嗨森的一众考生:“三天后开始第二场考试,至于在哪里集合,给我去问你们的带队上忍!”说完就要走,然而… 她发现自己的脚好像长在地上了_(:з)∠)_ “嗳不好意思啊考官桑,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一下。”夜一双手在唇边搭起一个扩音喇叭:“向我们这种没有带队上忍的怎么办啊去哪里集合?” 红豆不动声色的用力扯了两下竟然没有挣脱?她强装镇定,依旧一脸高冷的回答道:“像你们今年的这种特殊情况就去询问第一场的考官吧。” “好,了解。”她想红豆比了个拇指:“卖的一手好队友!” 于是当伊比喜买完了胃药正打算回家的时候看到浩浩荡荡的一大波奇形怪状的东西,在为首的夜一东张西望后目光与自己相遇之后,随着一声“看见了抓住他!”的大喊,他连什么不祥的预感都没来得及产生几乎是下意识的转身就跑! 没有任何的理由,就是单纯的觉得一旦被抓住一定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搞不好会把毒性传染给自己。 然而被抓住几乎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他被罩在一个透明罩子里的时候连象征的冲破动作都省了,一脸严肃地看着跑得气喘吁吁的夜一双手托在膝盖上喘气。 “真,真是的…”呼哧呼哧…“你,你跑什么啊…” 伊比喜:“...”讲真的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下意识就跑了。 但这话显然是不能出口的,于是他继续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严肃的看着夜一:“找我有什么事。” “哦哦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啦。”她回答道:“就是第二场的考官说向我们这种没有带队上忍的特殊分子,就直接来找上一场的考官获取考试信息就行啦。” 伊比喜:“…...”红豆你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 全程吃瓜群众脸的主角们 正在考试途中突然玩起了妖怪蹲,估计伊比喜整个人都是崩溃的 没有评论...作者我整个人也都是崩溃的_(:з」∠)_ 第9章 跳崖九次 森乃伊比喜,男,系木叶忍者村特别上忍,其特征是脸上布满了被敌人严刑拷打时留下的伤痕。身为木叶暗部拷问部的队长,能够彻底了解人类的心理,擅于操控对方精神,被称为“虐待狂主考官”。为收集和保护木叶情报做出了巨大贡献。 然而这位先生在五分钟之内就如同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自己所知的关于第二场考试相关内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完之后就立刻表示自己还有其他的事情比如吃胃药之类的要赶紧离开。 看着伊比喜火烧屁股一样的飞快逃跑,夜一咂了咂舌觉得忍者的体能真是棒。获得了第二场考试相关信息后,反正还有三天才要开始正式考试,这几天大家都还是比较闲的。闲着也是闲着,夜一一边搔着九命猫的下巴把新买的小鱼干喂给她,一边询问其他的人是否有什么想做的事情。 “想到处逛逛的话,可以先去向铁鼠拿零花钱,跟我打过招呼之后就可以去玩了。要是没什么想做的,就先回去吧,到时候考试开始了我叫你们。” “夜一夜一,想吃天妇罗。”雪女拉住了她的袖子:“还要喝草莓奶茶。” “我也想去买新衣服。”红叶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崭新的和服:“等等三尾狐要一起去吗?” “正好也没什么事,就是和铁鼠要钱比较麻烦——骨女一起去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于是买买买小组的成员已经和夜一打好了招呼。其他人也迅速决定了自己到底要成为一列火车逛吃逛吃还是安静的做一条咸鱼并迅速行动了起来。 于是在木叶大多数忍者的眼中,月咏夜一的团体是一群捉摸不透深不可测的可怕的人。他们总是说不见就不见,如同从世间消失了一样不管你怎么找怎么看,在他们重新出现之前,你就是找不到她已经消失了的小伙伴。 一时之间,年轻的暗部们有些紧张了起来。 “哟你挺闲的啊。”在天妇罗的店里想要见到卡卡西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但是卡卡西经过的时候通过窗户看见正在吃饭的夜一和雪女就不是很难了。在雪女和夜一的碗里放了满满的一碗天妇罗,唯一的区别是雪女从餐具到食物上全部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尽管雪女看起来都没什么表情只是小小的叹了口气,但那浓浓的委屈感让人简直不可忽视。 “我可是听说了哦,你的团队让伊比喜去买了胃药。”他站在窗外看了一眼两个,人碗里的天妇罗露出了嫌弃的表情,“挺能干的嘛——那之后打算怎么办呢,如果只是靠着让考官买胃药的话可是不能通过中忍考试的哦。” 闻言,夜一皱起了眉头,她看向卡卡西的目光更多了两分探究。而卡卡西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他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雪女从夜一皱起眉头的时候开始就已经放下了筷子,此时她更是直接询问夜一:“要冻住他吗。” “恩,暂时先不要。”她摇摇头:“从刚开始的时候我就想问你了,旗木先生你,难道认识我吗?” “唔,这个问题嘛…”他摸了摸自己的扫把头:“也许我们可以一边吃其他东西一边说——我不喜欢天妇罗。” “...暴风雪。” 面对雪女的突然发难,夜一丝毫不感到意外。她看着早有防备远跳躲开的卡卡西一脸冷漠:“你对天妇罗的美味一无所知。” “雪女,教他做人…不是是教他天妇罗不可践踏!” 考虑到夜一的渣渣体力,卡卡西并没有走的太远,于是两个人也就来到了就近的小树林里。 “说吧,让我把雪女一个人丢下,可要说点有意义有价值的话出来才行啊。”她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卡卡西挑了挑眉,“别说什么奇怪的话来驴我啊。” “啊,我没打算也不想这么做。”他笑了笑:“我确实是有正是要说的。” “比如,我想要借助月咏桑你的力量,重新回到我的世界里。”他一脸轻松地抛出重磅炸弹:“我应该是在一个意外当中与平行世界的自己互换了身体吧,总之,事情就是这样,我是另一个世界的旗木卡卡西。” “...哈?” 异世界的卡卡西给夜一描绘出的是与夜一脑中完全不同的另一幅画面,比如现在当权的是第四代火影,九尾人助力还是漩涡玖辛奈,宇智波一族的带土正在积极的竞选第五代火影之类的。 夜一的表情越听越呆滞,一直听到对方笑眯眯的说出了“多年之前的神无毗桥还要向夜一你好好的道谢才行。”的时候更是整个人都霹雳了。她一边挥着手告诉对方自己就想静静,一边脚步虚浮的向远走去。 “怎么了,他欺负你了吗。”雪女的碗里的冰块已经换了好几茬的样子,她看夜一魂不守舍的样子,看向卡卡西的目光更加森寒起来:“果然开始就应该把你冻起来。” “啊哈哈,真是不好意思啊。”他摸着自己的扫把头毫无歉意地说。 “发生了什么?”在另一道声音插入对话的时候,转头便能看到身着狩衣手执团扇背生双翼的高大男子正走过来:“听说有人在欺负夜一?” “就是他。”雪女顺手一指。 “哦——”大天狗意味深长的拖着长声,上下打量了卡卡西一眼后非常诚恳的说到:“请问,你听说过羽刃暴风吗?” “...我突然想起自己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了。” 时间距离第二次考试还有两天,可能别人都在紧张积极的准备着,然而,阴阳师的这边则是决定一起去聚餐。 当一群浩浩荡荡奇形怪状的人表示自己要包下整家酒馆的时候,老板整个人的心里其实都是有些崩溃的。 “那个…已经来了的客人就没有办法让人家离开了呀。”老板擦了一把头上的汗,虽然给出的答案是这样的答案,但事实上却是担心这群人会在这里闹事必须要留两个本村的忍者心里才能踏实一点。 夜一假装没有看出老板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她十分爽快的同意,并告诉对方其实没有必要把整个酒馆都包下来阵势这么大,只要给他们一个能够容纳所有人的超大包间以及足够让所有人开心的酒菜就行了。 “哦放心吧,虽然我们的理财专家扣得要死,但是我不会吃霸王餐的。” 老板:……虽然你这么安慰我但是让我更加害怕了啊。 夜一一行人在进了大包间之后便豪爽的放了所有的式神一起出来!所有人满满当当的做了一屋子,以至于等到店家送酒菜进来的时候还懵逼了一下。 桥豆麻袋你们这个人数是不是有点不对啊? “哦哦请不用在意——不用拿小瓶装酒了,直接搬一缸或者那好几个坛子进来吧。”她温和地说道。 老板:……你们是打算做什么啊!!! 等到酒坛子堆积成山,狸猫和管狐在为刚才谁出了剪刀谁出了布张罗着打算打架的时候被犬神强行拉开,妖琴师摇摇晃晃的举起琴要砸一直在瞎逼逼的巫蛊师,脸狐在和白狼就谁更有用又起了争执,骨女红叶三尾狐十分满足的享受着来自四面八方对于自己新衣服的赞美。原本还十分不和群的三个新式神本来还想保持自己的高冷,却架不住跳跳哥哥鬼使黑白的攻势,从而莫名其妙的加入了众人。茨木已经摇摇晃晃的表示自己是个直男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这真是让人苦恼。 与此同时,夜一独自一个人眯着眼睛坐在窗沿上笑看着伙伴们的嬉笑打闹。总有一种,大家终于都再次回到了身边的感觉。 “怎么了?不开心?”大天狗伸出手指探了探她的额头:“恩,是有点烫了。” “我也没有喝很多啦。”她手中的口碟已经被接走,整个人靠在窗沿上看起来懒洋洋的:“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以前的小伙伴。” “还有晴明吧。” 对方过于笃定的语气让她稍微一愣之后才笑着叹了口气,撒娇一样的捶了他一下:“别说出来啊多难为情。” “我被派出去做町中的镇守的时候,他已经显露出心魔的端倪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她闭上眼,“就算是真的,他是如自己所说的原因强行把我外派,我其实还是有点生气的——讲真不管是作为弟子对手还是其他的,如果晴明真的心魔发作突然犯病,我对上他是有三分把握拖延时间的。”她有些埋怨起来:“为什么不让我留在阴阳寮呢。” “这次这么多强大的妖怪来袭,没有任何征兆阵容有这么豪华——就算是我也只能安慰自己,反正对方是晴明,一定没什么问题了。” “夜一,你喝醉了。”大天狗摸了摸她的发顶:“不用想这么多了,反正已经离开,他们也一定会想到自己的办法的。” “你说得对,反正还有我的两个小伙伴都在阴阳寮,她们两个也一定可以帮衬一些的。”她从窗沿上跳下来,一边大笑着蹦跳着高声呼喊:“来来来!腾出两张桌子拼起来!夜一大人要开始跳舞啦!” 随着一群开始欢呼起哄的妖怪们光速清空两张矮桌胡乱用喝的东倒西歪的茨木的袖子擦干净拼起来后,夜一直接跳上去开始跳舞。 “明明不会喝酒每次都还要凑热闹。”大天狗看着已经陷入了奇怪模式的夜一,无奈的摇了摇头将之前接过的口碟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作者有话要说: 游戏里晴明不是因为什么事情失忆又丢失了草薙剑了吗 这里的设定就是,这里攻破的第一重防线就是女主的神宫 不过她已经为其他小伙伴赢得了备战时间 晴明太美貌了我根本无法决定到底如何CP 她之前以为阴阳寮放弃了自己,然而事实情况是她放出去送信的式神半路就被劫杀了 等到来支援的时候她已经跳崖了→_→ 第10章 跳崖十次 中忍考试第二场终于开始了!相比起有些紧张的其他年轻忍者们显然有一群格格不入的人们,他们叽叽喳喳一刻不停地插科打诨丝毫不见任何一点紧张的意思。他们看见认识的人后会马上上去打打招呼挥挥手,好像根本就没把这些人当成即将面对的对手。 “你好雏田。”二口女有些害羞的向雏田笑了笑:“等等的考试要加油哦。” “啊是。”雏田有些局促的对了对手指:“你,你等等也要加油哦,二口女。” 多么和谐啊。 夜一一边哼着小曲,手一下一下的点着昨天刚刚从忍具店里买来装逼的佩刀——说真的这把刀在她手里绝对是装饰作用大于实际作用的。 至于为什么会选择买一把佩刀来装逼而不是用惯常使用的扇子,夜一表示,因为时间太短了如果赶工的话会做出来连自己也无法忍受的东西。 (那你之前在波之国的时候不就用一个下午的时间赶出来一把吗?) (啊哈哈哈那本来就是预备下打人的随便搞一下就好了啊~) 原本只通过了七十八个人的中忍考试第一场,因为夜一的加入,愣是给加成了将近一百二十个人。这群人闹哄哄的聚在一起,离得远远的都仿佛能够感受到他们可怕的毒性。等到红豆装完逼,教训完了刚刚有些嚣张的小朋友,舌头长的让人好奇怎么把它缩回去的怪老爷爷出场完毕之后,夜一有点不舒服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啧啧,突突突你说他这个舌头是怎么放进去的啊…是不是想变色龙一样卷起来的啊…”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自己喉咙有点难受。”他也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顺便用手中的扇子轻轻敲打了一下她的额头:“突突突是什么东西,不准胡乱叫我。” 当同意书被发下来的时候,大家看着同意书全部露出了滑稽脸,不自觉地看向了桃花妖和跳跳哥哥。 “我觉得这种东西钱不钱根本没有什么卵用。”三尾狐用两根手指夹着已经签好名的同意书:“有我们的恶心人小分队在还需要这种东西?” “我劝你做狐狸最好不要太得意。”罕见的没有骑上金鱼的惠比寿晃了晃手里的鱼竿:“小心我们对上的时候我开局就插鲤鱼旗。” “.…..金鱼爷爷我错了。” 夜一团体共十个小队,他们采取了一对盯一队的策略,选择哪一队作为目标基本上都是看缘分。夜一特别交代了一下暂时先不要去盯我爱罗那一队,要真对上有点麻烦。 在领取到天地之书后,夜一随便把卷轴放进了犬神背在身后的房子里,尽管对方十分生气的冲她发火(你们家里随随便便就能放奇怪的东西吗!给我拿出去我可要拔刀了!突突突泥奏凯!),她也假装在掏耳朵没听见的样子。犬神气鼓鼓的表示这玩意最多只能在这里放一天。 “好好好,依你依你都依你~” “不准这么和我说话!真恶心!” 她的小队选择盯上的对象是一看就是龙套脸的一队,夜一甚至不记得这些人到底出没出来过。 这一边,她的小伙伴们一言一语的讨论,说着“你拿什么?”“我是天,等等打算去找个地。”“我是地啊,要是你打到天了记得给我留一下我到时候去找你换换。”之类的话,大家的心里都是拒绝的。 #混蛋啊这群人真的是来考试的吗!# “小黑哥哥。”她叫住了已经选好了目标的,打算跟随长舌怪一起离开的雪女小队:“开战记得通知我一声,酌情看看需不需要让他上来一发入魂送他上天。” “知道了知道了,真麻烦。”鬼使黑一脸不耐烦的模样:“没问题没问题的。” 选好了要从那个在发现门进入,大家陆陆续续都开始撤离了,部分撤离的小队在发现自己身后默默跟上的另一个小队之后,要么选择无视,要么选择挑衅。然而对方永远只有一个反应—— 好好好你有理有理反正我就跟上你了。 夜一选定的决定从31号门进入,他们妄图以突然加快的速度甩掉跟着的人的,然而… “守。” “心剑乱舞!” “气刃乱舞。” 敌方小队,跪。 她搜刮搜刮,从一名已经昏厥的忍者身上搜出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天之卷轴,撇撇最后放好。 “切,我还以为我能直接拿到匹配的一套嘞。”她嫌弃的说。 “那就问问看谁拿到了地,到时候和其他人换换吧。”妖狐随意的回答。 阴阳师与签订契约的式神之间可以随意沟通,换句话说,在召唤出式神之后,夜一就像是一个无法屏蔽的群聊,众人可以随意的仿佛开挂一般的交换自己拿到的消息。 噢想想这技能简直方便啊! 妖狐背着夜一在和犬神一起向中心塔前进的时候正好遇上了徐徐过来的鸦天狗小队。鸦天狗得意地仰着头从包里掏出一个地之卷轴:“怎么样,鸦天狗大人厉害吧!这可是刚刚进来的时候就拿到的哦!夜一很想要对吧!” “阿拉,说得好像都是自己的功劳一样。”食发鬼轻轻咂了一口烟,“对方是被萤草打倒的吧。” “...我,我也没有说全是我自己的功劳啦!”鸦天狗看着在一边掩着嘴笑的萤草生气得向食发鬼发脾气,他哼了一声将手里的卷轴硬塞给夜一:“给你给你!全都是萤草的功劳可以了吧!”说完就拍打着翅膀飞到极高的树枝上背对众人坐下。 “欺负小孩子可是会变成癞蛤丨蟆的哦。”夜一谴责的看着食发鬼:“我共你港你这样小心遭打。” “其实鸦天狗也很厉害哦。”萤草挥舞着手中的毛球,“每次出击都气势十足呢。” “然而十足的也只有气势而已。” “...食发鬼你过来我要和你单挑正义之剑!” 夜一看着恼羞成怒的鸦天狗俯冲下来打算怒拿一血的时候,群聊之中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已经配好了自己手中的卷轴,然而突然出现的一条信息让她神色一紧。 “都住手。”她有些紧张起来:“重新编队,突突萤草鸦天狗,你们三个现在重新编成小队,东南疾行两公里支援小黑哥哥他们——附近的人也就只有大天狗离得稍微近些,我和食发鬼犬神随后就到。”她看着马上正经起来的伙伴再次嘱咐:“这个人有些难缠,只要看见之后突突立刻动手,务必二十连发直接一波带走!” “这倒是没问题,” 他用扇子抵住自己的唇角:“但你要是再敢这么叫我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突突,懂了吗。” 先头部队火速离开,她趴在食发鬼的背上有些揪心雪女小队的状况。虽然总是调侃小黑哥哥不管来多少照样一刀收完,但正儿八经对上蛇叔还是让人感觉捏了把汗呢。而且对方还说好像遇上了鸣人他们。 心中不知道握了几把草的夜一在刚刚能看清蛇叔瞬身至萤草背后,巨大的蛇被通灵出来一瞬间便做出了反应:“守!” 巨蛇的撞击在透明的结界壁上发生一声可怕的闷响,却并没有让壁垒破碎。 “你还是消停点吧,这可是曾经和两面佛抗衡的壁垒呢!”已经抵达了战场,夜一看了一眼被保护在身后…准确来说是被雪女冻在了背后的三个小朋友,确定对方无恙之后便不再关注他们。她稍微沉默了片刻,便冲着站在怪面的长舌怪露出了一个非常诚恳的笑容:“请问,您听说过八岐大蛇吗?” “呵,这个自然是知道的。”对方嘲讽一笑,“如果现在想要和我谈论这个问题的话,我可能不会和你继续聊下去呢。” “不不不你误会了。”她的脸上表情更加诚恳,语气也更加温和:“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一个事实。” “八岐大蛇,我们以前是用来干什么的?”她双手环在胸前,脑袋随意地歪着像是在思考什么一样。在问题提出的瞬间,在场的伙伴们便已经露出了会意的笑容。 “刷着玩!” “那么,我们一般是用什么来开场的呢?”她缓慢举起了一只手指向长蛇怪:“缚!” 丝毫没有任何被攻击击中的实感,这个人的身上甚至没有怎么流动查克拉。大蛇丸并没有太过在意对方看起来仅仅是为了装逼的举动,继续打算进攻。然而,在她做完了这个动作之后,一众妖怪迅速后退甚至还不忘搬上已经被冻在冰柱动弹不得三个小伙伴。下一秒他就明白了这一行动的意义—— “羽刃暴风!” “这是怎么回事。” 解除了冰冻,目前为止聚在一起的有四个小队,且有三个已经拿到了过关的卷轴。佐助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群不可思议的人,丝毫提不起任何防备的兴趣。 “哦,其实就是顺手罢了你别想太多,我们本来就是盯上这个长舌怪的,没想到他竟然不太好刷。”鬼使黑切了一声。 “毕竟我们都不是单体暴击形的。”鬼使白叹了口气,“稍微有点难对付。” “可是他智商堪忧不是吗。”雪女默默的拿出了一个卷轴,“我从来没见过这种随便就把东西拿出来给别人看的智障,他刚拿出来就被我打掉了。” “所以说你们当时为什么要把我们冻起来啦!”鸣人不满的撇撇嘴:“一直都被你们安排在只能观战的位置。” “放心吧,其实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可能大家在之后的几天很难遇上了。”夜一指了指犬神:“我们几个都已经拿到了自己要用的卷轴,现在正打算前往中心塔吃中午饭,你们就请继续奋斗努力加油,我看好你们。” “什么?这么快!”小樱低呼了一声。 “恩,要不把萤草留下?”她提议了一句,却马上又笑着否决掉:“算了吧算了吧,看看这位少年郎紧锁的眉头就知道估计又以为我没安好心——不过临了的大酬宾还是可以来一波的哦。” “是,我知道了。”萤草已经站了起来,她挥舞了下手中的毛球球一边转圈,巨大的绿色光阵散发着光芒以她为中心旋转着,只是一瞬间,便觉得身上所有的疲惫与疼痛都消失不见了。 “!!!” 三个小少年看着自己身上擦伤冻伤瞬间痊愈,惊讶之余看向这边的目光也更加复杂了起来。傲娇的宇智波少年眉头更加紧锁,极不自然的将脸别到了一边。 夜一和鸦天狗相处的时间让她早就明白了该如何面对傲娇的中二期少年,她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脑袋,并将他的脸重新扭过来:“少年哟,你要明白一件事情。”她伸出一根手指郑重其事地说:“这个世界上呢,总有两句话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避免的了得,一句叫做谢谢你,一句叫做对不起——也许到不久的将来还会有一句我爱你,不过这是以后的事情了。” “现在。”原本竖起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戳着少年的额头:“和,我,道,谢。” 佐助三人组看着趴在大天狗背上,飞得远到已经几乎看不见的夜一,心中十分复杂。 “啊…我以后要变成比夜一更加厉害的家伙!”鸣人握紧了拳头,“那家伙…真想知道她用的是什么流派的忍术。” “我想要成为像萤草那样,随时都可以保护同伴的人。”小樱也暗暗下定了决心。 他们两个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脸色还十分不自然,耳尖似乎还有些红的宇智波少年,然后像是被烫了一下一样移开了目光。 啊…估计佐助以后不会想要成为任何和夜一有关的人。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会恶劣的在听到别人别扭的道谢之后,愣了两秒要求对方多道几次的。 “夜一怎么突然开始欺负小孩子了,真过分。” 大天狗飞得非常平稳,速度适中,风吹在脸上十分舒爽。夜一半眯着眼:“怎么说呢,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觉得他的声音和晴明有点像——你不觉得如果晴明用这种语气说话真是有趣吗。” “.…..变态。”鸦天狗将脸别到了一边。 大天狗:“这次我同意鸦天狗的意见。” “.…..你们两个,回去小心我给你们两个断粮哦。” 到了中心塔,他们发现自己并不是第一到达的小队。 而且,甚至连前十,都差点没有排进来。 傀儡师:“真慢,等的都烦死了。” 二口女:“我们是第三个到的哦。” 三尾狐:“真想不到前三名竟然进来了一个外人,真是让我没有想到。” 我爱罗&手鞠&勘九郎:一脸冷漠.jpg 夜一:哦真是美如画的画面哦/拜拜/ 作者有话要说: 每日任务,刷麒麟刷大蛇 夜一:哟吼~我们又来了! 风/火/水/雷麒麟:啧,一个一个的来麻烦死了你能不能去组个队再过来大家都省事点 夜一:好这就去! ================== 夜一:哟吼~今天准备了些啥哟! 八岐大蛇:今天有超高级御魂我跟你讲你贿赂我一下我给你一个镇墓兽咯 第11章 跳崖十一次 只用了一天集齐卷轴进入了中心塔,讲真这是一件十分无聊的事情。塔里空空如也,半件家具都没有更不要说什么娱乐设施了,如果不是这么多小伙伴们在一起的话,夜一觉得自己真的是要无聊的长毛了。 这么想着她看向始终在闭目养神静坐的我爱罗一组的目光更加的崇敬了。 #真想知道他们腿麻不麻# #等等吃饭的时候他们时不时会通过冥想进食法假装自己吃过了# #万一想上厕所了怎么办# 各种各样的疑问飞快在脑中闪过,到最后她不得不用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脸强行关上自己的脑洞。 “跳跳哥哥他们真是慢死了。”吸血姬已经等得非常不耐烦了,“就差他们了,要是没有过关我可是会好好嘲笑他的。” “讲话是要负责任的我可是连饭都一起带回来的!吸血姬我对你hin失望!”跳跳哥哥一边颤颤巍巍的从二楼翻进来,假装没有看见她脑袋上方更加生动的十字街头,呵呵呵的笑着把背上的棺材放在地上:“我采了很多好吃的果子,亲测超甜,你们快来试试。” 大家一起开心地喊着“开饭咯”一拥而上,满满一棺材的野果几乎转瞬之间就被哄抢一空。 夜一抱着一兜果子随时提防着同样把果子塞了整整一竹管却依旧虎视眈眈的管狐,冲对方龇牙咧嘴:“别想啦!我是不会放弃的!我要维护身为人类的尊严!” “我想送你一炮上天!”他嘴巴里塞的东西有些多说话吐字不清。 就在夜一忙着和管狐互相龇牙的时候,塔里又新进来一个小队,这支小队在看到这人满为患的场景果不其然一脸懵逼。 牙,一脸呆滞:“.…..这,这么多人…” 志乃,强装淡定:“这次看来有很多有实力的人啊…” 雏田,拘谨的左右看看后:“二口女,真幸运,你也过关了吗。” “是呢,我们采用的一对一战略看起来超级有效的样子。”二口女也是一个害羞的姑娘,她笑了笑后拿了果子给新来的伙伴:“还没有吃东西吧?我们已经开饭了哦,一起来吧。” 不知为何莫名其妙就加入了夜一团体的午饭时间,牙看了看手里拿着的果子,心中十分复杂:“...这些人敢这样随便的就邀请别人加入进来,是对自己的实力完全有信心的吧。”他叹了口气:“切,这次的考试还真是不能小觑呢。” “不,你想错了。”坐在他身边的鬼使白接过话,他扬扬下巴,示意对方看向正在再把果子塞给因为过于矮小总是不能来到第一战线的河童的夜一:“我们只是陪着这位大人一起来游戏的。” 牙:“.…..谢谢你你这么说让我感觉更难过了。” “喂,你。” 在大家一起闹得正凶,气氛热闹得不得了的时候,又一道听起来并不和谐的声音突然打破了欢脱的气氛。背着一个葫芦,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心中充满爱的小矮子正居高临下的看着被吸血姬按在地上用拳头三倍速钻脑袋的夜一:“你是什么人。” “啊?”夜一痛苦的表情在吸血姬停滞的动作下终于可以有所转换,她趁机爬起来逃脱并指了指自己:“你在和我说吗。” 在夜一站起来之后,他的身高优势就已经消失——夜一十四岁的时候已经159了。 可是输人不输阵,小矮子的其实依旧十足的模样。 “就是你。”他点点头。 “哦,没有人教过你在问别人之前要先报出自己的名讳?”她一边随意的拍打着自己身上沾上的尘土一边说道,在对方回答之前动作一顿:“哦,大概是没有——不过没关系,我来教你。”她歪着头看着我爱罗:“去外面?我总觉得要是破坏公物搞不好要赔钱,要是这样的话我一定要被我们的账房先生追着打的。” “呵,正合我意。”我爱罗冷漠的应答了一声,率先跳了出去。 “喂你这家伙,是去找死吗!”勘九郎看了一眼我爱罗离开的方向,一时有点拿不准到底是跟着去还是让夜一不要去送死:“我劝你还是不要去的好。” “那家伙有古怪,夜一,你不要去。”牙话音刚落,赤丸立刻汪汪叫了两声像是在附和一样。 “安心安心,我提出的邀约,要是自己不去履行的话那怎么能行呢?”她一派轻松的模样,甚至还做了两□□转运动:“各位不必担心,我去去就回~”然后走到了边缘处往下看了一眼—— 她搓着手又回来了。 “那啥,会飞的哪位能顺便把我带下去一下?我懒得走楼梯而且这个也有点太高了跳不下去。” 手鞠&勘九郎:“……” 雏田&志乃&牙:“.…..” 牙,崩溃抓狂:“你打算这个样子去吗?!我是不是说过对方很强了?!我本来以为你是深藏不露结果你告诉我你脸这么点高度都下不去?!” 雏田,担忧状:“不要去了夜一…” 手鞠:“.…..” 手鞠痛苦地捂上了自己的眼睛:“这种程度就是被秒杀的吧。” “可恶都说了我很厉害的!”她秀了一下自己并没有的肱二头肌:“你们就好好的留下吧,别想着跟过来哦——这里的人就交给你们啦,别让他们追过来。” 在我爱罗已经极度不能耐烦,以为夜一已经不会过来打算直接去中心塔找她的时候,终于看见了夜一慢慢悠悠的晃了过来。她身边漂着一只穿着马甲踩在竹竿上的狐狸,身边跟着一个拿一根毛球的马尾少女。 “不好意思,你要体谅一下我柔弱的体质。”她举起一只手,毫无诚意地说道,并在对方打算开口说话之前做出暂停的手势:“在你说话之前,我要做一件事。”她拍了拍手:“狸猫,出来出来,认亲戚了!” 凭空出现的一只拿着酒壶喝得有些东倒西歪的狸猫,他揉了揉眼睛嗅了嗅鼻子:“唔,好像是没有狸猫的味道诶。”随后眯起眼睛看了看我爱罗,遂一脸惊恐:“妈妈啊我从未见过长得如此奇怪的狸猫——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说你千万不要自卑,我们狸猫虽然都是可以靠脸吃饭但我们靠的从来都是才华!” “.…..” 我爱罗保持着面瘫,没有说话也没有发难。 他看着醉酒的狸猫被夜一用力一拳揍向头顶冒起一个包子大小仿佛还在发光的大包后,好像终于清醒一些了。他嗅了嗅鼻子十分不满的叉腰看向夜一:“小姑娘讲道理,你喊我出来认亲戚结果这玩意其实是狐狸的亲戚?人家是狸猫狸猫知道吗?和狗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要喊妖认亲戚也要先明白人家到底是谁的亲戚好伐?” “无聊。”我爱罗冷哼一声,他双手十指张开指向夜一,无数沙子瞬间从身后的葫芦里冒出向众人袭来:“杀掉,就行了。” 沙子随着他双手十指相扣握紧的动作迅速将夜一一行人包围起来,他的手掌猛的合拢,仿佛已经想到了这群有毒的生物被集成血肉模糊的一团的样子,嘴角微微勾起。 …恩? 他的手掌内部仿佛受到了某些不可忽视的抵抗而根本无法合拢。 他猛地抬起头,突然,沙子内部像是发生了某些可怕的大爆炸一样不断地炸裂开来,只是片刻,他就看到原本应该被埋进地下挤成一团的夜一他们,正被保护在一层透明的圆形壁垒之中。 夜一看着他:“仅此而已嘛?” “...”他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狰狞的笑容:“才刚刚开始。” “你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伴去送死,就完全都不为也以她担心一下吗!”牙气急败坏的冲着死死的拦着他们,不管说什么都无动于衷的众人大吼:“夜一也许真的会遇上危险的啊!她连查克拉都没有!” “可是夜一说要我们不必插手,她交给我们的任务只是在这里拦住你们,不准任何人离开而已。”桃花妖的目光看向了一旁表情有些复杂的勘九郎与手鞠:“你们也是一样,不必想着偷偷溜出去了。” “切,那家伙可是真的会死的。”手鞠低声啐了一口。 仿佛专门为了应证这句话一般,在中心塔附近传来明显的,连续不断的爆炸声。爆炸带来的巨大烟尘与冲击波甚至仅仅通过窗口吹进的剧烈的风都感受得到。桃花妖的斗篷被吹得猎猎作响,她看向手鞠,就算原本身高有些残念,然而穿上快要半米的木屐丝毫不能显出任何的劣势。 “担心的话,我认为还是为你们的同伴担心比较好。”她将双手拢进袖子里:“小看夜一大人,可是会付出终身难忘的代价的。” 爆炸如同三月操场上不管怎么扫都扫不完杨絮,从第一声响起之后愈演愈烈,没有半点要停下来的架势。 对于中心塔这边的小伙伴来说,只要爆炸还没有停止,战斗还没有结束那就是最好的消息。起码这证明了夜一还是活着的。于勘九郎和手鞠,我爱罗战斗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结果的,虽然不能说是闻所未闻,但对方是个看起来菜的一笔还没有查克拉的人,那就真的是百年难得一见了。 “夜一这次有点慢啊,她是不是又在煲汤了?”跳跳哥哥百无聊赖。 “夜一从来不会煲汤。”白狼一脸沧桑:“她只会强行灌汤。” 另一边,我爱罗和守鹤才是正儿八经的想要痛斥夜一“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起码守鹤从来没见过如此让人感到反胃想要呕吐的阵型。 夜一与她的伙伴们身上有一条非常明显的光线将所有人连接在一起,坐在贝壳里的人鱼少女是不是会用尾巴扬一点不知道从里来的水弹来偷袭。从刚开始就跟在她身边的小姑娘一转圈,所有人就像时间重置了一样根本看不出任何战斗的痕迹。那个狐狸速度奇快,一炮打过来叫绝对防御的沙子都能穿透三层。还有好像是专门负责精神污染和驱赶的狸猫。 偷袭的沙子又一次被透明的壁垒阻挡后,守鹤终于按耐不住了。他像是要冲破我爱罗的身体一般,在他的半张脸上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出守鹤的纹身。 看着吧! 守鹤抬起沙土聚成的巨大爪子。 这次一定要你的命! 却看到原本就一直没怎么动过的夜一突然眯起眼勾起了嘴角。 “就等着你呢。”她双手合拢,衣摆与还未束起的长发因为管狐刚刚放出的一炮掀起的飓风而乱舞,眼中的光芒却更加闪亮:“住着别人给你提供的房子,不会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主人,想要鸠占鹊巢吧。” “今天就来教教你,做妖怪最好不要太得意。” 守鹤觉得自己的甚至仿佛有一瞬间的恍惚,在回过神来,便已经回到了封印之中。在栅栏之外,夜一正抱着双手冷冷的注视着他。 “我的老师教过我,凡事不求绝对,但求制衡。我已经知晓了你的名字,想要对你做些什么易如反掌。” “守鹤,我要你记住,当你有能力去欺压比你弱小的存在,并且已经这样去做了之后,就要做好自己被处以相同待遇的觉悟。”她字正腔圆掷地有声:“谁都有克星,比如我之于你。” 在守鹤莫名其妙自己退去后,我爱罗一瞬间几乎无力的跌在地上。他看着面色冷峻向自己快步走来的夜一,已经聚起了沙子做好再战的准备。 “我是月咏夜一。”她在他面前大约两三步的距离站定,逆光而立,阳光勾勒出她的轮廓却模糊了她的五官:“在询问别人之前应当报上自己的名讳,你记住了吗。” “……砂瀑我爱罗。” “很好,砂瀑我爱罗。”她点点头,继续上前,直到两个人的距离不断缩短,我爱罗随时都能将她击杀的地步。夜一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她直接将矮了自己一截的我爱罗压在了自己肩膀上:“我从来没时间煲鸡汤,从来都更喜欢灌汤。” “这么多年来辛苦了我爱罗,我觉得这种时候一般是需要好好大哭一场的。”她按住我爱罗的后脑:“借你猪蹄膀……不是是肩膀,想哭就大声的在姐姐怀里哭吧。” “至少你现在不是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萤草:铁鼠当时是怎么加入夜一大人的呢? 铁鼠:没什么特别的,当时刚刚进城看见墙上贴着一张招账房先生的公告,因为写了种族不限我就想过去看看,没想到一下子就被选上了 萤草:唔,没到月末就能看到铁鼠你到处追着青蛙瓷器跑也真是辛苦呢 铁鼠:这混蛋总是偷偷拿走零钱,别让我找到不然先砸死他 第12章 跳崖十二次 当夜一重新回到中心塔,面对的是来自第八班小伙伴们的紧张慰问。牙转着圈的看了一遍,确定夜一确实胳膊腿全在才终于放心下来,长舒了一口气。雏田也是一脸终于放心下来的样子:“太好了,你没事。”志乃推了推自己的墨镜,保持高冷没有说话。 而手鞠和勘九郎则在短暂的震惊过后立刻奔向了塔外。 既然也已可以平安地回到中心塔,那么就说明她在和我爱罗的对抗中取得了胜利。 既然她取得了胜利,那么我爱罗… 手鞠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她加快了脚步。 当她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看到的仅仅只是看起来有些脱力的我爱罗时,原本忐忑的心情突然就平定下来了。然而长久以来,对于这个弟弟的戒备与恐惧又让她无法像寻常的姐姐一样上前亲昵的和他招呼。 “我爱罗…你没事吧?”她与勘九郎站在他身后五步开外便不能再上前,只是略带紧张的询问了一句。 “啊…”他迟疑了一下才转过身来,身上的衣服因为连续不断的爆炸而有些破烂,显得十分狼狈的样子。也许是在一起生活久了之后,对方十分细微的变化也可以马上察觉,在我爱罗转过身来与两人对视一眼之后,勘九郎和手鞠彼此又看了一眼对方,确定这并不是自己的错觉。 总觉得…这个弟弟好像哪里不太对劲了。 果然,这个不对劲的弟弟在犹豫了片刻之后缓缓地朝他们两个走过来,走近两步之后停下:“手鞠,勘九郎,一直以来都给你们添麻烦了。” 手鞠&勘九郎:!!! 在感叹过后两个人均是黑人问号脸。 丝毫没有什么传说当中的万千感慨涌上心头,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之类的情绪,他们两个人完全不知道我爱罗身上发生了些什么。 “我爱罗…”勘九郎试探着开口:“那家伙…你要是实在生气…要不我们重新把她约出来吧?” 他觉得这个弟弟大概是气疯了,头脑都被愤怒冲昏所以才会显得有些不太正常。 “不,你误会了。”我爱罗似乎也没有适应现在的情况,他也有些拘谨的摆摆手:“我没有生气也没有发疯…只是想和你们道谢而已。” 要不是手鞠确定这个查克拉确实是我爱罗的查克拉,这个人并不是被仿冒的,估计早就一扇子抽过去了。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弟弟突然之间相悖回炉重造了一边一样,但有了好的改变总是让人高兴的不是吗。 “说什么傻话。”她回了一句:“我和勘九郎,可是你的哥哥姐姐啊,关心弟弟不是应该做的吗。” 等到我爱罗一行人回到塔内,发现刚刚先一步回来的夜一又已经不见了。 “啊哈哈哈反正中心塔有没有规定什么只能进不能出啊什么的,夜一说有点放心不下那个名字忘记了的小鬼就先过去看看,让我们在这里准备准备不出意外回来一起开饭。”跳跳哥哥背起棺材有打算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吃的可以一起带回来,非常随意的回答了我爱罗一句:“你们有什么想要的吗?要是有的话我可以一起拿过来。” “...我可以去看看她吗。”可能是因为开局留下了极不友好的印象,他试图解释一下自己想要去的目的:“并不是去做什么坏事,我还…” “哦,夜一在大概这个方向,记得回来吃饭啊——吸血姬别愣在那里不动了快快咱们要去找吃的了啊。” 我爱罗:.…..这么轻易的就告诉我了真的大丈夫吗我刚刚可是打算要杀死你们的伙伴啊。 然而夜一一行人脑回无状画风成谜,我爱罗早在中忍考试上就已经领教过了,他并没有多做犹豫,询问了下手鞠和勘九郎是否要与自己一同前往,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正想向跳跳哥哥道谢,却发现对方已经…被吸血姬鲜血之拥叽里咕噜滚下去_(:з)∠)_ ……很好,很强势。 这很任性。 “夜一,我怎么觉得好像自从到了这边,你就变得有些不太一样。” 因为两个人确实十分拥挤,不得不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坐在管狐的竹管上的夜一,听到管狐这么说之后十分鄙夷的看着对方:“都说了我觉醒了预言天赋你还不信我。” “...你再胡乱说我就把你扔下去信不信。” “不要这样啊管狐酱说好的love and peace呢!你难道已经对我没有伙伴爱了吗!”她一把揪住管狐的尾巴,任凭对方如何炸毛用后脚踹她脸死都不撒手。 “说真的夜一,有什么事情你要说出来大家才能好商量啊,我总觉得你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在瞒着大家。”跟在一边的姑获鸟撩开斗笠前的面遮,“如果是需要我们的地方,你千万不要不好意思说话哦。” “奥还是咕咕你知道心疼我,你真是我的小天使,我以后再也不说你是全家桶了!” “.…..想当年,我这把伞剑,让多少阴阳师式神闻风丧胆…” “我!我错了!哎哟不要叨我的头!” 另一边的犬神和萤草默默的将头转向了其他方向。 当夜一用冥视找到佐助一行人的时候,他们似乎正处于和什么人的激战当中。在最终关头的时候众人从林木茂密的树叶之间猛地窜出终于赶上。他们对于其他人震惊到有些呆滞的表情熟视无睹,只是专心致志的看着那个被雪女叫做智障的人类。 双方均无话,开局,姑获鸟先上去一发天翔鹤斩逼退对方。大蛇丸毫不恋战,身影几乎一闪便消失。紧接着,犬神朝着相反的方向心剑乱舞!大蛇丸瞬身术失败被击飞到空中,他双手再次开始结印,然而管狐就在等着他呢! “爆轰炮!”一发入魂的名头可不是白喊得。管狐看向了在一旁闭上双眼架起双手的夜一:“可以了!” 她没有答话,甚至连回应都少得可怜——仅仅是挑了挑眉毛。随后,空气在一秒沉寂之后以她为圆心仿佛涟漪一般荡漾开来。 “这可是我刚刚开发的,新招数哦~” 双手合适的瞬间,原本应当变成流星飞到天边的大蛇丸便已经被隔绝在一个透明的罩子里。 冥视+守,看来还是很好用的。 夜一睁开眼,微笑的看着这个尽管被关在了罩子里,却丝毫没有恐惧,反而看起来更加热切了的变态:“我不隶属于任何人,你尽可以把我看做是另外一方势力,我来这里就是想跟你说一下,这个孩子——还有这个和这个,我认识,我保了,你不用想其他的了。”她一脸正色的看着大蛇丸,双方都保持着沉默,似乎连其实都在近距离的厮杀着—— “诶诶诶我觉得我自己超级帅啊!犬神你看我是不是超级帅——不准把头转过去!那咕咕你说!你也不看我!”她最后转向了第七班,一脸冷漠:“说,我帅不帅。” 第七班:…… “帅。” “你帅。” “你帅死了。” 三个孩子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个人。 “呵,没有见过的忍术。”大蛇丸舔了舔自己的唇角:“是哪一族流浪忍者家的秘术吗?” “哎哟你记错了,我们在前天刚刚见过啊你忘记了,当时我们还爆了你的大蛇呢。”她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 “.…..”大蛇丸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秒。 “不过反正考试也在继续,你就去找找看其他有没有地方可以碰到运气的——这里不用来了你看你都和我对刚两次了,我共你港我都没拿我的第一纵队和你上,你懂我意思了吗?” 她觉得自己说的十分诚恳,然而大蛇丸似乎并不领情。他一边发出如同西索一般嘻嘻呵呵的扭曲笑声,一边将舌头伸得更长卷起了忍具包当中的一把苦无:“这次来和你一起参加考试的考生都是你的部下或侍从吧?如此软弱的首领却拥有这样强力的部下,真是让人感到十分有兴趣呢。”苦无尖锐的顶端轻轻的抵住结界壁,下滑可以听到如同指甲抠过黑板的声音:“你不会以为,这样就困得住我吧。” “当然不。”夜一一边用手堵上耳朵,一边笑嘻嘻的回答对方:“我压根就没有想困住你啊。” 管狐,二发已经准备好了! “爆轰炮!” 近距离被爆破,大蛇丸还没来得急错愕一秒就已经如同一颗发射的炮弹一样,划出一条优美的抛物线消失在了看不见的远处。 管狐吹了吹还在冒烟的竹筒:“看来打出了暴击啊。” 大家看非常有默契的将目光从不知道飞到哪里去的大蛇丸那里转移到了有些呆滞的第七班这里。 夜一一撩头发展颜一笑:“好啦~那咱们来说说你们的事情咯~” 承接上文,上文说到,夜一展颜一笑要和第七班谈谈他们的事情。 其实这句话可能会有旁友觉得十分多余,然而我并不觉得! 因为在我爱罗他们赶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一幅场景—— “哎哟你别挣扎呀我就看一下又不嘿嘿嘿你!”夜一骑在佐助的腰上奋力的去扒对方的领口,佐助奋力挣扎一边喊着你这个疯子快放开我之类的话。 其他两个小伙伴正靠在一起睡得正熟,旁边有一只看起来像是猪的动物。 “啊我爱罗你来了!”夜一的力气显然并不足以压制佐助,在她即将要被掀翻的时候,她脑袋一瞥就看见了似乎刚刚赶来,还没有适应眼睛看到的场景的三人组,立刻招呼了一声:“快过来帮我按住这个小混蛋的手和脚!” 我爱罗:……? Exo me? 对不起我不帮助猥○未成年人/微笑//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 萤草:唔唔,我记得当时咕咕鸟刚成为式神的时候好像还不是现在的这样一副风格呢 咕咕:啊,是啊,那个时候我还只是一只普通的咕咕鸟...桥,桥豆麻袋!是姑获鸟不是咕咕鸟不是咕咕鸟QAQ 萤草:诶~当时你就是这样的感觉诶,当大家悄悄开始叫你全家桶的时候才一言不发就拔出了伞剑追着人满院子跑啊 咕咕:哎呀这种黑历史就不要提了,毕竟我现在也只想做一只安静的姑获鸟 第13章 跳崖十三次 众人围坐在一起。 衣衫不整的少年从耳朵到脖子全是红的,他一眼也不想看坐在自己旁边的这个不知道在想些啥的糟糕少女。 “所以说我真的不是在嘿嘿嘿他,我真的只是单纯的想看一下他是不是被刚才那个糟糕的人留下了什么奇怪的痕迹而已啊。”她一边用一只手给自己扇着风另一只手伸过来似互相戳戳佐助:“哎哟别生气了你看我都来帮了你们两次了,原谅我咯。” 佐助连冷哼都不想冷哼一声了,他直接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不过你这样…”手鞠正在想一个合适的措辞:“确实不太好吧。” “啧,这不是我让他把领子拉开给我看下脖子他死都不,我这不也是没办法了嘛。”她摊摊手表示自己其实是无辜的。 “可是就这样突然就让我们睡着也太过分了。”小樱皱起眉头。 虽然不知道里樱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真是太好了。至于鸣人的话,他在确定佐助除了幼小的心灵留下了浓墨重彩的阴影之外没有什么大的损失后,就对食梦貘产生了巨大的兴趣。 “喂喂夜一,这个真的不是猪吗。”鸣人在食梦貘生气地大喊“真失礼都说了不是猪是貘是貘啊!”的声音之中发问:“可是明明就没什么大的区别嘛!” “哈?没什么区别?鸣人我推荐你去看眼科哦,他比猪好看十倍好吗?”夜一叼着死鱼眼:“不说这个了啦,我就想问一句你们的卷轴有着落没有啊?看样子你们还是一条咸鱼啊。” “...还没有。”佐助看过来:“从刚开始我就想问了,波之国之后,我认为我们并没有多做深交,为什么你要这么帮我们——直说了吧,你有什么企图。” 这个尖锐的问题让本来还十分融洽的气氛一时间僵硬了,我爱罗稍微瞟了一眼似乎还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准备的夜一后便挺直了后背。与食梦貘打闹的鸣人也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后马上规矩的坐了过来,和小樱一起在佐助身边和众人无言的开始对垒。 而处于漩涡中央的夜一却丝毫没有任何的紧张感,她甚至还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都不需要这样紧张:“我说,要是我打算对你做点什么,你觉得就凭你们三个,可以抵抗的了吗?” 小樱:“...为什么我觉得这个问题好糟糕啊是我的错觉吗?” 但这个糟糕的问题成功的让原本已经满身戒备的少年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一样顿了顿后,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才有强壮其气势十足的模样,有些凶狠的问道:“我只问你一句。” “你,是为了我的眼睛而来吗。” 佐助的小腿肌肉已经绷紧,这是一个危险的讯号,此时只要他跳开,可以通过在空中的腾空时间投出苦无或者手里剑,之后不管是击杀对方还是自己逃跑都可以有足够的时间。 我爱罗看了一眼捂住嘴角呵呵呵的笑起来的夜一,原本还想要随时埋住对方,看这个样子觉得暂时没有必要了。 而夜一这一完全没有在任何人预想范围内的反应又成功地让第七班的小伙伴们有些懵逼。等到她消停下来,翘着腿,托着腮,嗲着声音回话:“诶呀,我要说我是觊觎你的美色你会不会信呢小美人~” …… 有毒! 佐助认命的捂住了自己的额头,“算了吧,就凭你的实力估计真的想要这双眼睛的话也不会在这里跟我废话了。” “你明白就好,不过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刚才那个人和我这种正直好少年不一样,他是正儿八经觊觎你的身体的——字面意思,当然,要是你愿意自己去脑补一些糟糕的东西我也没有什么意见。”她停顿了片刻后街继续开始说:“而且你们现在面临的出镜就是,大部分的卷轴已经被我们抢走了,残留下来的寥寥无几,而且我们没有杀死任何的考生,所以也就是说现在你们的处境艰难到,可能碰见的所有人都想抢你手里的东西,但是他们身上却没有任何你想要的。” 她摊了摊手,一副无辜的模样。 “.…..” 所以说这是谁造成的啊你在这里拉什么仇恨啊好想打你哦! “不过我断定刚才那个糟糕的人一定还会回来找你,我是希望你们可以放弃这届中忍考试等下一届的,不过估计你们大概不会听话,可是马上就要开始吃饭了我又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她叹了口气,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所以,我就只能祝你们今后好运啦——有什么事情就大声喊我,千万不要被奇怪的人咬脖子哦。” “你好烦快点走啦!”佐助终于忍无可忍吼了一句:“不要再过来了!” 因为这一届考生人数实在是太多了,再加上夜一他们有毒的一对一战术,几乎卷走了接近半数的卷轴,让原本应当站在众人考试考场上的考生几乎锐减的寥寥无几。 比如原本唯一通过考试成为中忍的奈良鹿丸同学,连中忍考试第三试的门都没进来。 只有宁次的小队在最后关头冲了进来,他们看见里面已经无聊到开始几个人一组斗地主真心话大冒险拉家常讲笑话的人们之后,只想赶紧找一只碗小口小口的往里吐血。 什么第七班啊,音忍三人组啊,药师兜啊,全都没有入围被挤掉了_(:з)∠)_ #论人海战术的胜利# #就问你一句服不服# 月光疾风在看到这个阵容的时候说心累都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了,心梗还差不多。他花了大约五秒钟来整理自己凌乱梗塞的心情,干咳了一会儿之后才开始宣布要进行加时赛。 理由是人太多了。 大屏幕上的名字在不断地变换后,最终停在了惠比寿VS桃花妖上。 “那么,马上就开始了,所有人到二楼看台上去。”疾风看到一群人乌央乌央的移动到二楼,觉得自己的心梗发作的更厉害了。 桃花妖对上惠比寿之后,两个人还没有开战,她小小的叹了口气:“老爷爷,我还想继续玩。” “唉,小姑娘你这样就不太好了啊。”惠比寿在金鱼脑袋上沉吟了一下:“好吧,反正我们两个打起来也太耗费时间了我也懒得,最近跑动多了,老人家应该要注意休息才是——喂,那边的小伙子。”他朝疾风挥了挥手中的鱼竿:“我认输了,下一组吧。” 月光疾风:“.…..” 月光疾风咳嗽了两声,有些艰难的宣布:“获胜者是桃花妖,下一组…” “夜一,没想到对手竟然是你啊。” 在这有毒一般的第三场考试前半场预选赛结束之后,夜一本来已经打算好了,要是遇上自己人那就继续玩,要是遇上其他人,那就认输。不过按照概率来算,遇上自己人的可能性还是远大于其他的_(:з)∠)_ 所以在遇上大天狗之后,她如释重负的长舒一口气,然后伸开手走过去:“来吧亲爱的,给你一个爱的抱抱,让我过咯~” “真拿你没办法。”大天狗用手中长长的扇柄戳著夜一的脑门把她推远:“抱抱什么这么多人太难为情了,不过我给你让路也不是白让的哦,具体要做什么我之后再想想好了。”他举了举手:“小哥,我认输了。” 月光疾风:“.…..请接下来的选手认真面对这场比赛,下一组…” 原本应该是宁次对上雏田的比赛被抠掉了,替换的是对上蝴蝶精。蝴蝶精摇了摇手鼓:“我记得,你们好像是这样做的吧——通灵之术。”通出了食梦貘,然后后面的事情大家应该都明了了。 不得不说宁次还是十分顽强的,他对于昏睡效果抵抗了三次,甚至不惜用自残的方式去抵抗——蝴蝶精差点就职业病发作替他治疗起来了。到最后宁次终于受不了了才睡着,被担架抬下去之后蝴蝶精还有点不安的拉了拉夜一的袖子:“夜一夜一,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去帮他治疗一下啊。” “虽然我觉得他可能不太需要你的治疗,不过要是你放心不下的话就去吧——首无,首无你反正也比完了你和蝴蝶精一起去。” 因为人少了很多,大部分人都是夜一方面的,进入决赛的二十人光看名单都能让人觉得毒性满满。 沙忍之中,只有我爱罗过关,勘九郎跪给了傀儡师,手鞠败给了同样用风的妖狐,被对方连突二十下狗带。 木叶的忍者仅有一位忍者入围,只有宁次组的小李。原本志乃还是一个很有希望的选手,然而他对上了巫蛊师…:) 其他十八个全都是夜一方面的人啦!夜一方面,夜一,妖狐,犬神,桃花妖,跳妹,雪女,傀儡师,巫蛊师,小黑哥哥,姑获鸟,萤草,白狼,首无,三尾狐,二口女,蝴蝶精,骨女,再加上轮空了的河童。 啧啧啧,这真是一场有毒的考试啊 作者有话要说: 萤草:诶说起来大天狗是怎么成为夜一大人的式神的呢 大天狗:恩,我被她打败了所以就把名字交给夜一了 萤草:诶?这和我听说的可有些不一样哦,大天狗不是自己把名字交给夜一大人的吗 大天狗(略作思考):恩,也可以这么说吧,毕竟不带式神单枪匹马就敢和我硬上的阴阳师我还没遇上过,打了一会儿之后觉得再打下去也没意思就把名字告诉她了 萤草:......总觉得你真是个随便的人啊 第14章 跳崖十四次 “哎哎听说在小广场那边有人跳舞,要过去看看吗?” “听说是这次杀进决赛的流浪忍者啊,没想到还有卖艺的环节,现在的流浪忍者都已经缺钱缺到需要来卖艺吗——去去去,听说这次来的流浪忍者都长得很可爱我也要过去看看。” 于是,原本人并不能算多的小广场,在大约四五分钟之后被围的水泄不通。 夜一活动着手臂,看着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有些埋怨的看着大天狗:“嗳,我从来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大天狗——这还不如给你一个抱抱好吗?” “恩,有什么关系?反正又不是我跳。”大天狗正和一群保持着滑稽脸欢乐围观的小伙伴们占据了一个最佳观看的角落,团扇的长柄轻轻地抵着自己的下巴:“怎么说呢,虽然夜一的舞蹈流派不明,但是这种看起来十分有活力和节奏的动作,我也不反感就是了。”他拍了拍手:“跳起来吧。” “哦哦哦哦哦哦!!!!”起哄声猛地掀起,妖怪们一边有节奏的拍手一边大声喊:“夜一!夜一!夜一!” “哎哟你们真是坑起我来一个个的都这么有激情。”虽然不满的抱怨着,她看着越聚越多的人,长叹了一口气之后:“来来来!毒放起来!赶紧看看附近有没有朝阳丨区群众,别一会儿有人举报咱们聚丨众丨吸丨毒啊!” “哦哦哦哦哦哦!!!!” 鼓点有节奏的响起,夜一也摆好了姿势开始抖了起来—— “月明かり昇る刻,灯る赤提灯。”宽大的袖子随着动作不断翻飞摆动,木屐和地面相扣发出悦耳的哒哒声,她在妖怪们一片起哄声之中伴随节奏开始跳起舞来:“おいでませ极楽浄土!” 看着在人群正中心毫不怯场,也丝毫没有被羞耻心吞噬的征兆,甚至还在跳舞中间和观众互动撩人的夜一,佐助有点懵逼,他不太确定地询问就站在身边,仿佛也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展开的我爱罗:“她不是入选第三试了吗?现在不是应该是准备阶段吗?她在干嘛?” “...不,不知道。”我爱罗表示自己并不明白夜一这一群人的脑回,他有些茫然的摇摇头:“大概,也在准备?” 佐助:喵喵喵?你管这准备?你少驴我我上过学的读书可不少! 在煎熬之中等夜一在一片叫好起哄声里跳完,他们本来以为今天的病到这里就发完了,没想到,这群人竟然打算来个二轮—— “萤草红叶青行灯,一起来一起来!”她一边招手一边再次开始踩鼓点。 我爱罗&佐助:卧槽这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原本青行灯自持身份不愿意和一群神经病一起同流合污,可能是这群人毒性太大了,她在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夜一拉到了正中央。 “你在做什么。”她不满的皱起眉头:“难道以为我会和你们一样在这里丢脸吗。” “诶哟这有什么丢脸的这以前就是我们神宫的日常,锻炼身体不过了一起来啦。”她冲青行灯挤挤眼睛:“你昨天晚上帮我照明的时候可不是这么反应的啊~” 青行灯黑历史被曝光神色一顿,下意识的看向了身边离得不远的其它两个妖怪: 萤草:“来啊~放纵啊~” 红叶:“来啊~快活啊~” 青行灯:“.…..我错了原来月咏你才是最正常的那个。” “叫夜一就行啦。”她头也不回,已经开始二轮放丨毒:“不过你看那个比较顺口吧,以后相处的日子还多着呢,只要你不叫我大人叫什么都无所谓啦。”说罢理会她,专心投入了如同爱豆公演一般的活动当中:“要开始唱(fang)歌(du)啦!” “见つめ合って恋をして,无我梦中で追いかけて,だけどもっと知りたくてメラメラしてる——” 等到夜一放毒结束,擦着头上的汗水,看着这两个在人群渐渐散开之后还呆愣的杵在原地的少年:“你们俩,有事?” 他们两个大概还没从刚才的频率离走出来,有些茫然的点点头后,我爱罗首先走出了频率:“夜一,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哦,那看来你是有事了。”她点点头,看向佐助:“那你呢?你有事吗?” “.…..没有。”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握紧了拳头将脸撇到了一边,“我只是,碰巧路过而已。” “哦,那看来你也有事了——不过我爱罗比较直率首先说找我有事,所以他排队在你前面,等我们两个说完之后再去找你吧。”她随便的挥挥手:“走走走我爱罗,前面有个小树林咱们两个进去说吧。” “夜一,我这次来其实是想要让你退出一个月后的中忍考试。”像是有些难以开口一般,我爱罗说得十分犹豫,他试图解释自己并不是因为看不起对方之类的理由而不想和她动手,却在这之前被打断。 “你的意思是,因为觉得我会在场上被秒杀,所以才希望我能直接认输或者干脆齐全吗?”她看着有些局促的我爱罗,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别紧张小同志,作为当年干单枪匹马对刚大天狗的人,我觉得区区一个你我还是拿得下的——绝对没有任何贬义的意思,我就是想表现一下我其实也很牛叉而已。”她笑得有些得意洋洋,伸手轻轻的戳我爱罗的额头:“这么小看我的话,可是要付出终生难忘的代价的哦,小,同,学。” “总觉得…夜一你完全不怕我呢。”他有些呆呆的捂着刚刚被戳过的额头,“就算最开始我是真的想要杀死你的时候,也好像完全不怕我。” “我觉得小同学你虽然和熊猫一样有黑眼圈,但长相还在我可以接受的范围内,要是真的想要吓到我的话,你还是先把头发留长然后一口气全部梳到前面,变成贞子或者伽椰子爬行前进并且发出咯啦啦的声音再说吧。”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放心吧,我在这期间会好好准备的,到时候你就做好完败的打算吧。” “...虽然想到你肯定不会听人说,但是不管到时候你准备的怎么样,我和你保证我会留手的。”他点点头,稍微犹豫后又有些不确定的说:“你…在最近准备考试的时候,我还可以过来找你吗?” “找我干啥?请我吃饭啊?”她没有经过任何就光速同意了:“行啊,要是你觉得就算被我围观也没关系那就来吧。” “真的吗?我过来也没关系吗?”他像是没有想到叶一这么爽快的就同意了,像是还有些不可相信的样子,确定自己并没有get到任何错误的信息后甚至有点激动的拉住了夜一的手:“谢谢你夜一,我会过来请你吃饭的。” 解决了一个小同学的问题,安西教练,呸,夜一如约来到了另一个小同学的面前。佐助靠在墙上双手环胸闭目养神,夜一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还一副没有反应的样子。 夜一挑挑眉毛,转身就走。 搞siao(四声),比装逼我还从来没怕过谁。 果然,她刚转身还没走两步就被人拉住了手腕。 败下阵来的佐助认命的说:“我找你有事情。” “那说咯,大家都是一分钟好几百万的人,就别把时间浪费在装逼上了。” “你是哪里的忍者?月咏这个姓氏并不常见,如果有哪里的流浪忍者是月咏一族的,就凭你现在展示出的能力,这一族不可能默默无闻。”他拉着夜一的手开始用力:“所以,你是从哪里来的。” 夜一看着他握着自己手腕的,良久之后嗤笑出声。她并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似笑非笑的提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少年,你多大。” “你说什么?”佐助皱起眉头:“别想岔开话题,回答我的问题。” “应该表扬你一句,知道弯弯绕绕的问话方式在我这里什么都问不出来,选择正面突破说不定还会让我自乱阵脚,这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她表现出赞许的样子,然后伸出另一只手,竖起手指摇了摇:“不过啊,我可比你多呼吸了好长时间的氧气,多吃了好多斤的米饭菜呢。”手指指向自己的脑袋:“要是智力水平应变能力还停留在和小朋友一样的水平上的话,你让那些被我吃掉的米饭如何自处呢?” 佐助神情一悚,他刚想放手却发现夜一已经眼疾手快的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并在同时扯开了嗓子—— “快来人呐!!!!” “救命啊!!!!” “非礼啦!!!!” “本地人欺负外地人啦!!!!” 作者有话要说: 萤草:啊,想当初和红叶第一次在阴阳寮里看夜一大人跳舞的时候,好像还是因为当时中秋夜宴夜一大人喝醉了发酒疯 红叶:那次之后好像还被晴明下了藏书室抄书去让她好好反省呢 萤草:可是只是发疯的话不应该这么严重啊,真是不明白为什么当时发酒疯的人那么多为什么独独惩罚夜一一个人 红叶:不知道,大概是夜一脸黑吧 =================== 这里放毒的两首歌是极乐净土和禁绝边境线,当年都是血洗B站的曲子啊 第15章 跳崖十五次 夜一抽抽搭搭的吸着鼻子,身边的佐助一脸生无可恋,面前的卡卡西摆出沼跃鱼一般看穿一切的表情:“行了行了,别装了,我回去之后会好好教育佐助的,这样可以了吧。” “可以了。”她的干打雷不下雨在看到卡卡西表态之后立刻停止,随便的揉了揉鼻子:“刚才那么多人来谴责他,其实你教不教育他我也觉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唉所以说你这样损人不利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啊。”卡卡西翻着白眼叹了口气:“总之一个月后就是第三场考试了,你还是多准备一下吧,沙忍的那个小子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哦。” “哈?一看你就属于没有童年的人,竟然不知道这样一句话——”她潇洒地一撩头发:“考试就像海上航,爹不用桨全靠浪!” “.…..你开心就好。” 在打发走了有些恼怒的佐助之后,卡卡西似乎并不急着离开的样子。夜一明白他想说的是什么,在对方开口之前打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停下停下——”她拖着长音,“知心姐姐我今天已经接待了太多问题少年的心理咨询了,刚刚离开的那位估计是想诈我一下在抛出问题,但没想到直接把自己炸上天了,我可能过会儿还会偶遇他。这位问题大叔你能不能排到明天在和我相约小树林啊?一天之内约的太多我怕我感觉自己就像身体被掏空。” “唉,你这个孩子什么时候才能像个女孩子呢,这样说话小心被人嫌弃哦。”他无奈的叹着气,伸出一只手压住夜一的头顶:“那操劳过度的知心姐姐吃过午饭了吗?不能相约小树林那就相约一乐拉面怎么样?” “你请客就约。” 考虑到卡卡西钱包的血量以及自己脸皮的厚度,夜一十分良心的并没有喊大家一起过来开饭。卡卡西相比起佐助早就是老油条一根,如果他想要从夜一嘴里套什么信息出来,估计并不是什么难事。夜一以为,他此行前来的目的除了想要询问一下自己对送他回去有什么进展之外,还有一些比如高层授意之类的原因。她一边哧溜哧溜的吃面,一边暗暗的转脑筋万一对方抛出难以回答的问题,自己应该怎么敷衍过去。 “吃饭的时候如果不专心致志的话,被吃掉的食物会很伤心的啊。” 伴随着懒洋洋的声音,她的脑袋被不轻不重的敲打了一下。夜一捂着脑袋有些埋怨的看着一碗面已经见底,正托着脸侧坐着的卡卡西。她把想要吐槽对方进食速度的话咽下喉咙之后才开口:“我这不是担心你会趁机跟我提出什么难以回答的问题正在挖脑浆嘛,不然的话我也不喜欢在吃饭的时候做些伤胃的事情啊。” “是是,都是我的错。”他毫无诚意的举起手:“不过你就放心吧,我不会在吃饭的时候提出伤胃的问题的,你可以安心吃饭,具体有什么要说的我们可以吃完饭之后慢慢说。” 得到了保证,夜一点点头:“好,那我就能放心吃饭了。” 连汤都喝完之后,夜一发出满足的叹息声。两个人离开了拉面店,又一次走进了神秘的小树林,她一边摸着自己神秘隆起的腹部,一边感叹着人生真是美好:“好啦,我的胃说自己非常开心,你可以问你想问的问题啦。” “啊,其实也不是什么非问不可的事情。”他摸着自己的扫把头:“我觉得夜一好像知道很多事情呢,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呢。” “哦,大概因为我聪明伶俐头脑好,美丽迷人一级棒。”她一本正经地说:“要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不管你是不是卡卡西,跟老油条在一起过手总是让人心力交瘁——谢谢你的拉面,我很高兴,再见。” 那位卡卡西先楞了一下,随后笑起来:“啊,被看穿了。”他噗的一声腾起一阵烟雾,随后变成了另一个络腮胡大叔:“很不错啊,月咏桑,什么时候看穿的。” “哦,其实根本没看出来,我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你就承认了。”她一脸冷漠:“大叔,讲真,也就是看你没什么恶意,不然的话我早就喊人过来打你了——不是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喜欢通过这么弯弯绕绕的方式来让本来可以很简单就能做成的事情变得这么复杂呢?” “啊哈哈哈,竟然被小姑娘说教了啊。”阿斯玛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爽朗的大笑着:“好吧,那就简单一点——月咏桑,你到木叶的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啊?就你目前的表现来看,说你们是专门来参加中忍考试的话说真的我打死不信。” “就我们这表现,别说你,这里有我自己都说不口。”她耸耸肩:“没事干过来玩的,不管你信不信这确实是真正的原因。” “这样啊。”他点点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过来确认一下你确实不是敌人——现在我暂时可以确认你对木叶没有什么敌意了。” “!!!大叔你会不会太草率了啊你在确认一下啊我觉得你什么核心的问题都没有问过阿!!!” “不准叫我大叔了我还没满三十岁当不起你的大叔啦!” 在这让人感到仿佛身体被掏空的一天之后,夜一收获了死亡的脑细胞×N,生气的中二少年×1,以及…黏上来的小伙伴×1:) “夜一,你起来了吗。”随着夜一打着哈欠拉开窗帘,绝对会看到我爱罗站在旅馆对面的路灯柱子旁边有些拘谨的和她打招呼。 夜一在第一天悠悠转醒穿着睡衣揉着眼睛拉开窗帘看见了楼下的我爱罗后,她的大脑并没有马上给出反应,她呆愣地看了对方几秒后,唰的拉上了窗帘!觉得一定是自己的打开方式不对,她缓了两口气,重新再拉开窗帘—— 还看到了一个背着葫芦的熊猫站在路灯柱子旁边啊!!! “你…这么早在这里干啥啊?”她的头发乱得如同鸟窝一般,觉得自己的形象已经完全丢的不知道哪里去了,夜一有些崩溃的托在窗沿上:“你什么时候到这里来的啊!!” “啊…我不睡觉的。”他并没有正面回答夜一的问题:“你还没有吃饭吧?我可以请你吃早饭。” “.…..” 少年啊,我让你请我吃饭就只是一句客套话你别当真啊! 太实诚了你以后迟早要吃亏的哦我跟你讲! 这样的情况在发生了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之后,夜一觉得自己可能已经习惯了。 “我爱罗啊,我虽然说让你请我吃饭,但你总这样我其实很难为情的。”她吃着我爱罗买的鸡蛋饼,喝着我爱罗买的牛奶,十分诚恳地说:“以后想过来找我的话直接过来就行了,不用买这么多东西。” “哦,没关系,反正我过来也只是顺路而已。”他顺手地给夜一餐巾:“你吃完早饭之后要开始训练了吗?我们两个一起吧。” “可以是可以。”她不太确定的看着我爱罗:“不过你要想好啊,我的准备和你的准备可能根本就不是一个类型啊。” “???” 而这所谓不是一个类型的准备,我爱罗本来以为可能只是强度的问题,比如他可以一分钟做几百个俯卧撑夜一最多撑个十秒什么的,然而… “夜一。”他有点呆滞的看着摆好架势的夜一:“你是…认真的吗?” “恩?当然是认真的啦,为了一个月后和你的战斗,我可是一早就开始设计的。”她一脸认真:“我最喜欢最顺手用的时间最长的扇子在之前的一场变故当中损毁了,临时做的那一把也坏掉了,所以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么充足的材料,我会好好的做出一把顺手的扇子来的——啧你别老盯着我随后放在柜子上的刀看啊,那就是我买来装饰的。” 我爱罗觉得自己虽然没有办法理解这个画风奇葩的小伙伴,但这并不妨碍他还是想要留在这里:“那…我能给你帮什么忙吗?” “其实没什么好帮忙的。”她已经坐在了桌前,背对着我爱罗:“要是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自己先去忙,要是想留在这里的话,那就帮忙盯着点时间中午的时候记得喊我吃饭。” “哦,那我十二点的时候喊你。” 我爱罗最近老是找不到人,只要有人问出“我爱罗去哪里了”这个问题,那么只要去找到月咏夜一的位置,那么就没跑了,我爱罗绝对在她二十米之内。 这个现象对于沙忍来说绝不是什么好的现象。 “我爱罗,你等等。”马基非常严肃的喊住了又想出门的我爱罗:“我爱罗,作为一个忍者,任务是第一优先的,你应该没有忘记吧。” 我爱罗搭在门把手上的手握紧,沉默了片刻后他回答道:“我没有忘记,也没有想要放弃任务的想法。” “那最好。”马基严肃的点点头,“身为一个忍者,摒弃无用的——等等你去哪里?” “去找夜一。” 随着最后一个话音落下的,是一声门合上的声音。 对我爱罗来说,在夜一花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终于完成了一把她非常满意的扇子的这期间,看着她打一种叫做三十二式太极拳的奇怪拳法,成为了他一项新的爱好。 “夜一的这套拳法,如果能练好的话威力应该很大的吧。如果好好练习的话,有一天应该也会威力大增的。”他看着夜一以一种极慢的速度打完一整套拳后,非常娴熟的将手边的水壶递给她:“最近,都没有看到和夜一一起来的其他人啊,他们也在准备考试吗?” “这个太极拳对我就是和五禽戏一样强身健体的——放心吧,我就是再练一百年也无法达到你们这样不科学的体质的。”她耸耸肩,“我们账房先生扣得要死为了让我们少花钱只给了一个双人间的租金,害得除了轮班出来陪我的那个其他人都没地方住,只能先回去了,我对他也真是佩服得要命。”她露出十分嫌弃的表情,指了指正在不远处和食梦貘似乎发现了什么漂亮昆虫的蝴蝶精:“也就是我脾气好,现在还没派人去殴打他。” “那…”他并没有理解这个回去了是什么意思:“那是放弃了考试吗?” “并没有,到了考试那两天我会叫他们的。”她笑着回答,随后便听到自己被点名。 “喂,你的那套拳法,是从哪里学的。” 夜一一转头,便看到不远处一脸凝重的日向宁次正朝自己走过来,身边还跟着自己的同伴和老师。看样子应该是正好在这附近帮助小李训练的时候看到了自己也在晨练打拳。 “哦,这是我们高中的时候体育老师教的——我这里还有一套初中老师教的八式太极拳,要不要打给你看看互相学习一下?”说着她就要摆开架势—— “你的老师是什么人?”他看已经打出了一招野马分鬃的夜一,刚才有些咄咄逼人的气势已经有些聚不起来了。夜一身边的我爱罗从刚开始的备战状态,到看到仿佛前来寻性的宁次气势在一滞之后迅速委顿,到现在虽然还有些不友好,但已经平和了许多。 “我体育老师都是体校毕业生。”她一边揽雀尾一边回答:“在我们学校这个体育考试要考,都要会打。” “.…..”宁次沉默着皱起了眉头。 不说肌肉,从手就可以看出夜一根本就不是忍者。可是她的这套拳法,虽然就她来说是花拳绣腿罢了,但却宁次却无法忽视它与柔拳极其严重的相似性。 “算是我多疑吧,你能说出你的老师在哪——” “啊,这不是宁次君吗。”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铃铛伴随着踏过青草的声音,蝴蝶精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对手:“上次真是对不起,现在你已经没事了吧?” “...多亏了你的治疗。”他似乎并不想提起这件事,将头撇到了一边:“我们正在帮助我的队友准备考试,你也加油吧。” “我们也在准备哦——看,我和貘刚刚抓到的甲虫,很漂亮吧。” 宁次:“.…..” 不要骗人了你们就是这样准备的吗!!我共你港你在拉仇恨我要打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萤草:说起来,蝴蝶精是怎么成为夜一的式神的呢 蝴蝶精:啊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啦,其实就是横俗套的英雄救美情节而已 萤草:诶——超想听!! 蝴蝶精:啊真是的好难为情啊。本来我和食梦貘第一次见到夜一的时候,她应该在做噩梦吧,总之就是大喊着数学走开之类的奇怪的话,身后还有满脸都是奇怪符号的妖怪在追她,我用手鼓帮她引路,食梦貘吃掉了妖怪之后就认识了 萤草:然后呢然后呢 蝴蝶精:有一段时间夜一总是非常频繁的做恶梦,我们相处的时间就变多了。后来有一天,我和食梦貘被一些坏妖怪团团围住打算吃掉的时候,夜一出现把他们全部赶走了,真是向英雄一样帅气! 萤草:恩恩! 蝴蝶精:然后我就想,反正也是认识的人,她看起来也很可靠的样子,就把名字托付给她了 ========================== 爆字数啦!!!! 看了评论之后,我要在这里给我自己的私设做一下解释说明: 除了SSR是独有一个之外,我设定的其他的SR,R全都是一族一族的,比如管狐一族,犬神一族之类的 鬼女红叶的话...我懒得在想什么黄叶青叶绿叶了,所以鬼女红叶也是一族【远目 所以酒吞喜欢上的就是鬼女红叶一族当中的一个漂亮姑娘,但是那个红叶和这个红叶并不是一个红叶 ...反正大概还有阿幽目前暂时没想到的bug要是发现了的话一定要及时地指出来啊_(:з」∠)_ 又及—— 今天爆字数可是有原因有原因的啊!!! 连抽两发!!! 来了白狼和樱花!!! 高兴!!! 第16章 跳崖十六次 一个月的时间过的飞快,夜一的扇子在第二十七天月正当空时终于完全做好了。明黄与澄蓝相配的颜色十分明快,在繁琐的花纹之中隐藏的桔梗印与缀在扇柄上质地上乘的的藏青色流苏饰物让原本显得原本只是轻快的扇子镀上了一层低调奢华。 “完美,看来这次并没有附赠眩晕效果,我很满意。”她将扇子正反看了看,十分欣喜的将扇子摊开展示给身后小伙伴:“怎么样阿脸!” “小生不看,小生眼瞎。”妖狐用自己的扇子挡在脸前,“你就不要强人所难了,你的效果从来都是给别人享受的自己又从来都不会受到影响。” “阿脸!阿脸你不爱我了!” “小生和那些平安京里那些无知就只会看脸的肤浅男人可不一样,小生可是不要强人所难啦啊啊!!!我不看我不看!!!”前一秒还在高调装逼的妖狐在挡在脸前的扇子被人大力掀开后立刻惊慌失措的用手捂住眼睛,另一只手把夜一用力推出去连连后退,退到床边立刻抖开被子扔过去:“站那不许动!再过来打你!” 夜一好不容易挣脱了被子结界,暴怒的冲向妖狐:“你今天很嚣张啊突突!信不信我现在就喊人出来打你!” “你以为我今天想来啊本来是惠比寿的班好吗!怪不得老头子突然今天就扭伤了腰原来是你的扇子今天完工,怪不得怪不得!这群人真是坑我坑上瘾了!”妖狐也十分生气的模样:“早知道就该坑首无让他来!” “我对你们hin失望啊!再怎么说我们都是一个和谐幸福的大家庭啊!没想到你们竟然待我如此!”她哼了一声将头瞥到了一边:“生气!” “那你先生着,我就先回去了。”妖狐一脸冷漠:“有了这把自带眩晕的扇子,估计你自保已经不成问题了,看起来已经没我什么事情。” “那你先回去吧。” 大天狗从夜一身后的阴影之中走出,他长长的扇柄抵住唇角,另一只手拍了拍夜一的头顶:“这里交给我吧,出去了一趟回来之后才知道状况——我的效果抵抗比你要好些。” “得救了,大天狗你真是好妖,好妖一生平安。”妖狐一副松口气的样子光速退场:“我先回去了。” “先说好,我也不会看你的扇子。”注意到夜一期望的目光,大天狗首先表态:“你看着我也没用。” “天狗哥哥你变了。” “天狗哥哥要是变了刚才就不会过来接妖狐的班了。”他用腰间的笛子轻轻敲了一下夜一的额头,随后便直接坐上了窗沿:“早点睡吧。” “好,那你明天早点叫我啊。哦对了就算今天月色很美也千万要抑制住自己想要喰月的冲动啊——诶哟不要打我。”她打着哈欠,蹬掉鞋子胡乱倒在床上扯过被子敷衍的盖住:“你要是打算吹笛子的话那就趁着我这会儿还没睡着,一会儿被吵醒我要和你对刚的。” 佐助少年在忍耐了一个月之后,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和夜一在大街上偶遇了。偶遇的时候还有点不开心的样子:“你这一个月都在做什么啊,难道都在用心准备吗?” “是不是哪里都找不到我偶遇?跟你说了要是有事直接来找我永远都是最快捷的方法。”她拍了拍身边我爱罗的肩膀:“我先去和他说个话,你要是有事的话就先去忙吧,要没什么事那就先帮我去丸子店要个三色丸子和红豆汤,我等等就过来。” “哦,我知道了。”我爱罗点点头,“那我先过去了。” 对于我爱罗当了一个月的跟班却丝毫没有半句怨言,并且十分乐在其中的模样让也已总觉得有些内疚,她尝试和我爱罗就这一问题进行沟通的时候对方总是会用小心翼翼的目光看着她:“这样不好吗?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夜一:“.…..” 无力的抱住自己的脑袋,夜一只能团成一团:“不不不没有添麻烦,我就是觉得这样太欺负你了。” “没有啊。”他立刻开心起来:“我觉得很高兴,和夜一待在一起我很开心。” 她看向这个明明有话要讲,却死活就是不开腔的小伙伴,不满的抬起了下巴:“嗳小同学,是你来偶遇我的啊,结果到现在一个字不说是怎么回事啊。” “吵死了!”下意识的回嘴后,佐助又停了下来,他嘴唇张了几次之后才终于说出话来:“夜一,我…我想要知道你这样照顾我的原因。如果说错了你就当做是自作多情吧,在考试的时候,照你的说法那个奇怪的人应当是冲着我来的,你救了我两次,应该是和对方结下了仇的。可是我们两个并没有任何深交,对于萍水相逢的人我不认为有什么可以让你做到这样。”他顿了顿:“可以告诉我理由吗?” “知道理由然后呢?想要我带你刷怪长经验吗?”她摊了摊手:“说真的我的理由说出来估计你应该不相信——我讨厌舌头太长的家伙,而且我特——别喜欢你的声音。”她竖起一根手指强调道:“尤其是你用这样为难又傲娇的语气跟我说话的时候,因为以前从来没听过。” “和你以前认识的人嗓音相似?”他眼神凌厉起来:“你是把我当做其他人的替代品了吗?” “替代品?你搞错了,他是银色头发你是黑毛,替代品不合格的,我也不是饿鬼,没那么饥不择食。”她像是丝毫没有发现对方不妙起来的情绪,满不在乎的挥挥手:“至于为什么帮你,就是上面的原因——在中忍考试结束之后我大概会离开一阵子,你要是想和我一起去刷经验那估计是不行的,你现在还有点太坑了我带不动你,不过要是你愿意每天喊我十遍夜一大人那就可以商量——哎哎哎别走啊话还没说完呢你怎么就走了啊!” 佐助:和蛇精病交流真是困难,想要让她带本吃经验的我真是疯了。 中忍考试还如期而至,此次考试前来观看的人简直是人山人海。毕竟外籍忍者把几乎所有的本地忍着给挤出去,这在之前几乎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尽管今天天气并不算寒冷,甚至到了中午些的时候会让人忍不住拉开衣服拉链,但夜一还是在原本的衣服外又套了一件斗篷。 透过斗篷的缝隙可以隐约看到光滑名言色彩亮丽的布料,她脚上的鞋子并不是如同忍者一般露出脚趾的忍鞋,而像是古时贵族喜欢穿的以皮革制成的沓。 “夜一,你…”我爱罗看到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夜一朝自己移动,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忍住这个问题:“你热吗?” “有点,但是忍得住。”她比了个拇指:“我为了和你的这场战斗可是做了充足的准备呢,你等等就等着认输吧。” 我爱罗:“恩,等等我也会全力以赴的。” 其他人:…… 少驴人了好吗!你要是说你做了充足的准备那我就直播上天好吗?说话之前能摸着自己的良心吗!!! 大家一片期待之中,第一组选手上场了!二口女看着桃花妖羞涩的笑了笑:“小桃,要认真一点哦。” “哼,我知道的才不要你说。”她做出了起手式:“还好遇上的还是你,要是其他单体我就直接认输了。” “啊…其实我现在也很厉害的。”她腼腆地反驳:“恩…不过小桃的至于太麻烦了等等动起手来有点耗费时间。”说着她举起了手:“下一场说不定是小黑哥哥,要努力站到最后哦——我认输啦,下一组吧。” 早就已经有所心理准备的月光疾风:“...咳咳下一组。” 就这样光速一般的在五分钟之内比完了三组,观众朋友们已经要开始往赛场里扔鞋的时候,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夜一和我爱罗终于在“再弃权就滚出去”的高呼声之中上场了。 “夜一…你要弃权吗?”我爱罗不太确定的问。 “弃权?当然不。”她伸出手解开了斗篷的系带,将如同自带光芒的华美服饰显于光下。宽大的振袖明显不是与战斗,顺滑的长发被一条绛色绘有菖蒲的缎带束成一条低低的马尾,眼角鲜艳的褚红更是给原本清丽的脸上平添了两分妩媚。随着斗篷脱落,被她随手抛送给场外的伙伴,所有不满的声音甚至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这,这根本就是画风突变吧! “别看呆了,小鬼。”她用手中的纸扇轻轻抵住自己的嘴角,做派像极了那些平安城中的贵妇小姐,只是说出的话却丝毫不客气:“要知道当年每个月收到的传信扇子都是按打算的,姐姐那个时候也算是那些自命不凡的贵公子的梦中情人之一嘞。” “但是今天给你上的这一课,名字就叫做‘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非要靠才华’!” 空气在停滞一瞬后突然掀起飓风,夜一发丝与衣袂一同飞舞。她伸直手臂,虚握着打开扇子,华丽感与眩晕感一起扑面而来。如同舞蹈一般柔美的动作,每次扇动都掀起猛烈的飓风。 我爱罗毕竟是一个出色的忍者,他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之中迅速调整过来。他双手合十,沙子已经随风而动:“是我小看夜一了,我也会全力以赴的——” 空中原本乱舞的沙子突然之间像是得到了某种指令,逆着风向着夜一奔袭过去。 夜一不慌不忙,她甚至从容的撩起了衣服下摆,后退两步后一跃而起。 “谁说,要和你在地上斗了?” 原本就猛烈的暴风强度骤然升高,云层之中甚至响起了隐雷。 银色的闪电伴随暴风与龙啸一同出现,夜一一手握着扇子,一手握着龙角,整个人立在青龙头顶。 她淡淡一笑: “秘术·雷帝招来。” 那么让我们来关注一下场外小伙伴的不同反应: 犬神(沧桑的扶正头套):夜一又开始装逼了。 管狐(沧桑的扛起竹筒):啊,她又开始变画风了。 萤草(微笑的驻足观望):我觉得夜一很帅啊。 妖狐:迷之审美。 萤草:诶? 妖狐(正色):很帅。 作者有话要说: 发生在考试之前八小时的事情—— 兵佣:夜一突然这么急着找我干什么啊? 夜一(眼神灼灼):有一件只有你才能做到的事情想要拜托你 兵佣(突然正色):说吧,上刀山下火海,只要你说出来我就是拼了命也—— 夜一:兵佣!让我进入你吧! 兵佣:......嘎? 兵佣:诶!!!!!! 兵佣:想都别想!我就知道你又打着把我穿到身上的主意!我跟你说我这次宁死不屈! 兵佣:放开我!把我的腿拿过来!不去把我头摘走! 两个小时奋勇抵抗后—— 夜一(气喘吁吁):算,算了,我果然...不适合做这种强人所难的事情 兵佣(抱着自己的头):这次说什么都不可能让你这么做的你死心吧! 第17章 跳崖十七次 夜一立于神龙头顶,自上而下,睥睨众生,如君临天下的神祗,目光波澜不惊,无悲无喜。 随后…神祗她慢慢的蹲下抱紧了青龙的角:“诶呀妈呀这么高我一个人站着还是有点脚软啊。” 装逼帅了大约十秒后原形毕露,观众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他们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一边大声叫喊“这种人怎么还能进到最后的考场”之类的话,一边脱下脚上的鞋子随时打算扔夜一一脸。 甚至有人已经把鞋子举了起来—— 爆炸声骤然响起,自东南方向腾起紫色的烟雾,巨大的三头蛇嘶嘶叫着疯狂摧毁建筑,将所有靠近的忍者吞进肚子。爬行动物金色的竖瞳凶狠的左右看一眼,便开始向中央会场靠近。剧烈的爆炸带来的微弱震感,在中心会场也可以轻微的感觉到。普通群众分不清楚这突然迎面扑来的风,究竟是神龙带来的还是其他,但这可瞒不过忍者们的眼睛。 我爱罗动作停了下来,他看着因为高空优势是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到远方的夜一转头去看大蛇,原本还有些雀跃的表情渐渐冷了下来。 “对不起…”他嗫嚅了一句后便不再犹豫,直接伸起双手直指夜一。沙子丝毫不受狂乱的暴风影响破竹一般袭向夜一,在数量巨大的沙子如同罩子一般聚集,形成如碗一般巨大罩壁即将要将她完全扣住时,夜一似乎才猛地发现转过头来。 “不要挣扎。”我爱罗站在一团同样漂浮的沙子上,伸出一只手本想安抚似笑非笑的注视着自己的夜一,他在对方的目光之中节节败退,到最后别开了脸:“这件事情和你们没有关系,不要出手了。” “我不想和夜一交手,所以拜托了,你就待在这里吧。”他捏住了手,将罩子最后留出的空隙缝上:“我不会伤害你,在我的沙子里你会很安全。” “所以说啊,我爱罗,小鬼就是小鬼。”隔着一层沙子,夜一的声音显得十分沉闷,在人群混乱的声音之中显得更加难以分辨。只是她的声音丝毫没有一点慌张或恼怒,甚至带着一丝笑意:“我可是穿着战袍来的,要是铩羽而归,那岂不是给老师丢了脸?” “什…!”他瞪大了眼,随后迅速反应过来想要加固自己的沙子,却发现根本无法收缩。正有不可违逆的力量从内部不断膨胀,沙壁不断出现皲裂,掉下沙子,直到最后完全裂成几块。 “唔,又发明了新的用法,我真是聪明的要命啊。”她并不多话,将扇子别在腰带上,双手握紧龙角乘着御灵直接扶摇直上九万里。并成功的在大蛇丸阵法完成之前冲进了结界内部。因为冲得太急,她直接被惯性甩得在地上滚了两滚,衣服都沾上了灰尘,袖子部分也被一些细小石块划破。她哼哼唧唧的站起来,拍着身上的土不满的嘟囔:“糟糕,这下又要被铁鼠戳脊梁骨了…”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三代目皱着眉头,“这里可不是你这样的小姑娘应该来的——不过算了,如果你不是大蛇丸的帮手,就自己找个角落躲起来吧,等等我可分不出力气来保护你啊。” “哼,又是你。”大蛇丸双手结印飞快:“这次可不会让你坏我的好事了——尝尝这个怎么样!” 巨大的棺材从地面上拔地而起,比起突然之间紧张起来的三代目,夜一则显得十分游刃有余。 “哟夜一,这家伙在搞啥啊?”脑袋上还插着一支箭的跳跳哥哥凭空出现,他从夜一的影子当中走出的时候还带着标准的傻笑:“他是不是想搞事情啊?还立棺材?这是想和我抢行啊?”他直接从背后一把拉起自己的棺材用力掼在地上:“快你一步!死而复生!” “哼,真是天真。”大蛇丸嘲讽的看着跳跳哥哥:“你知道这里面的是什么样的大人物吗。” “不知道啊。”跳跳哥哥笑的憨厚老实,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夜一知道就行了啊——诶夜一他真的和雪女说的一样是智障诶!他根本都没有想过来打烂我的棺材的想法还在这里和我瞎逼逼!” “知道就好——好了,时间差不多了,老人家就应该退场看我们这个群年轻人活跃于舞台之上了。”她看向有些发懵的三呆木,做了个请的动作:“到角落坐下就行了,就算您年事已高没有办法好好保护自己了也没关系,我可以再刷经验的同时兼顾身后的小伙伴,咳,老伙计。” 猿飞日斩被这神一般的展开惊得说不出话来,他咳嗽了一声后感叹着老了老了一边说道:“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不过既然你对木叶没有敌意,那么你便不是我的敌人。”稍作停顿后,他话锋一转:“只是,大蛇丸他毕竟是我的弟子,我作为他的老师——” “诶哟放心放心我不跟你抢,我就是讨厌舌头长有特别灵活的那种人。”她举起手:“到时候会把他交给你的放心吧——跳跳哥哥好了吗?” “哦哦哦好了好了!” 大蛇丸冷笑着,似乎已经酝酿了好了无数的毒液来嘲讽着两个看起来有猫病的人,然而在双手结印完成,按照他的预想应当有什么厉害的人物从棺材当中出来时,他的表情顿住了。 随即,跳跳哥哥这边的棺材出现了动静。 紧接着—— “诶?怎么回事?我不是死了吗?”棺材碎裂的瞬间黑长直天然呆从一堆木块之中坐起来,他摸着自己的脑袋左右看了看,好不容易看到了熟悉的人后哈哈哈的笑起来:“啊哈哈哈真是神奇啊原来人死了之后也会做梦吗?扉间扉间你看见我了吗?” “闭嘴大哥。”银发红眼的男人皱着眉头将自己的手掌翻了翻,眉头皱的更紧:“这是血肉之躯,并不是秽土转生吗。” “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连我也在这里…谁能解释一下吗?”金发蓝颜一脸温和的男人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请问,施术的人是谁呢?” 夜一,指:“是他。” 跳跳哥哥,点头:“嗳,是我。” 大蛇丸:一脸懵逼.jpg 大蛇丸&三呆木:对脸懵逼.jpg 大蛇丸原本呆滞的表情几乎在一瞬间便狂热了起来,他金色的眼中仿佛燃烧起了疯狂的火焰一般:“呵,呵呵呵呵,没有任何的代价就可以复活任何人吗?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啊。”他过长的舌头舔舔了自己的唇角:“比起宇智波,我现在对你更加感兴趣了呢,流浪忍者。” 跳跳哥哥:“夜一这个人好奇怪啊,流浪忍者是谁啊谁会叫这么奇怪的名字啊?当谁都和他一样是智障吗?” 夜一:“乖,这个人就是在用自己的生命教导我们千万不要变成智障,反派一般死于多话。” 大蛇丸:“.…..” 大蛇丸:“哼,看来这次胜利的天平是向你倾斜的呢,那么我这次就先放过你吧,以后可没有这么好运——” “诶呀你好烦啊!都说了反派死于多话怎么还是不听劝!”夜一直接握住腰间的扇子,摊开后抡圆了朝他扇过去:“吃我一记!” 伴随着纸扇扇出的阵阵微风的,是带着浓烈硫火味的炮弹,以及更加可怕的龙卷: “爆轰炮!” “羽刃暴风!” “虚无!” 三道影子伴随着她的动作,从她的影子当中一同显形,管狐扛着自己的竹筒,看着在他们三个的攻击到来之前就已经撤掉结界光速逃离的大蛇丸遗憾的切了一声:“这次本来还感觉打出了暴击。” 首无也十分遗憾:“是啊,我觉得这下的手感特别对呢。” 夜一看了看他们似乎都不曾受伤的样子,有些意外:“咦?你们外面难道还都没有开始交战吗?” “开什么玩笑啦,金鱼爷爷早在今天过来之前就悄悄咪咪得在浴室的鱼缸里插好了鲤鱼旗,根本没有人去打旅馆好吗?”首无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围巾:“况且,你不觉得我们如果全部动手的话简直太欺负人了吗?当时因为脸不让出来的某些伙伴此刻正在泄愤呢——你往下看一眼。” “诶?我看看哦——”她快步跑到屋顶的边缘向下看去。 “颤抖吧你们这群愚蠢的外貌协会!歧视鱼类要遭报应的看我的巨浪!!!” “三兄弟一体怎么能因为这种奇怪的理由被禁赛呢!让你见识我们三兄弟的厉害!!!” “没腿怎么了没腿就不能出来逛街了吗吃我一尾!!!” 夜一:“...恩,很好,看来大家都很有活力啊,我很欣慰。” “不过,在这之前我觉得我们还有其他的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啊。”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过头后看到脸上有些无奈的黑长直正摸着自己的脑袋:“啊,是不是能请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记得我之前好像已经死了啊。” “…啊,糟糕,闯祸了。”她看着整齐划一的站在自己面前的三个高大的男人,有些后知后觉的拍了下自己的脑门:“死而复生是不可撤销术啊。”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却忘记自己已经位于屋顶的边缘,一脚踩空下去,被扉间眼疾手快提住手腕一把拉了回来。重新站好之后,她诚恳的看着面前的三个人:“我现在想跑还来得及吗?” “估计来不及了。”扉间松开她的手腕,“我已经做上了术式。” 作者有话要说: 海坊主:欢迎加入【反外貌协会协会】,我们的宗旨是不看脸只看才华,请问你要加入吗 妖狐:对不起,小生又有脸又有才华估计不适合你的协会 海坊主:那你西内——下一个! 白狼:我就过来看看,觉得自己应该也不适合 海坊主:下一个! 红叶:我—— 海坊主:下一个!!! 一太郎:二太郎三太郎,快看那边有一条咸鱼! 二太郎:说什么呢大哥,就算对方真是一条咸鱼也不应该这么大声的把对方是咸鱼的事实说出来啊,搞不好那条咸鱼会恼羞成怒——诶呀不好他打过来了三太郎快跑啊! 三太郎:所以说你们能不能好好体谅一下一直被垫在下面的我的感受啊!!! 海坊主(暴怒):你们三个有种的别跑看我咸鱼一刺!!! 第18章 跳崖十八次 木叶崩溃计划就这么不了了之了,那群流浪忍者在一瞬间爆发出的战斗力简直让人咋舌,所幸并不是大蛇丸的帮手,不然真是会让人万分苦手。 于是原本对于这群人还抱有一丝戒备和怀疑的民众,经此一役已经完全放下了对这群奇怪的人的戒心,甚至每天都会有小朋友悄悄的守在旅馆门口偷偷看今天走出来的又是谁。 “不要挤我啦!” “你才是踩到我的脚了!” “喂小声点啦……要被发现了!” 几个互相推搡记在篱笆外的小朋友完全没有注意到正有一坨阴影缓缓的笼罩到了他们上空,在几个小伙伴机械的缓慢抬头,僵硬的笑着边说“打,打扰了”之类的话变往后退去的时候,原本还一脸严肃的斗篷人突然像是变魔术一样从身后拿出一只盘子—— “哎呀不要这么拘束啦,我们虽然不是这里的人但和那种一言不合就伞剑…咳咳,一言不和就拔刀的人不一样——来,红叶刚刚做好的点心,小孩子应该都很喜欢吃这个的。” “呜哇!竟然是铜锣烧啊!”小孩子总是容易被自己喜欢的事物吸引注意力,散发着香味的点心被端出来的时候,原本看起来还十分局促的小孩子马上围拢了过来,他们彼此看了一眼,又征询的看了一眼姑获鸟,看对方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便不再客气,有些男孩子甚至一手一个吃了起来。 “啊,小孩子果然都喜欢吃甜的呢,夜一也特别喜欢吃零食。”她将空空的盘子随手扔给了在院子里趴着睡觉的管狐,被砸到后他还有些懵逼没有想起抄起竹管给对方来一下,而是头顶盘子反应了两秒后才抄起了竹管—— “姑获鸟你这混蛋过来吃我一炮!!!” 然而现在无忧无虑的大概就只有这群不谙世音,还能开心得吃点心的小朋友了。三位火影被外村人毫无代价的复活,而且与二代目的秽土转生不同,这可是活生生的血肉之躯。 最可怕的是,这群外村人竟然丝毫不觉得这是什么厉害的东西。 这就不得不让人多想想,比如,他们是否还有比起死回生更加可怕的能力。 跳跳哥哥:“啊哈哈你说错了不是起死回生是死而复生啦。” 夜一最近是比较难过的,因为她一时之间玩得太嗨,复活了三位火影,恰好有一位还是一位沉迷科学不能自拔的工作狂,所以她的日常就变成了—— “嘘——千万别说我来过。” 这是她藏在火影办公桌下对一脸懵逼的三代目双手合十的虔诚祈求。 “.…..” “猴子,那家伙呢。”随后就来的二呆目扫了一眼还没有来得及调整自己表情的三呆木,马上明了:“我知道了——你起来。” 于是,相比起沉迷赌桌不能自拔的这位,和变身为儿子的偷窥痴汉的那位,最近被扉间拎来拎去几乎就成为了夜一的常态。 她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面前这个不苟言笑的男人:“我一炮送你回归净土行吗?明明这是最简单的方法为什么你就老实否定我呢?”她痛苦的抱上自己的头:“明明能好好再活一辈子但就是想赶紧去死,我提供你的好几种祝你上天的方案你又全部否决!你还要我怎样还要我怎样你突然来的身影就足够我悲伤!” “...唉。”他看着已经快要原地爆炸一般的夜一,像是极端头疼抚上了自己的额头:“一个一个都这么不可靠。你了解你所掌握的是一种怎样可怕的能力吗?一旦落单的话,将会面临如何的危险,你明白自己的处境吗?” “哎哟这算什么啊我丝毫不惧。”她像一块地毯一样平铺在桌子上,只竖起一只手示意自己还活着:“要是您没有什么事情了我想去吃个午饭,最近一直忙着到处躲你我连饭都没好好吃过——不是我就想问你一句,为什么明明施术者是跳跳哥哥,但是你却总是揪着我不放呢?” “要不是到处都找不到他,你觉得我会过来找你吗?”他看向夜一的目光更加无奈:“唉,看体质明明连忍者都不是啊,像你这种,应该是连平常生活中都会常常感冒的人群吧。” “你说对了啊,最近浪过头我已经明显地感觉到身体被掏空。”竖起一根手指:“所以要不要请我吃饭啊二扉?作为我复活了你的报酬?” “不要用奇怪的称呼叫我。”他的声音严肃无比,拍掉了对方有气无力竖着的手:“相比起这件事,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夜一抬起半个脑袋:“比如?” 比如——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全部押大!” 比如在自己的裤子都被输掉之前先一步把某个败家爷们从泥潭之中捞出来。 “夜一!快来看呱!老夫这辈子觉得自己已经死而无憾了呱!”一个穿着斗篷带着斗笠看起来是直筒状,还带着奇怪口癖的家伙,再看到赌场门里走进来的两个人后立刻以超高频率迈着奇怪的小碎步几乎一路平移到了夜一的面前。他几乎是声泪俱下的指着堆在自己面前那如同小山峰一般的筹码:“从来没在赌桌上见过这么适合与老夫交往的人啊呱,老夫觉得自己已经死而无憾了铁鼠那家伙要再敢戳我的脊梁骨我就岭上开花呱!” 夜一本来还没有太大的触动,当她的目光随着对方的袖子(手短袖子长看不见手指)看到那一堆筹码后,激动地一把抱住了对方:“辛苦你了呱!这下终于不用担心因为扶不起房租被铁鼠赶到街上乞讨卖艺睡桥洞了我要给你记一等功啊呱!” “是啊太感动了呱!” 比起这两个和谐的相拥而泣,另外两个人的气场显然截然不同。 “扉间,扉间你,你不要冲动啊我我可以解释的。”柱间看着一言不发活动着手腕一步一步逼近的扉间流下一滴冷汗:“至,至少这次的筹码还没有全部输完,这这这也算是一种进步了吧?” “是啊,这也算是一种进步。”他的手指扳得啪啪作响,脚下发力直接跳过了一整张桌子落在柱间面前抡起了拳头:“我真是很感动啊大哥!!” 死而复生无解,这是扉间再尝试无数次之后得出的结论。那么在木叶方面,请问你要如何解释你们的三位火影突然自掀棺材板重新在大家眼中活蹦乱跳呢? #啊,大概是因为他们想要放飞自我吧# 如何安排这三个人的身份成为了一件大事,不过夜一并不觉得这和自己有什么大的关系。 今天,夜一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拉开窗帘,意料之外的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只站在路灯柱子旁边的,背着葫芦的熊猫。 由于是刚刚睡醒,她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打了个哈欠让脑袋清醒一下之后,她冲我爱罗挥了挥手:“今天的早饭是什么啊?” “我,我今天买了红豆面包和牛奶。”他像是没有料到对方会这么容易的就和自己搭话,就像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有些局促不安的举了举手中的纸袋。 “哦,那你等等哦我先去洗个脸。” 大蛇丸冒充风影发动战争,这群人也算是无辜者,木叶没有办法再去追究他们的责任。而且这场别开生面的中忍考试就这样乱七八糟的落下了帷幕,成为中忍的人一个也没有——夜一方面因为态度不端正全部被刷掉了。 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两天我爱罗他们也要回去了吧。 满嘴泡沫的夜一这样想着。 “对不起。” 在她收拾完毕下楼接过对方的早饭坐在长凳上开始进食的时候,原本坐在旁边有些局促不安的我爱罗突然低下了头:“我之前…对夜一出手了,对不起。” “哈?”她有些没搞懂,随后立刻明白过来对方说的是什么事情:“没关系啦,这件事情就揭过去吧。” “不行,一定要向夜一道歉才可以。”他一脸正直:“本来我觉得自己说不定已经没有资格来见夜一了,但是,有人告诉我如果觉得自己做错了的时候就应当和自己的朋友道歉,只要将自己的心意传达给了对方就可以获得原谅。”说到这里,他似乎又有些犹豫和沮丧起来:“可是,这是很过分的吧…” “啊,对啊超过分的。” “...对不起。”夜一的肯定让原本就沮丧的我爱罗更加沮丧。 “所以,请我吃饭吧,有一位伟人说过没有什么是一顿好吃的解决不了的事情,如果有,那就两顿!”她拍了拍我爱罗的肩膀,“好好想想到底怎么样才能修补我心中的伤痕吧吾友,我要让你的钱包跪下叫爸爸!” 本来以为,和自己约饭的就只有我爱罗一个,没想到等到她一身T恤短裤人字拖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拉开怀石料理包间的纸门,动作一顿,差点下意识地说出不好意思我走错了。 里面出去我爱罗之外,还有手鞠勘九郎和一个不认识的沙忍。 “...什么情况。”她喃喃了一句。 “请安心,我们没有别的意思。”手鞠起身笑着拉过一脸懵逼的夜一:“只是想要向你表达感谢而已。” “啊…那好吧,既然没什么别的意思…”阵势过大,夜一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虽然,我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值得感谢的事情就是了。” 等到夜一吃完饭,回到自己住的旅馆,她对一路送她回来的我爱罗挥了挥手:“那我回去了,不知道我会不会比你走得还要早,所以就提前祝你回风之国一路顺风了。” “啊…”他应了一声:“夜一你…有想过找一个村子安定下来吗?” “没有,我觉得我自己太美,加入哪一方对其他人都太不公平。” “说的也对啊。”他笑起来:“虽然也已没有加入那个村子的打算,不过能和你成为朋友真是太好了。” “哦对了,我突然想起来——”她突然转身跑上楼:“等我一下啊,我给你买了礼物的。” 等到夜一抱着一只起码有一米长的毛绒鳄鱼下来,鳄鱼随着她的动作一颠一颠的时候,我爱罗整个人都是蒙的。 “我,我已经…”不是玩毛绒玩具的年纪了。 “不用推辞了,就算你再怎么厉害年龄上也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鬼罢了——这是我拜托我的小伙伴特别选的,白狼给他取得名字叫长门。软,萌,有手感,够大,靠起来睡觉简直完美。”她把鳄鱼塞给我爱罗:“就当是提前给你过生日了——或者补你上个生日也可以,我就是觉得你抱着巨大玩偶的样子一定很有喜感。” 毛绒玩具柔软的触感让我爱罗一时之间有点怔住了,他突然觉得手中的这条巨大的鳄鱼好像变成了某种珍贵的易碎物,甚至让他有些不敢用力去抱它。 “我会好好珍惜的。”他点点头,脸上的表情比要出一个危险的任务还要严肃:“我一定会好好珍惜长门的。” 虽然夜一自称浪里白条,划船从来浪打浪不知桨为何物,但是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翌日清晨,夜一全身乏力头昏脑涨的看着坐在一只巨大的锅子上一脸怒容注视自己的小女孩,听她充满了关切的抱怨喋喋不休: “真是的我都说了以后这种小事不准随便麻烦我我可是很忙的!”她像是忍耐着才没有用手里的三味线敲打夜一的头:“又把自己搞成了这幅样子!你现在烧的都可以煎鸡蛋了!可恶这次我要加很多很多的黄连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随便麻烦我!” 作者有话要说: 青蛙瓷器:这位柱间先生请一直和老朽保持联络呱!下次出来的时候记得喊老朽一起呱!老朽已经决定把你当做终身挚友了呱! 柱间:...一起是没问题啦,不过瓷器啊为什么你每次说完话之后都要带上奇怪的口癖啊听起来很别扭的 青蛙瓷器:因为口癖可以让我战无不胜呱!铁鼠那个小混蛋这次终于要跪舔我了呱——要不你也试试啊吾友说不定就一发改运了呢呱 柱间:唔噢噢噢噢!这样听起来真是好带感啊呱! 第19章 跳崖十九次 夜一吊着眼睛,身上松松垮垮披着一件薄外套坐在阳台的护栏上,嘴里斜斜地叼着一根pokey晃荡着自己两条悬空的腿。而原计划要陪着自己的孟婆一边唠唠叨叨的抱怨着夜一浪打浪浪过头一边端着锅子坐着锅妖说着:“在这里等着我哦我去熬药了——不准乱跑听到没有!等等我端来的药汤要全部喝完听见没有!”出门的时候牙牙一边努力地把自己翘起来一边缓慢地挪动知道通过门口,完美的没有卡住,他欢快的吐了两下舌头迈着六只脚在孟婆“真是的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的碎碎念中飞快地跑走了。 “这样很危险哦。” 她斜了斜眼睛看了一眼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旁边蹲着的金毛,有点含糊不清地说:“怎么?上面终于把你们身份解决了?决定去和鸣人相认吗?” “啊,不管怎么说这个问题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他笑了笑避开了这个话题:“你这样的话等等那个小姑娘回来之后可要生气了哦。” “这个啊…”她的目光漂移想了别处,在飞快的捕获到了那个缓慢移动过来的锅子,并确认自己的目光和对方有明确的交汇后,她像是飞快的出发了什么机关一样,飞身跃栏翻身上床。波风水门看看移动速度明显的锅子以及在由远及近的“你这家伙我看见你了现在跑也没用!”的喊话声之中用被子把自己卷成一个春卷睡颜安详的夜一,无奈的咧了咧嘴:“既然在生病的话还是听她的话比较好哦——毕竟要是病情加重了的话那就不好了。” “嘘,不要和我说话,我已经睡着了就没醒来过,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她眼睛不睁压低声音说道。 波风水门默默将头撇向了另一边。 在孟婆和牙牙回来的时候水门已经离开,夜一在床上一副睡得正香的样子,将手中的过重重的顿在一旁的桌子上,双手叉腰打算开始新一轮的说教:“我说你这家伙——” “啊你回来了啊。”她像诈尸一样从床上九十度弹起上半身:“我这么不让你省心你却对我不离不弃真是让我感动,能有你这样的伙伴真是太可靠了。” “...就,就算你说这样的话,我,我也不会轻易就这么原谅你这家伙的!”她哼了一声将头撇到一边:“快去把药汤喝完啦!喝完之后要好好盖好被子睡觉听见没有!这次要是再出去吹风的话我就真的生气了!” “好的,孟婆最可靠了~” 看着小女孩强装愤怒抱着自己的三味线不再作声,牙牙用两只脚捂住自己的眼睛仅留一条看路的缝隙缓慢挪到墙角,夜一一边咽下味道与效果一样奇特的让人心碎的药汤,一边冲自己竖了个拇指: #如何正确对抗傲娇# #技能get!# 大约是关于自掀棺材板的时间终于是有了解决方案,三位火影大概是都有了新的身份吧,总之,鸣人以养子的身份成为了波风水门的儿子。不知道是否走漏了什么消息或者是其他人有意无意的透露,鸣人从窗户里翻进来的时候双眼含泪,难得不像从前的莽撞,而是非常正经的对夜一九十度大鞠躬:“谢谢你!夜一!虽然我不能说为什么向你道谢但是谢谢你!”他激动地冲上去拉住夜一的手:“如果今后有需要我帮忙的事情尽管告诉我!我一定会肝脑涂地全力以赴的!” 然而夜一并没有被他的情绪感染,她将另一只手里的盛放着黑色不明浓稠,仿佛还能看到紫色加粗的竖形波浪线向外辐射的液态物,递给鸣人:“要是真的感谢我就把它喝掉吧——这是我一生的请求。” “不行啦!老爸都告诉我了——哦哦就是那个头发炸炸的叫波风水门的那个人——夜一都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能因为怕苦不喝药呢!”虽然这样说着,他却将手戳进了兜里掏了掏:“虽然不会帮你喝药啦,不过可以给你这个哦——木叶丸他们最喜欢哪家糖果屋的棒棒糖了。” 在卧病期间夜一深感自己在不知不觉的时候竟然也变成了受欢迎的风云人物!探望自己的人竟然不在少数!铁杆迷弟我爱罗天天过来看一眼已经成了常态,傲娇少年佐助也无意中经过了夜一旅馆房间的窗子,正好看到家里吃不完的果篮顺手拿过来解决掉:“哼,反正你这种家伙吃掉一个果篮肯定没什么问题的” 夜一:“不不不有问题啊我只吃水果果篮什么的我就留给你吧爆炒清蒸随你随你。” 竟然连并不深交的第八班以及凯班都纷纷发来慰问。 夜一:哇也许我已经变成了新一代爱豆了好高兴哦。 时间过去了将近一个礼拜,关于木叶崩溃的交涉工作也基本都完成了,眼看就到了。夜一察觉到这次缠绵病榻的时间似乎有点太长了,按照孟婆的药汤应当由的效力,最多三天药到病除,她又可以轻松愉快的到处去作死…拯救世界,但是这次已经快要一个礼拜了她的体温还是维持在三十七度五左右。 “唔,不正常。”她披着一件外套,漫步在霓虹初上的木叶街道上,手里拿着刚刚章鱼丸子店老板免费提供的章鱼小丸子,戳了一个吹了吹喂给身边跟着的小伙伴:“小兔子啊,我觉得我这次是不是因为浪的飞起所以产生了副作用啊?而且为什么小伙伴们里面都有能人能把扉间给我打上的术式当成不良状态消除,但我一旦生病了就要自己死扛呢?” “呼呼,唔几道啦,呼呼好烫。”坐在山娃的头上,山兔不时的左顾右盼指挥着山蛙跑东跑西,在发现了套圈的地摊之后开心的跳了起来:“啊夜一夜一快看!我想要那个草编蟋蟀!” “诶?我刚刚因为弄坏了战袍被铁鼠戳了脊梁骨连这个月的零花钱都给我大打折扣了啦真是的…”虽然这样说着,她还是一脸为难的去摸自己的钱包:“真拿你没办法…” “请给我十五个套环。” 在她给钱之前便有人首先将一把套环递了过来。她顺着对方握着套环的手一直向上看,越过手臂肩膀脖颈最后到脸,然后哦了一声:“谢谢啊,我最近正在为我的零花钱担忧呢壕君。” “说什么傻话呢,就算真的是壕那也是一两一两自己攒起来的啊。”卡卡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没精神。 “怎么啦?这和你的形象不符啊。” “最近也是遇上了烦心事啦。” 卡卡西将手中的套环递给在一边期待已久的山兔,看她欢天喜地的开始瞄准投掷似乎十分感慨:“也许只有小孩子才能这么开心了。” “是啊,我们年轻人心里想的事情少看到的问题都比较简单,和你们这种年过四分之一百的人可不一样呀。”她同样沧桑的开口。 卡卡西(死鱼眼):“不要脸。” 夜一(微笑):“不用赞美我。” 她并不是不明白此次卡卡西来的意思,虽然他到山兔开心地拿着草编蟋蟀回来都没有说明自己的烦心事到底是什么,但夜一觉得自己基本可以猜到了: 【等了好久了,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搞的定送我回去给个准话啊】 夜一:对不起,就这个问题而言我现在没办法给你个准话。 也许是因为夜路走多了就会遇上鬼,直到现在夜一也对自己当初的反应能力钦佩无比。 山兔拿着今天刚刚套到的草编蟋蟀哼着歌,跑前跑后的给夜一看她新的宝贝。山蛙虽然一直都有小声的抗议诸如“喂喂,稍微可靠一点啦。”之类的话,但对方给予的回应一律都是无视,有的时候还要扯一扯它头上的花。 夜一一边笑盈盈的答应着,一边心情极好的摸一摸她的兔子耳朵:“小兔子啊真是跟你这么可爱的人在一起,我觉得自己都已经好了一大半…” 在危险出现的第一时间,她感到身边的空气开始扭曲压缩,产生的压迫感让自己汗毛倒立时喊出的的名字只有一个: “椒图!” 被击晕的瞬间,她确信自己看到的是已经跳完兔子舞准备开始幸运套环的山兔和骤然出现的贝壳少女。熟悉的温暖让她断定涓流已经确实与自己连接。 她失去了意识。 山兔的套环并没有明确击中对方,因为没有丝毫的实感,一瞬间慌了神的小兔子没注意到自己手中刚刚还视若珍宝的草编蟋蟀已经被突然握紧的拳头捏得有些变形。她漂亮的眼睛里满是焦虑,唯一的安慰也许就只有椒图还连接着的涓流。 “别担心小兔子。”椒图坐在贝壳之中行动不便,招招手安慰着看起来快要哭出来的山兔:“我已经找到夜一了。” “夜一…”她的眼泪最终还是没忍住,小孩子坐在山蛙头顶上嚎啕大哭起来:“糟糕了夜一不见了啊你们快点过来啊!!!” 作者有话要说: 管狐(兴奋):诶好久没人敢这么公然的掳走夜一了诶! 犬神(兴奋):许久不心剑乱舞我的剑法都生疏了! 萤草(担忧):夜一不要有事才好啊 咕咕(冷漠) :我又有理由伞剑了 雪女(冷酷):冻死他冻死他冻死他 大天狗(微笑):让我看看是何方神圣好大狗胆 青蛙瓷器(焦急):吾友啊快快快咱们再赌一把老夫要跟上最后一波伙伴赶紧去抢夜一了你倒是快点下注啊呱!!! 柱间(黑人问号):不是很懂你们流浪忍者的友情 =============================== 听说空一行看起来会更舒服一些,我先试试,要是你们更喜欢原来的那种记得告诉我一声啊 第20章 跳崖二十次 大病初愈+惊吓+奔袭+受凉+吹风+对比忍者渣渣体质=? 也许可以等于好不容易降下来的体温又一次开始了在三十九度到四十一度之间的徘徊。 宇智波带土觉得也许相比起自己是否能带领对方看到世界真正的模样后安利对方加入自己的伐木累,或者面对来自各个方面的穷追猛打,更应该担心的是自己回到雨之国的时候这位小伙伴是不是已经狗带了。 而且她腰腹部一直不熄灭的这个光点,也让自己十分在意。因为当时成功偷渡走夜一的时候也确实看到,又有一个好像是叫做椒图的贝壳少女以夜一为连接点将她们三人连接在了一起。虽然这是从未见过的忍术流派,甚至连对方的模样都让他觉得十分奇特,但这并不妨碍他的强者直觉做出灵敏的判断—— 自己也许慢了一步,动作不够利落染上了麻烦。 他低头看了一眼体温吓人手脚冰凉,呼吸又短又急而且似乎已经开始神志不清的夜一。 ——这种时候要是再把这个人随便丢在神威里估计等到自己下次进去看的时候估计她就已经狗带了吧!!! ——这么弱鸡的体质为什么不好好当个普通的吃瓜群众还要出来搞事搞事搞事一天就知道搞事!!! 这个温度很不妙啊,在这么下去估计她就要开始抽搐或者烧坏脑子了。 “喂,你振作点。”他拍了拍夜一呈现病态红晕的脸颊,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两声急促的呼吸。 宇智波带土:…… 宇智波带土,现自称阿飞或宇智波斑,男,二十六岁,觉得自己可能正站在人生的一大十字路口上。 扔了这个家伙就当没有来过,还是先去附近诊所给她看病温度降下来之后再去雨之国? 这是个问题。 “如果你们打算前往营救夜一的话,请带上我。”在听到山兔的大哭声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的我爱罗,在看到向这边围拢的妖怪越来越多并且个个面色不渝,在了解到大致的过程的瞬间他便做出了决断:“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夜一对于我而言也是非常重要的伙伴,请带上我。” 这个让人不能感到愉快的消息传得快的令人发指,无论是沉迷赌桌的初代目,迷恋研究的二代目,批改公文的三代目以及研究菜谱的四代目,甚至是没升上中忍的下忍们和外村的某些忍者都奇怪的像是通过心电感应一样获得了这个本来应该已经发现马上封锁的消息。 扉间连一拳砸烂面前的办公桌的想法都提不起来了,他翻着白眼长叹着气用手扶住自己的额头:“这家伙啊…我就说她要出问题的呀——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了,给我第一手的资料,我要知道带走那家伙的人有哪些特征,封锁消息,这个人的丢失会让有些势力开始蠢蠢欲动的,我大哥在哪里?” “是,柱间大人正在隔壁镇子第四条街第五家店。” “下次说在赌坊就行了,那家伙已经没什么面子可言了。”他从桌子前站起来从窗子里跳出去:“要快点找到她,那家伙要是被控制的话就要出大麻烦了。” 营救夜一的小队莫名其妙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可心细些的可以注意到,第一波救援队可能已经出发了。 至少在这里聚集的人当中谁都找不到大天狗犬神椒图山兔和萤草的影子,连那个红发的沙忍小子也找不到了。鹿丸看着在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之后皱起了眉头,他看着似乎是被犬神解下来的房子抱怨了一句真是麻烦:“真是不知道那个大个子一天都在想什么啦连房子都要被在身后…”他想要一只手拎起结果跟本没拎动,两只手牟足劲才把房子背在了自己的背后。他吃力的向红叶招了招手:“我叫做奈良鹿丸,我们家沿着这条街一直走就到了——这个房子一直放在这里也不太好我先带到我家去,你们需要的时候只要来找我拿就可以了。” 相比起那群热血上头就觉得自己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年轻人,尽管已经将夜一划入了自己人的范畴,但鹿丸头脑却十分清楚。对方能人云集,且第一纵队已经出发,留下的这些人要不然就是为了来应付像自己这些人的,要不然就是在等待真正的帮手。 切,难得有这种想要跟上去的想法呢,竟然还被告知等级不够带不动被刷了下来,也真是有够倒霉的。 他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在房顶上飞快跳跃的几个身影,鼓了鼓劲就继续背着巨大的房子向家门移动。 在扉间和柱间赶到的时候,人已经剩的很少了。 “慢死了——青蛙瓷器我知道就是你,回头把你爪子给你剁了吃牛蛙火锅。”傀儡师半垂着眼帘,看不出有多大的情绪起伏:“我们等很久了,你们来这么晚,这下突袭部队和强袭部队都赶不上,只能做收尾了,我不高兴。” “收尾也没什么不好的呀,你要想,要是他们都被敌人干翻了然后我们冲上去三拳两脚就干翻了敌人!那多酷啊!” “鸦天狗这就是为什么你至今一直在三线部队做扫尾工作的原因。”河童打了个哈欠小声说。 “啊哈哈哈,那既然来了我们就快点行动起来吧。”柱间摸着后脑勺笑了一声后便正色起来:“你们有什么特殊的追踪方式吗?现在是否可以找到夜一的下落呢?” “这不难,难的是害怕你们速度跟不上。”狸猫一脸沧桑的递出了自己的酒壶:“来来来,特别优待让你做个术式,万一被甩得太远可以直接过来。” 柱间&扉间:呵呵,听说有人想装逼? 犬神背着解下了房子背起了椒图,在兔子舞作用下一行人风驰电掣,我爱罗觉得自己当初撂下话说一定不给他们添麻烦有点自打脸。 因为保持和对方相同的速度就已经十分吃力,万一开打的话,一向作为主攻手的他这次也许真的要退守十八线了。 “快要到了。”涓流除了可以分流伤害之外竟然还能被拿来追踪,这也是夜一开发出的新用法——因为一旦搭起了链子,除非目标死亡否则就不会断开。大家还专门做个测试,看看万一当中有阻碍或者相隔甚远会不会消失掉——然而并没有!!! 当时夜一高兴的狂魔乱舞简直被自己的聪明才智惊吓到了。 “我们始终没有受到伤害,想必对方并没有对夜一不利。”椒图十分冷静的说道:“可是我现在却又…怎么说呢,很微妙的感觉,总觉得也许夜一就在我们身边,但我们却找不到她。” “敌方特殊能力?”大天狗皱了皱眉:“雨女在第二队。” “那现在就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我爱罗,你需要治疗吗?疲惫感马上就会消失哦。”萤草摇了摇手中的毛球。 “不用了,我还可以坚持。” “说起来——你们不觉得,我爱罗的声音和铁鼠山童的,有迷之相似吗?”犬神抚了抚自己的头套:“总觉得有哪里很像啊…” 我爱罗:…… 你们这群家伙啊同伴在未知的敌人手里就不能紧张的时间稍微长点吗我觉得我这个刚认识的人紧张程度都比你们要高啊(╯‵□′)╯︵┻━┻ “你有点紧张过头了小鬼。”大天狗略回过身扫了我爱罗一眼便继续向前:“夜一是我们的伙伴,我们自然不会对她毫不在乎——但不知道你是否从我们当中其他成员那里听过这样的一句话?”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难以掩饰的得意,仿佛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小看那孩子的话——” “代价会让你终身难忘。” “这样的身体状况还要赶这么长的路?我劝你还是让她好好休养的好。”医生捻了捻自己长长的胡子十分不满的看着面前这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这孩子的身体状况已经很差了,要是不想让情况变得更糟糕的话最好还是安安心心的待在这里——不是我说你,就算是急着要到什么地方去也应该要等到孩子身体好点之后再动身啊,我真是最看不惯你们这种父母了。” 父?母? 喵喵喵? 宇智波带土:我不是她父亲。 医生:“哦——那原来是兄长吗?”目光更加不满:“那你也太不爱惜自己的妹妹了,明明是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应该捧在手里好好疼爱啊。” 宇智波带土:……不,不是兄妹。 医生,惊恐:“难,难道是恋人!” 宇智波带土:…………来来来你看我。 片刻之后,一声仿佛眼神一晃,脸上便挂上了职业的笑容:“阿飞先生真是个好人啊,看到旅行途中昏迷的同伴便带她来就医了吗——我就说嘛你和那种不负责任的人是不一样的啊,而且这个小妹妹长得这么漂亮,等她清醒过来之后我一定要告诉她以后找男朋友一定要找年纪大的才比较可靠啊!” 宇智波带土,崩溃抱头:“求你了好好看病别说多余的话行吗幻境里看见的到底是什么鬼你的脑洞真是要大过天啦!” 作者有话要说: 青蛙瓷器:吾友啊万一老朽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你一定要保护我啊呱!你看后面那个小妮子看我的眼神怨毒的都要吓死蛙啦呱! 柱间:...其实我并没有看出什么不一样 傀儡师:牛蛙火锅,闭嘴不要说话,专心赶路 青蛙瓷器(惊恐无状):这还不怨毒吗吓死蛙了呱呱呱! 柱间:冷静不要害怕...哎你不要黏上来啊! 妖琴师&扉间:闭嘴青蛙/闭嘴大哥! 第21章 跳崖二十一次 夜一难受的哼了一声,声音嘶哑的自己已经要认不出来了。她勉强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的看见放在床头柜上的杯子伸出那只不打点滴的手去拿—— 然后在中间被人截住了手腕。 “看来已经没事了。”对方将她的手扔开,声音听起来又冷又硬:“既然你已经清醒了,差不多就能出发了吧——别试图反抗,我现在还不想杀你,你那群伙伴此刻都不在你身边,你也明白自己的处境吧。” “恩…水。”她并不答话,又一次挣扎着去拿水。 这次虽然没有人来阻拦她,但她竟然苦逼得发现杯子的重量显然是空的。 嗓子干哑得难受,她又不敢随意动那只扎着针的手,于是便冲呆堍扬了扬杯子:“水。” “呵,你不会以为我是什么同情心泛滥的好人吧。”他嘲讽地说道。 “唔…”她清了清嗓子,并不能缓解严重的不适。她胡乱的点点头,努力地直起身子从旁边的水壶当中倒出已经有些微凉的水,一口喝干之后才觉得稍微好些。过高的体温让她的大脑还是很不清醒,她靠在床头上半闭着眼睛清醒了几秒才有用已经烧的水汪汪的眼看向带土:“先生,怎么称呼。” “你进入状态还真是快,正好省了我不少事——叫我阿飞。”他站起来顺手拔掉夜一手上的针头:“快点吧,你已经耽误了几天的行程了。” “是吗…”他的动作非常迅速,夜一并没有感到多大的疼痛。她按着手背上的棉花坐在床头点了点头,紧接着被对方用刚脱下来的斗篷整个卷住抱起来。这个举动还是成功的刺激了她混沌的大脑,她原本整不开的眼睛都睁大了些:“唔你做什么啊…” “难道你指望我来将就你的速度吗?”他的语气更加不客气起来:“这两天为了躲避那些人的追踪已经够让人心烦的了,你闭嘴不要动,不然我就打晕你。” 夜一的反应也出乎了带土得预料。他原本以为对方就算不会像那些深闺小姐一样对这样的行为无法接受,至少会,或者说至少应该基于女性的矜持有稍微的僵硬或者排斥——然而并没有!就算她所谓的战袍扮相看起来简直唬人唬的不要不要的,那做派那神丨韵,不是内亲王那起码要是个贵族家的小姐,那她对于这种事情应该是十分看重的啊! 然而夜一的反应是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后提出了一个要求:“嗳知道了,那你跑稳点我睡会。” 带土:……你就算不打算尖叫难道还不打算警告我两句或者稍微抗议一下吗?你身为女性的自觉呢? “你终于来了!我和貘在这里等的都着急死了!”蝴蝶精的手鼓声由远及近,身边还跟着努力迈着小短腿紧跟对方步伐的食梦貘。蝴蝶精跑到也以身边后立刻转着圈的察看了一遍,终于松了口气:“太好了,你看起来没有大碍的样子。” “明明都已经病的要升天了还要强行说人家没有大碍了。”她叹了口气,摸了摸同样担忧的望着自己的食梦貘的脑袋:“别担心,那家伙有招揽我的打算,自然不会轻易下杀手,而且就算要打,我身上也还连着椒图的涓流呢。” “我们在大天狗他们出发的时候就先一步进入梦的狭缝里等你了,总算是看见你了。”食梦貘正经起来:“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做?我们要全部和你切断联系然后顺应召唤吗?” “唔…我现在这副样子,总觉得有点难办呢——这样,你们现在先往这边移动。”她想了想:“我们要去的地方叫做雨之国,让先头部队尽量在出线之前截住我们,这家伙有个很麻烦的能力,他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可以躲避追踪,这大概也是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明明和我们处于相同的位置地毯式搜索却无法找到的原因了。”夜一拍了拍手:“不过,别忘了,我们还有一些至今未露面的伙伴哦。” “...恕我直言,我并不认为他们现在就可信任。”食梦貘有些犹豫:“一起喝酒一起玩闹,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就可以立即获得信任参与战斗啊——请在多思考一下吧。” “放心吧,我可是一个相当惜命的人呢,不会轻易用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 最近不断躲避前来寻找夜一的人让带土经历了写轮眼使用过度与巨大的心理折磨。这群人就像互相都有心电感应一样几乎瞬间都可以直奔他们的位置而来,而且要是他的眼睛没出问题的话,在队伍当中随行的似乎还有自己的老师波风水门。 带土:……感觉着玩不下去了啊话说老师你不是死了吗! 同时,他看着夜一的眼神也更加深沉了起来。 既然看到了自己已故的老师,那么本以为是荒谬无际的流言蜚语就恐怕是真的了。一个不知名的流浪忍者不仅轻而易举的战胜了三忍之一的大蛇丸,甚至还轻而易举的复活了木叶的三位火影。 明明是个连查克拉都提练不出来的普通人,发个烧一直发到现在都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每天清醒的时间简直比考拉还要少。 “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怪物。” 考虑到对方可能还有其他两个火影作为战友,带土觉得自己可能搞不赢,于是立刻致电雨之国,要佩恩赶紧拍几个帮手来帮助自己,速度要快,最好马上就到! 他又心力憔悴的和对方玩了几天的捉迷藏后,终于成功(?)甩开了对方,来到了一处断崖之前。 “要是还想着逃跑的话,到了这里就可以打消这样的念头了。”带土看了一眼将罩在头上的帽子往下理了理探出半个头来的夜一,天边正在飞快移动的小黑点正是迪达拉的黏土大鸟:“过了这个悬崖就离开了火之国,你就没有机会逃走了。” “你这样我会觉得你在希望我逃走啊。”她的额头上贴着退烧贴,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已经习惯了发烧的身体状况,精神看起来也要比前两天好一些——这让带土一度甚至紧张这是不是回光返照。 听到夜一这么说,他难得的没有回话。说实话他确实是希望夜一不自量力的逃跑一次,然后在被抓住后自己就可以带领她去见识一下世界真是的模样——然而她就是连这样的想法都没有啊!人质这么听话简直不合格好吗!你这样我的戏没法往下演啊同学! “随你吧。”迪达拉的大鸟已经降落,一共派出了四个人来支援带土。飞段看了一眼被带土抱着的夜一兴致勃勃的凑上去:“听说很漂亮诶让我看看——诶确实很好看啊,不过这妹子看起来情况不太妙啊她是不是得了什么厉害的传染病快要狗带了?” “啊,大概是吧。我也觉得自己身体状况一天不如一天了。”原本清亮的嗓音刺客像一面破锣,她挣扎着让自己的双脚站在了大鸟背上后,却因为没站稳跌坐在地。面对飞段夸张的嘲笑和迪达拉“你这样的吃瓜身体素质怎么可能是忍者啦恩”的质问,她也只是勉强站起来,将带土过大的袍子规整的穿好后好脾气的笑笑:“啊我就是这样的体质啦…不过也需要让你们失望了我也许体质吃瓜但是说不定意外的是那种会一路杀到最后的人嘞——而且将真我其实已经处于‘好气哦还要保持微笑’的状态了哦。” 她的脸上还挂着有些虚弱的笑容,周身也没有突然发出什么慑人的气势之类的玄幻产物,但带土却突然出手——因为她的位置位于鸟尾巴的边缘。 “迟了一步。”她说着,整个人向后倒去,带土的手指正好穿过她飘起的长发,握紧却什么也没有抓住。 “该死!”他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这个家伙…” 会一脸可怜兮兮的要求今天想吃点有味道的不想在野外打烧烤想睡床不想风餐露宿要求自己只要不会偷窥她上厕所就保证不逃跑的糟糕的人类,竟然是这种有骨气的人吗! 根本看不出来啊你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 他追随着夜一一跃而下。 “吾乃月咏夜一,悉知汝之名讳,现唤汝前来——”她用力拢住带土的袍子,坠落时的疾风让她睁不开眼也难以呼吸:“青行灯!回应我的召唤!” “哼,你的胆子还真是不小。” 自由落体突然停止,她勉强睁开眼睛对着眼神嫌弃的美丽女子露出一个得意地笑容,有些撒娇的抱住对方的腰:“我就知道青灯姐姐你是爱我哒~咱们可是一起放纵快活过的小伙伴啊~” “...闭嘴。”青行灯将脸瞥到了另一边:“有个家伙和你一同下来了。” “不用管他,他们人多,我们先到地面上去——我已经通知了其他的小伙伴,只要我们能想办法过了这个悬崖就没问题了。” 青行灯看着在半空中消失,却和自己几乎同时落地,并且并没有如同预期的那样帅成稀烂的一坨,双手环胸站在树梢看着她们两人的带土,又抬头看了看从鸟上跳下来的更多黑点,皱了皱眉:“你跑吧。” “我不跑,我跑不了。”从青行灯的灯杆上跳下去,她对着明显看起来有些不开心起来的带土和其他已经从各自砸出的大坑当中爬出来的忍者们露出了与当时跳鸟时如出一辙的笑容:“诸君,我们之间的战斗——” “现在才要开始呢。” 也许此刻她脑袋上贴着退烧贴,身上穿着不合身的袍子,头发也凌乱的散着,脸上还泛着病态的红晕,看起来狼狈无比却还说着这样狂妄的话真是引人发笑,但在场的诸位却不由自主的绷紧了自己的肌肉。 巨龙伴随着雷电与咆哮盘旋于她身侧,狂暴的风带来的不止有被吹飞的草石,还有强烈的眩晕感。 她摸了摸后腰却并没有摸到一直待在身侧必要时可以用来装逼的扇子,叹了口气:“没办法,只能拍手了。” “我的伙伴,回应我的召唤吧!”她在两个影子出现她在两个影子出现于身边时便抢在对方之前开口:“我知道你并不是为了帮助我而来,但是若你能容忍我的命不是你亲自拿走的,那现在袖手旁观也无妨。” 茨木一愣,随后熟悉的高傲与张狂又迅速回归:“看来你对于自己的定位还很准确啊——这家伙的命,只有我茨木童子亲手取走!” 说着,他扬手便丢了一个黑漆漆的焰球过去,被瞄准的迪达拉迅速跳开,看着焰球爆炸后在地上留下可怕的巨坑和滚滚的浓烟,他将手伸进了黏土口袋:“不错啊你这家伙——不过我的艺术才更胜一筹!” “青灯,你抽空帮茨木一把,我和小鹿打算先走了。”她已经爬上了小鹿男的后背,“虽然很对不起第一次战斗就要丢下你们,不过也许你也看出来了,现在的我除了布下的这层结界之外,留下来也完全是个累赘…” “那还不快点走。”不等夜一说完,青行灯已经重新扬起了下巴恢复了高冷的模样:“留下来还想碍事吗。” “是,那我就不碍事了——小鹿,这里交给他们,我们两个只要全力奔向悬崖就行了。”她非常有觉悟的忽视掉了对方的僵硬和不满抱住了小鹿男的腰:“森之力可以准备了,等等我们要用藤条来架桥——希望他们能赶在我们过去的时候赶到。” “...我还没有同意带着你走呢…”虽然嘟嘟囔囔的,但他已经飞快的跑动了起来。 青行灯斜坐在灯架上,看着扔炸弹扔的畅快的茨木童子冷哼了一声:“笨蛋一样,还说什么只能由自己取走她的命。”她小小叹了口气,燃起鬼灯:“结果我也变成笨蛋了吗。” “看得见了。” 小鹿男动作极快,不得不说四条腿跑起来就是比两条腿要快的多,再加上青行灯和茨木童子的有效牵制,两个人几乎没有遇到任何追击就已经可以看的到悬崖了。 “抱紧了。”小鹿男伸出一只手:“时间紧急我没有太多时间架起什么牢固的滕蔓。” “你放心去做吧。”她紧了紧手,整个人都紧紧贴在了对方的后背上:“不用担心我。” “...并不是担心你,还有你不要贴我这么近啦…”他小声抱怨了一句便不再理会夜一:“森之力!” 巨大的滕蔓从悬崖边上穿破石壁生长出来,互相交缠成更加粗壮的巨藤迅速向悬崖对岸延伸过去,小鹿男一跃踏上藤条,在如同独木桥一般,还因为在不断生长而更加不稳当的藤条上疾行:“你可以闭上眼。” “不用了,我要看着周围别又被逮到了奇怪的地方——缚!”始终盘旋在身边的青龙咆哮盘旋的瞬间夜一便已通过灵视确定了对方方位,她手指一指便已释放了 被神龙逼退半步的带土捕捉到自己似乎出现了一瞬间的异样,却并没有明确的受伤。他看着骑在那个半人马背上,还过着自己的袍子笑得有些得意的少女低沉的说:“我似乎有点小看你了。” “所以你要付出代价呀。”她示意小鹿不需要停下一路冲过去:“走吧!我们逼退他!” “哼,就凭你…”本想装一比的带土突然发现,自己的脚动不了了?他低头看到不知何时已经细细密密爬上来的冰晶皱起眉。 “要不是距离有些太远,你现在应当被冻成一根冰柱。”雪女站在悬崖另一端抬起一只手,明亮的双眼直中仔细看几乎可以看到“生气生气生气冻死他冻死他”在疯狂刷频:“大天狗和那个会架桥的人他们也马上就要到了——现在就在这边也开始帮忙架桥。” 炎热的阳光下却有越来越多的冰雪聚集,在另一边的岩壁上开始已不太缓慢的速度延伸,在一边伙伴们也已经做足了准备。白狼已经张弓搭箭瞄准了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带土:“无我!” 气势汹汹的一箭穿胸而过,直冲夜一而来。她在带土看戏的眼神当中淡淡一笑:“小鹿,冲过去!” 那一箭在发挥效果之前便如同击碎了什么看不见的壁垒一般消散于空气之中,她保持着微笑:“我本来不想歧视智硬的。” “哼,这次算你走运吧。”他已经察觉到了移动过来的强大查克拉,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希望下次你还能一样幸运。” “那必须啊。”她招了招手:“下次再见的时候,希望你还能这样和我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小鹿男:喂喂喂我没说同意让你骑我背上啊下来! 青行灯:呵,虽然这么说着但你还不是驮着她一路跑 茨木:那家伙的命只有我能取走!! 大天狗:呵呵,这不是也照样臣服了么 茨木:你有本事你下来会飞算什么能耐啊有种咱们地上说! 柱间(全然懵逼):......真的不懂你们流浪忍者之间的友情了 ========================== 崩溃啦为什么连神丨韵都会被屏蔽啊 第22章 跳崖二十二次 战斗结束的十分迅速。 这并不是说双方实力太过悬殊什么的,而是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有一方在势均力敌的时候转头开始撤退,并在差不多要靠近悬崖的时候—— 消失了啊!!! 连什么瞬身之术的“噗”一声消失在一股突然冒出的白烟当中都没有,就这么众目睽睽之下突然没了! 然后突然吃瓜脸了的四位炮灰在看到茨木童子和青行灯已悬崖对面,身边围着无数奇形怪状的人,夜一斜斜地靠着一个高大的男子朝着这边挥手:“哟吼~” 对面四人一脸冷漠。 只是很快他们的冷漠脸就维持不下去了。 “喂喂,是我的眼睛出问题了吗。”迪达拉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指着好像是有一波赶来的援兵:“那个,那个好像是…” “初代火影和二代火影。”认清来人后,他们没有丝毫的犹豫便做出了撤退的决定,蝎最后看了一眼似乎已经虚弱到了必须要靠人扶着才能站立的夜一。 “真是…不能小觑的人物啊。” “别忙走啊。” 忍者听力极好,即便是随风飘过来的声音也一样可以被察觉。夜一一边如同招财猫一样挥着手一边轻轻的推了推身边这位从刚才开始脸色就冷如冰霜的男子:“我这里,可还有临别的礼物要送给你们呢~” 像是得到了什么指令一样,在场的人原本凝重严肃的脸色突然之间雀跃了起来!他们马上行动生怕落在了别人后面一样!有张弓搭箭的有整理围巾的有调整竹管的有张罗着打算开始跳舞的! 当明显不属于这个季节的红色枫叶随着那美丽女子舞蹈的动作一同出现时他们便马上有了行动!那红叶之中的是如何无论如何也无法隐藏的血腥之气,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迪达拉飞快的捏起一只鸟并迅速将它放大一行人飞上了天,然而就在他们试图俯视一下地上的这群横看成岭侧成峰的奇形怪状,没想到原本以为会露出吃瓜脸的人… 妈妈呀有人飞起来啦!!! 吸血姬在琴师的辅助下动作骤然加快,几乎是瞬间便来到了他们四个人的面前,数量巨大的吸血蝙蝠在她身边突然聚起。对方不开心到十字街头已经出现在了脑袋上方,但她的目标却根本不是鸟上的任何一人。 “鲜血之拥。”她在拥抱了一下那黏土大鸟成功的把人家抱的分崩离析后功成身退。 “!!!”失去了落脚点,四个人在空中急速坠落的同时又遭遇到了第二轮攻击! “群鸦乱舞!” 抵抗了蝙蝠和乌鸦后的四人组,心累的同时迪达拉也捏出了第二只鸟,然而还没来得及把它扔出去,他们就保持着向下坠落的姿势,看着那个似笑非笑的男子煽动翅膀腾空而起: “羽刃暴风降临。” 阴阳师VS晓 阴阳师,K.O… 恩?桥豆麻袋好像还没有打完。 可能是因为战局是在激烈太吸引人了,刚才才结束了与敌人的战斗的茨木和青行灯也似乎并不想放过那几个人。在他们已经在残血状态的时候,茨木一脸狂傲随便捏了一把。 诶呀糟糕啦!这下就只剩下一丢丢血啦! “桥豆麻袋!冷静啊青灯姐姐!我刚才没拦住那家伙你千万别再跟他一起乱来啦!这几个人现在先别打死啊手下留情!”她踉跄两步过去一把抱住好像又要点起吸魂灯的青行灯一脸崩溃:“冷静啊姐姐!!!” “...我知道了,你这张脸看起来丑死了。” “是是是你美颜盛世你美你有理。” 她缓缓走到已经动弹不得的四个人面前,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只是现在就算依旧形容狼狈,居高临下的时候总是会让人感到一种压迫。 “放心吧,我不杀你们——犬神,来帮我把那边那个人的脑袋看下来,首无,这个脑袋就交给你来保管。” 柱间一脸懵逼:不是说好不杀他们吗? 把那三个看起来似乎想说什么的人隔离开之后,她专门把有些气喘吁吁的我爱罗叫到了跟前:“我爱罗,好好的人清楚这些人的脸——我虽然说现在不杀他们但是没说【现在】过了之后不杀他们,但如果出了点意外,以后看见就往死里打,不用给我面子。” “好。”他立刻应了一声,然后顺势扶了有些摇摇欲坠的夜一一把:“你看起来很不好啊。” “恩,不太好。”她点点头,像是在紧绷的神经终于在完全安心下来后得到了放松,原本被压抑着的负面状态一瞬间全部爆发一样让她觉得自己甚至有些站不住。她环顾了一眼四周,周围站着的全都是熟悉的,生死交托的伙伴。 “有你们在。”她点点头:“我什么都不担心啦~” 她含糊地说着,向后倒下去。 睁开眼的时候,他们似乎已经回到了熟悉的地方。 “醒了?” 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她费力的偏了偏脑袋想站在窗边挡住了大片阳光的大天狗投去一瞥,然后闭上了眼:“不,你看错了还没有。” “你还真能干啊夜一。”他缓慢的走过来,越靠近越能感觉到对方周身围绕的浓浓的怒气,甚至让夜一心虚的有些冷汗了。他看着依旧紧闭双眼强行假装睡着的夜一冷笑一声:“为了能让我们敞开心扉接纳新伙伴,你还真是什么都做到了啊,夜一大人。” “毕竟只靠一起玩乐取得的友情并不能让所有人都真正的认定那是可以性命交托的同伴啊。”她叹了口气,勉强的爬起来靠在床头上:“大天狗你最应该明白的,这是最快的让新人融入的办法,虽然有点冒险,但是不可否认确实有效啊。” “要是有拒绝回应召唤的呢?”团扇的扇柄直戳在夜一的锁骨之间,大天狗轻轻向前推进便能让人感到压迫:“你觉得你还能在这里和我辩驳吗?” “我承认这也许不是最合适的方法。”她迎上对方的目光丝毫不退让:“但这是最好的方法,这一点即使是你也无法否认吧。” 两厢僵持,仿佛是谁先移开目光谁就输了的比赛一样。再长时间不眨眼使得眼睛酸涩到泪流满面的时候,大天狗终于叹了口气,用原本横与对方颈前的扇柄敲了敲她的脑袋:“行了行了,你躺着吧——不得不说托你的福,现在那三个家伙大概也已经被大部分人划归到了可信任的伙伴的行列吧。”他背过身去走向窗边。 知道现在就算是对方承认了自己也并不是真的认为他做的对做的好,夜一早在出曾经的相处之中摸清楚了对方的脾气,她明白这次大天狗就算表面上线的可能不会和自己计较了,然而对方只会在心中默默的几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留到日后发作。为了让这一笔着墨稍微少点,她急急忙忙的喊了一声:“等等!天狗哥哥!”她向前伸出手去结果整个人连着被子一起从床上栽了下来,她诶哟了一声,从一团被子当中探出头来又急急忙忙的继续说:“这次是我做错了——我以后不会这样了!”所以就算日后要和我秋后算账请不要添莫名其妙的利息了! “别像我这么就放过你了。”大天狗表示丝毫不想放过对方,他一脚踩上窗沿,回头看了一眼满脸生无可恋的夜一:“不过这些话留到以后再说吧,我现在要去参加给新人接风的庆功宴了。” “!!!桥豆麻袋!你的意思是你们背着我一起去吃好吃的了吗!万一又有人过来把我掳走了怎么办啊!带我一起喂不准走!天狗哥哥!大天狗!”她趴在窗户上看着对方越飞越远的身影,气不过的两指合拢一个术式抽了过去:“诶哟你这个混蛋哦欺负病人很有意思吗!” 犬神前去拜访奈良宅,专门去想对方拿回自己的房子以及向他们表示感谢。当他刚进门的时候看到正拎着水桶为房子擦拭屋顶的鹿丸几乎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这位小哥,是你一直在照顾我的房子吗?”他感动的两爪握住鹿丸拿着抹布的手:“真是太感谢你了!夜一那个小混蛋什么时候也能帮我好好的擦一回屋顶我能感动哭啊!” “...那个,也不是什么大事啦…诶哟我不擅长这种事情啦,总之您请进吧。他放下抹布,用另一只手抓了抓自己的脑袋:“说起来,那家伙已经没事了吧?之前看她回来的时候好像并得很厉害的样子。” “那种程度的感冒发烧对于夜一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厉害的大病,除了心塞之外她没什么大碍,不用担心她——而且就只是简单的发烧,孟婆还不把这种小事放在眼里。” 这个心塞的病人可能是因为心中始终憋着一口气,病也好的格外的快。她对于期间来探视的人一律不见,专心致志的吃要养病锻炼身体,每天可以见到她的时候估计也就只有早上出来打一套太极拳,中午出来稍稍太阳,下午饭后例行散步。 于是最近路上与她偶遇的小伙伴简直不要更多啊!你们作为忍者难道不忙吗!每天都过来问长问短的!人家打算干什么你不要管啦! “这次打本,打的是大本,你们等级太低带不动,我要带也是带一些等级相当的小伙伴,所以别看了,再看我也不会带你们去的。”夜一看着面前这群眼光灼灼的小伙伴,一脸冷漠:“我爱罗已经会风忍村了,你们也都好好为了磨练自己努力吧——看我搞出来的那几个人都是拜师的好对象——等我病好了我也要走了。” 只是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啊… “啊…夜一也要走了吗…”雏田低下了头,“那…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唉,知道了。”她高深的皱起眉头:“天气凉了啊。” 于是,宇智波带土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还没有开筹划二次掳走夜一的计划,他就看到对方还是当时分离时的打扮,身上穿着自己的袍子,身后众人横看成岭侧成峰,中间甚至混杂了几个自己毕生不想也本以为没机会看见的身影。 “哟,我们又见面啦阿飞~”她微笑着向对方挥挥手:“关于你提出的破产申请我接受啦,我现在宣告你们新世界卡密公司破产,由于时间紧迫以及我比较懒的原因并没有书面裁定~”她的语气欢快的不得了,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拍了下手:“哎对了,要是你要请清算组的话,我可以专门介绍我们家多快好省的账房先生给你哦~” “哼,你以为,在这里还会像曾经一样得到幸运的眷顾吗。”他冷哼了一声:“这里可是…” “这里可是即将破产的新世界卡密公司的住所地哦~”她拍了拍手,向身边的人示意:“都别闲着,可以开始动手抄家了——”她的语气冷下来,脸上的笑容随着渐渐冰冷的声音一起退场: “不用给我面子” 作者有话要说: 水门(无奈):啊那个...这位小姐请不要哭了...要是实在害怕的话可以留在这里等我们的好消息啊 雨女(抽噎):唔,唔恩,你你不懂...我哭就,就死在帮忙战,斗了呜呜呜... 水门(冷汗):恩...真是特别的战斗方式啊... 柱间(沧桑):他们流浪忍者,不是我们能懂的 ======================== 唉早上的时候只码出来个开头想放在存稿箱里,没想到一时手快点错了 写轮眼瞳术被看做了一种可以驱散的异常状态,但是仅限于幻术须佐以及部分神威 雨女不可能驱散带土的空间,但是如果他使用了瞳术想让别人打不到他... 哭去吧_(:з」∠)_ 第23章 跳崖二十三次 人间惨剧发生,也许不需要太多的理由,有时甚至不会花费许多时间。 雨之国写作晓读作新世界卡密的公司被破产,从开始到结束也不过短短的两个小时而已。 绝从夜一鞋后方的土地里钻出来,难以发觉表情的阴阳脸上此刻明显能看到明显能够看到一种名为恼怒疯狂的情绪。 “...该死!”与另一边一脸委屈惊讶的白绝不同,黑绝现在几乎已经忍不住要动手袭击夜一了。 火影三人组拆迁能力惊人,原本打算装一比的带土在第一波攻击袭来的时候冷笑一声根本没有打算躲闪。然后在攻击到来之前突然传来一阵凄凄惨惨的哭声,伴随着这哭声一起到来的是和原本感觉明显不同一阵细雨。 再然后—— 然什么后啊再然后他就被攻击打飞出去了在空中转了三四圈呢_(:зゝ∠)_ 他从建筑物里把自己抠出来之后一脸惊愕甚至悄悄地说了一句不可能。然而火影三人组已经与其他正式成员正式斗在一处根本没有时间来管他说了什么有什么反应。就连水门也只留下一句“夜一自己小心点”就加入了大部队的脚步。 夜一冲这三人离开的方向挥了挥手中的小扇子,又重新看向了似乎还未回过神来的带土。 “没什么不可能的,因为我的名字叫做奇迹!”夜一冷笑一声扇子一指下令道:“全员注意!单体准备!” “功!” 一时之间,火炮发射的硝烟味与被弓箭带起的凶猛暴风让人忍不住咳嗽一声眯着眼睛,被集火的宇智波带土所在地因为连番的攻击一时之间全部被烟尘所笼罩。在爆炸碎裂倒塌的声音完全消停后,在碎石烟尘消散前,夜一的眉头微微蹙起。她握在手中的纸扇轻轻地抵在了唇角,戒备了起来的同时悄悄对身边的妖琴师说道:“琴师,对我使用余弦。” 总觉得要是这么容易就完事了的话,那简直枉费了自己专门来宣告对方破产的一片苦心。 妖琴师淡淡看了她一眼并未多话,琴弦拨动发出悦耳的曲调的同时他轻声提醒了夜一一句别逞强。 “放心,攻击我并不是很拿手,但是——”半眯起眼拖长声音,这幅胸有成竹的模样妖琴师只看了一眼便不再做声。 刚才的攻势被骤然反弹,一身钢钉打扮的杀马特出现在了刚才宇智波带土站着的地方,他双手平举,睥睨众生一般居高临下看起来异常装逼:“神罗天征。” 但是比防守的话恕我直言! 在座各位都是渣渣! 柱间:呵呵。 反弹回来的攻击重重击在了透明的壁垒,发出一声令人胆寒的碰撞后紧接着便是一声碎裂的声响。 “凡人,应当敬仰神明。” “嗤,这家伙说话的时候恨不得把鼻子戳到天上去用鼻孔来看着我了——告诉你吧,就算是神明也有香火鼎盛信徒众多,平平无奇庸庸碌碌和濒临消失三种,且神明周身都加持着信徒的信仰之力,你呢?你是哪家的神明?神号为何?神社几座?信徒几何?你答的出来吗?潦倒如夜斗神,身上亦有专属神明的信仰之力,你呢?身上连一丝一毫神明的气息,你是哪里来的水货神明?”她冷哼一声,扇子啪嗒抖开半遮住自己的下巴:“不过是为自己一己之私找了个光鲜亮丽的借口,区区脆弱人类连真身相见亦不敢,摧毁无数人的梦想成全自己,谈何救赎世界?呸!竖子!痴人说梦!” 从最初的轻蔑越来越严厉,直到最后直接咬牙切齿。她根本不管对方对于她的话作何反应,后退半步:“特别编队出动!让这混蛋看看我们普通人的梦想有多么强大!” 扉间:拍着良心说你担得起普通人三个字吗! “哼,鼠目寸光。”他在沉默许久之后出声,“你…” 后面没有了,也来不及有了。 为了保证大家能够了解他突然顿住话头的原因,我现在为大家介绍一下特别编队的成员:椒图+山兔+骨女+妖琴师+座敷童子+夜一。首先,山兔一波兔子舞,椒图涓流连接所有人与四个印记的骨女,妖琴师余弦夜一,夜一布下结界,座敷提供好运气最后—— “一步一息!” 上主动做几乎瞬间完成,在骨女骤然消失出现在佩恩身后刺了三剑才被大力弹开的时候,他们又听到了熟悉的破碎声。 “唔,好痛…”山兔忍耐着低声说道。 “萤草要来了,在忍耐一下啊。” “唔!我,我也要可靠起来了!” 夜一想到最近抢着轮班一直盯着自己看直到眼睛疲劳流眼泪才揉揉眼睛,晚上困得不行就用手支撑着眼皮也要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小兔子,笑了一声拽了拽她的耳朵:“是是是,你最可靠了~” 能够在一瞬之间来到对方身后的,只有骨女有这样的才能,而且她有四枚印记便能原地复活,这边是为什么瞬间变选中了她加入小队的原因。 “要小心。”夜一在临行之前拍了拍骨女的手:“我会给你提供保护的。” “婆婆妈妈的,真是小孩子气。”骨女戳了戳她的额头:“这个时候只要对我说拜托你了就可以了。 骨女在空中轻盈的翻腾一周后落于地面,轻哼一声甩了甩手中的骨剑。这次跟随佩恩一同前来的还有他的另外五个贵族小伙伴以及其他的成员们。最终一战看来无可避免的时候那就让我们怀着开心的心情去面对它吧! 夜一丝毫没有因为对方人数变多而感到有半点惧怕和胆怯,她的模样看起来越发欠打,挑着高低眉拿腔拿调说道:“诶哟,人突然多起来了嘞~我害怕的心肌梗塞哦——单体退后伺机而动,茨木青灯大天狗,为了防止我的命随随便便就被一些无名小辈拿走了,就麻烦你们正面对敌了,咕咕你来协战,红叶你站远点跳舞。”她也向后退了两三步:“我的话,就站在最佳的位置观赏这场全吊打的斗技了。” 等到她饶有兴趣的布置完,看着小伙伴们已经各就各位时,才注意到三味火影动作僵硬的看着自己,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干嘛?我太美了被迷惑了啊?” “...并不。”波风水门无奈的用手指指了自己和其他的两个人:“我们,是自己行动的吗?” “当然了不然还等着我站在你们的面前说‘别害怕一切有我都不用担心’吗?”她一脸不可置信的用扇子抵住嘴角低垂下眼帘,做出一副柔弱不堪的辣眼睛模样泫然欲泣道:“咿呀呀,这可如何是好,妾身只是一个柔弱如菟丝花的弱女子啊。” “.…..不…比起菟丝花你更像是一块板砖,随便拍人的那种。”扉间痛苦的无上自己的双眼。 此时站在对面的敌人并不是集体掉线专门空出时间来看他们插科打诨,而是在小伙伴们可怕的凶猛攻势下有些招架不住。 青行灯先手攻击燃气鬼灯的同时就能偷走你的一波查克拉,据参战的本人感觉大概是四分之一以上二分之一以下,紧接着,大天狗羽刃暴风让还没有适应身体状况的对手晕头转向,最后茨木随便一捏—— 行了,对面的演员可以过来领杀青盒饭了。 更不要说还有随时协战的咕咕鸡和在不远处翩翩起舞的红叶。 啧啧啧不管怎么看都是对面可怜一点。 “我说,你们三个大男人就打算一直在边上看着吗?”夜一面露鄙视,扇面遮住鼻子仿佛闻到了什么臭的东西一样挥手驱赶:“去呀,快活呀,去呀放纵呀,反正有大把时光别辜负了呀。” 柱间看了一眼眼前这片用断壁残垣来形容可能还有些美化程度在里面的废墟,以及似乎还没有放弃正揪着一个脑袋都被打瘪了的杀马特光头一边咆哮着:“我家姑娘是你随便就能掳走的吗你这个光头!”一边握爪成拳放弃刀剑,拳拳到肉的把对方的脑袋打的更瘪的犬神,四散逃开的其他尚能活动的晓组织成员以及横七竖八胡乱躺在地上的晓组织成员,默默的又将眼睛放空看向前方:“不用了吧…大概。” “好吧,既然你们根本什么都没有做,为了不让你们光荣获得‘跟不上时代行动不便只能被保护的老年人’的称号,我决定把打扫战场的任务交给你们了——诶哟犬神爸爸别打了,你看这个光头脑袋都瘪进去了消消气咯,留点力气咱们还有事情要去做呢。” “哼。”犬神扶正自己基本上已经是半挂在脑袋上,毛茸茸的后颈已经完全不能遮挡住的头套,将刚才插丨在身边的刀重新收好,高扬起头:“这点运动量还不够我热身呢!” “哟西!咱们这就出诶诶诶别拽我嗳!”正打算拍拍衣服上因为刚才战斗沾上的灰尘后立刻出发,她甚至已经向犬神伸出双手要抱抱(并不),要对方抱起她加快速度的时候突然被拽住。她一个趔趄极其不满的向后看去:“干什么啊老人家们!要是自己腿脚不便的话以后要多补钙多做锻炼啊老师拽着年轻人这算是怎么回事啊!” “不…并不是这样。”柱间抽了抽嘴角后立刻严肃了起来,不得不说初代目摆出自己严肃认真的气场的时候还是十分唬人的。他并没有着急开口说话,只是目光严肃的看着她,拉住夜一手腕的手也始终没有松开。 “总觉得,夜一你知道很多我们并不知道的事情,也拥有我们前所未知的能力。”他缓缓的松开夜一:“虽然也许我并没有这么说你的资格——夜一,我总觉得你在做很危险的事情。”他看对方似乎毫不为之所动的样子,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从不怀疑你是同伴,即使你并没有留在木叶的意思这也没有丝毫的影响。所以站在同伴的角度上,我不会询问你的伙伴为何会突然出现突然消失,我想要让你多信任我们一点。”随着有些迫人的气势消失,柱间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又傻笑起来:“毕竟,老年人活得也要比年轻人久一些,遇到问题总是有更多办法的呀。” “.…..”夜一低着头沉默着,沉默着,直到半响过后才终于抬起头来。她目光同情的看着柱间,双手握住对方刚才拉住自己手腕的手诚恳的说到:“虽然你承认自己是个老家伙的诚实让我感动,但是在我朋友的面前千万,千万,千万不要随便提及年龄,尤其是穿着漂亮和服的女性朋友们,你会被轰炸成渣的。” 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她又补充了一句:“哦对了,还要多多补充钙质才能追上当代年轻人的步伐。” 这与想象当中完全不同的反应又再一次让初呆木成功懵逼,他保持着嘴巴半张的表情许久后才发出一个字音:“哈?” 对于柱间懵逼的反应十分满意的夜一开心的点了点头:“好,那么我就要走咯~这个战场就交给你们来打扫了~” “等等。”水门从自己的忍具包中掏出一把造型怪异的苦无递给夜一:“恩,虽然觉得也许并不能派上什么用场,不过总觉得还是让你带上比较安心一点。”看着掂了掂苦无后将它别在了自己后腰上的夜一说道:“夜一也只比我加的鸣人大一两岁吧?这么辛苦真是不容易啊——如果觉得勉强的话,千万不要逞强啊。”他看向夜一像是有些愧疚的样子:“虽然这么说也许不太好,但我却十分感谢夜一能让我重新再拥有一次,能让我看到鸣人十二岁的模样,能让我看到木叶如今繁华的样子。” “真的十分感谢你。” 大哥和四代都说完了,扉间左手半握成拳放在唇角咳了一声,刚想开口却看见犬神突然俯身把夜一抱了起来。夜一坐在他强壮的手臂上娴熟的环住犬神的脖子。 “不明白你们到底有什么重要的话不能等到回来再说,不知道战绩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吗?!”犬神有些恼火的声音中气十足:“搞不懂为什么你们话这么多还能活到现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三个刚才在排队跟着家伙示爱呢(不不不你搞错了我们都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三个男人怎么都这么糟糕!现在是在战斗知道吗是在战场上!”他重重的冲了下鼻子:“讲得这么投入都已经忘记旁边还有别人在了吗!我告诉你也就是我脾气好才听你们讲了这么久还没有动手!” “要是另一个家伙在,你们现在早就已经上天了知道吗!!!” 作者有话要说: 剧场一—— 柱间:咦听说夜一的朋友们都不喜欢别人问他们的年龄诶为什么呢 扉间:不为什么,大概是他们家乡的习俗吧 水门:唔,说起来以前玖辛奈也说过询问女性的年龄十分不好搞不好会被打...柱间大人! 扉间:你这家伙怎么突然就打人啊! 白狼(冷漠):不然你说应该对突然就围上来向我询问老年人如何补充钙质追上年轻人的步伐,不然你说我应该怎么回答他?告诉他我这个老年人每天都勤于练习弓箭所以从不落于年轻人之后吗?呵呵 咕咕(微笑):不过他看起来像是一个钢皮的,所以我觉得并不用担心——要再去射一箭吗吾友,也许可以叫上三尾狐骨女红叶莹草一起去 剧场二—— 犬神:真不知道这群混蛋脑袋里都在想什么啊一个个都有家室了而且还年长夜一那么多那种肉麻兮兮的话怎么讲得出口啊! 妖狐:啧,这个地方真是危险 管狐:我觉得我的竹管可以再来一发... 大天狗:还是早些离开吧,总觉得这里人有些奇怪 柱间(尔康手):这是我们木叶表达友好的方式啊你们误会了!!! ===================================== 好,火影世界马上就要结束啦,夜一你准备好再一次乘奔御风了吗~ 第24章 跳崖二十四次 犬神抱起夜一气势汹汹的说了一通,完全不打算听这三个奇怪人类的辩解转身就飞快的奔走。 “这个奇怪的地方不能待了,这里的人都有毒。”犬神义正言辞说道:“快点走吧再晚了他们又要催——躲开!” 他将坐在手臂上的夜一猛地扔到一边,拔剑挡住来自身边的攻击。兵刃相撞发出可怕的一声如同爆炸一般的巨响。夜一在地上滚了一圈才爬起来,犬神此刻正和宇智波带土角力,他脚下的草皮都因为用力过大翻起。 “犬神,小心点,这大概不是本人。”她站起来自觉地走到一棵大树旁:“我在他身上下了缚,所以一眼便知。”她御灵已经绕于身侧,嘲讽地看着那个带土,“身上带着我的言灵,还敢这么猖狂你也真是胆大无知,大概还是因为太年轻了的缘故吧。” “这小子劲大的很——这里交给我,你自己重新叫人带着你前进吧。”犬神目光紧锁住眼前这个揭掉了面具全身杀气腾腾的独眼男人,举起了手中渐渐泛起红光的剑:“你快些走吧。” “好那我找个跑得快的带我去——这个不是真的啊所以我的言灵大概效果会减少些,你自己小心,应付不了就来找我吧。”她点点头,立刻决定启程出发不把有限的时间耽误在无任何意义的你来我往推辞上。 御灵缠绕在身边的时候总是会给自己壮不少胆,同时也很会给对方造成强烈的误导,比如因为她身边缠了条龙十分危险我的攻击也许会被轻易察觉不能随便出手之类的。 成功的误导了真身的夜一,在自己转身走了两步之后就叫出了孟婆和山兔,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就因为这两个小孩子占地面积不大,自己不管和谁挤都不会很艰难。 两个小孩子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孟婆扬高了下巴状似无意的往牙牙的左边挪了挪:“哼,就,就算是夜一也不要随便上来呀。” 趴在山蛙头上的小兔子皱着眉头用两只手托着脸颊,作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可是就算是夜一,不管和谁一起还是有些挤的呀——对了,不如这样好了!”她长长的耳朵便突然点亮了一个灯泡,从山蛙的头上站起来用力一蹦便跳到了孟婆的身边:“孟婆酱,我来和你一起,就勉为其难的让夜一也坐一次山蛙好了!” “呜哇奥我可是第一次坐山蛙诶!好兴奋!”她用闪闪发亮的目光看着山蛙:“怎么样怎么样?蛙先生可以吗?” “.…..反正就算我说不可以也没有什么卵用啦…上来吧。”他矮下身子让夜一爬上他的后背又忍不住多警告一句:“先说好你不准拔我头顶上的花哦。” “好的好的,我一定管好我的手。”她信誓旦旦的同时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那朵花娇嫩的花瓣。 山蛙蛙躯一震:“喂说好不许碰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剁手。” 虽然吵吵闹闹的,但是这一行人速度还是飞快的。宇智波带土的真身一直都没有出现这件事,让夜一或多或少心里还是有些放不下。她有些担心犬神是否能够应对,不过所幸,犬神虽然没有传来任何好消息也没有任何坏消息,两者之间还存在的联系让她能感受得到,也许宇智波带土的影分丨身让犬神感到不好对付,但这个难缠的狗头武士也同样对方十分棘手。 山蛙和牙牙动作飞快,终日倾盆而下的大雨已经渐渐变小,尽管依旧乌云叠叠,还是已经有一缕一缕的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照射过来。 “夜一,你终于来了。”再向前进两步便能看见傀儡师站在路口等着她:“我等的好辛苦啊。” “呵呵,如此蹩脚的变身术真是让人连微笑也难以保持了,你身上有我的缚,我找你认你易如反掌,更何况要是对于伙伴都不了解的话那我也真是可以直接狗带了——阿飞解了你的变身术吧。”她趴在山蛙的头顶一脸嘲讽,看着面前的傀儡师在一阵腾起的白色烟雾当中变化成了另一副模样。 带土已经拿掉了自己的面具,面色冷峻的看着夜一沉默着,许久之后才开口:“你见过这世界真实的模样吗?隐藏在浮华与美好之下丑陋不堪的真实模样。像你这样的小女孩应该是完全没有见识过才会这样阻碍人们舍弃这些无用的枷锁迈向新世界。” “正如我所说,脆弱的人类都拥有自己的梦想,无数的梦想汇聚起来的力量可是很强大的。而被这些梦想加注在身的人才能持有信仰之力,才能被人称为是神明——你看看你现在这一副狼狈的样子没有瘴气加身变成妖魔就感谢天感谢地吧,好想当新世界的卡密?”她一脸嫌弃:“我身上的信仰之力都比你强。” 觉得对方和自己讲的可能不是一件事情的带土不知道如何接话,于是只能继续说下去:“新的世界只…” “低头看看你地上,你只想沐浴在阳光之下却不想要出现影子,自己觉得可能吗?告诉你吧想要站在太阳下有没有影子还保持活着,只有一种办法——你自己试试看能不能灵魂出窍或者变成生魂吧。”她翻了个白眼,显然已经不想再和这个人掰扯下去了:“要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我还要赶着过去干正事,和你废话这么久浪费了不少时间就先走了。” 犬神已经在赶过来的途中了,并没有什么不得了的损伤。 在山蛙蹦跳着经过带土的身边时他甚至没有做出阻拦的动作。 “不用管他真的可以吗?”山蛙一边前进,一边忍不住回头去看一眼仿佛站成了一座雕像的宇智波带土:“感觉这个人根本就没有一点点改变主意的意思,只是因为一时之间没有想到厉害的反驳的话而正在挖脑浆而已啊。” “这就是个幺蛾子不用管他。”她又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山蛙脑袋上的花,引得山蛙一阵扭动想要把她扔下去。 可能是贤二的智商让他很难在短时间之内想出可以一句话驳倒夜一的厉害话,一直到她们来到了目的地宇智波带土也没有追上来。 “哟辛苦你了,他们的情况怎么样?”夜一从山蛙背上跳下来拍了拍大天狗的肩膀:“谁在里边看着?” “桃花妖和茨木。”大天狗看了一眼刚跳上山蛙的脑袋就开始叽叽喳喳的向他诉说刚才在路上遇到了一个怎样的笨人的小兔子,拍了一把夜一的后背将她向门口推去:“你自己去看吧,守在这里的那个女人虽然不好对付但我也没有下重手——反正你现在又添了这么多强力的助手,我就算不出手也没什么影响吧。” “诶哟吃醋啦?别担心别担心我一定会雨露均沾诶哟我这就闭嘴天狗哥哥恼羞成怒啦!”她一边叫着躲避已经将团扇长长的扇柄举了起来的大天狗,一边奔向大门。 小南一脸灰败的坐在角落,身边守着坐在灯架上闭目养神的青行灯,茨木一脸不耐烦的立于另一角,桃花妖则坐在身处奇怪机器当中的长门的身边。 “哼,夜一真是个麻烦的人。”她瞥了一眼夜一用力的将头转向另一边,“这地方又湿又冷,我的衣服都要弄脏了!” “好好好回去和铁鼠要点零花钱去买新衣服吧——我想想哦我也想要买一条新的缎带来绑头发了。”说着她在长门的正对面坐下:“初次见面这位看起来快要死掉的先生,不知道一下谈话要持续多久我会先和你兜个底——第一,我没有杀你和那个小姐姐的打算,第二,我没有让你继续中二下去的打算,第三,我没有加入你的打算。”她耸了耸肩:“你可以叫我月咏夜一。” 我之前就说过了,夜一并没有点亮鸡汤的技能点,她只会灌汤。 尽管长门被她称为“快要死了的先生”,她的一言一行丝毫没有任何对于一个重病患者的照顾。每次长门被气的咳嗽吐血的时候她就会小手一挥:“桃花妖!”一阵明亮的花之馨息过后他就会脱离刚才要死不活的状态。 “啧,跟你说了这么长时间嘴巴都说干了。”她皱起眉头,“算啦,反正我也不是主角,攻略反派这种任务我大概是做不来了。”她拍拍衣服从地上站起来:“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说着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你…不杀我吗?”这一神一般的展开让长门原本没有精神的眼睛都睁大了。 “哦,我并不是什么杀人狂魔,所以并没有杀死你的意图。”她点点头,“反正你也没有什么想要遵从我的意见的意思,我一个人说下去也显得我傻得很。”她的脚步在门口顿住后又折了回来,一边走一边嘟嘟囔囔着:“这个东西诶呀呀差点忘了,要是留下拉的话那才是真的要糟糕了。”她又重新来到长们的面前,伸出手按住了对方的头顶:“放心不杀你,也不挖你的眼睛,虽然可能你不太相信,但是我就是有办法让这双画着圈圈的眼睛变的只是外观奇特哦。” 她双指抵住嘴唇,一手按在长门的头顶轻声念咒,不过片刻之后便放下了手,擦了一把头上的汗:“行啦,就这样吧——咱们山高水长各自珍重。” 长门稍微尝试运用便大惊失色:“你封印了我的轮回眼?” “啊,就是这样,所以希望你能在中二的道路上走得更好走得更长。”她毫无诚意地说着走出了门。 凡是溯源,对于这种被蒙蔽之后还觉得自己是在拯救世界的中二少年,夜一并不打算多管。只是想要找绝的话,那家伙有那么多到底哪一个才是最根本的,这也是一个浩大的工程量。 “唉。”她耷拉着脑袋叹了口气,“这做的是什么孽哟,我感觉自己又要被掏空了。” “人多有什么可怕的。”鬼使黑嫌弃的看了夜一一眼:“没有什么事我一刀解决不了的。” “如果有呢?” “那就两刀。” “唉要是这样就好了。”她痛苦地捂上了自己的脸。 “反正夜一现在烦恼的也不会马上解决,既然如此不如别去想它了。”鬼使白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还要回去找其他的三个人吗?” “去找吧,就算是要离开也总得去打声招呼啊。”她掏出水门给她的那把被打上术式的苦无:“恩,也要把这个还给人家。”说着她又叹了口气:“要不你们还是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我再叫你们?” “驳回。”鬼使白并不为所动:“感觉你好像又要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了。” 难道我想要做的事情已经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了吗exo me? “啊又被发现了嘞。”她抓了抓脑袋,“可是了解我如你们,也知道我其实本质上也只不过是一个熊孩子而已啊。”她竖起一根手指:“我的熊可是得到过晴明认证的哦~” “喂你这家伙!”被强制切断了连接的鬼使黑白只留下一句还没来得及说完的话便消失无踪。 夜一揉了揉自己的脸,已经明白必然会在下一次见面的时候被对方念一百遍并大力的击打自己的脑袋或者直接三倍速钻头…还是不想了吧想想就已经觉得脑袋疼起来了…… “那么,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是有多么想要复活你的老娘吧小崽子。”她一边低声的说着一边挽起袖子,看向面前这个渐渐从地里钻出来的猪笼草。 在巨大的爆炸声在后山上出现时三个火影的清扫工作也正好结束,打算收拾收拾去看看夜一进度如何。波风水门只丢下一句“我先走一步”之后便发动飞雷神之术捞到那把苦无的旁边。苦无被随意的扔在地上,上面蒙上了一些新翻起来的湿土。他来不及捡起苦无变飞快的奔向了前方的山崖。 此时夜一已经成功的用守封锁住了绝。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不断的有冷汗从额头上渗出。 “切,看来你的觉悟不过如此啊,小崽子——只可惜你老娘不想看见你,不如你今天就交代在这里吧。”她冷笑着看着还没有放弃挣扎的绝,却忍不住咳嗽了两声:“真该死,连续封印两个要命玩意就算是我也觉得辛苦的不行呢。”说着她腾出一只手伸出双指属于唇边:“我还答应了别人其他事情,一直也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不如就用你来送他上路吧!” 身边盘旋着的神龙忽然长啸一声盘旋着升上天空,雷电与飓风一并降下狠狠地劈中守。带着蓝色光芒的闪电如同小蛇一般,发出电流特有的嘶嘶声爬上夜一的手指。 “夜一!” 透过透明的罩子,夜一瞥了一眼似乎已经找过来的波风水门,见他似乎还想上前立刻大喝了一句:“别动!不准靠过来!”这可是无差别的地域伤害啊你要是不想变成焦炭就给我乖乖的待在范围之外吧! 守护结界的范围开始变小,绝的挣扎也更为剧烈。 “开玩笑!当年白藏主想从我的结界里出去也废了好一番功夫呢,你算什么东西。”虽然这么说着,她却不可避免的又向后退了两步。碎石从悬崖上滚落,在石壁上弹跳几下后便不见了影子。 “喂,波风桑!”她差不多已经预感到在封印完成的时候自己也许又要乘奔御风一次,探过头去叫了一声:“和你儿子好好过日子啊,我把这玩意封印了之后估计也就差不多了要走了——你别动你别过来!还有我要说你教出来的徒弟还要好好引导一下听见没?以后不要动不动就想自己死了天下太平听见没?” 好,那么就差不多嘞! 原本就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她向后看了一眼自己的位置心中便有数。用力向后跃起的瞬间十指交握:“阴阳自有道,相順不相违!” 守一瞬间急剧缩小,绝在被挤成只有指甲盖一半大小之前只来得及叫出一声妈妈。在夜一已经完全抵御了悬崖的水平线后,原本缩小的结界像是突然被引燃了一般,在以它为圆心荡起一轮剧烈的风暴之后便发生了更为剧烈的爆炸。爆炸的冲击波是波风水门无法再次上前,直到风波平息才能踏上有些焦黑的土地向下俯瞰。 什么都没有。 等到柱间和扉间赶到,也只是看见四代一个人站在焦黑的悬崖边。 “夜一她…”柱间有些艰难的开口。 这个问题不用问他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她…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多年之后—— 随从A:刚刚去整理风影大人屋子的时候看到风影大人的床头上还放着一只毛绒鳄鱼,大人现在还喜欢玩偶吗?真可爱 随从B:你一定是刚刚来的吧不知道吧?虽然这位大人现在虽然变得平易近人了许多,但是曾经可完全不是这个样子的呢 随从C:诶?那这和那个鳄鱼有什么关系啊?说起来,我以前好像还见过大人在处理公文期间休息的时候对着鳄鱼自言自语呢 随从B:是送给大人鳄鱼的那位大人救赎了风影大人哦,所以就算现在已经变成了成熟可靠的大人,那条鳄鱼大人还是非常珍惜爱护的——哦哦,那条鳄鱼好像叫做长门呢 随从A:那风影大人为什么不去找那位大人,反而要对着这条鳄鱼自言自语呢?见到真人不是更加...诶哟怎么突然打我 随从B:这种话以后不许再说了,尤其不需再风影大人的面前说,听见没有! 随从C:突,突然怎么这么凶啊... 随从B:就算是你们,应该对于那个聚集了无数危险的S级叛忍的雨志国晓组织有所耳闻吧? 随从A:知道是知道啦... 随从B:那位大人虽然不属于任何阵营,却是所有人的伙伴。她似乎得到了可靠的消息后带领伙伴连夜奔袭前去剿灭晓,虽然功成,但是那位大人...也与贼子玉石俱焚了 随从B:我爱罗大人每次说起总是愧疚自责,觉得也许自己再强一些就可以帮上什么忙,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大人每天本来就够辛苦了,所以不许再去让他伤心听见没有! 随从A+C:是!我们知道了!我们一定会好好爱护大人尽快让大人从情伤之中走出来的! 之后每天都被灌鸡汤的我爱罗:......我的下属突然变得好奇怪啊怎么办才好呢长门 ======================== 不出意外还有一更番外不过要多等一会儿,番外和正文基本上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不想等直接去睡觉也可以 对于我来说其实更推荐大家去睡觉,因为肝可是很重要的啊【远目 第25章 跳崖未遂 月咏夜一协伙伴在剿灭晓组织,消灭对方最后一个成员后自己消失无踪。这样的消息不知为何渐渐传月咏夜一力战晓之玄武,与对方同归于尽玉石俱焚了。 毕竟,让那三位大人面色悲切地说出“她离开了”之类的话,在其他人心中也不啻与给这个人判处了死刑。 不管是含着眼泪大声叫喊着“我不相信明明是那么厉害的家伙”鸣人,微微错愕的卡卡西,用力的攥紧拳头砸在身边的墙上的佐助,沉默的鹿丸抽泣的小樱,还是咬牙将头撇到一边的牙,用手紧紧捂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的雏田。不管是否宣之于口,那个曾经一起笑闹的伙伴就这样“消失”了。他们之间甚至说不上是至交好友,但却难以掩饰自己心中浓浓的伤感。 这群少年人初次品尝生离死别,其中的滋味让人难以释怀。 当这个消息传到风之国砂忍村,接受了通传任务的雏田十分紧张的看着一同在风影室内交接任务的我爱罗。对方向是没有听到她说话一样,像暂代风影之位的忍者完成交接之后便径自退出门外,甚至没有和他们有短暂的眼神接触。 “只是一个不足轻重的流浪忍者而已,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木叶如此看重此人,不过终于是上不了台面的人而已——这样的消息以后就不劳烦你们专门来送一趟了。”那人只是草草的结果了夕日红递上的文书,便不再有任何表示:“想必你们远道而来也很疲惫了,我们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房间,请下去休息一下吧。” 所有人都以为听见了这个消息会崩溃会发狂,会一夕之间重新回到那个杀人如狂的鬼的人,每天还是像往常一样该做事做事,该休息休息。只是每天余出一段时间坐在书案之前,在面前堆满了足以将自己埋起来的卷轴之后便开始低下头,像是在写什么东西。 第一次坐在书案前拿起笔的时候,他是十分踌躇的。他努力的整理着自己的思绪想要从中抽出一些看起来似乎值得被书写的东西。用【至挚友月咏夜一】或【月咏桑亲启】之类作为开头的纸张最终也逃脱不了被揉成一个纸团的命运,当他发现自己仅仅只剩下两页纸可以写的时候,犹豫了许久才皱着眉头又提起笔来。可这次他也仅仅只写下一句便写不下去了。 「听说你消失了,我想其实是你不知道该怎么和其他人道别所以才想到这样的办法直接离开吧,其他人都以为你是阵亡了,可我知道你没有。」 「我知道你没有的。」 写下这样的话,他像是耗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笔杆,直到那支脆弱的笔发出不堪重负的一声脆响断裂成两截他才如梦初醒。像是突然被激怒了一样,他将手中的两截断笔猛地扔了出去深深地嵌进墙里,恼怒的举起汇聚着查克拉的拳头砸向桌面,却在即将落下时收住了势头,只是虎头蛇尾的发出拳面撞击在实木桌面上的一声闷响。 他看着那张诺大的纸上写下的寥寥两句话,随手又将它揉成了纸团,却没有和其它纸团一样随手扔到地上,像是又马上后悔了一样开始试图将它展平。得到了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后,拉开了桌旁第一个抽屉,清空里面的杂物之后郑重的将这页纸放了进去。 第八班离开的砂忍村的时候,我爱罗专门去为他们送行。他看着似乎欲言又止的夕日红和其他三个面色复杂的小伙伴,一瞬间就明白了他们在烦恼些什么。 “我知道你们想要说什么。”他点点头,原本是想拍拍牙的肩膀,有香气中忍考试中自己也许给对方留下了极其恶劣的印象,原本半抬起的手又垂下去:“我也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可能我们有些见解不大相同吧——总之,请不要为我担心,我觉得自己现在还算很好。” 红一愣,随后便笑起来:“看来,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呢。”她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我爱罗的肩膀:“不要太辛苦啊。” “我知道,谢谢关心。”他认真的道谢:“请你们路上小心。” 送走了第八班,他在村门口站了一会儿便回去了。夜一送给他的那只毛绒鳄鱼玩偶正乖巧地趴在原本是枕头的位置,他走过去坐下,双手抄起鳄鱼的两只又短又肥的前抓把他举起来,与他对视一般。许久之后,才小心的把软绵绵的玩偶缓慢的抱住,捏了捏它的脑袋。 “真是个笨蛋呢,竟然想到这种方式来逃避道别吗。” 他抱着鳄鱼缓慢的倒下去。 “下次再见的时候…” 下次再见的时候怎么样呢? 他想不出来,这个话题就这样停止了。 「最近任务繁忙,我也没什么时间来给你写信,不过说是写信其实更像是我的日记吧?」 「我已经下定决心要成为风影了,说实话,说出夜一是无足轻重的流浪忍者这句话的人,我不想让他继续坐在那个位子上了。」 「最近把长门洗了一下,但是太阳不太好都已经晒了很久了长门还在滴水」 他想了想,还是填上了落款: 我爱罗。 手鞠和勘九郎在得知我爱罗要参与此次的风影竞选,在呆愣了片刻之后就立刻忙活了起来。手鞠一边说着“什么呀你以为这种事情就只是一句想要参选就完了的吗还有好多事情还要忙呢——今天午饭晚饭不用等我了。”便已经急吼吼的从窗子里跳了出去。 “...我爱罗,这种事情以后要记得提前说一声啊。”勘九郎看着似乎还一脸懵逼的我爱罗叹了口气:“因为这种事情需要做很多很多准备呀…虽然这一届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不过你要想你还很年轻啊,和那群老头子有的是时间耗酱。” “...啊不好意思。”他觉得自己似乎给他们添了麻烦。 “算啦,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毕竟你也很少有这样麻烦我们的时候呢。”勘九郎一边笑着拍打了一下我爱罗的肩膀,之后便僵了一下,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恩…我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了。” “恩好。”他看勘九郎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又问了一声:“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啊,这倒是不需要啦——你要是有什么要忙的可以直接去忙了不用理我,毕竟打算参与竞选的话你自己要准备的事情也是很多的呀。”他回过头来看着眼前这个周身没有一点戾气,点点头应了一句那就先走了的人眼神更加复杂了起来。他切了一声将头撇向了一边咬紧牙说了一句:“那个家伙…这样不负责任的就消失了…算什么啊。” 「这一届本来大家都不抱什么希望的风影竞选,没想到竟然成功了,虽然这个时候也许应该保持面上平静,用早已知晓的口气告诉对方我知道了,很遗憾虽然我是这么表现的但是我一点都不平静。」 「真是辛苦手鞠和勘九郎了,我会和他们好好道谢的——像这种时候请他们吃饭就好了吗?我记得夜一说过没什么是一顿好吃的解决不了的,如果有就两顿」 「那我想也许可以自己试着做一些简单的料理吧?毕竟亲手做的东西更包含心意不是吗。」 「长门终于被晒干了,本来担心它会有些掉色,不过看它依旧绿得(删除线)真是太好了。长门和夜一说的一样用来做枕头很舒服,虽然我不用睡觉,不过也很喜欢靠在它身上闭目养神就是了。」 「不知道你现在在哪里呢?等我学会做一些复杂的料理之后再告诉你味道怎么样吧——那就先从蛋包饭开始。」 新上任的风影大人在兢兢业业的工作之余对于烹饪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这让绝大部分的人不是惊掉了眼珠就是脱臼了下巴,风影大人摘掉斗笠转身就系起了围裙的模样让碎了的镜片在地上铺起厚厚的一层。 可是菜刀和锅铲的使用难度显然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在把买来的食材完美的败了个精光,却只端出了一盘自己也不忍直视的,气味可疑颜色暧昧形状诡异的玩意后,他在心里告诫了自己几遍“做事不能只看表面更要注重本质本质!”后终于做好了心理准备。他拿起了放在一边的勺子尝试的戳了戳面前的东西—— 竟然戳不动! 刚刚进门的手鞠和勘九郎一眼就看见了一脸挫败几乎要抱着脑袋缩进餐桌下面的我爱罗,本来以为是刚刚上任遇上了什么棘手的问题,可是看见面前这个…姑且称作是食物的东西吧的时候,他们觉得自己似乎知道了什么真相。 “所以说啊,不要小看烹饪啊我爱罗。”手鞠一脸得意的解下自己的手套,换上一身家居服后也系上了一条围裙:“今天就让姐姐来带领你见识见识料理师的伟大之处吧!” 「烹饪比我想象的要难得多,如果我说宁愿投掷一万次苦无也不想再拿起菜刀和锅铲了夜一会笑我吗?会的吧?」 「不过只吃东西不帮忙的人有什么资格嫌弃厨师做出的菜味道不好呢?明明都没有帮忙。」 「不过经过练习之后连手鞠都说我的技术非常有长进,我自己也觉得做出来的东西已经非常好味了,至于说不好吃的勘九郎我(大滴墨水)找他谈了谈我的不足之后,他也觉得似乎很好吃了。」 「我最近在学习如何制作鸡蛋卷,学会之后应该会在学习如何制作可乐饼吧。」 「长门的牙齿好像右边脱线了,最近要找找看有没有相同颜色的线来收拾一下。」 落款,我爱罗。 我爱罗就任风影三年有余,从最初处理政务时还略显稚气和天真的小小少年现在也已经变成了谈判桌上杀伐果决的老练政客。出访其他忍村的次数早就躲到双手双脚数不过来了的地步。过久的保持同一姿势签发文件让他感到自己的骨头都僵硬了,他将风影的斗笠摘下来搁置在桌上,伸展腰身时甚至可以听见骨骼咔咔作响。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来到床边,此时已是深夜。柔和的月光洒落下来,照的寂静的村落一片安详。 “今天的月色真是好啊。”他忍不住说道,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立刻返回桌前,抽出一张新的白纸,略作思考后提笔写起来。 「不知不觉又工作到很晚了呢,所幸我还年轻身体非常硬朗,不用担心因为熬夜之后一病不起之类的情况。」 「不过是你的话就一定不行了吧,如果我在你身边的话一定会每天都监督你好好锻炼身体,虽然不会像忍者一样这么强壮,但是起码不会稍微吹风就感冒发烧吧。」 「切,反正我在这边偷偷的说你坏话你也听不到,退一万步讲,就算你听到了要是我不想的话你也打不过我。」 「好吧开玩笑的我没有讲你坏话,你的那群神奇的伙伴挨个上阵的话我估计也只有一边逃跑一边挨打的份了。」 「说道料理,我现在已经可以在手鞠不提供任何帮助的情况独自做出不与任何人交流就可以得到称赞的料理了,反正夜一也不是什么挑食的人,很好养活。」 「我在前几天刚刚过了生日,说起来我似乎忘记问夜一的生日是什么时候了,真是可惜。不过不用担心,我每年都为你准备了礼物。」 「出去玩耍这么久了还不打算回来吗?你总喜欢叫我小鬼,你其实才是真正的小孩子气吧,还是很熊的小孩子。」 「不过去玩吧,玩的很久也没有关系,我会一直在这里等着你回来。」 「正如我一直相信夜一还活着,即使所有的人都不信,我也从不怀疑。」 他写完最后一个字,等待纸上的墨水风干后小心的拉开第一个抽屉。尽管已经在途中清空了好几次,拉开后里面已经堆叠了厚到几乎要喷涌而出的信纸。他小心的抚平信纸一脚的褶皱,谨慎的将新写好的放进去。 那只趴在他办公桌一脚的绿色鳄鱼玩偶也已经半旧,牙齿处的缝补痕迹像是一条绿色的蜈蚣。 他伸出手去拍了拍鳄鱼软塌塌的脑袋。 “总要有人等待她回来不是吗?不然发现自己已经被所有人抛弃,那不是太过分了。” “反正你也和我一样相信着她总有一天会重新回来不是吗?” “那我们就一起等吧,反正还有大把的时光。”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夜一撩完就跑了啊 第26章 跳崖二十五次 夜一衣衫褴褛的蹲坐在肮脏的墙角,身边蹲坐着一个同样衣衫褴褛的小朋友。 “哎哟,这种生活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她从自己怀里掏出个装在塑料袋里胡乱缠起来的半干面包递给身边的矮小身影:“来来来,这是今天的晚饭,就这点了别客气,吃吧吃吧。” “……”被裹在一件明显不合身的宽大袍子当中的小孩子费力地从过长的袖子中伸出自己的两只苍白小手,沉默着接过了夜一递来的面包,没有什么犹豫就吃了起来。 “嗳,小家伙啊,来来来你转过来。”夜一等了半天看他都已经快要把面包吃完了也一点反应都没有,眉毛跳的都快跳到天上去了。拍了拍那个小孩子孱弱的肩膀,强迫他转过头来,她一把揭开遮挡住小孩半个脸的宽大帽子,强迫那张有些惊慌的小脸正视自己:“你给我动动你那聪明的小脑筋,告诉我——你现在身上的袍子,肚子里的面包,都是谁给你的?”见对方只是张了张嘴后就有将脑袋别向了另一边心中火更大,她发出嘶的一声,直接上手一手按住他的肩膀一手钳住她的下巴把他的脑袋转过来: “听好了小家伙,既然你忘记了那我就来告诉你——你身上的袍子是我从我身上脱下来的,你吃进去的面包是我从我怀里掏出来的,人这一辈子有很多事情可以避免但是想要获得好久有两件事情一定无法避免,那就是说对不起和谢谢你。好,现在看着我,跟我说‘谢谢姐姐’。” 那个小鬼脸上的慌张一闪而逝,他张了张嘴偷偷瞥了一眼夜一又固执的将眼睛移向了别处,紧紧地抿著嘴唇。 “啧,你这家伙啊。”她看对方又出现了这一副装死的模样,只能叹了口气,松开他被捏得有些泛红的下巴,顺手伸进半掉的帽檐之中去揉乱了他的头发。看了一眼似乎已经离开了的那些穿着黑衣全副武装的人们,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啊,终于走了。”她看向那个也明显放松下来了的小麻袋,撇了撇嘴:“真不知道你是哪里的小少爷,为了找你竟然出动了这么多力量。” “.…..我不是少爷。”沉默了数天,他在听到夜一的话全身一僵之后才有些嚅嚅的开口。 “是是是。”夜一答应的没有半点诚意,直接将小指伸进耳朵了里掏了掏后吹了吹自己的手指:“不过看这样子,大概想留在这里还是很困难的吧——我觉得这里太危险了想到别的地方去换换空气,小鬼,你怎么想。” 他眼睛一亮,随后又马上暗淡下去:“…带着我的话,你走不出这里的” “哈?我这是被小看了吗?”她用手比出一个差不多要到胸口的高度:“听好了哦,上一个这么做的人,坟头草已经长到这——么高了,所以姐姐我其实还是很厉害的,虽然现在看起来很狼狈就是了。” “.…..”小孩子并没有搭话,只是用厚实宽大的袍子将自己拢得更紧。 这个小孩子是夜一又一次乘奔御风开大翻车(划掉),在一个肮脏小巷子的垃圾桶旁边醒来后发现的。当时天上正下着小雨,夜一身上还穿着宇智波带土的袍子,她抹了一把已经完全贴在了脸颊和身上的头发,缓慢的从地上爬起来靠在垃圾桶上。从袍子被雨沾湿的程度来看大约可以知道她大概在这里趴了多长时间。 这个家伙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窜进她的视线的。他明显是在躲避什么人的模样,本来想借助垃圾桶来遮挡一下,却发现在这里已经有了看起来很是狼狈的夜一。 “在这里,跟进来!” 后面纷沓的脚步声紧随而至,那孩子看起来更加手足无措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露出自嘲的一笑便退后了一步。却在转身向前一步之后猛然被来自后方的大力拉得向后倒去。 “嘘——”夜一的袍子随着她大开大合的动作张开正好将跌进来的小孩子半拢起来,她一手环着对方明显紧绷起来的身体,另一手直接捂上了他的嘴巴。她整个人贴近对方的耳朵轻轻说:“我不会害你,但是我觉得过来的不是什么好人,要是不想让我们两个都遭殃的话就千万不要出声。” 她的声音像是有什么让人安心的魔力,又或者是接受即便是不切实际的希望也比直面绝望让人好受得多,那孩子迅速安静下来。 “好孩子。”夜一的声音有些嘶哑。 她用自己身上的袍子将两个人一起裹住后便半低下头不再做声,原本捂着孩子嘴巴的手也改为捂上对方的眼睛:“别紧张。” 雨一直下。 那些人穿着黑色的警备服装,厚底的军靴踏过两个人面前的水滩,却像是独独屏蔽了就在他们眼前的这两个人一样。被捂上眼的小孩双手下意识的捏紧了半罩在自己身上的袍子,好像这样可以让他更加镇定一样。 不断的搜索不断的搜索,最终大约是队长的人掏出对讲机向他的上司汇报之后,一行人便迅速撤离。 在确定对方不会回来之后,夜一长叹了一口气:“唔,终于安全啦。” 她没有松开怀里这个现在才开始有些颤抖的小家伙,反而直接用已经快要湿透的袍子裹住了两个人:“真冷,我们两个就先这样靠的近些吧。” 雨水早就打湿了这孩子身上单薄的短袖,刚才和夜一靠在一起害得她的胸前也被濡湿了一大块。他白色的头发紧紧的贴在额前,不断有水珠顺着头发滑进他的领口。 “就这样说话也没关系,反正也能暖些。”夜一将打了个哆嗦的小孩子抱得更紧:“喂喂,作为刚刚帮助你逃过一劫的大恩人,我问话你可要好好回答啊——”把下巴搁在对方被打湿的头顶上,夜一思考了一下:“不如就从彼此的称呼开始吧,你可以叫我月咏夜一,那我该怎么叫你呢?” 然后? 没有然后了呀! 这小孩子从这个时候开始启动了小哑巴装死模式,任你问死问活就是不开口。夜一觉得这孩子如果生在解放时期,想必一定是一名优秀的地下党员。 直到刚才,这个铁骨铮铮的情报工作者才终于开了金口和她说了同甘共苦四日里的第一句话。 夜一觉得自己简直想要喜极而泣了。 “如果你愿意跟我老实交代你自己身上到底是怎么回事的话——”她拖着长声,试图从这孩子身上看出一丝情绪的表露,失败之后有些丧气:“切,一点也不像个无知小鬼。其实要带你一起走也不是什么难事啦,但是我也有知情权。” “所以选择在你,是保持缄默自己在这里碰碰运气,还是告诉我实情,获得我的庇护呢?” 这在夜一看来是一道非常简单的选择题,她马上就能给出答案。 只是这道题在对方眼里恐怕也简单的出奇。 “知道不应该知道的,你会死的很难看的。”他站了起来,袍子拖到地上:“带着我,你无法离开,所以不具备获得信息的根本条件。” 夜一愣住了。 她保持着呆愣的的模样好久之后才奥了一声用一只手捂上自己的脸:“看来,我这次被小看的,真是十分的彻底啊。” 她蹲下来和小孩子红色的双眸对视:“喂小鬼,要不要和我打个赌?赌我能不能把你从这里带出去,如果没有完成的话那就没得玩了,估计按照你的说法第二天就会惊现不明少女投海自尽的头条。但是如果我把你带出去了,那你就要无条件的满足我提出的要求,如何?” 那孩子只是用鲜红的双眸恹恹的看了她一眼并不答话,像是已经断定了什么一样。 所以在两天之后当自己真的坐上了通向另一所城市的火车,并且在面对层层盘查时虽然被询问了多次,但最后竟!然!被!放!过! 直到火车渐渐驶离站台,窗外的景色越来越快的向后飞逝,他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喂喂喂,回神了。”夜一抽出一本插在前排座位背袋的杂志翻阅起来:“不是说了我做得到的么,你自己不愿意相信我一直要提心吊胆,怪谁?”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起来,说不清楚到底是因为脱离危险逃出生天后的狂喜还是因为担心自己又落入了奇怪的人手中的恐惧。 “不是一早就说过了么。”杂志啪的一声合上,坚硬的书脊随着夜一抬手的动作轻轻地磕在了他的脑门。看着那孩子捂上发红的脑袋有些眼泪汪汪的看着她,一副心情大好的模样:“我是月咏夜一啊。” 驶向另一个城市的期间,那个孩子像是终于放心下来,终于像个普通的小孩子一样趴在窗边,不停地看着向后飞逝的景色。 夜一点了点他的肩膀:“好了,现在跟我说说你叫什么名字吧,不然我总是喂喂喂的叫你也不太好。” 他刚想张嘴,却又马上摇了摇头:“…不能说。” “那好吧,那你就先跟我姓好了,我想想该给你取一个什么样得名字好呢?”她用一只手指抵住自己的下巴半闭上眼睛,“唔,叫月咏琥珀川怎么样?” 小孩愣了愣随后立刻反抗起来:“这明明是给一条河加上了姓氏的名字吧!” “唔,那月咏名古屋呢?” “还是很敷衍的地名加姓氏啊!” “哎呀一个名字那么麻烦——月咏龙之介!这回不准改了!” 那孩子猛然一顿,整个人看着夜一半响之后,坐立不安的将目光投向了窗外:“随,随便你好了。” 诶呀,不会真让我说中了吧? 夜一咂了咂嘴。 “说起来,你,你都没有告诉过我我们要去哪里呢。” “诶?这也是我随便买的最近一班发车的火车——话说你手里的火车票你不会自己看嘛?自己做的是轻轻自食其力千万不要做一个可耻的伸手党啊。” “我知道我知道啦!”他哼了一声展开手里那张被钻出无数褶皱的车票,找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冬木市。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想到了假如夜一和我爱罗的重逢的时候身边带了一个小孩子的话—— 夜一:哟好久不见 我爱罗:啊...好久不见...这是? 夜一:来,打个招呼,这是我儿子! 我爱罗(大惊失色):什什么!......孩子的爸爸... 夜一(指自己):我啊 我爱罗(崩溃乱舞):可可是你明明是他妈妈吧! 夜一(正色):给他生命把他生下来的才能叫妈妈,我既然没有做这些事情就只能做爸爸了 我爱罗(纠结):那他到底是不是你儿子啊! 夜一:当然是我儿子啊我捡的当然是我儿子啦 龙之介(暴怒):你跟我讲讲一个十四岁的人怎么生一个六岁的孩子出来而且为什么这种话说出来竟然有人马上就相信啊ZZ吗!!!!! =================== 这里的冬木市是切丝papa那一代的第四次圣杯战争,而且这次并不是只有F/Z一个世界——眼尖的小伙伴们你们来猜猜看这个小家伙是谁呀~ 第27章 跳崖二十六次 一觉醒来就到达了冬木市,说实话这座城市夜一并不是十分熟悉,只是莫名的觉得好像有些熟悉感以及… 想要赶快离开不然的话就要糟糕了的感觉。 “唔,小龙啊,我觉得我们两个首先应该解决的是食宿问题啊。”出了车站,两个人都没走多远就近蹲在了马路牙子上,活像两个流浪汉。 “啊…我们两个都没有钱。”他看起来也十分苦恼的模样。 “不,没有钱的仅仅是你,我有的是钱…”只是想到一旦要取出来估计就会被小伙伴们挨个三倍速钻脑袋就一点都提不起劲来…… 哎一古不能想啊光想想就觉得脑袋已经开始疼了啊救命为什么人家家的式神对阴阳师都是毕恭毕敬惟命是从我们家的是神稍微有点不顺心烦收过来就是一煤(小)气(座)罐(敷)呢? 在抗了两个小时,两个人的肚子都开始咕咕叫的时候,夜一终于站了起来。她脸上的表情一派恬淡视死如归,拍了拍龙之介的肩膀:“小龙,你等等,我…很快就回来。” 可能是她的表情太过悲壮直接唬住了对方,他愣愣的看着夜一站起来,转过身,叫住了一个路人,然后—— “不好意思啊大叔,麻烦您能告诉我一下最近的厕所在哪里吗?” 龙之介:所以你一脸悲壮的说出了让人以为你要赴死的话之后结果你只是想找个厕所?对方不想和你说话觉得快要被你气死了:) 他看着夜一乖巧的那个男人道谢后走向了所指方向的沉重背影觉得自己气得有点胃疼。 但是等到夜一脑袋上顶着好几个发着红光如同灯泡一般的大包,被一个穿着狩衣的银发男子随便的扛在肩膀上,身边跟着一个面色奇差的独臂男人,一个披着斗笠的女性和手里拿着巨大毛毛球的少女缓缓向自己走来的时候…… 他似乎明白了那视死如归的神情是为了什么呢,这样想想突然觉得心里好受多了嘞:) “不,不用害怕,这是伙伴…”她想一块破抹布一样抬起一只手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指)这是大狗子那是大木头这是大兄贵这是..奥好痛!” 在这奇怪的介绍还说完的时候那个把“你们这群渣渣老子随便一捏你们就没了”写在脸上的独臂男人伸出一根手指朝她脑袋上的一颗大包用力按过去,伴随着一声还没来得及响彻天际就已经因为声源丧失发声能力的痛呼,原本还有力气竖起一根手指的夜一整个人都软了——仔细看的话可能还能看到一缕白色的生魂从她嘴里飘出来。 龙之介:……妈妈呀突然感觉好可怕好危险呀突然好想逃跑怎么办怎么办!!! “你们两个给我退后,这个小孩子是无辜的。”那个斗篷人把面前的面遮撩起来后显出一张微笑着的艳丽面孔,她轻车熟路的伸出手…手? 龙之介看着那只如同禽类的翅膀一般,还带着许多羽毛的…手,又看了看这群看起来奇形怪状的人,皱起眉头后退一步:“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想对夜一做什么?” “哼,还算有点良心。”大天狗乜了他一眼移开眼睛:“要是你一句关于这家伙的话也不问或者转身就跑,现在已经付出代价了——跟上来吧,我们不会伤害她,也不会伤害你。” “别理他别理他,听夜一说你是她新捡来的儿子是不是啊?我是姑获鸟,这个是萤草,那个脸臭臭的是大天狗,旁边那个是茨木,现在先别去惹他们,这两个人正在生气呢。”姑获鸟又一次伸出了手,“来,我们走吧?” “...”他皱起眉头犹豫了片刻,终于才把手递给了姑获鸟:“...不好意思。” “啊哈哈哈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就喜欢小孩子——萤草萤草身上有零钱没有那边有便利商店我先去给他买个糖果!” 龙之介一脸O口O的看着那个叫做茨木的人有些粗鲁地把夜一拎起来摇晃摇晃,直到她的生魂有回归本体之后,就保持着这样拎着她的姿势走进了一个小巷子。片刻之后就有其!他!人!跟着她出来了! 龙之介:“刚,刚才那个人呢?这些,这又是从哪里来的?!” 夜一(捂着脑袋):“唔…这点小事别介意了,总之…这是伙伴啦。” 这些人稍微商量了一下后就各奔东西,大约半个小时又纷纷折了回来,各自交换了带回探得的消息后立刻做出了决定:“哟西,先去找个靠谱点的典当行卖点东西,然后就去租房子吧!” 他原本一直保持着质疑的态度,本来以为会看到夜一一脸愁容的捡个易拉罐摆在自己面前,戴上一副墨镜开始拉二泉映月或者用粉笔在面前写下【求好心人圆我上学梦】之类的话。然而—— 这个人! 竟然是个! 伪! 穷光蛋! 真! 土豪! 他看见夜一轻描淡写的从衣兜里掏出一块拳头大小的黄金(卧槽你怎么放进去的?!)摆在当铺人员的面前,对方的眼睛都看直了! #朋友一生一起走,谁先发财谁是狗# #要能发财狗就狗,谁和你是好朋友# 等到一系列的检验工作完成后时间已经到了傍晚,霓虹初上的时候,夜一终于如愿以偿的拿到了满满的一箱钞票。她一手提着箱子,一手牵着龙之介,身后还跟着三四个保镖一样气场强大的小伙伴。 “走吧!”她意气风发的样子:“迈向更好的明天!” 大天狗:“所以你今天打算睡桥洞了吗?” 夜一:…… 觉得这群式神已经越来越没有同伴爱,越来越不尊重她这个所谓的主人了的夜一,终于忍无可忍的,爆发了! 她立刻甩开龙之介一脸讨好的笑着贴上去:“嘿嘿嘿天狗哥哥说什么呢,我知道你肯定早就想好了办法不是吗?” #果然有骨气# 龙之介询问的看着身边的咕咕鸟,见对方一脸司空见惯:“没关系,每天过看两次就习惯了——啧,我突然又想给她一伞剑。” 在旅馆住了一夜,第二天一觉睡到中午后被一个漂亮姐姐摇醒。夜一浑浑噩噩的看着对方嘴巴一开一合茫然地点头,这种混沌的状态终于伴随着三尾狐忍无可忍一记洗面奶结束。已经习惯早起并且早就吃过了早饭现在已经开始和萤草就“我们中午到底是去吃拉面还是咖喱饭”展开深入探讨,面对这一切,觉得自己已经练就有了一副铁打的神经的龙之介表示:笑看。 三尾狐告诉夜一自己租好了一处房子,不得不说魅惑还真特么的好用!直接省去了许多繁琐的步奏,总之马上就可以入住了。 夜一看着这个二层的小洋楼对于自己的下属毫不吝惜赞美之情,并装作纯洁善良天真可爱的元气少女与邻居亲切地打了招呼: “您好,我是从今天起住在这里的月咏夜一,以后的日子里还请您多多关照啦!” 夜一本身的外表就十分具有欺骗性,只要她能安静的静坐于屋子的一角,不乱动也不开口说话的话,就会让人生出【这样的姿态恐怕是只有大和抚子才能有的】之类的可怕想法——不然当年怎么会每个月都收到系在这样的花枝或者那样的花枝上的情信呢!平安京那群(瞎了狗眼的)贵公子们对【阴阳寮那位如同抚子一般的传奇姬君】可是趋之若鹜的啊!! 邻居是一对非常和善的老夫妇,见到夜一前来打招呼立刻热情地回应:“哎呀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啊,以后遇上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们吧——对了对了,如果是一个人住的话到了夜里一定要记得锁好门啊。”老奶奶露出担心的神色:“冬木市最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听说丢了很多小孩子呢。” “哦,那真是不好——我一定会小心的。”她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说起来,我的孙子也也只比你大一些呢,你们两个年轻人说不定还有些共同语言呢。”她慈爱的笑着,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啊对了,我刚刚烤了些小饼干,说起来,韦伯这个时候也差不多要起来了呢——真是的,最近都在做什么呢。”她想起了自己的小孙子不自觉地抱怨了两声,看到面前的夜一又立刻说道:“哎呀真是失礼,怎么跟你说这些呢——要进来坐坐吗?” “诶?可以吗?”她露出不好意思的模样:“对不起,我弟弟还在家里——要是不麻烦的话,我可以带他一起过来吗?他有点怕生,刚来到新的环境里还有点不太适应呢。” “当然可以啦,过来吧,我烤了好吃的小饼干呢。” “小龙,你收拾一下。”刚刚关上门她脸上那一副天真可爱的笑容马上收敛,眉头也稍微锁起来:“这对老夫妻身上…我过去看一下,你跟我一起。” “什么啊。”他有点不情愿的样子:“我不想去啦。” “别这么说嘛。”她不由分说的拉起他的手,无视对方的一切挣扎抵抗半拖半拉的将他拉到玄关处:“反正你不是也对我好奇得要命,几次三番想从咕咕和萤草那里打听我的事情,既然想要知道直接来问我就好了啊。” 对方太过坦荡,反倒让本来想瞧瞧打听一下的龙之介十分不好意思。他的脸一下子张红起来:“不,不是在调查你啦……” “哈没关系,我不在乎啦——哦对了,我觉得我们两个应该对称呼做出明确的规定了。”她突然异常严肃的蹲下,看着龙之介的红眼:“爸爸还是姐姐,你选一个吧。” 龙之介木。 “.…..诶!!!!” “欢迎光临啊,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千万不要拘束啊——啊,我去帮你们倒饮料吧。” “真是辛苦您了,小龙,快和奶奶道谢啊。”她微笑着拍了拍脸色黑如锅底的龙之介的脑袋:“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我是月咏夜一,这是我儿…” “我是她的弟弟,月咏龙之介,初次见面请多指教。”他抢先一步一边用力踩了夜一的脚尖一脚一边回答到。 “初次见面。说起来,月咏真是少见的姓氏啊——快进来坐吧,龙之介想要什么饮料呢?” “随便吧,麻烦您了。”他无视了因为尖锐的疼痛背都佝偻下去默默地捂住自己的脚尖无声流着海带泪的夜一,步履坚定的走了进去。 刚坐下没多久,楼上的房间便传来了响动。一个身材单薄的少年一边揉着眼睛打着哈欠一边慢慢地走下来:“奶奶,今天…”他看到夜一的瞬间便立刻收声,甚至还下意识地挺直了后背。 “阿拉,韦伯,快下来快下来。”老太太立刻介绍起来:“这是我们的新邻居,月咏家的夜一和龙之介,只有两个小孩子,以后韦伯也要多多照顾他们两个啊——夜一,这是我的小孙子,韦伯。” “啊,初次见面。”她有些慌乱地站起来微微鞠躬,随着她弯腰的动作,有一缕别在耳后的头发滑下来:“我是月咏夜一,这是我弟弟龙之介。” “初次见面。”龙之介嘴角稍微抽搐也跟着一起站起来。 “啊不,这,这边才是,我我是韦伯。”他将手半握成拳放在唇边咳了一声想让自己不显得那么局促,却发现这个刚才还在沙发旁边跟自己打招呼的少女已经蹦蹦跳跳的来到了他的身边。 “你好。”她一边笑着一边伸出手。 “啊…你好。”他握上对方的手。 随后全身一震。 他此刻能清楚地听见这个正一脸天真笑容的少女的声音在他的脑中响起: 【对普通人使用了迷幻术,目的何在?】 作者有话要说: 龙之介:夜一你脑袋上的包是哪里来的啊? 夜一:有些事情不要问,问了伤身伤感情 龙之介:??? 鬼使白(一脸正直):我们有些正事要说,龙之介去和咕咕鸡玩吧 龙之介:......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是感觉先走总是没错的——你保重 鬼使黑(满脸鬼畜):哟,好久不见呐, よ,る,い,ち,さ,ま! 夜一(惊恐万状):你就这样抛弃了我吗你这个没良心的——护!护驾!快来人护驾!! ================================ 哇哦我以为没人能猜中但是竟然有小伙伴猜到了!!!! 那我就直接公布答案好了—— 是六岁的一方通行哦~ 他的超能力是九岁的时候觉醒的,在此之前一直都待在特研所,这里的设定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一方逃跑了 白发红眼,名字是三个字姓氏是两个字(不要和我说什么铃科百合子我听不见) 在成为一方通行之前,就让他作为一个弱鸡正太跟随在夜一的身边啦! 小黑哥哥那句话的意思是夜~一~大~人~ 唔还有啊,阿幽慢慢也忙起来了,所以咱们这个更新 看缘分,看缘分啊【远目 第28章 跳崖二十七次 “我刚刚来到冬木市还有些东西想要去补充一下,不知道韦伯君你能不能抽出时间来陪我一下呢?”她脸上的表情依旧天真可爱,手上却暗暗的更加用力握住了他的手。 有话到外边来说,不将无关人员牵扯进来几乎是所有人的共识,希望这位韦伯君也能明白自己心中所想,就算开战也不要把战场设在这里,毕竟房屋重建要花的价钱可是十分高昂的。 “我,我知道了。”他声音有些僵硬:“奶奶,我就先和这位月咏君先走了。” “小龙你在这里等我回来哦。”出门时她向龙之介挥了挥手。 龙之介:…… 麻痹搞什么啊原来带老子过来就仅仅只是来这里当人质吗!!! 他脸色顿时如同没有星星的夜空,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也暗暗握成拳。 到头来…这个人也不过… “阿拉,龙之介还想要些小甜饼吗?”老夫人慈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安抚与宽慰:“夜一说你有些怕生,因为姐姐走了所以有些不高兴吗?没关系的,姐姐马上就会回来了,在这之前,就在这里陪奶奶说说话好不好啊?” “啊…不是,不是的。”他对这一边轻声说着“啊对了,我想起前几天好像刚买了一只蜜瓜呢,切开给你吃吧”一边起身去找蜜瓜的老太太慌忙的摆手:“不用这么麻烦,我随便喝点饮料就好了。” “没关系没关系,小孩子就是要多吃点好吃的东西才能快点长大呀。”老太太一边抱起蜜瓜一边走进了厨房:“要是可以的话,龙之介能不能去帮忙叫一下在楼上的老爷爷呢?那个老头子啊,一进了书房没有人去叫就连吃饭都不下来。” 从未有过的,来自长辈的温暖关切。与夜一完全不同的慈祥与温馨,让他紧握的拳头在不知不觉松开来,甚至在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点点头答应了一声: “……好。” 夜一和这位韦伯君出门之后,并没有马上按照他们所说的去买一些东西,而是直接来到了一处空旷的空地。 “省去无用的客套话,咱们就单刀直入吧。”夜一抢先一步开腔,她上下打量了韦伯一眼:“滥用能力要遭打,你就这样给普通人下了幻术是有什么目的吗?不方便讲可以不说,看你对他们的态度我姑且认为你并没有敌意,但是我也实在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对两个普通人下手。”她伸出一根手指:“反正以后估计低头不见抬头见,咱们两个泾渭分明,不如提前都交个底吧。” “我是月咏夜一,今年十四岁,如你所见大概有些特殊的能力。如果我逾距,让你感到不快或不安一定要跟我当面点明,当然,这条规则对于你也一样。”她抱起双臂:“刚见面就释放这么不友好的信号真是对不起,但是如你所见,我自己拖家带口还带着一个六岁的儿咳咳咳,弟弟,所以为了保全自己不得不出此下策了。” “.…..我叫韦伯·维尔维特。”他被夜一的一记组合连环拳打得刚刚才找回思维能力,面色有些难看的开口。东方人的面孔原本看起来就要比西方的人年轻些,他在这里已经适应了一段时间,可当眼前这个(自称)只有十四岁的少女条条框框说出一堆之后,他再次觉得… 你这家伙是来搞事的吧!!! “恩,韦伯君,然后呢?”夜一不满的看了报出名字之后就一脸便秘的盯着自己看的韦伯:“我给你透露了那么多消息你就给我说一个名字啊?就算是相亲也要把双方的情况先了解一番的吧更何况我们两个打算日后好好相处的啊。” 不…这和相亲没有半卵子的关系… 韦伯觉得自己从今天开始可能要换上心绞痛了。 “我叫韦伯·维尔维特,十九岁。大概也有些神奇的能力。”他咳嗽一声正了正神色,犹豫着是否要将圣杯战争的事情告知她。她看起来并不像个魔术师,真的要说的话可能更像是会在放学的路上和三两个好友相约一起去逛街的初中生。他的眉头皱了几次之后叹了口气:“我在想什么啊…我来这里的目的因为一些原因不能告诉你,但是请你相信我对那栋房屋的宿主并没有恶意,只是暂时借住在他们家就是了。” “那就好,我们的和平条约就达成了。”她再次露出明媚可爱的笑容向韦伯伸出手:“初次见面韦伯君,我是月咏夜一,希望我们日后相处愉快。” “.…..相处,愉快。” 等到两个人回到了韦伯家里,看到原本还心存郁结的龙之介已经为爷爷的笑话和奶奶的甜饼抛开了不快,现在正坐在沙发上端着一杯热腾腾的牛奶,有些害羞的一边笑着一边听爷爷将刚刚在书中看到的内容,两条悬空的小短腿还稍微的摇晃着。 站在玄关处的夜一拍打了一下似乎想要出声提醒的韦伯,做出禁声的手势:“我不太会和我弟弟玩耍,就让他多和你爷爷奶奶待一会儿吧,反正家里刚搬过去确实还需要打扫一下,我先回去,你让他等等再过来吧。” “...你这家伙,就一点都不担心我在这期间对他做出什么事情吗。”韦伯又皱起眉头。 “诶哟放心吧,要是对自己连这点自信都没有的话我早就死了一千遍了——安心吧,在你操起坏心之前我早就让你上天了。”她随意地拍了拍韦伯的肩膀:“等我收拾完了明天有时间记得来我家打火锅啊。” 韦伯(一脸懵逼):“.…..” #这种时候应该用神表情来面对呢# #大概,大概微笑就好了吧?# #:)# 当钟表的指针指向八的时候,趴在沙发上的夜一以一秒一次的频率百无聊赖的换着台,听到玄关处传来锁子打开的声音瞥了一眼,又继续换台:“回来了吗?和爷爷奶奶相处的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呢,这样我就放心啦。” “切,随便就把我仍遭别人家里的人没有资格说这种话。”打开门的龙之介全身一僵后立刻反驳道:“而,而且我要是不表现得开心一点的话,你,你怎么会有那么多时间去跟那个人说话嘛!要怀着,要怀着感谢的心知道吗!” 看着对方脸色涨红一片的模样,夜一强忍住没有笑出声,假装咳嗽了一声后便向对方招招手:“吃过饭了吗?姐姐我可是快要饿死了,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所以你过来的时候麻烦帮我拿一下放在餐桌上的零食袋。” “切,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帮你带了饭过来。”他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将手中的便当盒嗒的一声放在桌上:“晚饭我们吃了乌冬面,我也帮你带了一点回来。” 虽然他说完之后就抢过夜一手中的遥控器开始以同样的频率换台,但眼神却不时自以为隐秘的偷偷瞥一眼夜一。 “啊,心里还有我啊,我真是好感动哦。”夜一从沙发上翻身而起:“那我就不客气啦!今天除了和韦伯约法三章也确实让他和我一起买了东西哦,我还帮你买了新衣服呐。” 老太太的手艺极好,海产品炖煮出来的高汤,滋味鲜美的牛肉,爽滑的面条,配以少许的裙带菜,夜一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天堂。 “呜呜,我觉得自己死而无憾了。”她半眯着眼睛用一只手捂住自己如同仓鼠一般塞得鼓鼓囊囊的脸颊,向外散发着小星星。 龙之介将头撇向另一边:“哼,吃饭的时候就快点吃饭。” 等到夜一摸着自己鼓鼓的肚皮满足的感叹生活美好的时候,她这才想起平时家里都要有人,但是现在满屋子就只有她和龙之介两个人。 “帚神帚神,你先别急着打扫卫生了我有话问你。”她向着二楼喊了一声,在二楼传来了“俺知道了等等下去!”的回话之后看向三观被刷新的龙之介:“别害怕,我在你面前也懒得遮遮掩掩的。” 一把扫帚一边扭动着一边跳下楼梯:“有什么事啊?俺正在打扫最后一个房间呢!” “家里只有你们几个打扫卫生的吗?我记得今天看家的应该是…” “哎呦那位大人根本是个闲不住的,研究了一会儿那个叫电视的玩意之后就出去了结果到现在还没回来——俺说你话问完了没有俺还在和打扫浴室的帚神比赛嘞!” 在帚神又风风火火地跑上二楼后,夜一却站了起来。 她动作麻利的的穿上新买的呢大衣扯掉吊牌:“小龙你在家里好好带着——三尾,龙之介交给你了。” “好的,夜一,一切小心。”凭空出现在身侧的三尾狐一手搭上龙之介的肩膀:“需要我的时候就直接召唤我。” “放心吧,我有分寸。”她开门冲出去:“我出门了。” “这,这是…”龙之介听着门咣当一声关上,又看了看身边这个漂亮妩媚的大姐姐,虽然有些迟疑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这是怎么回事?” “阿拉,真是个可爱的小弟弟。”三尾狐捏了捏龙之介的脸:“坐下来吧,要说的事情可是有很多的呢。” 而让夜一大晚上还要风风火火急吼吼的出门,只有一个原因。 在她这个群聊里,发现了这样的一条消息: 【帅狐连突一百下:抱歉呐夜一,为了小生的命定之人窝好像碰上了棘手的敌人。】 【是男神才对:刚吃完饭就大家WTF!】 ========================= *有谁还记得夜一与式神之间就像组成了一个不可屏蔽的群聊一样互相都能马上交换信息/滑稽/ 作者有话要说: 萤草:啊,又是这个命定之人啊 蝴蝶精:是啊,又是这个命定之人 青行灯:什么命定之人? 萤草:青行灯你来得比较晚所以不知道这个梗... 蝴蝶精:你看妖狐过来了,你就去问下他是怎么加入夜一大人的吧 青行灯依言去询问后—— 妖狐:啊,当时小生因为为当时治退生灵死灵名声大噪的夜一无二的风姿倾倒,故而将她当做我的命定之人请她到小生的寒舍做客想要以此展开追求呢 青行灯:......这梗有什么好玩的 妖狐(远目):然后因为想要永远和她在一起的目的暴露后被夜一召唤出其他式神疯狂殴打直到最后交出名字跪下认错才停手呢,所以从此后小生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被冰封,再也不会出现让人心动的命定之人了 青行灯:......我应该拿着爆米花过来听的 ===================== 卡忙卡忙来猜猜看让脸狐打开冰冷心扉的命定之人时谁! 第29章 跳崖二十八次 现在已是深秋,冬木市入夜后寒风阵阵让人忍不住打个冷战。因为最近总是有小孩子相继被绑架的原因,晚上出来的人越来越少了。 夜一喘着气在有些萧条的街道上疾奔着。从口鼻呼出的气变成淡淡的白雾,然后马上被打散。 “萤草。” “是,夜一大人~”略带着笑意的温柔嗓音在身边响起,毛茸茸的蒲公英擦过脸颊,“萤草已经来到你的身边。” “我又怎么惹到你了嘛怎么又开始叫大人了?” “夜一大人单刀赴强敌连鬼使黑白都不让陪在身边,这么有威仪怎么能不叫大人呢?” “诶哟好姐姐咱们不是说好了不提这茬了吗!”仿佛想起了小黑哥哥那令人胆寒的三倍速,她觉得自己的脑袋又疼了起来:“不,不说这个了——你不用跑了我给你撑着,别到时候都没力气战斗了。” “又是命定之人吗?”萤草显得有些跃跃欲试:“说真的那次和大家一起痛殴…教育过他之后,他还是第一次用这个词语呢!” “...萤草,一般这种时候我们会先象征性的担忧一下伙伴是不是还平安无事。” “诶呀不知道他现在还好不好真是好担心啊~” 有夜一的灵视作弊,她们很快就锁定了妖狐现在的位置。穿过大街小巷,径直来到一扇半开的门前,从不断发出爆裂声与与熟悉的妖气让她几乎瞬间就确定了战场的位置。 她放出数个灯笼鬼照亮阴暗的房间,并一脚将另一边门也踹开大喝一声:“何方妖孽!” 在相当阴暗的环境当中,就算原本并不明亮的路灯也变成了刺眼的光芒。夜一背光而立,伴随着另一边脆弱的大门轰然倒塌时发出的闷响,溅起的灰尘更是让原本就看不清脸的人影连轮廓也模糊了起来,愣是给她烘托出了释迦牟尼的气质。 灯笼鬼们这才化身成大鬼笼一下子把原本黑暗的房间照的亮如白昼。 妖狐一手抱着一个双马尾的红衣少女,另一只手紧握蝙蝠扇发出数道风刃。他身上已经伤痕累累看起来十分狼狈,这幅强撑着的姿态在看到夜一的瞬间终于瓦解。他无力的一膝跪下,明明十分脱力的样子却还是将那个少女小心地推到身后:“不必害怕,她们是小生的伙伴,你已经安全了。” “你…”小女孩试图扶起妖狐,却看着对方遍体鳞伤手足无措,急得眼泪都开始在眼眶中打转了:“你…” “眼泪不应聚集在你眼中…至少让我看着你的笑容…”他的声音微弱下去。 “我,我叫凛!”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下来:“我叫凛我叫凛!我告诉你我告诉你!所以,所以!”不要死! 绿色光芒大盛,充满希望的法阵旋转着张开,凛看着刚才还气息奄奄好像随时都要狗带的妖狐被光一照突然又生龙活虎起来。他在一阵光芒当中像是化作光子重新组合了一般,前一秒还一条咸鱼一般地趴在地上,后一秒就十分装逼的站了起来。 “凛吗?”他微笑着半低下头看向还泪眼朦胧的小女孩:“真是美好的名呃——” 紧接着就飞了出去。 刚刚成功一脚让大门倒塌的释迦牟尼腾空跃起踹人,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她将妖狐踹飞落在他刚刚的位置,解开的大衣与柔美的秀发一同纷飞。凛甚至不自觉地半张开了嘴。 “情况危急,小孩子退后。”她一手摊开推向身前,凛察觉到什么不可见的屏障一瞬间便张开了。那位释迦牟尼身材并不高大,甚至看起来也十分幼小,却坚定地挡在自己的身前。 “凛是吗?”她半回过头,一双柔光潋滟的眼在烛火的映照下平添了一丝温暖。她的双眼半眯起来:“真是美好的名字。” (妖狐: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 啧,还真特么是个变态啊。 夜一布下结界,打量着站在对面那个看起来奇形怪状的玩意,和满室没有意识的小孩子。 有点难办。 “有一个逃走了。”凛拉住她的大衣衣角,尽管还有些颤抖却已经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没关系,不要害怕。”她轻唤一声:“雨女,咕咕。” “是。” “等等见机行事,至于咕咕,”她半蹲下来:“大闹一场吧!” “我说啊,小子你在房间转来转去,为什不直接跟上去看看呢。”块头硕大的壮汉看着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时而望一眼窗外时而碎碎念一句“明明今天才刚刚跟我说了不要逾距结果自己马上就违反了规则”的御主,托在下巴上的手指动了动便站了起来拉住了韦伯的后领,无视了对方“等等你在做什么”的挣扎反抗直接从窗户上跳出去:“这样吧在这样吧,先去她家里看一眼,之后就直接追上去吧。” 而另一边,被从三尾狐这里了解到的信息震碎了三观的龙之介正在努力消化自己刚刚get到的新知识,此时传来的敲门声让他十分烦躁。在他皱着眉头跳起来打算去开门时却被三尾狐一手拦下。 “跟在我身后。”她葱白的手指突然生出如猛兽一般的尖锐指甲,妩媚的眼睛扫了一眼他后向前走去。站在门前也并不开门只是问了一句:“请问是哪位深夜来访。” “.…..”门外一阵沉默。 突然,对危险异常敏感的三尾狐一把抱起身后的龙之介,几个跃步便离开了玄关。 脆弱的房门像是被撞城门的柱子狠狠来了一发撞击一样,发出爆炸一般的响声之后散成几块。门外站着的比门框还要高的巨汉正在活动着比柱子更有力手臂。他面色铁青的看着三尾狐:“我之前并没有见过你,你是什么人。” 对面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人形怪物似乎对触手情有独钟,而且似乎是能无限召唤小怪。 夜一皱起眉头心下暗暗咂了咂舌,这可不好办呐,就算咕咕看见这么多小孩子被祸害当时就爆炸了暴击伤害高了数倍也没有把对方一波带走,看来应该是个钢皮怪。而且他似乎也可以召唤出奇怪的东西——比如从天而降只有在中心处长一张满是尖牙的巨口的触手怪。 雨女来了一发天之泪后,这些小孩子已经陆陆续续的脱离了负面状态,清醒过来看见这如同噩梦般的场景后纷纷哭了起来。 “真尼玛不好办啊。”她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光要面对和钢皮回血召唤怪的战斗就已经让人身心俱疲了哪里还有闲心去管这些小祖宗哦!她目光向后一折,瞥见一片鲜红的衣角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凛,我需要你的帮助。” 可能是因为两位命定之人都在旁边看着,本就战力出众的妖狐今天狂风卷刃更是让人惊喜。只是此刻,就算是妖狐也有点受不了面前这个长相奇怪而且怎么打都好像会光速回血一样生物,翩翩贵公子的形象维持的实在有些艰难。 明明茨木大天狗一波就能带走的,却要顾虑这群小孩子和过小的场地,尽可能地压缩损害而束手束脚,真是让人深感艰难! 更让他感到艰难的是,前命定之人好像先于自己一步攻略了自己的现命定之人!!! 他看着已经和鲤鱼精河童组成特别小队,在泡泡当中安抚其他小孩子并将他们一一疏散的凛,看着疏散完成后马上跑到夜一身后的凛,看着被忙着部署战斗只是非常敷衍的说了一句“干得好”就露出让人心动的笑容的凛。 妖狐,忍不住,爆发了! “MLGB人干事人类没个好玩意食我狂风卷刃啊!!!!” 爆炸一般的风声响起时,大家像是说好了一般全部停手,静默的围观着表情狰狞程度和攻击强度一样可怕到炸裂的妖狐。他一发接一发的风刃已经砍碎了所有包裹在那个奇怪的人身上,形成厚厚的肉盾的触手,甚至因为过大的冲力不得不后退直到紧紧贴在墙上,墙壁因为承受不了压力而出现裂缝直到出现缺口。一直到把这个人从屋子里砍到屋子外,妖狐一边奔跑着追逐后退的猎物,一边继续疯了一般的连发风刃,直到最后精疲力竭,不得不喘着气半跪在地上。 “真是一场令人难忘的表演呐。”那个眼球像是要突出来,被砍的破破烂烂的人用令人毛骨悚然的音调发出了这样的一句赞叹后,目光通过墙上(因为自己被连击而出现)的大洞看向了挡在凛身前的夜一:“这是多么旺盛的生命力啊。” 音调怪异如同歌剧当中的咏叹一般,明明一副狼狈相却还是摆出了一副十分愉悦的脸:“啊,这样流动着的希望,如果能完成那一瞬间的怖,那该多么美好啊!” 这样的音调让夜一打了个冷战,眉头皱的更紧。她一咬牙:“管狐白狼首无!” “送他上天!” 于是乘着神威车轮赶到这里来的时候,这群观光客们正好看到的是caster被夜一一发上天,在眼前划出一条漂亮的抛物线后化作了一颗天边的流星。 大帝,豪爽:“哟,小姑娘做得很不错嘛!” 韦伯,呆滞:“刚刚那个是caster吧…就这样被一个普通人出局了吗…她是普通人吗…” 三尾狐,骄傲:“啊啦,我就知道夜一一定没问题的~” 至于龙之介… 他在经过短暂的懵逼之后,默默地缩到了车架的内部,捂上耳朵闭上眼,开始自我催眠: “这个世界是科学的这个世界是科学的科学才是第一生产力科学才是第一生产力…” 然而在失败了之后他猛地跳起来趴在了边缘一手指着夜一一边大喊:“把我认识的那个科学的世界还给我啊你这个家伙!!!” 作者有话要说: 铁鼠(一脸慈祥):来,韦伯先生请坐,关于你打碎了我们家的房门,惊吓到了我们的孩子和女眷,弄脏了我们家的地板和墙壁,我想我们有很多可以谈的事情 韦伯:不不不不是你想的这样,我们当时是因为... 铁鼠(冷漠):因为听见屋里的声音妩媚动人按耐不住青春躁动的心了吗?韦伯先生你这种思想很危险啊。看来出了房门维修费,孩子受惊吓的精神损害赔偿,被高档的和服沾上污垢致其不可修复的赔偿金,打扫房门碎屑所需要的清洁费和人工费之外,我想你应该在支付我一笔安装护窗和防盗门的费用 韦伯(懵逼):为啥? 铁鼠(鄙视):夜一正值妙龄,家里经常在家的男孩也只有六岁没有反抗能力,我这个做家长的怎么也得想想保护自家的孩子,防着点外面的绅士啊 韦伯(崩溃暴怒):说这句话之前就先把这群在客厅里打麻将斗地主的人移走啊混蛋!!! 铁鼠(狰狞暴怒):打坏劳资家的大门还敢发火你先给我拿钱来啊混蛋我要的是钱是钱啊!! ==================== 诶嘿嘿竟然几乎没有猜对的人诶! 崽是个萝莉控萝莉控啊! 虽然我也不知道萝莉控的崽当时怎么能看上夜一并被暴打... 不过我不管反正他就是萝莉控了 另外,这里还想说的是,这里是第十集凛的冒险,但是我总觉得这一集的时间应该在变态遇见saber之前或者至少是在他们的老巢被毁灭之前 这一集虽然是动画组原创但我还是看的很开心的,所以要是有什么错误的地方请一定不要考究 第30章 跳崖二十九次 夜一一脸冷漠的环着双臂看着被砸得稀烂的房门。 “啊,啊哈哈哈,对不起啊,因为我当时以为…啊哈哈…对不起…”韦伯在一旁苦笑着摸着脑袋试图解释,结果没有说完一句完整的话就垂下了脑袋:“是我的错,对不起把你家的门打成了这个样子。” “不,只要你愿意赔,一切都不是问题。”夜一面色铁青的说着,抬起脚,踩在门的残肢上率先走了进去:“进来吧,吹了大半夜的风,进来暖暖吃个宵夜。” “.…..打,打扰了。”他的脑袋垂得更低了。 天空突然电闪雷鸣,又听见了熟悉的音色,夜一仰头就能看见神威车轮,以及坐在车架里的熟人。 她看着那辆有两头牛拉着的气势万钧的车架从天而降稳稳的停在自己的面前,那个身高估计超过了两米的肌肉巨汉十分自来熟的伸起一只手“哟”了一声算是打了招呼。三尾狐率先跳下来,伸出手接住了龙之介,她有些抱歉的看着夜一:“对不起。” “...不会,比起对不起我更想知道一下这是什么情况。”她有些呆滞的指了指这辆车:“谁能给我解释一下?” “哈哈哈,这种小事就不要在意了小姑娘!”那个肌肉巨汉豪爽地笑着:“不过你还真是厉害呀,一口气就干掉了那个家伙呢!” “...不,这种小事还是让我纠结一下吧。” 虽然觉得这种小事还是纠结一下的好,但是入了夜之后天气实在是有些冷。凛疏散小孩子之后竟然又折了回来,此时隔着几步远远的看着夜一,表情十分犹豫的样子。 夜一像是刚刚才注意到了一直投向自己的眼神,她转身看着站在墙边,一直看着这边却只是一脸为难的凛,笑着向她招招手:“来,到我身边来。” 站在夜一身边的妖狐看着刚刚被召唤就马上笑起来快步跑过来的凛默默地咽了一口血。他后退一步来到夜一身侧,用蝙蝠扇挡住嘴角的同时还拿手肘戳了戳夜一,压低声音说道:“这个是小生先看上的!” 夜一像是没听见他的话,转过头微笑着对凛说:“凛想要和我走吗?不管怎么样要先联系一下你的家里人才行——时间太晚了还是先去我家怎么样?” “恩!”凛用力的点点头。 妖狐:……那是我的命定之人!我的! 车乘上坐不下这么多人,夜一只留下三尾狐和拉住她的衣角死也不松手的妖狐,让其他人先回去了。龙之介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凛,爬上去之后转过身来朝凛伸出手:“来,我拉你上来。” 等到所有人都上了车,兄贵驾着牛大喝一声又一飞冲天后,韦伯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全身僵硬地转过头来: “等等,你说,回你家?” “是啊,这么晚了当然回我家啊——其实我给你的建议是你也到我家来天差不多亮之后再翻窗回去,因为我相信我们彼此都有很多问题想问对方,不如就采用一问一答等价交换制度吧。解释一下就是当一方首先提出问题后,另一方可以选择回答或不回答,但必须用精练的语言说出真实情况,不要玩弄文字游戏。被提问的一方只要选择了回答,那么在回答完毕之后就可以向对方提出一个问题。”她低下头想了想,接下去说道:“当然,因为不能说谎,所以难免与上难以作答的问题,这种时候可以选择沉默。当被提问人沉默一次,那就意味着提问人也获得了一次沉默权——暂时就想到这么多啦,怎么样,我觉得还是挺公平的。” 虽然夜一说的认真,但是韦伯显然不知道在思考些其他什么什么东西质食物上联随便的答应着:“...你,你说好就好吧…” 虽然对他的态度感到有些奇怪,这种奇怪的理亏让夜一有了微妙的不妙感。她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因为匆忙出门还没有来得及穿上外套有些瑟瑟发抖的龙之介,没有犹豫就脱下了自己的大衣把他罩起来:“出门怎么也不知道穿点衣服呢你这个小笨蛋!穿上吧,我不冷,你不用和我推辞了。” “你才是笨蛋啦!”他不情不愿的把大衣拢了拢:“要不是以为你这家伙出了什么事情…” 直到她回到自己门前,看见这如同_(:зゝ∠)_一般的场景之后,总算是明白了,韦伯为什么一直想要捂住自己的脸。 这尼玛根本就是无颜面对房主了好吗!!!! 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左手牵起凛,右手牵起龙之介,确保自己两只手都被占住没有直接出手打人的可能,一步一步走了进去。 玄关像是爆炸了一样凌乱到让人不敢直视,韦伯和那个巨汉跟在背后,最后是妖狐和三尾狐。 “大门成了这个样子,我怕小偷来光顾今天只能劳驾您给我堵门了。”她一脸铁青剜了韦伯一眼,“龙之介,这是凛,你来认识一下今天可能要在我们家借宿一晚上。凛,我叫月咏夜一,这是我弟弟月咏龙之介,你需要什么就尽管告诉他。”她想了想:“恩,等等我开始说正事之后可能顾及不到你,要是肚子饿了就自己去冰箱里找找看有没有零食,想要洗澡睡觉了的话,我记得龙之介好像还有一套新的睡衣你可以穿,反正你们两个一般大。”她的手掌轻轻抚了抚凛的发顶:“遇上这样的事情很害怕吧?不用担心,我在这里。不过我看凛的年纪,还是赶快联系一下家人比较好哦,也许他们正在为你担心呢。” 安抚完了这个,她看向还穿着她的大衣的龙之介。这个别扭的小鬼脑袋正瞥向另一边,只是偷偷的用余光打量着夜一。夜一看到这副情景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她一把抱住对方的脑袋不由分说就是一顿揉,一边揉一边雀跃的说道:“小龙这么担心我我真是好高兴嘞~没养成小白眼狼真是太好了欧~明天咱们打火锅有什么想吃的菜就尽管提出来吧!” “啊快住手!你,你是笨蛋吗!谁在担心你啊!” 闹了一阵子,原本还有些紧张拘谨的凛已经完全放松了下来。夜一揉了揉他们的脑袋,转身走向了韦伯和壮汉:“来吧兄贵们,接下来是咱们大人的时间了。” 热水让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联系过母亲又泡过热水澡,换上还没有摘掉标签的新睡衣。今天整整一天的冒险终于落下序幕,突如其来的安全感让积压的疲惫全部一股脑的发出来。 可是尽管全身的细胞都在诉说着自己想要赶快休息的愿望,凛却还是和梳洗完毕的龙之介一起偷偷的趴在二楼的楼梯上,悄悄地围观着楼下的人们。 “提问,你和身边的这位先生是怎么认识的?” “回答,你说的是rider吗?这家伙是我的Servant,圣杯战争开始之后每个master都要有一个Servant,而我召唤出了rider,就这样认识了。回答结束。” “恩,我明白了,换你。” “提问,刚刚在你身边的那些人都是什么人?” “回答,我的伙伴,回答完毕。” “诶你怎么这样说啊我当然知道他们是你的伙伴啦我是问他们都到哪里去了或者为什可以凭空消失啊,明明都不是灵体!” “那你应该直接问你刚刚说出来的这个问题啊——我不管现在是我的回合了。” “提问,圣杯战争与灵体之间有什么关系?” “...回答,大约每六十年一次,冬木市的地脉中的灵力会积累到足以支撑圣杯降世的量,于是有着无论何等愿望都能立即实现的力量的圣杯便会出现于冬木市,于是便会有七位master带领各自的servant来争夺圣杯,最后只有一组可以得到圣杯,这就是圣杯战争。” “你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啊,我问的是两者之间的联系没有让你解释圣杯战争是什么啊。” “什么!你怎么这样耍赖!” “真厉害。”凛看着已经坐在了单人沙发上翘着腿和韦伯开始了互相提问的夜一,不禁暗暗捏住了拳头。 “那家伙有什么厉害的啦,就会打打嘴仗。” “不是的。”她摇摇头,“从和那个韦伯见面开始,话语权一直都掌握在夜一的手里,韦伯只是被她牵着鼻子走而已。”她低下头去:“我什么时候,要是也能像夜一这样…那我一定可以帮得上爸爸的忙了。” 龙之介手办伸出去想要拍拍凛的肩膀,却在半路上有撤了回来。他稍微沉默了一下后,便十分肯定地说:“一定会的。”像是为了让自己更加相信一样,他一边点头一边重复道:“一定会的。不仅仅是和夜一一样,是会变成比夜一更厉害的人。我现在还小,你也一样,等我长大到夜一的年纪的时候,一定会比现在的她还要厉害。”他低下头去,声音也变得细若蚊蝇: “到时候的话,我就不是只能站在夜一的身后了。” 两个小孩子一同沉默下来。 伴随着越来越暴躁起来的韦伯,因为自身原因直接席地而坐的大汉再看了两三个回合之后叹了口气:“小子,你这样不行啊。”他随便伸手把韦伯如同拎鸡仔一般拎到一边,单手抬住沙发随便往旁边挪了挪,好让自己可以坐上来些。他线条刚毅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小姑娘,我来和你过过手吧。” 与看似沉稳实则青涩急躁的韦伯不同,这位身材高大的肌肉壮汉…叫rider?看似不拘小节豪爽粗鲁,但这双如同雄狮一般的眼睛却让人不敢轻视。 瞳坐正了身子,翘起的腿也放下来。 “请提问。”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两个小观众见证了从对方选手调换之后,战况就从强力碾压变成了势均力敌的转变。明明看起来五大三粗粗枝大叶的人,提出的每一个问题都暗藏玄机环环相扣,每次回答都在不说谎甚至不玩弄文字的情况下让人吐血。 战局精彩到明明东方天际已经微微泛白了,坐在木质地板上手指都已经冰凉的两个小家伙还是双眼发亮。 随着大帝用力的伸了个懒腰,夜一擦了一把因为大脑过快运转而沁出的满头汗水,这场问答游戏终于结束了。 “啊,那么,我们双方大概都对彼此有一个了解了。”伊斯坎达尔毫不吝惜的夸奖了一句:“不得不说,我遇到的人当中,没有这么年幼就这样出色的了。你是个非常出色的人,小姑娘。” “多谢多谢,能得到大帝您的赞美我真是开心,真心话。”她也一脸赞赏的看着他。 “好,那天也要亮了,我们就先回去了。”伊斯坎达尔站起来,随手提起坐在一边干当吃瓜群众的韦伯:“快些去休息吧。” “我送送你。” 保持着备战状态送走大帝二人组,看着两个人从窗子翻出去,夜一脸上完美的微笑终于退场。她一边哼哼唧唧的扶着腰一边步履蹒跚的一步一步爬上楼梯。 “诶哟我的老天,跨越时空和亚历山大大帝谈判我觉得自己真特么厉害啊…”他歪七扭八的爬上楼梯,看见互相靠在一起坐在木地板上的两个小家伙叹了口气:“你们两个家伙啊…” 一晚上没睡觉,三个家伙你看我我看你,彼此的眼袋都快要掉在地上了。 她摸了摸脑袋,走上去推住两个人的脑袋推进了最大的卧室里: “唉,走走走,睡觉睡觉,谁拦都不好使!”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夜一在和大帝玩游戏的时候身边连个人都没有呢? 谁还记得门被打烂的玄关? 首无:大半夜被派来看门真不爽 妖狐:看着自己的命定人就在眼前我却连一步也不能向前真不爽 白狼:和你们这群【哔——】在一起真不爽 管狐:桥豆麻袋你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小心全家桶削死你啊!! 全家桶(冷漠):在担心别人之前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会不会被做成一条围脖吧天翔鹤斩! 第31章 跳崖三十次 说来失礼,在凛的妈妈远坂太太过来带女儿回家的时候,夜一正左拥右抱和龙之介凛睡得昏天黑地。远坂太太看见这炫酷的门口一时之间有些踌躇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她再三确定门牌上写着的确实是月咏家,可是看见这犹如被洗劫过的大门… 她犹豫着是否要进去的时候,从破烂的门口走出一个手执蝙蝠扇的俊朗年轻人: “啊,不好意思,我们家的大门昨天不开心就原地爆炸了——请问您是哪位呢?” “是这样的,我昨天接到凛的电话说她是在这附近的月咏家…” “那就一定是母亲大人了吧。”他啪嗒一下收起蝙蝠扇,款款向远坂葵走过来:“有失远迎真是失礼,还望您见谅。请快进来吧,清晨寒风料峭,请您不要着凉才好。” 远坂葵:“……失礼了。” 虽然大门看起来就像遭到了洗劫一样,但是物理还是非常整齐的——除了不知道为什么是歪着放的沙发。葵看着面前这个十分殷勤并且莫名拘谨的年轻人,将手中的热茶放在桌上:“凛给你们添麻烦了,不知道她现在在哪?” “凛昨天和其它伙伴玩闹的比较晚,现在还在睡觉,要叫醒她吗?”他又帮葵续了一杯茶:“要是您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的话,在稍等等好吗?她们天渐亮的时候才刚刚睡下。” “...是吗。”远坂葵看着这个眼神灼灼发亮的年轻人,突然觉得自己满头冷汗。 “妈妈?”头发乱蓬蓬的,凛一边揉着眼睛一边顶着一头乱毛趴在二楼的木护栏上,看见远坂太太楞了一下后便立刻清醒过来。 “凛。”看着快步从楼梯上跑下来扑进怀里的女儿,就算因为担忧和生气有什么想要责备她的话也全都说不出口了。葵一边轻轻拍打着凛的后背,一边叹了口气:“以后不可以在这样了,万一下次遇上了坏人怎么办?”她看向跟在凛的背后,眼袋仿佛要掉在地上,穿着愚蠢的连体睡衣满头乱毛,还拉着同样没有精神的小鬼头的夜一:“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不不不,凛是个非常懂事的孩子。”她强忍住要打哈欠的想法,半蹲下摸了摸凛的脑袋:“sa,快去洗漱一下换上衣服和妈妈一起回去吧,一个小孩子下次可不能这样不和家里打招呼就到处乱跑了哦,家里人可是都非常担心的呢。” “恩!”她用力的点点头,然后像是对暗号一般伸出了小手指。 “好,快去吧。”夜一与龙之介也一同竖起小指。 “以,以后要是想来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啦。”龙之介眼睛看向了别处。 “行了,人家都走了,别看了。”夜一轻轻拍了仿佛站成一尊望妻石的妖狐后脑一下,穿着愚蠢的毛绒连体睡衣,夜一站在妖狐身边把两只手揣进袖子里像个上了年纪的大爷一样:“年轻人,你能不能把眼光放在和你年龄相当,或者至少看起来相当的人身上,我共你讲,以后再不改改你这种毛病迟早得给人做成一条围脖知道不?” “小生的命定之人…”妖狐恋恋不舍的撤回目光,一眼瞥见了整个人套在麻袋,不是,是毛绒连体睡衣当中的夜一。睡得乱翘的头发被从带着兔子耳朵的毛绒帽子当中漏出几缕来,整个人半缩着,眼下还带着乌黑的眼圈。 看起来已经弱成了一条咸鱼。 妖狐:正好身边也没有其他人!好机会!! 他一步欺身而上,手臂将夜一圈在墙之间,另一只手用蝙蝠扇轻佻的抬起夜一的下巴:“小生想起,这里有一位命定之人,不正是年龄相当的最好人选吗?” 夜一,微笑:“如果我是你的话,会在三秒钟之内收手道歉,免得等一下又被打成一坨马赛克。” “是吗?”他靠得更近:“可是这里,就算你喊破喉咙也一个会施以援手的都没有呢,夜~一~” 夜一,微笑:“我从来不需要喊破喉咙这种话。”她伸出一只手点了点妖狐的背后,“我觉得这种时候喊一声天狗哥哥青灯姐姐白狼咕咕小萤草比破喉咙好用的多了——啧,你怎么就不用大脑想想为什么我现在身边没什么人呢?” 妖狐机械的回头,仿佛随着他僵硬的动作都能听到锈死的齿轮卡拉卡拉转动时让人牙酸的声音。等到他完全转过脑袋,看见身后将抱着的食材交给了萤草,满脸微笑的大天狗,眼神和善的青行灯,摩拳擦掌的其他人。 那一刻,妖狐终于想起了,曾一度被殴打到还手不能的恐惧,和那肿着脸奉上名字的屈辱。 妖狐强装淡定的展开蝙蝠扇:“各位,下手轻点,我比较…” 飓风来袭,吞噬了还未出口的‘脆’字。 紧接着在夜一院里上演了残暴血腥,毫无人性的一幕。妖狐屡屡被殴打到即将狗带,马上被萤草治愈救活紧接着继续挨打。自第一波后,大家一起放弃了妖术,改为拳拳到肉的殴打,一直到最后大家解气终于都停下手。 大天狗看着自己有些发红的拳面,冷哼一声:“永远不长记性。” 青行灯:“欠揍。” 萤草,兴奋:“诶呀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下次遇上这种时候请一定要记得叫我啊!” 作壁上观的夜一:“哦我可怜的上帝啊,你这条咸鱼好可怜啊——明白比破喉咙更加有用的话语了吧~” 妖狐:“...你等着,你等着,你有本事今天睡觉别放结界别锁门小生今天晚上就来教你做奥别睬我尾巴!!” #妖狐为什么每次被打之后反倒像是越挫越勇一样呢?# #作了大死面子上下不来而已,过两天就好了# 虽然门很快就被修好了,尽管维修工人用十分奇怪的眼神看着夜一,但这并不能给她造成任何影响。她面色严肃的坐在餐桌旁,看着坐在正对面,面色同样严肃的龙之介。 “就我们现在了解到的消息,不管愿不愿意,我们一定会被其它势力划归为与rider一队,进而开始实施各种措施。而且那个变态——就是被我打飞那个。你应该看到了吧?我觉得我应该已经被他盯上了,日后行事处境会更加艰难。小龙,你有其他什么打算吗?” “你是要,抛弃我了吗?”龙之介声音平静,放在桌下的手却微微握起。 “因为接下来面对的危险可能会超出想象,毕竟,只有一组可以拿到圣杯。而我们显然一定会被划入韦伯派,我相信我昨天单人combo了caster,应当没有人会轻视我的能力。”她叹了口气:“我想,以后一定会遇到更多的危险。” “所以觉得我是累赘,想要抛弃我了吗!”他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头低垂下来咬着牙:“因为我,因为我是——” “现在小孩子的脑补能力都这么强了吗?拿到了以后真正见识到这个世界的强大创造力你的脑洞不是可以变成黑洞了吗?”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夜一悠悠然的声音打断,夜一一脸饶有趣味的看着隐隐有爆发征兆的龙之介:“我说你啊,从我把你带在身边的时候开始,就一直对我有些防备,但又好像真的害怕我不管你了,反正今天也把话都说开了,咱们索性就挑明了吧。”她坐正,双手交握放在桌上: “危机在即,我不可能在身边防止可能危及到我的定丨时丨炸丨弹,所以是在我们两个情分还在的时候自行离开,还是与我性命交托,彼此完全信任,你必须要做出选择。” 龙之介的拳头一直紧握着,却始终不敢搭话。他信任夜一,也能明白夜一心中的顾虑。可是他却不敢轻易的与夜一交底。这幅犹豫的态度似乎也在她的意料之内,她只是略叹了口气就没有追问下去了。 “我们两个也曾经在一起患难与共,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随手就能丢弃的物件,所以我也是真心的希望你可以好好的活下去的。”她拍了拍龙之介的肩膀:“我先出去待客了,你好好考虑一下——咕咕,你在这里陪着他吧。” 龙之介看着夜一离开的背影,只觉得心里一阵凄凉。一旦挑明了态度,就连一个人的时候也要派出式神来监视自己吗… 这样的人,还说什么从不把自己当作随意处置的物件! 他看着坐在了自己身边戴着市女笠的姑获鸟警惕的模样 甚至没有细细思考一下那句所谓的待客是什么意思,就听到她站在新修好的门口朗声道:“梁上的朋友,家里备下了热茶和点心,是否下来一叙?”大约两秒之后,便继续说了下去:“既然您不愿意,那我就不强求了——只是归途路远风大,您可留神。” 伞剑出击,叮叮叮几声脆响。 龙之介有些惊愕的看着那个全神贯注警戒着的女性突然拔剑向自己猛劈过来,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却被一股大力从凳子上推下去。跌坐在地上,他看着和面覆骨甲突然出现的人搏杀起来的姑获鸟一时之间无法反应。 等到夜一似乎处理完了门外的诸多琐事,信庭漫步的返回屋内,正好看到面具人仓皇逃走的背影。 “夜一她至今为止没有想过防备你。”姑获鸟看着玄关上脱掉鞋子赤脚走进来的夜一,看着坐在地上神色难辨的龙之介:“说实话你的想法让她很伤心。” 夜一也许在屋外并没有经历剧烈的战抖,她的衣服甚至没有沾上许多灰尘。她径直走过坐在地上仰着头看向她的龙之介,拒绝与他做任何眼神交汇,只是淡淡冷漠的说了一句:“想好了的时候告诉我。” “夜一!” 龙之介看过猥琐笑着的夜一,看过盛气凌人的夜一,看过狼狈不堪的夜一,但此时这个神情冷漠的夜一却让他突然慌了起来。他从地上爬起,看着已经站上了楼梯,微微回过头来等着下一句话的夜一,咬了咬牙: “问答游戏,你和我,要来吗?” 夜一的眼睛像是结冰的湖面,对上的瞬间,龙之介虽然有些瑟缩,甚至想要别开头,却还是咬咬牙,倔强的瞪着她。 “噗。” 眼里的冰雪一时之间消散融化,夜一像是绷不住脸轻笑了一声,半眯起眼睛看向龙之介。 “你可想好了?” “恩!”他愣了愣,随即用力的点头,脸上浮现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欣喜笑容:“早就想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青行灯的怪谈时间—— 青行灯:这是一个发生在江户年间的真实故事,相传,在常州城内,每到夜晚便会发生奇怪的事情 蝴蝶精(紧张):是什么样的事情呢 青行灯:每天夜晚时间过了三更之后,已经空无一人的大街上便会出现一个有些跌跌撞撞的人影 萤草(紧张):恩恩! 青行灯:仔细地看一下的话—— 童女/九命猫(咽口水):看一下的话! 青行灯:那个男人竟然没有头! 首无(惊恐):妈妈呀吓死妖啦!!! ==================== 可怜的Assassin,又是他悲剧 第32章 跳崖三十一次 Assassin在回来的路上遭遇到了来自一个独臂男人的截杀。甚至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被对方一击毙命。 就带回来的消息当中,那个截杀了assassin的男人并没有十分多的情报,毕竟只在余光撇清对方的时候就被杀死了。 远坂时臣现在感到自己心绞痛似乎十分严重,他十分庆幸这个少女也许并不知道远坂凛与自己的关系,否则完全可以挟持住凛来要挟自己退出这次圣杯战争,或者成为她的盟友。 他还来不及细想下,便被言峰绮礼的声音打断了思路。 “老师,查到了一些消息。”言峰绮礼的声音从通讯的听筒当中传出:“似乎是和东京那边‘那座都市’有些关系。” “‘那座都市’?”他皱了皱眉:“还是先不要声张,最好能取得确定的消息后,再把情况放出去。” “是。” 他切断了通讯,用手指轻轻地按摩自己的眉峰。魔术师们向来对‘那座都市’讳莫如深,没想到竟然是那边的人吗?可是只派出了两个小孩子来是怎么回事?对自己太过自信还是对魔术势力的蔑视呢? 他摇摇头,立刻否认了自己可笑的猜测。 不,并不是这样。那座信奉科学的都市也并不如同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光鲜亮丽,这两个小孩子介入圣杯战争的契机是凛,而凛的到来时谁也不曾预料过的。 那么,就是巧合吗? 可他们为什么拥有这样的力量,却会出现在这里? 他闭上眼靠在椅子里,脑中不断出现一个有一个的猜想有一个接一个的被推翻,直到最后,一个看起来相当离谱,几乎没有任何可能性的猜想跳出,他才睁开眼。 “...也只可能是这样了。” 他长吁了一口气。 比起对于一个人单刀直入caster据点,把对方打到飞天的这个实力强到引人侧目并显然是加入了rider阵营的普通人(重读)十分重视并开始积极搜集夜一资料的,包括被打飞的caster在内的其他组合,这个引起参与者们内部动荡的始作俑者显然过得舒心又惬意。她现在正搬了一把藤椅放在院子里,趁着龙之介去找韦伯和大帝一起打大战略的功夫,半眯着眼睛像一个老爷爷一样享受着午后温暖的阳光。 “欢迎光临,如果可能的话请您往边上挪挪,您那庞大的身躯正好挡住了我现在正在享受着的阳光。”被巨大的阴影笼罩,她的声音懒洋洋的响起。 “哈,这样的话,我曾经也从一个人的口中听到过。”阴影挪开,就声音来看,应当是来到了自己的身边:“我当时看那流浪汉在路边裹着一张破毯子十分可怜,本想许诺给他金银房屋,可他却嫌弃我挡住了他的阳光。” “...说实话大帝,史书上记载的你只是一个身高不到一米六的壮矮子,也就是说你还没我高。” “恩?是吗?原来本王是个矮子啊哈哈哈!”身边好爽的大笑终于让夜一睁开了眼,大帝丝毫不介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可是,你看我觉得我矮小吗?” “...我说是你会打我吗?” “当然会啦!怎么能不用事实说话!” 两个人就这样无聊的话题说了一会儿话,夜一终于从半瞌睡的状态清醒了过来。她揉了揉眼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大帝,今天你专门过来找我,我觉得肯定不是来和我忆往昔峥嵘岁月稠的,是有什么事情想说吗?” “是。”他毫不避讳,刚刚还在大笑的脸突然正色起来:“你既然知道自己已经被其他人划入了rider组,那,我想听听你对于圣杯战争的看法。” “恩,怎么说呢,我自己本身对于圣杯这玩意根本没有一毛钱的兴趣,会参与进来就连我自己也觉得十分意外。但是,为了照顾到我的一些伙伴的情绪,我可能在caster被出局之前会一直活跃于对抗他的战场——他触到了我一个伙伴的雷区,非灭他不可。”她摊了摊手:“而且说实话我对于你和韦伯这一组并不十分看好,加上自己拖家带口不方便,所以也许不会给你们提供十分巨大的助力。” “这样吗。”尽管被明说不看好,大帝脸上也没有一丝恼怒的表情,他盘腿坐在夜一的身边尚且与她差不多高大,一手托着下巴思考着:“确实,韦伯对于理论的实践非常差劲,再加上本人也还没有做好正面接受圣杯战争的准备。我们这样狮子与绵羊的组合,相比起其他头狼与狼群,不给看好也是正常的。”他说完便露出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挥了挥手:“不过只要狮子足够强大,对面的敌人也并不足以畏惧。”他大力拍打着夜一的肩膀一边十分豪爽地笑着: “说实话,我对于夜一对于圣杯的态度才是最为满意的。在这场战争当中,只有这样的盟友才值得被信任。” “是吗。”夜一点点头:“所以要去刷caster的时候请记得一定要喊我一起。” 这场本该在夜间进行的盛大战争,夜一已经为自己找到了充足(个鬼)的切入借口——本身就拥有超能力的我在看到其他莫名其妙就过来跟我挑衅的人之后真是好气哦而且根本就不想保持微笑就想打你! 大帝听完这个理由之后连呵呵的表情都不想给出,韦伯则是一脸崩溃的“你疯了吗你只是个连魔术师都不是的小孩子啊!而且还带着一个比你更小的孩子!参与到这种危险的事情来做什么啊!” 夜一,冷漠:“单人combo一个变态的普通人。” 韦伯:……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夜一整理了一下神色:“之前应该是由一个英灵来探查过我,你应该是知道的,我想我应该让他带回了让人满意的数据。但是正如我们之前说好的,我无意圣杯,但也不想就这样作为鱼肉,所以我会在需要的时候给你助力。”她想了想,伸出一根手指:“那个叫做caster的玩意你可以交给我,和大帝专心的去对付其他人,那个变态的所作所为触怒了我的一位伙伴,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把这种东西肃清。” “我明白了。”大帝点点头,“我和韦伯晚上经常要出去到各处巡视,夜一今天要一起来吗?” “说实话我对你们英灵的气息并不十分敏感,而且独留我弟弟一个人在家里我也十分不放心。”她已有所知的看了一眼始终跟在自己身后,甚至连这次谈话也没有避开的龙之介,伸手引他推到身前来:“龙之介虽然年纪小,但我希望你们把他作为受保护的人的同时,更能将他作为可信任的伙伴。他的运算能力是我见过的这个年龄段当中最强的,虽然现在可能遇到事情还十分冲动,但是很快就能冷静下来,应变能力如果以一百分为满分的话,可以给出八十分以上。”她的手按上了龙之介毛茸茸的脑袋,像是没有察觉到对方突然的僵硬,亲昵的揉了揉他的头发:“所以,保护他的同时,也享受他的保护吧。” “是这样吗。”大帝目光严肃地看着夜一,直到确定面前的少女这个听起来简直荒谬到了极致的提议并不是一时兴起后,才将目光渐渐移到了仰着头,虽然忐忑却坚定的注视着他的龙之介身上:“小子,虽然你的勇气让人敬佩,但我却也要提醒你。战场上,你刚刚被夸奖的所谓强大的演算能力也许还来不及实施就已经被长矛刺穿了胸膛。战场上洒落的热血从来都不止有敌人的,要是没有慷慨赴死的觉悟,还是趁早远离的好。”他的语气柔和下来:“你还年轻,以后…” “以后会有很多机会,也会有更大的不确定性。能让亚历山大大帝为我担心我觉得很荣幸,但是——”他转头看像夜一:“我并不想只能站在所有人的身后,现在的日子对于我来说是完全不敢想象的,梦一样的生活。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梦会醒来,所以没一秒都会全力以赴。” “请放心,我会全力以赴但也一定会量力而行。”他半鞠躬:“所以,请您在我遇到自己所不能解决的危险夜一却不在的时候,庇护我。” 大帝眼中有一瞬精光倏然闪过,他豪爽地哈哈大笑着,宽大的手掌压上龙之介的头:“是我小看你了。”他的语气中已经没有刚才音乐对于少年人的担忧与隐含的不在意:“战场上,跟随在我左右,士兵!” 韦伯:“所以说我明明才是master好吗为什么根本都没有人愿意听我说话!!!” 已经领教过大半夜乘坐在神威车轮上被飘零寒叶洒满脸那酸爽的感觉,夜一和龙之介今天晚上专门换了一件衣服。夜一给两个人准备了厚实的呢大衣,还在“够了啊又不是冬天这么穿要过冬了吗!”的抱怨声中给龙之介搭上了一条围巾。 “久等了。” 不走正门似乎已经成了这两家邻居无言的默契。 从二楼窗户翻进神威车轮,当拉车的神牛撒开蹄子后,所有的风景渐渐缩小到公路上的汽车只有火柴盒大小,街道上的灯红酒绿都如同萤火虫一般,划过脸颊的风当中隐隐夹杂着兵戈互击的清脆… 兵戈互击的脆响?! 她和大帝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皆看到了震惊与了然。大帝拉起手中的缰绳,而她则是一把抱住了两个还趴在神威车轮边缘的两个人: “龙之介!韦伯!抓紧!” 神威车轮骤然转向加速,三个人一起仰倒坐在了地上。滑过的风已经因为过快的速度把夜一柔顺的长发吹得凌乱无比,让她不得不松开还搂着两个人的手,拆下绑在腕上的缎带把头发梳成一条低低的马尾。她看着两个惊魂未定看似快要吓尿的人,埋怨的目光看向大帝:“多危险呀!万一我没及时拉住他们两个呢!” “那你这不是拉住了吗。”他连头也懒得回一下。 韦伯的眼角甚至已经翻出了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委屈的生理泪水,他咬着牙,忍耐着,忍耐着。 终于忍耐不住啦: “rider!!!!!” 神威车轮停留在战场的正上方,低下头来就能看到正在交战的两人。仅仅是冷兵器之间的互相碰撞就能掀起足以切断铁皮的飓风,踏足与会移动会在地面上留下无数裂缝,战局在一帧的时间里就能改变数次。 难怪尽管只有七天,却硬是要把“一个杯子引发的血案”称为【圣杯战争】。 当rider组闪亮登场的时候,夜一和龙之介并没有和他们一起登上舞台,反而选择留在空中。 “啧,这个人是不是有毒…太天真啊。”夜一啧了一声。 “这不是你选的盟友吗。”青行灯声音冷冷清清,像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 “哎呀我也不想的——这不是妖狐的锅吗…”她嘟嘟囔囔的,看了一眼旁边正被大天狗随便的夹在腋下的龙之介:“大天狗啊你好歹对他上上心啊,万一掉下去怎么办?” “那就掉下去了。” “才不会呢!”龙之介似乎对大天狗十分忌惮,却还是像示威一样一把拉住了对方的外衣,立刻在上面留下了清晰的褶皱。 “我还说是谁拿走了我的圣遗物,原来是你。”如同装逼一般的声音响起,夜一他们立刻停止了插科打诨,飞快地开始寻找声源。 “在那里。”龙之介感官灵敏,第一个找到了正在大放厥词的肯尼斯。 夜一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立刻看到了隐匿于阴影的当中的影子。 “哟,口气真大,我在这里都能闻到他的口臭了。”夜一皱着眉头“天狗哥哥,怼他。” 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里设定凛的冒险在第五集凶兽咆哮之前,就是说在除了caster的所有英灵聚首的那一战之前 因为我又回去看了一下,时臣说过说是因为圣杯战争要开始了所以才要把妻子和女儿都送走 ——总之就是这样了—— 第33章 跳崖三十二次 问:学生的克星是什么? 答:老师也。 对于偷偷拿了自己导师的圣遗物偷偷来到冬木市偷偷召唤出rider偷偷参加圣杯战争的韦伯来说,现在的这种情况真是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 如同上课期间悄悄咪咪的逛街正好遇上老师和自己在同一家店里看上了同一件衣服。 如同惴惴不安在黑网吧里上网正好碰上片警查身份证。 如同…如你妹啊什么时候了还如! 韦伯听着对方高傲之中饱含轻蔑的话语,相比起在时钟塔的愤怒现下更多的是心虚恐惧。他抱着脑袋心乱如麻婆豆腐的眼泪汪汪缩进了车里,像是不断地要催眠自己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对方像是看见他这么一副怂样还不解恨,更想说出更加让人不爽的教训的话的时候,一切都戛然而止。 原因无他。 ——在肯尼斯刚刚站着的位置突然爆炸了,他原本想要教训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突然迎来了一道明显不同自然风的可怕风袭。爆裂的风压击中地面瞬间爆炸,飞溅起的尘土碎石一下子就吞食了这个人影。 “主人!”迪卢木多立刻放弃了与众人的对峙几个闪跳冲进了刚刚爆炸的地方。 作为一个战士,他无比确定刚才的攻击绝不是来自于地上的任何一人。而且看起来气势汹汹,实际的效果,只要看并没有受重伤,只是被飞起的碎石擦划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的肯尼来说,相比起致命的攻击,倒更像是一种警告。 那么,这样的攻击是来自于… 他护在被炸得灰头土脸的肯尼斯面前严阵以待,双手握紧双枪蹙起眉头向着正悠然自得好像刚才的爆炸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人喊话:“已经来到了战场却不敢正面而上,就算这样也敢称作是战士吗!” 随着他的话,众人才齐齐的往天空上注视过去,看到坐在一个美艳女子身边的少女正一脸微笑地冲着所有地面上的人挥着手。 其中最为惊讶的大概是卫宫切嗣了。他从来没有切实的见过真的能够飞上天与太阳肩并肩的人。 “舞弥,你来盯住assassin,我瞄准天上的人。” “了解。” 那个女孩看起来十分年幼,大约只有十三四岁,坐在一个看起来像是灯的东西上,但是她的队伍里竟然还有一个更为年幼的小男孩,看起来甚至只有五六岁。而那个随意的把男孩像夹公文包一样夹在手臂里的男人微微转过头,用冰蓝色的眼睛扫过这个方向的时候,他透过准镜,无比确定对方已经发现了自己。 “啧,这只是你一个人的想法而已啊,我又从来没有说过我是战士。”她耸耸肩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而且,咱们两个就战士的想法而言可能不太一样吧。”她在众人突然睁大的眼中从灯架上一跃而下,却并没有如同大众所想的一样,伴随着一声啊的惨叫被摔成一坨马赛克,而是稳稳的落在了空中。 像是脚下有什么看不见的地面正在支撑这一样。 “晚上好,各位。”夜一无比庆幸自己没有穿裙子,不然没有结界的裙子,再加上这样的高空,不管怎么看都是在疯狂地发福利。收回自己已经票已到了下水道的思维,她装模作样的将手放在唇边轻咳一声:“好像凡是出场了的都做了自我介绍,那我也跟个风。” 她提起自己的大衣下摆像是想行一个提裙礼:“我是月…” “闭嘴,杂种。” 一柄闪着金色光芒的长剑飞出,击中了夜一脚下的结界。伴随着一声破碎的声响,夜一在落脚点小时之前用力向上一跃,重新回到了青行灯的身旁。 金光闪闪的人影出现在了路灯上,鲜红的眼乜过来十分轻蔑的说到:“看到王已经出现,像你这样的杂种还胆敢站在比王更高的地方吗?” 装逼被打断想来是十分让人不舒服的,夜一抬起手,示意看向自己的大天狗稍安勿躁,微笑地看向装逼王。 “一个人是什么,看到的东西就是什么样子的,看到什么样子的东西就会脱口而出挂在嘴边。看这位先生言语锋利才思敏捷,看到什么东西想必都是和自己一样的吧。” 她语气十分诚恳的说到。 场面一瞬间变得十分尴尬。 不过也仅仅是一瞬间。 因为下一秒那位听完这句话反应过来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他的双肩开始抖动,发出压抑着雷霆暴怒的冷笑声。 “你很有胆啊,杂种。”他的声音骤然拔高,连英俊的脸也因为暴怒而扭曲了起来。数十个金光漩涡在他的周身出现,一个接着一个的从中心处缓缓的递出不同的金色兵刃,然后如同射出的箭一样朝她飞过来:“无礼的蠢货就以死谢罪吧!” “呵呵。”她满不在乎的一咧嘴。 所有人,包括大帝,全都眼睁睁的看着数十条枪剑刀戟向她飞去,没有一人施以援手。大帝握着缰绳的手突然握紧,却依旧动也不动。 “你不去帮她吗?”saber露出不赞同的表情:“我以为你们是伙伴。” “我们确实是伙伴。”大帝点头承认:“但我选择相信她。” 兵器互相撞击发出巨大的声响的同时还有爆炸后产生的不知名烟尘,众人一时间无法看清楚当中的情况,却在心中已经做出了判断。 ——那个人必死无疑。 “哼,不过区区杂种,竟敢…”站在路灯上的英雄王甚至根本不屑对她施以一丝注视的目光,却被数道破空声敲响了警钟,猛地转身,下意识张开巴比伦之门投掷更多的武器。 “什么!”saber惊讶的睁大了眼。 “怎么会这样?”爱丽斯菲尔也轻轻捂上嘴唇皱起眉。 刚刚朝她飞去的武器,无一例外,全部折返回投掷出它们的地方,又在半途之中与新投掷出的兵器互相击落。 “...骗人的吧。”韦伯呆呆的看着完好无损的夜一,愣了半响,只能说出这句话。 夜一的怀中多了一个小男孩,只是他似乎非常不适应被人抱在怀中,几次挣扎着想要脱离夜一的怀抱:“夜一…不要这样我已经是一个独当一面的…” “是是是,可是你还是童男不是吗?” 她非常敷衍的说了一句却丝毫没有放开对方的意思,她似笑非笑地看向地上仿佛脱离了短暂的震惊后更加愤怒的英雄王,并不出声,用唇语说道: 【如何,杂修?】 这场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战斗事实上最终并没有结果。 因为英雄王在脑袋上青筋乱跳看起来就要开大的时候,突然偃旗息鼓,放下狠话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打扰人装逼的人终于走了,夜一又一次在空中行了一个距离标准也许差了整个欧亚大陆的提裙礼:“晚上好各位,我是月咏夜一,虽然现在和大帝一起行动,但我这里说一膝啊我个人的目标。”她轻咳一声:“第一,我对杯子没有任何兴趣,被牵扯进来是因为就算我现在说我是一个无辜的人你们也不会相信;第二,我的阵营大约属于守序善良,虽然偏向大帝,但是只要你们不对我首先出手,我也不会主动找麻烦;第三…” 她啧了一声停下来,伸出手指指向一个方向:“第三!那边那个瞄准我的你要是再不收手我可就要让你爆炸啦!” 突然被点名的卫宫切嗣觉得自己有点方。 确认对方不会突然打丨黑丨枪,她接下去说道:“第三,caster这个组合,要去刷的时候,无论哪方阵营都可以喊上我,我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去combo他。”她确认自己没有遗漏后点点头:“就这样了。” “你既然宣称自己阵营为中立,为什么突然对我的主人出手!” 夜一转过头看向严阵以待的迪卢木多,以及他身后虽然有些狼狈却依旧维持着仪态的肯尼斯,叹了口气“唉,我其实不想对任何人出手啊,但是我这个人有个坏毛病。”她笑嘻嘻的指向自己:“我护短啦,韦伯是我的朋友,我自然就会有就算他是错的那也只能由我来说别人就算非要说也只能好好说的想法咯。” 她看着肯尼斯明显不屑的脸,笑容渐渐隐去,声音也严肃起来:“这位先生,既然你也说了现在已经在圣杯战争的进行之中,那么就请抛弃之前的一切认知,不管他是你的学生也好,其他的也罢,他现在的身份只有一个,是圣杯战争的参与者,rider的master,你的竞争者。”片刻停顿后,她再次笑起来:“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尽可能的轻视他,认为他的一切行为都毫无意义,这样的话,当他拿着那个杯子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想必你的脸,也能比现在好看一万倍吧?” “说得好!”大帝雄厚的声音响起,他将还有些胆怯的所在车里的韦伯提起来站好,大声说道:“不错,正如夜一所说,不管他之前的身份是怎样的,现在的身份就只是圣杯战争的参与者!而我,会排除一切困难,带领他走向胜利!”他用力的拍向韦伯的后背让他还有些佝偻的背挺直:“小子!把你心中的话,也都说给Lancer的主人听听吧!” 十几二十岁的少年,在这种情况下怎么会没有任何豪言壮语在胸中云集?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还有些微微的颤抖。不是因为恐惧,不是因为心虚,不是因为胆怯。 他看向了空中漂浮着的,比他更加年幼,却更勇敢的两个孩子。 “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先生。”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千言万语在胸中酝酿,最后却只化作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我的名字是韦伯·维尔维特,此次参加圣杯战争的目的是想要证明证明自己的才能以及被所有人认可。” 此时,他已经完全平静,甚至因为接下来即将要说的话而感到兴奋激动到发抖。 他仰起头,无所畏惧的看向肯尼斯: “我是rider的master,韦伯·维尔维特,Lancer的master,请多指教。” 作者有话要说: 童男(苦恼):怎么样才能让夜一觉得我已经是一个独当一面的可靠的大妖怪呢... 傀儡师(认真):先去改个名字什么的,比如明天起就叫兄贵 ====================== 是否想起了在结界突破当中,被镜姬童男支配的恐惧 第34章 跳崖三十三次 回程途中韦伯显得十分沉默,甚至说似乎都有些不敢看人。 夜一和龙之介表示自己并不理解为什么刚刚还豪情万丈的“rider的master”,现在突然就安静如鸡了。 龙之介悄悄地戳了戳夜一:“他是不是觉得压力很大?我们要不要给他送点吃的安慰他一下?” “小龙你终于明白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一顿饭解决不了的事情了——不过我觉得这个时候比起想烤全羊之类的硬菜,还是煲汤比较好。不过我并不擅长这种事情,所以只能祈祷韦伯的奶奶擅长煲汤,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去韦伯家里蹭好吃的了。” “喂你这个人连这种事情都这么敷衍吗!” 两个人讨论的声音并不算低,而且神威车轮的空间总共也就这么点大,韦伯听着两个人早就已经偏离了原命题的讨论,终于忍不住扶住了自己的脑袋:“总觉得…夜一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表现得像个小孩子啊。”他走到大帝身边,沉默了片刻之后认真的开口:“我知道我之前的想法都太简单了,参与圣杯战争的目的,和其他的御主比起来可能也显得十分幼稚可笑,但是,从刚才开始,我已经完全,完全…”他像是找不到措辞一样皱起眉头,最后放弃了用语言形容,直接按住了大帝正握着缰绳的手:“对于战争我是一个完全的门外汉,所以,请你教我吧!” “当然了。”大帝转过头来,“你可是我的御主啊。” 这个意义重大的夜晚之后,夜一因为本身根本没有任何限制,并没有选择和韦伯大帝一起行动。她原本想把龙之介丢给大帝让他们两个一起嗨森的去打大战略,却在龙之介的目光当中节节败退,到最后举起双手投降:“是是是我知道了,可是我觉得这次的目标台有针对性实在不是和你一起参与啊,而且你留守阵地随时向我报告异常情况也是非常重要的呀。” “不,你错了。”龙之介得意地用手擦了一下鼻子:“正是因为针对性,所以这场战斗,少了我的话你们的效率和成功率都会大大降低!”他指向自己: “我就是最好的诱饵!” “驳回。”夜一摆摆手:“这怎么看也不像是可以被批准的作战方案啊。” “你想想看,对方对于你有些想法,而且目标又是小孩子。我们之中也只有我符合人类的小孩子这个标准,想来,为了引你出洞,他怎么也会关注我一下才对。如果能用我把他引出来,或者至少能探得到他的踪迹,那不管怎么看都是非常划算的呀!” “会死的哦。”夜一出言打断已经设想到了抓住了Caserta之后该怎么办的龙之介,她皱起眉头敲了敲桌子:“对于他的能力我们尚且不了解,而且你说的这种做法有一个先决条件就是孤身一人,不管怎么看风险都太大,为了一个一文不值的变态,不值得我赔上珍贵的伙伴。”她沉吟了一下,又摇了摇头:“不对,这么说也不对,没什么非要打倒的敌人是我需要牺牲伙伴的,就算真的到了那个地步,我就算单刀赴会也再不想让伙伴涉险。” 町中的惨剧,永远不会有第二次发生的机会。 即便有,那么殉职的也只会有镇守一个人而已。 “可是,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短了,我以为夜一起码对我有一个了解了。”龙之介半扬起了头,一副十分得意的模样:“我可是一个熊孩子!一天二十四小时的盯着我,不要说是你,就算是其他人也做不到的,只要有机会,我就回去试试我心中的计划——比起这种完全措手不及的作战,好好和我商量一下具体步骤不是更好吗?” 他迟疑一下,还是拉住了夜一的双手:“我还很小,帮不上很多的忙,但是我也不想一直站在夜一的身后。我想要和夜一比肩而立,我也有很多只有我才能做得到的事情。” 他的双眼无比坚定,夜一丝毫不怀疑他刚刚说出的话的真实性。恐怕真的是自己前脚拒绝他他后脚就去主动招惹擦caster了。 她看着有些忐忑,手心里已经因为紧张稍微出了些汗的小孩子,轻笑了一声。 “小笨蛋。”她抽出一只手,点了点龙之介的额头:“为什么站在身后就一定是被保护呢?我让你站在我的身后并不是为了保护你啊。” “...你不用说了,都站在身后了不是保护是什么啊。”他哼了一声将头别到另一边。 “不是开玩笑哦。”她拍了拍龙之介的脑袋:“站在身后,是为了让你守住我的后背,不让来自盲点的攻击让我直接出局啊。”她无比认真的看着龙之介明显有些惊讶的眼:“从一开始,就是并肩作战的伙伴哦。” “那…”他眼睛一亮像是又要说什么,却被夜一用一根手指点住了嘴唇。 “不可以哦。”她这么说道:“要是你走了,那我的背后可怎么办呢?小龙你,现在就先为我守住后背吧!” “切,只是一味的会把别人当成小孩子,就算说的话很漂亮,可是还不是一样的性质。”被打发出来卖一瓶酱油的龙之介常常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就凭现在的我,要真的说让我直面战场,恐怕也只会给他们添麻烦拖后腿吧…真是的,什么时候才会变成厉害的家伙呢。” 他一边走着一边喃喃自语,思绪仿佛已经飘到了十年之后。 “恩,也不用变得非常厉害啦,不过一定要比夜一厉害。到时候要是有什么问题,我也可以像她这次一样一边说着漂亮的话一边…” 话音戛然而止,他没有一瞬间的犹豫翻身闪进了一家人的院子里。蹲在别人的苗圃之中,让郁郁葱葱的灌木丛挡住自己。 他双眼瞪得如牛铃一般,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唇,下意识捏住酱油瓶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全身止不住的发抖。 怎么会…明明已经逃出来了! 这群人,这群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甚至丝毫不敢探出头去看对方的动向。 “阿拉,你怎么在这里?在和小朋友们一起玩捉迷藏吗?” 声音如同惊雷一般让他全身一悚,他扭过头看着从屋子里走出来面露和善微笑缓缓走来的中年妇女,她似乎还竖起一根手指:“放心吧,我不会告…哎呀你怎么了!” 龙之介一把推开那个妇女,如同逃命,慌不择路的奔出苗圃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甚至一举翻越了院墙。身后的脚步如影随形,他根本不敢回头确认对方与自己的距离,只能利用自己更为熟悉地势的优势不断的奔跑不断的奔跑。 在经过一条小巷,突然被从中伸出的一双手猛地拉扯了进去。对方紧紧的按住他的嘴,另一只手紧箍住他的手臂。他被对方完全制服,双腿悬空胡乱的挣扎着。 “别出声。”对方开始移动,听不出有任何的紧张感:“我带你离开这里。” 这样受人帮助而脱险的情况并非第一次遇到,但龙之介却丝毫不能从这个男人这里感受到如同也已带给自己的安心。他在裹挟着自己走了一段七扭八歪的路程,已经来到了一条龙之介并没有来过的街道。 “唔,终于安全了的样子,说起来那些人是什么人啊。”那个年轻人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并没有纠结于刚才提出的问题反倒是蹲在了龙之介的身边:“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龙之介,月咏龙之介。”他后退半步,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酱油瓶:“谢谢你刚才帮我,但是不好意思,现在我要回去了。” “是龙之介啊。”他笑起来,“真巧呢,我也叫做龙之介。” “雨生龙之介哦。” 月咏夜一全身紧绷,虽然像是靠在墙上做出闭目养神的模样,但是从她不时跳动的眉头就能看出她并不放松。 龙之介那个小混蛋就出去打个酱油打了打半天了都还不回来,再加上两个人之前发生的对话,夜一觉得自己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对方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可能打算去践行一把个人英雄主义。 呵呵,要是那样的话看着会回来之后不劈烂他的脑壳! “夜一,放心吧,龙之介那么聪明,一定没问题的。”九命猫看着全身都在疯狂的写着“不安不安不安担心担心担心”的夜一,舔了舔爪子试图安慰一下她紧张的情绪,却没想到她话音刚落刚刚还只是靠在墙上的少女就开始在家里来回踱步。 九命猫:…… 九命猫不安的看向身边的青行灯:“我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并没有。”青行灯看着走来走去不停地看表的夜一:“她现在只是想要通过毫无帮助的重复单一动作来缓解自己紧张的心情罢了。” “...这么说也不太好啦。” “这个小混蛋,这回要是被我抓回来之后老子非要让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绝望与恐怖世界的艰难。”她按住自己的脑袋,停止了“毫无帮助的重复单一动作”。烦躁的吐了一口气,她打算先去找隔壁的大帝和韦伯说明一下情况,如果能得到这两个人的帮助的话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夜一,有消息。”在她即将要打开门的时候,吸血姬从窗户翻了近来,她打开袋子将里面的东西捻了一片出来:“我们家的酱油瓶残骸。” “哪里找到的?” “吉昌路,不管怎么看都不应该经过这里,龙之介一个人没有去过。” 至此,夜一从吸血姬手中接过了那片褐色的玻璃碎片,全身的不安气息突然一下消失无踪。 “小兔崽子…” 她低声的呢喃了一句。 “老娘要扒了你的皮。” 作者有话要说: 夜一(鬼畜):哟好久不见啊私自行动爽不爽? 龙之介:不不不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啊! 夜一:老娘不想听啊小兔崽子过来受死!! #无辜的龙之介# 第35章 跳崖三十四次 相比起这边因为过于暴怒反而显得格外平静的夜一,韦伯现在的心情有些复杂。 大帝网购了一件大战略的周边T恤,却苦于没有裤子现在还无法出门。他看着这个看起来没有丝毫战意的从者,十分无力地说道:“我说啊,现在比起穿上这个时代的衣服出门,我们更应该考虑的不是如何干掉caster吗?这次的监督者已经暂时修改规则,决定要先暂停其他从这之间的战斗,众人一起前去讨伐…” “当然了,这自然十分重要,不过这盒不让我出门有什么关系?难道你打算大白天就去吗。”大帝一脸理所当然:“caster固然要消灭,但是又要基于保密原则让战斗在暗处进行不是吗?” “说是这样说啦…”韦伯无奈的误伤了自己的脸:“昨天我才好不容易的端正了态度,没想到今天马上就又要…算了不重要。” “这怎么能不重要呢!小子!难道你要阻挠本王的称霸之路吗!” “这和称霸之路根本没有半点关系好吗!” 正在就“超大号裤子与称霸之路的辩证关系”展开热烈讨论的两个人,在双方之间的辩论上升一个新的高度之前被打断了。 夜一轻车熟路的从二楼的窗户里翻进来,面色冷凝到让前一秒还兴致勃勃讨论着裤子的大帝一瞬间便严肃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 “我是来寻求你们的帮助的。”她说:“我的弟弟,就是龙之介,不出意外的话,我想他应该是被caster的master抓走了。我这方面已经派出了许多人去寻找,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也能帮忙寻找。”她的话说得非常书面,甚至让韦伯一度觉得这个人简直是来和他们决裂的。 “我们当然会帮忙了!”没有任何犹豫,他立刻回答道。面前这个少女虽然看起来非常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冷静,但是内心估计要不然就是急疯了要不然就气炸了,不然的话现在早就摆出一副颜艺脸来龇着牙说要怎么把龙之介大卸八块了。他一边在心中给龙之介烧了高香,一边拉住了看起来想要再次从窗子离开这里的夜一:“不要着急,你先早着急也没用。” “如你所见,我现在十分冷静。”她说道:“我已经在脑内把这个小崽子蒸炒煎炸焖煮炖,做了一桌满汉全席出来了呢。” ……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冷静的人会做的事情吧…… 韦伯压制住强烈的想要扶额的冲动:“夜一身上有着不同于魔术却又属于奇怪能力的东西,龙之介和你在一起这么久,想必一定会沾染到你的气息,我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寻找他,所以还请你暂时配合我一下。” “要多久?”她并没有马上应下:“如果要花极长的时间同时还有极大的不确定性,那么我更想要把时间消耗在更有意义和效率的事情上。” “...要不了多久啦你这家伙…”什么嘛这家伙也就是平常看起来的时候很镇定说起话来都像是一个厉害的大人物,结果一旦遇上这种事情就会变的一副随时打算毁灭世界的样子这人设是什么鬼啦! 韦伯压抑着自己已经用上喉咙的吐槽,他毫不怀疑自己只要有一个字吐露出来面前的这个人说不定会摇身一变换上穿着绘有金色蝴蝶的紫色浴衣,用绷带缠上一只眼,手中拿上一段长长的烟管,幽幽的说上一句“我只是想要毁灭啊,这个腐朽的世界”什么的。 “你要带我去哪里。” 龙之介皱起了眉头。 “是很有趣的地方哦,我们在举办派对,你也一起来吧。” 雨生牵着他的手,语气雀跃的回答道。 龙之介咬了咬嘴唇,再次尝试着将自己的手从对方的手中抽出,却又一次失败了。 现在除了能够保持意识的清醒,什么都做不了。他像一个木偶一样被对方牵引着不断向前走去,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能够接受到身体反馈给大脑的一切信息,却无法做出任何回答。 就像传出神经损坏了一样。 他能清楚的知道在继续跟着对方走下去一定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事情,但一定是现阶段的自己所不能应付的。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他的大脑转得飞快,不断想出一个有一个的应对之策又一个接一个的推翻。 现在的情况,不管怎么看,都是死局了吧。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还说什么十年之后,结果时间就仅仅要停止在他松开… 松开手之后! 他的眼中突然燃起了如同火焰一般的斗志与希望。他在雨生看过来之前立刻低下头,重新燃起了希望后,马上开始思考如何从这个看起来智商在线的人口中撬出一点有用的消息。 另一边,在韦伯连续尝试几次追踪夜一的气息,却总是在吸血姬发现破碎的酱油瓶处就跟丢了之后,夜一终于拍了拍他的肩膀站了起来。 “你尽力了。” “???桥豆麻袋你这句话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啊!你等等我们再试一次怎么样!夜一!” 韦伯看着那个穿起鞋就从窗子上跳了出去了的家伙,尔康手还没有保持一秒就大喊着“啊真是的这个人总是这样!!”的揉乱了自己的脑袋:“rider!我们也去吧!夜一这副模样怎么看都是去送人头啊不能让她一个人!我们一定要尽快找到caster才行啊!” 透过玻璃球可以清楚地看到caster那个死变态带着一些小孩子缓缓地来到了saber组的势力范围之内,在得到了歼灭对方的命令后,saber已经出击了。 龙之介的汗水正顺着额角滑入脖颈,他张大嘴巴像一条快要干死的鱼一样呼吸。因为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体里被放入了奇怪的东西,那个东西甚至还在生长,他觉得自己的人生也许就要画上终点了的时候,突然看到了面前的灌木丛响动起来。 原以为是那个死变态终于找到了自己,这么快就要迎接永恒的黑暗,他甚至已经闭上了眼睛——没想到竟然并不是! 那个穿着银色盔甲的少女在看到自己之后显然惊讶了一下,不过也只是说了一句是你之后便没有了其他的话。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第一,向自己伸出手来:“跟在我的身边,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像是怕他不相信,又向他走了一步说道:“即使你加入了别的阵营,我身为骑士的尊严也不允许我向一个手无寸铁的孩童挥剑,放心吧,我以骑士王的名义保证,绝不会伤害你。” “不,我不担心这个问题。”他并不愿意靠近saber,“我的身体里有他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所有的人都有,像章鱼一样的东西,你还是不要靠近我的好。” 说着,他又往远缩了缩。 “别担心。”对方毫不在意:“跟在我的身边。” 可是情况如同龙之介所说的一样。跟随在saber身后的孩子们,身体之中像是有什么破土而出一样,一瞬间便被撑破爆炸。惨叫像是某种传染飞快的疾病,血花四溅的场面让面前这个眼球都要凸出来的人异常兴奋。 龙之介看着忍无可忍上前与对方拼杀的saber,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和身边的其他人。 能明显的感受到什么东西生长的趋势越来越明显,也许下一个爆炸的就是自己了吧? 真该死,还没有把有用的消息告诉夜一。 “喂!”他感到体内的疼痛如同将内脏都绞碎了一般,流着冷汗大声喊了一声。尽管saber并没有回头,他却知道她一定知道自己是喊她:“书!他在给我们施展法术的时候,手里的书会有不一样!” 什么东西从背后撑破了皮肤,他终于忍受不住疼痛想要发出尖叫,却在那之前化作一团血雾。 意识弥留之中,他似乎看到熟悉的身影正骑着一匹半人半鹿的生物朝自己疾驰而来,不过都不重要了。 结束…恩? 眼前的景象突然清晰了起来,他瞠目结舌看着自己完好如初的双手,又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上面甚至没有一丝血迹。 小鹿男离他越来越近,背上的夜一更是在经过龙之介的时候一把抓起他的衣服,将他直接拖上了小鹿男的背后。 “...怎么…”被夜一双手夹住保持稳定,他不太确定的看着自己:“我不是…” “是啊希望那个愚蠢的你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这个是智商在线的。”她的声音听起来无比冷淡:“我真是没想到你竟然会蠢到真的去送人头。” 龙之介:……不知道你误会了什么不过真的可怕的误会。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解释的好时候。 “桃花妖,那些孩子们交给你没问题吧?” “尽管交给我吧,这点数量我还应付得来。” 夜一骑在小鹿男的背后,一脸冰爽的看着面前这个仿佛又达到了某种愉悦的状态的变态,冷哼了一声。 “茨木,咕咕。”她冷笑道:“让他看看地狱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小鹿男(忧伤):明明大家都是大妖怪,为什么茨木青行灯就能正面战斗我却总是作为坐骑出现呢 傀儡师(认真):要不你也去改个名字?童男昨天就把名字改成了兄贵,要不你改成大鹿男试试? 第36章 跳崖三十五次 此刻的夜一给龙之介一种十分陌生的感觉,他坐在夜一之前,僵硬的后背紧紧地贴着夜一(平板)的胸膛。坐姿如同当初在哪下着小雨的肮脏小巷子如出一辙,却丝毫不能让他感到一丝安全感,甚至让他无端的产生一种想要夺路而逃的冲动。 他甚至根本不敢回过头来看一眼夜一此刻的表情,相比起暴怒到“诶哟小瘪三总算是给我碰上了看我这回不拔了你的皮”的狰狞表情,他更害怕看到夜一平静的脸上泛起一丝略带鬼畜的笑容,和善的问一声:“回来啦?” 可怜的孩子啊,你会有这样的感觉是因为你从来没有尝试过——现在正有一扇名叫做托酱之怒的大门正在你面前缓缓打开。 撒,尽情的在这大门内驰骋吧! 等到托酱料理完绅♂士之后就回来料理你了。 战局因为地狱之手与天翔鹤斩的加入,一时之间产生了压倒性的变化。 Saber发现了桃花妖似乎是在复活那些无辜丧生的孩子们之后,尽管表现出极大的不敢相信的神情,却没有任何犹豫的来到她的身边,将所有靠近她的海葵一般的触手怪砍烂。 “这里交给我,请你专心的复活那些无辜的孩子吧。”她握紧剑,尽管左手不能用了,但是要砍两个海葵还是绰绰有余的。 “虽然我充分相信夜一那家伙就算是气疯了也还有足够保护我们所有人的理智,不过你非要保护我我也不是不接受的。”桃花妖头也不回,桃花灼灼之后,刚刚经历了恐怖的孩子们又重新出现在了眼前,他们都是一副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模样,再看了看周围的场景发现似乎还没有脱离噩梦,纷纷哭了起来。 “啧,真是烦人,所以我才不喜欢小孩子。”桃花妖皱起眉头,甚至还小范围的往远挪了挪。 那群小孩子的哭声声势越来越浩大,甚至已经从原先的啜泣进化到了接近于嚎啕大哭的状态。 天翔鹤斩在姑获鸟几乎炸了的状态下效果提升了数倍,狂暴状态的姑获鸟,完全不顾及头上的市女笠已经被来自对方的攻击掀掉了,继续一边大喊着“【哔——】你特麻痹吃老娘一伞剑有种别躲!”一边速度极快的强袭过去。 刚刚一爪子解决掉了大部分海葵的茨木看着那个一边咆哮一边冲锋,被打回来掉血后完全不在意下一次冲的更加深入脸已经完全炸裂了的不知名妖怪,默默地用仅剩的那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以后不能小瞧其他的妖怪…” “是呢,茨木你感觉眼睛长在头顶上,对于我们这种小妖怪看都不看一眼呢。”莹草挥舞了一下手中的蒲公英:“其实我们也是很厉害的哦。” “呵。”茨木敷衍的一笑,再次冲上前与姑获鸟一起与caster砍杀起来。 “真是的!我可是很认真的说呢给我好好听人说话啦!!”她像是泄愤一样用力的摇了摇手中的蒲公英,祈愿之光亮起,伙伴身上的伤痕尽数消失。 “这真是让人叹为观止的能力。” 这个声音也并不陌生,夜一看了一眼那手持双枪从天而降,顺手斩断了caster两根触手的绿衣骑士,已经被caster这一副模样将心中的怒火抚平了些的夜一,觉得自己的理智也在渐渐回笼。 “光辉之貌,听说看过你的脸的女性都会爱上你,是真的吗?”她探出头去调笑了一句:“那我现在是不是也应该已经对你爱得不可自拔了啊?” “这样的玩笑对于一位矜持的小姐来说可不太合适。”哪位英俊的其实并没有对这有些轻浮的话赶到恼怒,他回过头对夜一淡淡一笑:“不过当务之急,应当是铲除这令人作呕的恶魔才是。” 他语言温和,眼下的那颗泪痣更是为原本就无可挑剔的英俊容貌增添了几分神秘,引诱着人一眼便深陷。 被刚才的笑容电的许久做不出其他的反应的夜一,在小鹿男几乎跳起来撂蹄子的剧烈动作之下才猛然回神。 正喃喃地说着什么“真好看真好看”或者“诶亚要不要去主动撩他一把”之类的糟糕的话,结果被小鹿男从前面伸过来的手拉住了长长的发梢,用力拽了一把。 “你再想什么啦!这种时候还敢走神是不要命了吗!”小鹿男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恼火,他的手指向被拔地而起的粗壮滕蔓挡起来的方向:“那个人你打算要怎么办啦!” “恩?”她愣了愣。 随即看到面前刚刚生长出的滕蔓在一阵金光之中被砍成碎碎的几块,那金发红眸的狂傲男子全身披覆着几乎闪瞎人眼的黄金盔甲,周身被熟悉的金色漩涡包裹着。 “杂修,见到王竟然不跪拜吗?”他半仰着头,轻蔑地看向夜一。 夜一:诶亚,好闪,好闪呀,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要被闪瞎啦。 夜一双手挡在眼前,只能从指缝里看向面前这个光芒远胜2000W浴霸的超强的发光体,忍无可忍的指向了这个仿佛要瞎了你的狗眼的人:“你知不知道有一种发出强烈的光芒,没有攻击力,但领域范围内的人将看不到任何东西的言灵啊?你是不是从别的片场里走错啦?” “本王听不懂你这个杂修在乱吠些什么。”他毫不在乎的说到:“这次,你就为之前犯下的罪孽赎罪吧!” “赎你麻痹啊我还要让你赔偿我被夺去的视觉啊!”她崩溃的大喊出声:“求你了能不能把你的光芒熄灭了啊我觉得眼要瞎掉了啊!” “哼,杂修终于摆清自己的地位,知道对欲望的言语要用祈求的态度了吗?”他冷哼一声,尽管说出的话想让人冲上去狠狠打他一顿但周身的光芒却还是渐渐熄灭了下去。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杂修?这里是属于王的战场,等到本王出手消灭这怪物的时候,闲杂人等应当自觉地将属于王的舞台让出。”他难得心平气和的看着骑在小鹿男背上的夜一,虽然语气恶劣,但比起前一次刚见面就开始互相伤害来说这已经是质的飞跃了。 夜一的眼睛被闪的现在还看东西都是这里一块黑斑,那里看不清楚,听见对方说话下意识的就随便回答到:“听说迪卢木多光辉之貌,让人看一眼就能爱上,我就过来看看我是不是爱上他了。” “.…..杂修,下次跟本王说话能不能稍微过一下脑子再说?” “嗳过脑子太麻烦了,我一向都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她停止了揉眼睛的动作,迟疑地看向了金闪闪:“你…怎么了?”她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撞到头唔啊啊!” 话没说完就被站在身边的金闪闪拉住手臂一把拖了下来,从小鹿男后背上跌落下来,在对方打算反击之前挥了挥手:“想攻击本王你可以歇歇了,我还不把你的攻击看在眼里。” “搞啥呀我觉得你根本就是换了个芯子啊杂修王!” “不准这么叫本王啊杂修!”他大声的反驳完了之后才一顿,握手成拳放在唇边咳了一声才接下去说:“总之,既然你知道了情况,本王觉得你这个杂修应该还是有些办法的,至少应该是知道原因的。” 夜一:谁给你的自信我一定知道啊?我这么棒吗?我怎么不知道?给我鼓鼓掌? “啧,又露出这种蠢死的脸。”他挑了挑眉,看到夜一这一副吃瓜相像是十分不满,却最后也只是翻了翻眼睛,“算了,估计你这个杂修也没什么主意——本王先去助那些杂修一臂之力,等等回来再跟你要答案——你逃跑试试看本王过来剥了你的皮!” 夜一(惊恐):这个芯子到底是谁啊杂修王怎么变成了这么一副我不知道的模样啊害怕!!! 战局最后以闪闪一剑成功击中了caster的书封,给他的书划了一道口子,caster战败逃跑,逃跑之前先是给他臆想当中的贞德留下了“一定会拯救你的”留言后,夜一没想到自己竟然也能被这个死变态牢牢的记挂在心底。 这个死变态神情的用他两颗如同橘子一般突出的眼珠子看着夜一,有用熟悉的咏叹调开始咏唱:“啊~这是多么美好的生命!为什么不享受她最美丽的时刻呢!”并保证自己一定会让夜一获得美丽的盛放。 夜一:…今天这刺激却是来的有点多,这能够引起别人误会的盛♂放我已经不想去细细追究了。 在韦伯和大帝驾驶着神威车轮来到这里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虽然十分遗憾不能亲自动手斩杀caster,但看到友人还平安无事,韦伯终于松了口气。 “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会上演一出花式送人头的大戏呢。”他拍着胸脯。 “...谢谢你担心我,不过花式送人头不管怎么看都是你会做的事。”她一脸冷漠指向那群在龙之介的安抚下已经停止了哭泣,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的小孩子们:“这些孩子没人送回去,既然在座的各位之中只有你有车,那就麻烦老司机开车了。” “好!既然没有在战场上与你们并肩作战,那就只能在其他地方弥补回来了——上车吧小子们!”大帝扬起缰绳,招呼着还有些犹豫的小孩子一个接一个的踏上神威车轮。 “好,那么既然战斗结束了,那么我也就先哎哎哎——” 她看着坐的满满的人,给自己找了一个空位也即将要踏上去的时候突然被人强硬地拽了下来,她扭头看向挑着眉毛的杂修王:“啧,迷弟你这样爱豆很苦恼的啊,爱豆自己也有自己的生活啊。” “闭嘴杂修。”他一脸冷漠,扯住夜一手腕的手也更为用力:“这个时候你只要诚惶诚恐的过来就行了。” 尊重女性向来是骑士精神之中十分重要的一环,两位高洁的骑士打算只要夜一再次表现出不愿意,哪怕是动用武力也不会让金闪闪将她带走。Saber看向夜一:“月咏,只要你再次说出你的意愿,我想在座的骑士都会尊重,并保证没有任何人能强迫你。” 迪卢木多虽然并没有说话,但已经用行动表示自己的意见——他站在了夜一的身边。 对于这种情况,金闪闪看起来更加烦躁了。 “啧,杂种真是烦人。” 他皱起眉头,犹豫了片刻后终于松开了手: “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那就和其他人挤在一起回去吧。”他后退了一步,在灵子化之前对着夜一一瞥之后便再不回头大踏步向前走去。 夜一,黑人问号脸:“所以这家伙到底是来搞啥的?” 亚瑟王&迪卢木多&大帝:“不懂不懂不懂。” 作者有话要说: 闪闪:杂修!听说你也在这里! 夜一(冷漠指):大家不要学,这样疯狂的斯托卡迷弟会给爱都带来很大的困扰 闪闪:杂修你又在说些什么奇怪的话!就算要成为爱豆不是也应该是本王是爱豆吗! 夜一(崩溃):所以说你这家伙到底是谁啊快点吧那个我熟悉的杂修王换来啊! 第37章 跳崖三十六次 一群人挤在一个车驾里,因为年龄大有自保能力而被挤到最边边,和韦伯面对面坐着的夜一心里是拒绝的。 神威车轮一滚起来…一跑起来带来的惯性几乎把她一下子甩出去!她双手紧紧扳住车壁整个人贴上去,还是有大半个人都被甩了出去,龙之介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的衣服,又被后面得小伙伴拉住。在她整个人眼珠子都要凸出来的时候终于被拉了回来。 她看到和自己一般惨相的韦伯,两个人都是一副衣冠不整惊惧不定的模样,从彼此眼里都能看的出自己那一副快要被吓尿了样子,两个人相视一苦笑,默契的移开了眼睛。 伊斯坎达尔老司机爱飙车,一边大吼着一边左飘右移,车里的孩子们劫后余生后被这样的高空飘移立刻夺取了注意力,大家一个挨着一个,每次疯狂甩尾后纷纷兴奋尖叫,刚开始的惴惴不安沉默恐惧已经消失无踪。伴随着这一群孩子玩得开心,夜一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 每次漂移,大家都会小范围的往边缘挤一挤,夜一和韦伯惊恐的嘶喊淹没在孩子们高兴的尖叫声,她已经飙泪了,看到韦伯也是一副要死了要死了的样子紧紧地抓着车延不放手。 “以令咒之名!”他的声音有点打颤:“平,平稳的把所有人送回去!平稳平稳!” 虽然说为了这种小事浪费一枚令咒,对于御主来说也许是一件非常智障的事情,但夜一这个时候丝毫不想去斥责他,要不是根本不敢放开抓紧车延的手,她简直想为他鼓鼓掌。 众人双脚平稳地踩在地面上,夜一觉得自己眼眶发热,她转头看向韦伯,发现对方神情与自己如出一辙。 夜一,水光潋滟:“韦伯,我看见你的眼中含着热泪。” 韦伯,泪眼婆娑:“我第一次对大地爱得如此深沉。” 他们两个人执手相看泪眼,还没来得及无语凝噎龙之介就一脸冷漠的从中间强行经过,顺便拉走了夜一。 “大哥哥和小姐姐是魔法师吗?” 被小孩子用闪闪发光的眼睛注视着,问出这样梦幻的问题,夜一摆出慈祥的笑容,抬起手轻轻的摸着那个小女孩的脑袋:“怎么这么问?” “因为,觉得小姐姐你就像是从噩梦里把我们解救出来的妖精一样,但是妖精的话,又不会那么厉害,所以果然还是魔法师吧!”小女孩眼睛更加闪光。 夜一笑容更加慈祥,她左拥右抱,小朋友们自觉地围绕在她的周围,等待着她的答案。夜一蹲了下来:“不,我可不是什么魔法师啊。”她说道:“我是下凡的仙女啊。” 韦伯:…… 龙之介:…… 大帝:…… 小朋友们:哇!仙女姐姐! 夜一:“哎哎哎多叫两声仙女姐姐,说不定姐姐一高兴就重回仙界了~” 这如同噩梦一般的经历,不管怎么想还是不要出现在回忆之中比较好。在孩子们和食梦貘玩耍一会儿睡着之后,由蝴蝶精和韦伯双向出手,强行将这无辜惨死死而复生的悲剧变成了一场噩梦。 既然是噩梦,那么梦醒之后,各自在父母温暖的怀中,在温柔的安慰之下哭上一通便不会在惊惧害怕了。 “那,这些孩子们就交给你怎么样?我没有车,反正这里离我住的地方也不太远了,我决定步行(重音)过去。”她一脸冷漠的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对打算再劝阻的韦伯和大帝摆了摆手:“老司机这技术我是一点不敢恭维,我宁愿累断了两条腿也不想再体验一把即将高空坠落的惊恐感了——况且我们还有一些家庭内部矛盾要解决。”睨了一眼后背突然一僵的龙之介,她继续说道:“所以我们决定就这样回去了。” “...嘛,既然你决定了这样的话,那我也没什么话好说了。”韦伯耸了耸肩,抱起地上的一个小女孩:“好好说话哦,这些孩子的话就交给我吧。” “恩,麻烦你了——回来请你一起打火锅。” 和龙之介两个人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足够再走一个大帝和一个韦伯。 龙之介已经解释完毕,场面安静的只有鞋底踏过地面的声音。他惴惴不安的想要去看一眼夜一,却碍于夹在两个人中间的隐形大帝和隐形韦伯不敢抬头。 “所以,你的意思是,之前追你的人已经追到冬木市来了吗?”夜一皱着眉头,在走到家门口的时候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她看向了离得远远的龙之介,啧了一声朝对方挥挥手:“小龙,过来过来。” “...叫小狗一样,不要这样叫我啦…”虽然这样低声抱怨着,他还是一步一步挪着来到了夜一的身边。头上被压上了重物一顿揉搓,他在惊愕与懵逼之中讷讷的抬起头,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活动着手腕,终于笑起来了的夜一。 “是不是又担心我要把你像昨天扔掉的薯片包装袋一样扔掉了?”她哼了一声,“麻烦不要这样看轻薯片包装袋好吗?那可是包装过让人吸吮手指的美味薄片的包装袋啊!” “...所以说你又在说些什么奇怪的话啦!”他手捂着自己一头乱毛,声音不自觉的又提高急促起来:“再带着我的话就连你也会被抹消掉的啊!孤身一人的你到底怎么可能和他们对抗,怎么可能啊!”他看着路灯下夜一似笑非笑的脸,剩下一腔无论是指责也好,埋怨也好,担心也好,劝说也好的话全部堵在胸口,像是被拔去了舌头一样一句也出不来。 “...”他垂下手低下头,突然觉得无力。初识刚刚相遇那个充满神秘仿佛满怀力量的人,也许早在熟悉之中被渐渐磨去了。他对与夜一了解的越来越深入越来越明白,他知道这个人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并不是阿拉丁能够实现任何愿望的灯神。 她会受伤,也会死去。 这本来就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不应该连累她的。 “就,就这样…”他咬住牙,让自己把剩下的字挤出牙缝:“就这样啊!” 脑袋被用力盖了一章,力道极重,他甚至一下子被打蒙了。捂着脑袋眼泪汪汪的看向一副没事人模样,好像刚才的一巴掌根本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的夜一:“干嘛打我啊?” “所以说我才很奇怪,现在的小孩子都出了什么问题脑补的能力已经突破了天际。”她一脸认真:“真想把你的脑袋钻开看看有没有什么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 龙之介:……真可怕不要说得好像你没事就会把别人脑袋钻开来看看啊! “不过,与其怎么想着不要连累我单刀赴会渡黄泉啊之类的没有任何卵用的心思,我更希望你能多想想,怎么样才能好好的规避风险。”她的手重新覆在龙之介头上,语气也变得柔和下来:“问答游戏之后,我们两个应该也算是生死相托的伙伴了吧?你叫我一声姐姐,我应下了,那就不会让别人随便欺负你的。” “.…..可是他们,很可怕。” “我也很可怕哦,当年结界突破,我可是被其他寮生称为人形推土机的存在啊——不是天台上的那种哦!” 他看着夜一笑的有些得意的脸,突然又把头低了下去。脚边的地上出现了小小的圆圆的一点濡湿,像是一滴雨落下了一样。 “可恶…”他咬咬牙:“你这样,你这样的话…” 后面的话说不出来,夜一却差不多能猜到这个别扭的孩子想说些什么。她笑着蹲下,从下往上看,正好能看见那张因为压抑抽泣而皱成一团的脸。 “不哭啦不哭啦,虽然我也知道自己可靠又帅气,不过你崇拜我到哭出来我也觉得很困扰的啊。”她把龙之介轻轻按在自己肩膀上:“没关系没关系,反正姐姐我也不是第一次给人灌汤啦,想哭的话就把肩膀借给你吧,辛苦了这么久,稍微放纵一下也没什么的啦。” 她拍打着有些颤抖的龙之介,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哎对了小龙,叫我一声姐姐我都会这么护着你,要不要试试看叫爸爸会有什么样的福利啊?说不定会直接帮你毁灭世界哦?” “哎哎哎别走啊小孩子怎么这么喜怒无常突然就生气了啊?” “别锁门啊姐姐没带钥匙一个人在屋子里不会害怕吗?” 夜一像是惹火了妻子的丈夫一样贴着门板坐着,时不时地说一两句求饶的话,然而态度极其敷衍,像是想起了就说两句,想不起或者睡意袭来就眯一小会再说两句。这种态度直接导致了当房门真的打开的时候她因为重心不稳直接向后仰到,后脑勺磕在了地面上。 她平躺在地上,睡眼朦胧有些懵逼,看着龙之介居高临下的脸,突然一笑: “我摔倒辣!” “小龙抱抱亲亲才能起来!” 脑袋上的包在一觉醒来之后也没有消散,虽然已经不像灯泡一样发光了,但是那个凸起还是让人无法忽视。 “真是的,小孩子就这么有暴力倾向,小心我喊磁暴步兵过来啊小混蛋…”她一边揉着脑袋,叼着面包穿上了鞋子:“我出去一趟啊,你在家里好好的,或者过去和大帝一起打大战略也行。” “要出门了吗?”他皱起眉头咚咚咚的跑道玄关上来,手里还拿着一片果酱没有抹匀的面包。 “怎么啦?不舍得我出门啊。”她嘻嘻一笑,“放心吧亲爱的,晚饭之前就回来好不好?” “你在胡说什么啦!”他用力的巴拉开对方压在自己脑袋上的手,气鼓鼓的后退一步:“谁管你什么时候回来啦!我自己也有很多事情要去做的!” “好,那我就留下咕咕和萤草来陪你玩,我就先出门啦我的小童养媳~”她猥琐的挥了挥手,在对方追出来之前关上了门。 “说吧,让你不惜昨天大半夜翻窗子也一定要来找我的事情,最好有让我听的价值,不然的话一条惊扰御前就让你横尸街头。” 夜一整个人瘫在咖啡馆的一张椅子上,姿势随意到了让人怀疑她是否会突然融化成一滩液体或者从椅子上滑下去。她此时正一副恹恹的模样看着坐在旁边的英雄王。也许应该感谢他并没有穿那套浴霸套装,没有轻易就又让人失明。 夜一察觉到周围无知女青年们频频投来的瞩目,觉得自己压力十分大。 “杂…愚民,在王的面前给我注意一下你的仪态。”他非常嫌弃的看了夜一一眼,随即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堪入目的马赛克一样马上移开了目光。 “诶哟你又不是我的王。”她哼哼唧唧的抱怨了一句,“昨天被你搞的大半夜没睡好你是想怎么补偿我啊?我跟你说哦这可是最后一次,以后要是再干大半夜冲进来我直接拧断你的脑袋啊听见吗?” “呵。”对方轻蔑一哼。 昨天被龙之介好不容易放进了家门,她光速洗了澡倒在床上用棉被将自己缠成春卷,如同昏迷一般睡着了。被夜里偏凉的风吹的哆嗦着醒来,她看着大敞着的窗户,清楚地记得自己在睡之前明明是关上的。 而就在还有些没有开机完毕的时候,寂静之中突兀的一道声音彻底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哼,本王还以为你这杂修要继续睡死在这里。” !!! 裹成一条的棉被让她有些行动不便,她迅速布下结界隔绝了自己和声源。 “省省吧,本王要是想做些什么,不至于一直等到现在。” 他从暗处走出来,在结界之前停下,伸出一只手拍在结界上表情轻蔑:“估计你这杂修现在也没什么心情和本王交谈,明天出来找我,这是命令,不许拒——” “羽刃暴风!” “地狱之手!” “狂风卷刃!” “无我/虚无/爆轰炮!” 看着被轰掉了一整面的墙,夜一还是有些惊魂未定,坐在床上拢了拢被子。 “.…..吓死我了。”过了许久,她才讷讷的说。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两个人默契的保持了沉默。在一片金子般的气氛当中,闪闪咳了一声:“杂修,本王现在有事请问你,你要保证绝不对王说谎。” “那你要保证以后说什么白天过来在晚上来我可不客气了。” “...”他眼神漂移了一下,又马上飘回来。 “你认识一个,叫白兰的人吗?” 夜一眨眨眼:“谁?” “白兰。”他突然严肃起来,连带着夜一也不好意思一直瘫着了。 他异常认真的看向夜一:“本王在十年之后向圣杯许愿回到十年之前,本意是为了在那个叫白兰的人羽翼未丰时,将其斩杀。” 作者有话要说: 夜一(扭曲):这十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你为什么变化这么大! 闪闪:闭嘴杂修王的事情是你随便能问的吗! 第38章 跳崖三十七次 白兰?这个名字她并不算陌生,那个背后一双翅膀想和太阳肩并肩,脸上纹王冠生怕别二年不知道他是小公举的少白头,也有属于自己的迷妹和应援团。 只是…在成为阴阳师之前,作为一个尚未入宅,宅资讯全来自基友的耳边碎碎念,她对这个人也是一知半解。印象仅停留在一声一声声情并茂的“啊白兰大人是天使”“啊白兰大人眼睛真漂亮”“啊白兰大人真聪明真厉害”“啊白兰大人正面上我”… …最后一个划掉。 所以听说面前这个人要宰了对方的时候,她并不能给出什么剧烈比如“惊讶的站起”或者“打翻了杯子”或者“忍不住惊呼一声‘什么!’”之类的反应。 她简单得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哦。”随后又害怕自己简单地回答给面前这位杂修王中二的心灵造成难以磨灭的伤痕,于是又坐正了一点,面色严肃的伸出两只手:“志向远大,给你鼓鼓掌。” 闪闪:…… 闪闪在啪啪啪的背景音乐之中痛苦地捂上了自己的眼睛:“停下,别让本王看见你这蠢货…从本王面前消…算了你还是先别消失了。”他放下手,鲜红的眼扫了一眼停止啪啪啪后毫无干劲的少女,立刻像被烫了一下迅速离开。他站起来对着夜一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用警告的口吻说:“现在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小鬼,离他远点比较好。” “哦,谢谢杂修王金玉良言,今日呈教不胜欣喜——话说我能回去了吗我的小童养媳还在等着我回家呢,我昨天也没睡好今天想去好好睡一觉。”她想了想那面可怜的墙,估计了一下用多少个涂壁可以勉强凑合凑合,打着哈欠说道。 “小童…你这蠢货在说些什么啊!”他突然提高的声音让周围桌的人都看了过来。 “是啊,不然不是我的难道还是你的啊?”夜一叼着死鱼眼,丝毫不为对方突如其来的小情绪所动。 本来看起来好像还想再说些什么的,但看到对方这么一副让人感到十分无力的模样,他突然一点都不想说话了。 “.…..随便你怎么做吧。”闪闪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等到他走的快要看不见了的时候,夜一才垂死病中惊坐起一般突然清醒,恨恨的出声道:“哦凑!老娘为了听这一番废话专门划拨时间出来他竟然连块蛋糕都没有给我点?我竟然真的就这么傻傻的坐在这里喝了半天的柠檬水?” 她痛心疾首捶胸顿足,深恶痛绝的谴责了金闪闪对自己铺张浪费对别人苛刻抠门的作风,气不过最后自己给自己点了块草莓蛋糕吃完了才回去。 她抬头看了看这正好的太阳,思考了一下,决定暂时先不回去了。龙之介这么碎一点点的小孩子,究竟得罪了何方神圣,先是在东京追了他们几天,现在竟然一口气追到了冬木。 现在人在她手里,于情于理,为自己,为别人,都应该去探一探对方的底细。 说干就干!夜一光速去了一趟厕所,出来的时候身边跟着一个高大银发男子(!)和看起来十分凶狠的黑发男子(!!)。夜一半是哄骗半是强迫的让着两个人换上了与其他人没差别的现代服装,小黑哥哥扯了扯自己的外套,看起来不太满意的模样:“这种把全身都包得紧紧的衣服有什么好穿的啊。” “确实,穿着原来的衣服恐怕会被当做是异类遭到围观,虽然不太习惯,不过这样也不是不能接受了。”大天狗倒是没有任何不适应的模样。 “好,那既然没什么问题了,我们就出发吧。”夜一搓了搓手,跃跃欲试道:“说实话我其实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还感觉特别兴奋紧张诶!” “切,所以我们两个根本就是来当保镖的吧。”鬼使黑活动了下手腕,拳头敲在夜一的脑袋上:“真是的,你这家伙总是这样爱做些危险的事情。” “诶嘿嘿,这不是有你们两个和我在一起吗,我安全感满满什么都不害怕啦。”她嘿嘿嘿的笑了两声,随后认真的思考起来,“总之,我觉得我们现在最先要做的是如何找出对方,但是敌暗我明,我觉得以我为饵,引鱼上钩,这才是在现阶段就我们而言最有效率和把握的方法。” “驳回。”大天狗想也不想。 “为什么啊?” “我觉得你在问这个问题之前应该是忘了些什么东西吧?”大天狗真诚的看着她,拍了拍鬼使黑的肩膀。 鬼使黑,活动挽袖子:“比如曾经被三倍速统治的恐惧和绝望。” 既然不能通过抛饵引蛇出洞,那其实就没什么可以做的了。 夜一左手可丽饼右手珍珠奶茶的晃悠在大街上溜达着,盘算着自己卖了一块黄金剩下多少钱还能够自己挥霍多久。差不多计算出了答题时间之后,他立刻做出了选择—— “你们等等啊,我去上个厕所。”她一脸沉痛:“是时候让座敷和青蛙瓷器的双剑合璧血洗冬木了。” 大天狗&鬼使黑:……没钱直说,我们拒绝装逼。 于是当穿的像个hentai的青蛙瓷器发出“呱呱呱”的笑声和藏在袍子里跟他一起挤在瓷器上的座敷童子一起进了赌坊,夜一脸上的笑藏也藏不住,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这两个家伙满载而归的场景嘻嘻呵呵笑的合不拢嘴。 “夜一,我还没问你,那个夜袭的家伙找你有什么事情。”大天狗状似不经意的提起。 “哦哦,其实没什么大事,他就是来跟我说了一下问我认不认识一个叫白兰的人。”她拿起一个苹果闻了闻又放下,拿起另一个猕猴桃:“说他自己是从十年后向圣杯许了愿过来的,专门为了杀白兰。”捏了捏猕猴桃,也不太满意的放下,走了两步看向旁边的蜜瓜:“还警告我最好离龙之介远点,然后发了一通脾气,后来我想了想,他大概是太寂寞专门过来放飞一下自我,不用管他也没什么关系。” “虽然听起来被你形容的想智障一样,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不要大意。”接住夜一扔过来的一颗蜜瓜,抬手招呼了一下在牛奶专柜拿起了几瓶高钙牛奶的小黑哥哥一起去结账。小黑哥哥抱着牛奶,抽出一瓶塞给夜一:“小孩子长个子的时候多喝牛奶才能长得高知道吗——这些都是给你买的,犬神一定会很开心的看着你全部喝下去。” 夜一:…… 她诚恳的抬起头:“我申请给你喝好吗?” “不好,给你喝。” 韦伯打了一通电话过来说龙之介和其他两个女孩子一起过来找大帝打大战略,他已经通过河水的小样推断出了caster的老巢大体的位置,但是因为基于保密原则白天无法自由行动,所以希望夜一能远远的过去看一眼。 “远远地!其实我更希望能自己过去看看,让一个女孩子来做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差劲了。”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可是…夜一是各有自保能力的人,而且电视上已经有报道出了一起孩童诱拐事件…对不起…”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啊,顺路顺路啦。”她毫不在乎的说。 挂断电话后,她下意识地握住了掉在脖子上的平安扣,染上了体温的玉石触感温润,让她因为大量突发事件有些躁动的心一下子就平静下来了。 算啦,不管是什么事情也总是要慢慢来的,着急只会露出更多破绽。 “唔,来,让我看看…这家伙已经把地址坐标发过来了啊。”她拨开一个棒棒糖塞进嘴里,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唔…不知道你们两个该不该跟着呢?恩…总之于我来说还是希望你们能跟着的,到时候见势不对的话就先隐藏起来。” 她手指在频幕上点了点:“走吧!出发!” 沢田纲吉觉得自己的心情是崩溃的。 他并不想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家庭教师为什么突然之间提出了要来这个叫做冬木市的黑泥城市做修行,他只知道自己也许又站在了生死一线的地方。 最糟糕的是,reborn并不在自己的身边。 他一个人冷汗涔涔的躲在一块石头背后根本不敢探出头去看看那个看起来就是个绅士的家伙到底在搞啥,他只知道,在大家集体走失之前,所有人都曾经遇上过站在绅士身边的那个年轻人。 他只在一个错身就下意识的排斥这个人靠近自己,靠近自己身边的人。 蓝波和一平正和一些孩子靠在一起,原本闹腾的小孩子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一副被玩坏了的样子乖巧的被丢弃在一边。 他觉得自己手脚打颤,连站立行动都成了极大的问题,更不要说救出其他人直面战斗了。 可是就他自己来说,他宁愿怀抱着恐惧与其它人一起慷慨赴死也不愿意丢下其他人,用敌人撕碎伙伴来为自己争取到逃跑的时间。 “怎么办啊……”他痛苦的抱住了头。 那么…就先去吸引这两个人的注意,起码要给那些孩子争取到逃跑的时—— “旦那,这里还有一个诶。” 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惊得他几乎跳了起来! 他看到那个笑眯眯的年轻人正趴在他藏身的石头的正上方,兴冲冲的向身后的变态挥着手。 完蛋了吧… 手脚抖的也没法动弹… 他看着面前的人,做不出任何反应。 突然,一声惊雷般的爆炸声在洞口处响起,在激起的一片烟尘之中,有一个纤细的人影…更正,纤细的提着两个巨大购物袋行动迟缓完全看不出来她到底是怎么高出那个声响的人影正缓缓走出来。 “唉,真是冤家路窄啊我本来就打算远远看一眼的。”她嘴里叼着一根糖棍,有些含糊不清地说着,像是抱怨一般走到旁边把自己手上的两大包东西放下:“真是的人家怎么说也是个正常女孩子,偶尔想和小伙伴逛逛街买点零食都要来做日常任务真是不嫌累得慌哦。” “啊,美丽的生命。”那个拿着书的变态咏叹了一句:“真相看到你盛开的模样啊——” “放心吧,我怒放的模样马上就让你观瞻一番。”她说着挽起袖子,顺便喊了一声,“喂那边那个!” 沢田纲吉呆愣片刻指了指自己:“我?” “嗳没错就是你。”她示意往边闪闪:“不要打扰我放炮。” 作者有话要说: 萤草:小黑哥哥好像很喜欢买牛奶给夜一喝呢 犬神:哼,这有什么稀奇的,萤草你来得晚我告诉你哦,以前我们都是每天轮班去打牛奶回来看着她喝下去的 萤草:诶?为什么啊? 犬神:哼,弱鸡成这副样子的阴阳师,作为我犬神的伙伴说出去我都觉得丢脸! 大天狗(微笑):其实只是为了改善体质而已,毕竟夜一稍微淋点小雨也会生病,在犬神发起这个活动之后大家就积极响应了 萤草:哦,原来是这样,明明操着老妈的心却总是不想承认,全身你真是个不坦率的妖怪 第39章 跳崖三十八次 沢田纲吉觉得自己的三观收到了冲击。 他起初并不理解这个少女说的放炮时什么意思,虽然隐约感觉和麻将当中的放炮或是来两串大地红都不一样,但她甚至平摊双手示意自己没有任何的武器只是来考察情况的,更让这句“不要打扰我放炮” 显得更加没有可信度。 他刚想出言提醒对方快点离开,这里很危险,可是嘴巴刚刚张开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因为他看见这个少女的影子当中,钻出了一个有一个,奇形怪状的家伙。 “喂喂,不要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啊。”她将滑落到耳前的长发稍微整理了下微笑着说道,“我不是让你赶紧挪开了吗?” 沢田纲吉:“.…..” 他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但对方显然已经不打算给他时间了——从那个长着两个兽耳的少女张弓搭箭和那个长的像狼一样的狐狸扛起竹管就足以说明对方态度。 然后他结结实实见识了一把,什么叫做,“放炮”。 绝对比两万响的大地红更加带劲。 那个打着一把伞的女人从出场开始就一直保持着嘤嘤嘤,可能是她的眼泪感动天感动地甚至连洞内都开始下雨了,他觉得自己的面部表情已经玄幻的不能用语言来形容了——夭寿啊不要出来就哭好吗所以你到底是来搞啥的呀!! 只是他压抑着内心的吐槽,很快就发现了这个哭泣的女人到底是来搞啥的了。 “这里是哪里?” “妈妈!我要妈妈!” 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在一个孩子恢复意识开始哭喊后,孩子们的哭喊声此起彼伏。他很快就听到了熟悉的音色: “啊嘞?蓝波大人为什么在这里啊?” “为什么一平会在这里…” 只是还来不及感叹一句太好了大家都没事之类的话,他就已经收到了那个少女的即往边上挪挪后的第二条指令: “喂那边那个!”夜一大喝了一声,伸手朝着这边方向用力一指,他瞬间便觉得有什么东西将自己与其他人阻隔开来,伸出手甚至可以抚摸得到什么冰凉的壁垒。他身边那群横看成岭侧成峰的家伙们已经停止了远程集火,看起来像是要冲过来一样,大风从洞口吹进来,夜一散在后背的长发悉数被吹起,飞扬到耳前:“要是不能动,就给我去和那群小孩子待在一起!要是能动就开始试着把小孩子转移出战场,我要开始炸鱼了!” 明白了对方“放炮”的意思之后,他一点也不想明白所谓的炸鱼到底是指代什么。原本那个让自己被敢威胁的年轻人和hentai已经被这个少女系引起注意力,一边咏叹着糟糕的话一边不停地召唤出钢刺海葵触手怪向对方进攻。 不能在浪费她努力争取到的时间了!深呼吸一口气,沢田纲吉拖住石壁让自己勉强站起来,有些踉跄的弓着腰来到更深处那群大哭的孩子们旁边。 “请不要哭…请跟着我走…”他有些不知所措,蓝波甚至已经开始嘲笑他“哈哈哈蠢纲”之类的话。前方不断传来激烈的爆炸声,整个石洞也摇摇欲坠的模样,他感觉到那个少女似乎正在将战场引向更广阔的地方,激起的水花与烟尘甚至已经看不清楚战况。 “蠢纲,你在做什么?”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沢田纲吉真的觉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听到reborn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然后他眼含热泪正想叫一声“reborn”的时候被对方飞起一脚踢在脸上,在空中旋转了几圈之后扑进水里。 “你真是越来越蠢了。”对方扶了扶帽檐:“就这样和小孩在一起躲在女人的背后哭泣,不觉得羞耻吗。” “不是的…”他捂着脸想要申辩,抬头却看到对方正拿着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 “连保护同伴也做不到,那就死了吧。”小婴儿用满含稚嫩的嗓音说着可怕的话,毫不犹豫的开枪。 砰。 夜一看到对方突然停止攻击一脸迷之微笑的看着自己的时候,突然觉得这个要不然就是要爆体而亡要不然就是要开大了。 结界已经给了洞穴内部的孩子们,就连正在战斗的式神和自己用的都是鲤鱼精吹出来的泡泡之盾。以防万一,她后跨一步召唤出御灵,巨大的蓝色巨龙盘旋于周身立刻让她觉得自己安心了不少。 “啊,美丽的少女,纯洁的少女,看那迸发出的生命力如同刚刚盛开的花朵,多么美丽——”caster摊开了自己的书,高高举起一只手,如同举行某种神圣的仪式一般:“让我来碾碎的翅膀撕去花瓣,享受破碎是让人心颤的美吧!” 【夜一不必惊慌,老夫已经退到了足够远的安全位置,你们只管卯起冲[拇指]】 收到了惠比寿的信息,夜一已经丝毫不觉得萤草战神不在自己方面也许会吃亏了。来到了更为广阔的天地,战场也一时之间被抬到了台面上。夕阳的红光影的河面也泛红,满天火烧云看起来真是美轮美奂。 他口中开始念念有词,书本泛出阵阵让人不时的紫色光芒,脚下的湖面一圈一圈荡起有规律的波澜,越荡越激烈,最后甚至如同水龙一般升起来。他周身都被笼罩进了强大的风力当中。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感到极大的危机感,她跳上巨龙的头顶一边大声喊道:“大天狗!茨木!杀灭他!其他人!拔高平面!” 灵力铺就的路面在式神的脚下不断蔓延,没有人质疑她的指令,白狼与首无立刻收起攻势拔高自己的水平面,管狐也在一发爆轰炮之后乘上竹管飞升起来。 茨木童子地狱之手从caster脚下突然伸出,暗紫色的鬼手深深嵌入滑腻的触手之中,被撕裂的触手流出暗紫色的粘稠汁液,从缝隙之中能看到caster那两只如同品乓球一样暴突的眼。 “请享受吧,纯洁的处丨女,这是你即将脱离这神弃的世界,将自己的美丽完全盛放的最后时刻了,请在稍等片刻,由我,吉尔·德·莱斯所举办的,死亡与堕落的盛宴就要开始了!。” 夕阳已经完全末途了地平线,河岸边的路灯已经亮起散发出幽幽的光芒。如同鞭子一般像蓝色巨龙抽过来的触手在半途中便被风袭截断,只是被截断的部分竟然因为惯性,还是飞过了夜一的脸侧,在白嫩的脸颊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水印。 站在空中的式神们如临大敌,鲤鱼精和河童已经来到了茨木童子的身边给他也吹出一个透明的泡泡。他们看了一眼脸色突然平静下来,摸着脸上滑腻腻的水渍的夜一,基本已经想到了对方想要做什么。 “夜一,下令吧!” 突然从河面上如同小山一般冒起的怪物迅速吞噬了caster,它生长的太快,甚至很快就已经来到了高度较低的白狼身前,突然窜出的触手甚至已经要将她缠缚—— 断空声响起,橙色的火焰在夜空之中分外显眼。软腻的触手碰触到看似温和的火焰,立刻便被燃成灰烬。 “还好吗?”沢田纲吉半回过头看了一眼正要张弓的白狼,对方稳稳的立在空中,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地面在支撑着她一样,他试着往下沉了沉,脚下依旧一片虚空什么也没有。 “多谢。”白狼说道,张弓引弦一箭飞出,直接将蠢蠢欲动的肥胖触手引爆后,依旧冷静说道:“不用谢。” “各位。”夜一紧紧地握住雷帝的角,目光紧锁那个看起来像核辐射过的大王花一样的怪物,语气冷凝到:“从者只有从这杀死,我们的目标是把这恶心玩意拖延到其他master过来——我下令!量力而行,自保优先!” “执行!” 沢田纲吉半浮在空中突然有点茫然,那名少女立在巨龙头顶如同神祗睥睨众生,她领导伙伴战斗井井有条的下令,立于高位鸟瞰战局,偶尔会做出如同“海坊主替换河童,青行灯优先榨干对方魔力,山兔提高水平面跳舞”之类的调整。 “啧,你怎么还在这里啊。”对于这个不知不觉攀升到了和自己同一高度不知为何脑袋上着了火的小少年,尽管觉得对方与最初见面时明显不一样,夜一还是下意识皱起眉头道:“那群小孩子怎么样了?你怎么没有和他们一起去避难?” “孩子们已经脱险了,我来帮你的。”他说道,指了指下面那群自由在江面上来回奔走,是不是还能直接站立在高空中,长相奇怪的生物们:“你不和他们并肩战斗吗。” “那既然脱险,我就撤回…了。”她并没有回答他提出的问题,中间有什么词语被含糊带过,她放开紧握龙角的双手改为指向正在战斗伙伴。尽管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交流,但沢田纲吉注意到,下方正在与怪物缠斗的人们都做出了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情,甚至那个鱼头人还用鱼鳍比除了竖拇指的动作说道:“不用担心我们夜一!” “这些家伙啊…”她叹了口气,随即眼神一凛:“守!” 巨大的半圆形结界如同一口天降的大瓮将战场与外界完全隔离,企图从水下钻出去的触手们用力捶打发出砰砰砰的声音也没有办法撼动它分毫。 “我可以给你开个天窗出去。”她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沢田纲吉。 “不必了,就算派不上什么用场,我也不允许自己抛下伙伴独自逃命。”他拒绝了夜一的提议,又加了一句:“我会保护你的。” “.…..呵呵。” 牵制做的非常到位,只是这个怪物繁殖能力实在惊人,能够让人活动的空间已经越来越少了。 夜一已经给韦伯打了电话,要对方无论碰上了谁,只要是愿意来刷怪的:“只管给我打电话!只管上水!我给你们铺路!”她打断了对方“诶呀吵死了小声点啦”的抱怨声:“我弟弟!给我好好把龙之介安顿在安全的地方!要不然就给我随身携带把他揣在口袋里一起带过来!我谢谢你!” “这样的场面不适合小孩子参与。” 她毫不在乎地挂上电话,耸耸肩:“谁知道呢,我把他带在身边才比较放心。” 因为空间不断减小,她将式神全部召回,只是在挤的满满的结界之中驾驭雷帝和机动性与攻击性兼备的沢田纲吉一起与之周旋。等到韦伯的电话再次打过来,告诉夜一这边需要他帮迪卢木多骑士铺一条路,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知道了!尽管过来!小龙呢,你把他带过来了吗?” “哈?你不会真的想让小孩子参与到这种危险的事情里来吧?”对方语气不满的说道:“总之,我们马上就要过来了,你准备吧。” 有了三位从者的帮助,这两个少年一时之间感觉压力真是轻了不少。只是这个怪物的复原能力与繁殖能力一样变态,不管砍几次都会马上长回来。 “要把外面的触手全部砍掉,一口气毁掉他的书才行。”夜一皱着眉头,悄悄看了一眼saber有些无力的左手,“而且要去干掉给他提供魔力的御主…这件事情不用我们操心,这是御主之间的事情。” 可是谁能一口气毁掉他的书呢?尤其是在对方血厚防高的情况下。 长时间的战斗让夜一放弃了御灵,转而站在结界上以节省更多的灵力给迪卢木多这一类攻击力强悍的战士铺路。她时而侧身躲避朝自己袭击的触手,时而丢出基础术式做一些无关同样的攻击。那个少年始终在她的周围战斗时刻留意着这边的情形,在夜一躲闪不及的时刻飞身掠过抱起她躲过次上来触手。 “不如让我试试怎么样?”他抱着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个状况还在思考谁能给他会心一击的夜一,看向其他人:“我可以一口气将他的本体完全冻结,剩下的部分交给你们的话可以…”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从天而降巨大的金色光柱瞬间吞没了caster,威力之强大甚至让它在顷刻之间就化作了一堆渣渣。 “你们这群杂修,在真正的王登场,难道就不知道应当让出舞台,在台下跪拜王的表演吗?” 倨傲的声音自头顶上方响起,夜一太了抬眼之后翻了个白眼,抱住沢田纲吉的脖子:“劳驾把我搁岸上,谢谢。”并在临走之前与刚刚并肩战斗伙伴们点头致意:“接下来就是你们的战场了,我这个无关人员就先下台——各位请加油,务必要把那个出口成赃(还爱扰人清梦)的家伙(抠门)打成猪头。” 作者有话要说: 雪女(叹气):没有出场,生气 咕咕(叹气):没有出场,生气 萤草(叹气):没有打架,生...不是,没有出场,生气 惠比寿:老夫开局就离的远远的插鲤鱼旗,觉得自己已经是全团不可缺少之要员了! 萤草(和善):老爷爷我有点话想和你说 第40章 跳崖三十九次 夜一专心致志的抱着沢田纲吉的脖子将头轻轻靠在对方的肩膀上。这场战斗确实让她觉得有些疲惫了,现在既然只需要维持迪卢木多脚下的地面又有人送她回岸上,她也乐得享受。 至于身后传来的不知道是谁的怒吼,假装没听见就行了。 “嘿——哟!” 沢田纲吉在大约离地面还有十几厘米的时候停下来,夜一立刻会意从对方怀里跳下来,因为腿有些软稍微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真是谢谢你送我过来,我是月咏夜一,还没有请教您的名字?” “我们同龄就不必用敬语了,我是沢田纲吉。”他脑袋上的火渐渐熄灭,眼神也完成了从刚才的冷静到现在泪汪汪的转变。他的脚软的直接跌坐在了地上,不好意思的对夜一笑笑:“不好意思啊…我其实也有点…” “我懂得,遇上那种怪兽我其实也很害怕。”她一本正经的说道。 “ciao~” 稚气的声音在身后想起,夜一回过头第一眼根本没看见对方,第二眼看到地上才看到了一个西装革履又带着高脚礼帽的小婴儿。她皱着眉头有些责怪的看了一眼沢田纲吉,随后蹲下来:“来来小朋友,你和大部队走散了么?怎么没跟其他人一起去呢?” “虽然能够得到美丽少女的关心让我感到非常荣幸,不过我可不是小孩子——我是个绅士。”他抬了抬帽子,小小的身体做出这种动作让人感到十分滑稽。 “唔好吧,我是月咏夜一,这位绅士怎么称呼?” “叫我reborn就好。”说着他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一把大纸扇直接跳起来抽翻了沢田纲吉后站在对方的腹部:“我不成器的笨学生给你添麻烦了。” “学生?”她愣了愣,不过身为阴阳师看到这样那样奇怪的事情太多了,对上小婴儿那双黝黑的眼睛,稚气之下隐藏着锋利的光芒,这绝不是一个稚童会拥有的眼神。 大约也是和八百比丘尼一样的吧,有些特殊的原因才变成了这幅样子。 大致想到了原因,她已经收起了面对小孩子时的关切之态,摆了摆手:“并没有,虽然之前看起来确实不太可靠需要被划入吃瓜群众,但是后来脑袋上着了火之后还是很可以的。” “这样吗?能帮上忙就太好了。”他的嘴角扬了扬:“夜一小姐才是啊,明明和蠢纲一般大,看起来可是要可靠多了。” “叫夜一就好。”面前这个reborn明明知道自己对于现在这种状况,刚才那个怪兽必然是知道一些内部的情报,却还是愿意闭口不问,这让她十分感动。她笑了笑,“我弟弟还一个人在家里,我打个电话联络一下还在那边的伙伴就要先回去了。” “请便,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请尽管开口。”他抬了抬帽子,随后转身一脚踩在昏迷的纲吉脸上:“蠢纲,还像一张地毯一样瘫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起来。” 夜一远离了两步,望了一眼河面上的几个人看起来像是在说些什么的样子,拨通了韦伯的电话:“韦伯呀,我估计你们等等估计还要再继续打我有点担心小龙不等你了——把电话递给迪卢木多骑士。”等到电话另一端出现了温和的声音后说道:“迪卢木多我要走了,你自己想想办法,要不然就先站在大地的车上吧。我离的太远了的话估计你就不能像现在一样站在水上了。”听到对方语气真诚地道谢,让她尽管去忙自己的事情不用担心。她正想挂电话猛然听见对面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 “杂修!愚民!你又在和什么人一起啊!本王让你离那些家伙远点你没听懂吗!” 声音太可怕甚至让她觉得大脑翁的一声,让人短暂地失去了思考能力。 夜一,冷漠着脸,没有任何回复,挂断了电话。 她淡定的看着站在不远处呆滞脸的沢田纲吉,还有坐在对方肩膀上的小婴儿,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你们请…”突然她脸色一变,甚至来不及说玩剩下的话转身飞奔起来,骤然出现的蓝色巨龙掀起一阵飓风,她踩风而上下一秒已经重新站在了龙头上。 让她神色大变的是有萤草发出的一条简短的信息,凭借萤草和姑获鸟的组合,夜一觉得就算是带着小拖油瓶遇上了英灵也可堪一战不应该这么快就败北。 信息当中并没有出现什么诸如保重之类的明显占字数的词语,只是简单地说奇怪。 能力?武器?阵型? 岂可修啊为什么就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呢! 迎面猛吹的风让她眼睛都睁不开,差不多能看见房子的时候就直接从省去了降落的步骤,从青龙头顶一跃而下。 她照例没有选择从正门敲门入内,翻过后院墙一眼就看到了沾上了喷射状献血的玻璃门。她扶住墙摇了摇却依旧站稳,咬了咬牙:“镰鼬。” “搞啥?我们三兄弟的出场费可是很高的!”三兄弟蹦跳着转着圈从影子里出现,看见眼前这幅场景立刻收起了嬉皮笑脸:“尽管跟在我的身后吧小姑娘!一太郎大人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说着,他举了举手中的狼牙棒,三太郎也抬步向前走去。 为了不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夜一并没有直接踩在地面上,而是在离地大约一厘米处布下了仅供一脚踩踏的结界,看起来就像是她与面前这个高大多手的斗篷人半悬空一样。 “小龙。”她试探着叫了一声,过了片刻,又叫了一声:“龙之介。” 并没有人大话。 “夜一快过来看!”二太郎指着地面上的一滩泛黑的血迹,“这样的血流量人类是不可能存活下来的,但是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在这里搜寻了也有一会儿了,为什么连一个人都没有见到。不管是活的死的,都应该看到才对。” “我无法欺骗自己做出比如他们被人就走了之类的假设,萤草她们和我的通讯似乎被什么东西阻隔了,不妨大胆猜测敌人队伍当中应该也有能人异士,等等有场硬仗要打。”她抬抬手,示意面色担忧的三太郎不用再多说什么,继续说道:“当务之急是先去赶上他们——让我看看你们兄弟三人的羁绊吧!” “这里由我来挡住他们,你带着他继续往前,夜一很快就会找到你们的。”姑获鸟将市女笠扶了扶,抽出手中的伞剑向回走:“来的这几个人虽然难缠,但我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想当年这把伞剑可是让多少妖怪哭爹喊娘叫爸爸呢。” “真是的,咕咕你抢了我的话呢。”萤草叹了口气,挥了挥手中的蒲公英:“一个人对上大蛇都毫无压力的我,虽然平时看起来非常柔弱美丽但其实也有一颗充满热血的心啊。”她脚下绿光大盛,被柔和的治愈之光笼罩的两个妖怪一个人身上因为逃命而出现的细小伤口都立刻愈合。萤草笑了笑:“虽然我自信自己留下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这个时候要是因为这种争端浪费时间可是会被骂的——姑获鸟,全交给你了。” 在大帝和韦伯出去后不久,楼下就突然骚动了起来。似乎显示有人按门铃称自己是来送外卖的,之后便是老太太的一声惊呼。姑获鸟只出去探头看了一眼就将龙之介按了回去。 “马上走。”她打开窗户,将龙之介夹在腋下示意他噤声,率先跳出去:“一击致命,你排不上用场了。” 刚想要施展治愈之光的萤草只是稍微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楼下已经消失的生命气息,变认同了对方的话。她没有任何犹豫地站起来跟随姑获鸟的脚步从二楼一跃而下。 先回夜一家里找了一双鞋子给龙之介,两妖不约而同的将撤离路线定位往山上走。萤草尝试过几次将这里的情况报告给夜一都不成功,两个经验丰富的战神对视一眼就知道一定是对方有人在搞鬼。 “龙之介,现在不是自我厌弃的时候,我要你全权配合我们的行动,做得到吗?”姑获鸟又将龙之介抱了起来:“等等会看到我们凶残的一面,还希望你能不要尖叫。” “我不会害怕的。”他抱紧了姑获鸟的脖子:“也不会做出愚蠢的行为,不用担心我。” 除了荷枪实弹的全武装士兵,姑获鸟在于敌人交手的时候还发现,有四个人,当他们来到自己周围的时候便能够感受得到…完全不同于其他人的感觉。 “喂喂,这就是妖怪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呢!还有这样的超能力啊!”小个子的家伙兴奋的叫喊。 “不要耽误了正事,抓住那个小鬼的要求是要活的,那就是万一他在被我们解救之前受尽虐待,手脚和肋骨都断干净了也和我们无关吧。”看起来瘦骨嶙峋的年轻人用深陷的眼窝看了姑获鸟一眼。 “请不要这样说,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能够通过言语的交涉来达成目的——你说是么?”波涛汹涌的皮衣女想姑获鸟跑了个媚眼。 “怎样都好快结束吧——要不是这边竟然会有人主动方消息出来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排查到这里。”兜帽男打了个哈欠,“其他人去追那家伙啦…这个要怪就交给我们就好了。” 姑获鸟握紧伞剑,笑了起来:“真是不好意思,我可是和战神夸下了海口说要把你们全部拦住呢。” “所以,在越过我之前,是否可以请你们先在这里止步呢?” 萤草握着手中的蒲公英背靠着一棵大树半闭着眼。 龙之介就在她身边另一棵大树的背后藏着,虽然有些发抖却依旧是一副十分镇定的样子。 手持重兵的人围成一个凹陷的半圆渐渐推进,凹陷中有这四个血迹斑斑的人也在缓慢地向前。 “看来姑获鸟也尽力了啊。”萤草叹了口气,向龙之介打了个手势:“等等要靠你自己躲避这些人了,夜一大人很快就来。” 龙之介刚想说些什么,却张了张嘴之后用力的点了点头。 “真不愧是妖怪啊!我还以为妖怪死了之后会变成光子或者像蚯蚓一样变成好几个没想到就只是简单地消失了而已啊真是无聊诶!”满脸血的小矮子像是更加兴奋了,完全不顾及自己已经被染的斑驳如花狗的外衣和随着他蹦跳的动作崩裂的更加严重的伤口。 骷髅一样的年轻人张嘴吐出一口可能混杂着内脏肉块的血,阴鸷着脸色用袖口擦了一把,瞥了一眼像是毫无痛觉的小矮子不再说话。 皮衣女血迹斑斑衣不蔽体,唯一和来时相同的就只剩下兜帽男了。 他依旧一副没睡醒的模样,一眼看向龙之介藏身的大树。 “大家都是老相识了懒得再多说话,总是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你就自己走出来吧,大家都省事些啊——”他双手搭成扩音喇叭毫无干劲的喊了一声。 拖长的声音随着一道霹雳闪电戛然而止,兜帽男猛地后跃,看着刚刚自己站着的土地一片焦黑还隐隐散发着焦臭味道,弯曲的冒着黑烟。他刚想抬起头,猛烈掀起的飓风让他下意识的捂住了兜帽免得被吹掉了。 站在巨龙头顶的少女双手环胸面色铁青,如瀑长发与吹起的衣摆一起散乱的飞舞。她的眼像是在看着地面上的渺小人类,邮箱是透过这些人看向了更遥远的彼方。 宛如天神。 她半扬起下巴,声音清亮一字一句道: “我弟弟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这就带回去管教不劳你们费心。” “那真是可惜。”他迅速缓过神来,声音听起来终于不像之前那样无力:“我接到的命令也许和其他人不相同呢——我的命令是带回那家伙的协助者。” 作者有话要说: 龙之介:唉总是有人想抓我——我也想要反杀这群渣渣和夜一并肩战斗啊 沢田纲吉:唉总是要靠别人保护——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今天这个女孩一样可靠啊 吉尔伽美什:唉愚民不愿意听本王说话——赶紧找到白兰赶紧干掉对方才是正事啊 =============================== 莫忙站cp啊,这个东西连阿幽我都还没有想好更大的可能是只撩不娶有各个人的分支结局啊! 第41章 跳崖四十次 “夜一…” “道歉的话不必说,因为应该道歉的人是我。”半靠在靠垫上的少女脸色难看的背过头看着窗外,声音有些颤抖:“对不起,又勉强你们去做了危险的事情…都是我的错。” “不是的…”萤草上前两步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大天狗拍了拍肩膀,沉默的看着肩膀微微颤抖的夜一。 看见立于巨龙之上的夜一时,龙之介从来没有过这种心情,波涛汹涌的洪水之中抓住的不仅仅是一根救命稻草,不仅仅是一根浮木,而是看到一艘,有经验丰富的水手和勇敢果断的船长驾驶着的,诺亚方舟。 他突然想起那个冰冷的雨天略带余温的怀抱,此时他也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的眼睛突然模糊,他看向那个高高在上的少女,控住不住的失声大喊: “夜一!!!” 不是姐姐,也不可能是爸爸。 是夜一。 只是夜一而已。 总感觉只要这个人出现了的话,什么事情都可以解决,什么危险都会阻挡。 他虽然觉得自己现在付样子,鼻涕眼泪看起来真是丢脸,而且明明是这么危急的时候,他竟然还忍不住想象了一下,如果自己现在已经足够强大,或者至少年纪够大,能和夜一一同站在巨龙之上。 那该多好啊。 打断想象的是额头上碰撞的钝痛。 他刚刚往前走了一步脑袋就撞上了什么东西。 他伸手摸了摸,果然是熟悉的温凉感。只是触感明显有些不一样,他觉得这层结界似乎比起以前…薄弱? “在那里乖乖的不要动,小龙。”夜一的声音传来,他看对方身边竟然只跟着一个多手的斗篷人,第一梯队的连一个都没有。 刚才雀跃浮动的心突然沉了下来。 夜一恐怕也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战斗,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吧。 这个猜想也在之后激烈的交手被迅速坐实。被叫做镰鼬的是个非常吵闹的家伙,这个妖怪龙之介只在他们轮班的时候见过一次。第一印象大约是:一太郎嘲讽龙之介小矮子二太郎干脆补刀并伸脚绊倒三太郎三太郎抓紧二太郎的脚腕要倒大家一起倒的相爱相杀组合。 但尽管是强弩之末,战局也并不是想象当中的一边倒。 那群士兵仅仅只是用人海战术为出了一个如同斗兽场一般的圆形空地,真正的战斗是有那四个超能力者来进行的。三打四,不,准确来说,夜一的状况不给送人头就不错了所以她也非常有自知之明的将原本的三打四换成了二打四。这样的状况… 卧槽啊怎么看都没什么胜算啊。 本着拿下一个算一个的精神,双方厮杀之中,她一边警惕着士兵突然袭击,一边偶尔放个冷枪突袭一下。 不知道韦伯他们战斗是否结束了,她犹豫着是否要打电话过去,可马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信号显示圈外。 战斗持续的时间并不短,夜一拍着良心说自己也算是尽了全力了。 精疲力竭到连御灵也无法维持,从高空坠落一头栽在草地上的时候,这是她最后的想法了。 看着有些踉跄的慢慢走近的兜帽男…不能这么说,他的本体已经在和自己的战斗之中被掀掉了,踉踉跄跄的走到她面前蹲下:“真厉害。”他的声音因为刚刚激烈的战斗有些起伏不定,按住胸口用力咳了两声往边上吐了口血:“要不是因为你现在是这么一副样子我恐怕搞不定你——走吧,我们出发了。”他伸出手,却在夜一脑袋之前停下,啧了一声又收了回来:“不扯你头发自己站起来吧,这么狼狈,太难看了。” “...不明白为什么你就这么肯定我一定会屈服,万一我是那种宁折不弯的勇士呢。”像是一张就地毯一样铺在并不太柔软的草地上,坠落造成的如同散架一般的钝痛让她无法动弹,但这并不妨碍和敌人打打嘴炮。 “动不了的时候和我这种人说这种话很危险的,不用逞强了。”他提起了夜一的领子,“好,走吧。” 其他三人已经无法维持站立姿势,都已经被隐藏到士兵之中了,兜帽男有些吃力的提着夜一,眼睛看向龙之介:“打算怎么做?还不自己走出来吗?” “嗳不要欺负小孩…”领子勒在脖子上实在难受,但这丝毫不影响夜一嘴炮。只是这次出师未捷身先死,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感到一阵类似与精神震荡之类的攻击,大脑内部像是被什么钝器重重的打了一锤,瞬间丧失意识。 隔绝龙之介的结界早就斑斑裂痕,轻轻一出就能碎成一片一片的,他刚刚动作,对方马上伸出一根手指。 “别乱动,身上的东西不用拿出来了。”他嗤笑一声,“你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 “我有的。”他从背后拿出了离开之前从家里拿的水果刀,从容地抵上自己的咽喉。锋利的刀刃立刻划破了表皮,立刻有细细的血从伤口流下来,像一条没入了领口的红线:“既然本职是捕捉我,那么相比我死亡的话你们也会很苦恼的吧——我们两个,你只有一个选择,选吧!”说着,他示威一样加深了伤口,喷涌而出的鲜血立刻浸湿了衣服。 “是么。那么我已经做出了选择。”他耸耸肩,将夜一扔在了一边,“我原本就不想接额外任务太麻烦。” “你做的了主吗?”他丝毫不为所动。 “哈?虽然看起来马上就要被顶替了,但我好歹也还是心灵掌控的level 5啊,就算是有人想要举报我,也要好好看看他是否能够记住我做了些什么。”他半驼着背伸出手:“行了,别唧唧歪歪的了自己走过来,这家伙我会扔在这里,之后不管是有人把她捡走或者自己死掉我都不会插手。” 听到了对方的保证,龙之介动作缓慢的将水果刀从流血的伤口处放下,从内部破坏结界后缓慢的站起,缓慢的走向兜帽男,甚至可以发现她的动作正在越来越慢。 “我可以只带一个回去。”对方蛊惑一般的话语响起,嘶哑的声音仿佛带着难以言语的魔力让龙之介一时之间有些愣神:“如果这位小姐确实太过强大,那么在激烈的战斗之中无意间放炮了一些人也是可…” “闭嘴!”他喝断了对方的话,紧咬着牙关遏制着颤抖。 怎么可能不想逃跑呢?那种生活的话,想要回去才是有问题吧。 “如果想要去往自由的地方,那么只需要把地上的这个人换回去就可以了。”兜帽还在循循善诱:“反正也只是个不足挂齿的人不是吗?” “你不用说了。”他冷静下来,抬起眼时恐惧已经褪尽,冷静已经重新回归:“心理掌控,自然也包括诱导这一项,我会在失血休克之前跟你回去,在这之前,希望你能遵守你的诺言。”他看向倒在一旁的夜一,如同宣誓一般说道:“我不会和其他人一样轻易死去,总有一天,在我们再次相遇的时候,我会堂堂正正的站在她的身边。” 沢田纲吉在与走失的伙伴们回合之后总是心神不宁,reborn认为作为首领他应当去正式向拯救了他家庭成员的恩人致谢。然而他们来到夜一的住所,看到这么一副狼藉的场面,瞬间就明白可能出了什么脱离了掌控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啊。”看看这个院子里的凌乱,再看看隔壁院子里的狼藉,泽田觉得自己有点懵逼。 “现在可不是走神的时候,蠢纲。”reborn一脚将人踹翻,跳上院墙严肃说道:“夜一小姐现在应该遇上了什么麻烦的事情,看来道谢是不能完成了——你想要怎么做。” “好痛呀!”他捂着自己的脑袋有些眼泪汪汪的:“当,当然是去帮忙了…虽然认识的时间很短暂,可是夜一她…我们应该也算是朋友了啊…” “十代目!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跟随您左右的!” “啊哈哈哈听起来好像很有意思我也一起吧。” 可是他们赶到战斗都已经结束了,敌人早就走得连影子都看不见只留夜一一个人趴在地上。 脏兮兮的,破破烂烂的,狼狈不堪的,一个人趴在地上。 这让刚刚习惯了夜一战神形象的泽天有点不知所措,直到“劳驾搭把手。”的嘶哑声音传来他才急急忙忙跑过去。 “你,你还好吗夜一。”他问道,可是并没有回答,好不容易回笼的意识又已经消失了。 彻底醒来是一整天之后,电视上正在报道着“冬木市特大入室抢劫杀人案件”。她呆滞的转了转脖子,感受了一下半恢复过来的灵力后艰难地坐起来。 衣服是干净的,明显不是自己原来那套。 房间也是陌生的,从来没有见过。 “你醒了吗?”敲门声响了两下后探出半个橘色的脑袋有些小心翼翼的说:“你好,我是笹川京子,是这样的,有人打了一通电话过来有什么事情要跟你说的样子,你现在可以接听吗?” “夜一,是我。”听筒对面是龙之介的声音,夜一捏着京子递来的电话的手一瞬间收紧满腔骂人的话就要倾泻而出! “我没有太多的时间所以没时间听你骂我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听我说话。”龙之介的声音听起来难得的平和,甚至还带着更加难得的坦诚:“我是自愿跟着这群人走的,也许之前有很多顾虑也有想要和夜一在一起的渴望,但是现在不想了。” “夜一好像一直都那么可靠,尽管有的时候看起来真是糟糕透顶,也不能否认这一点。对不起,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不坦率,总是说着最讨厌你之类的话,其实我一直都非常喜欢夜一,不,应该说是最喜欢夜一。” “我一直只能站在夜一的身后,虽然夜一说过并不一定是站在身边才是伙伴,但是我果然还是想要和你站在一起,反正也是小孩子,那么偶尔任性一次也是可以的吧。” “...”夜一的喉咙有些发紧,她张了几次嘴才发出声音来:“我现在就来找你,然后会把你打死再救活再打死再救活在再打死。” “现在不行啦,你不能过来找我。”他顿了顿,像是整顿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重新开口:“我知道就算我说和你没关系之类的话也只会让你更加自责而已,但是这是真的哦。这场战斗之后,我知道自己如果一直这样躲避下去就一直只能像现在这个样子,但是如果想要站在夜一的身边的话,不变强不行。” “所以,请你等着我吧,我会变得很强很强,然后去找你。” “下次,请让我来找你吧!”他的声音终于颤抖哽咽起来,为了把一句话说完几乎是大声的吼出来:“我变强之后,我们两个一定会再见的!不要来找我了!” 夜一听着对面被挂断之后的忙音有些愣神,她甚至不知道是怎么把电话还给京子的。 “请问,出什么事了吗?”担忧的声音让她突然回神,她转过头下意识地看向了对方,对方眼中自己的样子真是狼狈又难堪。 “...没有,我现在很好。”她低下头去:“对不起,我想休息了。” 尽管消沉除了能帮助自己逃避现实消磨时间屁用没用,夜一还是整整的放纵自己消沉了两天,才在电视报道“冬木市特大入室抢劫杀人案”时重新振作。这之间大帝和韦伯忙于圣杯战斗,虽然专门抽空过来看望夜一,但并没有逗留太长时间。 “要赶快振作起来啊夜一。”韦伯的眼睛有些红肿,却还是强打起精神拍了拍夜一的肩膀:“这样子可真不像你啊。” “恩,我知道了,不好意思啊,摊上了我这样不给力的盟友。” “这是什么话!”大帝声似洪钟,“身为王,可不是只有和利益才能交朋友的。” 这几天的相处之中夜一已经对这群不计后果随便的救下了自己的少年们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虽然看起来都身怀绝技,但终归都还是小孩子了。 只是沢田纲吉说起的,有一件发生在她二次昏迷之后事情稍微让人有点在意。 吉尔伽美什竟然在沢田纲吉他们前脚刚过来他后脚就跟着来了,并且双方差点发生激烈交战。 “那个人好凶啊。”沢田纲吉心有余悸的拍着自己的胸口,“明明我都没有做什么坏事,他却一副非常生气的样子突然就动手了...而且还说了我又要害死夜一之类的过分的话…我明明根本就没有想要做什么坏事啊…”他一边说着一边十分委屈的低下了头。 “哦不用在意,中二王的中二幻想而已,比如天下皆为吾之敌,为一人对抗世界什么的,大概在他看来是牛逼又风雅的事情吧。”她毫不在乎地挥挥手。 计算一下时间,圣杯战争似乎快要结束了,战斗力可怕到足以叫做战争的圣杯争夺赛,幸亏只有七天而已。她稍微估计自己的灵力也恢复的差不多,稍微整顿之后向泽田一行人提出了辞行。 “诶?夜一一个人的话不和我们一起吗?”泽田看起来非常惊讶的样子,随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拉住夜一的手担忧地说道:“你不会是想自己一个人去…” “那是一座非常厉害的都市,凭现在的我胜算不大。”夜一摇摇头:“一直以来我都太过自大,年纪小也爱装逼,今后我会努力改掉这个坏习惯。” “...这和你要离开有什么关系吗?”沢田纲吉,一脸懵逼。 “?我觉得我说的很清楚了啊,刚刚是不是说了那是一座非常厉害的都市?”她拉开泽田的手,“我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就此罢手,但是小心点总是不错的啊。我承认你和你的小伙伴们是非常厉害的人,但是你们年纪太小了看起来根本也没经历过些什么真正的战斗——最重要的是,这一看就是危险的事情,我并不想把你们牵扯进来啊。” 夜一觉得自己说的非常清楚了,她一脸郑重的看着泽田:“那么,我们山高水长,江湖…” “夜一真是一个温柔的人,既然知道是危险的事情,却因为不想牵扯我们所以宁愿自己承担吗。”他一边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一边有些不好意思笑起来:“不过…对不起啊,我没有办法看着同伴独自一人陷入危险之中…就算是我一厢情愿也好。” “请让我和你一起面对吧。”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人真的相信了内容介绍的[doge] 第42章 跳崖四十一次 深秋初冬时候,已经穿上了牛角扣大衣和围巾的夜一看着冬木市光着两条大长腿的女孩子们,打了个哆嗦,不由得又把自己的围巾围了一圈,大半张脸都包了进去。 她决定要离开冬木市,至于是否要和泽田他们一起还在考虑,但应该是不会再待在这里了——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去和韦伯道个别吧! 他们两个约好了见面的地方,在她探头探脑左右乱看的时候,看到露天咖啡店里另一只裹得和丸子一样的胖熊的站起来和自己挥了挥手,立刻滚了过去。 “冬木市现在已经这么冷了,请让我对那些敢于露腿的勇士们线上我深深的敬意。”声音透过围巾传出来有些奇怪,不过她看对方没有摘掉帽子的打算,她本人也不打算脱掉围巾。 “我也没搞懂为什么我们两个丸子都这么怕冷还作死的选了这么个露天的咖啡厅——又不是演偶像剧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啊我等等要一杯热咖啡,滚烫的那种。” 两个人简单交换了自己现在的情况。夜一打算离开冬木市,毕竟这里已经被那座厉害的学园都市扫荡了一圈,还是换个据点比较好。圣杯战争已经在一场熊熊燃烧的大火之中结束,大帝在于吉尔伽美什的战斗之中拼尽了全力,最终也确实的明白自己胸中的雀跃就是俄刻阿诺斯的海潮之声。 韦伯叹了口气:“我打算回去时钟塔了夜一,在参加圣杯战争之前我以为这只是我获得认可的途径,可是我太天真了。这场圣杯争夺,之所以被称为战争,是因为所有人都是拼上性命去战斗的,我之前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觉悟,却误入了这场战争。如果没有伊斯坎达尔的教导,没有你的保护和帮助,我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否还能活下来。” “这种话不用说了,我要脸红了。”她把挡在嘴巴前的围巾压下去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热饮,“比起这种夸奖我更喜欢你跟我说比如‘今天你也真漂亮’‘夜一是夜空中最亮的星’之类的话更让我嗨森。” “...你这家伙啊。”他翻了个白眼,推开凳子站起来:“以后有什么事情如果需要我帮忙,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他摘掉手上厚重的毛线手套,郑重的伸出手:“夜一,你永远都是我最珍贵的朋友。” “恩,你也是。”她隔开了对方的手,张开了双臂:“来来来,给你一个来自贡丸的温暖拥抱。” “一路小心夜一。”贡丸一号摸了摸夜一的头发。 “一切顺利韦伯。”贡丸二号拍了拍韦伯的后背。 和韦伯道别之后,她正打算回去自己原来的房子里收拾一下东西,然后… “哟好久不见,不过要是我对圣杯战争的理解没有错误的话英灵不是只能存在七天吗?”她上下打量穿着带着毛领子的厚外套的吉尔伽美什,挑了挑眉头:“战争不是结束了吗你怎么还在啊?” “闭嘴愚民,不知道该如何对王说话就闭口不言好了。”他一把拉住在他说话之间就开始着手翻院墙的夜一的腿,不满的啧了一声看着同样一脸不满骑在墙上的夜一:“王的话都没说完你连一句告退都没有就这么无礼的走了么?” “...呵呵,我只知道你要是再不放手就能飞出二里地。”夜一踢了踢腿:“撒手。” “闭嘴愚民。”他丝毫不为所动:“你要离开冬木,就是为了那个刚刚会面的杂修一起?”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迷弟啊斯托卡只会给自己的爱豆带来困扰和伤害啊,我是打算要离开了,毕竟这里看起来实在是不太安全,而且我刚刚和学园都市画了对立线,一直待在这里害怕有一天人家来一窝端了,所以打算赶紧走。”她踢了两下腿也没叫金闪闪撒手,于是起了一个术式逼退对方:“至于到底要不要和纲吉他们组队,这个还在考虑——不怕你笑我自不量力,虽然这个时候回东京去不啻于是去嘲讽引战学园都市,但是我还是没死心想去把小龙找回来。” 她动作轻巧的从墙上跳下来,自动忽略了那个似乎已经和自己绑定了的跟宠,自顾自的打开阳台的玻璃门进去。 “喂,月咏。” 在她已经把东西基本已经收拾好,正在察看是否有东西遗漏的时候,突然想起的声音把她吓了一大跳——第一次发现金闪闪竟然会用杂修愚民之外的称呼叫别人真是世界奇迹啊。 她抬起头看着那个靠在墙上的人。目光相对时才发现这大概才算是两个人第一次不是互相嘴炮的和平交谈。 “嗳。”她放下了手上的东西,认真的挺直了后背:“叫我。” 这个时候,本来作者我想要描写什么阳光透过玻璃被折射出梦幻的彩虹啊,吹进窗户的风裹挟着花瓣啊之类的梦幻场景,但是想想,家里现在可是刚被洗劫过有好久没打扫,灰积的能有一寸厚,就算吹起也没有花瓣只有随风飞舞的吸尘而已,最后还是作罢。 吉尔伽美什比起对于这样的场景似乎更擅长趾高气昂的和别人讲话,他咳了一声又看向别处。夜一等了一分钟也没见他有第二句话,翻了个白眼背弃了自己的背包:“东西差不多收拾好了,那我要先走了——再见闪闪君,以后请继续保持和别人说话用名字来称呼对方的优良传统。” “闭嘴愚民,王的名讳不是你们这帮杂修随…算了。”他抬起手,从金色的旋涡当中飞驰而出的一根□□,伴随着一声木板戳穿的响声直接将门板和墙钉在了一起,“本王…我有点事情想和你说。” “我觉得这可不是什么友好的信号。”她指着那根封锁了自己去路的抢,“解释一下?” “没有解释。”他已经走到了窗边关好了窗子,甚至还拉上了窗帘。 两面退路都被封锁,夜一并不惊慌,她好整以暇的放下自己的背包尝试去拔了一下抢,未果后看向对方:“有话就讲啊,你现在这副样子我怀疑你是真的想打架。”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想来斩杀白兰吗?” “并不想,那是你的事情我又不好多问,不过能专门跨十年来估计也不是什么小事——应该是中二王的中二幻想之类的吧。”她随便的挥挥手指了指房子里的墙:“把你的宝具收走,不然我就视为你和我宣战了。” “幻想?”金闪闪动作一顿,随后像是被侮辱了一样咆哮了起来:“闭嘴你这愚蠢的杂修!在你眼中只有沢田纲吉那种伪善者才是值得信任的吗!你这混蛋为什么…”他气得发抖,血红一片的眼中不知道流淌的杀意还是别的什么。 夜一退后一步,在他向前之前在自己与吉尔伽美什之前布下结界。尽管知道这样的举动也许会让自己和对方的关系更加糟糕,不过谁知道这个一言不合就像你乾坤一掷的家伙会做出什么来,自保总是没错的。 “……”他顿了顿,继续向前一直走到结界之前,如同上一次一样,将手掌贴在温凉的结界壁上。在气氛尴尬的可以具象化之前,金闪闪收回了自己的宝具,伴随着失去支撑的门板倒下发出的闷响,他有些冷淡地说道:“沢田纲吉会害死你,至于你是否相信与我无关。” “我虽然想不通为什么你对看起来废柴的不行的沢田纲吉有那么大敌意,不过你的告诫我会注意的。”她点了点头,然后站起来诚恳地向对方鞠了一躬:“对不起,我之前的话太过分了。你穿越十年专门来做的事情一定是很重要的,我不应该用那样的话来说你,是我的错,对不起。” “呵,道歉?”他嘲讽地扯了扯嘴角,走到窗边打开窗一脚踩上去,在身影于窗边一跃而下之前回头看像夜一:“本王从来不需要愚民的歉意。” 虽然全身的逆反因子都在叫嚣着“就和沢田纲吉组队打肿中二王的脸”,不过理智告诉夜一,对方穿越了十年还能专门来告诫(刚刚和他撕过逼的)自己一次,这份心意还是非常可贵的。 叼着从便利店买来平复情绪的棒棒糖她在一堆房屋中介信息之中挑挑拣拣终于选定了一家打电话过去谈妥之后约定后天过去看房子。 “不好意思啊阿纲,虽然你愿意把我当做同伴我很高兴啦,但我还是决定吧大本营选在这里。”她点了点电脑屏幕:“浮世绘町和并盛町相邻,互相来往也不算远,我打算把房子租到这里去。” 她双手合十摆出一副极具欺骗性质的脸看向对方:“在我彻底搬过去之前,就要麻烦你县收留我一天啦,泽田君~” 第43章 跳崖四十二次 马上就要离开冬木市了,离发车还有两个小时,夜一新下载了一款手机对抗游戏,打算先来打一把消磨一下时间。因为行李并不很多,她半靠在车站大门的墙上,围巾打了好几圈还戴着帽子,整张脸只能看到一双眼睛,正目光灼灼的盯着手机屏幕。 她手指翻飞动的飞快,不过片刻就已经把对面杀的片甲不留。 【棉花糖:GG】 【是男神才对:承让】 她把看起来仿佛会阻碍呼吸的围巾往下拉了拉打了个哈欠,看着呼出的白雾迅速消散,打了个冷颤又把围巾扯了上来。 她比沢田纲吉他们早出门,拿着所有的行李去机场为韦伯送行。韦伯看起来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面容还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年轻人,但几经过了战场的洗礼,眉宇之间已经出现了曾经不曾有过的坚毅与大将之风。 依依惜别的两只贡丸在机场里有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谁知到这次之后会不会再见面,两个人都格外感伤。 加完了通讯之后,夜一看着韦伯进了候机厅,放下挥舞的快要断掉的手臂。不管怎么说两个人都是曾经并肩战斗过的战友,她擦了一把有些湿润的眼,看了看时间觉得回家太晚去车站太早,稍作打算后还是决定先一步去车站。 起得太早还没有完全摆脱睡意,她把手机揣兜里伸了个懒腰,往有些发红的手纸上哈了一口气。 “喂愚民,你打算不跟王请示就这样无礼的离去吗。” “诶哟我之前不是刚说过请保持称呼对方名字的优良传统吗。”她连头都懒得抬就知道这个面前的人是谁了。 “本王允许你抬起头来说话。” “诶哟你好烦啦…谁愿意一直仰着脖子说话啊抬头抬的抬就脖子疼。”她瞥了一眼金闪闪,今天他只穿了一件普通的黑夹克搭一件白色毛衣打底,夹克还是敞开的…夜一又打了个哆嗦。 她皱着眉头,一边慢吞吞地把围巾拆下来一边说道:“真是不懂你啊,好不容易有了新生肉体就这么早的想要尝试一下凡人生病的滋味吗…来来来,这个给你用。”她把自己的围巾随便的搭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柔软的樱色与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的金闪闪看起来无比违和,夜一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笑了一声:“看起来你无比适合这个颜色啊大王。”说着她拉高了自己的衣领:“这么冷的天就算不选择厚重的大衣那么请穿上保暖效果良好的衣服,至少把拉链拉起来吧,不要这么侮辱冬天。” 吉尔伽美什看着夜一的毛线帽子,瞟了瞟挂在脖子上还带着余温的樱色围巾,最终还是没有就对方的审美做出任何评价。他扯下围巾,动作有些粗鲁的一圈又一圈迅速缠在原主的脖子上,最后握住围巾的两端:“如果本王现在发力,就可以绞死你。” “噫,你倒试试看,在你发力之前先一炮送你上天再让你飞处二里地。”她仰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睛有些懒懒的,眼下还有昨天熬夜的证明。声音从围巾后传来有些听不真切。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黑眸与血瞳就这样彼此毫不退让的等待对方先移开目光。 这样的对峙实在是太过幼稚,吉尔伽美什最终还是放开了握着围巾的手,改为用力将她的帽子压下去。 “冒犯了王,谁给你的胆子。” “啊好痛你这家伙突然做什么啊!” 这个明明来送行却不坦率到最后也没说自己的本来目的是什么,沢田纲吉他们来到车站看到的就是,因为运动已经有些冒汗的夜一,被人按着脑袋一脸气急败坏的一边跳一边去够自己被举高的帽子。另一边的吉尔伽美什一边言语挑衅一边把帽子高高低低的变换高度表情愉悦。 这份愉悦持续到他的余光瞥到沢田纲吉的时候中断,随即马上替换为不屑愤怒敌视之类的负面情绪。他冷哼一声用力的把帽子按在夜一的脑袋上,目光直指泽田纲吉颇为冷淡的说了一句“我告诫过你了。”就全身散发着负面气场高调从众人面前离开。 相比起叫嚣着要去让对方爆炸的狱寺,颜艺帝…不是,沢田纲吉则是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背包僵硬的留着海带泪一边说着“好可怕啊好可怕啊”之类的话被reborn一脚踢翻。 去往并盛大约需要三个小时左右,今天先去泽田家里借宿明天去浮世绘町搬家。 可能是因为昨天马上要回家的原因,队伍当中的女孩子们叽叽喳喳的一直聊个不停。京子小春本来就是非常活泼的性格,夜一夜很快就能融入其中。 “要去浮世绘町?”小春顿了顿:“呐夜一酱,不是我吓你哦,听说浮世绘町是妖怪聚居的地方啊,很多人在哪里都看到了各种各样的妖怪呢。” “诶?真的吗?”夜一往前凑了两分:“都有些什么样的呢?” “恩,我想想啊,好像有长猫咪耳朵的人…纳豆小僧…之类的?”她不确定道,随后看向京子,向对方询问是否有什么需要补充。 “妖怪什么的我倒是没有听说啦…不过夜一酱要是一个人住的话还是要多小心一点,我觉得应该有很多人都在打像你这种漂亮的独居少女的坏主意!”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翻出手机登上网购账号,动作迅速的调出两款销量口碑俱佳的□□:“我觉得这个是你应该要准备一到两个的哦!” “.…..谢谢…我觉得遇上我的暴徒们比较可怜…” 等到众人回到了泽田家, 夜一本来还以为对于孩子们没有任何招呼就带回来一个陌生人的行为,泽田太太应该是要问两句的,令人惊讶的是,对方知道沢田纲吉有领回来一个小伙伴之后,竟然是这样的反应: “阿拉,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啊,阿纲的新朋友吗?” 然后就完了。 就完了! 这让她感到极大程度的不真实。 奈奈妈妈的热情让人有些受宠若惊,她洗完澡吹完头发打算回自己的卧室的时候,发现了一脸“我有话想和你说”的表情站在门口的泽田君。 “诶?有什么话说吗?”他打开门侧身让开:“要不进去说?我去给你拿点喝的?” “啊不用啦!”沢田纲吉有些脸红的摆了摆手,随后又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这个…其实我是想说…夜一知道那个…那个金色头发的人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吗?说我会害死夜一什么的…我从来都没有想要伤害夜一的意思啊。” “哦,这种事情你不用在意的啦,没有发生的事情要怎么说呢,反正你有没有想要害我不是吗。”她不在乎的挥挥手,想要把这一也就此翻过的时候突然被打断。 沢田纲吉看起来有些急切又焦虑的样子打断了她的话:“不是什么不重要的事情啊!他可是说夜一在不久之后就会被我害死的!可是如果是因为我…因为我的话…夜一是我非常重要的同伴,我无论如何也不想要伤害自己的朋友啊!”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抱着自己的头,还想说些什么却最后只是瘪了瘪嘴。 夜一看着面前这个好像又有些消沉起来的家伙,挑了挑眉头之后伸手用力的揍了对方脑袋一拳。看着那个冒起如同包子一样,好像还在一闪一闪发红光的大包,还有对方抱着脑袋眼泪汪汪的无辜脸,她叹了口气:“都说了没有发生的事情怎么样都说不好的啊,而且就凭你这么一副废柴样,想要害死我你还是先修炼十年吧!” “可是…” “没什么可是啦!要知道知道太多未来的事情做起事情来束手束脚可是只会圈地自缚止步不前的!少年!我们的目标是什么!” “诶?是,是没有蛀牙?” “搞什么啊是星辰大海啊少年你就没有一点热血吗!”她痛心疾首的拍打着沢田纲吉的肩膀:“要有梦想啊!万一实现了呢!没有梦想那你和一条咸鱼有什么区别啊!!” “吵死人了蓝波大人已经要睡觉了啊混蛋!”对面房间的大门突然打开,伴随着充满稚气的“炸死你们这群混蛋”,一对各式各样的杂物糖果垃圾和一个粉红色的火箭炮筒朝噪声源飞了过来。夜一只能看到那个火箭筒喷出粉色的烟雾后,迅速吞没了沢田纲吉。 “.…..”她全身僵硬,随后转身想要冲进蓝波的房间:“搞什么啊这种玩具的恶作剧真是吓死爹好吗熊孩子你过来爹今天给你紧紧皮不要跳的这么厉…”在她龇牙咧嘴打算让大喊着“蓝波大人无所畏惧”的熊孩子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无所畏惧时,一个…全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突然这样被调换,吓了我一跳啊。” 粉色烟雾散去,沢田纲吉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材高大,衬衫解开了三颗扣子隐隐能看见结实胸肌,赤着脚的…陌生(?)男人。 夜一:??? 她迅速脱离懵逼状态后立刻挡在了蓝波房门之前,随时做好叫来援兵拆房子(?)的准备,冷静的问道:“不好意思先生,我的小伙伴沢田纲吉刚刚站在你那个位置,他去哪里了?” “啊,这不是阿夜吗,恩,十年前的你看起来真是小小一点啊,还不到我的肩膀呢。”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温和,甚至还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他举步靠近,轻易的拉住夜一的左臂:“不要紧张阿夜,我是十年后的泽田,十年火箭筒的效力只有五分钟。” “...哈?”她疑惑答应了一声,发现自己已经被男人的手臂圈在了墙壁与他自己之间。他甚至十分随意的对还在房里的蓝波说了一句“小孩子快去睡觉,现在是大人的时间。” ……这特么可不是什么好的兆头啊。 夜一背紧紧贴在墙上,看着这个笑的春拂面的男人挑了挑眉:“撒手,然后让开。” “真厉害,我还以为阿夜要慌乱一下呢。”他松开手,亲昵的揉了揉夜一的脑袋退后一步。 这个动作叫夜一不由的眯了眯眼。几乎是瞬间断定对方是对自己及其了解的人——他要是再放肆一点现在就已经上天了,要是再收敛一点自己就不会处于要爆不爆这么憋屈的状态了。 “你是什么人。”她看着背对着自己整理衣服的男人有些怀疑的问道:“讲真我并不相信十年之后沢田纲吉画风突变的如此厉害啊。” “谁知道呢,十年能做的事情可多了。不过能来十年之前看一看阿夜你还这么小的样子,也算是福利了吧——啊五分钟快要到了,所以想给你个忠告。”他转过头来拍著夜一的头顶:“别太欺负十年前的我哦。” “十年之后可是要还回来的。” “哈?你说清——”她的最后一个字淹没在了随着“噗”的一声腾起的粉色烟雾之中,她看着烟雾中又重新回来的,一脸懵逼的那个熟悉的沢田纲吉,默默地挽起了自己的袖子。 “夜,夜一。”泽天愣愣的看着她:“我我我我后来好像变成了奇怪的——” “知道就好啊!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我先打断你狗腿让你在轮椅上度日吧!” 作者有话要说: 来!跟我念! 只撩不娶! 男主未定! 女票有理! 第44章 跳崖第四十三次 第二天一大早,夜一刚吃完早饭就恭敬有礼的和奈奈妈妈辞行了。满口的“今天有事”“不好叨扰”“害怕有坏人”,在众人吃瓜的表情当中迅速撤离了泽田家,并在确定周围大概没有了奇怪的人之后悄悄地拨通了一发电话。 “喂闪闪啊,我已经看清楚沢田纲吉这个人糟糕的本质了,没想到十年之后他竟然是这样的泽田纲吉!” “本王早告诉你了是你自己非要犯蠢!现在终于知道了吧!”电话另一端,他的话音中一直持有着一种恶劣的得意,到最后才后知后觉的问了一句:“十年后?为什么是十年后?” 和金闪闪互换号码还是在车站的抢帽子运动开始之前完成的。夜一的围巾刚被缠回来,原本被焐热的毛线被寒风一吹早就凉透了。她缩了缩脖子,掏出手机:“你有没有手机啊,咱们两个好歹认识一场你还专门来送我一场——好好好不是专门就是出门散步顺便路过行不?” 就这样和看起来极不满的金闪闪换了号码,她刚想再说两句刺他一下,结果感觉脑袋上一阵风,再抬手摸了摸还能感受到热气的发顶,看看笑容恶劣的人手上拿眼熟的帽子。 夜一,在沉默中,爆发了—— “呔!妖怪快还我帽子!” 然后就有现在了。 本着不随便宣扬别人秘密的原则,她简要的掠过了10+泽天到来的过程,简单地说了一下对方到底怎么狠狠把她膈应了一下。 “噫,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看起来好好的小白兔切开竟然是个纯芝麻黑的——说不定你切开是樱花粉的诶!” “闭嘴愚民。”对方也许是对于她的比喻十分无语,一句闭嘴之后调整了许久才又说了一句:“总之,你不要多和这群人交往,和那群女人也不要多做交谈,不想死就尽量往远躲。” “就算出事我也有自保能力,说真的,只要不遇上你们从者那种让人撞墙的小伙伴我一般还是不会翻车的。” “闭嘴愚民,对于王的安排只要满怀感激的接受就行了。”他顿了顿:“月咏,我这段时间要去做些事情,不会和你太多联系了,你尽量找个地方安分的待着,等事情解决了我再来找你。” “哈?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这个人并不是那种温顺小绵羊的类型啊,你就不怕我突然兴起逆反心专门和你唱反调?” “…刚想到,像你这种属核桃的就随便吧,离得远了本王才懒得管你。”他像是突然生气了一样冷笑一声:“本王有什么资格管你呢,十年之后比现在还恶劣,你还是早点…” “哦我都差点忘了你是十年后来的,跟我讲讲十年后的事情呗,我是不是变成了超级厉害的大阴阳师?” “别蠢了,不是。” 虽然夜一知道吉尔伽美什一直是一个任性却喜怒无常的王,但是上一秒他的情绪确确实实是生气的,但是那句别蠢了明显是闷着笑的把?她定了定神,听对方继续说下去。 “十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本王虽然看着你碍眼得很,但作为消遣也算是不错,看你和其他人扯皮磨牙打发时间也还可以……你一直和沢田纲吉一群人交好……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白兰,我从来没听你说起过,不过你也不喜欢和我说起这些…反正自我知道这个人存在的时候…”他的声音突然冷冽起来,即使隔着电话夜一也下意识的像是害怕被对方的杀意刺伤一样,皱着眉把手机挪远了一点:“就是我决意参加第五次圣杯战争,回来斩杀对方的时刻了。”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夜一一个人听着忙音,一脸不知所措:“.…..这,这说话说一半的,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等到她乘坐班车来到了浮世绘町,找到房屋中介,在对方的引领下来到了一栋二层的出租平房前。中介小姐一边介绍一边把钥匙递给夜一,一脸笑容:“虽然浮世绘町的治安还算好,但月咏桑一个单身的小女孩子一定也要多注意——隔壁的小女孩和你年龄相仿,也是我领过来的,是个好孩子。” “谢谢您,这次真是麻烦您了。”她微笑着乖巧的向对方鞠躬道谢。 等到对方离开后,她进屋关上门一挥手: “快快快!帚神一二三四五六七!出来打扫屋子咯!!” 花开院柚罗放了学回家,在上楼的时候小小叹了口气。 今天也没有抢到超市的打折炸鸡块。 她有些垂头丧气的踏上最后一节楼梯,空气中飘来若有若无的一丝妖气让她迅速警戒起来,刚才的负面情绪一扫而空,她警惕得从小包里夹了两张符咒在指间,一步一步缓慢的向自己的房门靠近过去。 ……然而妖气似乎并不是从这里飘出来的? 她有点愣了。 原本以为是这里的妖怪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身份想要对自己动手了,没想到…竟然是邻居屋子里飘出来的? 早听说今天要搬来一个新邻居,难道是个妖怪? 难道新邻居被妖怪缠身? 一瞬间柚罗的心里已经闪现过千万个念头,最后她还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小心地将符咒藏在袖子里,敲了敲门。 要是新来的邻居是个妖怪,那就先投出符咒封死对方的退路,自己从正面突入一口气消灭—— “来了来了!请稍等!” 这个清亮的音色让她微微一愣,然后瞬间整顿自己的气势! 不行!妖怪总是最会唬人的!不能因为一个好听的声音—— 随着一声开门的声音,一颗头毛略显凌乱的脑袋探了一半出来。 “不好意思,我刚刚在收拾家里。”夜一抓了抓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因为刚刚搬来的嘛,所以还是有很多地方需要整理一下——我是月咏夜一,你怎么称呼呢?” 柚罗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一样,呆愣了数秒,才像是终于找回了神智,手忙脚乱的将符咒塞进自己书包伸出左手,发现不对,有更加慌乱的伸出右手,结果发现对方一手搭在门把手上一手搭在门框上,更加窘迫的低下头:“那,那个,我我是花开院,花开院柚罗,是,是住在你隔壁的人…” “那我们是邻居了,柚罗。哦,对不起,可以叫柚罗吗?”她歪着头羞涩一笑,随后打开了大门:“要进来坐坐…呃…对不起,我等整理完毕之后再请你过来喝茶好了。” “那个,如果不麻烦的话!”柚罗深吸一口气,努力的义正言辞到:“我来帮你一起收拾怎么样?反正我们是同龄人又是邻居,一个人住的话还是有个照应的好。”迟疑了一下后,小声道:“夜一。” “诶?”她稍微一愣后,站在一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笑得更加开怀:“那就麻烦你啦,可靠的花开院酱~” 趁着打扫,柚罗把家里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查看了一遍,除了还残留在屋子里的淡淡妖气丝毫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她皱皱眉头,刚想再看看是否有地方被自己漏过了,却看见夜一正伸着懒腰,披上一件柠檬色的外套。她找了一根缎带,随手将略浅凌乱的头发梳到一边,缎带束成一根低低的斜马尾。直到缎带打成漂亮的结后,仿佛才忽然注意到了正站在厨房门口呆呆看着自己的柚罗。 “诶亚,真对不起,明明你是客人我却在你干活的时候自己偷懒去了。”她吐了吐舌头,过来挽住柚罗的手臂:“那,作为补偿,柚罗快回去换件衣服,我请你出去吃东西吧!我初来乍到也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好吃,还邀请你多带我到处熟悉一下啦。” “其实我也是刚刚…不,包在我身上!”她握住拳头半仰着头看向夜一:“你等等我,我回去准备一下!” 看着柚罗急匆匆关上门跑去隔壁的样子,夜一从外套口袋里掏出刚刚随手捡起的,随着少女无错的动作掉落在地板上的一张符咒。 “唔,花开院家的?”她正反两面翻着看了看:“还是本家呢。” “怎么做?最近还是少和我们见面…” “天狗哥哥刚刚说少见面,现在就出来了?”她瞥了一眼墙角处收拢着翅膀的高大男子:“恩,应该是这一辈小辈里厉害的,不过——我当年可是名震平安京的传奇姬君嘞,要糊弄个小家伙还不容易?”她倚着墙摆了个自认为妖娆的姿态:“我这张脸啊,当年可是每个月都能收到无数花枝情信呢,咿呀呀,妾身真是害怕不知如何是好~” “……辣眼睛。”刚刚出到半路的妖狐一把捂住自己的眼睛,顺便还转过头去捂住了白狼的眼睛:“走走走回去回去了这个奇怪的人类有已经进入了奇怪的模式,大天狗好妖一生平安我们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在大天狗叹了口气估计是想要附和妖狐的话时,敲门声响起。夜一挥了挥手,看着大天狗消失得连点影子都看不出来,有检查了一遍房间里没有掉落羽毛或者其他东西之后才去开门。 “夜一?我刚刚听见里面好像有声音…”柚罗有些不确定地探着脖子望了望 “诶?真的吗?”夜一惊讶的回头望了望屋里,像是有些怯怯地缩了缩:“不会,不会是什么妖怪吧…” “不会的!”柚罗马上大声说道,随后像是为了证明自己可靠一样,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有我在!没有妖怪!”随后又往房间里望了一眼,皱了皱眉头叮嘱道:“要是晚上有什么事情,你就大声叫我。” 夜一看着这个比自己还矮,却非要做出一副“我炒鸡可靠”模样的小姑娘,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她拍了拍柚罗的肩膀,郑重其事道:“好的!那就一切拜托了,柚罗!” 柚罗充分的尽到了地主之谊,她带领夜一东奔西逛,但可能因为她自己对这里也不十分熟悉,两个人差点迷路,好在又碰上了她的其他同学才没有走进“传说中通向妖怪世界”的小巷子。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今天刚刚搬来的新邻居,月咏夜一。”她看像夜一,看对方笑的文静娴熟的轻轻鞠躬自我介绍,然后又指向了另一边:“这是我的同学,家长可奈,奴良陆生,及川冰丽和青田坊。” “初次见面。”她细嗅到空气当中的微妙变化后笑得更加灿烂:“我是月咏夜一。” 小妖怪闯世界吧? 连名字都不知道藏好就敢出来胡乱玩耍? 夜一觉得自己应该想想自己是否应该私下里给面前和几个装成人类模样的妖怪上一课,内容叫做【论名字的重要性】。 作者有话要说: 冰丽:少主!你刚才看着那个人脸红了!为什么啊!难道因为她长得好看吗! 夜一:是啊,我确实好看啊,没看见这边脸红的还有一个吗? 冰丽:什么?哪里! 柚罗:......夜一,这种话不要说不然我不带你逛了 第45章 跳崖四十四次 大街上来来往往的红男绿女,也不乏有些喝多了酒的醉汉。夜一初来乍到并不想做出什么高调的举动,她悄悄扯了扯柚罗的袖子后,她们两个就和其他伙伴们说了再见。回到出租屋里的时候已经是霓虹初上的时候了。 “今天真是麻烦柚罗了,真不好意思。”她乖巧得像柚罗鞠躬,一副有些害羞的模样。然而比起她柚罗显然是一个更加害羞的孩子,她一边脸红的胡乱摆手一边说着“没关系没关系”之类的话,最后有郑重其事的交给她一个小布包,告诉她万一晚上有了什么事情,比如看见家具自己移了位置千万要冷静,只要把这个小包放在枕头边就行了。 “那个…也许你不相信,其实我是,我是花开院家的阴阳师哦。”她摸了摸鼻子。 “哇!好厉害!”夜一双手交握放于胸前,眼睛bulingbuling的释放着小星星,“那,那就再也不用担心有妖怪了!!”随后又像是觉得自己表现的太过明显,又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其实…其实说实话啦,我是那种很容易吸引妖怪的体质…所以经常会遇到各种妖怪。” “!!!”柚罗一下子瞪大了双眼,她忍不住拉住夜一的手臂左右转了两圈细细察看了一下,确定她身上确实没有什么隐藏的伤口,终于长吁了口气:“妖怪都阴险狡诈,你以后遇上这种事情一定要告诉我!” “好的柚罗!真可靠啊柚罗!” 不过学生毕竟是学生,顶着一头乱毛的夜一被一阵略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之后,有些不情愿地打开门:“唔,是柚罗啊…” “我要上学去了夜一,有什么事情就打电话给我。” 看她有些急匆匆的样子,夜一马上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感谢对方如此关心自己,今天打算去再看看有没有什么要买的东西。 “那柚罗快去上学吧,再晚就要迟到了哦——啊,等等。”她从玄关上跳下来,伸手抚了抚柚罗翘起来的头发:“有点乱了。” “...我走了!” 看着那个急匆匆的小姑娘跑下楼梯,她这才又躺回去窝了一会儿,回笼觉一口气回了三个小时后,才懒洋洋的团在被子把柚罗给的那个小袋子打开看了看。 “平安符…镇守符…啧,小孩子还是实战太少了,这样的保护对上个小东西还好,对上你们,那可就抓瞎咯。”她把小袋子又重新拉起来,看了一眼正坐在墙角下跳棋的雪女和犬神,若有所思道:“还是找个时候把身份挑明了吧,人家这么保护我,我要是还戏耍人家那可真是太过分了。” “夜一,当时你在睡觉,我和全身没事情做就看了一阵子电视。”雪女指了指还在放映的电视:“刚刚看到的报道,说是近期这里要举办一场展览会,并且还要在展览会上展出一把无名妖刀,还有一个奇怪的忘记叫什么名字的装逼的人(犬神:小姑娘不能这么说话)发了一封预告信说要来抢(犬神:人家说是要来拿),那咱们要不要去凑个热闹?” 听雪女说完,犬神也放下了手里的玻璃球认真的看向夜一。 “怎么突然对这种事情感兴趣?” 夜一懒洋洋地问道,“拿妖刀啊,神明加持啊之类的做噱头不是最常见不过的了吗。” 雪女与犬神对视一眼。 “要是假的我们也不想说话。”犬神耸耸肩:“可是凭我妖怪的直觉,那把刀真的好像已经有魂魄了——噫不准确,至少是能形成是实体的那种。” 夜一,垂死病中惊坐起,转头看向另外的两个妖邪魅一笑:“我好像有点兴趣了——到时候准备好钱,咱们去看看。” 反正大白天的闲着也是闲着,在屋子里头没事情做,虽然金闪闪三令五申告诫夜一不想死得太早就离泽田他们远远的,不过谁让现在都没什么人能一起玩耍呢?哦不对,沢田纲吉也是个学生,这个时候也在上课啊。 那要找谁来解闷呢? 夜一陷入了思考。 就在思考(发呆)的时候,她的手机突然滴滴滴的想起来,游戏提示前几天被打败的【棉花糖】又卷土重来向【是男神才对】发起挑战。 (有谁还记得夜一当时在冬木市车站门口下了个对抗游戏?) 她愣了两秒后,点击接受挑战,然后又动作迅猛的将对方杀得片甲不留。 【棉花糖:GG】 【是男神才对:承让】 【棉花糖:男神真厉害】 【是男神才对:承让】 【棉花糖:??】 【是男神才对:承让】 【是男神才对:不好意思啊刚才是自动回复】 【棉花糖:……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的时候就微笑好了:)】 夜一终于找到了消磨时间的法宝! 她和这位仁兄先是互相乱侃大山一个小时,然后插上充电线在竞技场又互砍了一个小时,她看了一眼表,手指飞快动弹: 【是男神才对:下了下了,我要去吃饭了】 【棉花糖:恭送男神,男神咱们两个商量一下你下次让我赢一把咯?】 夜一百无聊赖的晃荡在街上,双手揣兜里随便束了一半的头发,另外一半就这么胡乱散着,随着风微微吹起。 她紧了紧脖子上围巾,看着这群行色匆匆的人,觉得自己实在是应该找个活来…做… 她迅速藏在了一根路灯杆背后。 仔细的打量着那个哼着小调在墙上胡乱涂鸦的运动服男。 头发短了,服饰变了,周身的戾气也散了许多。 会不会是认错了?好端端的一个神不会真的凄惨到这种地… 像是察觉了那道正在打量自己的目光,正在糊涂乱画的人回过头来望了一眼,身后空荡荡的,他耸了耸肩,继续一边哼着“信徒众多神社无数”之类的话。 夜一一个人藏在长椅背后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偷偷的看了一眼后又光速撤回来。 当年夜斗神为了一个信徒的祈愿随便就能操起手边的兵器手刃别人,眼都不眨一下的凶神,现在竟然也能变成这么一团和气的样子,真是让人不得不感叹时光真是把杀猪刀。 ……话说这个信徒少的可怜几乎没有信仰之力加持的神明竟然到现在都没有消失也真是神奇了。 夜一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偷偷探出头再看一眼。 ——人不在了! 就在她惊慌的想要站起来的时候,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所以说,我刚才就看见你了,就算我长得实在是英俊无比也不能一直盯着我看啊,小姑娘。” 夜一有些僵硬的抬起头:“夜,夜斗神…” “诶亚你真识货啊南部城市我的信徒吗!真是难得见到偶像不敢相认是不是真的是非常的煎熬啊!”他眼神一秒亮起一把抄起夜一的手眼睛直冒星光,然后冒着冒着,又渐渐冷静下来。他装模做样的咳了一声,严肃脸道:“说起来,看你还感觉很面熟呢——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 “.…..啊是啊。”她干笑一声:“咱们…一千三百多年之前见过。” 夜斗:“……哈?” 夜斗确实已经和当初那个仿若无心的夜斗大不相同了。 夜一看着这个没脸没皮的人面前叠罗汉一样摞起的高高的拉面碗,一脸冷漠.jpg的看着摸着高高隆起的肚皮幸福得快要流泪的神明,只能说出两个字:“呵呵。” “不要呵呵啊,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算是认识的人,我还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呢——对了夜一你现在住在哪里啊?方便接济一下吗?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五块钱包你终身满意!第一回不来你的错!第二次不来我得噗——”慷慨陈词全身散发着正义の圣光的夜斗被夜一一把按进了拉面碗里,另一只手捂上自己的脸嘴角下垂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 “够了…闭嘴吧,不要再败坏曾经我心中那个夜斗的形象了。” “诶?我竟然还有高大威猛的英俊形象吗!”他脑袋上还挂着一根拉面,鼻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光速长长:“诶呀毕竟我曾经也是大家的梦中情人嘛,小孩子对我喜欢的不要不要的也是没办…” “闭嘴,我说的是不苟言笑的样子。” “诶呀不要这么早打断人家的话啊——老板!再来一碗豚骨拉面!” “闭嘴啊混蛋神你要把我掏空了!” “噫夜一啊一千多年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乱七八糟的了,不过比这种事情我可是不会输给你的!看我今天就来榨干你——老板!再给我加一碗酱油拉面!” 两个小时后。 夜一:我是谁我在那我在干什么?世界啊我来过…… 夜斗用小指戳了戳已经自动变成粗线条黑白画风,趴在桌上口中像是有一缕白色生魂正在飘出的夜一,看对方完全没有反应,举了举手:“老板,我们这里买单。”谈后偷偷附在夜一耳上:“我还有点别的事情,就先…” “妖怪(我不是妖怪我是神我是神啊)休走!” 垂死病中惊坐起!夜一一秒变JOJO画风揪住夜斗的领子,表情狰狞的可以当做斗图时一炮定音的王牌表情包:“一半!起码得给我出一半的钱听见了吗!” 在夜一摸着大出血的钱包死死揪着夜斗的袖子走出拉面店刚逛游了几秒就又拐进了一家中国料理店时,夜一整个人都有些虚脱了。她脚步虚浮的调转方向:“我,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 “别见外吗哈哈哈这家店超级好吃而且一点都不贵啊你进来坐坐坐坐啊。” 夜一,看着满桌的菜和对面这个全身散发着圣光的男人,一脸冷漠.jpg:“我一毛钱都不会再出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诶哟小事小事,咱们两个好不容易见了面怎么能只吃拉面呢!而且刚才也只是我在吃你根本就没有动啊。” 他笑嘻嘻的接话一点也不在意夜一快要比锅底还黑的脸色。 在两个人吃饭之间,在他们隔壁桌上新坐了一桌客人。本来没有注意,可是刚刚瞟了一眼之后,原本还笑嘻嘻一脸满足的夜斗突然像是见了鬼一样拉起夜一就往出走。 “结账结账,我突然想起来有超级重要的事情要说!”他神色匆忙拉起夜一就往门口走。 “怎么了?”夜一一头雾水。 “嘘嘘嘘嘘你看见那个孩子了吗?那个孩子出现在哪里哪里就会…”他贴在夜一耳边神色急切的说着什么,可是还来得及说完就被一声尖叫打断。 “啊啊啊啊吉美!你怎么了吉美!” 伴随着尖叫,夜斗的表情已经由最初的急匆匆,变成了淡定。并且保持着如水平静的脸,接上了刚才那句没说完的话: “.…..死人。” 作者有话要说: 柯南打酱油!马上要有一个新的小伙伴啦! 第46章 跳崖四十五次 当夜一从局子里出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心中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以后跟人家吹起来的时候也能说一声:“劳资我也是进过局子的人!” ……好吧这根本不是什么骄傲的资本。 夜斗在警部封锁这里之前就已经光速撤离了,夜一一个人看着空荡荡的身边被水淹没不知所措,直到一个自称为目暮警官的中年人过来友好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告诉她不要害怕,只要过来录个笔录就没事了。 期间,她发现那个被夜斗避如蛇蝎的小男孩在用手表表盘瞄准那个和他同行的男人,让对方成功陷入了沉睡之后行踪十分可疑。她不确定这个人到底打什么主意,于是皱着眉头一直跟在对方身边。 所以就有了这样的对话: “小弟弟,你到桌子底下干什么啊?” “我,我在捉迷藏啦,哈哈哈。” “你到凳子背后干什么?” “我在玩啦…” “小弟弟,小弟弟不要随便把奇怪的东西贴在别人身上啊太不礼貌了。” 那个小男孩忍无可忍的跳起来:“小姐姐!你能不能到别处去啊别管我了!” 那个传说中一旦睡着了就会开始神推理的名侦探睡得震天响,到最后甚至打起了呼噜。她一直死跟着那个小孩子,到最后对方似乎也已经放弃了躲闪死水一般平静的坐在自己的身边安静如鸡。那个案子纠缠了人整整一天,夜一到了快要晚上的时候才勉强回到家里。 “那个人身上凶气好重啊。”难得能出来放个风,小鹿男…不,已经遵从傀儡师诚挚建议,坚决要大家称呼他为大鹿男的小…大鹿男安静的坐在一边,看着面前这一局还没下完的跳棋皱着眉头:“我说,以后要是想少搅到这些麻烦事里,那你就里那种人远点吧。” “附议。”坐在正对面的童男…兄贵点了点头,拈起一颗玻璃球跳了一步:“少来往的好。” “是是是,依你都依你。”她趴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快要指向八点钟的表,摸了摸还空空如也的肚子:“小鹿,童男,你们两个把妖气一收,姐姐带你们吃饭去!” “是大鹿男。”/“是兄贵。” “闭嘴,我只和可爱的男孩子一起吃饭——一句话去不去。” 小鹿男低下头嚅嚅一句:“...你要这样我也没办法。” 童男像是在面临什么可怕的抉择一样,到最后才痛苦的点了点头:“那…那童男…也…去吧…” 大街上灯红酒绿,人来人往,也已打包了炒面拉面章鱼小丸子之类的各色小吃,零零总总花了不少钱。把袋子放在长凳上,小心的噗了一张餐巾纸后和小伙伴一起吃起来。 童男戳起一个章鱼小丸子:“其他人一定会吃醋的。” 小鹿男咬一口生菜卷:“不告诉他们怎么样。” 夜一把一叉子炒面送进嘴里:“没关系,谁当班都没事,咱们一个一个轮。” 吃完东西,夜一双手撑在凳子上半眯着眼,脖子几乎缩进了肩膀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哼着歌。身边的小鹿男左右看一眼欲言又止,他看了看正一心一意收拾垃圾的童男,又看一眼恍若毫无察觉的夜一,想了想还是没有做声。 “哎呀,我等了这么久了,既然来了,不要这么见外嘛。”她轻笑一声后,整个人一边向后仰去一边拍了拍身边刚刚被童男收拾开的空处:“柚罗,过来坐吧。” 她不是没有察觉到,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身边就有隐藏的式神埋伏了起来,当时只是希望对方不要打扰自己吃饭,因为一边吃饭一边剧烈运动很容易岔气肚子疼。所幸柚罗也是一个非常温柔的孩子,恐怕在自己刚才开口之前,她都一直认为自己是被妖怪蛊惑了的。 看到柚罗一脸复杂的表情慢慢走近,她看着对方握在手中的小包,皱着眉头在离自己两三步的时候停下。 她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夜一…妖怪不是什么好的。”她像是在仔细的斟酌着用词,说话的语速也极为缓慢:“他们都是会做出一副无害的样子,取得了你的信任之后,就会悄悄的开始害你了。” “柚罗是花开院家的阴阳师吧?”夜一笑着扯了一句,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地方:“坐下吧,我们慢慢说。”看着柚罗以极慢的速度端正的坐在自己旁边低着头,她整理了一下语言开口:“我也是,不过是使用安倍晴明的土御门流阴阳术。” “柚罗年纪轻轻就出来历练,可能也是专心修炼,对于其他的事情并不特别清楚。其实说起阴阳师,有这么几个人恐怕是无可避免的:安倍晴明,贺茂保宪,花开院秀元,芦屋道满,麻仓叶王。虽然最后一人因为行事过于极端而被世人可以的忽略,但却无法忽略他卓越的才华。那么我想你也应该不陌生——贺茂流善观星天文,能未卜先知。花开院支配式神,以一当百。芦屋道满当年和麻仓叶王分庭抗礼,一者善用道法,一者能驱鬼神。” 她看着对方点点头,知道自己大概没有说错。麻仓叶王是过来之后才了解到的后起新秀,后来晴明年纪渐渐大了,有很长时间这位能力卓绝的年轻阴阳师独挑大梁——只是后来突然要毁灭世界让人…:)的不行。 “安倍晴明能驱使十二神将,我虽然不行,但是可以和结下契约的妖怪一起行动。”她轻轻抬手打断对方急切地想要说些什么话,继续说道:“人尚有好坏之分,为什么妖怪就要一棒子全打翻呢。而且我们两个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是我们也没有还过你啊。”她嘻嘻一笑,伸出左手。只见赫然夹着一个小小的纸片。 她轻轻柔柔的拉起柚罗的手,最对方一脸介于震惊和夭寿啦之间的表情中将式神放在对方手里:“柚罗很厉害,但是以后不知道对方底细千万不要贸然出手——说出来可能你不信,但是我是安倍晴明的关门女弟子,直系,他就是我的师父。” 看到对方的表情只剩下“夭寿啦!!!”睁大眼睛,她非常满意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愿意信就好,不愿意信就罢,我敢这么轻易的和你揭底是我的实力放在这里,而且我也相信有落实可信任的人。有了什么事情直接来找我——还有提醒你一点,”她竖起一根手指,调皮的一勾对方下巴:“遇上麻仓家的人,千万不要随便把自己的名字写下来交给对方哦。” “该说你是艺高人胆大还是蠢得让人心惊。” 刚走过拐角她脑袋上就吃了一记扇柄,她揉了揉估计已经被打红了的脑门有些气鼓鼓的说:“来这里这么长时间,我该查的资料都查完了怎么也无法相信安倍晴明的阴阳术竟然已经没落成这个样子了,当代叫得上名的竟然连个土御门流的都没有——给师父正正名怎么了!” 大天狗好整以暇的靠在墙上,他已经换下了那套狩衣,和茨木童子一左一右的靠在墙边。 “有很浓厚的妖气正往这边过来。”茨木童子眼睛血红,瞟了她一眼后又移向了别处:“丧命在乌合之众手里更丢脸。” …… 这句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虽然有大量妖怪往这边过来但都不是神厉害角色,你虽然想取出一把风头但是小心给人家送了人头所以自己做事谨慎些”? 夜一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正确的和茨木童子相处的方法,脸上的笑容更加甜美。她拍了拍茨木的肩膀:“安心安心,我的斤两自己知道——反正你们这么厉害管他来多少呢!” “是吗?”大天狗似笑非笑:“那如果开战谁打前锋?” 夜一:“.…..大哥这种问题咱们能不能私下里说放明面上我怕出门就被打。” 等到回了家里洗洗打算睡觉,听到敲门声时,夜一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答应着“来了。”走过去。 门外的柚罗低着头,似乎完全不敢抬头看人。她手指搅在一起的样子让夜一有点不知所措,她的毛巾随便搭在脑袋上,看着对方怎么也不开口的样子只能问一句:“怎么了吗?” “我,我是想来问一句。”他深吸一口气,好想把全部勇气都聚集在胸口气沉丹田,问道:“你自称是安倍晴明的关门弟子,安倍晴明虽然有很多徒弟但是只有一个女弟子。” 她眉头紧皱,刚才和家里人打电话核实的时候,虽然是把这边的情况含糊带过去的,但得到的信息确确实实让她觉得自己三观需要重新建立。 【安倍晴明唯一的女弟子,名镇平安京的夜之姬君,风化无人出其右的传奇姬君,孤身一人收服大妖怪大天狗,天才阴阳师】 这样的名头数不胜数,尽管最后这位阴阳师并没有在平安京被委以重任,因为不明原因被安倍晴明亲自点出去镇守町中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对于她的结局没有只言片语。 “我,我以前看到你的时候就有一个问题一直想要核实——你在的话,我想问问你。” 她脸色认真,甚至可以说十分严肃。 看着她这样的脸色,夜一不由得也整肃了仪容。她点点头:“你问吧,只要能说我就回答你。” 她甚至想了想柚罗会问什么。 平安京时真的有女子可以这样抛头露面吗? 独自打败了大天狗是不是真的? 妖怪真的有可能和人类共处吗? 你去了町中城之后结局是什么? 为什么你在这里? 每个月收到的花枝情信真的可以堆得两米高吗? 之类的各种问题。 得到了许可,柚罗终于放弃了踌躇,她小小吐了口气,然后抛出了自己的问题: “当时看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和安倍大人之间很美好,安倍大人是不是因为碍于你们两个师徒的关系无法逾越,担心你名声受损所以只能把你发配得远远地——听说他还是会悄悄地去看你你们两个之间这个是不是真的啊?听说他的夫人和你十分相似这个也是真的吗?” …… ………… ………………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夜一看着面前这个少女执著却闪闪发亮的双眼,不自觉前倾的身体,呆愣了大约半分钟,也只能给出一个这样的答案: “.…..哈?” 作者有话要说: 柚罗:难得真人就在面前我还有很多问题想问呢 夜一:你说什么听不见听不见 =================== 修改一个东西,有十二神将的话晴明还是结婚了的,之前是我疏忽了,米娜桑不好意思 第47章 跳崖四十六次 月咏夜一,女,不知该如何定义年龄于是将它当做秘密对外宣称自己十四岁。 匆匆看过自己活着的这么些年,虽然没有什么足够让人称道的丰功伟绩,却也能淡定的称赞自己一句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翻得了围墙,买得起新房,斗得过妖怪,打得过流氓... 但是没有人告诉她,该如何处理这样的场面。 她的笑容还僵在脸上,眼前柚罗眼中闪闪发光的两点如同指引人现今的夜空中最亮的星。 她清了清嗓子,摆出了一副前辈的谱: “那个,这种问题我该怎么回答你呢,毕竟我并没有看到他娶妻,也不能说出诋毁师父的话…” “噢噢噢噢!!!”她直接一步迈进门来,眉头皱起眼神更加专注,星星也闪的如同两千瓦的浴霸一样晃得让人睁不开眼,“那么说!这个是真的了吗!难道传说安倍大人娶的妻子只是掩人耳目?”突然,她的眼睛瞪得更圆了:“!!!难道他娶的妻子就是你吗!” 夜一:……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表情的时候,只要微笑就行了是吗? :) 她一手扶住额头,一手托在墙上,最后实在头疼得要命,招了招手:“来来来,柚罗你进来我给你看个宝贝。” 一夜未眠,只能庆幸第二天是休息日不用上课,不然的话真的是要糟糕了。 夜一从查阅了相关方面的书籍之后就十分奇怪,自己当年就算说不上是绝世天才空前绝后,但是说一句瞩目一时还是敢当的呀。可是所有的材料在自己被晴明分配去町中做镇守之后就全都戛然而止,不管是最后与妖怪战死还是凭空消失,再也没有一句话描写到之后的事情。 可是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啊,自己当时对这个决定不服气,留了连个伙伴镇守之后直接就连夜杀回晴明家里要讨个说法——顺便还参加过一次源氏公子的宴会并在宴会上打翻了一个企图趁着美丽的月色和自己探讨一下宇宙大和谐的贵公子。 ——就算最后的功绩没有写出来!大闹晴明宅也没有写出来!可是这个时候她可是沿路收拾妖怪,连平两起妖怪祸乱,收了飞头蛮和白丨粉婆,还和二口女结下了契约。 这些都是正面事迹啊!为什么连提都没提过啊! 原本被历史忽略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她越看越觉得像是什么人在掩盖一样,专门把町中城之后关于自己的一切都抹掉了。和柚罗交流了一个晚上,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是有人只希望流传于后世的只是【平安京的夜姬】,而不是【月咏夜一】。 她皱着眉头,手有一搭没一搭的轻轻在小木桌上敲出扣扣的声音。 可能是察觉到她的情绪,柚罗轻轻拉住夜一的手:“也说不定是我没有留意,少看了些什么——以后有机会我回去帮你好好查一下吧。” “不,我觉得可能没那么简单。”她摇摇头,觉得自己实在无法理解这样的举动到底有什么意义:“平安京的夜姬,和月咏夜一之间,到底有什么相悖到不能流传下来的呢…我想不明白。虽然绝大部分的人都是希望自己最美好最传奇的事迹流传于世,但是我在做下传记的时候…” 就已经死了啊!完全没有任何的机会和时间去告诉记载的人“麻烦不要把我写死了让我永远活在人们心中”之类的话。 而且死都死了管他后人怎么评价呢。我就是不喜欢和那些自命不凡的贵公子们探讨宇宙大和谐就是喜欢抛头露面你管我啊! 想想她的小伙伴们也都不是这种特别在乎虚名的人啊,甚至为了证明这一点其中一个人甚至将自己名字直接改成了“天山青椒鱼” …… 大半夜念三遍都会觉得好饿。 “夜一…” “哦,不要担心我。”她看见面前柚罗全是担忧的面容,伸手轻轻点了点她拧在一起的眉头:“我就是想不通到底是谁这么无聊,手伸得这么长连这种事情都要管。” “那!那对于你会有什么影响吗?” 她看着对方又皱起眉头急切的样子突然就笑了,用力的戳了一下她的额头: “安心吧安心,要是真的有什么影响,我就不会坐在这在心里偷偷的骂那个人是吃饱了撑得了——没有影响,就是让我觉得有点憋。毕竟大概是谁都不想让自己在所有的书里都是活着活着就没了的呀。” 她看了一眼已经泛白的东方天际,估计今天只能白天睡大觉了,笑着拍打着柚罗肩膀:“以后大家比邻而居,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的伙伴们好了——快出来认识我新勾搭的妹子啊!是个漂亮的小妹妹哦!” 随着噗的一声,原本空空荡荡的房间里突然一下就变的十分拥挤。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的妖怪们非常有秩序的围成一个圈,一个一个都有些探头探脑的看着柚罗。这个说一句“长得好可爱啊”那个说一句“可惜我已经有了命定之人——那你预定为我的下一个命定之人好了”。 而柚罗第一次被如此多的妖怪包围,她的第一反应果然是—— 拿出了装着符咒的小包包。 随后又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十分失礼,手忙脚乱的低头道歉。 妖狐,抚着心口:“小生的命定之人…” 夜一,似笑非笑:“你刚刚说了什么?” 妖狐,义正言辞:“今天的风儿有点喧嚣。” 让柚罗突然之间就放下芥蒂和妖怪们友好相处用脚趾头想也不可能,这次的会面一方面是想要让双方都认得对面人的脸,不要做出互相伤害的举动。 主要还是为了保护柚罗,害怕自己的小伙伴不认识人下手太重。 每天的生活都过于静好,夜一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提前进入了一个老年人的生活作息。放学之后在无人的空地上陪着柚罗一起练习阴阳术;偶尔花上五块钱,叫上夜斗陪自己出去浪一浪;每天例行打对抗手游,把自己唯一的好友【棉花糖】觉得体无完肤。 啧啧,这小日子过的实在是滋润的不得了。 就在夜一搬了一张半旧的藤椅放在楼下院子里的向阳处,像是一个养老院的老太太一样安详的坐在上面享受着并不灼热的日光浴,感叹生活如此多娇时: 她接到了这样的一个电话。 “泽田君?”她对于这个来电非常的意外,因为自从那次了解到对方是一个芝麻陷的家伙,或者说十年之后会变成一个芝麻馅的家伙之后,她就决定对他敬而远之了。 开玩笑啊,晴明切开就是黑的,被肚子是黑色的人坑了这么多次要是还傻傻的被对方无害的一面迷惑那她真的是要左右开弓抽自己大嘴巴子了。 想到这里,她的语气也不自觉的带上了两分赶人的冷淡:“有什么事吗?” “啊,那个…其实是有点事情要找你啊。”他的声音听起来一如既往地苦哈哈,“我记得,我记得月咏桑你是阴阳师吧?” “是啊,出什么事了吗?” “那个…”他的声音降下来,还带着两份焦躁和急切,如果猜的不错的话,他现在的动作估计正蹲在角落里用手在自己的嘴和手机之间形成一个小小的空间:“我现在面前有一个奇怪的人啊,他说想要找一名叫做月咏夜一的阴阳师怎么办啊!” “想见我?”她挑挑眉:“请你把电话给他。” 当另一个嗓音响起,她依旧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有些懒散道:“请问您是哪位?想要见我做什么呢?” “我对夜之姬君慕名已久,应当一见的。” 哦豁,你想见我我不一定相见你啊。 “哦,我感受到你的仰慕之情了,见面太麻烦我懒得,有那个时间我估计都和夜斗浪了两三圈回来了,见面这种事情咱们随缘就行了——噫!我有点事情先挂了!” 她一脸崩溃,对着喜气洋洋拿着一条从二楼一直垂到一楼的纯手工真·丝围巾,一脸求表扬的络新妇大叫“娘娘啊!围巾又不是裹尸布要那么长做什么啊!”一边两步上楼手转的和风火轮一样迅速把那一堆都扯回家里。 她看着十分镇定的丑时之女和淡定非常的镰鼬三兄弟,指着刚进门的络新妇跳脚道:“你们四个没有同伴爱的妖!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是谁教唆娘娘把我的围巾变成裹尸布的!” 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无比默契的指向了刚从浴室出来,全身都仿佛还冒着热气正用一条毛巾擦着脑袋的海坊主:“是他。” 海坊主:“什么?” 二太郎:“说你长得帅。” 海坊主,春暖花开:“啊!二太郎你太有眼光了!一看就是一个有内涵的妖!” 她一脸崩溃的看着海坊主面目柔和,全身向外释放小花的积极背锅,默默地咽下嘴里一口老血。任命得把裹尸布裁了一段下来,剩下的全部堆在墙角:“要是你还没有放弃它们的话,要不然试试往上绣绣花,或者给咱们的伙伴座套新衣服——椒图不准和鲤鱼精在浴缸里闹!” 吆喝了一声,水花互溅的声音总算是小了许多。 半晌,椒图艰难的从贝壳里探出大半身子:“夜一什么时候带我们去河里玩吧,这个浴缸太小了。” “附议附议!”鲤鱼精趴在浴缸上举手。 “好好好,带你们去带你们去——小心点啊别把我的浴缸闹破了。” 当她围上了裹尸布…围巾悠哉悠哉的下了楼重新坐到了藤椅上的时候,熟悉的电话声再次响起。 “又怎么啦泽田桑?” “夜,夜一。”对方的声音听起来更加苦逼了:“刚才那个奇怪的人走了之后来了一个更加奇怪的人啊——” 话还没说完,大概是电话被人抢走了,只听对面翻箱倒柜一阵响,紧接着就是相比起泽田更加崩溃苦逼的声音: “我什么都没有做啊我只是老老实实的学习想好好考个哈佛而已真的不知道哪里得罪你了求求你把你们家这尊大佛搬回去吧我的姐给你跪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第一个奇怪的家伙大概不太难猜 但是后一个我觉得还是不太好猜的啊<( ̄︶ ̄)> 第48章 跳崖四十七次 夜一正一脸严肃的打量面前这个捂着自己的肚子蜷成一只醉虾的少年,脑内弹幕已经密集到恐怕很难看清楚人形了。 她现在的位置在并盛街街头的一家露天咖啡馆,面前这个苦逼兮兮的少年叫做入江正一,她很奇怪明明是他要见面,却在从看到自己开始就好像突然翻了胃病,连正常的挺直后背坐着都难以维持,现在下巴放在咖啡桌上,双手抱着肚子。 “那个,要是你很难受的话,要不然我去帮你买点药或者我们去医院看看?”她坐在入江正一的旁边,能清楚地看到因为疼痛形成的冷汗正从额角缓缓滑下来。 这可不是装能装出来的啊,不然的话考什么哈佛呀,直接去好莱坞比较有前途啊! 她叹了口气,把自己戴在脖子上的真丝围巾拆下来叠了叠示意他压在肚子上,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替对方拭了拭,明显感到对方一僵,然后脸色更加难看。她不知所措的像撸猫一样轻轻顺对方的后背:“唉,这可怎么是好啊——咖啡什么的就换了吧,你还是喝杯牛奶好了。” “唔…没关系,我紧张的时候就会胃痛…” 他的脸色还是非常难看,原本有些苍白的脸都映衬得有些奇怪的红晕。他有些不太自然地把自己的凳子挪得离夜一远了点,端起服务生刚放在桌上的热牛奶吹了吹喝了一口,深吸了口气:“好!那么,夜一小姐,我们两个来说说我们之间的事情吧!” 不要用这种奇怪的语气啊!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啊! 她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生怕自己一个白眼就又让眼前的少年重新变成一只醉虾,于是点点头:“好的,你之前在电话里说的‘把我家的大佛搬回去’是怎么回事啊?” 入江正一表情漂移了一下:“...你是真不知道还是…算了,你知道这个人吧。”他在手机上按了几下,屏幕上出现一张明显拍虚了的照片,他把手机递给夜一:“不陌生吧?” “不陌生,这人我挺熟。”她扫了一眼点点头。 “.…..那个…这个人似乎认定了我与白兰之间有关系,最近我已经要被逼疯了…” 他说着说着声音戴上了哽咽,都快要哭出来了,却还是坚持平复自己的情绪要让自己把话说完。 “这个人也不说自己叫啥,看见我就打,而且还十分奇怪…不瞒你说我怀疑他有超能力…我有一次挨打之前听见他说了什么夜一什么的,有一次他坐在空地上的一堆建材上看手机屏幕,我偷偷从后面看见了一点点…这个人每次都要下狠手打我我最近都不敢回家了…” 他说着终于忍不住,像是一个深受霸凌所害的弱势群体一样哭了起来。 “嗳有话好说…你不要哭啊,你不要哭好不好?”她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才好,看着把脸埋在手臂之间趴在桌子上轻轻颤抖的入江正一,正想酝酿两句安慰的话,身边响起了一阵极刺耳的拖动凳子声音,和最后用力把半抬起的凳子墩在地上的声音。 入江正一抬起头,看见面前那个发出巨大声响,现在已经顶着一副随时想要大开杀戒的太岁模样,坐在自己对面的吉尔伽美什吓得几乎从凳子上翻过去,被夜一一把按住。 “他他他他他…”他再重复了几遍之后就又重新变成了一只醉虾。 “那个他不是我叫来的啊,你不要害怕我在这里不会让他伤害你的。”对着这样一个就差把【无害群众】写成牌子顶着脑袋上的纯良少年,和一个全身散发着【我就想杀了面前这个人】的人形兵器库,夜一虽然还是想要公正的评判,但已经用她的实际行动表达了自己心中的天平向谁偏斜。 她稳住了一脸快要吓炸的入江正一后,转头捅了捅吉尔伽美什小声道:“你不是杀白兰去了吗?我以为白兰不是日本人。” “是。”他冷哼了一声,“本王迟了一步。他藏起来了——不过杀了这个人也一样。” “那你之前那么多次机会都没有杀他,不用说这么可怕的话来吓唬人了。”看着被胃痛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入江正一,夜一突然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啊终于有人能体会我姨妈来访的痛】的感情。 这种感情像是一块砝码,彻底让她倒向了这个刚认识还没有两个小时的年轻人。 “我觉得他不像是毁灭世界的大boss啊…”她皱着眉头指着面前这只醉虾看向吉尔伽美什:“而且你怎么突然就变换目标了呢?” “这个人唤醒了白兰的能力。”他语气十分冷淡的像是回答一样说完,沉默半晌后突然扳住夜一座椅的扶手,手臂发力,伴随着一声有些刺耳的声响强行让夜一改变方向面朝他:“老实说吧月咏,你是觉得我在滥杀,觉得我多管闲事,觉得我做错了吗。” 这一声,连同之前那一声,让其他也同样在咖啡馆里的客人纷纷向这里行注目礼。 夜一刚想扭头和入江一起向其他人道个歉什么的,注意力立刻被椅子扶手上传来一声金属变形的轻响吸引。她略瞟了一眼,原本光滑的金属扶手现在多了几个指印,也算是应征刚才那声痛苦呻丨吟是谁发出的。 吉尔伽美什现在并没有往常的目中无人或者如同标签一般的倨傲,他此刻无比的平静。只是这种平静让夜一有种…十分微妙的感觉。 大战前的静寂? 大概如此吧。 她能感觉得到面前这个人现在的状态和以往完全不同,并且无比肯定,要是一旦崩了,他们两个必有一场你死我活的大战。 “唉,山雨欲来风满楼啊。”她叹了口气,把对方还在疯狂虐待扶手的手一点一点抠开,“别捏了别捏了,你这招吓唬不住我等等说不定还要赔钱——好不容易得来的身体还是珍惜一点的好。” 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手背,她将自己的椅子转了回去,重新面向桌子。将双手交握随意放在桌面上,想了想后才开口:“说实话,因为刚开始的时候我觉得我们两个认识时并不算愉快,所以我对你的印象也一直停留在任性妄为出口成脏,再加上你的实力放在这里,我也难免会更加偏向弱小一方。我刚刚确实是想要庇护入江正一的,就算我们两个只认识了不到两个小时。” “但是我并没有要责怪你滥杀,多管闲事或者做错了,你跨越十年专门来做的绝对不可能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至于手段,只要不是太过,或者触犯了我的底线,我是不会去干涉你的。” 她想了想,面向入江正一,“入江,你快对我说拜托你了。” “哈?”捂着肚子的入江正一虽然不能理解,但还是照做了。 然后夜一脸上立刻出现了安倍晴明式的狐狸笑容。她将手肘撑在桌面上手掌撑着脑袋,未束起的黑发一半铺散在玻璃桌面上,一般柔柔的打着(因为没梳通顺的)卷垂在空中,一脸得意的看向了吉尔伽美什:“好了,入江正一现在已经正式对我下达了委托,接下来就由我来代替我的委托人来同您进行交涉,请多多指教,闪闪。” “.…..”他血红的双眼死盯着夜一猫一般狡黠的黑瞳,像是要用眼中几乎要具象化的杀意将她逼退,长久没有说话。然而眼神并不能杀人,再加上夜一的脸皮早已修炼的可以抵御核弹,这点攻击压根不放在眼里根本连搔痒都算不上。 这样的对峙在几分钟之后终于分出了胜负。 吉尔伽美什伸手将夜一的头,在对方“桥豆麻袋啊这样脸上会留下印子的!”的打呼声之中用力地按在了桌子上。 “咦…那不是夜一吗?” 当这个熟悉的音色响起的时候,正是夜一被闪闪按在桌子上,闪闪的领子被夜一揪在手里,两个人互相呛声对骂你来我往,入江正一慌乱的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加上肚子更疼了已经佝偻成了一个六十岁的老爷爷。 沢田纲吉觉得自己心累的要命,明明最开始是因为自己的父亲要回家了自己别扭的不行,想趁着周末跟伙伴们一起出来散散心,没想到一大早先后被两个怪人找上门来,现在出来玩耍又遇到这么一副闹心的画面。 而自己的左右手狱寺隼人,在之后得知了冬木市的事情之后,一直苦于无法向“救了十代目的人”道谢,现在已经站在了被压在桌上的夜一旁边,一脸郑重的向对方道谢。 沢田纲吉觉得,自己应该去寺院里求一支签看看自己是不是流年不利。 “啊,原来是你们啊——京子小春你们等等我解决了这个混蛋就来和你们玩耍!”夜一翻着眼睛看了这边一眼后突然猛的发力,竟然金闪闪也拉的前倾一把按在了桌子上。 于是两个人陷入了“你这个愚民快放手!”“杂修王你先放!”的无限死循环。 “...总之,你们两个还是先坐好吧…” 原本在家里的那天晚上之后,沢田纲吉只要想到夜一就会迷之尴尬,那短短五分钟不仅仅是给夜一,还给自己也造成了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谁托麻痹能想到刚过去看见的就是那样的场景啊! 不过看着这里并不仅仅是只有两个人,他的尴尬癌也好了一半。 “我们逛街逛得有些累了,想过来喝点东西,没想到就遇上了你——这是你的朋友吗?”小春和京子自然的拉开了周围的空椅子坐下。 “你们也出来玩了吗?我可是专门从浮世绘町过来的——为了见他。”整理着自己因为挣扎而显得有些毛乱的长发,夜一指了指突然一僵的入江正一:“其他人也一起坐吧,喝什么我请客。” “诶亚!是男朋友吗!”小春眼神一凛:“看不出来啊,夜一喜欢的竟然是这一款。” “诶?那这位是…”京子欲言又止,拉了拉夜一的衣角轻轻说:“修罗场?” 夜一:……呵呵,经历了被嫁人,现在有经历强制修罗场,我觉得自己已经无坚不摧了。 她摇摇头:“这位是我的委托人入江正一,这位是我的交涉对象吉尔伽美什——我们之前在冬木市的时候就认识,泽田君和reborn也认识。” 吉尔伽美什冷笑一声。 “啊…我们之间...有点误...”沢田纲吉苦笑着刚开口,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爆炸的闷响声打断。 伴随着爆炸和黑烟,一个从天而降的人跌落下来,眼看就要像高空抛物一样砸向众人。 人群密集,召唤式神并不是第一选择。夜一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掌心向外摊开布下一层结界。金闪闪看向浓烟滚滚的中心处,眉头一皱,一柄闪着金光的长剑凭空出现,如同子弹一样飞射丨出去。 所有人都无法继续坐在桌上喝咖啡了,狱寺和山本已经理所当然的挡在了入江正一和其他没有作战能力的人的身前——原本想要把夜一也一起划为【无作战能力人群】,被对方一脸呵呵的怼了回来。 “没事吧。”她扶起经过几层结界缓冲,总算是平安落地的少年低声询问:“能站起来吗?” “谢谢你…”他挣扎了一下想要站起。 “喂!!!”浓烟之中走出一个一身黑衣的银发剑士,他一脚踩在商场的招牌上,居高临下一脸嚣张的说道:“碍事的垃圾,等着被我砍死吧!” 他举起了手—— 铮 剑士一击还没挥下来,左手上的金属长剑突然换了方向,猛地击落了一支飞向自己的长戟。 这次,好像才终于让他长在头顶上的眼睛聚焦在了已经走到了最前方的人身上。 “你们是什么人?”他看向不屑的金闪闪和微笑的夜一。 夜一并不回答,她转头看向身后已经明显戒备起来的小小少年们,微笑的说道:“看来来者不善,不管他想干什么先让他能好好做下来说话再说。我不需要你们留下来帮忙,说实话在我看来你们现在的实力连座敷和雨女都赶不上所以就别留下添乱了。” 她转过头,重新看向银发剑士:“现在——” “可是大人的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当初沢田纲吉在五分钟里看到了什么# 这个时候让我们来想想,当时10+泽田过来时候是什么样的状态 【衬衫解开三颗扣子】而且还【光着脚】 尼玛怎么看都是快要睡觉了吧!!! 那么他看到的大概就是... 恩,就是这样了 第49章 跳崖四十八次 本来以为会是一场大战,夜一打量了一下四周,并没有什么人正是适合自己作战的大环境——连布下驱散符咒都省了。 “大…” “你保护我。”吉尔伽美什扫了她一眼:“总要有人当底牌——你来做。” 夜一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这绝对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中二王# #呔何方妖孽竟敢夺舍# #你的乖离剑就已经是最大底牌了好吗那可是对界宝具啊# #那个爱出风头没有逻辑的杂修王呢# 敌人并没有给她继续懵逼的时间,银发剑士每次挥剑都能掀起飓风,剑刃在地上留下深深的划痕,掀起的风直接吹飞了一些桌椅,简直和英灵之间的对战有的一拼。 而且看对方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这绝不是他的全部实力,大约只是玩耍。 “亚拉亚拉,看来这是被小看啦~”她带了一个销魂的颤音,接受了闪闪提出有自己做底牌的好意,退后两步:“闪闪,打空战怎么样?” “呵,正有此意。”他斜眼瞥了夜一一眼:“我以为你要坚持一下。” “便宜不占王八蛋,你有意照顾我我也不拂你的好意——要去了!”剑气撞上之前布下的结界,本来就不是想要把对方拦在外面,于是结界应声而碎。她看着高高跃起的剑士,用一记基础术式引得对方抬手劈开。手指一点,在闪闪跃至最高点时将灵力聚在他脚下让他借力来到更高的位面。 一旦占据了制高点,自上而下的攻击便如同狂风暴雨一样的对银发剑士进行跟踪打击。 金闪闪在空中也不是在一个位置扎根不动,他根本不看脚下,移动攻击全凭自己心意。夜一一边帮这个任性的王铺路,一边留意着逐渐被烟尘埋没的银发剑士的动向,有时还要抽冷子偷袭一发。 “呵,看来还有点本事啊。” 声音并不大。 在这句话随着爆裂一般的剑气一同袭向自己的时候,夜一已做好了防备。 对方速度快如闪电,她只来得及伸出双手推向身前,甚至连手臂都没有打直,看着一袭撞击在坚固的结界上发出如同炸雷一般的巨响,却因为以及并未突破而被结界抵御的剑士。看到对方相比起之前如同看见臭虫的不屑,现在多了两分光芒的眼睛,就知道他大概是打算认真起来了。 “承蒙夸奖。”她微微一笑,然后用力向右跃去——刚刚自己自己和敌人站得太近,站着不动必然误伤。刚刚的位置已经插满了刀剑戈戟。 闪闪虽然平时有点中二,但是真正战斗起来并不是一个无脑的人。他丝毫不打算放弃自己的高空优势,相对的,因为对方渐渐燃起了战斗的兴趣,作为王,他也打算稍微回应一下愚民的游戏。 ……但是为什么这个人突然一下转变了对手啊? 剑士突然卯起劲追打夜一,一边打一边叫“给我拿出实力来!”。 这样如同打孙子一样方式,如果只是一味防御那夜一觉得自己也真的是丢脸丢到家了。 “你烦死了!”她眼睛一横,手中已经出现了一把十骨桧扇,随着用力推手,用猛地前移的结界将剑士逼退,啪的一声扇面打开,一眼看过去只能看见艳丽的中黄交织着明快的露草色。还来不及细看上面花色,下一秒,挥手扇动之间掀起狂暴烈风让人睁不开眼。 身为名义上的底牌,夜一并没有要自打脸的想法,她逼退剑士,闪闪非常上道的锁定追踪打击,一路跑一路打,一直把他打到起码二十米开外才回来。 “闪闪,还是你来当底牌吧。”她一手执扇侧身而立半遮住自己的脸,看着在一片灰尘之中仅靠挥挥剑,就能用剑气荡开灰尘,周身气势更胜的剑士:“等等要再打起来,你该没有分寸了。” “切,区区杂修而已,本王还不放在眼中。”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刚才根本就是在游戏一样,他立在空中半抬起双手,一个接一个的金色漩涡出现,每一个漩涡中心都缓缓探出一把闪着金光的神兵利器,矛头直指信步走来的剑士。 剑士周身被浓烈的战意包裹,眼中也带上属于猎食者的凶光。 “啧。”夜一咋了下舌,挥手打散聚在闪闪脚下的灵力。看对方落下来在地上站稳,她已经越过了他的身边:“我来战,你退到后面去。” 如果刚才的动静还不算太大的话,接下来的战斗恐怕就真的要拟一张驱散符咒才能继续下去了。 最好还是不要伤及性命,不然以后估计才会麻烦连连。 这样打算着,她缓缓合上扇子,整只手都紧紧握住了扇柄,严阵以待。 可是预计当中的拼命厮杀并没有发生。 伴随着一句“到此为止了。”,一条黑鞭凌空抽出,快如电灵如蛇,只一鞭就在夜一与剑士之间劈开了一道深深的界限。 她扭头去看,一个金发的年轻男人正握着鞭子一端,另一手握着一圈一圈缠起的鞭身。 “都住手,两边都是。”他的眼神扫过夜一和剑士,声音低沉道:“仍坚持想要战斗的人,就有我迪诺来做你的对手。” 哦正好。 夜一看了一眼似乎还在心中计较的剑士,估计这两个人大概是认识的。作为外人,为了表示诚意,她率先耸了耸肩放松肌肉,将握着扇子的手垂下:“好说。” “那你呢?斯比尔贝斯夸罗?”他的毫不退让的看向剑士:“如果你还想继续这种恶劣的游戏,那我就来陪你玩一玩。” 这场闹剧式的战斗至此正式落下帷幕…才怪! 那位剑士真不愧是一名经验丰富的战士,他在甩出烟幕弹被那位迪诺先生击爆后立刻袭向了看似毫无防备,同时又离自己最近的夜一。 然后在弹幕消散的差不多时,他们就看到了已经远离到了建筑物顶部,身上多了数道如同猛兽袭击般的血印,一脸见鬼的表情的剑士。 夜一腰侧与领口的衣料也都出现了被划破的痕迹,尤其是腰侧甚至已经被割伤了表皮。 她依旧淡定的笑着,甚至还冲剑士挥了挥手。 看着剑士一脸冷峻的离开,确定这场战斗确确实实是结束了,她这才松了口气。后知后觉的握住自己稍微沁出一点血珠的腰嘶嘶哈哈起来。她一边低声抱怨着“这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的真晦气难得出次门还要受伤这特么有没有天理”之类的话,一边冲其他人挥挥手:“我去趟卫生间,你们不用等我先忙。” 迪诺:“...请等等,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先治疗吗?就算是小伤也…” “啧,我去洗手间就是治疗了你别管。” 迪诺:……??? #洗手间还有这种功能?我怎么不知道!# #什么时候医院和洗手间合并了!# 金闪闪对于这群人抱有的恶意太过浓重,几次差点引得跟在迪诺身后的几位先生要动手,他跟夜一说了一声后就头也不会的离开了。 “我看这位迪诺先生大概接下来有事情要和你们说的样子,应该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你们先去忙吧不用等我了,反正这次来我也已经把我自己的事情解决了,等等可能就先回浮世绘町了。”她捋了一把早就被风吹成鸟窝的头发,后悔在战斗伊始没有用缎带把头发绑起来:“我先走了。” 在洗手间的隔间内,被桃花妖狠狠地戳了好几记脑门才给了她一个花之馨息。她看着还把手伸进衣服破洞里摸着自己的腰的夜一,忍不住扶额轻叹:“你这个笨蛋要是没有我该怎么办啊——混乱里有人发现九命猫他们吗?” “发现不了不可能,察觉到的,最起码有三个,但是肯定我的身边突然出现了其他气息的应该只有两个。”她回答道:“那个被打的…名字太长没记住,叫白毛好了——那个白毛肯定是知道的,他察觉了九命猫和犬神。那个小婴儿应该也肯定,我甚至怀疑他连三尾狐都察觉到了。至于那位迪诺先生,应该还处于怀疑阶段。” “那你打算怎么办?”桃花妖坐在马桶的水箱上翘着腿:“要采取措施吗?” “诶哟懒得——这不是快要到展览会了吗,我看最近先好好赚钱,到时候先把那把刀买下来。” 身上的衣服看起来没有办法穿出去了,她重新买了一件外套对付一下,一边付款一边絮絮叨叨“铁鼠小气鬼”之类的话。 因为离得并不远,甚至步行也仅仅只需要半个小时就能到。反正不赶时间她也懒得去等车,于是一个人慢悠悠的上路了。 走了大概才有三两分钟,经过拐角是她看了一眼插在拐弯处的凸面镜,果不其然有一辆车正跟在自己背后。而在她停下转身,面无表情的看过去的时候,对方竟然也非常从容的下车,并且没有丝毫被抓包的尴尬。 诶,竟然是刚刚才见过面的。 她看了一眼从后排开门下车的人挑了挑眉:“还有什么事情吗?” “有的。”迪诺点了点头:“我无法看着如此美丽的瓷娃娃独自走路回家,所以如果可以,请允许我送你回去。” 她愣了愣:“...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刚刚是不是肛了一个剑士?” “瓷的质地坚硬、细密、釉色丰富,烧制温度一般在1300℃左右。”他笑了笑并不回答夜一的话,反而弯下腰做出请的动作:“我有和您同乘一辆车的荣幸吗?” 夜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点了头上了车的,只记得对方再帮她打开车门之后甚至还贴心的把手垫在车门框上免得撞到脑袋,给她关上门之后才从另一边坐下。 坐在柔软的皮质座椅上,她回过神之后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迪诺先生,你是哪里人啊?” “我?我是意大利人。” “哦那就没问题了。”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后放松的靠在了椅背上朝着对方挥了挥手:“意大利男人都很会讨女孩子欢心。” “是吗?”他一愣也学着夜一的样子放松的靠在椅背上:“这么说也不尽然。” “不尽然什么?” “我只讨像你一样可爱的女孩子的欢心——说实话这还是第一次这样做,因为你是第一次出现在我眼前。而且我对于是否存在与你一样可爱的女孩子这一命题持否定态度。”他偏过头,柔和的棕色眼眸中星光点点: “所以,你觉得我做的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迪诺:你觉得我做的怎么样! 夜一(冷漠):要不是你有张好脸就把你打的妈妈都不认得,会用实际行动教育你强行撩妹,尤其是撩刚见面不熟悉武力值又高的妹,究竟会有怎么样可怕的后果 迪诺:那我不是有张好脸嘛 夜一:所以你还好好的坐在这里 位于前方开车的罗马里奥:好!在这里再拐个弯绕个远路!问起来就说是外地人不认识路!boss加油啊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 本来预计这章叶王出场,然而并没有 话说意大利人撩的属性是不是与生俱来啊 就和我们天生能看懂繁体简体两种字一样 都是属于种族天赋的一种吗 第50章 跳崖四十九次 最后那个问题夜一到最后下车也没有给出答案。 她看着对方,无比镇定的点了点头,然后果断地转头看窗外风景,强行转换话题:“说正事吧,我觉得你专门过来找我一回肯定不只是在我回家这么简单而已——其实不用撩的这么用心,一张好脸在手天下你有,爱尔兰童话里有一个叫迪卢木多的骑士因为相貌太过英俊,所有的女性只需一眼就会爱上他。” 除了我。 她默默的在心中补充了一句。 雨女在手,效果清除。 你值得拥有【拇指 “不,你想错了。”迪诺像是已经明白了强行转移话题的原因,他也转过了头,闭上眼面朝前放松说道:“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个原因。” 夜一:“.…..你再撩我我可要开始反击了。” 迪诺微笑:“不,你不需要反击,因为我已经认输了——能和你一起说这么多话,我一时之间已经幸福的想不到别的话来说了。” 夜一:…… 她默默地转过了头,整个人都快要像壁虎一样扒在玻璃上强行看窗外风景了。 她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步行半个小时的路程,坐车还是半个小时。看了一眼在前面的十字路口又一次拐向了错误的方向却还是一脸严肃的那位先生,想起之前她出言提醒,结果对方拽出一串听不懂的意大利语,她默默地咽了一口血重新转向迪诺:“你叔叔跟你来这里结果连日语都不会讲?” “叔叔?罗马里奥确实可以算得上是我叔叔了——Fronte a Sinistra”他在又一个十字路口处出言提醒,谢天谢地,这次车子总算是拐向了正确方向。迪诺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对不起,我这是第二次来日本,所以不太熟悉,明明是想节省些时间结果…” “哦没关系,反正我也不赶时间。” 下车时,她一把拉住了想要抢先下车过来替她开车门的迪诺,有些崩溃的看着对方:“迪诺先生啊我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你突然这样我压力好大啊——而且你还顶着一张好脸,这样做是杀伤力会更可怕你造吗!你又没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能不能像对待其他小伙伴一样对待我啊讲真的你这样我还方啊!” “诶?”迪诺愣了愣,难得的让刚才一副情场老手花花公子的外壳出现了一丝裂缝,他甚至出现了一个称得上傻里傻气的笑容,摸着自己的脑袋:“那个…我的其他一些朋友都是这样做的啊…我是第一次,还以为…”他低下头,从夜一的角度甚至可以看到他毛茸茸的后脑勺:“对不起,要是给你造成了困扰的话我以后…我以后还能联系你吗?” 他稍微抬头,飞快的瞟了一眼夜以后又低下。 夜一:……这角色转变的有点太快了宝宝跟不上你摇摆的节奏啊。 鬼使神差的,她抬起头,像抚摸犬类动物一样摸了摸迪诺的狗头。在手下的脑袋一颤时,她才猛然回神。 这个时候,反正放下手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也已经太迟了。 本着自己的脸皮早就已经能抗核弹,夜一十分镇定的把手重新放回腿上。 她轻轻咳了一声:“那个,迪诺先生啊——” “请叫我迪诺。” “哦好,迪诺。”稍微停顿之后她抬起头看向面前这个似乎还是想要努力维持刚才花花公子的形象,却又因为在心中已经认定自己因为太过世故已经被拒绝了,说不定已经开始画圈圈钉小人,故作镇定的迪诺:“其实我觉得迪诺先生大概并不擅长你刚刚做的事情,不然的话就不会被我发觉了。只是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你会挑一个刚认识的,尤其是武力值还算能看的人来练手呢?” “练手?不不不,你误会了。”他有些慌乱地摆摆手,动作一顿,有些颓然的彻底放弃了自己花花公子的形象,垂下手来:“虽然因为工作原因,我也必须要参与一些交际,但是…说实话,开始听说的时候我根本不相信,直到自己真的有这样的感觉。” 他深吸一口气,甚至闭上眼睛稍微酝酿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转过来面向夜一,用如同国中生一般的青涩方式,企图用洪亮的声音掩盖自己紧张的情绪大声说道:“我大概是对你一见钟情了,如果不讨厌我的话请问我以后能联系你一起出来玩吗!” 夜一:……??? 什么鬼啊!!! 月咏夜一,女,年龄是秘密,目前自称十四岁。 她活了这上下一千多年,除去平安京时期三句不离告白的时代,这大概是第一次收到如此正式的异性告白。 她认真地思索了一下曾经拒绝平安贵公子的方法,发现无外乎就是让对方倒倒霉,或者把追的紧又无礼的家伙打一顿/扒光衣服扔大街上/吓唬一番,之类的方法。但是太不友好了啊,总觉得虽然迪诺先生看起来是个正直好青年,但要是被这样对待…会黑化(?)的啊! 快想想办法啊我的脑细胞们!平时好吃好喝的养着你们这个时候赶快燃烧自己给我想出计策来啊!!! 生理年龄22岁,心理年龄老爷爷,但是恋爱可能只有初中生水平的迪诺,看着面前这个脸色变了好几次,最终渐渐冷淡下来美丽少女,心里已经差不多肯定自己大概是被拒绝了。 果不其然,他看着对方微微躬下丨身,有顺滑的黑发随着她的动作从肩头滑落。他听见她用有些抱歉的声音说:“对不起迪诺,我不能接受你。” 心中的忐忑渐渐消失,期望也缓缓平息下来,想比起失望和沮丧,反而更多的是大石落地的踏实感,有一种“果然是这样”的感觉。 他抿了抿嘴唇,并不觉得夜一的决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估计任谁都不会马上答应刚刚认识的人的表白吧——尽管对方有一张好脸。 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有些紧张的问了一句:“那个…能告诉我理由吗?” 刚认识。 不了解。 太过世故。 看起来不像好人。 他在心中已经闪过了无数种可能。 夜一有些抱歉的笑了笑,伸手指向了他的左手——象征着加百洛尼首领地位的纹身从小臂一路延伸,有一部分早已探出了袖口,趴在手背上。 她说:“我不太喜欢有纹身的人。” 迪诺:…… 迪诺:………… 迪诺:……………… 迪诺:晴天霹雳!马勒戈壁哪有这样的! 可能打击太大,他到夜一道歉后下车关上车门都没有什么反应,连尔康手都没来得及摆出来。 罗马里奥看着已经上楼开门,途中还和隔壁的邻居打了个招呼的夜一叹了口气:“boss,不要太难过啊。” “这也是没办法的吧。”他整个人有些孩子气的用力仰面倒在靠背上,翘起腿:“告白被拒绝也是很重要的成长啊——而且罗马里奥你绕路绕的太明显了,估计人家是不想让你难堪才不那么早揭穿你的。” “没办法,谁让我是不会说日语又不认识路的叔叔呢。” 说实话这次有些乌龙的告白并没有让夜一太过在意,在她看来这大概就和“苹果多少钱一斤?十块!太贵了算了。”之类的事情差不多。 住在隔壁的花开院柚罗在得知自己是土御门流的阴阳师,并且率领着数量众多的式神后也并没有防备和疏远,反而感觉两个人的关系似乎比以前更为拉近,虽然时不时的突然袭击一般的八卦总是有些猝不及防。 每到这个时候夜一总是会一边摸着柚罗的脑袋一边感叹“年轻真好好奇心旺盛”之类的话。 她已经告知了对方自己打算去参加月末的展览会,并且已经有了想要的目标。 “会不会有危险?”她有些担心地说:“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放心吧,我有分寸,那把刀我志在必得!”她一边拍打着柚罗的肩膀一边笑着:“虽然土御门流没落了,但是我不是来撑门户了嘛,你就别替我担心啦。” 两个人谈话之间,柚罗摸着怀里九命猫叹了口气,有些嚅嚅的说到:“以前我一直以为只要是妖怪就一定都是恶的,现在看来也不尽然呢…反正我看到的妖怪也不是全都是坏家伙。” 她想了想突然开口说道:“说起来,其实夜一你应该也有所察觉了吧?最近妖气非常混乱,前几天我还遇到了一个很厉害的妖怪呢。” “是啊,所以要注意个人安全。” “不是啊,我是觉得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她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并不是那个妖怪的对手,这下可怎么办才好呢……” 恩? 夜一从窝在沙发上的姿势里缓缓支起来,看向有些独自神伤的柚罗:“柚罗是希望我也来帮忙吗?” 对方像是根本没有从情绪里走出来一样,一边小声回答一边撸昏昏欲睡的九命猫:“…帮忙不一定啦,是让你自己注意一下…为什么我还这么弱呢…” 看着又叹了口气的柚罗,夜一顿了顿,随后爬下沙发,裹着毯子朝对方爬过去: “呐呐柚罗,你如果想要了解班上的八卦消息,会怎么办呢?” “这种事情只要去问清继就好了啊。” “那想要知道各国快讯呢?” “会看新闻。” “想要知道最新的妖怪情报?” “.…..”她张了张嘴,委顿下去:“我不知道。” “我知道啊。”她指了指自己,随后站起来把自己的毯子扔给柚罗:“今晚我会晚些再回来,不用担心我。”她从手上扯下菖蒲色绘有雪压青松图案的缎带,松松垮垮的将头发系住,有些慵懒的撑在门框上说:“告诉你吧,想要知道最新的妖怪情报,那就直接去问妖怪们咯~” 于是化猫组在一脸懵逼之中,迎来了这个敲了敲门后,一边说着“多有打扰”一边合上门的人类客人。 “不要这样看着我啊,我也是会给钱的,不要因为我是人类而搞种族歧视啊不知道只有手拉手才能共创和谐家园吗——马丁路德金的我有一个梦想知道吗?” 良太猫:“.…..知道。” 夜一一边张罗着坐下,一边没甚诚意的冲他竖了个拇指:“那你真是个与时俱进的好妖,大家的好榜样。” 良太猫觉得自己的表情都要漂移到秋名山了。 他飞快地调整了一下情绪,决定对于这位客人先劝阻一下:“那个,你大概是无意之中踏入这条街的吧?这里可不是人类的小姑娘应该来的地方哦——” 这句话还没说完,伴随着一阵门被哗啦拉开的声音,一声“多有打扰。”响起,良太猫一转头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应该去买彩票了。 他努力克制住自己几乎要软到的冲动,一边搓着手一边走向那位刚刚进来的小哥:“那个,你是走错了吧?这里可不是随便就可以来的哦。” “不,并没有走错。”对方看起来是一位十分温和的人,他向良太猫点头致意之后便径直走向了一张空桌子,坐下后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良太猫看着翻看着菜单,最后指着一份炒饭已经开始点单的夜一,和坐在一边自顾自的倒茶喝的少年,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喃喃道:“……我果然还是活的时间太短了…这样的事情都能觉得惊讶…” “人类敢孤身一人进妖怪的门本来就是一件勇敢的事情哦。”夜一手拖着下巴,看了一眼隔壁桌上的那个小哥说道:“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这位小哥以后还是不要再随便到这里来了。”可不是每个要都像这位猫先生一样和善可爱的啊。 “能被夜之姬君这样关心,我真是不胜荣幸。”他朝面色一变的夜一扬了扬茶杯,笑容不变道:“不过还是你来这里的正事更加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 迪诺:告白被拒绝哭唧唧 夜一:我不喜欢有纹身的人 迪诺:这是歧视歧视啊!! 第51章 跳崖五十次 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夜一从一脸懵逼的良太猫店里出来,看着走在自己斜前方的少年摸着下巴挑挑眉毛。 这种天气,这种环境,敢只穿一件斗篷,啧啧啧,亏是自己修养好啊,要不早当成hentai打死了。 前面的少年像是被石头绊了一下,一个趔趄。 她在化猫组那里并没有得到很多的信息,但是她也压根就没有想要通过这群小妖怪来获取核心信息。像现在这样异域妖气来势汹汹还敢老神在在的摆摊不跑路,那肯定是背后有靠山的,她这次来,主要也只是想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一个合适的引荐人去给当地的妖怪望族拜山。 暗中观察,偶尔也会有人类走错到这条街,化猫组这群妖怪心性纯良为妖温和,是非常合适的人选。 她看着一脸便秘模样的良太猫端了一碗炒饭走过来,几次张嘴还是没说什么话,只是悄悄的关上了门,并且叫了两个小弟去外面挂上今天已经打烊的消息。 ——真是很久没有见到这么清纯不做作的妖了!你和外面那群妖艳贱货都不一样! 她感动的猛扒几口夜宵,暗中打量那位和自己一样“走错了”的小哥。 那人既不点单,也不问话,就是一个人在那里倒点茶水喝。夜一默默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也就是这些妖怪脾气好,换个暴脾气的来敢只喝水不点菜先打出去再说。 “那个…小姐啊。”良太猫又端了一条烤小黄鱼过来放在狼吞虎咽的夜一面前,面露怜悯:“以后要是肚子饿得受不了了就悄悄过来吧…我看你好像很饿的样子,这个也送给你吃。” “.…..” 够了,你这家伙要把我感动哭了TAT “恩,其实我并不是肚子饿得受不了了,我其实是有事情要来打听一下的。”她放下碗,满足的叹了口气摸着自己神秘隆起的肚子:“猫大哥,最近妖气混乱的不行啊,你们开点什么的没有受到影响吧?” “不要叫我大哥啦,叫良太…你怎么知道我是猫!” “这不重要这不重要,像良太你这么纯良的妖我已经有很久没见到过啦,好!那我们继续来说刚才的话题吧!” 快要半夜两点的时候,夜一终于结束了和良太猫的闲聊,那名少年在结束之前便率先站起来,缓缓走出门。她在门口处停下来,听着对方依旧有些絮絮叨叨的“人类小姑娘以后不能来这里听见没?妖怪都是很可怕的下次再来就要吃掉你了知道吗?”,她突然伸出手托住对方的两颊,看着突然睁大眼睛闭嘴的良太猫笑盈盈道: “良太良太,真是个好名字——不过名字对于妖怪来说太重要了不能随便告诉别人哦,以后还是继续用你的种族来称呼自己吧。”她放下手,看着对方还如同一尊石像一样维持着这样的动作,继续说道:“我看你们的招牌右下角写有化猫组,这个应该是你们的妖怪组别吧?以后自称化猫就好,千万不要再把自己的名字轻易告诉别人哦。” “...”良太猫缓缓的摘下自己的头巾,有些僵硬的擦了擦自己有些泛红的脸:“可是…能用名字就震慑别人的…” 土御门流早就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了啊。现世能叫得上名的土御门流阴阳师连一个都没有,甚至大家都在推测是否是因为太过没落,土御门一流已经成了绝唱了。 他呆呆的看着面前的漂亮少女一扬下巴,整个人以一种略显慵懒的姿态靠在门框上,缓缓垂下眼将原本潋滟的点点星光全部收敛,抬起手将一缕乱发别在耳后,启唇轻轻道: “【良太】” 原本清亮硁硁如鸣泉的婉转嗓音,像是突然带上了不可言说的魔力。 良太猫觉得全身如同过电一般一悚,一瞬间仿佛连呼吸都被夺走了。时间流动突然变得缓慢,他觉得周围的场景都变得虚幻,声音都变的模糊一片,只有眼前的少女一人能够吸引双眼聚焦。 最可怕的是思想无比清楚。 “嘿嘿嘿,化猫?” 耳边突然响起了清晰的声音,他看着已经都到面前的少女全身一震,甚至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对方笑得像恶作剧得逞的小狐狸,一手伸出食指轻轻抵在唇边,一手飞快的一戳他的额头: “千万,不要随便把名字告诉别人哦。” 她出门后发现那个慢悠悠出门的少年竟然还没走远,甚至还转过头冲她笑了一下。但什么都没有说继续转头往前走去。 就凭他能叫出那句“夜之姬君”,就能肯定他认识自己,而且认识的是【平安京的夜姬】。 不过看他在前面走的晃晃悠悠的,又不开腔。夜一摇头晃脑有样学样的跟在后面,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不管,看他出什么幺蛾子,文来文对,武来武对。 “夜一真是沉得住气啊。” 在前面有话音传来的时候,夜一的思维已经从最初的“明天要是能抢到打折的三文鱼就吃刺身”一路漂移到“诶亚这么晚还没回家万一可爱的小邻居为我担心得睡不着觉怎么办想想真是让人愁得睡不着觉——桥豆麻袋现在不能睡”。 思维之广令人叹服。 她抬头看了一眼面前这个一脸微笑,但不知道就是让人觉得他有些拿腔作调的家伙,有些吊儿郎当的开口:“朋友怎么称呼?” “好(叶王)。”他顿了顿,像是思考了一下后补充了一句:“麻仓好。” “哦,是麻仓家的孩子吗?这样的年纪敢一个人来妖怪街道,想必是很有才华了。”她赞赏的点点头:“说吧,找我什么事?” “为什么就认定我一定是有事才来找你呢?” “???”她一脸问号:“没事你来找我干嘛?” 这个问题让他也愣了愣:“难道在这里遇见了认识【夜姬】的人,不值得你感到惊讶吗?” “值得啊,我已经惊讶完了。”她有点搞不懂面前这个年轻人想要做什么了,只能摊开手摆出一副长辈的模样:“有道是好汉不提当年勇,一千多年之前的事情了再拿出来讲我觉得自己的老脸都没地方搁了,不过你小小年纪胆子倒是真大,很多人就算看出我哪里不对也不敢指明。”她叹了口气:“而且世事难料,谁能想到当时盛名一时的安倍晴明到了现在,他的阴阳术竟然没落成这样。” “不想知道原因吗?” 对方脸上的笑脸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不知为何却让夜一突然想到了传.销,她在表情飘移之前飞快的拉回自己的思维,,摇摇头:“往昔从故今夕从新,就算我知道了缘由又能如何?有那个时间,我还不如多做些实事来正名。” 对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任何话,又重新回到了一脸微笑的模样:“果然,夜姬总是让人感到惊讶。” “额,那个,如果你不是想给我递一支玉簪花的话,麻烦叫我夜一行吗?毕竟现在也是一千多年以后了咱们都向钱看…向前看与之俱进怎么样?” 她想起曾经曾经的源氏公子,头中将,这个大人那个大人不日就送过来的花枝和熏得几乎比拟淬毒的情信,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更加坚定道:“夜一,对,一定要叫我的名字。” 这个有些奇怪的少年只是摆出一副怀念的姿势,和夜一东拉西扯的说了一会儿话,最后长叹了一声:“果然夜姬不管什么在何处也不会让人失望。”这种不知所谓的话后就离开了。 夜一虽然心中黑人问号,但是面上还是摆出微笑的表情和对方挥手再见。 良太猫的后台应当是也是非常体恤下属的妖怪,从得知了【有土御门流阴阳师光顾】到做出反应,大约花费三天时间。 这个办事效率让夜一对这位未谋面的首领好感大增,一个能把手下的弱小妖怪当成伙伴的,再不讲理也是可以沟通的。 当第四天,她再次说了一声“多有打扰”,一边拉上门光临化猫组店的时候,果不其然,这里已经并不是只有她一个客人了。 一头银发的年轻妖怪正拿着一只浅浅的口碟,坐在角落不起眼的位置自酌。 “你又来了!”良太猫仿佛全身的毛都炸起来了一样,小心的瞥了一眼墙角的人毫不客气的说到:“不准再来了,我今天这里有客人,打烊了打烊了!” “唔啊!不要这样啊化猫你太无情了!我上次来你可不是这样招待我的!” “看样子,这位小姐也是一个人,不介意的话,不如和在下拼桌怎么样?” 在一人一妖互相扯皮耍无赖的时候,一道略显清冷声音插丨入。已经被良太猫推着后背一路推到了门口的夜一马上扳住桌子一角道:“看看!好好学习一下什么叫做海纳百川没有歧视!” “后面接的不是这句!”他有些炸毛的吼完,又马上停下有些不安地看了一眼那个银发的妖怪,在对方微微颔首后便快速退下去。 夜一坐下后看对方还是一副只顾喝酒不开腔,默默地皱起了眉头。并不是因为对方的无视,而是因为这股略有些熟悉的气息。 她应该是见过这个妖的。 而且当时好像还打算去觉觉这群不谙世音的妖怪们名字的重要性。 她第一次对于自己的判断不信任起来,于是决定试探一下对方。 “我听说最近浮世绘町来了一个非常厉害的年轻阴阳师,好像是花开院家的,叫做柚罗。”她双手托腮微笑着开口,“这个小阴阳师虽然潜力很大,但还是年纪太小,连妖怪就在身边都没发现。” “哦?说说看?”对方略一抬头瞥她一眼,给了个回应之后便继续喝酒。 猜错了? 她依旧笑嘻嘻,反正没坏处。 “恩,我想想,上次见到的妖怪都毫不犹豫就把名字告诉我了,有些什么呢?有个叫冷丽还是雪丽的,还有叫红田坊,最后还有一个——”她拖着长声眯起眼睛看向对方,对方只是自顾自饮酒,连个眼神也不给她。 真是个没意思的妖怪。 她翻了白眼。 “还有【奴良陆生】。” “咳咳!” 他突然一口呛住连咳了几声才缓过劲来,有些不可思议的捂着自己的胸口,随后看向一脸冷漠的夜一:“.…..我以为土御门应该已经没落了。” “是啊,在我出现之前。”她点点头毫不避讳的承认:“反正当时叫得上名的,不是麻仓就是花开院,安倍家的子孙一个没听见过,连使用土御门流的人也很少见了。” “所以你想做什么?”他瞬间被压制的不适感已经消失,重新闲适的倚在桌上:“杀了我,重振土御门流的威名?” 她从善如流点点头:“诶,我就是这么想的。” 看着脸色一僵的奴良陆生,夜一一脸诚恳的说道:“少年啊,你现在命门都拿捏在我手里,千万别装逼了,啊。我虽然知道装逼一时爽,但是你面前是个打脸王啊。” 她不是没看出来自己在试探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在试探自己——毕竟,没落了近九百年的流派,突然之间出现了一个仅靠名字就能捏死妖的强者,而且在此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是自己,也很难相信。她能容忍能理解,但不代表她不会笑笑的回点礼。 来而不往非礼也,咱们都是君子,礼尚往来,礼尚往来嘛。 现在,这位年轻的领导者终于愿意严肃起脸色和自己说话,于是夜一也收起了嬉皮笑脸,摆出曾经十分唬人,甚至曾经扮作内亲王蒙骗过般若的【夜姬】气势。 “我这次来,主要有三件事想要发问,若你不能回答,我绝不勉强。”她伸出三根手指:“混乱的外地妖气的源头,土御门流没落的原因,还有——” 她咬了咬唇。 这第三个问题,她是想要提问关于自己的。比如月咏夜一最后的结局,为什么突然就没有了只言片语之类的。虽然总是对别人表达出一副豁达的态度,自己也时常告诫自己往昔从故今夕从新,可是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完全不在乎的吧。 就算她可以不在乎为什么自己突然消失在历史中,但是对于土御门流的却不行。 阴阳术是安倍晴明最引以为傲的本领,他对于术法的研究到底倾入了多少的心血根本不是外人口中的“天才一步登天”。 曾经也年轻气盛豪言壮语,趁着两分醉意对着自己说出“那就让我安倍晴明的阴阳术流芳百世”这样的话的白狐公子,如果知道安倍晴明的阴阳术最终竟然是这样的结果,那该多难过。 自己消失就消失了吧!这样一个难得的机会,如果能够询问更加详细的话—— “第三个问题,你先保留吧。”可能是自己纠结的时间太长,那个妖怪已经放下了口碟叹了口气:“说实话,前两个问题我也不想回答你。” 他伸出两根手指:“外地妖气,这是我们妖怪之间的事情,人类的话还是少参合吧;至于土御门流为什么从鼎盛到衰败只用了短短不到一百年,你这个土御门的人竟然还要来问我——好好好别瞪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夜一,一脸鄙视:“这也不知道那也不能说,要你何用。” “...喂!” “那这趟算是白来了。”她耸耸肩,站起来,叹了口气例行告诫了对方一句“妖怪的名字非常重要,千万不要随便告诉别人啊。”之后,有些沮丧地推开大门走出去。 尽管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要急于一时,徐徐图之,但心中还是忍不住一阵一阵的沮丧,甚至已经到了鼻酸眼涩看不清楚路的程度了。 真是丢脸,明明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吸吸鼻子,踢着路上的小石子。 大不了再从别的角度查就是了,总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的。 就算没有人知道,仅靠她一个人,她也有把握重振土御门流。 她抬起头,吹着风深吸了几口气后拍了拍脸: “好!振作起来!” 毕竟,我可是安倍晴明亲自承认的接班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叶王,微笑:你可以来问我啊 夜一,烦躁:小孩子懂什么去去去 第52章 跳崖五十一次 提问:一个人在心情沮丧难过觉得心里突然空荡荡世界压抑到呼吸不能该如何应对? 回答:不管怎么样先把胃袋填满再说,心和胃总有一个要是满的,说不定用美食把胃装满了连心情也跟着一起开心起来了呢! 深谙此道的夜一在独自一个人在角落里蹲了一会儿,看了一眼时间觉得回不回去意义不大后,就摸出了一枚五块硬币叫了便宜神一起去了夜市。 “夜斗,我现在心情不爽的要死却没有人能说明,估计也没人理解,只有你能陪着我了。”她用力的戳了一个章鱼小丸子塞嘴里,又喝了一大口抹茶奶茶:“今天好好陪陪我,等我吃饱了重拾干劲,先拳打外地妖怪扬名,再脚踢本地术士立威,让别人知道我们安倍晴明流的阴阳术永远不会成为绝唱!”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你说的都对,慢点吃慢点吃我不跟你抢。”他拍了拍夜一的后背防止她被噎住:“你从一千多年前就是这么一副不高兴就先撑死自己的样子,这么多年了怎么一点都没变呢,啧真是没长进。” “闭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一千多年前没教会你的道理怎么一千年后还是教不会——闭嘴吃东西都是花我的钱买的!” 她用力咀嚼着吞咽着,时不时还要和夜斗互相损两句。可能将胃塞满之后,满满的饱腹感和满足感总会或多或少的驱散一些负面情绪,当真的觉得自已经撑得走不动的时候,夜一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没有任何脑力去思考任何其他的事情了。 她渐渐的把目光转向了坐在身边的夜斗身上。 夜斗全身一悚:“干什么干什么!我跟你说大家都是正经人啊快把你糟糕得眼神移开!” “真是的,我就知道最后会变成这样。”夜斗一脸崩溃,双手托在夜一的腿弯处把她往上推了推:“别掉了,自己用点力气抱住我的脖子。” 伴随着走路一点一点的,夜一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迷糊,眼皮打架想要睡觉了。 “...夜斗啊。”她有些含糊地说道:“为什么人类的一切,好也好坏也好,都这么难以传承呢?” “大概是因为,人类是一个不断更替翻新的种族吧,不断有新的血液注入才能保持足够的活力,才能让弱小的人类与其他的力量相抗衡啊。” “可是,为什么连这么强大的力量也没有办法呢…”她的话音渐渐低下去:“为什么呢…” “喂喂别就这样睡着了啊,你这样的话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背上的人原本就只是松松垮垮环着他脖子的手此刻越发无力,他急忙把又有下滑趋势的少女往上托了托,叹了口气:“再怎么逞强也只是个小孩子而已吧,伟大的夜斗神就允许你在我面前这样撒撒娇好了。”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是…… 夜斗叹了口气:“总之…先去天神那家伙的神社好了…可恶等我拥有了十亿信徒…” 他念念叨叨的往天神的神社走去。 古语有云,睡觉之前吃太多醒来会胃痛。 古人诚不欺我。 夜一看着陌生的天花板三秒后鲤鱼打挺而起——下一秒就扭曲着脸重新倒了回去。 她捂着自己还在隐隐作痛的胃部,看了一眼睡得满是褶皱的衣服,揉了揉脑袋。 “你醒了吗?”纸门被打开,一位短发巫女装扮的姐姐温柔的笑着:“这里是天神的神社,是夜斗神带你过来的,说实话当时我们都被吓了一条呢。”她以袖掩唇微微眯了眯眼。 夜一有些朦胧的眨了眨眼。 这腔调…我熟啊! “啊…那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像是一秒开启奇怪的模式,夜一不知何时已成跪坐姿态,她双眸垂下,两手轻抚于腿面上,手肘如蝶翼一般展开,微微鞠躬:“承蒙招待,深感惭愧,请允许我对天神致以谢意。” 随着她的动作,南喻看着滑下肩头的碎发一时之间有些怔住了:“.…..不,不用谢。”随后马上轻咳一声,有些试探的问道:“你…真的是那位【夜一】吗?” “是我,我之前并没有在天神大人处见过您呢,您应当是在平安京之后来到这里的吧?”尽管一觉醒来也没洗脸没洗漱说不定口气大的吹起十里风沙,但夜一就是有这个脸皮气定神闲的和对方飙演技。 直到最后,南喻满心崇敬的让开了一条道路恭敬说道:“洗漱请往这边,您请跟我来吧。” “如此,那多谢您了。” 夜一:哼,小样,跟我斗! 等整理出能见人的仪容之后,再见到天神,那位老人依旧如同印象当中的一般和蔼睿智,每一条皱纹都写着慈祥,整个人就像一个和气的老爷爷。 “啊呀,这不是夜一吗,不知不觉这么多年过去了呀。”他原本正和夜斗一起坐在走廊上,听见响动后回过头来看,笑眯眯的朝着夜一挥了挥手一边调皮的眨了眨眼:“不知道你当年每十天要来拜托我一次的问题现在是否还困扰着你呢?” “...大人,我还要脸求不说。”她想起下定决心要踏上阴阳师道路的那段,每十天就要接受晴明仿佛无差别攻击一般的提问,答不上来就罚抄书的那段日子…夜一拒绝回忆! “哈哈,你的一笔好字可是要多些那时候下的苦功夫呢。”天神捻着自己的胡子大笑道。 “大人!” 日上三竿,一觉睡到这个时候,还顺便再审设立吃了早饭,即便是夜一的脸皮也已经决定要离开了。 “多谢您的照顾天神大人。”她向天神乖巧的鞠躬,犹豫再三后还是决定把自己的打算告诉这位睿智的长者:“我有事情想要告诉你呢,不是想要您的庇护或者承诺,只是想要您听一听我的想法,您甚至不必给出回应,走神也无所谓,只请您在这里站一会儿。”她静了一会儿,低垂的眼帘里那双沓并没有离开,于是她便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下去: “我的恩师是安倍晴明,平安京中首屈一指的大阴阳师,他的阴阳术精妙绝伦时间无人出其右,既然麻仓花开院之流都能流传千百年,我不相信,安倍晴明的阴阳术就会这样被人所遗忘——我回去细究出原因,查出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搞鬼。” “然后呢?”天神的声音依旧和蔼,之时却多了几分不可违逆的威严:“查出了究竟是怎么回事,然后呢?”他上前一步,严肃的看着抬起头的夜一,看着对方无比坚定的双眼:“你打算如何。” “已经成为历史的事情,我也没有办法——我会重振土御门,让安倍晴明的阴阳术重新跃入大众视野,重新成为当之无愧的龙头魁首。” 这个答案并不让人感到意外,只是想起土御门没落飞快的原因…天神叹了口气:“其实,这个原因,你知道我多少是知道一些的。” “但是神也有神的法则,我不会强人所难,所以会去自己调查。”她露出独属于年轻人意气风发的笑容,信心满满道:“我一定会找到原因。” “.…..”天神沉默片刻,最终拍了拍她的肩膀:“万事小心,自保优先。” 心中积郁的心事全部倒给了长辈级的人,并且得到了对方的嘱咐,夜一整个人都像是放下了包袱一样,连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夜斗对于这样的情况非常不满,他鼻子哼气怪声怪气说道:“老头子就是好,现在的年轻人都越来越奇怪了怎么一个两个都对老头子这么感兴趣呢?哼哼,我真是对这个世界绝望了。” “十包薯片。” “啊!这个世界真是充满了阳光我的心已经被希望填满!” 用十包薯片打发了便宜神,夜一觉得在这个世界能有和自己同一时代的小伙伴一起玩耍,随叫随到简直不要更棒。 说了要徐徐图之,她休息了三四天,今天吃过午饭又睡了个回笼觉,和大天狗下了两盘跳棋后,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到了学生们放学的时候,于是一拍手:“不如去接柚罗吧!她看到我去接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好巧不巧,等到她走到半路,正好看着那只一边叫嚣一边喷火的犬凤凰拍打着翅膀正要飞起来。 她连眉头不皱一下:“宵小罢了——鸦天狗,交给你。” 如同疾风飒的吹过,她只听见一声飘散在风中:“就等着呢!”便看到鸦天狗旋转着,在气流的伴随之中像是一道旋风一般袭向犬凤凰。 看到突然发难的陌生妖怪,犬凤凰明显有一瞬间慌张。正是这一瞬,让鸦天狗正义之剑一剑洞穿它的左翅从空中狠狠掼在地上。 “什么人!”他挣扎地起身看向一脸微笑缓缓走来的夜一,无比纯正的人类气息让他疑惑的皱了皱眉头随即大声叫嚣道:“你可知道我是谁!我乃四国妖怪头领,影神刑部狸第八十八子,玉章大人座下,七人同行之犬凤凰?” “.…..谢谢你的实诚,我也替你的主人感谢你,感谢你全家。”手臂烧伤的柚罗与家长可奈,她已经让萤草过去照料。看向还妄图垂死挣扎的犬凤凰,她脸色一变,嘻嘻笑着讥讽之情溢于言表:“看来是我土御门流蛰伏的时间太过长久,韬光养晦休养生息,到让你们这群妖怪忘记了姓名的重要——留给你时间,你可以说遗言了【犬凤凰】。” 他像是被落雷击中猛地一震,随后不可思议的看像夜一:“不可能!土御门流早已被赶尽杀绝!你是什么人!” 对方的嘶吼让夜一瞳孔一缩。 赶尽杀绝?什么意思?为什么?原因呢? 她的震惊在对方的眼里不知为何被曲解为恐惧或者是某种奇怪的理屈,他的嘴脸更加嚣张,甚至直接从地上捂着受伤的翅膀站起来:“短短一百年的荣光,足够土御门唱念一千年了——还要感谢那个【无角的妖魔】,要不是那位的反叛,那一门才不会这么快就湮灭呢。” 站在身后的鸦天狗翅膀微动,夜一轻轻颔首后一飞而起。她定了定神,扬着下巴道:“哦?这些事情你倒是比我知道的还清楚。” “呵,你能活到现在也算不容易了,看来无知真是让人幸福的源泉啊。”他的语气更加不屑。 夜一抬手阻拦已经有些压制不住想要上去结果对方的鸦天狗,抬高下巴作出一副倨傲的模样:“土御门流白狐公子,千年以来无人出其右,哪怕是麻仓家的叶王,也只是堪堪与其比肩。你算什么东西,也敢随意置喙我们的事情。” “白狐公子?呵,呵呵呵!”他冷笑数声:“不过是个成事不足的半妖罢了,白狐公子?最不是被手下的人杀死了?他手下那个统领着自己的百鬼夜行的女人怎么称呼?夜之姬君?” 夜一睁大眼,不敢相信的耳朵听见了什么。 “你说什么?” “那无角的妖魔,安倍晴明的死敌。”他冷笑一声,鸟类的喙微微开合。 不远处的柚罗只听见一阵细小的风声嘶鸣,伴随着爆炸一般的声响,抬头只看见一条由细变宽,有浅变深的裂缝从夜一脚下延伸过去,不远处的大树后知后觉的倒下几棵,发出沉闷的声响。 平时如同大和抚子拿腔拿调的夜一,此时如□□罗附体一般,手持全开的十骨桧扇遮着自己鼻梁以下,半眯着眼。从后方吹来的风猛地吹起她随意披散在背后的头发,如同妖魔再临一般。 裂缝堪堪擦着犬凤凰的翅膀而过,爆裂如刀的风压甚至将他额头上的羽毛都斩断了些。 犬凤凰的一滴冷汗顺着脸颊流下来。 “你,你若敢杀我,八十八鬼夜行绝不放过你!” “是吗?我期待着。”她的语气已经极冷,她抬头看向天空之中与鸦天狗呈对立之势的三只乌鸦:“我乃土御门流阴阳师,月咏夜一,这只妖怪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要是有什么疑问或指教的话,随时恭候你们大驾。” 说着,双指一并指向面前的犬凤凰,只见他全身一僵后,发着莹白的幽光缓缓升起,在光芒大盛时变成一张写着字符的小纸片飞入夜一的手中。 “对不起呀柚罗,我本来还想来接你给你一个惊喜的,结果变成了这个样子。”她看着手上的伤口已经痊愈,正一脸担忧的看过来的柚罗:“我收了这个妖怪,可能要的麻烦,最近都不会再回来了。” “不是的,就算之后的记载很少,但是夜一绝对不是那个妖怪嘴里的【无角的妖魔】,一定是哪里搞错了的!”她双手拉住夜一有些急切的说到:“现在的夜一看起来就像是要去做傻事了一样,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放心的让你离开,我害怕现在你走了之后再见面就会变成我所不知道的人了!” “不会的。”她安抚的拍拍她的手背,染后坚定地把她的手轻轻放下:“放心吧,我会尽快解决事情的。” “我可以回到花开院家里去帮你查查我们收藏的史书,也让我帮帮忙——” “不需要哦。” 温和的声音突然出现,众人抬头看向那个坐在红色怪兽掌心的,漂浮在空中,在路灯全灭的情况下显得突兀非常的斗篷少年。他目光温和地扫过或紧张或戒备的脸庞,最后对上了夜一的双眼。 “毕竟,虽然措辞激烈了些,但是那个妖怪说的可是真话呢。” 作者有话要说: 夜一:WTF怎么回事! 叶王:快来问我啊我什么都知道快来问我啊!!! 第53章 跳崖五十二次 “不慌,这人我认识。” 她看了一眼麻仓好,轻轻安抚肌肉明显绷起来的柚罗,连同旁边一脸惴惴不安的家长可奈一起说道:“你们两个和我认识,我在这里有一些算是朋友的人,我现在惹上了你们不能惹的妖怪,消息很快放出去后你们就不安全了,我送你们到安全的地方去。” “.…..对不起,我太弱了。”柚罗紧紧的捏着自己的小臂低下头:“要是我能更厉害…” “现世安稳,这样的日子可是我以前最向往的呢,何况柚罗已经很厉害了。”她摸了摸柚罗的头顶:“起来吧,我叫人送你们过去。” 小鹿男从影子之中一跃而出,他扬了扬蹄子甩了甩头,看清了周围环境后有些不满的嘟囔道:“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周围还有其他的人呢…” “不慌不慌,小鹿,我想让你替我送两个人到安全的地方。”她抬起头看向三只乌鸦,招了招手:“我希望在我回来之前,你们能替我保护我的朋友的安全。” 三只乌鸦对视一眼,为首的红衣少年带领着他的小伙伴拍打翅膀降落下来:“这不难,但是我们不想做白工。” “两个名字,两个人。”夜一非常上道:“至于归还的名字是哪两个有我来说。” “你这家伙!”黄色衣服的乌鸦咬了咬牙:“不行,必须归还少主的名字!” “那算了,我的伙伴我来保护更放心。”她将两个少女扶上小鹿男的后背,面无表情的看着黄发乌鸦:“说实话,小孩子在面对数倍强于自己,且掌握有把柄的敌人时最好不要太嚣张,我觉得自己不是什么暴脾气的人,但也谈不上温和——我今天心情不太好了,就不给你二次选择的机会了。”说罢她看向麻仓好:“那里说话?” “我在山顶等你吧。”他站起来:“要快点哦,我也有点不耐烦了呢。” 看着与巨大的怪物一起升空的好,他她转头看向高大的狩衣男子:“我们也走。”说着,便动作熟练的环上他的脖子,任由对方不执扇的手臂环住她的腰身:“小鹿也跟上来。” 腾空而起经过鸦天狗时,夜一只是略一颔首,常年来的默契已经让鸦天狗明白了指令。他有些兴奋的摩拳擦掌说道:“全交给我!谁也别想过去!” 看着他们都作势要离开了,黄发妖怪终于按耐不住,一跃而起大叫着:“留下少主的名字”,根本不顾身后兄长的大呼“鸡冠丸快住手”,高举着手中的杖气势汹汹而来。 “群鸦乱舞!” 迎头降下的无数吸血乌鸦,巨大的冲力几乎直接将他掼在了地上。三只乌鸦抬头看向手执长矛的鸦天狗,那个戴着面具,身形看起来只是个少年的妖怪用稚气未脱的声音严肃说道:“我对你们这样年轻的弱小妖怪可一点都不感兴趣,由我鸦天狗镇守此处,你们谁也别想从这里过去。” “可恶!”被打落得鸡冠丸想再次冲上去时,被黑羽丸一掌劈中后颈打晕。黑羽丸看了一眼鸦天狗,提起弟弟扛在肩上:“我弟弟不懂事,如果那位大人还愿意再谈,我奴良组的大门随时为她敞开。”、 “那自然,夜一也从来不是什么小气的人。” “今天就先告辞了。”他看了一眼妹妹:“走。” 而跟随着夜一一同来到山顶上的两个少女,家长可奈并不是第一次与妖怪接触,最近好不容易才破除了对于妖怪的恐惧,但这样的经历对于她来说还是太过勉强了。 “不要害怕,我去和他说说话,你们两个在这里休息一下怎么样?”夜一有些抱歉的看着惊魂未定的加奈和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的柚罗:“放心吧,这个人目前还不是敌人,就算是,我也有把握和你们一起全身而退,这样可以吗?” “你…那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她们坐在小鹿男身边,大天狗站在不远处警戒。而夜一则是来到已经收起了怪兽的好身边,坐在了一块石头上。 “夜一真实镇定啊。”麻仓好先慢悠悠的开口:“我还以为你心中的烦闷慌乱至少会显露一些到脸上来呢。” “恩,以前有一个把看别人气急败坏模样当成自己娱乐项目的家伙,我早就被锻炼的出师了。不过你说的对,我确实非常烦闷,非常慌乱,还很难过。”她叹了口气:“说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其实还是我思维太过局限,好,叶王,既然我都能跨越千年,为什么别人不能呢。” “了不起,这么快就能察觉到吗?真不愧是媲美辉夜姬的姬君大人啊。”他笑了一声:“不过你我现在非亲非故,我说的话,夜一就打算全盘接受吗?” “哈?都是一千多岁的老妖精了咱们能不能少点套路?我当然是把你的话掰一半来听,然后再去查证其中的正确点和歪曲点了。” 人在烦闷的时候总是会说出让自己以后想想觉得真蠢的话,比如现在。夜一明明知道对方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但就是忍不住想要用过分的态度和话语来对待他,连一点和对方客气两句的心思都懒得了。 本来以为叶王至少会生个气或者回敬两句,没想到对方依旧笑呵呵的全盘接收,眼睛眯得更弯了,还一边说着“这个时候也心口相同言行一致吗,真不愧是夜一”之类的不着边际的话。 “不过真的想要知道吗?”他托着下巴看着夜一,声音依旧温和却戴上了两份嘲弄的玩味:“事实有的时候可是很刺人的。” “没关系,让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我就是暴风雨当中的海燕。” 叶王无法理解,为什么在自己说完这句话之后浮现在这位少女心中的竟然是惊涛骇浪当中一只上下翻飞其貌不扬的鸟。不过他早就已经习惯了,一千多年前他无法看透这位姬君,一千年后,他依然无法。 “当年,麻仓叶王在平安京当中逐渐取代了安倍晴明的时候,大概是晴明快要满八十岁的时候了。那时候,曾经的平安京浩荡已经过去快要六十年了,我也只能从旁人的只言片语之中猜测到当时的场景。” 他看着夜一略一沉吟:“你知道,当时流传出,平安京内曾经出现过两个安倍晴明?” 接下来的事情是个落入俗套的故事。 名动一时的阴阳师突然之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在黑夜山失忆了,还遗失了所有的式神和神将变成一只弱鸡。没有任何办法,由于之前的安倍晴明实在是太过完美强大,以至于大家在第时间竟然是惶恐到想不出该找谁来到替他。 最后还是他的师兄贺茂保宪提议,镇守町中城的月咏夜一是晴明唯一承认的继承人,在他想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不如先将她调回。 这位名动一时的姬君曾在无数贵公子的挽留叹息甚至眼泪中头也不回的离去,现在又在交口称赞与殷切期盼当中回归。她对于曾经将自己发配到相比其京都简直是穷乡僻壤的恩师并没有趁机报复,每天积极履行职责的同时,如同曾经对方对自己做的一样,殷切的指导他阴阳术。 只是平安京却开始有些骚乱了。 所有被收复被打败的妖怪们自称是奉了晴明大人的命令。在最终的时刻,夜姬率领自己的式神大军对上由自称是晴明的冒牌货统御的妖怪众,一去不返。 至此,在这位如同从天而降一般突然出现的姬君结束了自己短暂而非凡的一生,留下了无数脍炙人口的传奇,属于她的历史在此处戛然而止。 听到这里,叶王看着面前这个面上毫无波动的少女,心中只有两个大写加粗的字: 放屁。 理由很简单,她已经死了啊! 从群山之巅一跃而下之前她只知道晴明显露了心魔但却没有留下能与之相抗衡的自己,对于之后发生的一切她压根都不知道啊! 而且一跃而下之后她还去了另外的地图,现在都回到这里来了啊! 夜一深吸一口气:“麻仓叶王先生,如果你不是消遣我的话,我觉得你有必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比如说说为什么在这种时刻说这种传奇故事来欺骗一个烦躁少女那一颗单纯的内心呢?要知道一个善良又柔弱的少女一旦生气起来那也不是轻易就能对付的过去的啊。” 她的话说的温柔又缱绻,叶王觉得自己差点都要信了——要是没看见了自己没有给出理由后已经被揍成了一坨马赛克的模样的话。 他皱起眉:“为什么觉得我没有说实话呢?” “简单啊!因为在这之前我就已经死去了,已死之人该怎么继续后面的传奇人生呢?” 阴影层层叠叠的出现,她背后的妖怪一个接一个的化成实体,各个面色不善。 唯一能称得上和善的,就只有面前的这个人了。 她摊着双手,一脸你好棒棒的微笑。 “所以解释吧,叶王先生,趁着我还愿意让你说话的时候。” 叶王:“.…..你确定,自己是月咏夜一吗。” 遮蔽着月色的缚云被一阵夜风吹散,光辉洒下,给叶王原本温和的脸也蒙上了一层阴影。 他缓缓地站起来,睁开双眼直视着面前同样严肃起来的夜一。 “或许该要一个解释的是我吧——如果自称来自千年之前已经死去的你是月咏夜一的话。”他顿了顿: “那么,之后与我相交的人,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也许你们需要一个柯南!真相只有一个! 也许柯南来了之后,那一章的名字就叫做—— 千年平安京杀人事件! 第54章 跳崖五十三次 这次和叶王的会面,十分十分的不愉快。 对方那个叫做精灵之火的玩意非常厉害,不输八岐大蛇或者其他麒麟。 两个人的战斗几乎平了一座山,这样改变地形的阴阳师之间的战斗,在近三百年当中从未发生过。 不,近五百年,也没有见过。 如果还有心情的话,夜一也许会长叹一口气感叹一句“我们土御门流阴阳术终于再次声名鹊起”之类的。 在战斗暂停的片刻,叶王立于精灵之火的手掌,居高临下的看着手执桧扇轻掩唇角的夜一。她侧身而立,目光冷淡又讥讽,但看得出来经过这样剧烈的运动之后不管是火气也好烦闷也好,都发泄的差不多了。众式神如众星捧月将她簇拥其中,时刻警戒着叶王。 “我要收回之前的话。”叶王周身战意渐渐平息,目光从最初的审视已经重新平静下来:“也许这之中有你我尚未想到的可能,但我确定自始至终,与我相交的人都是夜一你。” “呵呵。”她给出两个字的回应。这个人足够被后世称为【与白狐公子媲美】的阴阳师,再斗下去除了两败具伤,她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结果。于是看对方战意消弭,她也收起扇子:“你的这些话,我就姑且听听当做参考吧——如果没有其他想要说的我要走了,大半夜了真是让人心累,好姑娘这会儿都上床了。” 说罢,她也不管对方如何转身就走。 “等等。”叶王看着听下回头不满的看着自己的夜一:“夜一听过,通灵王大赛吗?” “没听过没兴趣不参加。”她摆摆手,“你这一副安利模样刚张嘴我就知道你要说什么——不约不约,我的事情多着呢。” 战斗期间,小鹿男和惠比寿是属于远离战场的队友。惠比寿悄悄咪咪的插了一杆鲤鱼旗后,开心地看着坐在小鹿男背后的两个女孩子:“夜一像你们这样的同龄朋友不多啊,这孩子虽然有的时候很倔强又让人不由自主的给她操心,但可是一个很好的孩子哦——这样吧,爷爷我请你们吃糖果怎么样?” 他们站在远处观望着战局,也许是早已习惯了这样可怕的战场,惠比寿甚至完全不担心,还不是的安抚过度紧张的柚罗与家长加奈。 这样的战斗,即使是身为阴阳师的柚罗,自问自己也是从来没有见过,更别说是自己可以做到。 夜一强大至此,她远远没有想到。 (叶王:……我呢:)) 所以看着夜一一身尘土的回来,先询问过加奈是否和家里打过招呼,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双眼发光要带着大家一起去吃夜宵。美其名曰“压压惊”。 只是这一群奇形怪状的家伙们要是公然出现在大街上那可真是太可怕了。于是等到三个人类如同打结逃难一般,双手提着慢慢的从夜市摊子上买回的食物,重新回到这篇空地的时候,刚刚战罢的众妖欢呼着“夜一万岁!”飞快的抢走了她们手上的袋子。 “总感觉…妖怪们和我想象当中的完全不同呢。”加奈咬了一口可丽饼:“觉得,也和人类一样,有好的妖怪也有坏的妖怪,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呢。” “那是当然咯。”夜一插起一个章鱼小丸子:“他们可爱起来让你恨不得抱起来亲三天,可恨起来让你恨不得绑起来剐三天。” 柚罗:“.…..亲三天的是谁,剐三天的是谁啊?” 原本喧闹的圈子突然寂静了下来,大家再看了看自己周围奇形怪状的妖怪们后,不约而同的将目光对准了夜一。 夜一:“.…..当然是全部都抱起来亲三天啊大家都是我的翅膀这种问题有什么好问的嘛柚~罗~酱~” 一夜匆匆而过,不得不说,这一战使得蛰伏多年的土御门流几乎一夜成名。 叶王是当代公认的最强阴阳师——他自称是通灵王——能与他战平且丝毫不落下风,那这个人得是什么样的怪物啊。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夜一现在并不太在意。她在把柚罗和家长加奈送回了自己的出租屋,叮嘱了柚罗注意保护自己后并留下了大天狗咕咕雪女惠比寿傀儡师的队伍。解决了这些令人牵挂的琐事后,她走进了一栋烂尾楼后解放了被封印成一张符咒的犬凤凰,看着对方狼狈的摔在地上后飞快的布下了一道结界。 “说吧,关于你知道的,千年前的平安京。” 从犬凤凰口中得知的,与叶王所说的完全是两码事。 晴明是立于妖怪与人类顶端的,无可比拟的强者。那时候的妖怪们在平安京全都是横着走的。而一人之下的那个被晴明大人信任宠爱着的,拥有自己的百鬼夜行的女人却在因为篡位不成后和晴明彻底决裂,而又在宣布反叛的后的又一次争执之中,对曾经的主人痛下杀手,两个人同归于尽。 从大方向到小细节一个都对不上。 夜一:…… 你真特么好棒棒哦。要不给你鼓鼓掌? 她想了想,于是认真问了一句:“犬凤凰,你活了多少年了?” “三百六十二,怎么了?” “.…..” 流言传了七百年,和流言传了六十年,夜一觉得,虽然也许都已经改成了这样那样的话本早就面目全非,也许还是六十年的比较可信。 她沉吟片刻后说道:“你说的话,我确实听到了,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大战开始之前,你有没有为自己多增添一个敌人,哪怕是一个弱鸡的习惯或者爱好?” “哪个蠢货会那样做啊!”他恶狠狠地说道,刚想再继续威胁对方尽快放了自己时,他看到那个原本坐着的少女缓缓站了起来,冲他嫣然一笑: “真巧呢,我也没有。” 犬凤凰连提出最后抗辩的时间也没有就再次变成一张纸。而夜一,原本是打算一脸装逼的把纸丢进火中,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那种,却在真正下手的时候迟疑了一下。 她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将纸片折叠再折叠,叠成一个小小的厚实方块后放进了零钱包里:“算了算了,只是个三百多年的小妖怪而已,年轻妖就是不通世事要多吃点苦头才能长大啊。” 靠在后面墙上的茨木和卧在地上的管狐对视一眼,默契的别开了脸决定不说话。 目前能够知道的也就是只有这些了,接下来就只有等着看看柚罗能不能从花开院家带回来一点什么有用的消息。夜一叹了口气,她掏出手机伸了个懒腰,东方天际已经大亮,整夜未眠剧烈运动以及连续接受爆炸性消息让她感到身心俱疲。 虽然已经打开了编辑信息的页面,但该说些什么怎么说给谁说,这些问题一个接一个最后只能让她更加沮丧的关闭页面。 “管狐茨木,我想我现在需要一些暖心的安慰。”她将脸埋在了微凉的手掌里,声音闷闷的传出来有些听不太真切。 “我不太擅长这个啊…”管狐挠了挠自己的耳朵,他看向茨木结果发现对方直接把脑袋转了过去。算了,估计这家伙比自己更不擅长这个。于是他扛起了竹管:“你把那个犬凤凰放出来吧,我们先一炮送他上天然后再去找昨天跟你打架那个,然后再把他也一起送上天,你听完之后觉得现在好点了么?” 原本靠在墙上的茨木斜眼瞥过来,不说话。 “没有…”她整个人都被名为沮丧的黑色气场笼罩,蜷缩成了一团。 管狐丢给茨木一个该你上了的眼神,为了防止对方用眼刀杀自己直接钻进了竹管里。 于是,茨木在自己的眼刀被厚实的竹管阻隔了之后,茨木试图用眼刀直接砍死那个麻烦的人类,可是威力估计也被沮丧气场阻隔。于是他直接离开了一直倚靠的墙,直步走到夜一身前,提住她的后领子强行让对方打开身体。在脚尖刚与地面接触还没站稳,夜一正要开口骂人时,只觉得眼前一花,脑袋抵在了…凹凸不平又坚硬的什么东西上。 她被硌的生疼,双手撑在茨木衣服上正要抬起脑袋,突然觉得脑后的力量突然增加那块凸出的金属几乎要被按进脑壳了! “茨…” “闭嘴。” 直男癌已经想不出,或者懒得再去思考什么其他的安慰方法了,他在保持着这个动作大概半分钟,沾了寒露的外衣甚至已经沾染上了独属与这个人类的温暖体温,他才放下自己的手。 柔软的发丝从指缝间滑过,痒痒的。 他觉得这样的安慰应该非常让人满意了,直到低头看到了对方眼泪汪汪,左眼写着委,右眼写着屈的双眼。 茨木:……??? 夜一一手按这已经发红的脑门,控诉的指着茨木盔甲上凸起的金属猛兽:“平白欺负人!看我个子没你高就把我往这里按看看看都红了疼死我了!学人撩妹就不会按到另一边没有肩甲的地方吗!” 茨木:…… 他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将头转向另一边:“...我没有右手。” “.…..好吧好吧。”夜一捂着自己的脑袋,“不过托你的福我确实也没什么心情继续沮丧下去了——走吧,咱们先回家——那边那个管狐你给我收敛一点!隔着竹筒我都能听见你笑的噗噗噗的声音了!” 因为路程并不远,她打算步行回去,然而在刚拐进通向住处的街道时,她看着那个双手揣在兜里,刚从地上爬起来走了两步后突然有左脚绊住右脚跌倒的金毛,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迪,迪诺先生?” “恩?”回过头来果然是那张熟悉的面孔!对方看到一脸震惊的夜一眼睛一亮:“诶亚太好了,总算是找到你了——不好意思啊,我身边要是没有其他的人一起就会变成这样。” “不…重要的是你来这里做什么啊?” “我…那个…”他挠了挠头发,似乎一脸难以启齿的模样,最后还是有些难为情的掏了掏口袋,掏出一张入场券:“我之前听说夜一似乎想要去参观月末在博物馆举办的展览会,我这里正好有入场券…有两张。” 他一边摸着脑袋,一边露出一个与上次的花花公子大相径庭的,甚至可以用傻兮兮来形容的笑容:“那个…要是不麻烦的话,能一起去吗?” 作者有话要说: 跳马迪诺:今天可能就要确定下来本文男主了,我已经决定迈出至关重要的一步,各位请祝福我们[心][心][心] 九袋面,世界第一杀手,罗马里奥,炸弹狂魔,极限,我家寿司最棒,家族成员001等298人点赞 ================== 阿幽:先于所有男性角色首先告白的意大利佬已经能够采取行动啦!剩下的人在没有什么应对措施我可要敲定男主啦! 我在砂隐玩沙子:...我连出场都没有,行动什么...夜一能感受到我的思念么[图片评论] 一方通行:桥豆麻袋啊我明明是第一个告白的啊!那个意大利佬不是应该已经被拒绝出局了吗!![中指] 24K纯金闪闪:我以为男主是我啊凭什么被这么一个只出场三次的家伙抢走男主位置啊! 10 九袋面:恩楼上慎言,毕竟十年之后的事情谁都说不准[笑] 棉花糖:为什么没人觉得我有威胁?为什么没人觉得我有威胁![惊恐][惊恐][惊恐] 灭队龙卷:愚蠢的凡人,就问一句,谁抱过夜一,就问谁!抱!过![千秋万代脸] 一抓定胜负:......我[举手] 【叮咚——】 您的好友【通灵王】举报了该条消息 第55章 跳崖五十四次 从迪诺口中听说,这次的展览会邀请了许多东京的权贵,后来又因为那个怪盗基德的预告信而名声大嘈,许多脑残粉和猎奇者还有警部垄断了大部分的入场券,到现在已经到了一票难求的地步。 这个消息并不意外,夜一在门票开始预售的时候看到相比起之前简直可怕的票价,最可怕的是剩余数量显示的是:0!她甚至原本都打算到时候守在门口黑掉别人的一张票自己进去的。 她看着迪诺手里得票有些迟疑。 诚然自己是需要这个的,但是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个人之前刚刚和自己求交往失败了,感觉拿人手短啊。 “啊,请不要其他的顾虑啊,我来是有事情想邀请夜一帮忙的。”看着夜一瞟了一眼他手里的票后就皱着眉头看向了他,他马上反应了过来:“事实上…我记得夜一是阴阳师的吧?” “恩没错。”他点点头。 “那,找你大概是没错的了。”他松了一口气:“是这样的,你还记得上次和你对战的那个剑士吗?再过三天,我们这边的同伴要和他们方再开始新一轮的战斗,但是现在…有一个人…出了一点问题。” 他的脸上有点别扭,看起来就像是难以言明,不,更确切是震碎三观不知从何讲起一样。迪诺伸出一只手,皱着眉头企图让自己显得冷静一些:“沢田纲吉你是认识的,那是我的师弟,他和我的同伴们,在一天之前都变得非常奇怪。”他斟酌了片刻后继续开口:“他的性格原本你也知道,不是什么富有攻击性——” “噫这种话可不好乱说啊迪诺,谁知到十年之后他会变生什么样子呢。”她切了一声,那个从粉色烟雾当中走来的沢田纲吉真是给她留下了森森的心理阴影,她觉得自己已经很难再相信这个看起来软萌好捏的人了。 “不,他绝对不是什么糟糕的人。”迪诺丝毫不在意她的语气继续说道:“他突然变得极富攻击性,而且最奇怪的是,所有人好像都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罗马里奥,就是上次那个不会日语又不认识路的司机大叔,他在急匆匆的过来要向我说明什么事情的时候,还未开始言明,泽田就突然出现。原本正打算开口的罗马里奥不仅突然改口,我觉得他也出了很大的问题。” “所以你怀疑是妖怪?” “我其实并不相信这种东西的存在,但是现在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他摊开手,脸色十分凝重:“泽田给我的感觉完全不对,我甚至觉得站在面前的这个人是其他人。” “是么。”她点点头,这次毫无压力的接过了对方手中的票:“我要回去一趟,等饿哦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之后就跟你过去。” “什么!你又要去做危险的事!”大半夜才睡觉,今天和加奈谎称昨天晚上发烧了,让惠比寿和大天狗冒充家长给学校请了假。柚罗看着还在睡的加奈压低声音,顶着一脑袋乱翘的头发一把拉住夜一的手腕:“昨天晚上我们都回来那么晚,现在睡眠的时间还没有超过五个小时,看你这个样子简直不用说都知道你完全没有休息,我是哪里都不会放你去的!” “拜托啦,以前连轴转也不是没有过啊,相信我啦我可是神奇的夜一啊。”她看着柚罗鼓起来的包子脸和死不放手的架势:“那个,那也不能看着我朋友们身陷险境啊,你说是不是?” “虽然,我的实力也许根本不够看…”她低下头咬咬牙,然后上前一步突然凑近:“但是如果你想把我撇在这里的话,我是无论如何!绝对!绝对!不会让你出这个门的!” “恩,就是这样。”夜一摆出诚恳的笑脸,伸手将站在她斜后方的柚罗印出来:“让我给你隆重的介绍一下,花开院一门年青一代的一流阴阳师,年金十三岁就已经独自外出历练,同时可以使用好几种式神的,花开院柚罗。” “你好柚罗小姐,我的名字是迪诺,您也要和我们一起去吗?”他丝毫没有表达出任何不满,非常绅士的像另一个看起来更矮小的少女问好:“说不定会有危险。” “这家伙一个人去的话,我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她目不斜视,完全不去看一脸苦笑的夜一,毫不退让的向迪诺微微鞠躬:“初次见面迪诺先生,我是花开院家的柚罗,请多指教。” 在所有人上车前往并盛町之前,夜一皱着眉头拦住了两个人,一脸不可置信:“先等等,你们两个别告诉我你们就打算这么耿直的过去?请行行好告诉我我想错了。” “.…..”柚罗迪诺互看一眼,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夜一默默地伸出手,颤抖着捂住了自己的脸。 疲劳作战已经非常不人道了,没想到还要带两个萌新一起刷看不清楚等级的副本,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啊。 这两个估计甚少和妖怪,尤其是正儿八经有实力的妖怪打交道的耿直boy&girl,看着夜一一副要死的表情,伸手挨个点过他们的额头。被什么温凉的如同能量罩一般的东西包裹的时候,两个人财路出惊讶的表情。 “这…这是结界?”柚罗试着伸手,却发现身上的结界并不是定型而是随身走的。这相比起花开院分家的结界术并不差多少…而且她一直以为夜一是专精式神的阴阳师啊! “我不知道对方有没有什么扩散性能力,到了并盛町再动手,除了暴露自己就就没有别的意义了。”她看了一眼柚罗欲言又止的模样,大约能想到她心里在接一些什么:“我们土御门流虽然称不上人人天才,但是被晴明看好的几个人还是很拿的出手的。我算是拿得出手中的拿得出手,所以就不用介意些什么啦。” 看着已经率先上车的夜一,柚罗咬了咬嘴唇,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大。 土御门流强者如云技艺精绝,照理,应该要过得比任何一家都要更加好,流传的更加深远才对。怎么会在区区一百年的时间当中这么快就退场呢。 夜一的决定是正确的。 从在车上找位子坐下,夜一在闭目养神时就已经叫雨女椒图和现在影子当中藏好,剩下攻击能力较强的人员则随时待命,到时候有情况随时上。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一波将对方带走呢——万一是友军可怎么是好啊! 在刚踏进沢田纲吉家里所在的街道的时候,夜一就仿佛闻到了臭的东西一样表情都微妙起来。 这迎面扑来仿佛能吹起十里黄沙的骚,呸妖气啊,让人如何能忽略的了哦。 三人早就在来的路上分配好了角色:迪诺是看到所有人都不对劲急病乱投医的大傻,夜一不确定对方是否可以直接摄取记忆,于是自己的定位还是阴阳师,而柚罗,则是成为了跟随阴阳师一起历练的学徒。 “听迪诺的描述,我推测对方不是拥有直接改变他人思想能力,就是寄生形态,等等开始之后对方一旦脱离,最有可能攻击的就是你。”她指指柚罗,“到时候,迪诺只要察觉到我要开始划定范围的时候,立刻将柚罗带离战场——其他人不用管,也不许你多管闲事,听见了吗?” “...之中有一些人是我的伙伴。” “我知道,如果你想要让所有人都死在这场战斗当中就尽管来插手吧,我是有把握带着由罗全身而退的。”她耸耸肩。 “好。”迪诺立刻答应:“我一定会听从你的指令。” 迪诺在敲响泽田家的大门的时候,脸色就已经恢复了那一副担忧的笨蛋样,演技之高超甚至让夜一的夜姬模式差点出现了裂缝。脸色最为凝重却因为强行放松而差点导致同手同脚的反而是柚罗。 “上次在您家里借宿过之后,我一直都没能来道谢,心中真是非常内疚,所以今天是专门过来看看您的。”夜一走上亲昵的挽住了奈奈妈妈的手,刚一接触就知道这个人只是被影响的人之一,正主并不是她。 “这种小事不用…不…我这里还有些事情…”她温和的笑容僵在脸上,变了几变之后将手抽回:“不能留你一起吃饭了。” “那个,泽田太太,夜一是我的朋友…”迪诺有些尴尬的笑着搓了搓手:“我,我带她们上楼去,只要一下就好了!”说着他拉起夜一和柚罗就跑,结果还在玄关上摔了一跤。柚罗趁机将一张式神的纸人塞进了地板缝隙。 “迪诺,你带了什么人过来。”上次见到的那个小婴儿直接从房顶上跳下来,一脚撂翻了迪诺:“让她们立刻离开。” 夜一看着捂着脸正在申辩些什么的迪诺,目光一转来到了那个明显正用极为不善的目光打量着自己,原本趴在帽檐上的变色龙已经在手中变成了一把绿色的手木仓的小婴儿。 这个人身上的妖气很重。 在这个念头一起,她就立刻否认了对方是妖怪正主的可能。 被这么简单的障眼法混淆,对方也真是太瞧不起她这位【无角的妖魔】了。 她看着已经上膛的reborn,口中轻唤雨女。奇特的地形雨稀稀拉拉的往reborn身上淋了两三滴,雨量之敷衍让人觉得简直看不下去。 看到对方眼神有混沌转为一片清明,她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Reborn脸色铁青,手中的武器一变在变,最终停留在了一把匕首的形态上:“迪诺,你这不懂规矩的蠢材,身为你的老师,泽田让我感到骄傲,而你却只会把危险带到家里来!”他用平淡得几乎冷酷的语调说着,匕首直指夜一:“让这两个女人滚出去,我尚可饶你一命。” “太无礼了!明明是你们叫我们来的!”柚罗手里已经捏住了两张纸符,已经两步跑到了reborn的身前,将一张纸符投掷出去:“只会躲在背后算什么!妖魔!看我收了你!” 廉贞已经缠在手上,她翻身骑在突然出现的鹿上直接撞破了屋子里的墙壁,强行突入沢田纲吉的卧室。 迪诺:…… 他看着墙上的大洞:“夜一,柚罗是不是反应有些过头了?” 夜一,强行镇定:“恩…小演员都是要经过历练才能当老司机老船长的啊…恩,柚罗这个小同志我看她完全本色出演,很有潜力啊。” Reborn,忍了又忍,忍不住了。他一脚呼在迪诺的后脑勺上:“闭嘴你这蠢货现在是说这种事情的时候吗。” 当房间内传来独属于那个颜艺帝少年惊慌失措的:“唔啊你是谁啊快放开我!”,简直可以媲美深闺少女被采花贼非礼了的惨叫时,这群没有同伴爱的人才慌忙冲进去。 大鹿已经重新变成一张纸符,脸颊擦伤的柚罗正骑在只穿着内裤的沢田纲吉腰上,双脚紧紧地踩住他的双手,手上的黄泉送葬水包木仓直指对方的脑袋:“妖怪!你跑不了了!” 夜一强忍下自己拍一张照片,日后拿来要挟当事人的冲动,用桧扇轻轻敲了敲自己的额头。一面吩咐雨女大面积释放天之泪,一面将柚罗从这个可怜兮兮的。仿佛快要哭出来的少年身上拉开:“放开他吧柚罗,这是个如假包换的人类。” “可是他身上的妖气…那妖怪呢!”柚罗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询问当事人感觉如何,她看着打开的窗户心里一凉,征询的目光看向夜一,她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 “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灭队小龙卷:我觉得自己受到了暴击... 我在砂忍玩沙子,24k金闪闪,10 九袋面,一方通行等7人点赞 ================= 我在砂忍玩沙子:溢出伤害... 24k金闪闪:那个杂修在哪 一方通行:卧槽这妖怪不是没什么戏份吗! 10 九袋面:......十,十年后... 一抓定胜负:这个叫做【迁怒】 滴·您的好友【通灵王】向【一抓定胜负】发起挑战组队,无人数上限,请踊跃参加 ======================= 啧啧啧看看上章炸出了多少平时潜水的人啊,阿幽非常桑心!非常失望! 这么多选茨木的,一定是因为至今茨木哥哥都没有出现在你的寮里!一定是!不接受和啊幽我不一样的答案! 其实本来这文就是打算只撩不娶,然后分结局的 茨木高票当选,你们这群糟糕的人类就对相爱相杀这么看好吗!茨木可是当年让夜一翻车的元凶之一啊! 但事以至此,阿幽也只能非常不情愿的把他的分结局排在第一个了... 最后... 猜猜这个副本妖怪是谁 第56章 跳崖五十五次 本来这个场景应该是要尴尬内疚的要死的,想想自己之前那些无礼刺人的举动,沢田纲吉觉的无地自容。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表达一下他对伙伴们的歉意,在天之泪的作用下已经恢复正常的众人,由于这里大部分还是没有散开的迪诺部署,只是象征性的关心了一下沢田纲吉后就直奔迪诺。 “boss!您还好吧!” “boss!这次真是多亏你叫来了救兵!” “boss!我要永远追随您!” 一系列的让人难以直视的羞耻表忠心台词,让自动站在角落夜一和柚罗无语了整整十五分钟之后,才渐渐停止。 Reborn对于这样的事情也应该是第一次遇到,尽管他看起来没什么不对,但就凭直觉,夜一感觉到他其实非常愤怒,更多的是羞耻和…自责? 她翻了个白眼,并不想在这个时候给众人展开关于妖怪的【小菖蒲花漂亮小姐姐课堂】,于是拍了拍柚罗的肩膀:“交给你了。” “诶?”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把她被推了出去,柚罗突然闯进了这个圈子后,马上被刚才表忠心的众人团团围住,你一句真厉害,我一句了不起。 柚罗显然并不擅长应付这样的场景,她匆忙的收起了还缠在手上的廉贞式神,一边摆手一边开始自动解答起赞美当中的一些问题来。渐渐地,就变成了【小柚罗课堂】。 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夜一又退了一步,她在进门之前甚至都是直接把鞋子带过来的。悄悄穿上鞋,打算从窗户遁走的时候才发现,原本还在圈内的小婴儿已经坐在了窗台上。 而夜一在对方开口之前抢先说道:“不带你去。” “不,虽然那个家伙让我感到耻辱,但我也不会做出为了争一时之气而耽误了正事的事情。在这方面我并不在行,也不会对你提出过分的要求——只是有一点。”他顿了顿后,压低了自己的帽檐:“一旦抓住了那家伙,得知对方是有意为之的话,如果你愿意审讯,我可以提供技术支持以及希望你允许我在场并发问。” “这不过分,但我不能保证他会不会再回来。”她看了一眼还沉寂在新世界大门打开的新奇感当中的众人:“我需要知道这里影响力最大的人是谁。” “影响力?”reborn一顿,脸色沉下来:“糟糕了。” 像是为了佐证他的话一样,夜一看到一个黑发,披着一件校服的少年人,在经过沢田纲吉家的时候抬头看了窗口一眼。 夜一看着对方秀气冷峻的面容,只是脸皮下仿佛有无数根系植物在无数生长一般,在原本光滑的皮肤下快速蠕动生长着。 黑发少年进入泽田家院子之前,夜一轻轻抬手一挥,对方像是撞上了什么看不见的墙壁一样停下脚步。他摸了摸面前的结界后,手握拐子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地方:“下来说话。” “啊!是云雀前辈!”沢田纲吉刚刚穿上衣服,瞟了眼窗外看见云雀恭弥后先是下意识的抱着脑袋缩起来,之后再看,却发现对方也不太对劲。 他征询似的看了一眼夜一,看对方那么一副似笑非笑的狐狸模样就知道自己猜的八丨九不离十。他熟知那个家伙的攻击,而且现在是□□控状态,也许会更加不好对付也说不定。他目光十分担忧的在在夜一和云雀之间徘徊,最后定在了夜一脸上:“拜托你了。” “可别,拜托我的是迪诺,我拿了酬金的。”她依旧看着站在门口的云雀恭弥,手中摸出十骨桧扇一下一下的轻敲自己的肩头,如同大和抚子一般的语气的对那妖怪毫不客气说道:“敢对我这么说话,你已经不要命了么?” 云雀恭弥皮下的寄生形态的飞快生长也许让他这个寄主感到十分不适,他的皮肤涌动的更加厉害,声音也有些扭曲:“阴阳师,我知道你们——反正不会伤害人类的不是吗?哈!想要消灭我就要一起杀死这个人类!但你若是胆敢靠近我,我就立刻让你毙命当场!” 说着,他还炫耀似的挥了挥浮萍拐。 “呵,当真狂妄——我问你,你活了多久了?” “区区人类,不配向我问话。” “啪” 并不突兀的一声响动。 夜一将桧扇轻轻敲击在另一手心,脸上的笑容都没有任何变化,变化的仅仅是从倚靠着窗沿的姿态变成了直立。Reborn已经让开了通向窗外的路,夜一回头看了一眼一脸担忧的柚罗:“保护好房间内的人,至于其他——”她目光流转过有着奇怪跃跃欲试感的众人,嘻嘻一笑:“一个都不带!” 说话间,她一脚踩上窗台飞身从二楼跃下。当她脱离的结界保护时,云雀已经一拐抽上来! 只是还没来得及近身就被一道气刃打飞出去。 “这是什么人?真是无礼。”妖狐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一脸难以置信的云雀恭弥,即便是隔着面具都能感受到他浓浓的鄙视之情。 “就是你看到的这么回事,能赶出来就赶出来,要是那家伙实在不愿意出来就杀了吧。”夜一拉着凤凰火的手慢悠悠的落地后,看着一个闪身已经来到云雀背后,与正面的自己组成了前后夹击的凤凰火向自己一点头,渐渐走到妖狐之前:“好了,我的机会只给一次,要出来吗?” “你们怎么能听人类驱使!”他像是三观被震碎了一样双手捂着脸尖叫,浮萍拐掉在地上发出当啷一声:“你们的尊严呢!” …… 这幅画面真是辣眼睛的要命。 夜一扇子一挥,言灵·缚直接封锁了他的行动。 寄生在云雀恭弥体内的妖怪在听到夜一打了个哈欠,非常随意的说出:“打死打死”的话后慌乱的伸出尔康手:“桥豆麻袋!你还是阴阳师吗!你怎么能是这样的阴阳师呢!你不仅敢操控妖怪甚至都要杀人了!天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阴阳师呢!” “杀人?呵呵。”夜一手一挥又叫了一个妖出来:“巫蛊师,交给你了,我要听他的真话。” “恩?一个虫子而已,有什么好劳动我的——我和惠比寿一样都是老人家怎么能因为长相原因区别对待呢?你想想…” “好了好了,回去之后我捉两只甲虫给你——小妖怪不可能知道了我是谁还敢这么跟我叫板,他背后有其他人。”她向窗台上看了一眼,reborn直接跳到了院子的门上:“该我出场了么。” “不,现在还不是——跳跳哥哥,你先到那边坐着等等,认清楚面前这两个家伙的脸,人类和妖怪,等等可能要靠你出手了。” “诶知道了!您就请好吧~放着我来~” “...哥哥,你最近看了什么电视剧?” 跳跳哥哥挠了挠自己脑袋上的箭周围:“看了《武林内传》啊,诶我最喜欢里面的有双!” “.…..你,你开心就好。” 得到了阴阳师的指令,许久没有大开杀戒的妖狐打算先把对方封死在云雀的身体内,以免对方骨头不硬还没把他杀死就嗷嗷叫的钻出来。 可能是从唇角弯起的弧度感受到了自己即将面临的必死之境,已经从原本的气焰嚣张变得两股战战的妖怪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滚出了云雀的身体。他将自己的触须一根一根从云雀脖子处拽出来,最后整个妖都伏在地上颤抖着不敢抬头:“我我我只是一颗无辜的杏树啊,只是听人说只要赖着这个家里的人就能很快的提升我的畏,谁知道那孙子根本就是骗我的啊!” 夜一,微笑脸。 她招招手让巫蛊师的毒虫咬住了他后,诚恳说道:“只有一次机会啊。” 随后侧过头看向reborn:“你来问话,只要你觉得是骗人,妖狐,给他一发狂风卷刃送他去三途川,船票我们包。” “等等!我说的是实话!” Reborn:“骗人。” 妖狐:“狂风卷刃!” 夜一看着倒下的妖怪和脱离了身体的虚影拍了拍手:“这下好说话多了-第一个问题我来开场,你的主人叫什么名字。” 杏树精依旧匍匐在地上,双眼无神身材的说到:“鏖…” 下一个瞬间,他被突然飞过来的一把刀贯穿,即便是幻影也被击的粉碎。 “哦?”夜一尾音上扬,扇子啪嗒一下打开。她侧身站立弯着眼睛看着正从不远处缓缓走来的两个人形生物心情大好的模样:“正主终于舍得出来了?看来终于有个像点样的大妖怪了——别在意孩子,说的不是你是那个金头发。” 玉章抬起一度的嘴角轰然垮塌,惯性连带的脸也突然拉长哐的一声砸在地上。他语气恶劣的看着夜一:“就是你杀死了犬凤凰?” “恩?你是他的主人,影神刑部狸玉章?” “呵,既然知道我的名号,现在就像我跪下认错我能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 他的话刚说完,正坐在刚刚死而复生产生的棺材面前等待棺材碎裂的跳跳哥哥突然没忍住嗤嗤的笑了出来。站在那两个妖怪面前的凤凰火扭过头训斥他:“不要歧视脑子有缺陷的小妖怪!等等全家桶…咕咕出来看她不戳死你!” 夜一一边摇着扇子,一边将插在自己面前的刀拔丨出握在手中:“恩,我现在有些问题想要问你了,我明明只是把你的部下收了,是谁告诉你,我杀死他的呢?还有,听你的意思,知道了你的名号就应当感到害怕是么。”她掩唇一笑,倚在妖狐肩膀上造作了一个非常挑衅的姿势:“那么,知道了我土御门的名号,不就应该落荒而逃了么?” “【影神刑部狸玉章】” 作者有话要说: 玉章:让我在人类面前放肆装个逼! 一秒打脸之后—— 夜一:总有人觉得我是弱鸡来挑衅【摊手】 狸猫:咦?你身上怎么有影神那家伙的味道【嗅嗅】嗯没错,确实是那家伙 玉章【鼻青脸肿】:你认识我爸爸? 狸猫:哦,原来是大侄子啊——那个臭小子最近怎么样——夜一,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放过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吧,我去找他爸爸说说 影神刑部狸总司令【激动紧张兴奋迷弟见到偶像】:大哥!你真是我狸猫大哥吗!小崽子给您添麻烦了大哥!!一千多年没见了打孩子这种事情怎么敢叫大哥动手呢!我们两个先喝酒喝完之后再打吧! 第57章 跳崖五十六次 这个堪称作死典范的小妖怪并不能让夜一引起战意,真正让她防备起来的是他身边的那个金发石油工人服的男人。他胡子拉碴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尽管看起来衰空格四十多岁体格健壮的中年人,但不知为何给夜一的第一感觉是一副猥琐老头子。 她看了一眼表捂着心脏冷汗涔涔,正跪在地上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玉章,已经完全能猜到这熊孩子下一句话是——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是那个人!” ——看吧。 夜一叹了口气:“大妖怪和小妖怪的区别就是,小妖怪听到关于对手的传言会极端看轻对方,并不断挑衅,以身体和性命来试探对方的实力。而大妖怪,在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会谨慎处之,首先抛去对方的种族,以一个对手来看待他。”她眼睛看向了那个一脸鄙夷,抬脚就将玉章踹向别处的大叔:“至于剩下那些细枝末节,不入流之辈,估计也就只会像你一样,暗戳戳的唆使别人——比如不经世事的小妖怪——来探得别人的底线,自己坐享渔翁之利。” “嘿嘿嘿,这样的做法才是最正确的不是么。”他的嘴角咧成一个不正常的角度,一眼大一眼小整个人的表情仿佛是哈哈镜里映出来的模样,完全可以拿去做成表情包估计一上市就会广受好评。 夜一冷哼一声,正打算张嘴喷回去,就听见身后的房子里传来一声“爸爸!”。 ……我是很厉害快让我回头看看儿子是谁。 她回头只看到沢田纲吉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对阵的黄发男。 雨女已经从阴影当中呜呜咽咽走了出来,突降的地形雨把这群人兜头淋了个头,夜一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你能不能不要放效果了?大家都是有知识有文化有常识的人和妖,你也看出来了,房子里的你的效果进不去,房子外面的你的效果也没用,憋瞎费力气了。” “.…..”黄发男人脸色沉下来,街道上一时之间只能听见哗啦啦的雨声,场面变得十分尴尬。 沢田纲吉“为什么那个人会变成这样!”的声音配合着咚咚咚的跑下楼梯声,也已估计对方会出来怒送一波人头,然而在打开门的瞬间就被迪诺一掌劈晕,把软下去的沢田纲吉扛在肩膀上,他像夜一点了点头:“小心一点。” 现在对垒的妖怪估计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似乎看出了夜一有些犹豫,尽管还没有确定下来着犹豫的点到底是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做出决定。 不入流的妖怪一把拉过一边的玉章,手掐在了对方的脖子上将他整个挡在自己的面前。似乎觉得这样就已经十分保险了,这个金发男人的后颈侧突然睁开一只眼珠乱转的血红色眼睛。紧接着,有一根像肉虫一样东西长出来,不断的生长,最后变成一个脑袋奇长的瞎眼老头子,他的脑袋有五分之四的长度都是一只红色的滴溜溜乱转的巨大眼睛,看起来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怎么样阴阳师?”他的声音像是某种滑腻的爬行动物,冰冷而充满恶意:“想到什么方法,能让我离开这个寄主了吗?” “啧,是还没想到让你用符合我行动方式的凄惨模样滚出去。”木头抖落一地声音响起,她看了一眼从棺材当中爬出来拼命摸自己全身仿佛这样能让他获得真实感的杏树精,和仿佛还没有缓过神来,还坐在地上的黑发少年。 “你们不用担心,赶快回房子里去吧,外面就交给我们就行了——错了!那个杏树别走!这个人类说的是你啊是让你回去的啊!”跳跳哥哥一把将杏树扯出来,扶了扶脑袋上的箭后,将另一只手搭在嘴边做成喇叭状:“那边的那个小兄弟,不用往前走了,不要做出送人头这种事情啊。” “.…..”全身都涌动着黑色不规则可怕气场的云雀恭弥充耳不闻,他看着那个章这两个脑袋的人,摆出了架势:“咬杀你。” 沢田家光的意识始终有些昏沉,像是在梦中一样,影影绰绰的。意识渐渐清明,是感觉自己的肩膀上好像又长出了另一个脑袋的时候,那种束缚着思想的压迫感终于渐渐抽离,可是他稍微偏一下头就能看见那个新长出来的脑袋,这让他的心情也根本无法美丽起来。 最重要的是,思想回归之后,他这段被附体的时间做过的事情,如同放电影一般历历在目。 真托麻痹的让人蓝瘦。 他无法控制自己身体行动,看到对面那个小姑娘翻了个白眼后直接伸手一指,原本气势汹汹要冲过来的黑发少年就动弹不得,最后被一个皮肤颜色怪异的人扛回了家里。他看了一眼站在最角落处注视着自己的reborn,只是常年的默契,让他们只是眼神的交汇就能明白对方下一步要做什么。 在对方开口或作出行动之前,他一步冲向迎面而来的气刃。 死得其所,方是大道。 他看着鲜血井喷的伤口,吐出一口血后跪在了地上。 记住死亡的话,那么这个寄生的妖怪也没有活路了吧。 真难看啊,【彭格列的狮子】最后竟然是这样的死法。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然后在一阵木块破碎声中,伴随着失重感跌坐在了地上。 Reborn二话不说冲上来就是一顿抽,左右开弓,脸皮打得啪啪啪的响。 “无意义的牺牲是最为愚蠢的,沢田家光,如果不是我们神奇的朋友,你现在就已经失去睁开双眼的机会了。”用婴儿的姿态说着冷酷的话有一种诡异的萌感,但却丝毫不减气势。 “我,我还活着?”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看了看自己甚至干净如初的双手:“我还活着?” “是啊,你还活着。”reborn点点头:“恭喜你,伙伴,你还活着。” 在大家庆祝彭格列之狮大难不死死而复生生亦何欢欢欢喜喜过大年…咳,重新回到伙伴当中的时候,夜一已经踏上了去往四国的路程。 事实上夜一并没有想到打算怒送人头的竟然是这个看起来智商还比较正常的大叔。不过显然这个举动也超出了那个恶心妖怪的预料。 他大声骂了一句后将玉章的脖子掐得更紧,说着反派必背台词之“给我让开一条路!再把你手里的剑给我!否则我就拧断他的脖子”。 相比之下,夜一倒是因为人质的意外举动获得了更多的机会。转身让reborn务必从杏树精的嘴里撬出面前这个玩意到底叫什么名字,在得到答案之前,她看了一眼之前被扔过来,直到现在也握在自己手中的这把破剑。 她呵呵一笑,将这把剑随手扔到了自己背后跳跳哥哥的手里:“是不是还要让我给你准备直升飞机活着一辆加漫游的越野车和一百万?拉倒吧!我之前想让你以一种圆润的姿态滚出去看来是不可能了——小伙伴们!给我打!打死无所谓!” 夜一的影子突然违背光学定理的突然拉长,当中嘻嘻嘻嘻呵呵呵呵的钻出一个有一个的妖怪。 鏖地藏的脑袋上布满了冷汗。连带那只滴溜溜乱转的眼睛也比平时转的快了。当他看到大天狗和茨木童子的时候甚至脖子一软,差点一头磕在沢田家光肩膀上。 “不可能啊!!你们两个不是死了吗!!!”他有些崩溃的失声大喊,连一只紧闭的两只眼睛都重新睁开。 等到被强行拉住头从沢田家光身上剥离,狠狠的扔在地上被围起来的时候,这个老家伙全身像是被淋湿了一样,让人不能理解的是他似乎对大天狗和茨木童子有别样的恐惧,宁愿选择面对夜一也不想去面对这两个家伙。 “那么【鏖地藏】,你此行目的为何?” 懒洋洋的发问,夜一已经完成了名字与言灵·缚的双保险,尽管大部分人都回去了,只留下跃跃欲试的蜘蛛娘娘和打着哈欠扛着大锤的山童,还有雨女在一边嘤嘤嘤,她也丝毫不虚。 “...是,是为了看看…您是否真的还活着。” 与当初趾高气扬截然相反的态度,他跪在地上低垂着头,脑袋上的巨大眼珠飞快转动。 夜一转头看向reborn。 “撒谎。”对方给块给出答案。 夜一:“打个鳖孙!” 以上的步骤重复了五六次,让一直站在一边的玉章,表情也随着体型因为挨打次数上升不断变换。先是因为打肿了的膨胀,后是因为打瘪了的缩小,最后只能成为一坨马赛克后就叫一个绿衣服小姑娘,或者红衣服小姑娘,或者紫衣服小姑娘出来治疗,治疗完了继续打。他已经从最初的不屑,变成了严肃,现在已经成了有些忐忑。 #爸爸这个人类好凶残!# #爸爸这一定是哪个【无角的妖魔】!# #爸爸救我!# 鏖地藏最后伸出一只大概是手的玩意,在蝴蝶精祈愿之舞治疗之前喊停。 “我说…我交代,我全都交代,求你了别治了,就让我这么死了吧。” 看着一个颤颤巍巍的老人家姿态放得这么低,是个人都会目不忍视。 所以在场的人类们选择把头转过去。 剩下的直面这惨淡人生的都是脱离人类范畴的——至少是称号脱离了人类范畴——妖怪,于是蝴蝶精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笑着说道:“那可不行呢,而且就算是一不小心打死了也没关系呀,我们有的是能让你重新回来的伙伴呢。” 鏖地藏:我托麻痹@#¥%&*(新一轮殴打开始拳头打身上声音太响亮盖过了话音) 最后这个坚强的战士,终于在多方干扰的情况下顽强的讲述了事情始末,虽然给敌军招供根本不是什么光彩事情,但不知为何他在最后一个字清楚地从嘴里蹦出去之后,竟然油然而生一种超脱的成就感。 #看看!这种程度的殴打根本无法阻挡我招供!# Reborn认证,这次是真话后,鏖地藏这个可怜的老人家终于一下子脱离的躺倒。他大口喘着气,像是一条快要干死的鱼一样,全身冷汗浸透。他觉得自己活着了这么长时间,打了无数场生死有关的战斗,可是根本没有这一场招供让妖提心吊胆。 可怜的鏖地藏啊,完全是做了杀鸡儆猴的鸡。不过看来是非常成功的,至少那只充当猴子角色的狸猫看起来已经吸取了非常大的教训,原本随意的站姿已经在不知何时变成了如同站军姿一般的力争姿态。 这场妖怪风波压根就是冲着夜一来的,和彭格列的人们半点关系没有,就因为她来浮世绘町之前是从这里走出去的,所以才会选择他们为一个跳板。 “我现在的合伙人是非常强大的妖怪,恐怕即便是您也难以与之一战。” “哦是吗——既然知道了和泽田他们没什么关系,剩下的就不用说了,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聊。”她两指一并,鏖地藏便和犬凤凰一样变成了一张薄薄的纸条,被收在了零钱袋里。 做完这一切后,她看向不知不觉已经移动到墙角的玉章,感受到对方明显一悚之后,用桧扇抵住唇角微微一笑:“现在,该谈谈你的事了吧。” 玉章:……爸爸救我! 玉章良好的认错态度让夜一非常满意,她一边拍打着对方的肩膀一边用温和无害的语气询问对方“能否让我和你家长谈谈?”。这位少年对于叫家长有明显的抗拒心理,挣扎纠结犹豫了快一分钟后,在夜一一声尾音上翘的“恩?”后,做出了妥协。 “.…..能。” 于是,积极筹备和八十八鬼夜行的奴良组,在经历了揪心的一段紧张地准备工作后,等来的不是对方的决战书,而是八十八鬼夜行总司令,带着他的儿子提着礼物登门拜访。 这位人形为慈眉善目发福中年人的妖怪,亲切的握住奴良画瓢的手,用惊喜的语气温和地说: “卧槽你特么的个老东西真陀麻痹能请得动那位老大哥出山你真是好棒哦要不要给你鼓鼓掌?别藏着了把我大哥的签名或者合影或者其他东西交出来吧!” 奴良画瓢,对于故人来访十分欣喜,积极的回应道: “话说清楚了老杂碎劳资听都听不懂你个老畜生再说什么鬼啊是不是真的以为倚老卖老就不敢剁烂你了?” 如果忽略他们可怕的话,这还真是感人至深啊! 相比之下,小辈这边就显得气氛更加尴尬。 玉章:“.…..先说明白我不是觉得怕你才过来的。” 陆生:“.…..等等我觉得我们好像有了一个共同无法战胜的敌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迷弟:大哥对不起!大哥我的蠢货儿子给您添麻烦了!大哥要不要来喝酒!我自己都舍不得喝的六百年的老酒! 狸猫:影神啊你这家伙光长了个头不长心眼啊,以后要好好管教自己的小孩,不管是哪一个,把人家生下来就给我好好的负起责任啊!而且我现在可是别人的式神了很忙的 迷弟:那怎么办...对了!把我的名字也交给那位大人吧大哥!我愿意跟随你哪怕是扫地收拾房间也行啊! 狸猫:......你这家伙!我们只要一个狸猫就够了你是想来抢饭碗吗! 迷弟:那怎么敢呢大哥...这么多年没见连酒也不愿意跟我喝了吗?我现在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只能靠大哥罩着的小狸猫了!看!我的八十八鬼夜行!厉害吧! 狸猫:对不起,这个素质我们只需要一个六人小队就能拿下 迷弟:哈哈哈真不愧是大哥真厉害啊! 狸猫:...那你儿子就交给你了,我要走了 迷弟:放心吧大哥!我这就带着这家伙亲自上门去跟滑瓢那个老东西道歉!大哥什么时候不忙啊?下次什么时候来啊?来的话要我准备什么东西啊?大哥!大哥!别走啊大哥! 狸猫:......好像突然理解了酒吞童子为什么那么不待见茨木了我也不待见这么烦人的家伙啊!!! 第58章 跳崖五十七次 这边,两家的熊孩子和熊大人正在温和友好的就差点爆发的【八十八鬼夜行VS百鬼夜行结果途中被人强行GG】的事件进行接洽,另一边,夜一在匆忙得让狸猫处理完了这件用对方的话来说【诶哟诶哟小事啦,小鬼不懂事没管好他儿子】的小事之后,就开始着手准备月末的展览会。 她清点了一遍最近青蛙瓷器和座敷童子的进账,又卖了一点水产,并打算趁着最后一点时间再接一单争取让自己的资金立于绝对不败的地位时,之前见过的那个叫reborn的婴儿找了过来。 “ciao~”他翘着腿坐在夜一的窗台外边,背对窗子抬了抬他的高脚礼帽。 “额,您好。”她顿了顿后飞快的打开了窗户让对方进来:“这样的动作太危险了,而且让人看到该说我虐待儿童了,下次请千万考虑一下我的心情和脆弱的小心脏。” “让淑女为我担心是我的过失,请原谅我吧。”用小孩子的身体行一个夸张的鞠躬礼有些可笑,reborn看着用手指抵住鼻尖轻笑的夜一丝毫没有任何尴尬或无措,也许相比起只有一张花花公子的皮忠厚老实的芯子的迪诺,这位看起来不超过一岁的婴儿才是正儿八经的情场老手。 “说吧,来找我什么事?”这个时间大约是柚罗已经从沢田家里回到了浮世绘町,但依照对方的认真个性恐怕已经去上课了,所以她丝毫不担心会被发现,于是便非常自在的斜歪在沙发上。 “事实上,我在来这里之前,曾经问过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小女孩相同的问题,不过她拒绝了。”他略加思考后,复又开口。只是这次不再是朋友之间互相打趣的说话,口气明显官方了许多:“我是意大利Mafia彭格列家族的成员,现在,我仅代表我所在的家族邀请你加入。” 口气诚恳,表情肃穆。 应该给一百分。 只是这样听起来高大上的邀请,却让面上毫无波澜的夜一,甚至有些想笑。 不含有任何嘲笑的意味,只是觉得,对方的套路竟然和自己惊人的相似,只是和平了许多。 曾经以【我乃平安京大阴阳师白狐公子安倍晴明之徒,与我战斗,一方战败便答应对方的一个要求,可否?】作为收复式神开场白的夜一沉默了两秒后抬起头,用湿漉漉的,诚恳无比的眼睛看向对方:“旁友,你喜欢收集小浣熊干脆面里面的卡片吗?” “.…..?”reborn挑了挑眉,丝毫不明白这和自己刚刚提出的邀请有何关联,但在对方没有任何敌意或威胁的时候,作为一个绅士,他还是非常温和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并没有,比起小卡片,也许我更愿意去花点时间来保养我的武器。” “哦——别在意我就是随口一问。容我拒绝,吃供应粮要听话的,个体户,爽!” 虽然拒绝了reborn的邀请,但她还是答应了对方,会作为观众去观看所谓的【指环争夺战】。 用对方的话来说,“既然你已经和斯库瓦罗交过手了,那么在明面上还是不要太着急的和我们撇清关系吧,不然的话,也许会引来更多你想要避免的麻烦。”他顿了顿:“而且我们也都很想让你去。” 夜一:嚯嚯嚯我知道我魅力大你们都想让我去啊? 她愉悦的打了一把对抗游戏,发现最近一直不在线的棉花糖竟然又上线了。迅速发起挑战教授对方做人的秘诀后才打开了私聊:【最近都没有看见你啊,去哪里了?】 【棉花糖:别提了,疯狂追杀我的那个人终于走了,我简直要被逼疯了。你就不能让我赢一把吗为什么我还赢不了你】 【是男神才对:孩子,清醒点吧,到底是什么让你产生了你可以赢得了我的错觉?】 为了帮对方加深一下败北的感受,她又连虐了对方三把。 放下手机后,她伸了个懒腰,手缓缓伸进自己的钱包里,摸出了两张纸符。她辨认了一下,将封印着犬凤凰的纸符随手扔到了面前。看着纸张在一瞬光芒后变成仿佛随时都想扑上来的凶恶妖怪,她拦住在旁边舔了舔唇角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的吸血姬,似笑非笑的看着犬凤凰,摊开了自己的扇子遮挡住半张脸:“现在是在我家里呢,打坏东西我可都是找你的主人赔——自报家门害的我连你主人的名字都知道了,给人家添了这么多麻烦,就别再继续添麻烦了吧。” “.…..你这卑鄙的人类。”犬凤凰像是非常不服气一样,用力地把头撇向了一边。 “说话尊重点,你这蠢货。”吸血姬从善如流。 在犬凤凰又要发作时,夜一抬起手打断了他:“这样吧,我知道你也很不服气,但是又碍于你的主人已经鸣金收兵了,要是再擅自行动又不太好——你可以叫上所有不服的人来挑战我。你们来多少人,怎么打,找不找外援都由你说了算。”她的手搭在吸血姬的肩膀上,将对方圈在怀里的同时好整以暇得将下巴搁在吸血姬的头顶。而对方那双野兽般充满了侵略性的金色眼眸,此时也如同猫咪一样眯起。 然后她轻轻咬住了夜一的脖子。 犬凤凰:“.…..?!” 犬凤凰被这突如其来的伸展开惊呆了! “不不不这里不行。”夜一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对方的额头,将吸血姬稍微推远了一点,然后看也不看目瞪口呆满头冷汗的犬凤凰,轻描淡写道:“如你所见,我的小朋友要开始吃饭了,不过很遗憾我们的餐会一向不喜欢别人打扰,你还是回去准备吧——时间定在晚上怎么样?” “.…..”犬凤凰用翅膀强行把自己离眶出走的眼珠子按回去,捡起掉在地上的下巴,木木的点点头:“...今晚?什么今晚?就今晚吧…我还有点事没什么事情就先走了…” 看着从窗户里一个倒栽葱下去,有往下跌了好几次,最后终于摇摇晃晃飞远了的犬凤凰,夜一常常松了口气。 “总~算~送走了一个!”她伸了个大懒腰,顺势在床上打了个滚,脸朝下说道:“诶哟,连轴转真是太辛苦了,我觉得自己需要补充能量啊。”当手腕上传来轻微的刺痛时才抬眼望过去。 吸血姬像被丢弃了的小动物一样,嘴巴里叼着夜一的手,金色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开荤…”她可怜巴巴的说,因为嘴巴里咬着东西声音听起来并不真切:“...想吃好东西。” “.…..就算你这么看着我我也…唉别这么看着我…好吧好吧,只能咬手指啊只能诶哟!说了只能咬手指啊快撒口!手腕上有大动脉不能随便乱咬啊!” #论承诺的重要性# #吸血姬:当初说好的能过上每天都有好吃的的生活呢?你骗我!# “味道怎么样啊,能不能尝的出来是什么味道?”夜一手腕上缠着纱布,一把一把的往嘴里塞着薯片。 “恩…是布丁,大概还吃了一点烤肉。”她一边说着一边像是回味一样舔了舔嘴角:“很香的味道。” “你吃得开心就好。”夜一耸了耸肩膀,换了个台。 当年收服被众人所排斥恐惧的吸血姬和二口女,几乎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二口女的话直接是嘴炮收复,吸血姬则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结果人家根本不吃这一套。她在得知吸血姬吃除了血以外的东西都会难以下咽味同嚼蜡,但鲜血浓稠腥涩的味道又让她难以接受,于是就对她说:“要不要试试我的?我刚刚吃了很多金平糖,我觉得我的血现在应该是甜的。” 然后看着自己手腕上汩汩往外流血的豁口子,她嘶嘶哈哈冒着冷汗的用绷带缠起来,一边有点言语不清地说道:“要不要跟我走?我每天都会迟到不同的美味食物,血液里应该也有不同食物的味道,跟着我的话每天都可以吃到好东西哦。” 吸血姬动了动嘴唇。 没有听清楚的夜一:“你说啥?” “我说——”她伸手抱住夜一的脖子,将比自己略高的夜一强行拉平,埋头在她的颈间:“成交。” 她露出自己还残留着一丝血迹的尖牙,缓缓张开嘴,一口咬下—— “我跟你说过不应该纵容她的习惯。”大天狗从窗里飞进来后一眼就看见了餍足的吸血姬和歪沙发上的夜一,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模式,他冷冷的看了一眼毫无畏惧的吸血姬后便快步走到夜一的背后。先是按住对方的头顶左右查看了她的脖子是否完好,接着扯起她的手腕,看见缠了一圈的纱布后顿了顿。 他看了一眼毫不在意,还几次想要把手抽回并抱怨这个姿势太难受连看电视都不好看的夜一,脸色更沉。 他伸出手指,用力的按了上去。 刹那间,国家大剧院级别的女高音响彻长空绕梁三日。 “嗷嗷嗷你做什么呀你这家伙快放手救命啊要死咯!” 于是,当夜晚时,玉章和夜陆生都点好了人马,大家齐聚在奴良家的大院子。两个熊大人面前已经摆好了饭菜,谈笑风生等待着另外一个客人。 当大门打开,纳豆小僧高声说着“贵客驾临”一边跑到自己的席位上的时候,两个熊大人的笑容突然僵在了脸上。身经百战的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对小辈们的祈祷和…哀悼。 因为, 开门走进来的 是一个 心情一点也不美丽, 的 夜一。 夜一耷拉着脑袋,看着已经有些跃跃欲试的玉章和陆生,叹了口气:“对不起啊,今天我的心情非常的不美丽,所以下手可能要重一点了——你们点将吧,我就随机出人来迎战,这样对你们比较公平。” 这两个年轻妖怪虽然脸上表情不忿,但却并没有声张。他们两个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站起来:“那就由我来做你的对手。” “行吧,两个人一起——别看了别看了,都说了一起了。”她的脑袋耷拉的更低:“年轻妖怪不知天高地厚,身上连点畏都不缠就敢来挑衅我?跟你们讲你们身边这些坐席的人个个都比你们强了。”她长叹一口气:“不占便宜,2V2——小黑小白!” 三分钟后—— 鼻青脸肿的陆生和破破烂烂的玉章乖乖的滚回了席位老实坐下。 玉章:“总有一天我会战胜你的。” 陆生:“当我变强的时候会再次向你挑战。” 夜一:“来来来不服的站起来!还有谁!专治不服!” 作者有话要说: 首无:夜一!快看!我找到我的同族了! 夜一:奥真的诶!不知道他翻花绳几级! 首无:我要和他比!我可是平安京妖怪翻花绳大赛和跳绳大赛的冠军! 奴良组·首无:......?? 首无:你敢和我比赛十滴水内谁翻出的花样多谁脑袋跳绳次数多吗!你敢不敢迎战! 奴良组·首无:......妈的智障啊! 第59章 跳崖五十八次 所谓的指环争夺战在两天后的夜里举行,夜一趁着这段时间好好的休息了一下。到了去观战的时刻,她看着并盛学校门口,仿佛要把“心情不美丽”写在脸上了的金闪闪,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拉着脸啦吾王,我这不是也觉得当时怼少白头的是咱们两个,来观战也应该是两个人一起来的才对嘛——再说我电话上跟你说的时候要是真的那么不情愿的话你不会干脆的拒绝我吗。” 金闪闪把她的手用力的拍了下去:“闭嘴愚民,王的心思不是你这种蠢货能揣测的了的。” “得得得,我不说还不行吗。”可能是因为教训熊孩子让人心情舒畅,她现在觉得全身的筋骨都被舒活过了简直是一身轻松,对于中二王的恶劣态度丝毫不放在心上。 她仍然记得最后八十八鬼夜行总司令拉着狸猫的爪,眼含热泪的拦着生无可恋.jpg的狸猫满含热情:“大哥记得常回来看看我啊!大哥记得常来给我指导指导工作啊!大哥来的时候有什么需要我准备的一定要开口啊!大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说啊!大哥——” “闭嘴!你还走不走了!丢死人了几千年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原本还呆萌可爱的姜黄小狸猫声音突然变得低哑又粗狂,它全身的毛炸成蓝色体型也变得硕大,一酒壶狠狠的在影神刑部狸的脑袋上砸出一个发着红光的大包,指着大门凶神恶煞地说:“还不快走!再不走你赶得上新干线吗!” “唔…”挨了一下后,影神刑部狸缩着脖子也化成了人形。中年稍微有些发福的慈善中年人摸了摸自己脑袋上的大包,一步三回头,最后被实在忍无可忍的玉章又揍了一圈,狠狠拖走。 吉尔伽美什斜乜了一眼笑的肩膀都在颤抖的夜一一副极力的想要憋着的模样,他连翻白眼都懒得,只能拖着自己的脑袋长叹一口气:“你怎么这么…” “美是吧,我知道啊我一直都貌美如花。”她恬不知耻道。 “要点脸。”他摆出一副十分嫌弃的模样。 等了不多时人就陆陆续续都到齐了,迪诺在看到夜一一同来观战,下意识的拽了拽自己的衣角,等到他举起手笑得一脸呆蠢的“夜一你也来…”后面的话消失在了金闪闪凉嗖嗖的目光之中。 他看了看闪闪,看了看夜一,有点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朋友啊?” “是啊,我朋友,你见过的,我们两个一起怼了斯夸罗。”她笑着说:“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迪诺,这位是吉尔伽美什。” 迪诺像是突然开启了奇怪的模式,他又像个久经沙场的老将一样脸上甚至带上了迷之胜利微笑,向金闪闪首先伸出手:“你好,我是迪诺,加百罗涅家族的boss。” “…”本来想当做没看见的闪闪瞥了一眼夜一蠢蠢欲动的脚,伸出手有些敷衍的握了握:“吉尔伽美什。” 当所有运动员…战士进场的时候,这群扮演角色为吃瓜群众的家伙们被挪到了另外一片场地。夜一看着电视转播的画面吃爆米花,言笑晏晏的刚在前段时间被自己怼过的少白头闲(zui)聊(pao)了一会儿后才有些无聊的撇着嘴回到了己方阵营。 “夜一就丝毫不担心吗?”迪诺看起来有些紧张的样子,紧盯着屏幕,要是没猜错的话揣在兜里的手应该是紧紧握着的。 “当然不。”把最后一个爆米花,她在想要将爆米花桶扣在金闪闪脑袋上,但因为海拔问题失败被对方反杀后忿忿的把爆米花桶拿下来:“看就知道谁会赢啊,我看这种东西很准的——好吧好吧可能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但是这,这一看就是…”她及时的闭了嘴,干咳了一声后含糊的说:“反正就是这样吧,他肯定不会输啦。” 等到差不多打完,夜一已经无聊的要开始吹泡泡了。她看着激动得上去拥抱在一起的小少年们,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的出师之战。作为安倍晴明亲口承认过的弟子,甚至隐约透露出希望由自己来继承【安倍】正统的意思,如果这一战打得难看无异于一掌掴在所有看好自己的人脸上,将安倍晴明踩进了尘埃里。 所以即便是作秀也一定要打得漂亮。 她直觉,这场所谓的指环争夺战,就是当年她的出关战性质。 不为别的。 十几岁的少年人,在这之前根本没有经历过任何战斗,总是天纵英才,短短几天的训练就能让他们击败身经百战让人闻风丧胆的瓦里安暗杀部队。 别开玩笑了。 夜一如果是刚拜入安倍晴明门下的那个小白,也许还会一脸崇拜的“哇!好厉害!”,但是现在早就被环绕在身侧的一众芝麻陷教的明白不管什么事情还是要好好看看本质如何。 她不由得有些打量起沢田纲吉来。尽管两个人曾经并肩刷本,但她其实并不觉得这个看起来就是一根废柴可塑性有多强,至少他现在还没有表现出那种让人惊讶的资质,还只是一个平庸的家伙。 更正,是一个低装的人。 “别这么看他呀,其实这家伙还是很有潜力的。” 当她正想叹口气表示自己的惋惜之情,身穿黑西装的小婴儿就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那家伙虽然看起来又弱又蠢,但是我始终相信他会成为一个出色的boss。”他扶了扶自己的帽檐:“在我的教导之下。” 这话听起来有些自负,但夜一却丝毫不怀疑。她轻笑一声后,用弯弯的眼睛看向reborn:“作为他的老师,那需要辛苦一点了。”她点点头:“有你这样好的老师,他一定也会成为一个非常优秀的boss。” 小婴儿也勾起嘴角:“借您吉言,我也这么想。” 大半夜从学校里出来是有些糟心的。 被微凉的夜风吹得抖了抖的夜一,本来想着要不要找一个毛绒绒的家伙出来取取暖之类的,在念咒之前就觉得眼前一黑。她挣扎了两下吧脑袋上的外套把拉下来,看着已经走出去几步的金闪闪愣了愣。 “啧,你这愚民在做什么啊还不跟上。” 她猛然回过神来,看着一脸不耐烦的中二王,从善如流的穿上袖子像唱戏的外套:“来咯~” 她跑了两步停下。 “又怎么了你!”金闪闪更加不满的模样。 “我就想问一句话。”她认真地看着对方:“你,从冬木市专门过来的时候,找好住处了吗。” …… ………… ………………. 最怕朋友突然的关心最怕场面突然的安静。 夜一看着将头别想了另一边的王,捂住了脸:“我就知道。” 她挥挥手:“算了算了,先去我那里吧…迪诺先生,迪诺,要是不忙的话能送我们会浮世绘町吗?大晚上的估计不太好打车而且也太贵了,我要攒钱后天去买刀。” “送你回去吗?好的。”迪诺从善如流的点头,等到他发现上车的并不是一个人之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有些手足无措:“夜夜夜夜一你你你你不会告诉我你朋友…你朋友和你住在一起吧!” “是会我那里啊,他又没钱又没地方住难道让他去住桥洞吗?”她疑惑的歪了歪脑袋,在看到对方张口结舌手舞足蹈脸红的要滴血一副陷入狂乱的模样,她恍惚之间突然明白了对方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于是,她诚恳的说:“加百罗涅先生,去买一包去污粉好好洗洗你的脑子吧。”看着像是按下了暂停键的家伙,叹了口气:“我带闪闪,就是吉尔伽美什回去让他住在我哪里,我可以去隔壁家住啊,反正大家都是女孩子又是同龄人,我也算是她的半个老师,想必她也不会拒绝我的请求。” 迪诺有些尴尬的搓了搓自己的头发,最后耷拉下脑袋:“对不起。” 金闪闪看着笑着摆手这没关系的夜一,眼神凉凉的扫过迪诺。 汽车停在浮世绘町街口,迪诺率先下车后抢在夜一开门之前替她打开了车门。他如同一个正统的绅士,将手挡在车门框上看着夜一下车,选择性遗忘了车里的另外一个乘客。他给出一个被罗马里奥评价为“boss你这样的话没有女孩能拒绝你”的笑容,斜倚在车上问道:“后天要我来接你吗?” “恩?太麻烦了吧…” “不,这是我的荣幸啊。”他半眯着眼,星星点点的笑意璀璨在琥珀般的眼中:“那,我有这个荣幸,和您一起去逛展馆吗?” “哎呀,突然又变成这副模样了。”她手背捂着嘴巴轻笑一声:“我…” “赶紧走了,你朋友说不定早就睡觉了。”凉凉的声音踩着嘲讽从背后传来。夜一看着站在车另一侧的闪闪一脸呵呵的模样,翻了个白眼,她说着“好好好走走走”一边向迪诺比了个OK的手势。 在两个人即将要上楼的时候,迪诺又一次出声: “夜一。”他挥了挥手:“你…小心点。” 夜一眨了眨眼。 夜一捂住了自己的脸:“迪诺,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迪诺,快去买一包去污粉啦!” 迪诺依旧晓得一脸呆蠢,眼睛有意无意的扫了将头撇向一边的金闪闪,挥了挥手:“抱歉。” 作者有话要说: 迪诺:对不起 闪闪:你最对不起的人是我 第60章 跳崖五十九次 平心而论,柚罗实在是个脾气非常非常好的好孩子。 大半夜被人敲开门,柚罗顶着一头乱发揉着惺忪的睡眼来开门,看见是夜一后第一句话竟然是:“有妖怪吗?你没事吧?” 夜一觉得自己被感动的热泪盈眶,因为谁要是敢大半夜来敲自己家门扰人清梦,还胆敢表露出想要来自己家里借宿给人添一堆麻烦,嚯嚯,你可以切实的体会一下什么叫做“悔不当初”。 她先把闪闪带回家里,中二王一脸嫌弃的四下打量后似乎想要发表点什么高见,当他的目光对上了夜一和善的微笑后,顿了顿,然后把头撇向了一边:“本王今天就住在这里了…” 言辞之间将就之意溢于言表。 夜一,微笑着:“你想大半夜飞回冬木也不是不可以,全当是我一个人自作多情净做多余的事,走了正好,我也不用麻烦别人。” 闪闪:“……这里其实挺好的。”他看着夜一依旧无比和善的微笑,深吸一口气后,口气诚恳了许多说道:“真的挺好的。” “能听到你这么说我真高兴,恭喜你不用被我扫地出门了。”她麻利的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找出自己的睡衣拿好:“恩,床单被套是我前几天换的,要是你介意的话我里面还有一套新的,你可以自己换一下,换下来的就放在…” “太麻烦了,我不介意。”他挥了挥手,一副神烦的样子:“本王很累,想要休息了,愚民你可以退下了。” “...啧,我现在又想狠狠打你一顿了。”夜一翻了个白眼:“我家里没有男式睡衣,你就随便将就一晚上好了。你要洗澡的话,啧我好像没有新的毛巾了,等等我去向柚罗借一条好了。一次性的牙刷我记得我应该还有两个。” 她想了想,确定没什么值得交代的了,挥了挥手:“最后,我走了记得锁门,早点休息吧,我走了。” 随着大门咔哒一声关上,吉尔伽美什反手锁上门后顿了一下。他惊恐地发现自己身为一个至高无上的王,竟然下意识的遵从了一个愚民的指令!他的手还搭在门锁上,反向转一圈就又会把门打开,他顿了两秒抽回手,像是突然对这件事情失去了兴趣一样。反锁上门,他走向卧室。 这里相比起自己在冬木市的居所来说显得过于狭小,布置也十分随意。他打开卧室的灯,嫌弃的看着床上摆着的一条等身大鳄鱼。那条鳄鱼几乎占据了一大半的面积。 他嫌弃的提起鳄鱼的尾巴,将鳄鱼拖到地上。 他脱了外套随便丢在床上,过了两秒又在某种奇怪的,类似心虚的情绪下把自己的外套捡起来,规矩的挂在客厅的衣架上,夜一的外套旁边。等到夜一给了他一条没什么印花的新毛巾,忍受着沐浴露里几乎要让人中毒的草莓香味洗完澡,随意的擦了擦倒在柔软的床铺上。 几乎是在自己还在滴水的头发倒在枕头上的时候,那种强烈的不自在感再次袭来。甚至于让他不得不重新冷着脸坐起来,穿好衣服,拿着自己的毛巾去擦头发。 等到头发不再滴水,他重新回到床上。拉过被子盖住自己,他看了看被套上愚蠢的印花,结合那条巨大的鳄鱼,已经能想象得到那个愚民每天晚上洗完澡睡觉的时候绝对是胡乱地缠着被子,整个人都扑在那条鳄鱼上,说不定还要伸一条腿过去,整个人都像考拉一样。 也许她有的时候头发上也会带着些水滴。 他这么想。 然后他整个人像是被看不见的网缠住了一样,规规矩矩的保持着像是立正一样的姿势,觉得无法动弹,已经不自在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第二天,夜一和柚罗一起起床,柚罗要去上学的时候夜一回到自己家里。她确定闪闪昨天晚上确实锁了门后非常满意,但是几次敲门都没有得到回应,她在有点生气的同时不由得担心了起来。 会不会是中二王大半夜想吃点夜宵什么的,结果忘记关火或者煤气中毒什么的… 天哪越想越可怕! 她一下子有点慌起来,连续的开始拍门:“闪闪!闪闪闪闪!吉尔伽美什你没事吧!你不要死在我家里啊!”连拍数次未有回应,她后退一步两指并拢:“山童!被我把门砸开!” “得令!我看看门比较硬还是我的锤子更厉害!!” 突然出现的山童已经高高的举起了自己的大锤—— “吵什么吵啊一早上——” 于是金闪闪刚打开门,看到的就是迎面而来的巨锤。他连懵逼的时间都没有,凭借过人的反射神经向后连跳两步停下,听见一声巨响,看着被砸的塌陷下去的地板溅起的灰尘,不可置信的沉默了几秒后暴怒的开口:“愚民什么意思!你是想要刺杀王吗!” “你还活着!我刚才敲了那么长时间的门都没人答应我还以为你煤气中毒死在我家里了呢!”山童看自己砸错了东西早就遁了,夜一踩着破碎的地板气势汹汹的走到金闪闪面前:“你聋了吗!!” 她以为按照金闪闪的性格,这个时候绝对会和自己对喷,两个人在几轮过后才能开始说话。没想到这次人家没按套路来。 金闪闪先是一副想要回嘴的样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正要张嘴,却像是磁带卡壳一样一顿。他像是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一样咳了一声,原本看着夜一的目光像是被烫了一下一样移到了别处。 “…感觉你今天有点怪怪的。”夜一摸了摸下巴,狐疑的看着他,不确定的说:“弄坏我家什么东西了?” “怎么可能,你以为你面前的是谁?就算弄坏了什么又什么事我赔不起的。”他嗤笑一声。 “说的也没错,你的武器库里随便拿两件出来都是古董。”她赞同的点点头,随后更加怀疑:“那你心虚什么?” “.…..”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在心虚什么,并且被着莫名其妙的心虚和不自在折腾了半晚上最后干脆拉了被子睡地板的吉尔伽美什将头撇向一边:“闭嘴,你就不觉得你的沐浴露让人快要中毒了吗?” “你不喜欢我的沐浴露?草莓味,我喜欢。”她耸耸肩:“那你还不是照样用了,你现在闻起来也像一颗草莓。” 吉尔伽美什,脖子都快要扭断了,艰难的说:“......闭嘴!” 可能是因为吉尔伽美什眼下的淤青让他显得真的楚楚可怜,夜一难得的没有在大清早继续难为这个可怜的王。她哼着歌,走进厨房叮叮当当的摊了两个鸡蛋,端出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叼着片面包了。 “开饭,吃完了你看想回去了还是等到这个指环战结束之后再走,我本来以为说不定还要继续和那个少白头开战,不过既然对方没什么战意我也不想挑事,所以你看你想怎么办。” 她将一个盘子放在吉尔伽美什面前,自己端着另一个盘子飞快的吃完了蛋:“别光看我,我早饭只会做这个,平时都是叫别人来做的。” “.…..” 不知道是那句话打动了他,原本只是端着盘子无声地用目光谴责的看着夜一的金闪闪,用吃国宴的标准礼仪开始吃一个煎蛋。 “对了,我昨天借宿在柚罗家里,今天答应了她去帮她指导修行,你要一起去吗?” 在金闪闪洗碗了自己人生当中的第一个盘子和第二个盘子,夜一看起来已经打算要出门了。她本来只是礼节性的问一句,因为金闪闪满脸都写着不高兴,她觉得对方应该会说“老子不去”之类的话。然而,打脸来的就是这么快。 金闪闪擦干了手,说:“去。” 夜一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懂这个王了。 柚罗自从在面对妖怪连续失利了几次之后便开始深深地怀疑起自己的实力来,再加上隔壁就有夜一这么一座大山,更是让她压力山大。自从夜一和麻仓叶王改变地形的一战过后,土御门流名声大振。她现在每天都火急火燎得去一趟学校露个脸就直奔空地开始修行,不仅仅是为了所谓的【花开院一门的尊严】,更多的是听到许多传闻。 关于夜一的,和土御门的。 她相信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有人上赶着来找夜一的麻烦,而她也不想在想着几次一样,一旦有了战斗,只能站在别人的身后。 “诶?没想到你还有这个心思啊。虽然你的资质很不错,不过现阶段无论如何都不会达到和夜一一样的水平的。” 温和的声音凭空出现,甚至让柚罗一炮打偏。不等她慌张的左右看,麻仓好自己便走了出来。 “我们见过的,花开院君。” “是你!”她瞳孔一缩,马上反应过来这家伙是谁。手中的廉贞已经对准了笑眯眯的叶王:“你来做什么!这次又想来找夜一的麻烦吗!” 糟糕了自己完全不是这个人的对手,等等要让禄存去送信才行,希望夜一还没过来。 叶王微笑的看着内心戏足得不行,已经脑补到了自己战死后夜一得到消息会替她报仇还是听从她的劝谏赶快离开。他抬起手挥了挥:“别紧张花开院君,我并无恶意,至少现在没有。”他看着依旧固执地举着廉贞的柚罗,毫不在意,甚至连防御都没有做:“夜一是我的老友了,只是到了现在这样连见一面都要找些借口的地步,还真是让人唏嘘啊。” 他指了指柚罗的身后:“你看,她来了。” 只是没想到这次她不仅仅自己过来,还带了个小伙伴来。 叶王看着两个互相嘴炮,最后夜一跳起来却被金闪闪伸直手臂压着脑袋推出去,缓缓向这边靠近的两个人,转向柚罗:“那个是她的新朋友?” “恩?你是说吉尔伽美什?”柚罗想了想:“恩,应该是很好的朋友吧,昨天夜一带着吉尔伽美什回家以后还来找我借了毛巾呢。” 叶王:……!!!??? 叶王,呵呵的笑着拍了拍自己的斗篷迎上去:“那看来真是很好的朋友啊。” 作者有话要说: 叶王:呵呵呵带回家了还借毛巾啊让老子来看看你特么是何方神圣哦 闪闪:卧槽为什么这个第一次见面的杂修对本王的敌意这么大! 夜一,一脸懵逼.jpg:发生了什么? 第61章 跳崖六十次 看见叶王的瞬间夜一有点懵逼。她想不通这个大白天大晚上永远都只穿一件斗篷,斗篷下面还连个背心都不愿意穿也没有腹肌的家伙到底有想搞什么幺蛾子。保险期间她甚至环顾了一圈,看看附近有没有能夷平的山。 可是没想到叶王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友好地打了个招呼后…就全身心的投入了和吉尔伽美什的机锋之中。 夜一:什么展开?一见钟情?千年等一回?千里姻缘一线牵? 而叶王,再听到在场的某个人心中已经开始“嘿嘿哈哈,嘿嘿哈哈,千年等一回~~我误会啊啊~~”的时候,像是被人用力的踢了一脚小腿一样趔趄一下。看向金闪闪的目光也很难在生出什么敌意来了,也没什么心情在嘴炮了。 他捂住自己的脸:“夜一,不给我介绍一下你的朋友吗。” “你上来就直奔他过来我还以为你们认识。”可怕的歌曲终于停止播放,夜一用一声咳嗽企图掩饰自己刚才打开的脑洞:“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吉尔伽美什,这位是麻仓好(叶王)。” 因为这样一出,莫名其妙就可以和平的同框出现的几个人,遵从最初的计划,打算开始指导柚罗修行。 面对这样突如其来,同时被两个史诗级的超级大师同时指导,柚罗显得激动无比!她半是迷蒙的眼睛睁的牛铃一样大:“真,真的吗!”她一副激动的难以自持又强作镇定,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可靠还下意识的拉了拉自己有些破损的衣服:“我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 “...那就快开始吧。”叶王看到在心里刷了无数遍“奥我的柚罗怎么能这么可爱”并浮现出慈爱的笑容的夜一,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不太舒服。 于是最后本来是兄妹撕逼的场面,但在二龙…对不起是龙二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夜一和吉尔伽美什因为教学方法的问题已经又陷入了嘴炮模式,一边的叶王正托着下巴坐在石头上,用关怀傻子的眼神微笑的看着两个人,偶尔掉过头去指导一下柚罗:“这一炮打得很不错啊,接下来试试看一边移动一边瞄准怎么样——鸦天狗,能请你加快速度吗?” “好的!包在我身上!”举着靶子的鸦天狗竖起了拇指:“来吧柚罗!你打不中我的!” 龙二:……这特么什么…??? 尽管这么说也许不太好,但他那个时候确实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蒙了一下。 直到柚罗在鸦天狗的示意下回过头来,他才勉强找回了自己的神智。他恢复了一贯写着“老子不高兴”的炸天表情:“我看错了吗柚罗,你在和一个妖怪修行?”他眯了眯眼睛:“竟然还没有杀死他?” 叶王瞥了他一眼,坐在石头上纹丝不动,只是笑意在也已转过头的时候加深了些。 夜一目光在这两个缓缓靠近的家伙之间流转,最后停在了走在前面的这个黑发矮子身上:“这是我的式神。”她眨了眨眼:“请问你有什么指教吗?” “妖怪乃绝对之恶。”他声音冷冽,“所以善用妖怪作为式神的土御门才会消亡的如此迅速。” 此话一出,场面有一瞬间的绝对静寂。 柚罗第一个反应过来。她慌乱的喊了一声“龙二哥哥!”,示意对方闭嘴后急急地想要向夜一解释道歉:“对不起夜一,我哥哥他没有恶…” “没有恶意是吗?”夜一的笑容更加明媚灿烂,十骨桧扇已经出现在手间。她示意柚罗稍安勿躁,一手执扇在另一手心轻轻敲打着。她态度温和语气诚恳的问道:“孩子,既知道我是哪一门的吗?” “之前有一个横空出世的土御门流阴阳师,在和麻仓好的战斗中平了浮世绘町附近的一座山头,看你们两个现在有同时出现,我也能猜得出你的身份。”他的眼神凶狠起来:“那么千年之后你又想做什么?这次你站在谁的一边?” “年轻人,说话语气可千万别太冲了。”夜一的桧扇开了三骨,轻轻抵着唇角,口气凉凉的说道:“这里除了你妹妹,剩下的都是你能叫一声祖宗的存在。听你的口气似乎已经笃定了我不会和你们阵营相同,那你又来问什么问?” 她手指一点一点用力,扇面上华丽美艳的图案伴随着眩晕感完全呈现在眼前。龙二迅速移开眼神,在他发觉原本在身后的魔魅流突然上前并推开自己时,才看见刚才在十步之外的夜一已经来到身前,她扇子翻飞之间已经卷起暴风将魔魅流掀翻出去。 对方下手极快,只是他早在现身之前便已经布置下了仰言,金生水之花还没有完全布置完毕贸然发动的话恐怕会威力大减。 可是他已经没有时间犹豫了。夜一身为一个阴阳师,身手却并不像一般的阴阳师那样羸弱。她甚至在龙二发动式神之前就一掌拍中了他的肩膀。 “别挣扎了孩子。”她手臂发力,将坐到地上的龙二整个人推的向后仰去:“还没人能这么轻易的破我的缚——被封印了的感觉是不是爽歪歪?” 突然被切断了和仰言的联系,龙二在瞬间的慌乱后迅速镇定下来:“接下来呢?让那妖怪杀了我吗?”他冷笑一声:“我早就说过,操纵着妖怪的,绝不会是伙伴。” “哦吼,听你的话你好像很了解我啊。”夜一半蹲下来,用扇子挑起龙二的下巴:“听着年轻人,我可不在乎你们怎么传现在的我,毕竟三千多年,该留得美名恶名我也早就不在乎了。但是你要记住,我可以不在乎我,但却绝不会不在乎安倍晴明的阴阳术。念在你年轻气盛,在我面前又是初犯,所以这次就权当做是一次警告,也让你能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在你这个年龄确实是很厉害的了,但在我面前你还差得很远。” “哦,另外。”她补充道:“我们土御门虽然和妖怪搭档做伙伴,但也不是只会依赖别人的力量的。”她微笑的看着龙二:“我们是阴阳师,可不是只会躲在别人背后的软蛋。” 说完,她也没有继续为难对方。虽然欺负弱小是一件非常羞耻的事情,要是让她的老师知道了那就准备抄书抄到剁手或者关禁闭关到崩溃…但谁让老师不在呢是不是!就像没有被发现的作弊怎么能叫作弊! 她诚恳地向柚罗道歉,对于欺负了她的两个哥哥。 可是在柚罗摆摆手说没关系之后,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解除了对龙二的缚:“对了,你之前不是布了个术吗?这么长时间应该准备好了吧?放出来让我们开开眼?” 龙二:…… 龙二一脸冷漠施展出金生水之花,原本应该腐蚀的水花在溅起后竟然真特么的变成了一朵两朵三四朵的花。 龙二默默的看了一眼从刚才开始一脸微笑的叶王,默默地将老血咽回了肚子里。 五行转换很厉害是吧!你很牛逼是吧! 而对方的微笑的表情仿佛将一个大大的是字写在了脸上。 老子就是牛逼!老子就是厉害! 你不服?你不服你特么来打我呀! 由于夜一一番强势装逼,已经将他原本的【先摆出凶狠的态度,探探看这位对于羽衣狐是否知晓,如果知晓,那么她是否加入了敌对阵营】的计划打的七零八落。身边的那个金头发的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出手,但能加入这样暗黑的挂比组合当中,他绝不认为这只是一个单纯的吃瓜群众。 被狠狠的错了锐气,龙二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狼狈。尽管在他看来依旧不能相信任何与妖怪扯上关系的家伙,尤其是这种,成天和妖怪厮混在一起的家伙。但现在的情况已经给不了人太多的选择了。 他抬起头,认真的看向刚才狠狠撮了自己的家伙。 就是这样的家伙,最后为了守护平安京,率领着自己的妖怪大军一去不返。 可是她的师父安倍晴明就是羽衣狐的儿子。在花开院家已经开始伤亡的时刻,应该把这样的信息透露给这家伙吗? 他犹豫着。 可信吗?可信吗? 他的眼神明灭不定,最后夜一忍无可忍的翻了白眼:“我知道我很美,但是你的眼神是不是太露骨了一点?你看起来快要控制不追内的洪荒之力了啊。” 龙二:…… 算了吧,羽衣狐怎么会要这种家伙来做伙伴。 他像是突然就被自己说服了一样:“这次我过来其实也并不是找茬的。”他缓缓的开口:“我这次来,主要是来给柚罗报丧的。” 也许是被挫了锐气,他整个人看起来老实了许多:“柚罗,是人和秀尔都死了。”他在柚罗不可置信的惊呼声中顿了顿,继续说道:“没错,那些家伙,花开院家的宿敌,统领着京都妖怪的羽衣狐,开始行动了。” 像是已经狂成了习惯,他抬起眼挑衅的看向夜一:“怎么样?听到这样的消息也无动于衷吗?” “.…..”夜一觉得在这么下去,自己说不定真的会有动于衷了,于是她摆出和善的笑容,诚恳的说到:“有没有人曾告诉你,在级别高于自己的玩家面前千万别装逼,不然的话就会被吊打的很难看?”她揉了揉自己的拳头:“说真的,从第一句话开始你就在不断的冒犯我了,我发誓你接下来的这句话要是还敢继续沿用刚才的画风的话,你马上就能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了。” 龙二:…… 龙二:“...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二龙,你并不是不厉害,而是你面前都是一群挂逼啊 这个故事生动形象的告诉了我们,千万不要随便在打脸狂魔面前装逼 因为很快你就会被狠狠打脸 滑稽 第62章 跳崖六十一次 事实上,在听花开院龙二讲完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甚至包括(在闪闪武力威慑下)坦白了关于自己对于夜一投敌可能性的担忧,所以几次出言不逊后,夜一还是有些不懂,为什么他要这么担心羽衣狐能够轻易的吸纳自己当小弟。 “因为如果是你的话,也许,不会对羽衣狐下杀手的。”龙二说着将头转向了另一边:“毕竟,想要称霸的也算是你师父安倍晴明的母亲。” 对于他的顾虑,夜一稍微沉默后向他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阴阳师的职责是什么?” “阴阳师的职责自然是消灭妖怪保护人类。” 毫不犹豫,斩钉截铁。 夜一能从他的眼中看到对于自己信念的坚守。所以她只能在片刻的失神后,有些感慨的摇摇头,说一句“原来如此,现在阴阳师的职责已经成这样了吗。” “知道吗花开院,我见过最伟大的阴阳师,见过最精湛的阴阳术,见过最混乱的阴阳两界。千百年之前,我们信奉的是万物生而有灵,追求的是平衡共存和谐。一方作乱,我们平乱,一方式微,我们庇护。那个时候的阴阳师从来不是为了将一方赶尽杀绝而存在的。”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复述自己曾经听到的古老故事:“世间有一群懂得观星测位,画符念咒,还可以跨越阴阳两界甚至支配灵体的异能者,他们各尽所能为了维护阴阳两界的平衡赌上性命战斗,于是世人将他们尊称为——阴阳师。” “在我的出师仪式上,我的师父告诉过我,阴阳师代表的从来不是单方的强大或杀戮,它应当象征平衡和保护。一旦背负起了阴阳师的称号,那么有一样东西永远重过生命:公正。双眼闭合的人是不配被称为阴阳师的,而许多时候阴阳师都需要做出公正的选择,即便路途充满艰难险阻,让人步履艰难心如刀割。” “我一直深以为然,并以此为道,从前,现在,将来,这样的信念一直都会是我的道。” “我见过为了给家里带来财富和好运而囚禁座敷童子的商人,亲手扼死了孩子嫁祸给姑获鸟的母亲,也见过在暴雨来临前即便被人诅咒殴打也决不允许渔船出海的海坊主,守护心中大义甘愿献出生命的大天狗,肝胆相照一诺千金的茨木童子。人尚且有好人坏人,妖怪难道就全是恶吗?我不会说你的信念是错的我的是对的,但我希望你在坚定自己信念的同时,稍微听听我的话。” “毕竟,也许时代真的不同了,花开院君。” 天色已晚,她一边转身向自己的住处方向走去,一边看起来有些疲惫的挥了挥手:“放心吧,我不会因为她是晴明的母亲就站在她的一边,也许对抗她的时候我会心怀愧疚,但我相信就算是晴明在这里也会赞同我的选择。”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花开院君,但我们曾经想要守护的从来都不是某一方的利益。”她一边走一边说:“记得我刚才说过的吗?我的道,守护的是共存与平衡。即便选择无比艰难,我们也依旧要做出选择。” “但愿我和我师父再次相见之后,他在痛斥完我对他老妈不敬还能在最后加上一句‘但你做的是对的’。” 知道了可能要怼师父的老妈,这个认知让夜一非常难过。因为她知道尽管晴明十岁以后就没怎么享受过母爱了,但没到他的生日,他娘的生日,或者到其他人欢欢喜喜一家团圆去的时候,他总要拿出那张他妈留给他的字条看一看。 那张薄薄的纸早在常年的摩挲之中几近风化,全靠晴明天天给它续命才能一直保留到。 他对于当年看到母亲的原型吓得大哭,害的老妈心灵受伤离家出走再也不见他还是非常自责的。 这种难过一直持续到了展览会开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和迪诺一路漂进了场馆,迪诺发问之后她才惊觉。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真的很不妙吗?” “非常不妙,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觉得你可不适合接下来和一把妖刀过手。”迪诺双手环胸,难得的收起了那一副傻白甜的笑容后其实还是非常唬人的,想当初对抗斯库瓦罗一样他就是这么一副样子成功的刚退了对方。此刻他展现出了不可动摇的强势,明确地表示:“要是你不舒服的话,我们可以先离开。” “唉别…”她无力的举了举手:“事实上…可能在你看来不是什么大事…而且故事也有点长…” “反正离拍卖开始之前还有很长时间,我们可以找个休息区慢慢说。”他慢条斯理地说:“我有很多时间。” “所以可能要怼她妈,我心神不宁。” 伴随着夜一的一声长叹,这个催人泪下的故事终于画上了句号。对自己恩重如山的师父有个不省心的搞事老娘,到底是跟着师父的老娘一起搞个大新闻,还是恪守师父所指引的道,在必要的时候怒怼对方,这真是个问题。 迪诺安抚的拍了拍把自己的脑袋特在了桌面上的夜一:“我理解,而且你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他有一下没一下的给对方顺着毛,像是在说自己又像是在说夜一:“对于你的身份,从最初排斥到认可再到以它为傲,走在一条都贯彻自己的信念的道路上,有过荣光也有过晦涩,克服了那么多危险困难一直坚持到现在,支撑着自己的也许早就不是当初的热血,更多的责任了。” 他看着歪过头来斜视自己的夜一笑了笑:“我说着玩的,你觉得不对也不用在意。” “不没有不对。”她长叹了一口气:“只是有点震惊,看起来一副傻白甜的迪诺竟然也有这么深的人生感悟,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不管怎么样我也是个boss呢,你这么说我真是伤心啊,夜一。” 迪诺是一个非常好的倾诉对象,他的话虽然大部分都是和稀泥的场面话,但不得不说夜一在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这样。其实大部分的事情在说出口之前在心中都已经有了决断,比如夜一也明白真的出现了要做出选择的时刻,她一定会选择坚守自己心中的正道的。而且别说是晴明他妈了,就是晴明站在对立面,那估计也是照怼不误的。 因为她是安倍晴明的学生,她以自己的老师为荣,她也无比确信自己也是老师的骄傲。所以她必然会选择去捍卫曾经晴明不惜一切去捍卫的道。 所以也许会心如刀割,也许会万分悲痛。 但还是会毫不犹豫义无反顾。 其实倾诉者想要的并不是方向感明确的意见,而是这样含含糊糊的引导。 表达了自己的观点,也没有明确的反驳对方的想法。 就和所有以“我觉得”开头的话都比以“你应该”开头的话要好听得多,被别人接受的可能性也更大。 迪诺显然深谙此道! 夜一把堆了一天的垃圾倒完之后神清气爽,当她坐在了妖刀的竞拍场里时整个人都是飘起的。 “这么高兴啊。”迪诺看着眉飞色舞的夜一有些好笑的说:“是为了你即将收获的伙伴,还是如释重负的心情?” “both。”她搓了搓自己的脸满足的说:“迪诺你真是一个超级好的谈话对象,我就喜欢和你这样的人说话——以后我遇到这样的时刻还能来和你说说吗?” “当然。”他装腔作势彬彬有礼的欠了欠身:“能够为一个淑女分忧,是我的无上荣幸。” 当妖刀作为压轴出场的最后一件拍品出现时,夜一默不作声的双指并拢轻轻放于唇边。 她可没有忘记有一个自称是“kid”的家伙已经发了预告信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盗走这把刀。 用守将整把刀都包裹。她清楚地感觉到刀内的灵在最初的轻颤后竟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抵触,这让她大感惊讶。 要知道现在已经很少见到这么好说话的妖怪了,别人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先把你给关了起来,正常人都会生气的吧? 她已经对迪诺说过怪盗基德的事情,她相信就算自己出了问题,迪诺也能稍微帮些忙的。 夜一她已经在心中暗暗打定主意这次要把过推给基德,顺便帮自己省点钱。 所以当大厅内的水晶灯啪的一声熄灭,会场一片漆黑的时候,有两个恬不知耻的人抢在所有人之前行动了!之前被夜一的守定住无法动弹的刀被一条漆黑的鞭子卷住,悄无声息的一把拉了过来。夜一在握住刀的瞬间便平静地将它化成了一张符咒放进了口袋。 等到骚乱渐渐平息,灯重新点亮,大家看着空荡荡的展台: “糟糕了!基德把刀偷走了!” “现在离四点还有两分钟,他不可能提前动手的啊!” “谁知道呢说不定那个贼这次看错表了呢!” “可是这不是基德平时的套路啊!” “嗳我说你这个人好奇怪啊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给基德说话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难道你想说的是那把刀不是基德偷走的吗?他连预告信都发了!” 基德:诶哟卧槽我真是哔了狗了真的不是我偷的我还没来得及动手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夜一立下重要弗莱格,放心吧,你很快就能达成怼你师父的成就了【滑稽脸 另外,这大概是基德最冤枉的一次 寄了预告信,做足了准备,结果不仅被人截了胡,还被人甩了锅 基德:诶哟真是哔了狗了啊! 第63章 跳崖六十二次 夜一挽着迪诺,两个人都保持优雅从容的笑容,在散场后飞快的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不知道迪诺是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反正夜一不是第一次甩锅了。但她现在还没有恶作剧得逞偷着乐的闲心,她拿出被自己化成一张纸符的妖刀,手指划过又将它重新化作原形。 这把妖刀竟然没有名字。 这个认知让她倍感吃惊。 “怎么了吗?”看着夜一轻轻地摩挲着刀身,皱着眉头低头不语的样子,迪诺投去关切的一瞥。毕竟这把刀实在是太长了,在车里拿出来,不仅是放在夜一膝盖上,甚至有一部分都已经放在了迪诺的腿上。 “恩…我有点惊讶。”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一次又一次的抚过刀身。 这把刀与其它普通的武士丨刀有很大的不同。没有鞘,整个样子看起来也非常奇怪。如果放在古代,光着个样子都可以被称作是妖刀了。刀身漆黑,刀锋上的寒光却并非银白,而是现出浅浅的金色。 这样的一把绝世好刀,绝不可能是籍籍无名之辈啊。 “迪诺,让司机先生给我找个人少的空地听一下行吗?”她解除了覆盖在妖刀身上的结界,在车停下后来不及的等待迪诺帮她开门就自己飞快地顺着角度颇大的斜坡,一路滑到河道上。 “你现在可以显形了。”她将刀双手平举至胸前:“这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你和我,上面的是我的伙伴,是可以信任的人。” 她等了半晌,看着毫无反应的刀刃有些纳闷。从最初在电视上看到这个守在妖刀玻璃罩旁边的小姐姐,她就隐约感觉到这个隐匿着身形,只是偶尔抬眼看看周围人的妖怪并不是什么坏家伙,但现在对方这种强行假装自己不在的行为又让她有点无法理解,因为她现在也并无恶意,只是单纯的在寻求对话而已。 “我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想与你对话。”她再次恳切的开口:“我以身为阴阳师的尊严起誓,绝不是满怀恶意而来。” 妖刀的沉默在夜一几近执着呼唤之中终于被打破了。 从长的可怕的刀身之中飞出一片又一片的荧光,它们渐渐汇聚在一起后,从光芒中显现出一个矮小的少女。 具体表现是她戴着乌帽子也没有这把刀高。 “你应该遵从最初的选择,把我封印起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她声音平淡,微仰着头看像夜一:“我是妖刀,我很强,所以我会伤害你的。” 她认真地说:“我很危险,你应该把我封印起来的。” 从她说话开始,夜一就一直笑盈盈地看着她。妖刀也许会奇怪为什么这个人即使见到了身为妖怪的自己,看到自己就站在她的面前,陈述着自己的危险性却还是这么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模样。妖刀从来都不认为自己善于言辞,于是她认为一定是自己说得不够清楚。 “之前持有我的人,总是还没有来得及做其他的事情很快就死去了。我是妖刀,我很快害死你的。”她顿了顿后,又重复了一遍:“我是妖刀。” 她看着依旧只是笑的夜一,加重了语气:“我是妖怪!我是妖刀!” “我知道啊,不然我说不定就不会来找你了。”她笑得更加灿烂的指向自己:“知道我是什么吗?”她不等妖刀回答便自己给出了答案:“我是阴阳师。师承安倍晴明,是非常厉害的阴阳师。”她看向皱起眉头的妖刀,将她的本体还给递还给她:“我有很多和你一样力量强大的伙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他们介绍给你认识,毕竟在无聊的时候有人一起说说话也是好的呀。” 她上前一步:“而且,我作为一个阴阳师,也有一些话想要对你说。”她有些忐忑的看向妖刀:“如果不赶时间,你愿意听听吗?” 已经许久没有人这样和自己说过话了。妖刀将比自己还要高的刀刃插在一边的地上,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在夜一忐忑又期待的眼神之中点了点头。 月咏夜一在对方点头的时候露出了高深莫测的迷之微笑。 #让开!# #我要开始嘴炮了!# #当年就是这么忽悠二口女吸血姬和傀儡师的!# #加入我的替母吧!# 全程站在高地围观了这一胜景的迪诺和罗马里奥,两个人都一脸冷漠。 “罗马里奥。”迪诺看着克制着自己的狂热,宛如传【哔】窝点首席灵魂讲师的夜一,心情复杂:“我突然觉得我一点都不了解夜一,你看她这幅熟练的样子,我想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相信她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boss,别说你了,连我都不信。”罗马里奥摇摇头:“但不可否认的是,也许过程有点套路了,但是月咏小姐对待她的伙伴从来都没有坏心眼不是吗?不然的话,我想就算她套路再深也不会如此顺利的。” “你说的没错。”迪诺深以为然,“一切不建立在真心基础上的套路,都是骗局。” 而作为两人讨论焦点的套路大师已经结束了现阶段的安利,因为妖刀姬看起来已经完全被说动了的模样,而开始讲解自己:“你知道,我是个阴阳师。你一直忌惮自己的力量,并为此而深深的困扰,所以我希望你在学会如何使用自己的力量之前能暂时和我在一起。当你学会使用自己的力量之后,只要你向我提出想要离开的意思,我们都会尊重你的选择。” 她指了指正趴在自己的影子里,偷偷瞄这个估计再过几分钟就要变成一家人的小姐姐的小妖怪们:“这是我的一些同伴,这是山兔,这是孟婆,这是鲤鱼精,这是椒图……” 随着她一个一个的介绍,每个被点到名字的小家伙都会热情地挥一挥手,到最后,终于轮到妖刀自己的时候,她张了张嘴,有些迟疑地开口:“我的铸造者在给我赐名之前就死去了,所以这几百年间,我一直都被称为妖刀,没有名字。”她郑重的看像夜一:“你说得对,一个人的日子很难过,而我也这千百年间也受够了——夜一大人,我愿意跟随您赴汤蹈火,您心之所向,便是我剑锋所指。” “请您赐下我的名字吧。” “这太草率了。”她皱起眉头。这样的发展有点出乎人的意料,她原本只是想暂时的收纳妖刀直到对方能掌握她的能力为止,可现在这样简直就像自己似的诱拐犯一样。于是她又摇了摇头:“在考虑一下吧,我最初的想法绝对不是把你骗到我的阵营里来,我是希望你能学会使用自己的力量,然后——” “不,这是我的心意。”她笑起来,甚至还带着点得意的狡黠:“我当然知道您的打算,要不是您没有动坏心思,您觉得您还可以完整的站在这里吗?” “哎呀,套路被拆穿啦真尴尬。”虽然这么说着,夜一耸了耸肩丝毫看不出一点尴尬的模样:“这样就好,我还以为要是你太不谙世音,该怎么样才能让你明白世间色彩斑斓不只是有黑白。” “我这几百年,可不是一直在睡觉啊,夜一大人。”她恭敬的跪下,双手将自己的本体呈过头顶:“请您,赐下我的名字吧。” “既然你执意如此。”既然对方明白这样意味着什么,夜一不再推辞,她郑重的接过妖刀双手奉上的刀:“赐名初荣,不忘初心,荣光常伴。”她扶起肩膀微抖的妖刀,开始每次新伙伴加入后的例行叮嘱:“身为一个妖怪,名字是你的命脉,是最重要的东西,之后不要轻易对人提起,对外,我们彼此之间都是称呼种族的。”她伸出手,轻轻拂去妖刀姬脸上的泪珠,“不过,这位姬君姿容姣好,不妨日后就自称为妖刀姬吧?” “.…..是。”已经分不清楚自己是哭还是笑,虽然唇角上扬,可是眼泪却是无论如何也止不住的往下掉。她只能用力的再次点头“是。” “玩水嘛!好不容易到了河岸边上!我们来玩水嘛!”鲤鱼精甩着尾巴趴在影子的边缘撒着娇:“上次夜一都答应了我们的!你该不会是忘记了吧!” 夜一看向鲤鱼精鼓鼓的脸颊,以及好几双大写着“想玩”的双眼,她忍不住笑了一声后看向妖刀姬:“最后,还有一项规矩,我们这里不说敬语,你喊我夜一,我喊你妖刀姬——哎呀坏小鬼!不准给我撩水啊!” “哎呀,湿成这个样子。”迪诺无奈的看着完全成了落汤鸡的夜一,无奈的帮她擦着头发:“要快点回去了,不然感冒可就要糟糕了。” “恩,今天可能不过去观战了,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他状似不经意的随口一问:“对了,吉尔伽美什还在你那里吗?” “在啊,他不是去观战吗,反正也没什么地方去,我可以住在柚罗家里。”她感觉到迪诺的动作有明显的一顿,在她有点奇怪的从毛巾里抬起头想要看看迪诺的时候被对方突然发力压了回去。迪诺一边哈哈哈的说这没事没事,一边加快频率搓着夜一的脑袋 “哦对了,还有啊迪诺,我说不定最近要去京都一趟。”她在下车之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还没确定要不要过去,如果不需要我过去的话我也不会自己给自己加戏,先给你说一声。” “是吗。”他点点头:“事实上…在指环战结束后我也要回到意大利去了。”他说完后停顿了片刻,“所以我想…” 他的视线流连在夜一柔软的嘴唇上,粉色的,水润的,看起来像口味颇好的糖果。 他在慢慢凑过去的同时稍微停顿,动作偏移两分后,轻轻问了一下她光滑的脸颊。 在夜一僵住动作瞪大眼睛的时候,迪诺先是咳嗽了一声。他摸了摸鼻子轻笑起来,像是个恶作剧得逞的坏小子,尽管他看起来想让自己显得像一个真正的情场高手或花花公子那样处变不惊,然而他快要飞起来的嘴角已经深深地出卖了他:“我毕竟是个追求浪漫的男人,如果我的举动让你不高兴了——”他将自己的脸凑近夜一: “你可以还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成功收复小姐姐! 这下好了夜一也算是有武器,不是只有扇子的人了! 以后我们就不是只会拿着扇子装逼了! 我们要左手扇子右手刀的实力装! 第64章 跳崖六十三次 迪诺耍流氓!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迪诺! 看来你不仅仅是脑中老司机现实生活里也是个赛车手啊! 迪诺突然袭击,然而并没有收获到他想象当中的,“夜一指着他说不出话来,贝齿轻咬嘴唇,两颊绯红,最后捂着脸跑下车”之列的场景。夜一在短暂的惊讶之后迅速回过神来,她摸着自己的脸颊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声:“诶啊,突然这样真是让人难为情啊——来来来,迪诺先生。你转过来看着我。” 就在迪诺忐忑的转过头,以为他要收获一枚意料之外的亲吻时,夜一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子。 哦,说不定在夜一清雅甜美的的笑容之下隐藏着一个激情的灵魂! 他觉得自己紧张期待的一塌糊涂,仿佛眼前有金色的星星在闪耀。 然后他听见: “你这家伙吃我一击头槌啊!” 恩,现在真的有星星在他眼前闪耀了。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所以在迪诺眼前群星闪耀的时候,夜一也沐浴在星海之中。她双手按住发红的额头,睫毛上还沾着生理泪水,看着抱着脑袋像是在cos思考者的迪诺:“感谢你的吻迪诺,这就是我的回礼。”她打开车门摇摇晃晃的下车:“一片浪漫的星海,不用谢。” 找回场子后,她潇洒的下了车。虽然没有像欧美漫画中女王气场强盛的主角们一样冲着汽车来一个妩媚的飞吻之类的,但她觉得自己现在见好极了! 当回到家里打开门,看见光着上身,松垮的蹬着裤子正在擦头发的人,她的第一反应是关上门,出去看了一眼自己确实没走错后才想起来,最近金闪闪是住在她家里的。 “回来了?”他用力的揉搓着自己的头发:“怎么样?” “顺利的很,就是我的小伙伴们太闹,大家都针对我把我整个人都拽到河里去了。”站在门外先拧了拧衣服后才进门:“幸亏你已经洗完了,不然的话真是要撞车,我说不定都要过柚罗那边去借她的浴室。” 她点着脚尖提这鞋子,一路奔向浴室:“而且我的河童还遇上了一个同族的妖怪,两个妖一起搓水球玩的开心得不得了,然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躺枪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又惦着脚尖跑出来拿了换洗的衣服:“恩…最近说不定要去京都一趟,不过也可能不用。” 她指了指自己随手放在玄关处的钥匙:“到时候我要是走了,你还想继续在这里的话就先把我的钥匙给你吧,别打坏东西啊要赔钱的。” “京都?”他把脑袋上的毛巾拿了下来:“去那里做什么?” “怼师父的妈——一个大妖怪,不过最好希望其他人就能把事情完美的解决,这样我就不用在忠孝难两全的纠结里难过了。”她耸耸肩:“我要进浴室了,你还有什么东西没拿出来吗?比如上衣之类的。” “闭嘴快去,没有了。”他的手伸出去,从凭空出现的金色漩涡里掏出一间看起来非常骚气的长皮衣,就这样随便的披在了身上,夜一甚至能从敞开的搭扣里看见他的肌肉。 于是她非常诚恳的说:“闪闪,偶尔好好的提升一下审美修养,我相信这大概也是一个王的必修课之一,比如穿皮大衣里面如果不穿衣服就会显得很骚气之类的。” 柚罗的辞行比她想象当中来的还要快一些。 小小的少女眼神无比坚定,她似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至少她的话在夜一听起来和交代遗志没什么两样。 她挥挥手打断了皱着眉头低声诉说的柚罗:“不要这么悲观,柚罗,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会有这种,谁家的宿敌就只能有谁家来打败的想法,但是有一点我希望你能清楚。”她竖起一根手指:“要是有什么事情让你皱起眉头,只要你轻轻地喊我的名字,那我就会赶到你的身边。” “.…..夜一,果然什么时候都这么可靠呢。”柚罗定定的看着她半响后,突然牵起夜一的手轻轻的放在了自己的脑袋上:“又强大,又温柔,又坚定,又无所畏惧。”她长叹一口气:“我大概,这辈子也没有办法变成和夜一一样的阴阳师了吧。” “那当然,连叶子都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我们每个人自然也都是不一样的啊。就像我也没有办法变成柚罗一样,柚罗自然也不能变成我了。”她安抚的摸了摸柚罗的发顶,随后解下自己束发的缎带,将绘有月下紫藤花的缎带轻轻挽在她的手上:“量力而行,自保优先。这是我给你的护身符,一切都会好的。” “恩。”柚罗一副感动的要哭的样子,郑重的点点头:“一切都会好的!我一定会解决这件事,不会过来麻烦夜一你的!” 目送柚罗雄赳赳气昂昂的上路,吉尔伽美什靠在卧室的门框上哂笑:“上战场就给个缎带?” “那可不是普通缎带,那可是经过我神力加持的缎带。”她不赞同的看了金闪闪一眼:“关键时候信念可是要起决定性作用的呀!” “哦。”他心不在焉的答了一句后咳嗽了一声:“...那人家走了今天你打算怎么办。” “没关系,柚罗给了我她家里的钥匙!” 她说完后突然感觉到家里有一阵诡异的沉默,忍不住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怎么了吗?” “...不没什么。” 每当有新式神加入的时候,夜一总是会发扬铺张浪费的作风,坚定“没有什么是一顿大餐解决不了的”的信念。更何况这次直接甩锅基德带出妖刀连一毛钱都没花! 于是她打算在今天去观战之前先去包个场子嗨皮一下。思来想去,估计这里的人也没见过这么一大群横看成岭侧成峰的家伙们,于是把地点选在了—— “化猫哥哥!我又来了!” 良太猫听见这熟悉的嗓音,看见这熟悉的容颜,当时就激动得热泪盈眶。他先是激动的上来就想给夜一一记夺命剪刀脚,被躲过后反手抄起抹布从背后甩过去,又被miss。连发两次大招,良太鬼火耗尽,于是他只能气急败坏的当将夜一一把拽进门里关上门:“你在搞什么啊!!最近风声变得这么禁了身为一个人类无论如何请你多关注一下自己的生命安全好吗!” “???”夜一一脸懵逼:“我最近特别乖。” “乖个鬼啊!”他一脸崩溃,耳朵动了动,确定没有听到附近没什么其他妖怪后深吸两口气,凑近夜一耳边:“我问你,最近是不是绑了京都妖怪的一个干部?” “啊?”夜一更加懵逼:“不要冤枉我啊,我最近真的超级乖啊,看我的土御门式乖巧,什么坏事都没有做怎么能这么冤枉我呢。” “那奇了怪了那群妖怪怎么点名道姓的要你偿命?” 看着她这么一副一无所知又委委屈屈的样子,良太猫一时间也有点拿不定主意,到底这家伙是真的什么都没做只是被陷害了,还是在这里跟他飙演技。他上下打量了夜一一番,心里有些自暴自弃的想着:“反正我也看不穿你…这次来又想做什么啊。” “别紧张别紧张。”她抬手挥了挥:“我可不是想做什么坏事,就是想抱下你的场子给我的新伙伴举办一个欢迎会。”她眨眨眼:“要知道,现在能供像我们这样的人随便玩的地方可是越来越难找了呢。” 良太猫:…… 他有些无奈的去下自己的头巾,揉了一把自己的脸重新戴好:“好吧,你玩吧…”他长长的叹了口气:“不过照我说,你还是找个地方躲一躲吧,京都的那伙妖怪可不是什么良善之徒。” “恩,知道啦,化猫哥哥么么哒!” “!!!不要随便说这种话呀!” 虽然这个欢迎会的主角本来应该是妖刀姬,可是妖刀姬性格过于腼腆拘谨,长年孤身一人的她对于应付这种场面实在是特别不擅长。于是她在低着头叫着手指说出一句:“我是妖刀…姬,请大家多多指教。”之后就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不过即使是不善言辞,也可以非常明显地看出,坐在红叶骨女之间,身边还围着一群小熊孩子的妖刀姬,脸上柔和的笑容始终没有消失。 夜一从来不喜欢再这样的宴会上摆出架子,她更喜欢在气氛完全热烈之后端上一碟酒坐在窗台上看着自己的伙伴们玩闹。 “第二次了,这种时候就不要想其他的事情,和萤草她们一起玩耍如何?” 手中的口碟又被人拿走,对方换了一杯果汁给她。夜一看了一眼大天狗,低声笑道:“还说我,你不是也一样吗。” 她顿了顿,轻轻叹了口气揉着自己的眉心:“我觉得,就冲现在他们对于我的态度,跟羽衣狐必有一战了。”她在刚才仔细的过了一遍有可能是【京都妖怪干部】的家伙,思来想去,自己现在手里也只有鏖地藏能胜任了。 “这帮家伙也许不能小觑。”她皱着眉头喝了一口果汁,“我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虽然这样说着,她用力的伸着懒腰甚至凑近都能听见骨头之间稍微的咯咯声:“不过,也许他们很强。” “我们也不是能人人揉捏的。” 作者有话要说: 怼师父的妈!怼师父的妈!怼师父的妈! 羽衣狐副本正式开启! 而且我作证! 中二王绝对没有想什么奇怪的东西! 第65章 跳崖六十四次 滑头鬼家的家传绝技叫做“不花钱就能吃饭的术”,只是夜一没想到奴良滑瓢竟然把这一招用在了本来吃饭就不花钱的自己地盘的店里。 她看着那个凭空出现在自己式神群当中,已经和海坊主称兄道弟,和惠比寿觥筹交错的矮个子老人,心情复杂。 “奴良先生啊,我在你这里吃饭是给过钱的,而且我也是按你这里的规矩办事没有逾距啊。”她扯着老人的衣袖将他拉出店外:“你在这里吃饭本来就不用花钱为什么还要专门潜到我的宴会里来啦。” “不用担心不用担心,我知道的,其实你也知道我这次过来可不是为了找麻烦的呀,夜姬。” “夜一谢谢,你要是愿意的话我更想让你叫月咏。” “我不愿意。” 两个人互相嘴炮了一下,奴良滑瓢咳了一声就进入了主题:“羽衣狐的事情,你大概知道了吧。对方既然指明要你的脑袋,我想知道一下你是不是真的扣了他们的干部。”他一副思索的样子:“如果是真的话,我还想知道一下为什么——毕竟我看你现在这幅模样,并不像是想要加入对抗羽衣狐的战斗之中不是吗?”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不想加入。”夜一坦然的承认:“两个原因,一是因为怼了师父老妈我于心不安,二是对方太麻烦了,要是你们就能解决,我不太想出手——但如果她要对我出手,我也不会就这么坐着等死。” 她想是想到了什么微微一哂。开玩笑,要是真的那么在意身份的限制,当年在平安京的时候早就被迫与无数身份显赫的贵公子们探讨宇宙大和谐无数遍了。 她看着奴良滑瓢,总觉得对方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明白了就是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信息没有透露给自己。但当她出言询问的时候,滑瓢只是神色奇怪的说了一句:“不想和羽衣狐为敌更大的原因不是因为她的强大,而是因为她是安倍晴明的母亲吗?” 夜一奇怪道:“是啊,这不是很明显的吗,人情在大家都不想撕破脸啊。” 滑瓢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像是确定了什么事情一样。 最后他(跳起来)拍了拍夜一的肩膀:“这事情,你还是尽量不要掺和了,恐怕到时候你会非常为难的。” 是啊,对师傅的娘,哪能不为难。 她感谢对方的好意,笑着应承下来:“我知道了,不需要我出手的话,我不会自作多情的。” 临走前,滑瓢跳上了屋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头十分赞赏的看像夜一:“你的式神在发现我之后竟然能毫不声张,甚至和我打成一片。相比当我打算做出什么动作的时候,在瞬间就会被压制吧。”他用老人特有的慈爱口气,感叹的说道:“真该庆幸你不是个妖怪,不然估计就没有我家的小子什么事情了。” “妖怪啊。”夜一嘻嘻一笑,伸出两根手指竖在脑袋两侧:“无角的妖魔,你们不都是这么叫我的吗?” “.…..”滑瓢像是脚下没站稳一样一个踉跄,他看向夜一的目光更加深沉,口气也奇怪起来:“.…..你承认这个称号?” “???你们不都是这么叫的吗?”夜一觉得自己脑袋里的问号更多了。 滑瓢摆了摆手:“千万别掺和进来了,夜姬…夜一,千万别,太尴尬,我都替你尴尬。”然后在夜一伸手挽留询问更多的话之前逃也似的快速遁走。 夜一:???发生了什么? 当宴会结束,夜一在收获了良太猫满满的关于人身安全的叮嘱后结了账。她今天并没有着急回家去,而是脚下一转去了一处人迹罕至的空地。 天上瞭望的工作交给了大天狗和青行灯,夜一将那把之前在并盛町与玉章对上时被自己封印的到解放出来。那把刀的刀刃残破不堪,甚至看起来简直是一把下一秒就要风化了的破刀,要不是它溢出的邪气让人无法忽视,夜一甚至觉得这种破烂倒贴都很难有人愿意接受。 “茨木,我身边的警戒就要麻烦你了。”她看了一眼一言不发靠在自己附近一棵树上的独臂男人,知道要是自己不给出台阶那他恐怕就算心里怄死脸上都是这么一副“天上天下我最吊”的样子。在她说完后,茨木果然抬了抬下巴,表示自己已经同意接下这个任务后叫出了新伙伴妖刀姬。 妖刀姬接过破刀看了看,眉头深深的皱起:“夜一大人,这是从哪里来的?” “叫夜一就好,从一个妖怪手上得来,怎么?问题很大吗?” “不知道,夜一大…夜一是否听过山本五郎左卫门?”看着夜一淡定的摇摇头后,她便简略地交代了关于这把“魔王的小槌”的历史后,忧心忡忡的看向这把刀:“这样的东西还是不要拿在手里的好,不然的话迟早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恩…”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妖刀姬,以你的力量,可以将这把刀斩断吗?或者你觉得你有把握毁掉它吗?” “我?”她下意识的想要否认自己的力量,咬着牙稍作思考后,给出了一个中肯的答案:“不相仲伯,奋力一搏的话,或许能做到。” “好。”夜一点点头,她拍了拍妖刀姬有些僵硬的肩膀,温声说道:“那就放手一搏吧,我会保护你,保护你不被外敌所伤,也保护你,不再恐惧自己的力量。” 柔和的力量将她包裹,这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妖刀姬有些愣神:“这是…结界?” “是的,这是我的守。”夜一看着有些茫然的妖刀姬眨了眨眼:“我可从来没说过,当时用守把你包起来是为了困住封印你啊。” 妖刀姬恐惧自己所持有的力量,绝不是没有理由的。 妖刀姬有些犹豫的劈出第一刀,魔王的小槌表面形成的一层光亮的墙壁般的格挡,与妖刀姬片刻的角力之后光芒大盛,瞬间将妖刀姬狠狠地掀了出去。 夜一的结界与掀翻妖刀姬的力量相互抵消,被余威波及后退半步,她看着半跪在地上的妖刀姬担忧的上前去:“怎么样?你还好吧?” “.…..不,我没事。”她扶着刀,动作缓慢的站起来:“我非常好。”她轻轻地将夜一向茨木的方向推了推:“夜一,你往远退一点。”她的金色眼眸像是为了压抑凶光一般半盍上,舔了舔自己的唇角看向已经直起身子走过来,将夜一提起来扔在身后的茨木:“退远一点。” 于是夜一现在有些懵逼的探着脖子看着地上的铁屑(是的只剩下铁屑了),还有站在因为自己攻击带来的巨大冲力作用下一寸一寸下陷的地面上的妖刀姬。大家看着妖刀姬,在忘我的横劈竖砍下,慢慢的,慢慢的,慢慢的没入了地面。 “妖刀姬?妖刀姬啊。”夜一双手扩在嘴边朝洞底喊话:“差不多就行了吧?别太为难自己了啊。” “不为难!这东西还剩下一点!你等等我我再补两刀!” …… 算了,你开心就好:) 战斗结束后,妖刀姬整个妖都显得十分忐忑。估计是害怕夜一看到她可怕的破坏力和仿佛人格分裂一般的行事方式后产生顾忌,她甚至已经做好了被抛起的准备—— “看见你给我的那把破刀没?就问你看见没有!再好好看看我们漂亮的小姐姐!问你什么你就老实交代!不然你的下场和你那把破烂一样听见没有!” 这宛如地痞坑害良民的熟练语气让正在往上爬的妖刀姬一个手滑差点又跌回去。 她沉默着走上前来,茨木瞥了她一眼,似乎确定了她已经重新回到了正常的人格后才让开了路。她把魔王的小槌剩下的最后一点,大约和半个拇指大小的铁片交给夜一后,便低垂着头推到了夜一身侧。 夜一一脸dalao样,鼻孔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冷汗涔涔的鏖地藏,将手里的小铁片扔到地上:“看见没!就问你看见没!!” 她在对方妄图侵袭的触手被结界隔开,想要逃跑又被天上的大天狗灰头土脸的抽回来后,一把拉近鏖地藏的领子:“你们的目的是什么!还不交代!” 鏖地藏视死如归:“你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会对你说的!” 夜一:“妖刀姐姐!把这只家伙切得碎碎的给犬神和管狐下酒!蝴蝶精萤草和桃花妖看着别让这孙子受伤太严重!” 妖刀姬,扛着大刀上前一步。 被点名的小伙伴们一个接一个言笑晏晏的从影子里走出来。 “.…..让她走开!让她们都走!我说!我现在就说!” 那一刻 鏖地藏 终于回想起了 被 无限循环死不了 支配的 恐惧。 他想起自己被打成一坨马赛克想要招供都不行,那种无比绝望的感受至今也不想在体验一回了! 趁着还能说话的时候赶快说吧!不然的话就真的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用比华少还强大的语速交代了关于羽衣狐的相关事情,鏖地藏抬手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至少看在我什么都说了的份上,给我个痛快怎么样?” “当然可以,但不是现在。”夜一点点头,并在对方看起来想要直指她的鼻子大喊“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的时候,两指一挥,又将鏖地藏变成了一张纸符,放进零钱包里。 “毕竟像你这种问过才答的家伙,谁知道你到底知道多少,多留你一会好了。”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夜一遇上的问题,询问鏖地藏后他全都知道,全都有所参与,这不能不让人怀疑啊,而且他看见大天狗和茨木就和见了鬼一个样,实在是让人非常在意。 她这样想着,叫出了堪称式神当中的“包打听”的镰鼬三兄弟。 一太郎:“羽衣狐?这家伙的名字我有听过,离村的那天村口的大娘说的就是这家伙的故事,不过那个时候我们急着去干大事,就没心情去听了。” 二太郎:“都是大哥一天火急火燎的到处乱跑,开始的时候大家都还愿意听听他的话结果什么事情都是半途而废。” 一太郎:“什么啊难道二太郎你这家伙是想说我什么力都没有出就只会让人到处乱跑一点都不辛苦吗!” 三太郎:“你们两个有什么脸在我面前争论到处乱跑的时候到底是谁比较辛苦这个问题啊!” 在看着两个哥哥每人脑袋上都被夜一狠狠揍了一拳,冒起了一个包子大小的红包后,三太郎用有些得意的眼神看着捂着脑袋的哥哥们,咳嗽了一声:“虽然对羽衣狐的传说不是很了解,不过至少最基本的是知道的。” 一太郎和二太郎看着三太郎简单的讲解了自己知道的内容后,被夜一摸着脑袋背后短小的尾巴摇的像螺旋桨一样快要飞起来,不约而同的冷哼一声: 一太郎:“哼,小人得志。” 二太郎:“哼,谄媚奉承。” 他们两个对视了一眼。 “夜一夜一!这种小儿科的消息有什么好听的!远野的妖怪村子里知道这个的妖怪可多了我带你去吧!” “一太郎吊儿郎当的估计连回村子的路都不知道了!我最可靠啊夜一回远野的路我记得可熟了我才是向导!” 三太郎,一脸冷漠:“就会学别人,呸。” 作者有话要说: 镰鼬:请叫我们和谐三兄弟(微笑) 傀儡师(冷漠):那你们兄弟几个谁长的更帅 海坊主(纠结的看着打起来的三兄弟):小傀啊,你这样…… 傀儡师:其实乍一看还是海坊主更好看啊 海坊主(喜笑颜开):小傀啊!你这样实话实说真是我们需要发扬的高品质啊! 妖琴师:………………觉得突然非常不想认识他们所有妖 第66章 跳崖六十五次 她专程回去告诉金闪闪,说自己马上要启程去往远野的妖怪村子回来拿点换洗衣服,至于剩下的观战就全权交给对方:“反正你也很强,不用担心被怼唔啊!” 突然被人提起来的感受非常不妙,她手脚乱蹬的挣扎:“你在做什么!快给我放手你这混蛋!” “我觉得你是否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他呵呵的冷笑着:“我好像并没有去观战的义务吧——本王现在要回冬木市了,你爱去哪里就去好了过来跟我说什么!” 她看着气势汹汹离开的金闪闪,完全不明白他在生气些什么的样子。最后,她在收拾好东西后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总之…到时候回来的时候给他带点土特产好了。” 远野的妖怪村子并不是想进就能进的去的。 夜一看着面前幻影铸就的吊桥,微微一笑。她轻叹了一声“远野待客果然礼数周全”的话。桥的对面站着一个持着双镰的英俊少年人,他皱着眉头看向夜一,犹豫了片刻便开始喊话:“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沿着原路返回,如果迷路就向左转,很快就会回到大路上的。” “恩,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并不是迷路了。”说着,她抬起脚,稳稳的踩在了桥面上。她看着年轻人突然睁大的双眼,嘻嘻的笑起来:“我是被向导带领着,专程找到这所村子来的哦。” 双镰飞出,准确又迅速的斩断了桥的畏。他看着站在空中屹然不动的夜一,放弃了刚才抛出的镰刀,重新从背后的□□上握紧新的武器:“你是什么人。” “月咏夜一。”夜一落落大方,甚至还向他微微前身:“你呢?” “呵,”他一声冷哼:“镰鼬的铸铎,请你赐…教。” 为什么会在赐和教之间出现这么一串“…”,因为铸铎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收到了一大票怜悯和关怀傻子的目光。 “哦~”夜一一边点头一点回答。她彬彬有礼的缓缓靠近,最后轻启嘴唇,吐息如兰的,一字一顿的说道:“请多多指教,【铸铎】” 铸铎蹲在地上,已经不再维持人形的他耷拉着耳朵,抱着膝盖,整个妖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在他的面前矗立着三座大山,呈环绕状将他完全挤在了树干上。 一太郎:“噫,没想到我们镰鼬一族年轻一代现在都这么不靠谱,大家之前竟然还养成了报名字的习惯,真是让人失望。” 二太郎:“而且这家伙竟然还说得这么气势满满,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身为妖怪最重要的名字竟然就这样随便告诉别人。” 三太郎:“是应该好好反省。” 一太郎:“我的名字那么威武霸气,却甘心用一太郎这样的平凡名字,你竟然还敢这么理直气壮的用自己的名字!” 二太郎:“聪明的妖怪都已经把名字隐藏起来了!只有又丑又笨的家伙才会大喇喇的说着和‘向我开炮’没区别的台词!” 三太郎:“必须要好好反省!” 镰鼬·可怜巴巴·铸铎:“.…..对不起。” 他整个人抱成小小的一团,好像还在瑟瑟发抖,而且相比起三个斗篷加身只露出一张看起来像猥琐叔叔的脸的家伙,原形比人形的眼睛看起来大了一倍的铸铎看起来真是更加楚楚可怜了。 他从两个斗篷的缝隙之间偷偷地瞥了一眼夜一,又沮丧的垂下头去。 夜一:…… 啧,搞得像是欺负小孩子一样。 妖怪们在决定献出名字,成为一个阴阳师的式神时就相当于进行了一场豪赌。是以自己的生命为筹码,将全部的一切都压在了这个人类身上的豪赌,从此以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甚至在阴阳师决定放弃,乃至是杀死他们的时候,也丝毫不能反抗。 所幸夜一不是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她声名鹊起的同时,那些将名字交予了她的妖怪们也同样无比荣耀。最大的体现就是,每个妖怪回到自己的故乡,都能听到一段属于自己的传说。 但现在土御门衰落,能凭借名字就狠狠挫伤妖怪的阴阳师已经千年没有出现过了。 所以现在小妖怪们甚至在互相自我介绍的时候都已经不再顾忌,直接都是说出本来的名字。反而是那些会在交往过程中对于说出名字有些犹豫的妖怪会被人耻笑。 一二三太郎看着保持着原型,在夜一招了招手之后就光速的来到她身边,并且打死也不离半步的铸铎,又看了看只要他们三个一看过去就一脸和善微笑的夜一,咬着牙:“小崽子你等着!” “不怂铸铎。”她微笑的将手搭在了铸铎的肩膀上,拍了拍:“怼回去。” “.…..算了吧那是前辈。”铸铎咳了一声,他似乎不太习惯这样的接触,稍微有些别扭的重新化成人形:“恩…不管怎么样还是先给你们找个住的地方吧,这样下去也不行…你打算要…几个人住的房子?” 夜一挑挑眉,看来对方已经明了了自己的身份。她伸出两根手指,还没说话就看见铸铎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不不不没有能容纳两百人的房子!” 夜一:“.…..年轻人你很有想法,我只是想要一个两人间而已。” 到底是年轻人,就算是人类形态看起来有些冷冰冰的铸铎,其实也只是一个有些闷骚的小家伙而已。 她看着写着一脸的“快夸我”,却一直用平平淡淡的语气诉说着“其实我最近收了个学生”这件事情的铸铎,一边附和着他的话点点头,一边一脸崇拜的说:“哇!铸铎这么年轻就已经收徒弟了!这么厉害!” “……”铸铎咳了一声,将脸别到一边:“其实这也没…” “收个徒弟算什么呀!我向他这么大的时候早就已经背井离乡一个人闯荡江湖了!” “收个徒弟算什么呀!我向他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干成多少大事了!” “收个徒弟…等等二太郎哥哥,你那个时候根本没干成什么大事吧?” 身后的噪音袭来,听现在的动静大概三个妖又打成一团了。 夜一,一脸冷漠:“我们还有多久到住处?” 铸铎,同样冷漠:“马上就到了,再走一段就行。” “就是这里了。”铸铎指着一座半旧的木屋:“这里是我家,虽然可能不太宽敞…要是你介意的话我现在去砍树帮你新起一座…” “不用了,你随便给我一个房间就好了。”夜一看着已经把手伸向背后握住镰刀,看起来真的马上就要去砍树了的铸铎连忙摆手:“本来就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怎么能还让你给我造房子呢。” “恩…其实也不太麻烦。”轻声嘟囔了一句后,铸铎似乎也打消了要再造一座房子的想法。他看着夜一安顿好后,状似不经意的说道:“你第一天到这里来,就算是想要打听什么事情目前也只有我一个认识的人…你要不要休息一下?还是要不要和我去…”他犹豫了几秒才继续说下去:“去实战场看看?” 实战场? 她看了一眼已经像三只死的黄鼠狼的镰鼬,呵呵的笑了一声说:“好啊,铸铎真可靠,为什么明明是同族差别就这么大呢。” “.…..别这么说,前辈们是很厉害的妖怪。”他强行转移话题:“我们走吧…今天的实战要开始了…我也会上场的。” 而在实战场上,奴良陆生看到了熟悉的面孔,最可怕的是这个人还跟在铸铎的背后,一脸土御门式乖巧的夜一,惊得差点从高台上一头磕下来。 “你这家伙为什么会在这里啊!而且还是跟在这个家伙的身边!” 陆生一脸抓狂的崩溃道:“而且这里不是妖怪的村子吗为什么你在这里啊你不是人类吗!!” “不要这么惊讶,奴良同学。”夜一挥着手,示意着他稍安勿躁,又向铸铎做了个请的动作。看着铸铎灵活的三步便从树干跳上高台,笑嘻嘻的说:“你有四分之三属于人类,你都能来,我凭什么不能啊?”她指着已经握紧了镰刀的铸铎:“而且我建议你还是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战斗上比较好哦,我可不觉得铸铎会因为我们两个老乡见面而给你放水。” 陆生正下意识的想再反驳,耳边微小的两声音爆,紧接着便是树木倾倒的闷响。 陆生看着已经开始释放出畏,双眼染成猛兽般金色的铸铎:“你这家伙…是不是哪里不对劲啊?” “没什么不对的。”他已经摆好了架势:“开始今天的训练吧奴良,几天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在被像是磕了什么奇怪东西的铸铎一顿猛打,甚至差点毁了一片林后,伤员奴良陆生,一脸冷漠的坐在了夜一的身边。 “怎么这么看着我啊陆生君~” “你来这里做什么?”陆生移开目光,看向已经上台顶替了自己,和铸铎战在一处的沼河童雨造:“我可不觉得你是来看我的。” “诶亚你猜错了,我就是来看你呀。” 陆生全身一僵,他转头看向一脸戏谑的夜一,眼神也变得嫌弃起来:“得了吧,你说这句话连一分的演技都不愿意投入。” “嘿嘿嘿你明白就好。”夜一晃荡着两条悬空的腿:“我过来是为了自保。”看着陆生在短暂的错愕后渐渐凝重起来的神色,她丝毫不怀疑这个年轻的妖怪绝对是想错了。 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想到的是“到底是什么样强大的妖怪竟然能逼得向夜一这样的家伙都要藏身到远野来”之类的。 果不其然,在他冷着脸沉默了半晌后,像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才终于开口:“月…夜一,你持有我和伙伴的名字,可以要挟我为你提供庇护。” 夜一:??? 这展开有点突然啊,夜一觉得陆生拿的剧本和自己想象的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对方向是完全不在乎她的反应一样,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你躲避的妖怪大概是羽衣狐吧?我想不到除了这家伙,谁能把你逼到这里来。”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作为奴良组第三代总大将的奴良陆生现在可以给你一个承诺,即斩杀羽衣狐,保护你平安无事。” 他的语气无比认真,夜一丝毫不怀疑她所说话的真实性。 结合现阶段陆生随便都会被秒杀的实力,也许这个承诺看起来简直一文不值。但夜一从来不会小看任何一个人伙妖怪,尤其是像这种,眼神之中藏着狮子的家伙。 她看着陆生一本正经的样子笑得直蹬腿,差点从树枝上摔下去:“对不起陆生,难得你这么认真的向我许下承诺但我却没有办法答应你。” “什么?难道你觉得我太弱了吗?你这家伙可别小看我,我很快…” “不是不是的。”她擦了擦自己眼角笑出来的眼泪:“我过来可不是为了躲避什么,而是为了收集一个完整版的羽衣狐传说,自保可不仅仅是只有逃避一条途径,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 陆生一脸懵逼的样子大概完全愉悦了这个糟糕的家伙,夜一整顿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让她看起来显得严肃一点,郑重的拍了拍陆生的肩膀:“不过你的承诺让我非常感动,所以作为交换你也将获得作为土御门史上最强阴阳师之一的月咏夜一的承诺。” “此次与羽衣狐一战,保护你平安无事。” 作者有话要说: 铸铎:这可是传说传了千百年的前辈们侍奉的主人夜一大人!我一定要好好表现一下 奴良:wtf你嗑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第67章 跳崖六十六次 夜一深谙有的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因为沉默可以给别人足够的脑补空间,让他们尽情去yy。所以现在,坐在树插上的少女,摆出恬淡的迷之微笑,安静如鸡的看着远野的妖怪们。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这个还要从这群妖怪知道了夜一的身份那时说起。 “什么?铸铎你也太不仗义了吧!这位姬君难得过来一趟你竟然都不打算给我们介绍一下吗!”天邪鬼淡岛叼着一根草根,双手环在胸前看着歪着脑袋朝着这边招手的夜一。他也朝夜一挥了挥手后一把勾住了铸铎的脖子:“行啊小鬼,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勇猛呢,原来你这家伙想独占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吗!” “...不是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快放手淡岛。”虽然这么说着,铸铎的眼睛瞥了一眼夜一后,像是被烫了一下一样迅速缩回:“远野敬重强者,我也是处于对夜一实力的尊敬!” “得了吧臭小鬼!” 淡岛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身后的沼河童雨造,咸蛋超人般的两只眼睛闪烁着几乎闪瞎人眼的金色星星,双手像个少女一样紧握在胸前,激动的直奔过来一膀子将淡岛扛飞出去。他用传说中迷妹见到了欧巴的激动声音大声喊道:“您您您您您就是传说中的那位姬君吗吗吗!” 陆生一脸冷漠的看着夜一,淡定闲适的微笑着,没有一丝紧张或不适。她甚至一副久经沙场老油条的架势,一边甜美地笑着,抬起手将鬓边的一缕碎发整理好,一边温和的回答:“如果你说的是月咏夜一的话,那就是我了。” 这种温和的意思是,就算她这个时候心下暴怒,连续抛出一大段只能听见【哔——】的国骂,你也会觉得她的妈卖批都让人如沐春风。 雨造一边像是被一剑穿心一样捧着胸口,一边用一根手指指着夜一,像筛糠一样颤抖了半宿后猛的冲了过来:“我是你的粉丝啊窝超级崇拜你的!!!!”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张纸笔走龙蛇的飞快画了一只乌龟并按上了自己的手印,冲到夜一的树杈面前单膝跪下双手将纸张举过头顶:“这是小人的名字!小人是沼河童雨造!请夜姬给我签个名吧——就签在我的名字的旁边,签在这里。” 夜一:…… 陆生:…… 其他人:…… 诡异的沉默持续的期间,雨造始终保持着奉上名字的姿势,直到手上的纸片被拿走后他才满怀期待的抬起头,却看到了一个…同族。 河童接过纸片后并没有看上面的内容,折叠起来换给了雨造:“对不起,夜一无法接受你的名字,因为她已经有一个河童了。而且,作为一个妖怪,在你名字被敌人知晓的那一刻,你的一切就已经全都不再属于你自己了,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啊。”雨造点点头,随后又狂热的看像夜一:“可是正是这样夜姬的名字签在我的旁边不是更加有意义吗!” 河童:…… 河童,拍了拍雨造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诚恳深沉的说:“千万不要说你见过我,也不要再说我们是同族了,你能活到今天真是不容易啊。” 雨造,不好意思摸脑袋:“诶亚你这么夸奖我我怎么好意思呢……” 夜一将所有妖怪的反应悉数看在眼里,在雨造奉出自己的名字时,他的这群伙伴除了有些惊讶,更多的是“果然如此”“又是这样”的习以为常,一个都没有阻止。固然是对于引见人铸铎的信任,更多的是因为确信已经没有人能凭借名字就压制他们。 即使知道了她是月咏夜一,这百年来的习惯也不会改变了。 她的眼神凛然起来。 “各位。”拖着树干站起来,她小心的注意着脚下,招招手让河童回到了自己的影子之中。目光看向一个又一个放松的妖怪,将因为动作而从肩膀后滑落,擦着脸颊的头发重新理好,她慢悠悠的说道:“为什么现在,都这么不在乎自己的名字了呢?就算是某一门阴阳术失落,名字也永远都是妖怪最为脆弱的部分,为什么要这么轻易的就把自己的致命之处指给别人看,并且持续的将它展示给别人呢。” “啊?”淡岛有些不耐烦的达到:“这不是当然的吗?千百年都不曾出现的家伙们当然是消失了,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要继续那么拘束呢。” “可是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呀。”夜一的笑容渐渐冰冷了下来:“而且名字始终都是妖怪致命之处,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呀。退一步,就算我没有恶意,在你让我不开心的时候,我可以立刻压制你让你连与我争辩的机会都立刻丧失,你信不信。” “开什么——” “【淡岛】” 前一秒还在和夜一辩驳的淡岛立刻像是被人一拳重重打在了心脏上一样。他满脸冷汗的捂着胸口跪下去,仅仅是转动眼前和抬起脖颈看像夜一的动作似乎都无比艰难。那种被人攥紧心脉,下一秒是生是死全都不由自己做主,仿佛是自己亲手将心脏对别人双手奉上。 他能清楚的感觉得到身边发生的所有事,戒备起来的经立之土彦,质问夜一的冷丽。但唯独他自己像是被切断了传出神经一样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在桎梏消失的瞬间,他一下脱力的跌在地上,冷汗已经湿透了衣背。 夜一被身边突然出现的妖怪揽着腰飞下树。她径直走来,在还剩几步时,她示意让那个强大的妖怪停下,然后才走过来。她在离的很近的位置停下,扶起淡岛后直接向他鞠躬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对不起,虽然因为你闷对于命门的淡漠让我愤怒,但我才去的方法也太过极端了,请允许我向你道歉。” 这样的距离,以淡岛的速度来说,即使是那个单看气场就知道无比强大的妖怪,如果淡岛猛地出手,他也绝不可能在夜一身首分离之前将她救下。 淡岛看着面前这个后脑勺,缓缓地伸出手擦了一把自己前额上的冷汗后,扶住了夜一的肩膀:“远野敬重强者,你用自己的本领制服了我,我无话可说,没有什么道不道歉,但突然对朋友出手我果然还是很难原谅你,就算你长得很可爱也一样。”他看向夜一身后的大天狗:“不过之前也说过,远野敬重强者,要是非要我原凉你也不是不行啦。” 他后退一步,那些原本戒备着的妖怪们也纷纷上前,将淡岛簇拥起来。被簇拥着的淡岛抬起双手:“听闻月咏夜一千年之前以一介凡人之身率领众妖平乱,一去不还,只留下胜利的捷报,不知道,我远野妖怪能否有幸与之一战。” 夜一愣了愣。她没想到淡岛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当她的目光扫过在淡岛身后面色依旧含着愠怒的其他伙伴,不由得为淡岛的体贴和细心而感到十分感动:“当然,我们要打就打公平群架,你出几个人我就出几个人。” 在远野,没有什么问题是一场架解决不了的。 如果有,那就两场。 夜一不好作弊太明显,她粗略估计了一下远野众人的实力,然后召唤出了自己所有的式神,大方的表示“想和谁打就选谁,选谁都可以。” 天真的夜一以为,所有人,在这种时候,为了下对方的面子,都会挑至少看起来弱的一笔的家伙。 然而,她忘记了,自己的面前,并不是人。 是一群妖怪啊!!! 雨造:诶亚你这个妖好奇怪啊长角少白头还只有一个胳膊,我挑你。 长角少白头只有一个胳膊的妖怪:呵。 淡岛:姑获鸟!我知道你是用剑的高手!请和我战斗吧! 咕咕:对不起啊,夜一新给我做了衣服,刚刚换上弄坏了就不好了,等我下次换了衣服再说吧。 淡岛:那真遗憾…诶我也是用刀的啊你得刀样子好奇怪厉不厉害试试看吧,我挑你。 拿着样子奇怪不知道厉不厉害的刀的妖怪:不不不...我我也不行的…别别拉我… 经立之土彦:旁边人太多挑花眼了,就你吧,刚才山来的那个拿着扇子的鸟人。 拿着扇子的鸟人:…你再说一遍? 冷丽:咦?竟然有一个同族?那我们两个来比比怎么样? 同族妖怪:可以。 铸铎:镰鼬的前辈们,请指教。 一二三太郎:吼吼吼吼指教指教肯定给你好好教教什么才是战斗! 座敷童子紫,认真看了一圈后:夜一夜一,你参战吗?我可以挑你吗? 迷之微笑的夜一:孩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做了最正确也最错误的选择。 于是,在战斗开始的时候,当夜一那个防御值max的罩子扣下来,一切就有了定数。 奴良陆生保持着冷漠脸,灵活跳跃着免得自己被咋过来的木头误伤,一边看着上一秒还在狂虐自己的远野妖怪们被夜一小队花式吊打。 陆生:出来混,果然是要还的。 当战斗即将进入尾声的时刻,夜一好心的叫了暂停,并且可以让对方从自己的妖怪里挑选一名战斗力加入。在作为队长的淡岛开口之前,雨造激动的暑期手指指向了其中的某个妖:“是你是你就是你!就是你那个穿红衣服的娘娘腔,还长着两个兔耳朵的!对别左右看了就是拿扇子的那个!” 拿扇子穿红衣服长兔耳朵的娘娘腔暴跳起来:“你脱麻痹说小生是什么!!这是夜一给小生做的新衣服!” 新的战友虽然不顾形象的一把脱了鲜艳的红衣交给身边的一个僵尸,满脸不情愿的加入了战斗。见识过夜一式神的强大,淡岛俨然已经将重心全都放在了新加入的妖狐身上! 于是,战局的变化就是: 雨造:“妖狐!我给你创造机会快上看你的了!” 妖狐:呵呵。 突突。 淡岛:“妖狐!我们打破夜一的结界了!快上吧!” 妖狐:呵呵。 突突。 座敷童子紫:“我能带来好运,我在你身边,你不必顾忌。” 妖狐:呵呵。 突突突。 ……:) 战罢,这压倒性的实力让夜一实在无法回答对方摆着疑惑脸提出的问题: “为什么你有这样的实力,当年还能跪在其他人手里?” 夜一:嚯嚯,我也不知道咯~ 无法回答,所以她摆出了本章开头出现的迷之微笑。 远野妖怪:哦——原来是诈死的! 夜一:……你们开心就好:) 所有参战和没参加战斗的夜一方妖怪,都被崇尚力量的远野妖怪们无比尊敬的带走吃大餐,只除了一个妖。 妖狐。 远野妖怪对于在他们心目当中已经俨然成为了后门货,全靠裙带关系才能与夜一签订式神契约的妖狐表现出了强烈的鄙视,并向夜一深刻陈述了走后门带来的不利影响。作为话题的中心,妖狐显得毫不在意。他步伐优雅地踩着木屐,重新将鲜艳的红衣穿上,转过头看向跟过来的半血坦克经立之土彦。 经立之土彦好奇地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混进夜姬的阵营的?” 妖狐:…… 妖狐:“狂风卷刃!” 连突不知道多少下将半血坦克硬給突成了血皮,他心满意足的用纸扇抵住唇角,做派姿势与夜一如出一辙:“就凭这个。” 纸扇缓缓揭开,将他俊美的脸遮住一半,仅能看见一双半眯起的狐狸眼:“而且,小生可是一个小心眼又记仇的坏妖怪。” 作者有话要说: 咕咕:哎呀不要给我新衣服,多给小朋友们做两套吧 妖狐:小生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的要命 山兔:holahola我超喜欢我的新衣服 所以...... 快过年了你买新衣服了吗:) 第68章 跳崖六十七次 在远野,没有什么是一场架解决不了的! 原本还对夜一突然出手而感到愤愤不平的妖怪们现在也已经毫无芥蒂的和夜一的式神称兄道弟,然而妖怪们在一起泡温泉的时候,夜一在了解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羽衣狐的信息之后,又听到了一个和前两个版本又不太一样的传言。 恩,关于自己的。 “什么?外面竟然叫你‘无角的妖魔’吗?”座敷童子紫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怎么敢这么叫你啊!在我们远野这里,你别看我们知道了你的身份之后还是一副没什么事情的模样,但其实大家都是听你的故事长大的,心里还是非常敬重你的啊——我们都叫你是‘那位姬君’什么的!” 在远野妖怪的故事之中,夜一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的,连她自己听了都觉得不怎么好意思的…完美的人。 在青行灯眼中的热情几乎具象化的时刻,已经变成了远野的雪女冷丽轻轻咳嗽了一声,用有些低沉的嗓音开始缓缓讲述那远野妖怪口口相传的,关于一个人类的传奇。 夜姬原本并不是日本人,而是从大海另一端的唐国孤身一人前来寻亲,可惜亲人都已经不在了。夜一并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把自己和晴明简单粗暴的“一个在流落街头快要饿死的生化武器”对一个“看起来很有钱的家伙”抢钱未果反被套路的故事,加入那么多的修饰语。 比如“夜姬立于檐下,散发赤足白衣胜雪。”,比如“晴明走过站定,回头轻笑伸出手掌。” 夜一:放屁,那天太阳照得那么大我不蹲在别人屋檐下面不是要晒成咸鱼了吗?而且白衣胜雪什么鬼?那个时候我都不想去回忆自己的那身打扮了好吗?至于晴明?那家伙说他那天是家里有点事所以应过卯打算翘班专门念了咒才走的,看我骨骼惊奇才让我跟他一起拯救世界的啊! 这样的不实叙述让她对于这个故事的信心大打折扣。 可能是因为夜一这个当事人在这里,而且又是长时间的摆出金馆长笑容,冷丽在咳嗽了两声后直接把时间线向后用力一拉,直接来到了夜姬打算率领式神大军去怼别人的原因。 “那时候似乎有两个人都打着安倍晴明的名号,一个人在平安京内,与夜姬在一起。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和法力,正在听从夜姬教导。而另一个人,则是与羽衣狐勾结在了一起,大肆的去搜罗一些小妖怪,用赋予强大力量的方法让他们听命于自己,并鼓动他们打开了数道阴界的裂缝,甚至打算在黑夜山打开阴界大门。” 冷丽略停顿了下,有些不太自然的看了一眼夜一:“你真的要继续听啊?后面的内容我们也都是成了成年妖之后才听到完整版的。” 夜一:???什么意思?这是有什么18×情节吗?为什么要专门说一次呢? 看夜一这一脸黑人问号的表情,冷丽和紫对视了一眼,解释道:“并不是有什么奇怪的情节,而是夜一你,在我们远野一直都被当做是英雄敬重的,而且形象也一直都是非常的正面。作为少数的追求互利平衡的阴阳师,而且如此强大,在最后关头挺身而出,我们也很希望你是一个完全正面的人物啊。” “什么意思?”雪女和凤凰火泡在一起,每当她身边的冰又有了开始向外蔓延的趋势,凤凰火身边的水就会咕嘟嘟的冒泡泡逼退寒冰。她有些疑惑的发问:“是夜一套路了假晴明?这很正常啊为什么会觉得不正面。” …… 最怕场面突然的安静。 尤其是二口女傀儡师吸血姬妖刀姬一起用单纯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 夜一捂住了自己的脸:“雪女啊,这个时候就不要这么耿直了…我的心受了好大的伤…” “不,不是一般的套路。”冷丽看着这个一脸冷静无辜的同族妖怪,有些为难的捂上自己的脸:“事实上,在对抗初期,夜一一方完全失利,甚至于连夜一夜被人俘虏了,而且还切断了与其他妖怪的契约。” 此话一出,群妖皆惊! 甚至有个别妖怪还激动的想站起来——被夜一一把摁下去了!开什么玩笑隔着一个小土坡就是男妖们泡的温泉,这个时候站起来不是给人家发福利吗! “冷静咕咕!冷静妖刀姬!你们先给我坐下!” 冷丽看了看面色凝重起来的众妖怪们和还气定神闲…不,是给(差点发了福利)吓得面色如土的夜一,有些疑惑的问:“你们怎么…像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 “不,这不重要,请继续讲下去吧,谢谢您。”连一向喜欢听故事的青行灯都难得的正色脸庞:“这对我们非常重要。” 应听众要求,于是冷丽继续讲下去:“这一段因为几乎没有什么妖怪了解,夜一被俘虏后,就被那个自称是安倍晴明的人囚禁了起来。起初是让羽衣狐看着的,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又被关到了别的地方。” 紧接着她像是想起了什么难以启齿的情节一样,低着头用手捂住眼睛说道:“但你们最终还是获得了胜利——因为夜一力挽狂澜,刺杀了自称是安倍晴明的妖怪头领。” “——在婚宴上。” …… ………… ……………… 最,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夜一整个人在愣了一秒之后瞬间就炸了! “wtf!什么叫婚宴上!冷丽你这个说话要说清楚啊你这样很容易被人误会啊!事关我一千多年的名誉你们远野怎么这么胡说呢!” 本来以为这边的动静已经够大了,可是当男妖们的温泉那边传来一阵密集连续的大树倾倒声,这就让原本已经炸了夜一不得不向那边投去些目光了。 “这群妖怪怎么事这么多啊!人家就想安安静静的炸一下都不行吗!” 本来就已经没什么兴致继续泡下去的阴阳师已经穿上了浴袍。她系好腰带后看着似乎也想跟随她一起出来的妖刀姬,冲她摆了摆手:“不用不用,我先找个地方自己去炸一下,你们在泡一会儿吧机会难得,我也很长时间没带你们来放松一下了。” 找了个安静无人的地方一个人背靠着大树蹲下,她痛苦地揉着自己的脑袋,发现自己已经莫名其妙的多出来好多自己连知都不知道的事。 尤其是,竟然在一千多年前,大概就已经被结婚了。 什么鬼啊!如果这么容易就被结婚了,那她那会儿整天像个斗鸡一样到处怼那些想要和她讨论宇宙大和谐的贵公子到底有什么意义啊!当初甚至还有不少是手握实权悄悄咪咪打算给自己穿小鞋的家伙呢! 她痛苦的低声哀嚎了一声:“不要啊,我本来以为自己是个脸皮薄的软妹,没想到自己的脸皮早在一千年前就已经掉光了吗!” 她揉搓头发的频率也加快了。 然后被擒住了手腕。 制止了她蹂丨躏头发的动作似乎还不能让对方得到满足,他双手发力,提着她的手腕,像提一条咸鱼一样将夜一整个人提了起来。 可能是因为他本身就太高了,夜一在脚尖都要离开地面的时候才能对上那双鲜红的眼。 夜一背靠着大树,头发被揉的乱成一包乱麻,正像烟花一样在她的头顶爆炸,她冷漠的看向同样冷漠的注视着她的大妖怪。原本皱成一团的五官还没有完全舒展开来,于是她抽了抽嘴角:“这个时候要是想让我跟你说‘晚上好’你就可以熄了这样的心思了——嘶我说我就想安静的找个地方炸一下怎么就这么难呢!” “闭嘴。”他原本就带着狂气的声音现在显得十分冷硬,泡温泉的时候似乎打湿了茨木的发梢,他的白发末端贴在浴袍上,出现一块小小的濡湿。尽管只有一只手臂却依旧能轻松的将夜一整个人都提起来。他看着表情现在完全可以截下来做成表情包的夜一,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能为这种小事伤神,你还真是无聊又弱小。” “没办法啊,谁让我是一个脸皮薄的软妹呢。”被擒住了一只手,夜一只能用另一只手摊了摊:“话说你不是在泡温泉吗?到这里来做什么?” 本来就只是想找个让他放开手的借口,也压根就没想让他真的回答。她一边打着哈欠向远走两步:“我打算先回去睡觉了,你去玩吧。” “你是蠢货么?” 夜一愣了愣。她不明白自己只是想回去睡个觉为什么就变成了蠢货,而且刚刚那个爆炸的消息还没有让她完全回神,于是她又再次炸了:“你说什——” “今天是我守夜。”他靠在树上,嘲讽的看向这边,仿佛像用眼神回答夜一的上一句话。 每个妖怪轮班,美称守夜,其实也就是陪床。害怕万一夜间出了什么事没来得及扣罩子,也能身边有个妖怪不至于秒死。 夜一想了想,疑惑的抓了抓脑袋:“我记得今天不是…” “今天我守夜。”他冷哼一声打断夜一。 “好嘛好嘛,你守就你守,那辛苦你了。”夜一并不计较这种小事,她挥了挥手继续向回走去:“我先回去了,给你留门。” “喂。” 当她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并没有听见身后有脚步跟上来,正打算加快速度赶紧回去睡一觉时,突兀的一声让原本就有些心不在焉的夜一有些没反应过来。在对方更加不耐烦地“月咏,我在和你说话!”之中,她才后知后觉的转过身去。 “还有啥事啊?” 她眯着眼睛看着远处,依旧靠在树上,连姿势都没变,但就是感觉则个家伙好像突然暴躁起来了的大妖怪。 茨木像是语塞一样噎了一下后,马上又变成了那副张狂的模样。 他将头撇向一边说道:“我很强。” 所以呢? 等待下文的时间过于漫长,甚至让夜一开始怀疑是否有下文这玩意。正当她打算放弃了的时候,姗姗来迟的下文,终于随着闪烁在夜空下的萤火虫,一起随风而来: “我的契约很难斩断。” 作者有话要说: 茨木是一个骄傲的大妖怪 这里终于圆上了一个蠢作者当年挖下的大坑! 就是当初收复三个ssr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人选择尊严 灯姐和小鹿就当做是真的珍爱生命吧 但是茨木是正儿八经的想要加入夜一的替母的! 但不可否认他也真的是怼死夜一的家伙之一! 第69章 跳崖六十八次 可能都是月亮惹的祸,那天的月色太温柔大妖怪太美,虽然没有让夜一刹那之间只想和他一起到白头,但也让她差点感动得湿了眼眶。 面对原本懒散靠着树,看到面前的这个家伙突然之间泪眼汪汪的朝自己直冲过来,茨木差点下意识的就要地狱之手了。 “嗷好感动啊!死傲娇突如其来的安慰什么的,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加治愈呢!”她双手握住茨木可怕的鬼手,在对方暴躁的“你在做什么快走开!”的大喝之中毫不为之所动的摇了摇:“你的关心我已经明确的感受到了,放心吧,只是被结婚了而已,我还挺得住反正被结婚的又不是我!” 她热血满满的说完,正想放手却发现面前的茨木…有点不对_(:зゝ∠)_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是对方的鬼手捏着她的手,连表情也严肃的有点狰狞起来,就连温柔的月光也无法化去脸上的戾气。 他杀气腾腾地说:“你说什么?” 夜一,黑人问号:“你们在泡温泉的时候难道不是在讨论这个事情吗?” 茨木,阴沉着脸:“我们这边只说了你被斩断了所有的契约掳走了,之后我就没有继续听下去了!” 在这一人一妖大眼瞪小眼之际,平地卷起的暴风让夜一不得不强行挣脱双手压住浴袍的下摆。她半眯着眼睛看着从天而降的大天狗,算了算时间,估计大概是把故事都听完的。她正想伸出手和对方打个招呼,然而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 得了吧!这一个两个今天是不是都说好了的过来闹事啊!先是茨木!再是大狗! 而且你那一脸鬼畜的模样是想过来搞事情吗?想打架的话就直说啊不要用你的表情来恐吓我混蛋! 平时总是双目含笑的大天狗一改往日平安京贵公子的优雅做派,眼中的蓝海结成锐利的冰,背部黑翅拍打落地,他大步流星朝夜一走来,忽略了在一旁仿佛同样没有缓过神来的茨木,严肃的开口:“什么时候的事。” 可能是他的语气已经降至了冰点,明明是一个疑问的句式,硬生生的变成了一个陈述句。 夜一:“??” 大天狗:“少摆出这幅脸,我不相信依你的敏锐程度连一点都察觉不到,他什么时候对你起了这种心思的。” 夜一:“???” 因为始终感觉自己都是一个大写的懵逼,夜一一边抓着自己的脑袋一边诚恳的提问:“大哥,咱们不要打哑谜成吗?什么事情?什么什么时候?什么心思?” 三个问题一出口,大天狗原本就冰冷的气场变得更加可怕,随着他深深地吸进一口气,仿佛连周围的温度也一并被他吸走了。相信如果这个时候能看得见气场的颜色,那么他身边必然是可怕的焦黑,还不停地向外扩张着! 被他的气场影响,夜一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甚至往茨木的身边挪了挪。 大天狗痛心疾首的开口:“都这种时候你还打算替他隐瞒吗!为人师表却对自己的弟子起了这种心思,这和父亲爱上了女儿有什么区别!你们两个要是都有这种心思倒也罢了!你不愿意,他竟然敢囚禁你!难道这次你也想想当初一样和他同归于尽吗!”他双手用力的拍在夜一的肩膀上,力量之大甚至让夜一觉得自己猛地被拍进了土里,他沉下声音努力让自己显得如同往常一样冷静:“冷静点夜一,安倍晴明不值得你再一次为了他献出生命。” 一番话之后,夜一觉得一道天雷从天而降正好皮重了自己,她已经完全被雷的外焦里嫩。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已经漂移到了下水道的表情,颤抖的问:“你说…啥?” 大天狗:“……你最后不是和安倍晴明同归于尽的?” …… 最怕朋友突然的关心,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夜一,崩溃乱舞:“我是怎么死的你还不知道吗!你是怎么死的我就是怎么死的呀!这里不是还站着一个大写的红果果的原因吗!怎么人家一说你就也跟着一起信了啊!你绝对不是我那个沉着冷静机智勇敢的天狗哥哥一定是和镰鼬一起呆的时间太长了脑袋坏掉了啊!” 大天狗:…… 大天狗整个妖表情动作一僵,仿佛这才想起了大家到底是怎么死掉的。看来刚才天狗哥哥的智商确实是在不致命原因的作用下一秒归零了,而现在智商渐渐回笼,他才慢慢放开了搭在夜一肩膀上的手,咳嗽了一声。过了许久之后才有些尴尬的说:“对不起,我出言诋毁了你的老师。” “不能说我完全不在乎,但是说真的刚才我好像忙着崩溃了没听见你说了些什么。”夜一觉得,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再因为这个事去找个地方原地爆炸了,事实上,她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初的那种…崩溃羞耻感。 开什么玩笑啊那种被结婚一千年的羞耻委屈到底不是自己经历的,哪能比得上大天狗刚才那一袭好像我们真的经历了这件事情的言论来的打击大呀! 那才是正儿八经的原地爆炸崩溃乱舞啊! 因为已经达到了来远野的目的,夜一有些担心柚罗,决定明日一早就启程赶往京都去支援柚罗。 “这么早就要走了吗?”铸铎有些吃惊,随后又有些为难的样子。他稍微沉吟了片刻:“可以稍微等等吗?陆生的畏应该很快也要可以出师了,因为我是负责教授他的人,所以没有办法贸然离开…也已可以等我几天吗?” 泡完了温泉,铸铎的头巾还没有带回去,他两手用力的攥着自己的头巾,一副竭力想要让自己看起来非常镇定的样子。 “…恩,虽然你这个样子让我很难拒绝你啦…”夜一低笑了一声,她走近,在对方被吓了一跳却强作镇定的表情里,摸了摸铸铎沾满了蒸汽中的小液珠而变得有些软塌塌,服帖的贴在脑袋上的头发:“铸铎真是个可靠的镰鼬,比起我家的三个强多了。对不起啊,因为我的好朋友一个人去了京都,而且听你们说,与医护好像非常难对付的样子,现在她差不多都有八条九条尾巴了,想必更难对付,我不放心她一个人。” “是,是吗……”他垂下眼去,“那,那我明天送你们到村口吧?” “好,等到陆生出师的时候,我可等着看到你镰刀飞舞收割的盛景啊。” 远野没有电,放在桌子上的蜡烛烛火闪烁,点点的温暖光芒映在夜一的脸上,将原本就柔和地微笑照得更加温暖。 烛火晃眼,铸铎一时之间似乎忘记了回话。 等到他猛然回神的时候才飞快地答道:“说好了!我会加快进度,很快就回去支援夜一你的!” 第二天,铸铎不仅亲自将夜一送到了村门口,甚至连曾经一起打过架的远野妖怪们也一起来了,大家一起说着等到陆生出师的那天就一起去支援夜一之类的话,并用如火一般灼热的目光看向了陆生。 奴良陆生:……我觉得自己收到了惊吓! 收到了惊吓的奴良陆生咳嗽了一声,努力想要摆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然而额角流下的冷汗已经森森的出卖了他。 “总之…我会好好努力,马上就回来找你的。”他严肃地看向夜一:“以,奴良家第三代总大将的名义,向你保证。” 离开远野,夜一为图方便省钱,没有要任何人跟随,独自一人直接上了新干线打算直奔京都。再前往东京的这段时间,她无聊的拿出手机想要再来打一把游戏,突然发现了游戏界面给出了定位提示: 【您的好友[棉花糖]在距离您49米,要去打个招呼吗?】 【您的好友[棉花糖]在距离您41米,要去打个招呼吗?】 【您的好友[棉花糖]在距离您33米,要去打个招呼吗?】 在提示信息第六次出现,那位用户名叫做[棉花糖]的家伙大概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夜一有点没反应过来的看着在自己面前站定的,一手拿着手机,屏幕向外朝自己挥了挥,笑的如同一只白毛狐狸一般的家伙。 那个家伙笑眯眯地说:“现在我和[是男神才对]相距大约1米,如果没猜错的话大概是你吧?” 他的声音如同他另一只手里的棉花糖一样甜腻,带着一丝不可明说的勾人。 一听就和外面的妖艳贱货一样。 夜一给他定了性之后,也扬起了如同教科书一般的官方笑容:“初次见面棉花糖,我就是男神。” “棉花糖只是游戏ID啊,我的名字是白兰杰索。”他将手机揣进兜里,轻车熟路的牵起夜一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一吻,半抬着头,紫罗兰一般的眼中笑意点点:“不知我可有幸得知淑女的名字?” “很荣幸,白兰先生。”夜一没有半点扭捏尴尬,微笑着回应道:“我的名字是,月咏夜一。”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白兰:认识你很高兴,夜一小姐 夜一:有多高兴? 白兰:? 白兰:别,别提有多高兴了 夜一:那你提一下 白兰:??? 第70章 跳崖六十九次 得知白兰的目的地也是京都,夜一有些惊讶的看向他:“是去旅行吗?京都最近可不是旅行的好地方啊。” “旅行?是也不是,我这次过来本来是有些事情想要确认,但在见到夜一的时候,我觉得可能其他的事情都不那么重要了。”他耸耸肩,看像夜一的目光仿佛一碗搅拌了罂丨粟的蜂蜜,眼下的王冠刺青妖冶无比:“毕竟,最重要的是你不是吗?” 这是一个真正的老手。 夜一从接触到他甜腻的快要流出来的目光时就已经给他做出了定位。 这个人和迪诺那种虚张声势的花花公子强调不一样,他是真正的,有无数实战经验的战士。从他略显暧昧又不会让人感到被冒犯的言行就能看出来,再加上有意无意撩拨的目光,夜一打包票,如果自己未曾经过平安京的洗礼,没有被各式各样的情场老手贵公子们这样注视过,她现在可能已经紧张地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然而你以为这是谁!这可是当年情书花枝堆两米的夜姬啊! 她从容不迫的开启了自己早已经千锤百炼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的夜姬模式,抬起手腕,用屈起的食指轻轻掩住上唇,纯良的黝黑眸子轻轻抬起,目光刚触及衣角便低下头去。阳光透过车窗,透过耳边散落的碎发,斑驳的照在她的侧脸上,温暖又美好。 美好的,让白兰瞬间就收起了自己那一副拿腔拿调的姿态。 毕竟没一个情场高手的乐趣并不是棋逢对手的人互相撩,而是看着对方羞涩又慌张的神情让自己感到无比愉悦。既然夜一已经用实际行动告诉了自己这样的目的是不可能达到的——至少是现阶段不可能达到的,那么他就懒得再做些无用功了。 于是他遗憾的叹了口气,如同赌气一般像个孩子一样转过身靠在了车厢上抱怨了一句: “夜一真是的,这个时候女孩子不是应该害羞的说不出话来吗?要知道无知一点才会讨人喜欢哦。” “诶亚那真是遗憾啊白兰先生。”她一声轻笑,双眼弯弯的转过脑袋对上对方同样眼含笑意的紫罗兰双眸:“想必我在未来一定是太过无知,才会被你轻易的干掉吧。” 吉尔伽美什已经不再是英灵,他不惜以人类的身份参加圣杯战争,穿越了十年为了杀死白兰,虽然他平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总是没什么好话,两个人见面后也只是日常对喷,但这并不影响她对于他的信任。 她冷静的观察着白兰,不放过对方哪怕一丝一毫的反应。只要他一旦出现丝毫的破绽,夜一会毫不犹豫的击杀他。 谁也不会想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 只是夜一的话并没有对白兰造成丝毫的影响,他甚至连半分的僵硬都没有。这个意大利佬用自己慵懒魅惑的眼神将风流多情四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尽管夜一已经不是什么无知的小姑娘,但不可否认,在白兰笑容渐渐扩大,柔和程度加深,距离缓缓拉近,尽管面上波澜不惊的恬静微笑让人看不出半点端倪,她心中还是略有些紧张的。 #第一次出现了万一对方下限比我还要低怎么办的担忧# 知道两个人的距离拉近到鼻尖几乎相撞,近的连呼吸都在互相厮杀,夜一的双眼始终聚焦于一片美丽的紫罗兰上,尽管过近的距离让她感到眼部及其不适,但相信对方也是一样的。 这个时候,谁先移开目光或者拉开距离,那就是认输了! 然而这样胶着的战况并没有维持多久。 因为在察觉到对方眼中透出的坏笑她就当机立断的抬腿把人踹了出去。 为了躲开那一脚而不得不向后退的白兰看起来十分遗憾,他将一只手搭在头上,整个人半仰着说道:“真是可惜啊,我还以为差点就能尝到夜一嘴唇的味道了呢,”他嘴角微微抬起,有些漫不经心的补了一句:“要感谢我啊,要是我没有选择躲开而是选择了抬起你的腿,大概会是另外的场景吧。” 夜一,微笑:“是我的错,我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你的节操,我会好好反省。”顿了顿,像是为了加深记忆和可信度一样,又重复了一遍:“一定会认真有深刻的好好反省的。” 夜一第一次感谢起羽衣狐来,因为她的关系,这条通向京都的新干线上几乎都没有什么人,不然的话刚才那么羞耻又丢人的一幕一旦传了出去,啧啧啧,那真是又把脸丢光了一次啊! 下车后,扑面而来的浓烈妖气让夜一皱起了眉头。挥之不去,又带有几乎具象化的恶意,这种明显的驱逐会让普通人感觉到十分不安,甚至会想要不管不顾的马上逃离。 夜一看了一眼身边若无其事的白兰,对他的实力有了一个初步的计较。 单给自己布下了守,她气定神闲的开始向市区内行进而去。 “真是无情啊,夜一这就要抛弃我了吗?”白兰略带着些委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伸出一只手拍在守护结界上,手掌贴着温润的结界壁,脸上的表情却丝毫没有任何的委屈感,依旧笑的如同妖孽:“我还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呢。” “抱歉啊,我胆子小的很,不敢和对我抱有深深探究的人交往,害怕你把我研究完了之后就挥挥手说丢掉丢掉之类的话。”她转过头,如同食草动物一般湿漉漉的眼依旧温和无比,没有一丝侵略性的看向白兰:“而且我又没什么主见,自然是会参考身边伙伴的给出的意见啦——比如我有一个朋友,让我看到叫做白兰杰索的家伙就走的远远的或者就地打死呢。” 而且自己并没有强敌当前,却还硬要作死往身边埋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boom的一下炸上天的危险品。 她看着对方后退一步,神情专注又神情的向她轻轻飞吻,有些遗憾的说着“既然你讨厌我,那我就这样离开吧,我们下次再见夜一,我好像已经开始想念你了”之类的话,深深的觉得—— 意呆利的固有技能真是可怕啊!比起白兰迪诺简直是个老实巴交的好男人啊! 不知道敌方实力的时候最好不要提前亮出自己的底牌,于是夜一选择伪装成一个体术流的阴阳师,肩扛妖刀亲自上手,在妖刀姬的指点之下硬生生的给自己撒出了一条血路。 “柚罗,我现在已经到京都了,我该怎么找你呢?”踩着不知道第多少批被她打倒动弹不得的小妖怪,她拨通了柚罗的电话。 “夜一!你,你怎么来了!”柚罗在短暂的惊讶之后语气立刻焦急了起来:“你来这里做什么啊!现在这里非常危险!你没有必要来淌这趟浑水啊!” “哎哟来都来了计较那么多——恩,我看看哦,我好像离这个什么什么神社不太远,就先去这里将就一下吧。”说着她主动切断了对方的通讯。一路步行至这个叫做鹿苑寺的神社。 神社大门紧闭,周围布下了许多层结界,看起来是打算将神社围成铁通。 她抬起手贴上明显能感觉到能量流动的结界壁,片刻之后叹了口气:“虽然不想这么说,但每次遇到这种时刻,我总能更加深刻的体会到安倍晴明所创造的阴阳术的精良和强大。” 打破结界会让里面的人将自己认定为敌人,于是她如同敲门一般敲了半天,一边敲一边喊:“我是人类啊,我是阴阳师啊,劳驾开开门好吗?我是来找花开院柚罗的你们认识吗?” 里面先是一阵骚乱,门打开一条缝隙露出一双眼:“现在主事的雅次大人不在,你快离开吧,不然我们可不会对你客气的!” “嗳说了我是…” 话音被结界破碎之声打断。如同被击碎的彩色玻璃,构成结界的能量再不堪重负的破裂后悬浮在空中,过了片刻才化作点点光粒。夜一被击破结界所产生的冲击逼退两步,她转过身看着收刀入鞘的妖怪,握紧了自己手中的妖刀。 【敌人只有一个,山兔镰鼬萤草待命】 她感叹了一句自己真是劳碌命,刚过来就要干活后,双手握住刀柄,摆了一个非常标准的正眼。 “不好意思啊,我现在正想让他们里面的人帮帮忙找人呢,恐怕不能放你过去的捣乱哦。”她没甚诚意地说道:“要是你愿意就在那里站住的话,咱们两个都挺省事的。” 那个妖怪看起来非常阴鸷,他的半张脸被一块巨大的木板遮挡,仅仅露出的半张脸也能让人感受到他的阴沉和压抑。 他速度不减,一边靠近,一边说道:“挡在我面前的蝼蚁,立刻滚开还能有条活路。” 他缓缓的举起刀,刀尖直指夜一,眼神之中杀意翻涌,口气咄咄逼人: “没有什么,能阻碍茨木童子的道路。” 他话音刚落,夜一像是被人用力踢中了小腿一样一个趔趄,向前跌了两步才站稳。她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有些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妖怪。 夜一:“.…..你刚才…说啥?” 作者有话要说: 夜一:不好意思你能再说一遍你是谁吗? 羽衣狐·茨木童子:我是茨木童子 夜一:......你再说遍? 羽衣狐·茨木童子:我是茨木童子啊! 夜一:...... 茨木:地狱之手! 茨木:老子才是茨木童子! 第71章 跳崖七十次 茨木很生气。 在听到对面那个丑逼竟然自称是茨木童子的时候,茨木根本不需要别人呼唤。他直接提著三太郎的腿,在对方三个妖的惊呼声之中一把将他们扔向了别处给自己腾出位置。他一步越出阴影,半仰着下巴,如同大量蝼蚁一般看向对面的假货:“胆敢称呼自己为茨木童子?”他漆黑的鬼手之中凝聚起黑色的火球,鲜红的眼里杀意如同海啸一般:“你万死也难谢罪。” 他生气到在冒牌货茨木童子被他打的重伤遁逃之后,他听说这个鹿苑寺的封印之中还埋着一个大妖怪,差点亲自动手破除封印把那个妖怪叫出来打死。 再给夜一一次压制之后没玩,打破结界杀气腾腾的继续向封印前进。第二次甚至是夜一双指竖于唇前眼神一凛:“给我冷静点!仅仅是个冒牌货就让你如此方寸大乱!你还是那个强大的茨木吗!” 她一手执扇高举与身后,一手并指轻点于唇前:“你先给我回去冷静一下吧!” 从周身的还紧紧缠绕着的杀意就能看出,茨木现在只是从暴怒状态转变为压抑的暴怒状态,他现在就像一个火药桶,估计只要稍微有点火星就能引爆他。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背靠在鹿苑寺的一颗大树上闭目养神冷静冷静,并没有听夜一的话回去影子之中。 成功击退了冒牌货茨木童子,但鹿苑寺的结界已经支离破碎,留守的阴阳师们六神无主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夜一已经重新布下了一道守护结界。 “放宽心,能一击即破我的结界的妖怪屈指可数,有两个还在我们的阵营里呢。”话音刚落,无数道仓皇又戒备的目光立刻就聚集在了她的身上,她看着下意识拿起了武器仿佛要一决雌雄的家伙们,露出了一个金馆长的笑容:“别傻了,你们加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不然刚才那个要怪就不会是我击溃的了。” 她看着戒备不减反增,甚至有些人暗戳戳的想要偷袭她,悄悄地商量着“那么容易就击败了那么强大的妖怪,这家伙一定是对方的同党!”之类的话的花开院家阴阳师们,叹了口气。 “我本来不想这样的。”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发,她啧了一声:“毕竟我可是过来帮忙的啊,以来就把人打上了怎么看都像是来踢馆的了——要不这样,你们这么多人,能不能随便派个谁去联系一下花开院柚罗?就说…”她皱着眉头,苦思冥想半天后终于眼神一亮。 她一甩手臂,仿佛将宽大的振袖蠕动振翅蝴蝶一般飞甩而起,层层叠叠的美丽袭色渲染开来让人目眩神移。她负手于身后,拂过的清风将她肩头的黑发撩起,阳光透过层叠的乌云,一缕光晕正好洒在她身上。唇边言笑晏晏,眉眼月牙弯弯,身后的影子却违背了光学定理越拉越长,鬼魅一般的黑影越积越多,如同族众一般簇拥在她身后。只她一人站在光束之中,周身散发着如同辉夜姬一般温暖光芒,温声说道: “‘无角的妖魔’,前来拜访。” 也许反派们总是希望用恐怖来统治其他人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就像夜一,她刚才就已经尝到了恐惧做带来的甜头。 这群在她伸出援手后对她兵刃相向的家伙们,在她的伙伴一个接一个的钻出影子,为了加深自己反派的印象,她甚至没有让他们显形,只是如同一团有五官黑气一般堆堆叠叠的站在自己身后。 她甚至什么都没有说,就有人屈服了。随着当啷一声,一个光头家伙颤抖的手已经拿不住自己手中的兵器了。他无力的跪在地上,涕泗横流的举起了双手:“别,别杀我…” 夜一:…… 夜一,摸着脸转头疑惑的看向犬神:“我是不是长着一张大反派的脸?” 犬神,认真看了看后一脸冷漠:“反派没你长得这么不妖艳的。” “真是的啦!夜一你在这种危险的时候就不要给人家乱开这种玩笑了啦!”一接到消息就不顾众人的劝阻从本家一路奔西赶到鹿苑寺的柚罗,一见到这个笑的好清纯好不做作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都不一样,正站在鹿苑寺门口向自己挥着手的家伙就想要殴打她一般冲上去—— 然后就像撞到了一堵墙一样,一声闷响后痛呼一声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忘记撤掉结界了真对不起。”夜一一把撤掉了结界捧起柚罗的脸担忧的左右看看:“没有流鼻血吧?” “唔恩…没有。”她揉了揉明显发红的鼻尖,声音带着一点哭腔,泪眼萌萌的抬起头,还不忘继续说夜一两句:“总之,不管是这个时候过来,还是开别人恶劣的玩笑都真是太不应该了!”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好不好。”她假装没有看见跟随在柚罗身后,脸黑的像没有月牙的包大人一般的龙二,直接将柚罗带进了鹿苑寺内:“快进来,我们刚刚打跑一个冒牌货,现在估计正想着怎么反杀我们呢——不用在意,神社里巡逻警戒的都是我的伙伴,不用把肌肉绷得那么紧,反正你也打不过我。” 这种时候,夜一当初收服的妖刀已经成为了自己装逼的新硬件!而且为了给自己的安全再加上一重保险,她已经将妖刀背在了身后(太长),随身携带,打算就地从法师转职成为一个战士。 听到这么多传闻,每个传闻都有千年前的自己与妖怪们斩断了契约的部分,这不得不让她警惕起来。而与其他自愿将名讳告知与夜一的妖怪们不同,妖刀姬的名字“初荣”是由夜一亲自赐予的,除非一方死亡,否则绝对无法斩断两者之间的羁绊。 而妖刀姬又有足够的实力,足以在万军从中杀出重围,所有的妖怪们都举双手/双爪/鱼鳍赞成由妖刀姬来贴身保护夜一。 ……其实完全没必要啊夜一的王八罩子扣下来谁还能怎么样呢? 第三道封印被守了下来。 这对于花开院家来说无疑是重重的一记耳光掴在脸上。 你们死了那么多人,耗费了那么多心血,拼了命也无法守护的封印,就被这样一个(看起来弱鸡一样)的外来小女孩轻松守下。 花开院雅次将手贴在夜一的结界壁上,脸上表情复杂,另一只被袖子盖住的手狠狠的攥成拳头。 “那就是,土御门流的阴阳师吗…” 他喃喃出声。 “这么多年来我钻研着花开院福寿流阴阳术,没想到,竟然根本比不上一个并非结界专精的阴阳师。” “这么说也不对啊小鬼。”妩媚动人的嗓音透着慵懒,刚刚巡逻回来的三尾狐与鬼女红叶正要去和骨女青行灯换班,无意之间听到花开院雅次的喃喃之语,不仅轻笑出声:“小鬼,你经历过多少次生死一线的危机呢?如果你的结界无法挡下这一击,那么就会被恶鬼撕成碎片。如果不能在攻击到来之前布下结界,就会被对方斩成两半。如果没有办法准确地控制结界凝聚在脚下,就会坠入深渊粉身碎骨。虽然一心一意的看书学习很值得赞赏,但那也仅仅是提升了你的理论知识而已,想要变成一个强大的阴阳师,只知道这些可不够。” “是说,我没有对战的经验吗?”雅次沉声问道:“要是不能在战斗之中取胜,我又凭什么来到这所鹿苑寺?我——” “可你是在和人类作战呀。”红叶悠悠的打断他:“而且大部分都是你的同龄人吧?就算最大,也不过是五十岁,积累了五十年的经验,见了五十年的奇闻异事。虽然女性的年龄都是秘密,但是毫不夸张的告诉你,以我和三尾,也许比你曾曾祖母都要大。想要和我们这种老妖怪一战,仅仅能战胜人类,你觉得够吗?” 她与三尾狐对视一眼,伸出一根手指:“而且,仅仅是强大,可是无法配得上阴阳师的称号的。想要成为一个真正的阴阳师,更重要的是——这里。” 她虚点了点雅次的胸口。 “跳动着的是什么?流淌着的是什么?阴阳师之所以是阴阳师,他们胸膛里比心脏更加重要的是各自守护阴阳两界平衡的决心,血液里融进了甘愿为捍卫平衡献出性命的信念。” “这些,你有吗?” 两个美艳的女妖看着低头沉思默不作声的雅次,微微一笑后便离开了。木屐踩在石板地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静默之处甚是悦耳。 红叶:“日常安利,达成。” 三尾:“看了这么多阴阳师还是我们家的夜一最棒。” 红叶:“成功又动摇了一个家伙的信念,达成。” 三尾:“这种陌生妖随便说两句话就信的家伙怎么能适合阴阳师这个职业呢,都说了我们可是老妖怪了,和阴阳师之间的战斗不就是你骗我我骗你砍谁能上当吗。” 由于夜一的到来,花开院家原本计划的,放弃第二第三封印,直接在二条城和羽衣狐决一死战,被全盘否认了。 尽管打脸又让人难以接受,但不得不说夜一也许是现阶段唯一的,能够暂时阻挡羽衣狐脚步的人。许多人对于她是能够驱策妖怪的土御门流阴阳师颇有微词,认为她并不值得信任,而花开院家现在也要暂时依仗她的强大。 不过对于让夜一暂时代替花开院雅次驻守第三封印鹿苑寺神社这件事,有一个人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 那就是雅次他爸爸。 中年人高兴的表示:管他守护封印的是谁反正别是我儿子就好。 为此他还专门跑到鹿苑寺给夜一送来了神户牛肉作为谢礼。但在试图带走花开院雅次未果,并被对方告知,想要看看这位真正的阴阳师,究竟是如何战斗的的时候,他看向夜一的表情…让夜一惊恐地立刻吩咐厨房马上把牛肉下锅! 这期间,他们受到严重的难以想象的进攻,在得知了封印并不需要按照顺序一次解除后,夜一一脸嫌弃的表示这只是强迫症在作祟,并从有些颤抖的矮桌上端起自己的杯子,看着渐渐落下的太阳,悠闲地喝了一口茶:“啧啧,夕阳无限好啊。” “现在可不是感叹的时候了,到了晚上,妖怪们实力大增,会更加猖狂的。”雅次坐在矮桌的另一侧,这几天见识了夜一小队“上阵打仗上桌吃饭上床睡觉”的行为模式后,他已经丝毫没有了任何紧张感。 紧张感都留给战场吧,现在紧张又不能给我钱! 他想起这几天妖怪们天天吃的(自己家里掏钱买的)牛肉和螃蟹,感觉的心绞痛又要犯了。 今天的供给来的异常得早,被打扰了睡眠的夜一非常生气,她吩咐自己手下今天抽签要出战的伙伴们“看见就先打懵套麻袋装回来泄愤”。 雅次被这个指令惊得睁大了眼睛!但更让他震惊的是他身边的妖怪们都是一副“没错这种家伙就先打死再说”的口气!尤其是那个长翅膀的男人,看他一脸严肃模样还以为他是一股清流,没想到他不仅不驳斥夜一,反而拍了拍夜一的脑袋说“我速战速决,马上就好”之类的话。 醒醒好吗?黑夜才是你们能力最鼎盛的时刻好吗?你们真的是妖怪吗? 雅次:……我可能遇上的是假的阴阳师和假妖怪。呵呵哒。 今天领头的是个大鼻子的丑老头,他拍打着翅膀飞在空中,神情十分高傲。 他看着一脸冰霜,收拢着翅膀,和夜一一起站在地上的大天狗,嗤笑一声:“何方鼠辈?既然同样背生双翼,想必也是天狗吧!见到鞍马山大天狗,为何还不行礼!” 他直接忽略了大天狗冰蓝的眼中出现的一丝如琉璃碎裂的裂缝,目光渐渐移到了站在他身前的夜一身上:“就是这个人类迷惑了你的双眼吗?就让我用她的血,来洗清你的错误吧!” 话音未落,他只觉得一阵狂暴龙卷袭来,他急忙反应,却躲闪不及被爆裂的飓风撕扯了半个翅膀,一下子摔落下来。身后的喽啰动作太慢,都被卷入了羽刃暴风之中,将原本无色的旋风染成了淡淡的红。 “这样的力量!”落在地上的丑老头看着瞬间折损了四分之一的兵力,对着大天狗大声喊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不在的时候,什么人都敢用我的名字?”大天狗冷笑一声,张开巨大的黑色羽翼,缓缓提升高度,最后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地趴在地上的妖怪:“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朕的八条狗之一。” “以为朕的名讳好用,便什么东西都能用吗?” 他眼中冰冷如同北极之冰,脸色的神色充满不屑与鄙夷。 “不过是区区一条天狗,如何胆敢在朕的面前狺狺狂吠。” 他猛挥团扇,掀起的飓风将原本趴着的老头掀的仰面躺到,他的冷汗不断地顺着额角流下,身体仿佛因为难以忍受恐惧而瑟瑟发抖,甚至开始下意识的求饶起来:“陛,陛下…” “胆敢冒充朕,”大天狗口气冷淡,毫不留情的打断他,下一刻,他语气严厉的怒喝出声,手中团扇掀起的风暴将原本就狼狈不堪的妖怪猛地抛弃,又狠狠地掼在地上: “谁给你的胆子!” 作者有话要说: 羽衣狐·茨木:我真的是茨木童子啊! 羽衣狐·大天狗:我真的是大天狗啊! 大天狗,冷漠:丑逼还不闭嘴 茨木,冷漠:就竖中指不说话,再不滚着离开就让你跪下叫爸爸 鏖地藏,惊恐:我好害怕啊你们都走开! ====================== 这里说一个私设: 大天狗的设定是日本三大妖怪之一的大天狗 日本崇德天皇的化身 只有一个 其他的崇德天皇的八大天狗,就是他的八个小弟 但是因为大哥已经叫了大天狗,所以他们只能叫天狗了 这里这个老头子是鞍马山僧正坊大天狗 第72章 跳崖七十一次 什么可以破除迷惘,解开幻术? 坚定不移的信念,无坚不摧的勇气,同伴声声痛彻心扉的呼唤? 不,对于这位鞍马山僧正坊的天狗来说,并不是这些。长久以来对于大天狗的敬畏,崇拜,忠诚,以及对于主人强大实力的恐惧,才是破除鏖地藏妖术的关键。 在被暴怒的大天狗最后狠狠的砸在地上之后,他心中最后一丝迷惑终于消除了。随之而来的并不是对于鏖地藏的怨恨,在怨恨复苏之前,对于死亡的恐惧和背叛主人的愧疚化作一滴一滴的冷汗挂满了他的脑门,汗湿了他的衣服。 所以。 鏖地藏又成了一坨马赛克。 而且在最后一次的殴打结束之后,他并没有受到来自任何漂亮小姐姐的治疗,只是被夜一的罩子封了起来,和嘿嘿笑的巫蛊师关在一起。 巫蛊师:“嘿嘿嘿嘿这玩意长得真陀麻痹丑爆了” 路过的海坊主赞同的点点头:“一比我觉得我自己简直帅到了天上。” 那位之前还在叫嚣的鞍马山大天狗,谦卑的跪在鹿苑寺神社之外,他甚至不敢跪在大路上,低着头,面前放着一段带血的翅膀。他之前试图掀起飓风来攻击主人,也许在性格有些固执古板的僧正坊看来这是不可饶恕之事,于是他斩掉了自己的一段翅膀放在身前,试图向主人寻求宽恕。 夜一坐在屋子里,是不是的偏过头去看一眼姿势从最初开始就一直没有变过的僧正坊,忍不住又谴责的看向了正有限的拿起茶杯的大天狗。 “不必这样看着我。”他动作缓慢的举起茶杯,吞咽一口茶水后又将水杯放下,将姿势换成了更加舒适的半躺下。手撑着脑袋,闭着眼睛,身后的翅膀收拢,丝毫看不出之前那一副满身戾气的模样,甚至还有些懒洋洋的。他似乎感觉到了感受到了夜一白眼的重量,沉默了片刻后又开口道:“养狗的目的从来都不是为了让他反咬一口,今天僧正坊对...我不敬我不惩罚他,那之后的呢?” “其实我也不是让你就这么放过他,因为我毕竟不是个妖怪,对于你们的事情还没有资格开口,但是身为一个人类,从小被教育要尊老爱幼,我总觉得我们现在在欺负老人是不是不太好?”看了一眼老态龙钟的僧正坊,看了一眼青春年少的大天狗,夜一皱起了眉头:“要不你现在也先变成老头?这样我就没什么心理负担了。” “你可以选择把眼睛闭上。”他若无其事的拍了拍自己的身边的位子:“过来过来,我给你盖被子。”他扬了扬自己的半边翅膀。 “嗳虽然困了但现在可不是睡觉的时候,我等等还忙着呢。”她一边摇着头拒绝,一边伸了个懒腰后站起来:“虽然说了不多说话,但是我还是觉得…如果我也养狗,我的狗咬了我,虽然我也会生气也会惩罚他,但是…大概不会,罚的太狠?” 大天狗动作一顿,突然整个人坐了起来:“你说真的?” “是真的啊——而且他当时只是对你说了大话而已,真正的攻击是冲着我来的啊,你就看在我不跟他计较的份上,随便罚一罚他,看的过眼就好了吧。”她说着向外面走去:“我得去看看巫蛊师有没有从鏖地藏嘴里撬出新东西来,幸好当时没有一时手快把这家伙就这么扔了。” 夜一走后,大天狗都还保持着坐起的姿势。他看向了跪着的僧正坊,起身后缓步走过去。僧正坊的身体随着大天狗渐渐的靠近,匍匐的越来越低,最后脑袋贴在地上,冷汗浸出一块小小的湿润。 “僧正坊。”他的声音清冷,“你可知那位姬君是谁?” “不,不知。” “不知?算了,我今天没什么心情继续和你纠缠下去,你就记住了,你袭击平安京的夜姬,本应死罪,但她为你求情,我也不想拂她好意,既然你已经断了你右翅的一半,不如索性就全断了吧——去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跪着,别在这里碍眼。” 鹿苑寺第三封印始终未能被攻破,虽然大家一致称赞花开院雅次技艺精湛术法高强,但其实心里都明白,大抵是因为夜一这一尊大佛镇守与此。 夜一强大的实力令妖怪们望而却步,也令花开院家其他的人有些蠢蠢欲动寝食难安。柚罗与夜一见面后,夜一承诺,至少会在这里为她争取到足够长的时间,让她学会如何召唤出式神破军。所以柚罗专心学习如何召唤式神破军时,花开院家的有些人,开始向现任当家反映自己对于夜一“这样公然吃白饭却不作为是可耻行为,明明有如此强劲的实力为什么只是闭门不出!”。 越来越多的人希望,甚至要求夜一主动出击,直击羽衣狐的老巢,最好能把她一窝端掉。 这位趁着花开院雅次回去本家回报最近驻守情况,偷偷自己跑来的阴阳师,甚至在莫名其妙的秘制优越感作用下有些高高在上的对她说:“这是你应该做的月咏,毕竟你在这里被庇护了这么长的时间,也应该为我们做出一些回报不是吗?而且身为一个衰落许久的土御门流的阴阳师,你应该做些事情来证明是可以信任的。” 夜一:呵呵,像你这种脸皮厚度如长城长度一般的货色,老娘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也见的不是一个两个了。 于是她笑着对他说道:“真是感谢长久以来花开院家对我的庇护啊,我今天就走,之前的房费和伙食费,老娘,不是,我一定一分不少的全都出给你,请告诉我你们花开院家的银行账号,要是在最终之战你们还能活着的话我一定给你们交钱。” 然后在对方有些懵逼的脸色当中,飞快的率领着众式神,从大门浩浩荡荡开出去。 临走,碰见了今天前来结界突破的妖怪们,看着如临大敌的妖怪,夜一笑着挥了挥手:“放心吧,我已经撤掉了我的守护结界,今天就要从鹿苑寺离开咯~,你们今天的对手不是我,可是超级厉害的花开院家阴阳师哦~如果你们不跟我来事我不会管你们也不会插手哦~” 说着她就地坐下来,给自己布了层结界,结果红叶递过来的爆米花:“所以我今天就打算当一个单纯的吃爆米花群众。” 那位花开院家的阴阳师现在仿佛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神志,他有些惊恐地看着笑语盈盈,吃着爆米花和自己的式神们有说有笑的夜一,又看了看气势汹汹的妖怪们,咬牙切齿的恨声道:“果然!我就知道!狐妖的儿子所创的流派,哪里会有什么真才实学的阴阳师!” “哦豁~真是遗憾咯,就我目前的见识当中还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是安倍晴明的对手嘞。”她也不生气,笑嘻嘻的怼回去:“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没办法,这么一个强大又温和的阴阳师,当然会有很多人来背后诋毁他啦——讲真,这件事情放到我年轻的那个时候,这顿打你就挨定了,不过我现在也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大人了啊,已经回用别的方法来解决问题了。” 她将一颗爆米花甩了过去,砸在阴阳师的身上:“比如等等,在你死之前不帮忙之类的。” 夜一最后没能把自己的承诺贯彻到底。 花开院雅次在听说鹿苑寺收到了前所未有的严重打击时吃了一惊。就算他不相信像夜一那样的结界还有什么攻击是能一口气就打破的,也必须匆匆赶回。柚罗的特训初见成效,在结束训练时正好遇上了神色匆匆的雅次,得知情况后马上决定和对方一起去支援。 而当他们到达现场,却又看到了与之前没什么两样的场景:妖怪们溃不成军落荒而逃。 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那个在战斗伊始就因不明原因躺在地上一边抽出一边口吐白沫的阴阳师了。 “哟,你们会来的真及时啊,是专门来为我送行的吗?”夜一一偏头,看到他们后立刻挥起手来:“打扰这么多天也真是不好意思,我现在打算从这里离开啦。” “离开?去哪里?现在到处都不安全,你出去之后只会…”雅次的话说不下去了。 他本来想说的是“只会像个靶子一样被人集火。”然而就凭夜一这人形自走高达的战斗力,她不去集火别人就不错了,哪能轮到被集火? 他看向被抬走的阴阳师,想想这个人平时的人品,心中已经能推测出事情始末。他双手握紧成拳,沉默片刻后重新开口:“他不是守护鹿苑寺的阴阳师,我才是。夜一是我的…朋友,我希望…”深吸一口气后,他抬起头继续说下去:“虽然这样的请求看起来唐突有厚脸皮,但我希望你可以留下来,继续和我一起,守护鹿苑寺。” “厚脸皮?并不啊,你就是脸皮太薄了,阴阳师脸皮太薄容易吃亏啊,你想想你面对的可都是活的比你长得多的家伙们,脸皮不厚点扛不住的。”她毫无芥蒂的走向柚罗和雅次:“虽然对于那个人说的话我有点生气,但我并不是什么喜欢迁怒别人的人。我之前一直不主动出击,就是想等着他们的老大自己出手来找我,可是等了这么长时间羽衣狐也不来,所以我想是不是我去找找她。” “什么!太危险了!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柚罗第一个大声反对起来:“至少要等我完全掌握了召唤破军的方法才行啊!你明明答应过的!” “对不起啊,不过你现在不是都已经学会了嘛。”她嬉皮笑脸,像是没骨头一样往柚罗身上倒去:“但是这次真的是不去不行了吗,而且不管怎么说人家是安倍晴明的老妈,我去拜访师父的老妈这听起来就比较正常了不是吗——” “可是我并不想要你来拜访。” 话音被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 夜一的骨头一秒钟全部生长接好,整个人像弹簧一样被吓了一跳弹起来,下意识的检查布下的结界。 柚罗与雅次对视一眼,他们甚至都没有察觉到夜一到底是何时布下了结界。 夜一抬头看向了翘着腿坐在自己毛茸茸的尾巴上,悬浮于空中的羽衣狐。那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至少这次转生是一个非常美丽的人。她孤身一人前来,此时她美丽的脸上没有半点笑容,害的本来想摆出夜姬的招牌微笑的夜一,嘴角颤了颤,最后也没能抬起来。 她抓了抓头发,放弃了装逼,转而给出了一个…过年走亲戚但你并不知道面前这个人是谁的,略带尴尬的笑容:“您好…那个,我是月咏夜一,安倍晴明的弟子…您怎么称呼?” 作者有话要说: 大天狗:咬了夜一她不生气?啧,想干点坏事 第73章 跳崖七十二次 气氛十分尴尬。 羽衣狐只身前来,我方有三个队友,从人数上来说就已经处在了示众而理亏的地位。 混迹群妖之中多年的夜一并没有从羽衣狐身上感受到一丝一毫的,对于自己仇恨必杀之类的情绪。甚至,她从羽衣狐十分复杂的目光层层剥离,最后勉强能从杂糅的情绪中看出的,是隐约的怀念。 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怀念的,也没那么自恋的觉得对方只一眼就对她好感爆棚,所以她想,可能是看到了自己,想起了晴明吧。 她还搓着手,僵硬着脸上的笑容,等待着这个妖怪告知自己称呼她的方式,可没想到,对方只是轻笑了一声后,便将姿势转变为了一个更加舒适的动作: “随便叫吧,我现在的名字叫做山吹乙女,想用你的言灵术试试看是否能只叫一声名字就杀死我吗?” “虽然这样可能不太好,但是长辈的请求,我就不推辞了。”她从善如流的接了一句,没有任何犹豫的开口:“【山吹乙女】,【羽衣狐】。” 对方斜歪在毛绒尾巴上,用【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推辞】的目光扫了她一眼。 “我这次来,并不是想要杀死你,或者其他人——至少现在不是这样的。”她抬起手,轻轻托住了自己的下巴:“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月咏,这个问题我在千年之前就曾问过你,当初你给我的答案让我选择对你立刻击杀,说实话我其实并不讨厌你。而现在我要问你相同的问题,但我希望你能给我,我想要的,和当初不同的答案。”她像是十分苦恼一样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地从自己的尾巴里抽出一把巨大的钢铁扇子,语气有些忧郁的说到:“毕竟,我也不希望我们母子再一次离心啊。” “那么,月咏,我要问了。”羽衣狐的声音清冷低沉,带着难以明说的魅惑,此时她正半勾着唇角,黝黑的双眼正含着笑意注视着夜一。如果忽略掉正瞄准她的钢铁扇子,恐怕都要以为这真是一场让人感动的老友会面了。 相比起已经全身紧绷的花开院柚罗与花开院雅次,正在被瞄准的夜一倒是显得气定神闲。羽衣狐的笑容如同被薄云覆盖的月色,烟笼寒水月笼沙,夜一眯起眼睛,双眼中星光闪闪,唇边笑容如同和煦朝日。 她保持着温暖的笑容转过头去看向柚罗和雅次:“这种时候要说什么非要在一起并肩作战之类的话太过愚蠢的,我需要你们立刻回去,听到任何动静也不要出来,你们也听到她说的了,这次来并不是为了现在就杀死任何人,是来跟我说话的——所以你们赶紧回去吧。” “我们这种时候怎么能——”面对由罗焦急的反驳,已经跟了也以一段时间的雅次伸出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臂打断她。他的目光深深的烙在夜一身上,甚至都让她仿佛感受到了一丝灼热。他像是要把夜一最后的音容笑貌全都烙印进自己的脑子里,最后收回自己有些用力过度的目光,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镜框:“我们会回去,你要向我保证,你也会回来。” 夜一,挠了挠头发,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我可不能保证啊。” 突然出击的铁扇猛烈的碰撞在不知何时已经布下的结界壁上,带动的剧烈震感甚至让脚下的小石子都跳了起来。 被震得跌坐在地上的雅次与柚罗,看向面对剧烈的地震,连半点晃动没有,仿佛这样的攻击,这样的效果在她看来不值一提,或是早已经历过了千百次一般淡定平静。 “光顾着我们说话,你看人家都等得不耐烦了——快走吧。” 她背对着他们,声音依旧温柔如水,唇边笑容却不及眼底。 她已经有了计较。 羽衣狐一定是来杀她的。 她终于从对方挥出那一击的试探当中窥探到了一丝藏在面具下的真正情绪。她无比的确定,对方有一种,只要自己一死,剩下的人不费吹灰之力便能随便荡平的自信。甚至,这份自信也许还有一部分来自于她的儿子,自己的师父安倍晴明。 以一个母亲作为出发点,她认为只要自己一死,连她的儿子都会与她冰释前嫌。 这样的认知在吓了自己一跳的同时让夜一忍不住疑惑了起来,她到底哪里俩的那么大的自信,自己就会在她的剧本里完全按照她的指令走下去呢?或者,为什么这么肯定,自己就能演的聊这么重要的角色呢? “那么,我要发问了。”羽衣狐娓娓开口,语气轻柔如池塘荡开的涟漪:“若晴明,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晴明,你是否会为了捍卫自己心中所谓的道而杀死他呢?” 声音婉转而低沉,甚至给了夜一一丝撩逗的错觉。 她以为自己会因为这样的错觉稍微愣神,然而并没有。因为她听见自己的回答无比迅速斩钉截铁:“捍卫道,才是真正的尊重晴明。” “如果他被黑暗遮住了双眼,那么我就驱散黑暗。如果他被荆棘缠住了手脚,我就斩断荆棘。如果他被怨念束缚了灵魂,我便破除怨念。但唯有一点,晴明对于阴阳之理的尊敬与捍卫它的决心,凌驾于一切之上。如果我因为站在了对立面的是晴明而无法下手的话,才是真的背叛了我的老师。” 她抬起头看向羽衣狐:“我会动手的。” 哪怕伤痕累累,哪怕心如刀割。 我会动手的。 “果然吗。”羽衣狐感慨一般的长叹了一口气,连脸上的妩媚的笑意都淡了两分:“应该说,真不愧是平安京的夜姬吗?” 爆炸一般的巨大声响不绝于耳连绵起伏,如同一场突然爆发的瘟疫一般在夜一结界四周炸裂开来。激起地上无数的尘土夺去了夜一的视野,巨大的冲击力让夜一的位面下降了好几公分,周围的土地龟裂而起在地面上形成一个又一个的地刺。结界壁不堪重负的裂缝声让人有些牙酸,如果还能看得见,也许能看到夜一的结界也正像当初福寿流的结界一般,正在以0.25倍的速度被打破。 “夜一大人!”她负于背后的妖刀甚至不需金光闪过之类的时间,她双目泛着森然的金光,双手举起长刀如同一座屹立不倒的大山一般坚定的挡在了夜一的身前:“请您退后,接下来请让我来保护您!” “不要敬语哦,我听着好难受的。”她像是没有感受到结界如同被打破的玻璃一般正偏偏落下,反而上前拍了拍妖刀姬的肩膀:“妖刀姬啊,我劝你现在最好紧紧地抱住我哦。” “诶?什啊啊啊——” 最后一块可以躲避得结界壁发出一声沉闷的“砰”后,也难逃被击碎的命运。 在它浮于空中,化作一粒又一粒金色的光子后,在羽衣狐下一次攻击到来前。 天色骤变云聚风起,蓝色巨龙在突然来临的雷鸣电闪之中发出气势磅礴的咆哮声,踩着狂风从地面一跃而起。 立于龙首的夜一手持桧扇,原本系着头发的缎带已不知去向,风将她如同丝绸一般顺滑的长发向后吹去在身后飘起,隐隐的反光甚至让人有的时候会误以为她的头发是银色的。风将她有些单薄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她啪嗒一声打开扇子,向前两步居高临下的看向羽衣狐: “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你想杀我就从容赴死的自信与错觉。”她的声音带上如同抚子一般的温柔调子,甚至还让人觉得十分端庄,只是现在脸上这把嘲讽二字写在微笑上的表情,只能让人想到平安京时连吵架都要引经据典拐弯抹角的女房们。 她像是发现自己并没有完全进入夜姬的模式,眨眼之间便调整了表情,重新开口:“虽然我在成为阴阳师之前立誓,愿为捍卫阴阳之理而献出生命,但如果真的那么好献,你又怎么会在这见到我呢?” “更何况——”她仗着自己水平面高,远远地望了一眼后便故意拖着长声:“你派出的空中拦截部队好像并没有什么效果啊~” 是的。 她看见了江户妖怪奴良组的船。 尽管在船身附近围绕着许多小黑点小白点小长条之类的妖怪,每次如同冲锋一般靠近后,都会像是被电蚊拍打中的苍蝇一样掉落下去。 这样的场景甚至让夜一不合时宜的想起了,站在正下方的人类会不会觉得天上在下妖怪雨。 她用结界阻挡着有些急躁起来的羽衣狐的攻击,顺便朝着船的方向挥了挥手中的扇子。本以为船上的妖怪们忙于战斗无暇顾及自己,没想到马上就收到了对方的回应: “啊啊啊啊啊啊那是雷帝吗!有生之年我沼河童也能看到雷帝啊!激动!” “闭嘴雨…沼河童!战斗的时候不要给我分心听见了吗!” “我说,天邪鬼你有时间说沼河童不如多注意一下铸…镰鼬啊,他已经杀到船沿去挥手了。” 淡岛顺着经立之土彦拳头的方向看过去,看到正一只手挥舞镰刀砍杀,一只手握着镰刀回收的铸铎,沉默了两秒后一刀砍翻了一个想要从背后偷袭的家伙,低声抱怨了一句:“青春真他妈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 铸铎:啊夜一在和我挥手啊!快让我更加卖力的砍死这群家伙!看我镰刀飞舞的风姿啊! 羽衣狐:为什么我觉得我明明是过来杀你的但好像咱俩都没有拿出真正实力来呢 夜一:恩,好问题,你不出手大概是因为你是孕妇,我不出手大概是因为你是我师父的妈 第74章 跳崖七十三次 时间是世间最可怕的武器。它既不会不刀劈斧砍一般的将一个人立刻改变为另一个模样,也不会在下一秒钟就改变了世界。对于掌握了时间最强大之绝招的高手来说,这样的手段太过低幼。 它会只会在一点一点的潜移默化之中,将所有的一切都锻造成为自己想要的模样。 羽衣狐孤身一人,看着奴良组的宝船离夜一越来越近,驻守在鹿苑寺,刚刚被赶回去的阴阳师重新回到了脚下。她半抬起头,眯着漆黑如夜的眼,敛起周身的杀气看向夜一,看像夜一那与晴明如出一辙的蓝色巨龙。 她似乎还同千年之前初见时一模一样。时间的流逝并没有将她周身的棱角磨平,也没有将她眼中的光芒熄灭。 也同样没有改变她的答案。 说实话她其实并不意外的。 想当初身陷囹圄,如同金丝雀一般在一只脚踝上绑上铁链,她像是强撑着困意一样斜歪在亭子里,用原本绝不可能出现在平安京夜姬身上的,毫无淑女可言的样子粗鲁的抓起一把石头扔向池塘惊跑了过来吃食的锦鲤。面对随时都可以杀死她的自己也仿佛完全提不起干劲来,只是用懒洋洋的声音回答到:“当然是捍卫道了这还用问吗?” 语气随意到自己甚至以为她在说笑。 当日就是如此,更不用提,是势均力敌的现在了。 她看着夜一狡黠的双眼和唇边自信的笑容,常常叹一口气后从自己的尾巴上站了起来。 “知道吗?如果不是你总是让我不满意,我其实非常喜欢你的。”她缓缓上浮至与夜一一般高,语气与目光一样平静:“我原本以为我们会非常合得来,当时甚至还你做了新衣服,我原本以为你穿起来,袖中的袭色一定非常好看。” “您错爱我了,我就是这样一个不解风情又无趣的家伙,不然也不会把那些贵公子的情信花枝扔了一打又一打。”她用扇子低着唇角,眉眼弯如弦月。 “这次就这样吧,我记得你似乎是一个重诺的人,而我今天来的本意也并不是杀人。”她口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的好坏:“约定吧,你来挑选战场,我和你全力一战,死伤无怨。胜利者有权获得一个条件,失败的一方要立刻带领自己的人马离开京都,并在另一方存活的时间之内不得再回来。” 夜一不说话,呵呵冷笑。 听起来似乎挺合理的。 “我不答应。”她一把合上扇子,在巨龙的头顶坐了下来:“你这种文字游戏啊,蒙一蒙站在地上的两个小年轻还差不多,我说咱俩都是老油条了说这种话还有意思吗?不管那一方获胜了,我告诉你我的条件是答应我的一百个条件怎么办?而且你活得时间那么长,说不定这样下去我的下一世下下一世都没有办法再过来了。” 她率先甩出了一个除了示威没什么卵用的术式作为谈判的结束语。 面色冷峻的看着完全没有文字游戏被戳穿后的尴尬的羽衣狐,在心中默默的感叹哎呀真不愧是转世了好多次的老家伙了,脸皮这起码都能抗子弹了。 要打就打,哔哔什么。 羽衣狐从她脑袋上的虚拟显示板上看到了用各种字号各种字体各种颜色书写的弹幕不断的翻滚。 羽衣狐:…… 羽衣狐:“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学会爱护孕妇尊重长辈。” 夜一:“防止有人倚老卖老,我现在扶摔倒的老年人之前都要仔细斟酌一下,更不要说对于这种完全看不出来月份,又完全不懂得爱护未成年人的…‘孕妇’。” 两个人无声的对峙着,脑电波频率完全不同的众人完全不能从这连个家伙的眼神之中看到诸如【迸溅的火花!】【噼啪的闪电!】之类的厉害的画面。 这群吃瓜群众只能在角膜上反射出这两个画风不同的美人都含情脉脉的看着彼此。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淡岛甚至捅了捅身边的经立之土彦:“她们两个会不会看着看着亲起来?” 土彦:“.…..我不知道…别问我啊…” 而打破这一僵持局面的,实战在地面上的两个单纯少年少女。在无声对峙良久之后,在羽衣狐刚刚打算行动的瞬间,甚至完全无法判断她到底是想发一个超级射线还是撸一把自己被大风吹成贞子的发型。柚罗紧绷的神经终于无法再承受任何一丝的刺激。她毫不犹豫的大喊着“夜一小心!”之类的话,毫不犹豫的抽出符咒,毫不犹豫的发了个大招: “破军!” 无数骷髅式神从一阵还未散去的白雾之中一个接一个的立起,羽衣狐耸耸肩:“看来你这边的小家伙们还真不少,我只是想整理一下我的头发。下次见面我可不会再这么好说话了——我可不是每次来都不想杀人的。” “那行吧。”夜一点点头:“虽然说不出口,但是祝你好运。” 难得成功的大阴阳术,在白雾最终散尽,一个接一个的式神严阵以待的等待着攻击的命令,骷髅的两个眼窝全部对象了空中妖怪密度最集中的区域。 柚罗:“……羽衣狐呢?” 雅次,推眼镜:“不知道,刚才雾太大了。” 柚罗,沮丧:“对不起…” “呵,看来是因为术法并不熟练,才错失了攻击的最佳时机啊。”含着笑意的声音在一群不会说话的骷髅之中传出,有一个明显与其他式神不同的家伙,一副平安时期贵公子打扮,缓缓从式神之中脱出。身边还飘着两三点蓝紫色的幽幽鬼火,他弯下腰笑眯眯的打量着柚罗:“你就是‘有才之人’吗?” 羽衣狐不战而退,夜一认为这和己方的人海战术并没有半点关系,但不知是不是柚罗终于完成了破军的召唤这个消息让人振奋,似乎有许多人认为,羽衣狐是被破军式神打败的。 如果不是这位花开院秀元笼着袖子不紧不慢的打断了正厅之中众人激动地讨论,夜一毫不怀疑,在激动的赞美之声结束之后恐怕就是“月咏夜一滚出去”之类的话。 她听着忽略了雅次与柚罗进言的那群人又开始讨论将自己分派到哪里更为合适,翻着白眼叹了口气,站起来打断了他们:“很抱歉,我打算要退出鹿苑寺,并且不会再去任何一个封印驻守了。” 在短暂的半秒静默后,如同石块投进沸水,所有人都板起一副正义的面孔,痛斥这个异门之徒无情无义,明明身怀绝技却不能在关键时刻匡扶正义。 夜一听着这群人花样百出口水四溅的谴责,时不时还会做出一个赞同的表情点点头,她抽了个空向一旁想要为自己说话却被长辈呵止的柚罗与雅次低了一个安慰的眼神,抬起双手做出一个停止的手势。 在指责声渐渐低微,场面重归安静后,她清了清嗓子,笑嘻嘻道:“茨木,大天狗,青行灯,鬼使黑。” 永远坚定地跟随在身后的式神应声现行,面容或冷清或狂傲,眼神却是如出一辙的不屑。 夜一,微笑着说:“你们知道怎么做。” 所有张过嘴的,无一幸免全部被放倒。夜一一边用一张欠打到了极致的脸大声的感叹着:“有没有一个能打的!哪怕一个!站起来!”之类的话,一边防备着一边同样大声喊着“亚拉亚拉夜姬真厉害,诶亚差点打到我了有点紧张呢。”之类的,却完全没有四好紧张氛围的花开院秀元。 这个人…这个式神有两把刷子。 她点了点头,看着大家都已经收工重新回到了她的身边,看了看满地小幅度翻滚,跨过痛苦呻丨吟的人们,来到有些懵逼的柚罗和雅次面前:“对不起,我本来不想这样的——你就把这个当做是我推卸责任的话好了没关系——打了你们的亲戚们,以后相见会不会不方便啊?” “.…..不,会吧…”雅次僵硬的摘下眼镜擦了擦,重新带回去:“我会假装没发生过这件事的。” “我,我也是。”柚罗茫然的点头,随后突然一顿:“等等,刚才安顿奴良同学他们的时候…糟糕了!这个时候龙二哥哥要回来了啊!” 看着她急的团团转的模样,夜一淡定的微笑:“莫方。” 柚罗:“?” 她保持着迷之微笑,伸手指向了不远出突然腾起的一处巨大的烟雾柱:“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如果不是自相残杀的话就已经在并肩战斗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夜一:我很奇怪啊,为什么二条城的封印那么重要,你们只修了个神社而不是把本家都搬到哪里去呢?想破封印先踏过我的尸体什么的,不是应该这样吗? 当代秀元:这个,这个... 夜一:我当初被派去暂时驻守黑夜山的时候就是直接在阴界裂缝旁边搭的帐篷啊,出来什么好收拾嘛,你不这么觉得吗? 当代秀元:......这个... 夜一,点头:哦,明白了,因为你们怕死又太弱 第75章 跳崖七十四次 可能是听到了可靠消息,那位【无角的妖魔】不在的时间也就这几十分钟,这群羽衣狐座下的妖怪们像是发疯了一样,舍弃了一切防御,采用飞速攻打,打完就走的战略。全程没有一个反派瞎逼逼,大家都是一副急着去投胎的模样,让刚刚降落在鹿苑寺打算休整一下的陆生和刚刚过来想要看看夜一的龙二魔魅流被打的措手不及。 “这是怎么回事!”陆生刚劈开一个蛇形小妖怪,却在还没来得及收回回到姿势的时候被更多妖怪如海浪一波一波涌上来团团围住。他不得不从镇守的阵地上跃起,所有人在对敌人不要命的攻势之下,渐渐从鹿苑寺门外推到了鹿苑寺房顶上。 好不容易从妖怪海洋里看到一个像是头领之类的人物,陆生扬起下巴,摆出装逼的姿势大声问道:“这就是你们羽衣狐妖怪的实力了吗?真是不够看呐。” 对方妖怪:…… 对方妖怪像是得了神经性耳聋,完全不对这样的信息做出任何回复,只是一个劲的劈砍。他一半脸被木头遮挡,仅仅只能看到他的半张脸。那半张脸上有些不知从何而来的淤青,表情也阴沉的快要能滴出水来了,就连正在交手的对手询问他如何称呼也像是完全听不见一样,不作出任何回答。 换句话说,这是一场,仅仅只有我方人员一直不停的瞎逼逼的战斗。 “呵,你这家伙很强嘛。” “切,竟然从背后偷袭!” “不过是个小妖怪,竟然也敢在我奴良组面前放肆!” 之类的话不绝于耳,而反观羽衣狐大军,除了被击中的“啊!”“呀!”“哦!”之类的呼痛,就没有任何与战斗无关的语言了。 夜一没有选择赶往鹿苑寺,在战斗的硝烟燃气的瞬间她便做出了选择。虽然只会了一次面,但她凭直觉就知道这家伙不会是个那么好对付的家伙。羽衣狐这次是抱着必须拿下的态度争夺这两座封印的——没错就是两座——那就一定会拿下。估计会是一场刚开始就结束了的战斗,部下喽啰攻打第三封印,她估计会亲临第二封印,速战速决,不管夜一决定奔赴哪里,都会扑空。 所以她釜底抽薪,直奔第一封印二条城。 “恩?夜姬真是重情重义的人,我还以为你真的会抽手不管作壁上观呢。”秀元缓步来到打着哈欠,劝阻想要跟随她一起前往二条城的柚罗与雅次留在本家的夜一身边,他轻笑着看着斜过眼睛的夜一:“其实就算带着他们去也不会怎么样的,毕竟到了最终的大战,身为花开院家的人,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置身事外的。” “你说的是没错啦,但是看着这么小的孩子就要上战场,我的良心好痛——不要这么看我啦,对于我来说难道你们还不是小孩子嘛。”她挠挠头发:“别耽误了,再耽误真的连二条城都要收不住了!” “那么,一起走吧。”秀元原本就是式神,此时他渐渐飘至空中,腰部以下渐渐变得透明,到脚腕处已经完全看不见。他甩了甩袖子:“虽然我自忖比不上你的师父安倍晴明,但是花开院家的阴阳术能够流传至今,也不是全靠侥幸的哦。” “我当然知道啦。”她切了一声,不再阻止雅次与柚罗,默许了他们跟随自己的动作。一边慢条斯理的爬上座驾,呸,大天狗的后背,“虽然你的有些族人小气得要死我想看一下你们流传下来的史书都不给看,但如果你真的以为仅仅只靠这个程度的拒绝就能奏效的话那也太小看我了啊。” 她伸出一根手指,半眯起眼睛故作神秘道:“我的请求可是很难拒绝的哦。” 秀元也同样半眯起眼,缓缓地凑近,用耳语的声音说道:“那夜姬现在这样做,是在隐晦的请求我亲吻你吗?” 夜一:…??? 被突然爆裂的风掀到几米之外的秀元看着一脸蒙蔽的夜一,像是感觉不到大天狗警告的神色,依旧微笑着气定神闲:“因为这个样子的夜姬,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给你递花枝和情信了呢。” 夜一:…… 夜一,冷漠:“天狗哥哥,他欺负我。” 骑着式神禄存,紧紧跟在大天狗身后的柚罗和雅次,看着人设应该是狂霸酷炫吊炸天的夜一趴在大天狗背上,气急败坏的指挥大天狗“赶紧把他给我打下去!”,和人设大概是儒雅腹黑油菜花的老祖宗避开数道肉眼可见的旋风,在衣服上多了些擦挂的痕迹的同时发出与儒雅形象完全不符的哈哈大笑。 毫无形象的都让人感到……真特么的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呢:) 柚罗:“雅次哥哥我们跟着来真的对吗。” 雅次,摘下眼镜:“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见我近视。” 然而这一行人到了二条城后却并没有迎来意料之中的秋房,而是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柚罗捅了捅身边的雅次,小声道:“这个人是谁啊?夜一是不是认识人家?” 雅次皱起眉头推了推刚戴好的眼镜:“大概是吧,刚才夜一看起来很激动的样子。” ……如果所谓的很激动就是瞪大眼睛伸出手指指着人家鼻子大声喊道“卧槽怎么特么的是你!”的话。 事实上,这个事情,大概要从这家伙刚与夜一分别的时候说起。 正在二条城镇守的是花开院秋房,他为了防备羽衣狐,一早就开始打造一条枪。在接到有人来报,说不远处正有奇怪的气息朝这个方向过来了的时候,他以为今天这条枪就要派上用场了! 当他信心满满气势汹汹的提着枪,全身戒备严阵以待的等候在门前的时候,没有等来羽衣狐,等来的却是一个…人类。看他立体的五官和身形,大概是个外国人。 他愣了愣,收起妖枪厉声说道:“现在京都妖怪横行,普通人最好待在家里。” “?”不过这个家伙显然是没有听懂他的话,他愣了愣之后,露出了不好意思又有些尴尬讨好意味的笑容,搓了搓手开口了:“@#¥%……” 等到他也发现秋房的表情由严厉变成了迷茫后,话音戛然而止,尴尬迅速弥漫开来。他苦笑着挠了挠自己脏兮兮的脑袋,苦思冥想一阵之后,他将自己所有的衣兜里子都掏出来,空空如也展示给大家,指了指自己张大的嘴巴,捂住了肚子,伸出三根手指作痛苦神色。 秋房秒懂。 大概是“我身上一毛钱没有,但现在肚子很饿想要吃饭,我已经三天都没有吃饭了”的意思。 可是在这种时候随便请一个陌生人进来可是极不明智的选择,这点判断力他还是有的。于是他掏出自己的钱包,扔了过去。 对方接住打开点了点里面的钱后,开心地像是癫狂了一样原地跳了三圈,朝他举了一共后高举着钱包大叫着“@#¥%”跑掉了。 ……这大概是个疯子。 秋房想。 然而这个疯子是个聪明的疯子,因为他第二天又来了。然后是第三天。然后是第四天。 第五天的时候,秋房在对方重复前几天的动作之前快人一步,他先把自己的兜全都翻了出来。 场面寂静异常尴尬。 对面的假货挠了挠头发,他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了秋房第一天扔给他的钱包,扔了回去。在秋房看着手里的钱包快要皱起眉头的时候,他像大猩猩一样一边原地跳着一点大喊“@#¥%!!” 秋房:……滚!我才不要像你一样傻逼似的又跳又叫! 他扶住了自己的脑袋,有些虚弱的说:“要来神社里看看吗…” 傻逼微笑着点点头:“好啊。” 秋房:“跟我…你会说日语!” 傻逼微笑着点点头:“不被邀请不能进入,强攻会被排斥,还会引来更多的攻击,我其实没什么恶意,也懒得惹什么麻烦,就是想借你的地方等个人而已。”不等秋房带路,傻逼已经走在了最前面,他走了十几步才像是感觉到秋房没有跟上来,转过头看着戒备的看向自己举起妖枪的秋房,半眯起眼睛:“啊忘了介绍。” 他弯下腰像是行礼一般:“我是白兰。” “所以秋房呢。”夜一看着满脸微笑的白兰,觉得自己快要炸了:“我还以为你已经回去了,你怎么还赖在这里不走了!” “秋房当然好好的在自己的房间待着啊,我毕竟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说了只是借个地方,轻易不会杀人的。” “...那现在你大概想念你远方的老妈,想要回家了。”夜一面色铁青的站起来,“我一点不想和你再继续掰扯下去了,接下来我还有事情要做,要是还不走,我就只能用一些我们大家都不开心的方法送你回老家了。” “别这样啊,夜一,我们在十年之后说不定还是老熟人呢。”他斜倚在矮桌上,甚至还从容的往自己的茶杯里添了点茶:“你这样对我我真是好伤心呢。” “哈哈哈真好笑,要不是我约束自己不乱杀人,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我现在就给闪闪打电话,让他过来收拾你吧。”她一边呵呵着一边拨通了闪闪的电话。 在她通话期间,白兰始终一眨不眨的微笑注视着夜一,在对方可能是得到马上就过来,或者离他远一点之类的回复,挂断了电话后才开口:“我现在可不是这位吉尔伽美什先生的对手啊——那么,让我看看我的逃亡时间还剩下多久呢?” “估计就一小会儿吧,你还是赶紧走吧,我不拦你。” “其实想让我离开何必这么麻烦呢?”他用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仰着头看着面色铁青的夜一,嘴边笑意不减,轻声说道:“不想知道这么长时间我等你来,是为了什么吗?” “并不想。”夜一冷漠的摇头。 “唔,好吧,你可真是个不浪漫的人。”他耸耸肩膀站起来:“我其实是专门过来提醒你的,夜一。” “你可别再十年之后被我杀掉之前,就莫名其妙的死掉啊。” 他的声音认真,去掉了棉花糖一般的黏稠后显得妖冶又危险。 只是这样的提醒在以往夜一的阴阳师生涯之中,已经收到过不下一百次了。 于是她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我冒着生命危险送来了这么重要的信息,难道不应该得到一点奖励吗?”他低下头笑了一声,双手在桌面上一撑站起来:“那可不行,这样的话我可不干。” 他手搭上夜一的肩膀,整个人像是没有骨头一样挂在她的身上。另一只手绕过脖颈,手指蹭蹭夜一的脸颊:“我是不是说过,我是一个浪漫的人?” “那么,我司否可以向你索要,一个吻?” 作者有话要说: 白兰:我真的是冒着生命危险给你送来了这么重要的情报,难道索要一点报仇很过分吗! 夜一:这种问题,请和我目前在场的助理,大天狗先生,茨木先生,以及马上就要过来的金闪闪先生,说不定已经在路上了的叶王先生细细详谈 #论磨刀霍霍向白兰的正确姿势# 第76章 跳崖七十五次 夜一此时正安安静静的坐在廊上。 二条城有一条足以让它在全日本各个大小神社都能高高抬起脑袋的走廊——一条全樱木,而且是上了年头的樱木走廊,哪怕是放眼全日本,也很难找出做工比二条城的这一条还要细腻的。要是能在盛夏之时,穿上一件麻质的和服,手里握上一把丝绸面的团扇,半靠在走廊的木柱上闭上眼,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扇子,偶尔吹过一丝微风,带动檐下的几盏风铃,手边就是浓浓的香茶和凉爽的西瓜,想想真是一件美事。 然而此时正端坐在走廊上的夜一,显然并没有在脑海中描绘出这样一副生机勃勃的美好画面。并未竖起的头发随意的散在肩头,有几缕不听话的垂在胸前。眉头平整双目闭合,鼻翼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微微扇动,嘴唇也抿成一条线。她肩膀与胸脯也跟随着呼吸的节奏起伏,双臂紧贴身侧,双手微微蜷缩放在腿面上。她脚上没有鞋袜,脚背与小腿一起贴在樱花木上,将原本润凉的木头也温的暖了起来。 坐下如同磐石不动不摇,姿态又如云松飘逸挺拔不见臃肿迟钝之态。尽管铅云叠叠之下的少女此时安静的像是一副忧郁唯美的油画,但结束战斗后,进门已经两个多小时的妖怪大军和龙二魔魅流,双方虽然互相损着“有本事你过去和夜一说说话啊”之类的,但脚下都像是生出了深深扎进地面的根,任你狂风暴雨我自纹丝不动。 …… 开什么玩笑啊,这种时候过去触霉头可是要死人/妖的啊! 白兰在离开之前试图向夜一索要一个吻,在被夜一呵呵了一脸之后一边遗憾的摇着头,一边用甜腻粘稠的调子,拉着长声咏叹着:“夜一,夜一啊,你可真是个毫不风雅的人。” 夜一:“谢谢你这么夸奖我,而且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与你口中的风雅完全无缘了。” 白兰摊了摊手,动作夸张的弯下腰,向夜一做了一个宫廷礼仪一般的动作:“既然我让夜姬如此厌恶,那么就不在这里继续哎你的眼了——”他一颗白毛脑袋动了动,露出一双坏笑的眼睛:“你觉得我会这么说吗?” 如同原地消失了一般,地面上仅留下一双浅浅的脚印,还有一丝仅浮与脚腕高度的细灰。 夜一依旧一派镇定,虽然她面对十年后杀了她的家伙,并没有叫任何一个式神陪伴在身侧,但就白兰目前对她毫无杀意来看,她想两人并不会就此厮杀起来。当略带惊讶的声音出现在于自己后背距离极近处时,她甚至连个结界都懒得布下。 “夜一好胆量。”他的手从后背挂上来,指尖有意无意的擦过夜一的脖子:“我记得近战似乎并不是你的强项——就这么有信心我不会对你下杀手吗。” “要杀我,先拿点杀气出来吧。”她打了个哈欠,将如同大型挂件一般的白兰推开:“行了行了,你的恶趣味也满足了,也威吓过我了,咱们两个都还挺忙的,现在就——” 她一顿,条件反射的抬手格挡提腿踢裆布下结界,然而动作在抬手阶段就被人拿住了手腕别住了腿,布下结界之前,白兰的脑袋已经搁在了她的肩膀上。 “夜一啊夜一,要对我多防备一点,这样才比较有趣——我杀人的时候,可不是像其他人一样先告知对方的。”他的声音听起像是刚刚午睡醒来,慵懒有沙哑,柔软的指腹点一点夜一的脸颊,见见滑倒脖子上,轻轻压住她的动脉:“真是有活力啊,所以怎么能这么轻信别人呢?尤其我还是在未来会杀死夜一的人呢,既然完——全——都不防备我。这么相信我,让我忍不住要做出点坏事来哦。” “那要比比看吗?”心里一边大骂自己轻敌不要命,一边左右开弓抽自己和白兰大耳刮子,安逸的日子过得太久真当自己天下无敌了!她心里翻江倒海打的鸡飞狗跳,面上一派平静:“看是你先拧断我的脖子,还是我先砍掉你的脑袋。” “真可怕。”他没甚诚意的回答,却放开了擒制着夜一的动作,退后两步,看着猛然转身,手中已经握住了桧扇的夜一将自己的双手举在耳侧:“不过我确实是没有想要伤人,看到你现在生活过得太没压力,担心十年之后会变得无趣,所以专门过来提醒你一下。” 紫罗兰一般美丽的眼睛笑的眯起来,竖起一根手指,用像是叮嘱幼儿园小朋友的和蔼口气,说着可怕的话:“毕竟,要是下一次让我遇到这种机会的话,我可很难找到放开夜一的理由呢。” 说完他便大摇大摆,说着“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已经开始想念你了”之类的话离开了,徒留夜一一个人面色冷峻的站在原地许久。 之后就变成了一副静坐模样。 铸铎此时有些苦恼,因为夜一的式神一个都不在场,他也不知道是否应该询问别人。抬头看了看黑压压的云层,艰难的判断出现在大致的时候,他想了想,还是缓缓走向了似乎正在与龙二争执些什么的柚罗。 “不好意思打扰。”他略一欠身后,本来冷静的表情突然带了两分焦急和担忧,伸出手指指了指仿佛老僧入定一般,成了一座雕塑的夜一:“马上要到晚饭时间了我们要不要叫夜一一声?虽然妖怪不吃东西没什么所谓但是人类要是不吃东西的话不是很快就会死掉吗?” 风呼呼的刮。 偶尔卷起一片干枯的叶子打着转飞过去。 花开院雅次咳了一声,推了推眼镜走上前来:“一般来说,就一两顿是饿不死人的,只会让人感到饥饿而已——不过我也觉得应该去叫夜一一声……” 后面的话盖在了骤然增大的暴风之中。 一座金光灿灿如太阳一般,造型奇怪的飞行器从云层之中缓缓降落下来,在距地起码还有一栋楼高的时候,有一个自带光晕,如同大半夜车开大灯一般金闪闪让人睁不开眼不忍直视的家伙跳了下来。原本没有邀请就不能进入的结界像是突然坏掉了一样,就这样放任这家伙自由落体,顺便在平整的地面上砸出一个深深的凹陷。 他丝毫不在乎众人有些防备的神色,双手环在胸前趾高气扬问道:“白兰在哪。” 妖怪阴阳师成合围之势,将吉尔伽美什团在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包围圈之中。将木仓扛在肩上的花开院秋房戒备道;“已经离开了。” 金闪闪眉毛一挑,极不满的冷哼一声,他口气更加恶劣的再次开口:“月咏呢!” 先找白兰再找夜一。 不管周围站的是阴阳师还是妖怪,大家互相对望了一眼后,都感受到了对方晶状体上传来的信息。 这不是什么好人。 双方对峙的僵局被一个温和的声音打破。 “夜一不打算出手吗?这个时候这样内耗,你大概不会高兴吧。” 声音十分温和,让人不自觉得联想也许发声人是一个为人和善的家伙。只是所有人的反应都是把自己的兵器握得更紧,金闪闪望了一眼屋顶方向后露出了更加厌恶的神色。 大变活人一般出现的叶王,此时正惬意的斜倚在铺满瓦片的屋顶。 他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却像个恶劣的孩子一样揭起一片瓦随手扔出去,正好砸在静坐的夜一面前的空地,发出砰地一声砸得粉碎。 夜一依旧闭着眼,她已经把自己从里到外的狠狠反省了一遍。现世之中无论是妖怪还是阴阳师,都已经习惯了安平的生活,没有人在想过去一样为了活命而辛苦钻研。仅仅只是胜过了几个小孩子就无法继续沉下心张狂起来,别说被白兰威胁,就是今天把命扔在这里,那也是自己做出来的。 心中长叹一声,山外青山人外人,自己还是太过年轻,心思张狂不定。以后见人接敌再不张狂。直到瓦片崩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连膝盖都被溅起的碎片刺了一下后,她终于睁开了眼。 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以往张狂桀骜已经渐渐沉淀下去,平安京里那个让无数妖魔闻风丧胆的【月咏夜一】又回来了。 她揉了揉有些发麻的小腿,没好气的抱怨了一句:“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小孩子上房揭瓦那一套——大家散了散了,这个人是我邀请过来的,张罗张罗准备吃饭吧。” 但是夜一没想到的是,在她介绍了这两个家伙大家互相认识之后,她似乎觉得…饭桌上的气氛更加诡异了。 无论是不管别人说什么都一副【你好棒棒】温和脸点头的叶王,【你们这些愚蠢的凡人】恨不得让后脑勺和地面平行的吉尔伽美什,眼镜是不是反光一片白如同盲人一般的雅次,还是一脸阴沉时不时用筷子戳戳米饭的铸铎,随时打算开启嘲讽模式的陆生。 看着这群明明之间暗流汹涌,却还互相用和善的语调搭着话的家伙们,夜一有些不明所以的庆幸自己没有把那群爱热闹的式神们叫出来,不然场面恐怕会更加尴尬。 在这顿让大部分的人都感到有些消化不良晚饭结束之后,夜一在妖刀姬的陪伴之下缓缓在二条城里踱步。 “夜一有什么心事吗?”妖刀姬原本敏感细腻,看也已在散步途中并不多话便开口问了一句。 “也不算是心事,就是觉得自己明明本事技艺并不到家,却因为一点原本不足挂齿的小小成绩而张狂自满,以为天地唯我,真是太狭隘了。”她皱着眉头叹了口气摇头:“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要是晴明在的话一定有要训我——说不定还要发我抄书呢。” 想想那一手曾经让全平安京赞誉的字…哎哟手腕好疼哦… “夜一何必这样妄自菲薄,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鬼罢了。”妖刀姬扶了扶自己的乌帽子:“别说你,就算是其他人,跑去了突然来到陌生地方的不适应,总也要有一段时间张狂的。” “.…..”夜一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低下头去:“我宁愿你训我呢,你这样说我觉得好内疚啊。” 阴阳师与式神自契约缔结之时便生死与共,要是白兰真的对自己下杀手,她必定是要在死亡之前斩断所有契约以确保式神能活着。 但今天,她不仅没有布下结界,甚至在最后也没有做出其他的打算。心中绷紧的弦一旦松了,那也很快就要没命了。 她拿所有人的性命开玩笑,将自己的莽撞愚蠢与自负和盘托出给差点受害的伙伴,想要得到的可不是对方的安慰。 妖刀姬看着夜一撇着嘴,伸出一根手指戳她:“好了好了,我们不责备你,是因为你从来不会致我们于险境当中而不顾,夜一不是也在好好的反省自己了吗?”她腼腆的笑了笑:“跟随夜一我才能结识大家,才能不用站的远远地看别人嬉笑,我对夜一只有感激和信任,我相信其他伙伴和我是相同的。” 夜风轻轻拂过,难得坦率的妖刀姬还想再说些什么,在风刚吹过却脸色一变,她一步上前,手已经握紧了刀柄,大声喝道:“什么人!” 被妖刀姬挡在身后夜一早已布下了一层结界,她探出头去,想要从模糊的轮廓中判断出来人是谁。片刻后,她皱起眉头:“叶王?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喜欢人多,太吵。”他回答了一句后拍了拍手下的木桩:“夜一知道我手下的是什么吗?”不等对方回答,他便接下去说:“是羽衣狐的第一道封印,里面似乎还有一个被称为‘不能遭遇之妖’的家伙。” 他脸上笑意不变,如同谈论天气一般依旧温和的说道:“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厉害。” 夜一冷笑一声:“麻仓家的叶王确实厉害,能在没有邀请的情况下不惊动结界就进来,恐怕就是我师父安倍晴明也要赞一声好。你既然能听见心音,不知道在我给你布下缚的时候有没有听见?” “夜一术法精湛,我并没有听见。”他隐晦的表达了一下对于夜一做事不过脑子的风格的赞叹后,敲了敲那节木头:“只是夜一难道不想知道,我不请自来是为了什么吗?” 夜一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现在是不是流行玩大家一起猜?你这套路过时了。” “是吗,那真可惜。”他看着凭空出现浩浩荡荡的妖怪大军,原本肩膀上如同灯泡大小的红色圆球也突然像是吹涨的气球,变得如同巨人一样。立在巨人手掌之中的麻仓叶王俯视着眼中晴明一派镇定的夜一:“真想不到,我竟然要第二次和夜一动手。” 我也想不到,上次夷平了一座山,希望这次打坏的东西不要让我赔偿。 知道了对方有读取心音的功能后,她连话都懒得说。 “夜一有这样和安倍晴明对峙过吗?只可惜我没有机会目睹安倍晴明年轻时的风采,所以只能从夜一的口中来判断了。”他向前两步,挥起左手,火灵也同样抬起左手,随即重重的挥下去。 地面塌陷声,飓风破空声,炸雷一般的爆炸声交织在一起混杂不堪。妖刀姬,姑获鸟,骨女三人合力驾住火灵的一拳头,脚下地面塌陷龟裂深深凹下去。大天狗揽着夜一的腰腾在空中,又一次处于同一水平面,叶王的声音穿过朗朗的风声,无比清晰: “既然夜一总是认为晴明乃首屈一指的大阴阳师,那么就让我也来看看,安倍晴明的‘第一’到底有多当之无愧。” 作者有话要说: 夜一,崩溃:所以说你特么的过来跟我找茬就是因为我就爱给别人安利安倍晴明好棒棒? 叶王,微笑:是啊也没见你跟别人安利过我半句我就想证明一下自己好棒棒难道有错吗。 吉尔伽美什:呵呵 白兰:呵呵 奴良陆生:呵呵 铸铎:呵呵 花开院雅次:呵呵 第77章 跳崖七十六次 宁静的夜空之中,疾风利刃裹挟着烧天大火,将夜幕撕开一个亮如白昼的口子后一闪而过。 如同时得到了什么信号一般,早早埋伏在二条城外的妖怪大军,在头领们的带领下从四面八方山呼海啸一般的席卷而来。 局势骤然分化开,夜一与叶王激战正酣无暇他顾,正好给了其他小妖怪可以夺城的时机。 吉尔伽美什在黄金盔甲披挂上阵之前扭头看向了飞舞于空中的蓝色巨龙与烈火巨人,一眼之后便不再回头。他双手握住不同的兵器,高昂着头,立于高处,用轻蔑的足以激怒别人的眼神撇过将自己团团围住的奇形怪状妖怪们。 他并不了解这个正与夜一战斗的家伙,但实力在伯仲之间的强者,总是能在短暂的相处之中察觉出对方的大致实力。夜一当初对抗自己并没有吃亏,那么面对叶王,也不会有大的问题。 要相信她。 那可是夜一啊。 “跳梁小丑要有自知之明。”他双手握紧,手臂在身前交叉斩出,斩掉一地头颅断肢。松开双手,让金色的神兵在落地之前化作光子后纵身跃下,看向更多围拢过来的家伙们:“能被王亲手杀死,你们应当感到万分荣幸。” 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率领这帮杂修,把另外一帮杂修屠戮殆尽。 叶王的火灵将灵魂也一并焚烧殆尽的恐怖实力让人心生忌惮,但夜一一方神鬼莫测的攻击也让拥有读心的叶王十分苦手。 ——毕竟谁也没有办法从无差别的国骂之中听出她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为了守护第一道封印,夜一无法放开手脚和叶王大闹一场,而叶王似乎也有什么顾忌让他无法放开手脚一搏。于是两个人就只能维持着你进我退此消彼长的微妙局势。 夜一的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上一次她脸这么黑的时候可是有人登时毙命的。 叶王站在火灵肩膀上,看着同样立于巨龙头顶,手中紧握桧扇双臂环于胸前,连打开扇子和自己巧言令色两句都懒得了。夜一新中自始至终也没有出现过任何一点,比如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做的想法。从最初的“卧槽槽槽?这什么鬼理由?”到之后的“【哔——哔哔——我哔——】”再到现在的万籁俱寂,也已的表情也鲜活的完成了从愤怒→暴怒→平静的转变。 她心中此时安静的让人感到有些恐怖,众式神分散在她的周围,威风凛凛的严阵以待。 这并不是两个人的第一次交手了,彼此之间有了了解之后也许会有人借着上次的经验做出一些愚蠢的反映,但只需一眼,就能看出夜一的团队向来是把每一场战斗,每一个对手,都当做是第一次遇到。 叶王看着对面,每一个都严阵以待,每一个都毫无畏惧。 “叶王。”夜一出声,夜空之下她的声音显得比平时更加清冷,有些冰凉的风给此时原本就有些让人不敢冒犯的夜一更添几分肃杀之气。她还没有正儿八经的说话,只是当叫了一声名字,叶王虽然面色微变,却也上了两分心 ——夜一动了杀意。 “在。”他微笑应答,声音依旧春日朝阳般和煦:“夜一动了杀意,是想要杀死我了吗?” “麻仓叶王,术法卓绝,原本应当流传下无数溢美之词,可没想到你还不如我,余下的寥寥几笔全是恶评。”她像是已经冷静下来了些,桧扇一节一节的打开,轻轻遮住半面,只余下一双黑白分明的双眼定定看向叶王:“你能读心,那你可能知道现下我心中所想?” “粗鄙之语难登大雅。”他向夜一微微颔首:“我无法听见夜一心中的声音。” 地面上正苦战羽衣狐大军的陆生他们听见上空突然没了动静,抽空抬了个头,看着空中的两个人突然停止战斗,好像空间转换到了一千多年前的平安京时期,你来我往文文绉绉的两个混蛋几乎要吐血了。 #这是在打仗好吗!请你们多多尊敬一下战争好吗他要哭了啊!# 双方势均力敌。叶王牵制住了夜一,失去了夜一的阴阳师与妖怪大军对上怀着【趁着无角的妖魔不在赶紧拿下等她回来就拿不下了】的羽衣狐众,场面竟然取得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夜一与叶王并没有再次斗成一团,尽管双方都绷紧了身上的肌肉,将警戒等级调至最高,但却像是说好了一样再也没有出手,而是像那些死于话多的反派们一样,开始聊天。 他们停下来,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呸不是的。 夜一:“你现在给羽衣狐卖命了?” 叶王:“只是互利互惠罢了,我牵制你,他让我一览当日安倍晴明天下无双的姿态。” 夜一:“嗤,说的你好像看上晴明了一样,大老远专门过来费心费力就为了来见他一面?” 叶王:“我只是想要证明,我与安倍晴明相比并不逊色。”他稍微一顿,重新抬起头:“而且,恐怕到时候会犹豫不决的,不是我吧。” 这样浅显的几乎幼稚的挑衅,给夜一造不成半点伤害,她连呵呵一笑都省略了,用几乎是决绝的口吻,说着当初出师时所立下的誓言:“以己之血,匡扶大道。” 阴阳师之所以是阴阳师,因为他们维护的并不是单纯的人类或妖怪,而是阴阳两道的平衡。 夜一有些骄傲的仰高了头:“吾乃大阴阳师安倍晴明亲传弟子,集安晴明晴明阴阳术之大成者,接受吾师授予的阴阳师之称号一刻,便已决心,以身殉道。” 叶王挑了挑眉,看起来似乎又想开口,但突然爆炸开的巨响将两人注意全吸引了过去。 那个打破平衡的因素已经出现,妩媚动人的黑发女子身后九条巨大的尾巴之中突出的无数泛着寒光的漆黑兵器,正与金光闪闪的神兵互相角力。偶尔迸出灿烂的火花一闪而逝。 夜一挑衅的对着叶王一笑:“呵呵,你主子来了,你打算过去还是在这里跟我打?” “不是主子。”火灵有些敷衍的扔过来一坨火,叶王已经坐了下来,看起来对这一切的未来走向已经不再在乎,“羽衣狐即将分娩,她无论如何都会攻下这个二条城的。选在这个时候,也不过是为了方便生产罢了——所以吉尔伽美什不会是这个状态下的羽衣狐的对手。” 夜一略一懵逼。 ——这既是什么意思啊!难道见红宫缩破羊水生孩子的其他步骤全都过去了就等着来产房顺产了吗?!!!! 她只是扫了一眼仿佛打了鸡血一样杀红了眼的羽衣狐,就马上让白狼一箭射在了正要和羽衣狐强行对上吉尔伽美什身前。在对方回头的时候连连摆手示意他尽快后撤。 她本来想要和吉尔伽美什调换对手,因为撕逼什么的还是两个同性在一起比较好,而且又不是比中二,他这种一看就没有撕逼经验的家伙还没上场就已经被对方out了! 她回头看向叶王:“你会撕逼吗?” 叶王:… 我刚刚听见你心里说的和这个一点关系没有啊! 夜一切了一声不再理会他转身就走,连带着其他式神也每人附送了一个鄙视的眼神。 叶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好气哦。 羽衣狐看到夜一已经朝自己方向过来,而叶王又像网络不稳的掉线玩家一样挂机了,当时爆发出了相当于平时300%的能量,瞬间以秒杀一切的姿态摧枯拉朽的在乱战场之中,不分敌我一通快打给自己杀出了一条血路,在夜一来到封印前打破封印一把拽出了巨大的木头桩子。 【叮咚——】 【恭喜玩家[羽衣狐]获得[全场最佳]称号】 当土蜘蛛破土而出的时候,这场战斗就落下了帷幕。 原本守军驻守的二条城被全盘攻占,没有死还能动的伙伴,已经不管彼此种族如何,龙二驾着腿被砍伤的猩影,铸铎陆生掩护背负伤员的禄存,叶王纠缠想要走脱的夜一。 夜一现在毫无战意,有一半的式神已经过去协助撤退了,看着挡在面前并不出手的叶王,夜一冷笑一声:“怎么?想俘虏我?” 她眯起眼睛审视叶王。 清晰的心音掷地有声:你可不够格。 “你误会了,并不是想要俘虏你。”火灵侧过身,他让开了位置,却并不想要让对方通过。他迎着巨龙之上的少女饱含冷意的双眼,依旧笑容不变的说:“也许这样说夜一会生气,但是如果不说的话,我也会很不开心。” 他的眼睁大了些,笑容凉薄的同时向夜一伸出手: “不想与我一同看看,你心中霁月清风的白狐公子,究竟是什么模样吗?” 作者有话要说: 羽衣狐:老娘要生孩子!都给我滚开!! 叶王:即将让吾友看清我也是很棒棒,愉悦 下一章晴明出场!让我们问问夜一现在在想些什么! 第78章 跳崖七十七次 [你心中霁月清风的白狐公子,究竟是什么模样,不想与我一同看看吗?] 对于这样的问讯,夜一只觉得十分可笑。 一个无缘得见晴明真容的人,现在竟然自以为是的向自己发出邀请,而且竟然是邀请她看看所谓晴明“真正的模样”。夜一觉得自己连冷笑的动作也不想给他了,毫不犹豫的打掉了叶王的手:“晴明是教习我阴阳术,与我朝夕相处的恩师。晴明是何种模样,恐怕这并不是你一个外人能有资格置喙的。” 对于这种事情想要对我有任何见教的人,你去量量他坟头青草高几尺! 敢在我面前诋毁我师父? 不想活啦! 已经在心里给叶王判下了死刑,脸上却怒极反笑。她看也不看叶王被自己打红的手,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将心中所有的国骂和怼人的冲动压下来。 她不知道吉尔伽美什什么时候和自己有了这种一个眼神就能秒懂的默契,但这总是好事。比如刚才,两个人对彼此的分工就是各自对口。身为阴阳师的夜一负责断后,身为英雄王的吉尔伽美什负责统帅其他人。 作为目前为止凭借自己的拳头和人品让人信服的两个人(闪闪沾了夜一的光),相比其过于年轻身份敏感的陆生,显然大家更乐意服从这个人。夜一一直看着闪闪的大军乌央乌央的退出了视野,她懒得去想他打算修正多久再回来,但是这里不能没有人压阵。 换言之,就算没有叶王,她也会留在这里。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叶王的手被打掉也没有损害他的半分兴致,他的手重新垂在身侧,脸上笑意更加盎然,缓缓来到了夜一巨龙的身侧,与她并肩看着在混战之后的二条城废墟里在下属的帮助下胡乱搭了个像是窝棚一样的遮蔽处就开始专心待产的羽衣狐。 拔除封印之后,被封印压制的大妖怪土蜘蛛在一阵烟雾之中腾起。 夜一看着土蜘蛛,冲叶王扬了扬下巴:“嗳,该打怪了。” 叶王无所谓的笑笑:“我又不‘以身殉道’。” 于是两个人对望了一眼,夜一在龙头上蹲下来,叶王在火灵的肩膀上坐下来,两个人怀着一副相同的坏心眼看着羽衣狐的部下苦战土蜘蛛。 啧,有点可怜啊。 夜一皱起眉头咂了咂嘴。 这么欺负一个孕妇是不是不太好啊,而且她还是我师父的妈。 夜一可以毫不犹豫的杀死大奸大恶,或者用恶劣的手段对弱势群体(比如老年人鏖地藏)严刑逼供,但她却没有办法就这样看着一个待产的女人在这么一副环境下生产。 于是她站了起来。 “行了,我去了结羽衣狐,你就在上面站着吧。”她警告的看向叶王:“别跟过来了,增加工作量还要多杀一个人。” “想要杀死我?”叶王毫无畏惧看着夜一:“可是夜一的心中,不是已经把我认定为朋友了吗。” 他言语之间无比笃定,甚至这种奇怪的自信让夜一觉得,这个人好像是真的相信着,自己不会对他下杀手,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自己都会把他当做自己人。 夜一心下冷笑。 而听清她心中的话语,叶王的笑意也渐渐隐去。 “夜一。”他皱起眉头:“你在说什么。” “同门曰朋,同志曰友。”她冷冷道:“你与我既不同门,又无同志,也许我曾觉得你是个值得结交的人,但现在看来我是看人走眼,马失前蹄了。”她无视叶王不悦的脸色,向前一步声色更厉:“你站在和我敌人相同的战线与我为敌,让羽衣狐成功夺下二条城,让我的伙伴朋友浴血奋战身陷险境,云淡风轻的诋毁我的恩师,如果这就是你麻仓叶王对待友人的方式,恕我月咏夜一无福消受,不伺候了!” ——与我为敌,伤我同伴,辱我恩师。你有何面目站在面色如常的站在我的眼前?你有何面目大言不惭的说着你是我的朋友! “麻仓叶王,地球很大,我们最好都别再出现对方的视野里了。”蓝色巨龙咆哮着俯冲而下,带起的飓风和细小的银白闪电吹起他的斗篷,刺的眼球干涩。 他伫立在火灵上,眼看着雷帝发出愤怒的咆哮扫荡过成片的妖怪,茨木童子与大天狗将腾空的小妖用鬼手捏爆或风刃搅碎。雷帝一路横冲直撞,直到土蜘蛛在远处几个跳跃,重重砸在夜一面前。随着他落下的动作,废墟上的小片石块木屑都会腾起,激起的烟尘更是遮天蔽日。 他从深深的巨坑之中弯下腰俯视着解除了御灵的夜一,用一只手摸着下巴探究的说:“你就是月咏夜一?【无角的妖魔】听起来很厉害啊,想必你应该也不是什么弱小的角色——来与我较量一下吧!” 他四只手重重合成两个巴掌,手掌合拢时带起的风压将夜一的黑发全部撩动,随风飞舞如同猎猎作响的战旗。 “土蜘蛛,我无意与你相争。”她声音冷淡:“我的目的是杀死羽衣狐,既然你追求与强者相斗,为什么不去和羽衣狐斗一斗?” “羽衣狐?我对她可没什么兴趣。”他挥了挥手:“她即将生下的鵺,是最为强大的妖怪,我对那个的兴趣比较大。” “所以你的意思是会让她安心生孩子,然后与我为敌?”她解下手上的缎带,慢条斯理的挽好头发。 “那就——” “那就与我战斗吧。” 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叶王打住夜一的肩膀将她轻轻带向身后的同时推向远处:“同门曰朋,同志曰友,我与夜一既不同门,也无同志,看来是无法继续做朋友了。”烈火巨人凭空出现,叶王突然升高,最终落在火灵的肩上:“那么,我就只能成为你性命交托的同伴了。”他朝夜一挥了挥手:“我改变主意,只有这一次。” 夜一:…… 夜一整个人是懵逼的。 ——所以说小公举你是在搞什么啊?你是个场面人吗?就是为了搞个大新闻?脑回路成谜啊! 可是话说便宜不占王八蛋,夜一依旧一脸冷淡的看着叶王,冲他稍微点头后飞快的向羽衣狐的方向进发。 讲真她原来是不相信什么某某人出生漫天流光溢彩,室内吓煞人香什么的,当成笑话听过之后总是心中嗤之以鼻,想着对方搞什么噱头净想着怎么唬人了。 然而她现在觉得自己有点相信了。 因为天空之中的乌云都像旋涡一样盘旋着,而阵眼就是羽衣狐的破烂小窝棚,她在靠近的途中收到的来自妖怪们的攻击虽然不值一提,但没想到竟然天上偶尔都会劈一个炸雷下来! 夜一看着面前被刚刚一个从天而降的落雷劈的焦黑,现在还在冒青烟的地面,心情复杂。 这算什么?这是示警让自己不要靠近吗?鵺不是逆乱正道的妖物吗?难道他能控制天象让人以为他受上天庇佑? 开什么玩笑! 她的脸有点狰狞起来。 “...马勒戈壁…”她喃喃着,手握着桧扇颤抖的在另一只手里敲打,一时之间竟然不再靠近。 安倍晴明曾为将一心回家的月咏夜一留在阴阳寮之中,暗中用咒术强行召来一场倾盆大雨。此起彼伏的雷鸣之中,雪白蹭亮的闪电之下,俊美的青年看着咬牙切齿的自己惋惜地说着“看来只能等到雨停再送你去港口了”之类的话。 然后大雨下了两天。 她复杂的看向窝棚,黑色的细小闪电偶尔在空中一闪而过,脚下仿佛灌了铅有千斤重,再也无法抬起一步。 “夜姬,现在你差不多也应该明白了吧,土御门流术法卓绝,却在短短一百年内就销声匿迹。”花开院秀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夜一却像没有听见一样,眼睛复杂又坚定的注视者正被无数灵异现象包围的窝棚。秀元并没有在意夜一的反应,继续说道:“在平安京传说般的阴阳师,其母为狐狸,玩弄人类于鼓掌之间,同时座下拥有百鬼夜行的男人…” “...”夜一捂上自己的眼睛。 “——就是安倍晴明。” 一切被刻意逃避的东西在被人点破了之后就没有办法继续抱着侥幸心理去欺骗自己了。夜一有些自嘲的放下了捂着眼睛的手。 明明之前无论是羽衣狐的问题,叶王的邀约,或者是更加久远之前的种种暗示,都在将所有线索指向一个相同的结论——鵺就是晴明。 只是她自己自欺欺人,不愿承认罢了。 “那么现在怎么办呢?小柚罗他们正在与其他人交战,你的伙伴十分勇猛,现在战线已经向前推进到城门前了。”秀元低头看着面色已经平静下来的夜一,口气如既往地带着顽童一般的轻松:“我们是多了一个强劲的敌人,还是多了一份获胜的把握呢?” “打不赢的仗打那干什么。”夜一看着窝棚倒塌,里面巨大的蛹一寸一寸的裂开,虚弱却欣喜若狂的羽衣狐,和在强烈的光芒之中缓缓站起,将斗篷虚盖在自己身上的背影。她想自己的心依旧是坚定的站在大道一方的,但此刻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抬起自己的脚步。 “夜姬也会同我们一同战斗吗?秀元眯了眯眼。 “一什么同战什么斗啊,请用并肩作战这个词语好吗?”她的视线像是被黏着剂紧紧的黏在了那件素色的斗篷上,几次都无法移开,最后只能用近乎自嘲的口气说道:“没有开始战斗却动弹不得,抱歉秀元,我会拼上性命战斗到最后一刻。” 但是现在,请原谅我这小小的私心吧。 他像是熟悉场景一般左右看了看,举起手轻轻挥过,幻化出的服饰却并不是曾经熟悉的青蓝,而是妖冶的暗紫。 他渐渐转过头来,光芒还未熄灭,夜一却执意不移开眼。 他在走近她。 “我还以为是谁。”他的黑发散落,随风而动,在夜一十步以外站定。神色说不上温和,也谈不上惊喜,却决不是看见敌人的反应。他似乎对于看见夜一并不诧异,反倒有一种终于达成目的的满足。 狭长的眼眯起来,凉薄的唇角勾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度,这个接近于微笑的表情在冲天的妖气之中显得无比危险。 “这不是,我的阿夜吗。” 他嗓音喑哑低沉,带着说不出的引诱与蛊惑。 “你是谁。”夜一丝毫不为所动:“冒充别人请装得更有技术含量一点,安倍晴明的称号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用的。” 这个人无论样貌,气质,举止,甚至是给夜一的感觉,与晴明没有一处相符,要说他是安倍晴明,那夜一就心甘情愿抄《占事略决》一百遍! 于是她双指并拢,在自己与假晴明之间布下一道结界。 “结界?不错,你又变强了。”他将手搭在结界上,并不急于将它打破。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夜一全身绷的更紧,另一只手抚上了妖刀姬的刀柄。 这个人非常强,她根本没有把握能够战胜对方。 “三日?”他似乎在回味这个词语,最后低头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何止三日。” “士别千年,阿夜可有想起过我,哪怕一次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实在受不了辣眼睛的滑头鬼晴明,讲真那是晴明被黑得最惨的一次,无法容许他在正文出场,所以放黑晴明 他就算是在小剧场里出场,我也觉得很难过啊!!!! 假如夜一见到晴叔—— 夜一,懵逼之后暴怒:这是什么玩意!现在什么奇怪的东西都敢过来自称安倍晴明了吗!大天狗茨木给我叉出去! 第79章 跳崖七十八次 夜一眉头紧锁,心中思绪有些纷乱。她定定的看着这个除了身形意外没有一样能和晴明对得上号的家伙,但先前在胸中翻滚酝酿的尖锐反驳却渐渐平息了下去。 她现在似乎不能那么坚定地认为这一定是个假货了,他说的没错,两人之间隔了千年的时光,自己又凭什么那么坚定地认为,他仅仅是与原来不同就不再是安倍晴明。 于是她现在只能立在原地,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人。不撤去结界,也无法抬手攻击。 “无法动弹吗?”相比起曾经晴明清冽的声音,眼前这个晴明的嗓音倒是更加符合平安京的审美,华丽又轻浮。他见也已迟迟没有下一步举动,原本整个手掌拍在结界壁上,转为一根手指点上。他脸上表情似笑非笑,那双即使没有画上眼线看起来也分外勾人的双眼注视着夜一:“无法对我出手?这可不像是你啊,阿夜。” 他声音渐渐低下去,另一只手缓缓抬起轻按在自己的心口上。 “毕竟,千年之前,洞穿了这里的人,正是阿夜你不是吗。” 夜一的双眼因为惊讶而稍微睁大,却马上恢复了最初的姿态。她十分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因为从这位晴明口中听不出任何一点怨恨愤怒之类的情感,哪怕是对于杀死自己的人丝毫的埋怨也听不出来,反倒更接近于与故人一同回忆起曾经的点滴所流露出的怀念。 醒醒啊!谁会随便去怀念一个把自己杀了的人啊! 她稳住心神,轻轻唤道:“妖刀姬。” 【夜一。】因为她的手始终未离开刀柄,妖刀姬并没有以式神姿态降临,而是简单的将自己的心意传达到夜一的脑中,示意自己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一切请尽管放心,我会保护好夜一的。】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重新睁开眼,将原本从心中腾起的各种情感统统压下,眼中只能看见一片清明。她将长的吓人的妖刀拔出,扛在肩上沉声问道:“你既然自称是晴明,我也懒得在该称呼了,毕竟同音不同字我随便怎么脑补。” 虽然话是这么说,不过晴明两字对着这么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实在是喊不出口,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认命的放弃了:“鵺,你重新降临的目的是什么。” “我的目的?若是阿夜不想听到的答案,是否会连同其它人重新将我推进地狱?”他抬起手腕,手指再次轻轻点下时,明明动作轻盈,却仿佛让结界壁不堪负重,几条裂缝之后便砰的一声碎裂。失去了结界的阻隔,他再次举步向警铃大作的夜一缓缓走来。 之后布下的结界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几乎是在刚刚结成壁时,就会因为鵺的靠近而骤然碎裂。他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夜一向后跳一大步,收起了试探的心思,于空中结成桔梗印,想前推去。 这是晴明的印,如果是晴明那就解的开。 抱着这样,估计在战场上会被杀死一万次的念头,她并没有开场就放大,反而是选择了另一种方式试探。 ……所以说你不是收起了试探的心思吗! 虽然嘴上说得漂亮,总是摆出一副“天下大道由我来维护”“无论面前的是谁我都毫不动摇”的模样,但事实上动不动摇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当年安倍晴明收留孤身一人的月咏夜一,给她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将之中绚丽的景色一一指点给她,到最后亲手将名为“阴阳师”的重担放在她的肩膀上。如果这样的恩情真的能够说磨灭就磨灭,那么夜一恐怕也会鄙视这样的自己。 她握刀的手正在轻微的颤抖,心中甚至还是存有一丝不切实际的侥幸。比如若是面前的鵺接不下自己的桔梗印,那么他就是假冒的,动起手来就完全不需要顾虑,单纵就是干就行了。 拜托了,不要接下! 心中祈祷着,然后提剑跃起,奋力劈下! 她看着那人轻描淡写的接下桔梗印,抬起一只手将结界的密度加大架住自己的刀锋,看起来就像自己的刀刃在他手掌之前突然停滞了一样。 这下已经没有办法回避了,她双脚重新踩在地面上,手臂发力,看着沾染上了邪气的面孔咬牙切齿:“晴明。” “终于承认了吗?”他突然撤走结界,夜一惯性向前同时再次挥刀,同时向前迈出一大步稳住反身就是一腿。晴明轻笑着向后腾起,看着夜一放下踢出的脚,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留下的一点灰尘,弹了弹:“我以为你不喜欢舞刀弄枪,毕竟当初教你用刀的时候你一直都找理由回避。” “那是懒癌犯了,被你赶出去到处找神社踢馆风餐露宿的时候,难免遇上个山贼强盗,权当练手了。”她严肃着脸摆出标准的正眼姿势:“那么,我要一个明确的答案,关系到你我是否需要拔刀相向,所以请务必想好之后在回答我——” “千年之前就问过的问题,现在再问,明知道你我二人的答案都没有变化,又何必多费口舌?”他挥挥手打断夜一的话,神色之间丝毫不见不耐,双方敌对的前提之下反倒显得有些过于温和。他甚至用老师阶段教考学生的口气,一手将凭空幻化而出的桧扇在另一只手的手心轻轻敲打着,含着笑意说道:“我教你的刀法,阿夜有好好的练习吗?” 夜一沉默着。 她的正眼没有丝毫的动摇,刀锋直指晴明的心口,只是微微低着头,阴影投射在她的脸上显得表情晦涩不明。再难熬的沉默之后,她收起了正眼的姿势,挽了一个剑花。她偏过头,冲着晴明露出了自两人会面以来第一个笑容。 “有没有练习,你自己来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掉帧一般,两人身影一闪,空中不同的几处连续爆出耀眼的火花。空气中的灰尘被极速行动带起的劲风吹的行动混乱,还没来得及顺着风向,又被下一道疾风带走。 两人的身影在空中对上又分开,仿佛落地之前就完成了又一次交锋。 击面,击手,击腹,刺喉,切返。夜一手中要到变化速度快的肉眼难以分辨本体与残像,一剑刚刚刺出,好像还没收回,又一剑已经劈面而至。一剑又一剑,剑身上盛开的红莲一朵又一朵。 晴明以扇为剑,明明是桧木的扇骨,与妖刀对刀时确会擦出金属的火花。他极少主动攻击,一旦攻击便必能得手。反击面,反击手,轻巧的扇上仿佛有千钧重,落下时便会有鲜红飞溅而起。 吉尔伽美什已经带领着妖怪与阴阳师重新突破重围,距离夜一与晴明也仅有一步之遥。花开院秀元看着从始至终便没有对于自己施以片刻目光的晴明,微微后退了一步。他对于自己有清楚的认识,如果是他还活着,灵力还全盛的时候,也许还能勉力一战,但此时早已不是他的时刻,他们能做的,也仅仅是将宝都押在这位安倍晴明的高徒身上。 他看到夜一迟迟未动手,原以为这次弄巧成拙,恐怕要再多一个敌人,却忘记了,夜姬从不会使人失望。 也许悲恸,也许犹豫,也许心中滴血,但却绝不会临阵脱逃。 他看着已经与羽衣狐战在一处的陆生与柚罗,重新看向了已经各自召唤出式神与十二神将的夜一与晴明,青蓝色与黑色两条巨龙撕咬绞缠不死不休,正如此刻浴血奋战的两人。 战局持续升级,两人的咒法也越来越复杂,引发的异象也越来越可怕。他看向不知何时已经解决了土蜘蛛的叶王,向对方微笑颔首:“麻仓君不打算介入了吗?” “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火灵已经消失,他脸上绝对官方的温和笑容也减弱了些:“花开院,你我两个不必在这里互相试探了,我来只是为了见识一下昔年大阴阳师的风采,现在看来,见面不如闻名。” “哦?麻仓君看来对夜姬信心百倍了?” 叶王并没有着急答话,他一声轻笑之后,将目光投向战局,平淡又笃定地说道:“夜一自然会赢。” 当夜一的剑捅进清明的心脏,晴明的桧扇离夜一的咽喉也仅在毫厘之间。明明有机会带走夜一的人头,他却像是有些欣慰又遗憾的放下了手。 “阿夜果然有好好练习,我十分欣慰。”他用染血的指尖抬起夜一的脸颊:“可是阿夜还没有回答我最初的问题。” 千年以来,你有想起过我哪怕一次吗? 夜一看着熟悉的面孔,眼神坚定,手中更加用力的向里一分。她对于羽衣狐痛彻心扉呼唤置若罔闻,掷地有声:“从未。我从不将时间浪费在心魔之上。” 她已经明白了这是谁。 这是晴明,但却不是真正的晴明。 “阿夜冰雪聪明,我知道你肯定会发现。本来我想要是听到了我想要的答案,那么就这样算了,但是我现在有点失望。”他空出的手突然如铁夹般擒住夜一右手,脸上神色如常:“那就要给你些惩罚了。” 夜一大惊失色,想要甩脱他的手却几次都失败,清明手上的血如同有了生命的线,蜿蜒而上从两人相连之处爬上夜一的手腕,钻进她的伤口。伤口处立刻出现的咒印和明显出现滞塞感的灵力让夜一瞬间就明白了他在做什么,她回头看着式神们从离自己最近的大天狗与茨木开始被锁链缠缚,连巨龙也发出了痛苦的咆哮声,立刻抬起另一只手,挥刀斩下想要砍断自己的手臂! “这样也不会让我感到开心。” 手腕的桎梏松开,夜一没有继续纠缠晴明,而是想要立刻斩断还幸存的式神的契约。 利器贯穿的尖锐刺痛叫嚣着冲到大脑皮层时,她只斩断了与童男一人的契约。她无法尖叫,只能在喉咙里发出喝喝的喘气声。 血液在桧扇拔出之前不会井喷,她仅存的意识还能听到与自己同样濒死的晴明最后的言语:“地狱非常寂寞…所以来陪伴我吧。” “呵…”她无法动弹,眼睁睁看着疯长的锁链将食梦貘紧紧缠缚后勒紧皮肉里,有血液顺着她的唇角流下。她抬起手飞快的变幻指诀:“我可不想这样做。” 周身光芒随着手指的不断变幻而增强,她的手指最终停在外狮子印,此时已经将一片天空的乌云全部驱散。这次不必晴明再来拉她,反倒是她紧紧的握住了晴明的手腕。 她脸色狰狞:“区区心魔——” 晴明的手腕处皮肤已经完全被烧成焦黑,他保持着宽和的微笑,被吞没在了强烈的光芒之中。 没有人知道夜一后半句话说了什么。 威力过于强大,用来和别人同归于尽死咒,再留下了鵺的尸体的同时,也带走了夜之姬君。 当白昼一般的光芒消弭,无论是巨龙,百鬼,还是夜一。 尽数随着白光,一同消散在空气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张要换地图了 这里有一个私设,当初晴明脑抽要分离自己与黑晴明,分离出来的黑晴明就是一个隐性病娇 所以...当以后看到他的番外有什么病娇成分千万不要太惊讶哦[滑稽] 第80章 跳崖七十九次 对于一个抱着必死决心,甚至在心中造就在最后一个印结成的时候就已经将自己看成了一个死人的人来说,恐怕能再次睁开眼,看着眼前的虚成一片的景象渐渐聚焦成形,心中除了一片茫然甚至还有一丝恐慌。 很矮的屋顶,天花板显示出木头原本的颜色,墙壁上贴着明黄的墙纸,生机盎然的有些刺目。她想要伸出手去触摸一下这看起来和幻影没有两样的鲜明颜色,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正被禁锢着。 她有些艰难的扭过头去,看着衣服染上了写尘埃的妖狐正握着自己的右手,此刻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欢迎醒来,夜一。”他有些戏谑的说:“死里逃生感觉如何?”说罢,像是完全不在意夜一茫然的反应,径直接下去说:“不必担心,你并没有被俘虏,与我们同样英勇的战斗到了最后一刻——要不是你最后念动的反咒,恐怕现在我也不能站在你的面前了。” 他将自己开始有些透光的手掌伸展在夜一面前:“只是可惜,我没有妖刀姬那样被赐名的荣幸,即便是侥幸逃脱,能够现行的时间也寥寥无几。” 夜一看着他的手掌,有些费力地将自己的右手放下,看着神色有些忐忑的妖狐许久之后开口:“是‘真名’吗?” 被揭穿也没有任何的尴尬难堪,妖狐轻笑着摇摇头:“瞒不过夜一。”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当初报上假名想要假意屈服,伺机将这名曾经带给他耻辱的狂妄人类用狂风卷刃撕得粉碎。明明有无数次可以动手的机会,即使是起了退意,反正报上的名字是假的,转身一走了之她也没有办法。可是为什么竟然就抱着“再看看她想做什么”的心态一路跟到了现在? 甚至在安倍晴明的缚锁缠绕,明知必死的时刻,他行动先于理智,甚至比刚被斩断契约的童男更快一步,抢先一步冲进了光满耀目灼伤人的白色光芒之中。 下坠时刻,他并没有如同之前预想过的无数次那样,用尖锐的爪子刺进她的胸膛,或者只需要简单的将她的脖子一拧。他只是紧紧的将无力的姬君按在自己的怀中。 也许他并不那么想要让这个人类死去。 “我早就知道,只是懒得揭穿你罢了。”她看向放于枕边的妖刀:“这样好的机会,不想杀了我一雪前耻或者一走了之吗?” “小生想堂堂正正的赢。”他缓缓展开手中纸扇,“况且,小生还等着去见命定之人呢。” 也许是寂静实在是太难熬,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妖刀姬似乎不在,你们两个在轮班吗?” “是。” “现在大概还有点庆幸当初没有把真名给我吧?我也有点庆幸呢。” “是。” “我…杀死了晴明吗?” “……是。” 沉默之中,夜一低下头,看向自己被深深烙上咒印的右手腕,喃喃道:“……我能感受到他们的呼吸与心跳…” 妖狐低下头来。 那个因为化形而总是被当做小孩子对待的妖怪,在夜一已经死去,妖刀姬甚至开始渐渐消散的时刻,带着与平时无二的天真笑容,语气自豪道:“终于轮到我,来为大家做些什么了。” 剧烈到如同升华一般的刺眼光芒过后,除了散落一地的羽毛,还有气息奄奄的夜一,与由死亡转为沉睡的式神们。 之前被两人回避的话题,被以这样平淡的方式引出后,反倒叫人不知该如何接话。 夜一将有些颤抖的双手握紧:“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火之国与风之国交界处的一个不算繁华的城镇。 自从晓组织覆灭,轮回眼被封之后,宇智波鼬似乎陷入了有些尴尬的境地。他无法回到木叶,却总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弟弟,这样的局面随着一次无意的会面被打破了。 十五岁的佐助,没有奇怪的家伙的蛊惑,就算是依旧中二,也没有把画风变到一个奇怪的地方。而且经过了夜一谜样的熏陶,孩子自己也成长了不少,他似乎对于自己曾经的一套说辞露出嘲讽的笑容后:“呵呵。” 鼬:…… #欧豆豆!欧豆豆你怎么了!你怎么都会对尼桑我呵呵了!# 在对方“你觉得当年的事情是你自己告诉我比价好,还是让我从其他人口中道听途说比较好”的说辞之中,他也不知道怎么样…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啊!这个小队不是仅仅只有自己和佐助吗?带土你是什么时候混进来的啊! 得知真相无法继续假装无知留在木叶的佐助,目前正在和哥哥一起在外游历学艺。这两年期间,不知为何队友还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宇智波带土。 三个人经过一片莽苍山林时,看见一颗冒着火的流星砸下来,觉得还是过去看看比价好。于是…三只宇智波,捡到了,濒死的夜一。 妖刀姬已经长刀横立的拦在了夜一与妖狐之前厉声喝问来者是谁,而这三个面色不同却都可以用复杂这个词语来形容的宇智波,能给出的答案只有“……” #说好的死了呢!# #生命力这么顽强开挂了吧!# 自从夜一醒来以后,佐助几次想要进去看看。 你去了哪里?这几年你怎么都没有什么变化?我们都很担心你,当初那场大战之后你受伤了吗? 他有许多许多话想要问,无论是关于自己,还是关于曾经的伙伴,关于自己的家人。但是他总是在门口稍微徘徊之后,将早午晚饭交给妖狐或妖刀姬,看一眼自从醒来之后姿势都没有发生多大变化的人身上看一眼,收敛目光转身下楼。 那是没有生机的目光。 他不能想象,到底是怎样巨大的打击能让曾经那样一个强大耍宝的家伙变得现在这样狼狈颓丧。他并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害怕自己开口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想不出该怎么办的佐助,决定去求助自己万能的尼桑! 鼬曾经受过夜一的恩惠,他也看不出来这个人对木叶有什么危害,能帮一把他也乐意帮她一把。他安慰了佐助一声不必担心,想了想这几天安静的环境,就算是搬了新家的猫咪也应该稍微适应些了,所以决定上去看看她。 当宇智波鼬的脚踏上第一阶楼梯,他皱起眉头觉得自己似乎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当宇智波鼬的脚踏上第二阶楼梯,他飞快的环伺了周围一周,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东西。 少了什么呢…… 当宇智波鼬站在了二楼也一房间的门口,听见里面熟悉的声音传来,终于明白少了什么。 宇智波带土特么的哪里去了。 宇智波鼬保持着手抬起的动作,听着连不断传来的“你竟然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刻”“不是很神气吗”“看来这次幸运之神并不是那么眷顾你啊”之类的嘲讽之语,像是单口相声一样不断喷涌而出,但因为实在是缺乏回应,最终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最后沉默了下,声音有些沉闷的问:“喂,你这家伙倒是回句话啊,你怎么了。” 夜一眼神无精打采,似乎只是把带土作为了聚焦的点而不能对他的话语产生半点反应——连旁边杀气腾腾的妖怪都要比她强的多啊!带土觉得他已经把自己能想到的怼人的话都放出去了!脑中回想了一遍也只会觉得自己的表现棒呆了!然而夜一压根连半点回应都没有给出,更不要说他所预料的比如暴怒,比如哑口无言,比如和自己对喷之类的画面了。 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点威力都体现不出来。 夜一沉默的等了两秒,看带土依旧一点反应都没有,觉得对方可能是说完了。 她仔细的想了想对方刚才的话,唇边勾起一丝自嘲一般的笑容,缓慢地一下一下点头:“你说的没错。” “哈?”带土有点懵逼。 听见夜一竟然这样说的,窗外贴在墙上的宇智波和站在门外窥屏的宇智波都觉得一脸懵逼。 夜一仿佛不觉,她用不大,却足够让人听清的声音,低沉懊丧的开口:“高傲,狂妄,神气,神眷。我以前确实是这么觉得的,但现在不这么觉得了——我想我大概还是当初那个脏兮兮的家伙,只不过长大了些,但本质还是一个糟糕的家伙。” “我现在这么狼狈,都是自己作死做出来的,我认了。” “呐,带土,你现在还报社吗?” ……??? 窗外的窥屏者首先沉不住气了,他翻窗而入直接挤开站在夜一面前的带土,用几乎称得上严厉的口气说道:“难道你想要跟着这个智障一起去做奇怪的事情吗?你到底怎么了?从醒来之后就是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有什么事情你倒是说出来看看啊!” 佐助知道自己的话绝对称不上温和,他也知道自己从来就没有哄人的本事。 然而他也没有想到,曾经那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家伙,竟然在自己话都还没说完的时候,竟然就这么一言不合哭了起来。 他和带土两个人从对视之中看到了彼此的手忙脚乱,还看到了双方都想再装个逼,然而对着这样一个哭得快要噎住了的家伙,谁也装不起来了。 【都怪你】带土的眼睛会说话。 【有脸说】佐助的眼睛会说话。 哗啦一声,门终于被打开了。 宇智波鼬微笑地站在外面。 “你们两个,都(滚)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爱罗啊你等了这么长时间中遇到你出场的时候啦!! 你先要用怎样的姿势来和夜一见面啊!! 第81章 跳崖八十次 虽然大义凛然得让两个家伙从他眼皮底下灰溜溜的滚了,慢带土一步滚出去的佐助甚至非常贴心的带上了门,但是宇智波鼬将椅子拉到一个无论是对于护卫的妖狐,还是夜一来说都是不会让人感到不适的距离,以一个看起来比较放松的姿势坐下。 作为一个优秀的忍者,他敏锐的注意到夜一似乎是从佐助开口之后反应了一下,甚至都没有听完他的话就开始痛哭了,有次他大胆推测,让夜一现在看起来如此痛苦的,并不是刚才滚出去的家伙。 他睨了一眼妖狐,就他对于这个曾经有过短暂交手的妖怪的了解,如果真的是刚才的人惹恼了夜一,无需吩咐,自有狂暴的风刃和你说话。 他看着肩膀有些颤抖,似乎想要极力的稳住自己的情绪,却屡屡失败的夜一,叹了口气:“我想现在,你大概也不想听到什么询问或者安慰的话——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情或者想要的东西吗?或者要是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走。” 其实无关乎夜一是否愿意,她现在根本就没有说出拒绝的资格。 曾经以【死而复生】大闹中忍考试,甚至彻底改变了原本忍者世界的实力格局。现在重新回到这里,又是以这么一副弱鸡的姿态,就算当初念动反咒也无法将晴明下在自己身上的咒全然解开,贫乏的灵力为了维系被锁链束缚沉睡的式神们存活就已经捉襟见肘,甚至难以让妖狐和妖刀姬以实体的姿态存在较长时间,更别提让他们有曾经那样可怕的攻击力。 虽然也不是全然无法,但那个所谓的“办法”在夜一看来只是谋杀的手段,无论任何时刻也不会启用。 现在和这三个人形自走兵器分开,简直就是给那群曾经暗搓搓的想把自己解剖切片,却忌惮着自己实力的混蛋们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夜一自觉自己没有雷锋叔叔那样舍己为人的胸怀,也没有半点想要为科学事业而献身的伟大,虽然宇智波佐助的声音会让她想起一些不开心的事情,但如果因为自己的原因而麻烦别人,甚至还以为这种麻烦天经地义理所当然那就非常可耻了。 所以她并没有对宇智波鼬的提议提出任何反对意见,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 一个人在失魂落魄的时候会显得对于外界的反应有些迟钝,这种时刻总会激起人的一些同情心,进而引发一种叫做心疼的情绪。当你的颜值达到一个阶段的时候,这种效果就会更加明显,配合环境,光线,说不定会达到翻倍的效果。 夜一此时仿佛易碎品一般的姿态成功的让三只宇智波的三观被震撼了。前往木叶的一路上,佐助多次试图和夜一搭话,甚至想起了自己的声音曾经让对方感到甚为愉悦,但没想到他才刚刚开口,换来的就是神色木讷的夜一全身一震后突如其来的眼泪汪汪。 佐助:……我做了什么?我什么也没有做啊! 夜一曾经给带土留下了【你敢带我赶长路我就和你要死要活】的印象,为了防止夜一这次又开始一场说来就来的高烧,大家的脚步都放得慢的要命,还专挑城镇村落落脚。可尽管是这样日防夜防,夜一还是中标了。 今天早上大家收拾妥当就等夜一一起出发的时候她迟迟都没有出现,鼬去敲了敲门也没有任何反应。 佐助有些不满的哼了一声:“她难道还在睡觉吗。” 带土:“...等等,我觉得有点似曾相识。” 果不其然,等鼬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就带来了“今天走不了了,去找医生来吧。” 比起佐助的有些懵逼,带土脸上更多的是【果然如此】。 只是出乎了所有人意料的是,夜一的情况似乎远比众人想象的要糟糕些。在几天的治疗之后温度也完全将不下来,医生扶着眼镜一脸担忧:“这样下去要把 脑子烧坏的。” 带土眼睛有些向上看仿佛已经在想象【智障夜一】的模样,被佐助揍了一拳刚想发脾气就被鼬呵止了。 已经在与这两个家伙相处了好几年,充分的体会到幼师是一种多么高尚的职业的宇智波鼬,像往常的无数次一样,抱起因为高温而呼吸急促的夜一:“现在不是浪费时间的时候了,算算路程,全速前进大约半天就能到达木叶,纲手最近还在村子里,我打算全速回去。” 听到这个提议,带土罕见的突然反驳了一句。 他在略一沉默之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极端不好的回忆一样不太自然的咳嗽了一声:“建议你…不要这样做比较好。” 不知不觉又想起了那次俘获夜一,最后却导致了梦想破产,他眼睛看向左下角的地面,用手指挠了挠脸:“……我可以把她放进神威里,然后你们看看谁跟…” “不劳费心。”妖刀姬脱离始终被夜一如同抱枕一样抱在怀里的妖刀,从腰部开始便着色越来越浅,到最后甚至无法看见她的鞋子。与她情况相差不离的妖狐自然的从宇智波鼬的手中接过夜一退后两步,面具之下的表情无法看穿,只能看到唇边有些疏离的弧度。他向带土点点头:“有劳了。” 神威之中是一个难得的不用担心被人打扰的空间,甫一进入,妖狐就动作有些踉跄的将夜一扔在了地上。不,准确来说,是他从前臂的部分开始变得透明,直到最后无法负担夜一的重量,几次试图重新将她拉回来,最终却失败了。 “真不愧是大阴阳师安倍晴明啊。”他看着自己日益严重的状况,即便是当初以假的名字与夜一建立的契约尚且有如此威力,那么那些被童男牺牲了性命拉回此世陷入沉睡的家伙们,此时处境又有多么艰难呢。 “你怎么样。”妖刀姬有“赐名之荣”,只要夜一还活着,那么即便是艰难,也可以苟延残喘。他看着正无力地倒在妖刀姬怀中的夜一,笼在袖中握着桧扇的手指收紧到关节有些发白,面具下好看的眉头皱起。他深深地将一口空气灌入肺中,含着笑意吐出时便做下了决定。 他有些自嘲用桧扇敲打了下自己的额头,摇着头低声说道:“真不可思议…当日决定伺机杀死你的我,今日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他在夜一左手边跪下,本想将夜一因为高烧而冰凉的手抬起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然而在尝试了几次都没有办法握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指穿过她的手背,最终放弃了。 “妖狐。”妖刀姬皱起眉头低喝一声:“你想做什么!” “我想要让夜一醒过来。”他的声音依旧轻松,甚至显得有些轻浮,如果忽略了他如同萤火虫一般持续散发着的温暖微光聚集于他伏在夜一手背的手指上,与肉眼可见的可怕消失速度:“要辛苦你了。” “妖狐!”妖刀姬立起身,伸出手想要去拍开妖狐的手,却被对方用桧扇轻轻抵住肩膀退回去。 “嘘。”他将桧扇抵在唇边,“你我都明白,她此时骤病与昏迷的原因不是吗。” 也许是失去了伙伴的痛苦击垮了她,但更多的是外在因素。晴明给夜一的绝不仅仅是封禁了她灵力的打击,更多的是如同利滚利一样疯狂的榨取着这具身体的潜在灵力。如果放任下去,恐怕日后夜一迟早会变成毫无才能的普通人类。 如此骄傲的夜一,又怎么会容忍自己变成案上鱼肉,任由其他人搓扁揉圆呢。 力量不断被抽离,放在人类身上也许是失血过多才会出现的头重脚轻的眩晕感。意识似乎飞到了多年之前,他仿佛又成为了那个化作人形身着华服的贵公子,穿过一大片茂密的竹林,循着一缕与竹叶缠绵,久久不散的清香,一路行至一间未放垂帘的小屋旁。 他一眼就看到坐于镜前的姬君,口中衔着一条妃色底绘有初春梅花的缎带,正缓慢的把自己绸缎一般的长发拢起来。 像是察觉到了自己的目光,她转过头来,眼中没有一丝被冒犯的恼怒或面对精怪的惊恐,她只是皱了皱眉:“是谁?” 他似乎愣了许久才向对方还礼:“小生循香而来。” 时间似乎定格了。 他眼前的一切随着越来越严重的眩晕与失重感虚化抽离,看了一眼自己已经变得极淡的手臂,在桧扇掉落之前将它放进夜一的手心。 他摘下面具,清俊的脸上浮现出不同于平常的温和笑容。 “我刚才似乎走神了。” 他轻轻道。 “我刚才似乎回到了过去,我循着夜一身上的香味,穿过竹林看见正在梳妆的夜一——是黑方?还是梅香呢?时间太久,我好像有些忘记了,不过一定是很沁人的香味。” 他唇边的弧度渐渐增大,含笑的面孔却渐渐看不真切。 “对不起,我的力量比不上其他强大的大妖怪,即便拼上性命也无法解开安倍晴明的咒印。要是现在使其他人在你的身边,也许情况要比现在好许多吧。” “夜一啊。”他的形态脱离了实体越来越像一团光晕,隐约能看出他的笑意似乎越来越大,眯起的眼中似乎滑下了什么,落在夜一手上之前化作点点光子消失在空中:“小生乃是妖狐一族妖怪,曾以虚假的名字‘竹香’侍奉与姬君身前,现在愿以身折罪,奉上真名。” “真名为‘友树’,若还有机会,愿以此身跟随夜一,以狂风扫平夜一目之所及一切阻碍。” “愿意与小生定下契约吗?” “真是荣幸之至。” 光芒大盛。 夜一眼皮微动,似乎突然驱走了身上的负重而获得轻松让她的身体提前结束了自我保护一般的昏迷。意识回归之前,还没聚焦的双眼只能看到妖狐与一团温暖的荧光之中模糊的笑脸。 “所以请与我约定。”他似乎还在自顾自的说着什么,用也许是手部的一团光按在夜一的额头上:“无论结果如何,要尽量活着。” “妖…”她感受到温暖的光将她包围,带着不可违逆的力量与晴明的咒印厮杀在一起。右手撕裂般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痛呼出声,她脱力从妖刀姬怀中摔在地上,艰难地向妖狐的方向伸出手去:“不…” “没有时间了,夜一,至少呼唤一次我的名字吧。” 他的面容已经完全看不清。 “妖…”她咬住下唇,顿了顿,喊出了仿若在梦中隐约听到的陌生名字:“【友树】!” “在。”光晕像是微微欠了身,“【友树】听令!” 光晕消散。 原本厮杀在一起,势均力敌难舍难分的两股力量,有一方势头突然强盛,在短暂的一瞬间展现出绝对的强势,摧枯拉朽的逼退了另一方。 夜一跪倒在地上,双手将一柄桧扇紧握于胸前。在力量互相吞没的巨大痛苦之中,桧扇如同被巨力击中了一般,从扇骨中心产生细小的裂纹。 当破碎的扇子无法再被握住,碎屑残片从手中滑落,夜一终于无法忍耐一般: “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天哪,这真是夜一目前最窘迫的状况了 快振作起来吧夜一,振作起来抓紧时间练级 然后开启下一副本啊! 病娇晴明下的咒印,只要理解为不断地扣除体力,扣到一个再扣下去就活不成的阶段后就开始扣体力上限,最后把你彻底扣成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普通弱鸡才会罢手 这张妖狐专场,看来我爱罗只能下次出来了 第82章 跳崖八十一次 夜一的还活着的消息比夜一本人更先回到木叶,碰巧在路上碰到了最近正要回来看看的佐助,于是两个人就结伴同行一起回来。 以上是大部分与夜一相识的人得到的消息。 然而真正看到那封出自宇智波鼬之手,语言全程公式化如同工作报告一般的的“家书”,如现在虽然和其他人一起站在村口,但眉头紧皱的千手扉间,就并不像其他或凑巧或路过的年轻人们一样开心。 明明曾经是那样一个排斥宇智波一族的人,甚至做出了“宇智波是恶的一族”这样严重又残忍的评价,但他却意外地于机缘巧合之下结实宇智波鼬,并且明确对于曾经的学生志村团藏表示“这是一个非常有才华有想法的年轻人,我非常欣赏他”。 可能因为这个人并不是那种能见人就夸的类型,而扉间本人也并不是一个非常善于言辞的人,所以他没变成宇智波鼬吹。但同时扉间也是一个工于心计精于算计的人,于是以“在佐助执意要跟随鼬去出村修行时投弃权票”为条件,希望宇智波鼬能够暗访各国的同时,监视宇智波。 同时,他会以个人的名义,向无处可去的流浪忍者提供庇护。 比如两人约定要不时的写封信回村子里来(证明自己没有死于暗害)之类的。 这样有些微妙的,像是上下线又像是知己的身份,让他对于宇智波鼬信件当中的有些话语表示非常忧心。 比如专门另起一行写出的“在风火两国交界处碰到了月咏桑,她身上佩了一把造型独特的长刀,是否开始对武道感兴趣了呢?”这一句。 一个已死之人突然出现,出现在两国交界的敏感地点。 一个惯常使用通灵兽,并且实力足以被称为“影”的人,身上竟然带上了刀?是否能够揣测她自身的能力因为一些原因而暂时或永久失去? 对于武道感兴趣,那么就必然会有切磋或受伤,既然到能够单独被拿出来说的地步,想必受伤十分严重,甚至有可能濒死。 他记得当年风影对于夜一似乎非常依赖,称作救赎也不足为过。但在得知夜一的死讯后却并没有什么悲伤的流露。他见过那个孩子,就任风影的这些年里,他始终在追求着和平与发展,眼中清澈没有硝烟与战火。虽然忍者就是忍人所不能忍,他也从不以一个人的年龄而揣测看清他的实力,但这次他却不得不开始揣测着一切是否有联系。 能够逼得让一个阴阳师捡起并不擅长(并不)的刀来防身。将她重伤濒死,却并没有杀死她。重伤突然出现在两国交界。 答案呼之欲出。 再加上明天就是风影亲自过来洽谈与木叶未来的发展与合作,这个时机是否把我的太过精准了呢? 他在心中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现在唯一需要等待的。 他希望是自己想错了。 鼬与带土身份特殊,在到达木叶忍者的巡逻地点的时候就不能再继续向前。带土动作小心的将背后昏睡的夜一交给佐助,开口嘲讽:“终于解脱了。” “我竟然不知道一个忍者只是短暂负重就会这么难熬,感谢你刷新了我对忍者的认识。”佐助接过夜一,面无表情的说。 “兔崽子你说什么——” “好了你们两个,稍微体谅一下病患让她好好休息吧。”宇智波·现职幼师·鼬伸出两只手安抚着两边:“那么佐助就快去吧,不用着急回来,和老师同伴都打打招呼。” 佐助有些不情愿地应了一声,带土则看着被从神威之中带出后就开始昏睡,即便一路上他有几次故意的颠簸也没有醒来的夜一,皱了皱眉。 进神威的时候,跟着进去的有两个。 出来的时候,就剩一个了。 她的情况看起来似乎比进去之前好了许多,但又好像更坏了。这种平时被他听到要被狠骂“这什么破形容”的方式,此时被用来形容现在的夜一经让人觉得最合适不过。 她居高不下的体温第一次偃旗息鼓,停止了对她的折磨,脸色变得不再像是死人一样清白,手脚也在渐渐回温。但她整个人似乎有更加憔悴了。眼中原本如同风中残烛的火焰光芒更加微弱。在带土刚刚将她从神威之中释放出来时,夜一双手抱着长刀,像是害怕它突然消失一样。她脸上纵横交错的泪痕和如同癫痫病人一样颤抖的右手,都没能引起他的注意。 他一眼就看见了夜一的眼睛。 他第一次见到双目如同沙漠的夜一。 像是沙漠之中干渴濒死的旅人找到了一汪池水,却发现唯有伙伴以身沉潭,自己才能喝到救命的水。 这种时候活下来都会感觉到罪恶,会觉得自己也许应该陪同伙伴一起才好。 “啧。”他伸出手指,用力的戳了两下夜一的额头,“眼神难看死了。” 要是下次再见到的时候还是这幅样子,那我就来了结你吧。 他顿了顿,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出口。不知道是对于是否还能再见这件事情抱有疑问,还是对于自己是否会了结她持怀疑态度——毕竟在一开始就能得手的时候,他就放弃了那个能够手刃这个让他梦想破产之人的机会。 ……不对,当时是因为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在一旁,自己并没有找到合适的时… 他看着佐助几次起落,很快就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范围,自己也没有发觉他暗暗松了口气。 ……管他呢,下次再说吧。 也许是因为被接踵而来的事件折磨得身心俱疲,夜一昏睡时间之长令人咂舌。等到她幽幽然睁开双眼,已经是来到木叶村的第二天下午了。她意识还未清醒,下意识的收紧双臂,感觉到被体温捂暖的坚硬长刀依旧在自己怀中,才松了口气。 斩铁如泥的妖刀即便是锋刃与皮肤相接处,也仅仅是因为外力挤压而留下了几道浅浅的痕迹,并没有划伤她。 保持着一个姿势抱着刀让她的手臂有些发麻,她抬起自己的右手,感受到曾经如同怒涛一般的咒印已经不再疯狂的榨取自己灵力。她将右手捏起又松开,重复了几次之后,她捏起拳合上眼。 上一次,自己本应毙命却出现在这里,原本身死的式神重新回应了自己的呼唤,说是奇迹之地也不足为过。 奇迹会再次降临吗。 她想要… 呼唤奇迹! 她尝试着开始调集身体内的灵力,却在刚刚起了念头,甚至还没有付诸行动是,从右手的咒印之中传来的如同被雷电击中灼烧剧痛,让她忍不住低呼出声的同时痉挛的摔下床去。 她看着如同被被处罚了开关的咒印正发着妖冶的红光,再将她刚刚生出的灵力榨干吸食之后,光芒偃旗息鼓,重新安静下来。 像是磨牙吮血的妖怪等待下一次的血祭。 她顺势倒在地上蜷起身体,如同在母体子宫中的姿势紧紧拥抱着妖刀。她闭着双眼,全身似乎都在遭受巨大的痛苦一般微微颤抖。 妖怪的名字是不能出口的言灵,夜一在心中念过一个名字,如同警示惩戒一般的疼痛便会来袭。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当所有的名字念过,只剩下最后一个的时候,她却如何也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与我约定,无论结果如何,都要尽量活着】 她咬住嘴唇,将眼中的氤氲水雾重新逼回去。 要活着。 将妖刀拥抱得更紧,双手指甲陷入肩膀掐出红痕。 约好了的,要活着。 还有事情没有做,还有帐没有算。 要活着。 尽管夜一回来前就知道她的情况可能不怎么好,但没想到她的情况竟然这么不好。她醒来之后极少和人交流,打坐冥想一整天,仿佛无论谁努力都无法让她多说一个字。即使如此她却并没有面若寒冰,而是微笑面对众人。 “喂,夜一啊。”鸣人已经比起原来长得高了许多,趁着夜一短暂的进食时间钻进窗来。金发的少年犹豫着伸出手,似乎想要拍拍夜一的肩膀最后却放了下来,眼神变得更加担忧:“要是不想笑的话,就不要笑了啊。” 你这样的笑,比哭还要难看啊。 他顿了顿后似乎再次开口想要劝说对方:“而且,我爱罗也问过好多次你的情况了,他非常担心你呢。” “不好意让你们担心了。”夜一动作不停,依旧流畅的将一口米饭送进嘴里:“但是对不起,我必须笑着。” 因为如果连脸上的笑容都无法保持了,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就会放弃,会选择去逃避本该属于我的责任。 “而且,你可以回去告诉扉间先生,他旁敲侧击问我的事情都是他自己的脑补啦——我当初是怎么消失的,就是怎么过来的。”她喝完最后一口味增汤,小小呼出一口气将碗放在托盘上:“多谢款待,另外,谢谢你来看我。” 说完,她向鸣人微笑着点点头,将身旁的长刀放在了膝盖上,再一次开始冥想。 而鸣人在看到已经无法再进行对话后,张了张嘴,有些懊丧的从窗子里翻了出去。他对站在楼下看着自己的我爱罗挥了挥手:“她又去冥想了——最想要去见夜一的是你吧,既然这样的话就自己去把心情传达给她啊。” 我爱罗看着鸣人翻出来的窗口,一段时间后才转过头来,用他一贯认真的表情回答:“因为我是一个笨嘴拙舌的人,这种时候要是我的话,可能看到之后都没有办法跟她讲话,本来就不开心,这样就会更难受了吧。还是让你去比较好。” “虽然我也很想去见她,不过还是等到情况稍微好一点的时候再去吧。” “你这家伙啊…”鸣人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我不管了,你们一个两个都这么不坦率!” 不坦率吗? 太阳从地平线上探出头来的时候,我爱罗弹了弹自己衣服上的露水。因为不需要睡觉,他有比别人更充裕的时间来做自己想做的事。现在这样的情况竟然会让他感到有些怀念,即使还没有真正的见过夜一,没有和她说过话,但感觉只要这样站在楼下就已经非常满足了。 就像几年前一样,一眨不眨的盯着窗口,害怕错过了她探出头来的时刻。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夜一才会愿意见自己,为了不让自己到时候显得那么局促失礼,起码要留给她一个好的印象,让她知道这些年自己也已经成为了一个可靠的大人,他已经把腹稿翻来覆去改了无数次。 但心中的失落却一天比一天浓郁。 夜一给我的长门我一直都有好好的使用,最近还把它翻洗了一遍。 大家都以为你不在了的时候,我一直都相信夜一还活着。 我一直都在等着你回来。 可是与木叶洽谈的会议马上就要结束了,我马上就要回到砂忍村去了。 你还不愿意见我吗。 成为风影之后的责任是无法推卸给别人,白天的时候要做的事情太多,他也只有在夜晚的时候才能守候在这里。 “别傻站着了,上来说话吧。” 听到这样的话的时候他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直到自己已经蹲在了窗框上,他感觉到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脸,才恍然清醒。 “夜一…”他觉得自己是个白痴,因为腹稿的内容现在一句也想不起来了。于是他决定遵循自己的本能。 于是他展开双手,将窗边的少女拥进自己的怀抱里。 “欢迎回来。” 他说。 “我一直在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估计你们看出来了,扉间以为我爱罗用不为人知的手段将夜一掳走little dark room了... 我爱罗明明是小天使啊! 啧二扉啊,你这脑洞开得有点大啊 第83章 跳崖八十二次 “这样可以吗?这样就可以隔绝几乎全部的人了。” 在被沙子隔绝的窄小空间中唯一的光源是夜一手中的蜡烛,豆大的烛火让夜一周围的空间显得不那么逼仄,却让光芒照不到的黑暗处显得更加阴森。 在滚烫的蜡油快要留下之前我爱罗自然地接过了那节短小的蜡烛,“我来拿吧,别烫到你。” “谢谢你。”夜一看着他满不在意的拂去了在手指上凝固的蜡油。 我爱罗看着在窄小里找了个席地而坐的夜一,想了想后再次开口:“事实上,这个空间我能保证大多数人无法察觉,但是如果来人实力比我高出许多那么我也无能为力了。”他顿了顿,又有些急切的补充道:“但是真的能突破这个的人也很少了!在夜一离开之后我也有努力磨练自己,并不是每天荒废碌碌无为的!” “我当然知道啦,你也成为你们领域的第一名了嘛——我觉得没人能玩沙子比你玩得好。” 蜡烛燃烧偶尔发出哔啵声,空间里安静的让我爱罗以为自己是不是好晃神了,以至于夜一刚才说了什么他没有听见。 但并没有,夜一靠着砂壁一言不发。她并没有低垂着头,而是连脑袋也靠在沙壁上,表情祥和,在烛火的微弱光影之中明明灭灭。 “我其实,没有想过会再回来的。”毫无征兆的开口,说出的还是让人始料未及,甚至有些伤心的话。而夜一却像是完全不在意听众的反应一样,继续自顾自的,用并不洪亮,甚至有些低沉的声音继续说着。 “这次之所以会在这里见到我,有两个原因。第一,我被人杀死了。第二,捡到我的人宇智波兄弟,还能信任。毕竟作为曾经复活过亡者的人,想要把我切片研究的家伙估计要从这里一直拍到村口去,对于失去了自保能力的我,除了跟随他们回来,没有别的选择。” “所以我必须要和你道歉,你在等我,我却从未想过要回来。” 等待一个几乎是被官方认证过不会回来的人,屡屡落空的期待和无法熄灭的希望,不断地在希望与失望之间煎熬。 【我一直在等你】 多么温暖的一句话,几乎让夜一落泪,也让她突然产生了“想要把我遭遇的告诉他”的想法。那些堆积在心脏铭刻于骨骼沉淀与血液的浓重哀伤和几乎撕裂她的悲痛,急需一个宣泄口,一个值得信任的,不会去仔细探究的人。 于是她在被少年拥抱的同时,也缓缓的抬起了自己的双臂,轻轻的按在了他的背后,用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带着一丝颤抖和些许让人不忍拒绝的期望的声音,对少年说出了自己的祈愿: “可以有一个,不被人发现的,只有我们两个的空间吗?” 我爱罗没有任何迟疑,他甚至没有询问理由,而是坚定回答:“可以。” 如今,她承认了自己并没有想要回应这份期待,这次回来纯属侥幸。任何借口都是苍白的辩解,她并没有逃避的将头扭到一边,而是严肃的认真看着我爱罗的双眼。 我爱罗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径直走到夜一身边坐下。 “这没有关系啊,等待本来就是我自己的选择,而且说没有想要回应我觉得不对。”他表情柔和下来,连带声音也有些轻缓:“因为,夜一现在在我的身边,我用自己的双眼确认了夜一还活着,这就是最好的回应了啊。” 他伸出手拨了拨夜一的头发,目光撇向了夜一身边的长刀:“是新的武器,还是新的伙伴呢?我以前好像没有见过。夜一之前想要和我说什么呢。”他看着夜一头向下低了低,反倒像是有些消沉的样子:“一时找不到想要说的话也没有关系,如果不想说的话,我们两个就在这里坐一会儿吧。外面的家伙随便去想我们在里面密谋了些什么,想必他们不敢冒犯我的。” 看着说的煞有其事,甚至真的开始沉默不语的少年,夜一突然忍不住有些想笑。 “谢谢你,我爱罗。”她看了一眼身边的人。于她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似乎已经过去了好几年。这个少年已经成为了风影,长得挺拔又英俊。 这里的时间确实过去了许久了。 她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在对方疑惑眼神的追随下伸向了那一头炸炸的红发。按了按,揉了揉,最后在他变得有些无奈的笑容中放下手来。 “我爱罗也长大了,成为一个可靠的大人了。”她似乎颇为感慨的样子:“你都比我要大了。” 她叹了口气,半闭上眼,像是在回忆什么过去的事情。 “我的体质似乎非常奇怪,这并不是我第一次来到别的世界。我第一次跨越两个世界的时候还没有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的你大。那个时候一个人,也没有一技傍身,没有自保能力。光是在那个世界活下来就很辛苦了,还很害怕,一心只想着回家。” “然后我遇上了一个愿意收留我的人,这个人在日后成为了我的上司,恩师,挚友,知己。” “没什么美好的相遇,只是一个翘班的大人捡到了一个倒霉的小孩。 我当初并没有想要成为阴阳师,只是一心想要回家——至少要乘船渡海,回到我更加熟悉,更加有归属感的土地上。但是那个坏家伙竟然召了一场地形暴雨,等我到港口的时候,船早就开走了。 之后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我被带进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我拥有比别人更加优越的才能,总是能取得更大的成就,身边也因此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伙伴,我也变得越来越强大。 这个人教我身为阴阳师的责任,尊严,会在曾经我还孱弱的时候在暗中庇护,会再有我不喜欢的人上来刁难的时候施以援手。他总是一副冷静自持强大无匹的模样,至今为止我在比试之中战胜他的次数寥寥无几,但他总是无比笃定我会成为比他更加强大的阴阳师。 但是有一天,我发现曾经坚定的说着应当顺应天命匡扶大道的人,心中似乎有了疑惑。但他并不告诉我,反而把我外派到了非常偏远的地方,上路之前甚至告诉我没什么事情不要随便回来什么的——搞什么啊这种话的意思不就是‘我其实超级需要你请务必随时在我身边’吗! 之后…我在再次过到这边来之前,再次见到我师父了。 他似乎已经被心中的魔鬼遮住了双眼,如果不是我足够了解他,甚至不敢承认那就是他。 他变得让我感到很陌生,变得像个堕落的妖魔。曾经他奉行的大道仿佛变得一文不值,像是突然智力倒退,想要网罗整个世界。他邀请我加入他,我拒绝了,于是他宣布,我成为了他的敌人。” 她的头和声音一并低下去。 “然后…我就知道我与他,却是势均力敌了。” “因为我们都杀死了彼此。” 她的声音晦涩起来。 “他在我的身上布下咒印灵力尽失,让我的伙伴备受煎熬,我怎么能原谅他!” “我杀死了他!用他教给我的咒!可是我都还能因为有妖怪愿意献祭灵魂而在这里活蹦乱跳的,作为同归于尽的死咒,他没有必死的把握啊!” “夜一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吗?”他打断了看起来有些濒临崩溃的夜一,看着对方水光潋滟有些茫然的双眼,重新问了一遍:“夜一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吗?” “当然是对的。”她点着头,语气哽咽却坚定。 怎么能是错的呢?如果自己也如同对方一样智商掉线,在战场上二话不说掉头就高呼“一统天下”什么的,那才真是要被骂的狗血淋头了。 可是这条路是对的,为什么还会这么难过呢? 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总是忍不住会想起曾经坐在樱花树下石桌旁的青年。月光给云粉雪白的樱花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金光,透过层层花影,钱钱的笼罩在石桌上的一副棋盘,散发执扇的青年招招手示意她来坐下。 她有些记不清自己当时与他曾经具体说过些什么,也记不清两个人下棋下到底多少手,但正是因为如此,记得的部分就在脑中被不断回放,如同凌迟之刑,直到这份感情最终冰冷烟气才能停止。 【如果我有一天厌倦了阴阳术也不想出去找工作,每天只想一觉睡到大天亮胡乱洗一把脸,看话本吃零食,一直混吃等死到八十岁该怎么办啊】 【等你赢得了我,这个愿望就能实现了】 是第多少手呢?忘记了。她只记得,最后他用桧扇抵住额间,无奈的摇着头,向自己投子: 【我认输了】 她一直以为晴明永远都是自己的退路。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她想就可以把那所颇有些杂草丛生的宅子当做自己家里,爱打滚打滚,爱抱怨抱怨。直到突然回头的时候蓦地发现退路不见了,它变成了可怕的噬人深渊,将原本忠心耿耿跟随在自己身后的伙伴一个接一个的吃掉。 于是自己亲手挥剑将它斩断。 “夜一觉得没有错,那就是没有错的了。”我爱罗肯定的点头,“我无法为你做更多的事,也没有你这样神奇的体质,不能在危险来临时陪伴在你的身边。” “但是,如果你回来这里,无论是强大也好弱小也好,荣耀也好卑微也好,在我的眼里,夜一就是夜一,不管怎么样都是。” “如果你为斩断了你的退路而苦恼的话。” “我就来成为你的退路。” 作者有话要说: 推一下我的新文! [刀剑乱舞]我可能来了一个假本丸 单元格小故事 肝刀之余可以看下啊! 第84章 跳崖八十三次 昔日暴戾阴沉的少年坐在夜一的身旁,烛火打出的摇曳的光晕之下,神情严肃又认真。夜一看着如同翡翠一般的眼中倒映出自己的模样,偶尔随着摇曳的烛火摇晃着,觉得面前我爱罗神色突然慌了起来,模样也越来越模糊。 “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吗…”他手忙脚乱的掏出手帕递给夜一,有些惴惴不安的样子,看着夜一用力在他的手帕上擤了鼻涕:“对不起…我…” 后面的话没有机会出口了。 没有发生你们想象当中的,霸道阴阳师拽住懵懂小风影的领子用嘴唇堵住了他的话!当然不会发生的!夜一抬起手搂住了我爱罗的脖子:“不,你什么都没有说错。” 我只是很感动而已。 她将头抵在我爱罗的肩膀上,她摇了摇。 这个肩膀已经变得可靠,已经不再像自己当初遇见时那样稚嫩,上面所承担的责任沉甸甸的,少年却并没有被压得喘不过气。 真的变成了相当可靠的人啊。 可能是这样的气氛实在是太过放松,或者倾诉完毕之后感到压在心头的包袱也会骤然减轻。那些曾经在无数进退两难的困境与冰冷黑暗的深夜中温暖着,激励着自己的往事,那些如同萤火虫的亮斑,一定是最温暖的色彩的记忆,变成一柄又一柄的利剑,在错愕的表情还未从脸上退去的时候将她贯-穿,狠狠的钉在地上。直到自己与伙伴的鲜血流过肩膀的伤,流过胸口的伤,流过腰间的伤,流过膝盖的伤,流过小腿的伤,最后流过那些褪色变凉的温暖。直到被那些冰冷血红的陈年旧事压得喘不过起来。 她不断以唤醒灵力,强迫自己想方设法恢复原本的实力,洗脑一般告诉自己必须要去复仇的方式敦促着她,决不能将伙伴牺牲性命所换来的葬送于毫无价值的逃避。 她不断的冥想,不断的冥想,即使因为心乱如麻而根本无法达到一星半点的作用,也勒令自己觉不许踏出房间一步。 所以这样骤然的放松似乎让她有些忘乎所以,以至于她紧绷的意识在放松下来后的半分钟内就消失了。 构成绝对空间的沙子有回到了我爱罗的葫芦之中,只留下了一面砂壁。夜一后背靠在砂壁上,头靠在肩膀与砂壁之间,呼吸舒缓又悠长。 相比起每天强制笑着的脸,现在的睡脸显得安心又放松。 我爱罗抬起没有被压着的手,像是在回味着夜一曾经对自己做的一样揉了揉自己的红发,像是找到了最接近的力度,犹豫再三后将手缓缓的放在了夜一头上。 揉了揉。 “辛苦你了,夜一。”他说:“谢谢你这么信任我。” 很久没有睡过这样好的一觉,等到日晒被套的时候才醒来的夜一,习惯性的蠕动着往被子的更深处钻过去,然后…她觉得好像钻到了奇怪的地方。 至少并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了一个等高抱枕。 她倏地一下从被子里钻出来,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家伙,说不上一脸懵逼,也绝对没有往常装逼如风时的游刃有余。 气氛沉默,异常尴尬。 我爱罗首先打破僵局,他一脸坦坦荡荡:“早上好夜一,你醒来啦。”他指了指自己的袖子:“不好意思,因为当时你睡着的时候一直握着我的袖子,动一动你就会皱眉头,睡在地上的话我担心你会着凉。” “...恩,恩恩。”夜一点点头,她淡定的放开手,顺势撸了一把自己的凌乱的头发,“我觉得有什么事情说出来之后好多了,谢谢你我爱罗——对了,现在你成为了风影之后,打算什么时候回到砂忍村呢?” “恩,事实上今天是会议召开的最后一天了,我明天就会回去。”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将那句“夜一是否也会和我一起去看看砂忍村”咽了回去。 这里有更多的朋友,有更多的强者,有更多的人可以为夜一提供庇护,而且整体的生活条件也比砂忍村更加舒适。 留在这里是更好的选择。 “哦是吗。”夜一点点头:“反正没什么事情,我也跟你过去看看吧。”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为了确定还专门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说和你一起去看看啊。”她已经叼起了一根牙刷,口齿有些不清楚:“因为你看起来超级失落嘛,别看我现在这么一副样子,其实我还有底牌没有掀出来哦。” 她竖起牙刷,满嘴泡沫,如果忽略了油光满面和眼角的眼屎就可以说是一脸高深莫测的说道:“其实,我是一个剑客。” 我爱罗:…… 我爱罗,一脸诚恳:“夜一我们刷完牙再说好不好啊,我觉得你的泡沫快要滴在衣服上了。” 夜一第一次出门,脸上的微笑也多了几分生机勃勃,作为曾经做好事不留名的英雄,长得又可爱,在她和我爱罗并排走在大街上的时候,出了收获到曾经朋友们的问候之外,还有各位卖水果的大妈以“哎哟真是可爱的小姑娘”为理由,塞给她的各种水果。 想要找到柱间并不困难,夜一本来想这在哪里的赌坊能找到这个人,没想到在闲逛的时候就看到了正坐在露天的丸子店,手中拿着一根只剩一颗丸子的竹签子,全身向外辐射着小花的柱间。 她简单的向对方传达了自己想要离开的想法,并阐明了原因,我爱罗也立刻表示自己愿意负责相关的一切去问题。柱间一边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边说:“我倒是没问题啦,不过这种事情还是去告诉四代,咳,五代目——跟他说一声比较好哦。” 不我觉得更难搞的是你弟弟。 没有说这样的话,同样按住还想说什么的我爱罗,夜一歪了歪脑袋:“那你是同意我跟着我爱罗走了吗?” “当然啊,你又不是木叶的忍者,想去哪里当然是你自己的自由啊。”他爽朗的笑了笑。 “好的!希望您在扉间先生前来打脸的时候也能保持这么坚定的立场——等我什么时候恢复了,再叫青蛙瓷器出来和你过过手,准备好你的钱袋子吧!” “哦哦!偷偷跟你说啊我的私房钱已经攒了不少了最近扉间好像没什么事情做我都不能出去玩了呢。” 我爱罗看着两个旁若无人,仿佛以为压低点声音别人就听不见了的家伙——其中还有一个是号称忍界之神的初代火影——觉得自己身为忍者的耳力被森森侮辱了。他看了一眼身边的这位脸色快要比没有星星的夜空还要难看的先生,觉得可能不知自己一个人觉得被侮辱了。 而还在看着两个人窃窃私语的扉间,则是在脑中飞快运转着,想要通过什么样的方法能让夜一一步也不要踏出木叶。 三代目火影早就已经有了让位的意愿,原本英年早逝的四代目火影,现在又活生生的船舷在了大众的眼前,只不过是换了一个马甲就披挂上任五代目。波风水门改了个名字就当了火影,这次的会议就是由他主持召开的。 波风水门确实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年轻人,他在持有自己对于一切审视的态度,却也痛痒抱有柱间对于一切的天真。这份天真,让他注定不会去阻止夜一离开木叶。 月咏夜一拥有起死回生的神奇能力,就目前来看,没有付出任何难以接受的代价。 这群家伙到底有没有真的意识到这样的能力多么可贵?现在这副弱鸡样子还要到处乱跑的家伙,这个家伙到底是在做什么? 这么站在平原上大喊“向我开炮”有什么区别! 扉间脑袋上跳着青筋,在柱间一副哈哈哈的样子过来“扉间啊我跟你说个事”的时候,连听都没听完就直接:“闭嘴大哥!” 他转头看向我爱罗,一副公事公办的严肃态度:“十分抱歉,因为一些事项还没有得到解决,与沙忍之间的洽谈会一恐怕要延长了,很遗憾,你恐怕不能那么快就回去。”他稍作停顿后,继续说:“当然,如果您想要首先回去的话,我们可以将这些问题移到下一次在商谈,欢迎砂忍村的各位优秀忍者再次光临木叶。” 意思表达的很清楚了! 要走你就赶紧走! 别想带走我们村的半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三代:终于可以过一个老人家应该安享的晚年了 四代:换一个马甲就可以走马上任了可以很强势 一代:朋友想到别的地方去玩耍为什么不同意呢 二代:闭嘴大哥! 第85章 跳崖八十四次 不管怎么样,离村这件事情至少得到了柱间的支持,夜一笑嘻嘻的拍了拍扉间的肩膀表示:“这个会你总不可能一开开十年啊,总有一天要开完的嘛——早点接受现实哦~扉间桑~” 当心情不再像之前那样急躁反倒能好好的静下心来思考破解之法。 于是夜一现在每天的生活变成了每天早上被敲窗子的声音叫醒,换好衣服后拉开窗帘,保持着窗户大开,光速洗漱,解决完了之后就可以探出头去发出“我已经可以啦!”的召唤。 很快,就会有召唤兽蹲在一团沙子上浮到窗口,每次看起来都很高兴的样子:“已经好了吗?那我进来了。” 紧接着是晨练。 心无杂念的时刻冥想才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像现在这样磨时间只会让自己越来越烦躁,于是便被夜一暂时放弃了。 她现在住的旅馆背后有一片小小的空地,最近就一直在那里锻炼。我爱罗一直以为夜一说的“自己是一名剑客”之类的话是说来诓人的,但当夜一真的手持长剑摆出正眼的动作,整个人双目微闭与平时完全不同的气势如同石子落入寒潭,一圈一圈向外荡开的时候才惊觉,她并没有在开玩笑。 当时心中的震惊难以言喻。 因为当你熟识一种武器,身上多多少少都会因为常年的联系而留下痕迹,无论是步法,身形,甚至是手的形状都会发生变化。 忍者无论男女,手上有茧,显得有力,肌肉线条流畅,,整个人就算懒散的站着,如果不是可以的伪装,总是给人感觉十分轻巧。但夜一在之前完全看不出她会使剑! 她的手都是软软的没有力气的!(等等你怎么知道!) 随着一口气吐出,她的手臂及案件达打直,手腕翻转刀锋上挑,脚下上前一步。紧接着,整个人原地旋转半周,我爱罗一怔,夜一的刀锋正指着他。 “风影大人。”她冲我爱罗眨眨眼睛,膝盖打弯,整个人如同猫科动物一般蓄势待发。尽管收起了嬉皮笑脸,嘴角却还残留了两份漏网之鱼一般的笑意:“请指教啦。” 我爱罗以为会有暴雨一般的攻势闪电一样劈过来,但是并没有。夜一动作虽然称不上缓慢,但是如果被称作迅疾的话良心会痛。相比起杀气四溢的比试,我爱罗觉得,夜一的刀法更像是一场舞蹈。她穿一件短袖,却总是会下意识的做出甩袖子的动作。如果是宽大的袖子,那也许需要躲避,以免被遮挡住视线,但是现在看来这样的动作未免有些多余。 霏霏细雨,绵绵不绝。这样的印象持续到他发现夜一的刀尖在她的护甲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夜一收势,将极长的妖刀扛在肩上,笑眯眯的看着不停打量胸甲上的划痕,表情震惊的我爱罗。 “我说,不要对我的印象这么局限嘛。”刀身随着手腕一起画出弧度,重新回到肩膀上:“这套剑法的迷惑性强烈到可以谈笑间取人首级哦,我为了学这个也是颇费了些功夫的嘞。” “恩,我知道了。”我爱罗认真的点了点头:“以为夜一只会耍花剑是我不对,剑法中暗藏的玄机我已经窥得一星半点。接下来我会认真的和你过招,请尽管放马过来吧。” 安倍晴明本就是用剑的个中高手,哪怕抛去被世人所称颂的阴阳术,仅凭一手刀剑绝技,恐怕也没有妖魔鬼怪能与之一战。 为了让懒得一逼的夜一学会这套剑法,当时两个人简直各显神通斗智斗勇。最终还是夜一败下阵来,从此过上了晚上抄书早上练剑的悲剧生活。至于之后出门历练,在不能暴露身份的环境下,这套剑法到底荡平过多少山贼流寇的老巢,吓破多少强盗响马的狗胆,这之后再说。 宛如舞蹈一般优美的动作,仿佛只要合一管笛子就能翩翩起舞。 然后顷刻之间便让你血溅三尺。 为什么熟悉剑法却能不显露身形?原因简单的很。 有些懒惰的阴阳师即便是在做运动的时候也想着怎么投机取巧少动弹一点,至少让自己不要那么疲惫。曾经在体育课上为了八百米少跑半圈觉得自己可以出卖灵魂的夜一,除了没在晴明偶尔盯着的时候讨到过好处,其余情况下,只要觉得这个动作自己掌握了,基本不会花什么大功夫去练习。 有的时候还会小心的让萤草帮自己处理一下受伤的地方。 这种人会在身上留下什么痕迹? 别开玩笑了! 练习结束之后,夜一擦一把脸上的汗水,将要妖刀背在背后。现在妖刀姬栖于本体当中,为了减少灵力的消耗几乎不露面,只有偶尔夜一召唤的时候才出现。妖狐拼上性命封印咒印让情况比起之前似乎要好一些,至少妖刀姬的如同要消失一般的透明化只停留到指尖,就没有再继续往上蔓延了。 夜一已经看穿,咒印如果真的如同施展咒术的人所希望的那般,恐怕在效果完成的时候,夜一会失去作为阴阳师的资格,而妖刀姬仅仅只能保持意识的完整,失去了灵力供给后无法化形,更别说施展妖术。甚至连在危险来临时为夜一挡刀都做不到,只能眼看着一切发生。 真是,恶心。 但现在所能做的,只有在妖狐的力量消散之前,想到破解咒印的办法。否则只要这玩意还在身上,什么都是一纸空谈罢了。 相比起中忍考试的时候,我爱罗总是觉得夜一吃饭吃得很少。他曾经想要劝说让她多吃些东西,只吃流食的话很快就会饿,被夜一竖起一根手指一脸神秘的拒绝:“如果你知道一个女生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苗条做出了怎样的努力之后,估计就不会这么劝说我吃东西了。” 我爱罗:“……” 没有这样被对待的经验,他印象中手鞠非常喜欢做东西来吃,也没觉得她为了保持身材或者让自己看起来更漂亮做出过什么努力啊… 他没想出什么能对得上的话,最后决定遵从自己的内心,于是眼神坚定语气真诚地说:“我觉得夜一现在就很好看,而且健康才比较重要吧。” #坐在屏幕之前,阿幽忍不住给我爱罗竖起了拇指点赞# 没有了让所有人都安静入眠的月之眼计划,这个世界看起来是这么的波澜不惊,一点刺激都没有。大蛇丸博士还在兢兢业业的钻研科学,木叶势力日趋强大让他想要偶尔冒头搞一波事情还要仔细斟酌一番才能下手。被最初的夜一封印了的轮回眼,至今下落不明,也许唯一残念的地方就是宇智波斑没有解开心结的机会了。 夜一将自己的袖子一截一截挽起来,凝视着半个手臂一直到手肘的反复纹路。仿佛是两股势力互不相让的厮杀一般互相绞缠,如同细细的伤疤,用有别于周围皮肤的颜色和光滑度让自己变得尤为醒目。她将手指点上去,顺着颜色较浅的纹路划上去。 夜一对于我爱罗好像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没什么事情觉得有些奇怪,毕竟已经是一个忍村的首领,而且不是说今天还有会议吗。 对于这样的疑问,我爱罗给出了这样的回答:“没关系,会议那边我放了砂分.身,就我的查克拉来说,维持一个一直到会议结束没有问题的——要是出了问题,我赶过去之后再和他们道歉吧。” 夜一:“你是不是搞错了重要性?我觉得你本人应该坐在会场里啊。放心吧我现在已经想开了不会再用消极极端手段来解决问题,没什么特殊情况不会出事的。” 我爱罗顿了顿:“我给夜一…添麻烦了吗?” “添麻烦?这倒没有,现在的状况我才比较像是麻烦。” “那就好了。”他看起来非常高兴的样子:“我不知道耶一什么时候会离开,也无法放着属于自己的责任不管,所以就想了这样折中的办法——至少想要多和夜一在一起待一会儿,也许对你来说时间过去了几天,几个月,可是在这里,已经过去了好几年呢。” 他抬起手想要去握住夜一,却在动作开始之前放弃,最后只是带着感慨说:“我很想你。” 得知死讯时的震惊与惶恐,一人固执坚信的艰辛与动摇,几千个日夜记录在纸上的期待与失望,重逢时交替在“果然如此”和“竟然如此”之间狂喜的心。一切的情感,都融化在感慨之中,化成一句“我很想你。” 我知道你不属于这里,脚步也许也不会在这里停留,所以我不会开口央求你留下来让你感到为难。即使我真的希望你能留下来,即使不与我在一起,至少可以时常看见,也会感到满足。 但是不可能的吧。 你还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情,找到办法之后肯定要离开的。 所以这样就够了吧。能够在熬过了漫长的等待之后,亲口对你说一声我的思念,对于半个月之前的我来说,已经是不能想象的奢望了。 “我爱罗?”他好像突然神游,夜一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恩?”他立刻回过头来,像是踌躇了片刻后才试探着提出:“夜一,我能拥抱你一下吗?” “抱我?”她在疑问的时候已经张开了双手,“当然可以,来吧。” 我爱罗小心翼翼,像是面对一件易碎物品收拢双手,一点一点收紧,在一个既能让自己感到安心,又不会让人感到不适的力度上停下来。 真是温暖。 他这样想。 “夜一。”他叫了一声,又像是没想好后面的话一样停了下来。 夜一并没有在意,她没有像是安慰小朋友一样拍打他的后背,而是紧紧地拥抱着他。他今天没有穿胸甲,连贴在质地有些冷硬的长跑上,隐约能感受到他的心跳。 当这个长久的拥抱结束,夜一挑着眉毛伸出手压了压他头上扎扎的毛:“放心吧我爱罗。”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让我爱罗愣了愣,随后笑起来。 他知道夜一明白了他还未出口的话。 【我想要在下次重逢的时候还能对你说一声想你,但是害怕那个时候我已经变成了一块石碑】 【放心吧,不管你是什么,我总会明白你的意思】 “那你呢?”他趁着兴头问道。 “我?”夜一半仰着头,一脸得意: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作者有话要说: 夜一又开始撩了 这次在火影不会有多长时间,很快就要再次转换地图了 纯粹就是阿幽不忍心我爱罗在夜一的死讯之中煎熬那么长时间 毕竟知道她还活着,还过得很好,对于自己来说不管是朋友还是其他,总是高兴的 第86章 跳崖八十五次 我爱罗每天按时踩点,连会场里也只是留了一个砂分.身,对于工作的不重视程度简直令人叹为观止。这样的工作态度要是放在木叶,要是你的顶头上司正好姓千手,要是他还正好是个白头翁,还生着红眼病,那估计你早就被喷成了一堆白骨了。 于是这样的工作态度,不仅让有些木叶的高层为之侧目,更让有些返乡人士感到极端的不快。 宇智波佐助自从回来之后都还没有机会和夜一单独说过话,他一直是想着能问问夜一突然出现的原因,和当年的死讯到底是怎么回事。另外,就她在当年与能人异士一起讨伐晓组织的事情,想要亲自向她表达谢意。 他觉得夜一在他的心中的形象,相比起以一当百的战士,更偏向于先知类型的人物。从中忍考试的时候开始他就这么觉得。总觉得,夜一好像对于将要发生的事情终是了然于胸的样子,能在一切开始之前就做好准备。 他甚至觉得,如果这是一篇长篇连载的话,大概从夜一开始搅乱考试开始,剧情就已经像一头脱缰的野马想着奇怪的方向马不停蹄的奔过去了。 他不会在木叶待太久的时间,兄长与大概算是同伴的家伙还在外面等着他去回合。可是他有很多事情想要询问,想要获得解答,或者有两份不愿承认也不愿否认的,想要和许久不见老朋友叙叙旧的心思。他想要在离开之前去见夜一一面。 但是并不想被什么人看到,也不想被误会自己对木叶还有两份难以割舍的感情。 所以真实太可恨了啊!你身为风影为什么就不能专心致志的给你的村民排忧解难,为什么非要在这种地方和这个糟糕的人一起不务正业呢! 气死人了啊! 可能是随着离开的日期越来越临近,佐助与日俱增的怨念与愤怒终于感动了上天,今天我爱罗终于没有像尾巴一样跟在夜一的身边!佐助在看着夜一打完一套三十二式太极拳后动作不停直接握住背后长刀的刀柄,行云流水的就开始下一套剑法。 等到他的耐心即将耗尽的时候,夜一终于挽出一个剑花,做出收势的动作。她擦了一把顺着额角一路流下来的汗水,四面环顾了一周后说:“好吧,既然我都等了你这么长时间,你还端着不出来,那我就先走了。” 在她真的转过身往回走的时候,佐助从树上跳下来,咳嗽了一声:“等等。” 她好整以暇的弯腰回头,“舍得出来啦。” 佐助本来下意识地想要冷哼一声,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为了避免把宝贵的时间又浪费在无意义的嘴炮和互相人参公鸡上,他把即将出口的冷哼生生的变成了一声咳嗽。 他说:“我马上就要离开了,在这之前我有很多问题想要问问你。” 第一个要问什么呢?是她是否能够看清未来的走向?还是当初放过兄长的原因?还是当年用简直欠打的口气对自己做出的种种逆耳到不行的箴言和忠告? “首先要向你表示感谢。”他说:“想说的话虽然很多,也有很多想要让你解答的疑惑,但是这是最重要的,也是我此行的目的。” 他并没有说明自己到底要感谢她做了什么,但夜一已经明白了。她眼睛眯起,“恩”的拉着长声,上下看了看佐助。几年的时间让他做出最直观的改变就是变的比原来个子高了不少,脸上青涩的稚气也退去了两份,也可以更加坦率地用正常人类可以接受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感情了。 在佐助眉头皱禁之前,她收回自己的目光:“不用谢,我也应该谢谢你们,在我差点死掉的时候不是也救助了我吗?咱们就当一报还一报,以后这些黑历史就不提了吧!” 说完,她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自己:“至于其他你想要问的问题,我大概能猜得到你想要问些什么。不过——”手指摇了摇:“我也不保证我一定会说真话哦~” 佐助:奥!我到底是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看着佐助愤愤离开的背影,夜一摇着头一边摇着头说一句“年轻真好”,转身时却动作一顿。 她挠了挠自己的脸:“卡卡西?” “哦还真是敏锐啊。”声音从头顶传来,靠在树上的懒散上忍正吊着死鱼眼,手里拿着最新一卷的亲热天堂翻了一页:“怎么发现的呢?要是被现在的夜一这么轻易就发现藏身之处,我可真是太丢脸了。” 夜一抬起头:“哦,我就随口一叫,没想到你真在。” 说真的,这个卡卡西回过来找她她不意外,但是拖到这会儿才过来找她,她就感到十分意外了。 作为另一个时空的人,这里的人际关系局势处境和另外那边都不太一样吧,作为也许会成为回归属于自己的时空的关键人物,他表现的实在是太淡定了。可是不淡定又能怎么样呢?现在自己这副样子自保尚且困难,更不要说是帮助他会到别的地方。 “在想什么呢?”他声音懒洋洋地挺起来一点干劲都没有:“说实话啊,夜一这次这样惨兮兮的回来让我们都吃了一惊呢。” “呵呵,是不是感觉而是心目当中的英雄形象轰然倒塌感觉三观急需重塑?” “那倒不至于,而且我的儿时英雄和心目当中的偶像是现在的第五代火影,和你基本上没什么关系。”他把书收紧了忍具包:“而且,伤员忧思过重可不利于伤势恢复哦。” 他的眼睛弯成一弯月亮:“而且啊,也许就像这样晒晒太阳,也许更加适合我呢?” 经过几天梳理,夜一终于能做到心境澄明。她在夜色之中爬上屋顶,在群星闪烁的夜空之下找到一个比较舒适的姿态,开始冥想。 意识清空的瞬间便能感觉到如同被层层厚重的塑料包裹起来的窒息,和在难以呼吸的情况下如同萤火虫一般萦绕在自己周围,照亮尽可能大的识海。她像是浮游海面上的人,注入这片海的活水被堵死,海水发黑,给人极端不适的感受。 想想即将要潜到这一片巨型臭水沟,她觉得自己的心更累了。 她深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萦绕在身边的萤火,开始下潜。 来吧,看看是你技不如人,还是我棋高一着! 最近几乎所有人都发现,夜一好像又开始犯病了。 不好意思,除了这个词语之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其他的词语可以形容的。 她好像每天都沉浸在一种有些病态的兴奋之中,看起来就像是磕了药一样,黑眼圈深重,脸色苍白,整个人迅速消瘦佝偻下去。 但是精神抖擞,甚至到了让人能从她眼睛里看到射出的光芒的那种——你试着想一下大晚上的时候打开的手电筒。 雏田和小樱觉得自己都不太敢凑到她身边去,最后在天天的陪同下,三个女孩子一起凑到了夜一的身边。 “没问题啊。”被伙伴担忧的询问是否有什么烦恼的时候夜一有点疑惑,随后想起自己镜子里那副可以去演女鬼的尊荣,一下子就明了了:“安心安心,这幅样子过不了多长时间的——我没有事啦。” 这样的精神状态是有原因的。 她穿越了一大片臭水沟浓稠的污水之后,来到了一片有些奇怪的地方。 草木枯败,一片死气。 一个黑衣黑袍像是摄魂怪一样的家伙人立在破败当中,他的面前放着两个棋笼,最后慢慢升起分开,如同对角线一样移动,最后一笼停在黑袍人右手边,另外一笼停在他对面。 黑袍人的右手像是邀请一般抬起,点了点他对面的位置。 这是什么?邀战?可面前什么都没有啊。 本着“来都来了”的心思,夜一甩了甩手,径直走过去席地坐下,略调整位置,将那笼棋子的位置稍作调整,让自己更加舒服。 银信木的棋盘凭空出现。 夜一挑挑眉,这家伙并没有打算采取暴力对抗手段,反倒采用这么文雅的方法真是让人感到惊讶。 她扫了一眼纵横交错的棋盘,打开之际手边的棋笼刚想抓一把棋子,眼睛扫过去发现里面竟然是黑子。 噫,竟然还用这种手段占人便宜。 她看着对方动作缓慢的把手伸进棋笼,抓了一把虚搁在棋盘上。没什么犹豫,在这种小事上费太多功夫也没什么意义,夜一从棋笼里捻了两枚黑子放在棋盘上。 那只手打开,棋子噼里啪啦落在棋盘上的声音都没能夺去她的注意力,她的眼睛紧紧的盯在随着松开手的动作,不小心露在外面的半个指节上。 那是属于人类的手指。 扣扣。 也许是她太长时间没有反应,对方的手包在漆黑如同破抹布的斗篷里,隔着粗糙的布料敲了敲棋盘。 她猛地回神,看一眼棋盘上散落的白子,眉头紧紧皱起,目光长时间的死盯在黑袍人的脸上,像是要穿过斗篷遮面看清楚他的真容。时间久到她的眼睛酸涩她才收回目光。 棋盘上散落两枚白子。 月咏夜一黑子先行。 作者有话要说: 比起另外一个世界,卡卡西认为这里(中二病将愈未愈的基友)更需要他 夜一觉得对方在下棋的时候占她便宜是因为,在下围棋猜先的时候,先由高段者握若干白子暂不示人。低段者出示一颗黑子,表示“奇数则己方执黑,反之执白”,出示两颗黑子则表示“偶数则己方执黑,反之执白”。高段者公示手握白子之数,先后手自然确定。双方段位相同时,由年长者握子 ↑ 这个是百度上贴过来的 第87章 跳崖八十六次 夜一执黑先行,她本来以为对方的便宜占到这里就结束了,没想到在她第一子落下之后,执白的黑袍人始终没有任何动作。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一的眉头渐渐皱紧有些开始不耐烦的时候,黑袍人抬起了手。 扣扣。 如同之前提醒她落子一样,敲了敲棋盘。 “你的意思是,让子?”她有些不确定,于是出声询问。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抬起一只包裹在如同麻袋一般的黑斗篷中的手,做出请的姿势。 嘿! 有点好笑的看了两眼黑袍人,她二话不说从棋笼里捻出黑子,摆上棋盘。 已经很久没人敢在和她下棋的时候还装逼一样的让子了。出师之战她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曾经女三宫的丈夫,棋艺高超的源氏光华公子以讨教棋艺为由上门约P,让先之后又让了她三枚子,然后被她在一百五十手之内面带微笑的杀得片甲不留,再有人找她下棋,除非是过来递纸条递花枝的,不然都还得用两分心思。 不说棋艺高绝,说一句精通还是敢当的。 她心中有一丝被砍瘪的不忿,但更多的是好笑和警惕。 能出现在这里,还是这样的打扮,看起来绝对不像是好人。敢在这种,像是boss战的时候卸装备,还亲自给敌方加血,估计不是脑残,就是对自己的实力自负过头,想着等等来碾压你。 不管是哪种她都不想碰到。 她心中直觉强烈,这个家伙非常危险,全身带有中浓重的不祥气息甚至让周围环境的颜色都略深于其他地方,甚至连所在的一小片区域都有稍微的扭曲。 但是没有别的选择,不仅仅是因为“来都来了”,更多的是,如果不应战,也许自己的处境会变得更加艰难,能否走出这里都成了大问题。 真是的!明明这里是自己的识海啊! 她每放下一枚棋子,便会做出一段时间的停顿,如果黑袍人依旧长时间的毫无反应,她就继续落子。 当第五个黑子落下后,黑袍人才缓慢地将手伸进了身边的棋笼。 哒。 白子落下。 黑袍人收回手,又恢复了最初如铜雕塑一般的神态。 当黑袍人从棋盘上提走了第一颗黑子,夜一终于知道长久以来萦绕在自己心头的浓郁的不安是怎么回事了。几乎在黑子离开棋盘的同时,她的左肩出现了一个可通风的窟窿。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将棋盘与一些白子染成了红色。猛烈袭来的剧痛让她顿时失声,连惨叫也来不及就倒向一边,蜷缩成一团长久不能起来。 她用右手紧紧按住伤口也无济于事,如同喷泉一样的血液浸透了衣服,不断从指缝之间蜿蜒而下。 扣扣。 黑袍人见夜一长久不落子,敲了敲棋盘。 疼痛冲击着大脑几乎让她无法思考,脑中相比起恐惧更多地是震惊:这才是第六十二手啊! 她在敲击棋盘的声音第三次出现时强迫自己支撑着坐起来,将沾满鲜血的手颤抖着伸进棋笼拈出一颗黑子。她忍耐着呼痛惨叫的欲望,头上冷汗密布,声音因为压抑而显得嘶哑:“原来如此——既然棋路与生命相通,那么想必你也是一样的吧。” 颤抖的将黑子落下,松开手时血珠从指尖滴落棋子上,顺着光滑的表面迅速在土色的棋盘晕染开。 第八十手。 “我不客气了。”夜一终于艰难的从从棋盘上提起一颗白子。 失血过多让她的脸色苍白,嘴唇几乎不见血色,而且伤口位置尴尬,就凭她现在的条件甚至连裹一下都做不到,只能放任鸡蛋大小的空洞随便流血,直到现在凝固的血块结成了厚厚的痂。 十八手之间,就算夜一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面对现实。对方的棋力与自己相当,但鬼就鬼在这家伙似乎一早就知道自己会在哪里落子。所以就算棋路看似有的时候毫无章法,但只需要在某些时刻抢先一步将子落在自己预想的点就行了。 她几次有惊无险的避免了让自己在被提走一个子的险况,现在突然有了一点小小的成果,说不上欣喜若狂,但心中泛起的报复快感还是不能否认的。 她不想去看自己肩膀上的伤口,好像这样就能忽略痛觉一样。 萨!让我看看你的肩膀是不是也要开一个洞! 她脸色惨白,双目灼灼的盯着黑袍人。 然而两分钟过去了,她的眼睛一眨不眨都有些酸涩,黑袍人如同泰山屹立不动,没有!任何!损失! “卧槽双标狗区别对待啊!”她忍不住伸出还能动的右手指着黑袍人看不见的,大约是脸的位置大喊出声:“凭什么我被提走了一个子就血流如注你就什么事都没有!” 黑袍人如铜雕塑一言不发,许久之后伸出手。 扣扣。 被疼痛与暴怒支配的夜一一度想要掀翻棋盘,盛怒之下,她下意识的双指点过去—— 空气中一丝蓝色的,如同闪电一般一闪即逝的气息几不可见,顺着她的手指生出,却在刚刚离开时就消散于空中。 夜一不敢置信的望向自己的手,甚至忘记了自己身上的伤,下意识得要抬起左手,稍微一动又是一阵血流如注。 这是灵力。 微弱的,渺小的,却不可忽视的,灵力。 扣扣。 敲击棋盘的声音再次传来。 她一瞬间就明白了吞掉黑袍人的棋子意味着什么!夜一正色坐好,手指指尖的黑子正要落下,坐在对面的黑袍人却挥了挥衣袖。当初凭空出现的棋盘倏然消失,只剩原本厮杀激烈的黑白棋子,失去了支撑后如同下雨一般哗啦落在地上。 黑袍人站了起来。 “等等!”夜一顾不得去捂肩膀,她急切的伸出手想要牵住那人的衣角,可是对方看似缓慢的动作,移动的却是飞快。夜一手抓了个空,整个人扑在地上。 这是与黑袍人的第一次交锋。 她在清晨时分睁开双眼后发现手中还有一枚像是沾上了什么脏污的黑色圆润石块。她愣了愣,随后冲进洗手间,光速脱了上衣后在镜子前看见了,左肩处如鸡蛋般大小的黑色印记。前后对应,像是被什么洞穿了一般。 她试着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点向黑色的部分。 没有感觉,她的手指穿了过去。 她往这镜子里有些呆滞的家伙,良久之后突然有些癫狂的笑起来。 “呵…哈哈哈哈!”她的双手用力的拍在了洗手池上表情狰狞又狂气:“得来全不费工夫啊——阴阳分离之术?以为我会和你一样智障吗!”她表情有些鬼畜的冷哼了一声,将自己的上衣重新套上,不只是说自己还是说别人:“区区心魔,不过如此。” 之后的每一夜,潜入识海之后等待着的棋局,猜先,让子。毫不怀疑只要输了就会立刻死亡的夜一一路浴血奋战,如今她的水平大约恢复到全盛时期的三分之一。但与此相对,她身上伤痕鳞次栉比,一到白天就会变成黑色的伤口,在进入这里之后又会恢复本来的样子。 肩膀,胸口,手臂,腰腹,后背,腿脚。 已经没有哪里是完好无损的了。 疼痛成为习惯之后甚至觉得有助于头脑清醒。 她抬手擦了一把额头,眉峰处像是被钢琴线切割出的细而深的伤口正在不停地渗血,流进了眼睛里有点迷住了。她的眼睛被染成红的,看起来怪异无比——没有办法,九十八手的时候差点被对方屠了大龙,虽然没有砍断她脖子,但是拿走了她的一只眼睛。 如果连这只眼睛都没了那可真是直接认输算了。 可是现在场面已经胶着的让她有点想抓狂的地步了。双方棋子正猛烈的厮杀在一起,让人热血沸腾也胆战心惊。尤其是将生命作为双方的赌注的时候。 要让这场战斗尽快结束才行。 夜一在黑袍人几次催促之下还是迟迟不落子。 自己损失的是生命力,说实话因为失血过多她已经开始眩晕,精神力也无法很好地集中,这个时候继续拉锯下去,到最后不是血流干了,就是被逼到绝境。 她拈着棋子的手握紧。 不如赌一把! 嗒。 黑子落下。 这次轮到黑袍人迟疑了。 自己弃大龙的举动成功地让这个如同被设定了程序的机器人一般的家伙露出了不同的反应,夜一有些恶劣的给出一个笑容:“快走。” 二百四十一手。黑袍人大龙被屠,投子认输。 夜一捂着几乎砍掉了半个脖子的伤口,要不是声带断了她真想哈哈大笑! 已经做好了同归于尽的打算,最后还是赌赢了! 源源不断的灵力如同决堤的洪水,激烈震荡往来翻滚,细细感受一下甚至比最初翻了一倍不止! 不断有灵力注入,她的伤口像是被看不见的丝线缝补,光斑一闪已不见了踪影。 “现在该放下斗篷了吧?”她换了一个比较舒适的姿势——之前为了照顾那条向外撇着的腿,姿势一直都非常扭曲——好整以暇的敲了敲银信木的棋盘。 “另一个夜一?” 斗篷放下。黑袍人有一张与夜衣无二的脸庞,区别大约是一个黑发如瀑,一个华发胜雪。 “真是能干。”她语气讥诮的开口,脸上的笑意透着些去的挑衅:“如何?要效仿那个智障一样把我分离出去吗?呵,真以为这世间有完美无缺的人,怎么会有这种智障——不过还真有,比如我。” “谁说的,我才是完美的啊,你看我哪里不完美?我全身上下都完美死了!”两个夜一相对而坐,如同镜子一般的面孔却让人一眼便能分辨。散漫与狂气,闲适与傲慢。 晴明施展阴阳分离之术,将原本属于自己的,象征着激进感性一部分作为心魔全部分离——对不起这样的决定即使是夜一也忍不住要将依据MMP。 拒绝承认自己脑海中浮现出的动摇,疑惑甚至是一些消极倦怠叛逆的想法,希望自己每天都像上了发条的小机器人一样干劲满满,抱着“想要自己是完美的”这样的想法将所谓的“心魔”分离,这和高级中二病有什么区别! 正是因为产生了动摇疑惑,所以才回去寻求问题的答案以正其道。 正是因为对现在产生了不满,所以才会想要去变得更好改变着一切。 这难道不是正常人类应该有的思维吗!而且作为另一个自己,他不就是像镜子一样映照着你的方方面面,各个方面都应该和你势均力敌很多情况都应该是一拍即合的啊! 那可是另外一个你自己啊! 晴明你过来你给我讲讲施展这个术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两个夜一彼此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属于同类的神情。 夜一:“你扯淡。” 黑夜一:“放屁。” 几乎同时响起的话让两人都为之沉默,许久之后才开口。 夜一,挠头:“所以,为啥我放到了你,我的灵力就回来了?” 黑夜一,鄙视:“大概你遇上的智障以为你会他一样把我分离出去,和你的灵力永远say goodbye吧。” 夜一,笑:“那我真聪明。” 黑夜一,笑:“你真不要脸。” 作者有话要说: 黑晴明:你们一个两个都不按我的剧本来!生气! ====== 原本黑晴明是让咒印一直吃夜一的灵力给黑夜一,凭夜一的本事,在吃没之前就能触发心魔 然后在与心魔交手的过程之中如果使用阴阳分离之术,那就会完全成为一个毫无才能的人 如果不使用,那黑夜一有了足够的灵力支持,夺舍很容易嘛! 然而...... 黑晴明太甜了:) . 不过有一点夜一猜的不对 晴明分离黑晴明出去并不是为了变成一个完美的人 这个我们在番外里再港~ . 另外关于围棋方面,基本都是我胡扯的,要是说错了请指正我,谢谢 第88章 跳崖八十七次 夜一终于拿回了自己的灵力,鉴于黑夜一并没有想要夺舍的念头。将灵力交给了夜一之后,黑夜一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看起来分外慵懒的在棋盘上支起自己的脸,目光有些迷离:“不想把我分离出去吗?曾经有人可是这么做过哦~” “拉倒吧,做了之后不仅让我觉得他的脑壳有了大问题,这宛如饮水机一般的行为方式实在是让人无法理解,而且还给人填了这么大的麻烦。”久违的灵力加身,夜一原地旋转了好几圈,衣袖翻飞之间带起空气中细小的灵力光子,如同流萤一般飞舞:“而且我这么厉害,要是再出现一个我,那可怎么是好?咱们两个估计也就只能互相攻略了吧。” “有什么不好呢?” 领子被一只纤长有力的手拉住,用力扯了下来。猝不及防的夜一与黑夜一之间的距离猛地拉近,几乎鼻尖相抵。黑夜一笑意清浅,眼中波光粼粼,她轻启嘴唇:“难道不觉得只有我才配得上你么~” 吐息如兰,滑腻湿润。 她有些凉的指尖顺着夜一的脸颊轻轻滑下,一直到她的下巴,挑起来。距离离得更近,呼吸之间都能感受到彼此之间的痕迹。 “这么喜欢我吗?”马上习惯过来,夜一在这种方面从来都不会马上认输,就算她只是一个嘴炮老司机,实战经验等于零,但就对自己本性的了解,估计对面的家伙和自己是一个尿性,要不了多久估计也要因为实在受不了而自认失败了。 所以——这是一场脸皮与下线的比拼! 迅速调整重心,夜一上前一步,一手直接揽住黑夜一的腰用力将她半拉半抱着站起来。两人一般身量,一般容貌,唯一不同的估计也就是头发与周身的气质。夜一此时自动带入的角色是平安京的黑夜一小姐和月咏公子,刚张开嘴想吟咏一句宴会听来的,大家都说好的和歌,还没开始就被打断了。 被揽着腰的黑夜一用微笑中透露着MMP的脸轻缓说道:“你要是打算盯着这张脸对着我的脸吟一首和歌我现在就开始夺舍。” 夜一,拇指:“不愧是我!我对这个的容忍度也是零!” 好好说话就说话,说话之前先来一句和歌,先不说这种说话方式是否存在累死人的问题,这种唐诗山寨版不管从对仗工整还是意境都远远逊色于大唐,为什么还会被一群闲的没事的家伙有事没事来两句啊! 以后说话前的和歌改成尬舞都比这个强好吗! 来自大唐的夜一姬君因为熟知古今(大唐)诗歌,又因出身高贵(来自大唐),被一堆以“大唐的东西/风俗/礼仪/诗歌/姬君就是好”为信仰的脑残粉们疯狂追捧,夜一对此除了微笑着突然打人之外,没有任何其他选择。 互相飙戏结束之后,黑夜一表示自己要开始休眠了,像现在这样的耗费体力真是让人吃不消:“呐,我可是已经把灵力连本带利都还你了,要是这样都还是输了的话,呐——”她拖着长声,一手抵着下巴像是在思考一样,最后拖着声音道:“那我可绝对饶不了你哦~” “嘿,那可不是我说了算的。”夜一故意苦着脸肩膀垮下来,摆了摆手向外走去:“总之,您就瞧好吧。” 灵力回归并不意味着咒印被解开,但至少有了与人对刚的底气,整个人看起来都精神了许多。说实话她已经暗搓搓的把殴□□清明提上了日程。 她脱离识海睁开眼睛的瞬间,有肉眼可见的蓝色波纹迅速荡开后消失,余力甚至打倒了放在书桌上的花瓶。 她转过头,透过窗帘的缝隙看了一眼。窗外朝霞满天,太阳还未出现曙光已至。她伸出手,看着上面如同伤疤一般暗淡的粉色花纹,似释怀又似挑衅的长出一口气,感叹一句:“差一点啊——” 到底差一点什么呢?差点被人算计变成庸才?还是为了对方差点得逞的计划而惋惜? 谁知道。 反正我觉得肯定不是对黑晴明迷之智商的感叹。 想要解开咒印,恐怕再这里鲜少有人能帮得上忙。而且这一如同身怀定时炸丨弹的时刻贸然唤醒伙伴也并不是什么明智的行为。夜一轻轻抚摸着妖刀姬的本体,冰凉的金属都变得温暖后敲了敲:“妖刀姬。” “夜一。”她应声而至,站在夜一面前:“什么事。” “我打算给自己起一盘运势的挂,你的本体先离我远一点吧。” 但是想要完成这一项成就,最重要的就是先回到原来的时空。 这样的机会着实有点可遇不可求,再加上夜一觉得自己的运气从坠崖之后开始就千惊万喜,实在是难以言语一言难尽。一直都没有给自己起过卦,因为以前一直都是直接从别人的那里得知今天的运势,但是靠山山倒,现在也只能靠自己了。 所幸,她的卦术也并不丢脸。 一卦终了,她有些沉默的将鲜血画成的符咒烧成灰烬。 卦象暧昧不清,似是转机似是绝路。这什么意思?一切尽在不言中?滚好吗这样的话那我自己也知道要么是绝路要么是转机啊还用算卦? 好想骂人啊。 在这个世界逗留的时间有些过长了。我爱罗已经因为结束了会议而回到了风之国,临走之前和夜一深深拥抱之后却否决了夜一提出的“想要去看看我爱罗的忍村呢”的提案。 “夜一能这么说我很高兴,虽然希望就这样带着夜一起回去,我也有保护夜一的能力,但是恩,但是就现在的状况而言的话,夜一的身体状况还是留在木叶比较好。”他声音缓缓地说道:“而且,砂忍村中擅长傀儡术和风遁的忍者更多,反倒是初…那位大人可能会对这个有帮助。”他指了指夜一的右手,露出一个微笑:“毕竟,夜一也希望早点回到原来的样子不是吗。” “而且啊。”他伸出手,轻轻地压在了夜一的发顶:“砂忍村可是我的地盘,万一真的如同扉间先生所想的那样,就凭现在的夜一,恐怕是无法反抗我的吧——丝毫不害怕吗?万一我真的是这么想的呢。带你回去之后就把你关起来之类的。” “哦,那记得每天按时按点的供饭。”她一脸坦然的点头。 我爱罗尝试恐吓失败后并没有料到竟然会有人这么简单地就接受了这样的待遇,愣了两秒才有些急切的补充:“真的是把你关起来啊,窗子都很小的那种房间,说不定我还会在外面为很厚的沙子阳光都不太能照的进来的哦。每天想要出门都要经过我的允许——不我根本就不会允许。而且万一什么时候忘记了说不定你就饿死在屋子里了。说不定还会把你切片研究什么的——总之不要这么简单就接受这种现状——” “那是当然的啦!”夜一面露无奈:“我爱罗酱(不要叫我酱,又不是勘九郎而且我已经比你要年长了)啊,这样实诚的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我是不是应该说你真是一个好孩子呢?” “吃饭时当然的吧,想要让我用绝食来削弱自己的体力,从而降低自己逃跑的机会,这样实在是太蠢了吧。而且我啊——”她伸出一根手指,用力的戳了一下红发忍者的眉心:“如果无法逃跑的话可是那种会和你同归于尽的家伙哦。” “你是不是被我完全无害的表象所蒙蔽了?少年?”她得意的哼了一声,下巴抬高:“当年和你对刚的认识谁,你忘记了吗?” 我爱罗:“.…..可是你现在的伙伴就一个在身边啊。” 妖刀姬,忽然现形,凶相毕露呲出白牙,还从喉咙里发出如同猛兽威胁猎物的呼噜声:“就算只有我一个我也一定会保护好夜一的不用你操心!!” 傍晚时分,夜一结束了与小樱雏田的逛街,与鸣人小李的锻炼,与佐助的互怼,与鹿丸的相视一笑后,悄悄咪咪的向柱间要了一点他私藏的清酒,爬上了自己现在住的宾馆的楼顶。 “嘛虽然我不是很反对小孩子接触这个,毕竟我自己就…不过一定要在大人的看护之下哦!”黑长直忍者拿着一只小酒瓶和几个杯子,一边煞有其事地说。 “哦哦这一点请您放心,毕竟身边的这位伙伴已经几百岁了,怎么说应该也应该属于大人了。”夜一比出一个拇指。 今天是一轮圆月,散发着幽幽亮光,看起来格外好吃。 夜一先是掂量了一下瓶子里到底有多少,然后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一边说着“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之类的话,说一句喝一杯,等到小半瓶见底的时候,夜一的眼睛已经喝的水润润的了。她胡乱地说着话,靠在妖刀姬的身上,醉态已经显露。 “夜一,你醉了。”说着,妖刀姬想要去拿走她的酒杯。 “大概是吧——没关系,也不差这最后一杯。”她笑一声,将酒杯对准月亮,不知道是不是风圈的影响,总觉得刚才还金黄皎洁的圆月现在却变得有些…发红。 “最后一杯了,说什么好呢…啊对了!” 她意气风发,甚至有些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杯子里的酒都被洒出去一半:“举杯邀明月——” 红光大盛,从最初的一点甚至变得与月同大,更大!如同一个火焰一般的旋涡散发灼灼光辉。 有什么从漩涡中心钻出来。 矗立在巨大的火焰巨人手中的青年笑容温柔,眼睛眯起看起来一副心情大好的模样:“月从天上来。” 他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早在她出现就已经挡在了夜一身前的妖刀姬身上,而是完全聚焦在看起来还有些蒙圈的少女身上: “好久不见,夜一。” 作者有话要说: 叶王:呵呵这么长时间才能出来溜溜 恩对了... 推一下我的第一篇耽美,尝试之作,可能写的不好! 第89章 跳崖八十八次 木叶来了一个从月亮上下来的人,这个人还不是女的,可以排除了辉夜姬的可能性。 木叶的高层们一下子就炸开了,正在睡觉的时候被吵醒,穿了个袍子就奔赴战场的四代…现在应该叫五代目了的波风水门看到靠在妖刀姬的身上醉态毕露的夜一,和坐在夜一身边,似乎已经收起了红色的火焰巨人的,来自月亮的青年一时之间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时候打招呼总是不错的吧,他看起来也并不是专门来找事的。 本着这样的想法,波风水门试探着说:“你好?” “你好。”叶王彬彬有礼:“我是麻仓叶王,贸然到访真是不好意思,这次来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夜一脱离那边的时间太久大家有些担心她,我是来带她回去的。” “哦是这样啊。”波风水门看了一眼神智似乎已经不甚清楚的夜一,“但是现在走恐怕不太方便吧。” “是啊,所以打算明天等她精神状态良好的时候再过来接她,”他站起来,隔空跳上突然出现的巨人手掌:“到时候你们再好好道别吧。” 所以夜一终于享受了一次在众人殷殷期盼的目光当中醒来的待遇。她下意识的紧了紧抱在怀里的腰刀:“...干啥?” 柱间,痛心疾首:“我错了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同意给你酒还以为你能把得住量没想到你就全部喝完了我…” 扉间,面无表情:“闭嘴大哥!”成功的让碎碎念的柱间蹲到了墙角去后,他那双压迫感严重的红眼锁死了夜一:“你还记得昨天晚上的事情吗?” 夜一努力想了想。 夜一用力想了想。 夜一想破了脑袋。 然后茫然的摇摇头:“我轻薄了谁吗?我负责我负责——哎呀好痛!”她抱住大概被打肿了脑袋,眼泪汪汪的看着面带微笑毫不留情的使出以德服人拳的波风水门:“干嘛突然打我…” “昨天有自称是你的友人的人突然降临到了村子里,现在大家都在传说‘原来辉夜姬不是辉夜姬是辉夜公子’,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笑容愈发灿烂:“我都不知道木叶什么时候变成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呢,夜一酱。” 夜一:妈呀!不要靠近我!你走开!你走开!! 如果儿子嘴炮一级棒,那么老爸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现在夜一深有体会。她一大清早就收到了几位火影的深切问候,现在激动的脚步都有些虚浮,需要靠人搀扶才能继续往前走。叶王今天倒是没直接进村,老老实实的在村门外头等着。估计是炫耀实力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也没必要再触别人的霉头了。 他看到夜一这么一副凄惨的模样,甚至毫不掩饰的笑了一声:“好狼狈啊,夜一。” “彼此彼此,叶王。” 可以看透人心的叶王不知为何,此时只能感受得到浓浓的碎碎念几乎快要把人逼疯,差不多就是弹幕过于密集而根本无法看清屏幕内容的程度。于是他拉住夜一的手腕,似笑非笑:“你把我的底兜出去了?” “拉倒吧,那就算兜底了我还没说其他的呢。”她跳上火灵的手掌,渐渐升空的同时朝下面的人群挥了挥手:“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通灵王拥有穿越时空的权限。这个认知让夜一考虑了一下自己的体质之后忍不住动了想要试试看参加通灵王大赛的念头。麻仓叶王一脸欣慰的微笑,表示“真好呢夜一能这样想,不过如果无法战胜身为通灵王的我的话,那就要做好被我杀死的准备呢,就算是夜一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哦。”。 夜一,看向别处:“啊,一想到要和你这种麻烦的人交手整个人都没有干劲了,果然通灵王什么的还是算了吧,有你这种任意门也不错,以后请多多和我联系吧,谢谢了。” 叶王,微笑顿了一下后头上出现一个十字路口:“……没有撒谎,心里也认为我的价值和任意门是一样的吗?你这家伙,太得意忘形忘恩负义的话小心我在这里宰了你啊。” “平两座山而已嘛,这里的人打架也经常要平山头的,大不…”她一顿,然后一改之前态度:“叶王大人请千万要大人不记小人过啊!欺负一个落难的弱女子算得了什么分分钟哭给你看!” “喂!不准靠过来连脸面也不要了吗!!” Haou Asakura VS Tsukiyomi Yoruichi, Haou Asakura,K.O. 麻仓叶王第一次认识到,不,也许并不是第一次。这个曾经被自己引以为挚友的家伙,无论是心口不一还是心口一致,竟然都这么让人手痒。难得现在夜一到了不太能换的了手的时候,即使脑袋上被揍的起包,也只能捂着脑袋气哼哼的缩成一团。不管心里如何腹诽现在也只能把头撇到一边… 等等,这不是和平安静的那群虚伪的贵族一样了吗。桥豆麻袋,那这样身为挚友的还有什么意义? “等等,叶王啊我怎么觉得火灵现在好像要晃的有点厉害啊…马上要过时空了你长点心吧…摇晃的越来越厉害了啊叶王!叶王!麻仓叶王大人!你想想办法啊我要被颠掉了!叶啊啊啊啊啊!!!!” 于是难得迷茫走神的叶王,在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夜一已经从火灵的手上。 消·失·了。 夜一在空中自由落体的时候想了很多。 从自己到底为什么想不开,手贱下载了一个APP开始,一路深刻反省。成为阴阳师,成为安倍晴明的弟子,成为名动平安京的夜姬,最后摔下山崖开始各个世界周游。 这一切都是错的吧!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呀!难道自己的命运从第一开始就是被注定好的只能掉来掉去的吗!为什么其他人不管是这样穿越或者那样穿越都有那么拉风的造型和方法只有自己一定要像死一次一样抱着必死的决心高空坠落自由落体啊!不公平!完全不公平啊! 第一次在这种时候不能呼唤御灵只能抱着脑袋大喊救命,她眼泪都要彪出来了!一只手抱着脑袋另外一只手正在以惊人的频率不停的施放基础术式希望用反冲力来降低自己的速度,失败之后只能毫无形象的双手抱住脑袋大喊:“救救救救命啊!!!” 这种高度,这种速度。 除非超人了吧,不然的话就算接住了自己也会被摔成两半的。 啊,世界啊,我来过。 当夜一从地上的被自己砸出的深深凹陷里爬出来,发现竟然手脚每段仅仅只是身上沾满了土,脸上擦破了点皮的时候,简直不能更加难以置信了。她咦了一声,像是不能相信一样站起来拍了拍图之后原地跳了跳。 “喂!你!” 暴躁又无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转过头去。 一个可能得了眼红病的少白头,穿着条纹的上衣,正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甚至连瞳孔都因为过度惊讶而缩得如同针尖大。她想了想,也对,这种情况下看见有人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会有这个反应也是正常的吧。她的大脑正在飞速旋转,试图想出一个为什么自己现在还好好的活着没有四分五裂的,合理理由。 她试图先开口安抚一下这个看起来过度紧张的少年,于是摊开双手示意自己并没有武器,开口:“恩…我——” “为什么你这个女人还活着啊!!!”对方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应该存在在世间的东西一样恶狠狠的说,不紧牙关咬紧目呲欲裂,连拳头紧紧的握着好像下一秒就要冲过来给她一发友情破颜拳一样。而且这种实力的话他说了一次还不够,像是害怕夜一没有听见一样声嘶力竭又一次怒吼出声:“为什么你这个女人!还!活!着!啊!!!” 夜一:“.…..哈?” 什么意思啊什么叫你这女人还活着难道她不应该活着吗?好吧之前确实中过死咒死了一次了但是因为这个体制的问题已经没事了啊!身为伙伴朋友不是应该为自己感到开心的吗!这算什么啊难道自己就应该死在那场战斗之中吗! “嗳小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她也不打算解释自己到现在为什么还活着了,上前两步和还没缓过来的少年直接刚上:“什么叫我还活着啊,难道我活着不好吗?还是你对我还活着的事情有什么见教吗?” “哈?小哥?擅自给人起了那种月咏龙之介的愚蠢名字之后随便的就忘记吗?确实呢毕竟也已经是死了十年的人了怎么能和这种人计较呢!” “你说什么!妖刀姬!”有一种熟悉无比的怒火将她完全包裹,这种叫做“让你感受一下父爱”的感受,好像在之前也曾经感受过。妖刀姬的本体已经握在了手中,她没有摆什么正眼的姿势完全把刀横着拍过去,像是棒球棒一样毫无章法的打过去:“你说什么啊龙之介明明还是个不到我要这么高的爱豆芽好吗!” 刀横打过去,叮的一声被反弹回来,幸好用的力气不是很大不然所不定自己还要好手上。 完好无损的少白头延伸一下子复杂起来。原本眼中的戾气突然一下散去。 “切,我还想要是个假货的话就直接处理掉呢。”他看着刚才被自己弹出去几步的夜一,鲜红的眼中怀念有复杂,也许还有稍纵即逝的一点眼泪。他走上前两步,犹豫了许久之后,终于伸手摸了摸夜一的头:“那个时候比你的腰要高啊,矮子。” 夜一有点懵逼:“你说什么?” “还有啊。”他语气难得平和下来:“现在,距离我和你分开…可是过了整整十年四个月了啊,你这个笨蛋。” 作者有话要说: 叶王:卧槽!挚友呢! 一方:卧槽!诈尸了! 这一章,崩了叶王 我高兴!!! 第90章 跳崖八十九次 一方通行刚刚从夜一手中脱离,被带回研究所的时候,对于即将到来的苦难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当遭受的一切苦难最终都化作自身的力量的那一刻,龙之介到底有多么欣喜大概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幻想了无数遍的,自己与那个人并肩而立一同面对四面八方的敌人,可以互相依靠着彼此的后背而不是只能看着她的背影。 曾经被抛弃的名字,此刻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再次宣之于口。 他甚至忍不住已经开始想象下次见面的时候夜一会摆出怎样惊讶的表情。 然而没有下次见面了。 月咏夜一死在了京都,死在了与鵺的决战当中。 连同她的伙伴们一起,连遗体都没有剩下。 起初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是不相信的。 怎么可能啊开什么玩笑,那个家伙就算是地球爆炸了估计都会想方设法活下去的把——而且不是还有起死回生的伙伴吗?记得好像还有好几个,怎么可能这么简简单单的就死了呢? 这个消息第一次从研究员的口中透露,他付之轻蔑一笑,丝毫不去在意。甚至连被冒犯的恼怒都没有——那是强者不屑去于蝼蚁计较。 但当这样的消息来自一个曾经的老熟人,那么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 那个已经参加了一次圣杯战争,许愿回到十年之前的王,看起来似乎已经不再如同曾经那样高傲狂妄。他甚至低垂着自己的头,那双鲜红如血的眼宁愿看向地面也不愿意与他对视。 骗人的吧喂。 在最初的震惊之后,他甚至连悲伤的情绪都没有产生就突然感到迷茫起来。 那个长久以来一直被当作是活着的信念,无论遭受怎样的痛苦都可以支撑着自己的支柱,突然被告知早就被爆破了,现在只剩下一堆渣渣。那他收到的这些痛苦算什么啊!长久以来一直付出的努力算什么!当年离开的时候两个人的约定算什么啊! 这个人言而无信真是个大骗子! 等到他颇有些失神的回到了自己研究所狭小的房间内部,关上门之后才像是开始消化这个消息。愤怒,不解,委屈潮水般的袭来。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感到悲伤,在沿着门板滑落最后坐到地板上的时候,他感到自己的手上似乎湿湿的于是摸了摸自己的脸。 才发现原来自己大抵是悲伤的吧。 血管中心房里无法宣泄理解接受的情感,最后只能在如同钢针一般从毛孔中穿过之后,游离过血管心脏,留下细细密密的伤口最后从眼中流出。 他抱住头。 不能出声。在这样的信念之中将自己与外界的声音切断后,终于咆哮起来。 所以当在追踪御坂8301号的途中听到上空微弱的声音,下意识地抬头之后,他甚至下意识的放弃了今次的捕杀行动。 那个影子在午夜梦回中挥之不去,一遍又一遍的回忆早就太过熟悉,以至于在看到的第一时间身体下意识地做出反应之后大脑才开始传递刺激。 他有些发愣了。 瞳孔中急速下坠捕捉到的残影和空气中有些走调的声音。 错不了了吧。 应该是她吧。 像这样从天而降的出场…再不想想办法摔下来就要死了啊!!! 大脑转速好像比之前每一次战斗都要更高,但出错率更是创出了新的巅峰。几次错误之后,就算没有让她摔断脖子内脏破裂,也还是砸出了一个巨大的凹陷。 这个时候仿佛才能冷静思考的龙之介,不,现在是一方通行了。一方通行才开始考虑面前这个人的真伪。 吉尔伽美什不会用那样的谎言来欺骗自己,因为没有任何意义和原因。那个狂傲的家伙能低下头,甚至拒绝与自己对视,绝不仅仅是为了来耍人的。 那这个人是谁。 他的杀气沉淀下来,走上前去,看着从巨坑里爬出来的人,想要等她露出破绽后一击杀死。 然后因为夜一肚子好饿,所以他们两个一起去了便利商店。没有办法,毕竟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竟然不是西贝货而是个真的!这简直比买彩票一口气中各五百万还要劲爆好吗? 一方通行手肘撑在桌子上,看着面前这个没什么形象的家伙大口大口的咀嚼吞咽便当,偶尔喝一口饮料,突然觉得大晚上看别人吃东西是一种煎熬。 “所以说,你就这么快的接受了这里已经是十年后的事实了吗。”他的眼睛里有些不赞同的神情,整个人被淡淡的烦躁笼罩:“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或者想要发文的事情吗?或者这些年来过得怎么样之类的叙旧呢?对救命恩人得道谢呢?这些都没有吗?” “哦,你等等,我吃完了之后再说这些,毕竟空着肚子不管是动脑还是打架想想都觉得很心酸。”她头也不抬,插了一块猪排塞进嘴里:“话说你不想吃点东西吗?晚上吃点夜宵可是非常棒的体验哦。” “才不要!”他嫌弃的看了一眼对面,长长的叹了口气好像还小声的说“为什么我要做这种事”之类的话后,站了起来:“总之,你自己吃完之后就赶紧去找其他人好了,我现在…” 他顿住了。 该怎么说呢?说什么呢? 我现在还很忙,还有一万多个御坂没有杀死要赶紧出发了吗? 像是注意到一方通行的状态有些奇怪,两颊像仓鼠一样鼓鼓的夜一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有些艰难的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后问:“你怎么啦龙之介?” 这个名字像是某种咒语让一方通行整个人一悚。他低下头去不再看夜一,将有些发抖手握成拳后装进兜里:“那是什么愚蠢的名字啊——听好了,本大爷现在是一方——” 飞龙在天! 一方通行装逼未果,话还没说完就被当头一记降龙十八掌拍出了巨大如同灯泡一样还泛着光的大包。 他抱着头蹲下了。 夜一,叉腰:“怎么和爸爸说话呢,啊?几年没见规矩都没了长本事了还!” 填饱了肚子之后整个人都底气十足,夜一看着抱着脑袋久久都没有站起来的一方,想了想自己的手劲,觉得不至于造成这样的打击,于是弯下腰戳了戳:“喂喂小龙?你没事吧?” “你闭嘴。”一方通行依旧抱头蹲着,声音却是一如往常的有些狂的不像样:“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这十年之间——” 亢龙在野! 硕大的包上又叠加了一个,看起来有点像糖葫芦。 一方通行声音迅速消失,又一次抱着头沉默了。 夜一,叉腰大喊:“说了不要这么和爸爸说话!小孩子长大了到了青春期有了叛逆的想法可以理解,但是该好好说话的时候总要好好的和人说话吧!动不动就这样大喊大叫又不是在比谁嗓门大!” 一方通行此时心中其实是有点崩溃的。 他在第一次的无防备中被抽了一巴掌没来得及反射可以理解(自己可以理解),因为毕竟这么久没见了心情激动影响发挥是难免的。但是第二次就不应该了啊!为什么自己除了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挨了这一巴掌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反应呢! 于是他深呼吸后抬起头,语气和缓声音平稳:“我不能收留你,你自己随便找哪里去过夜吧。” “哦,这个没关系我可以理解。”她点点头:“虽然能见到你我很高兴,不过一见面就给你添麻烦就不好了——我们两个留个联系方式怎么样?这样的话以后互相联系也比较方——” “你还想和我联系?”走到店门口的一方通行突然回头,嘴角的弧度又有些恶劣起来:“我这样的人,你了解这十年里我都做了些什么吗?贸然说出这样的话,就不怕我突然杀了你吗?” 夜一:手好痒。 她想了想没有马上发作,而是做思考状缓慢多不到一方通行身边:“你说得对,对你来说咱们两个十年没见,对我来说你一朝一夕就长成了这么大的个人,都不知道彼此经历了些什么,变成了怎样的人,这样贸贸然确实不太好——” 见龙在田! 一方被神来一掌掀的差点飞出去,脑袋上的包终于叠加成了一串糖葫芦。他的怒气槽终于攒满了,脚下土地突然龟裂下陷,随着他一步上前出现更多的裂纹:“这样的力量随便就可以杀死你!老子早就已经不是十年前的那个没用的家伙了!你给我最好注意点!” 夜一:呵呵。 “我现在虽然不是很方便叫出人来殴打你,但是——”她伸出手,握住应召而来的妖刀姬,将刀刃与脸齐平,唇角弯起一个弧度:“但是教教小孩子的时间还是有的。” “十年之间到底长进了多少呢?”她足下用力一点,在地上留下深深的痕迹后整个人如消失一般向前窜过去。一刀已至,刀光在一方通行脸上留下一道明亮的痕迹,夜一整个人腾空: “让我来检阅一番。” 作者有话要说: 夜一:新点亮了降龙十八掌技能 一方通行:开始怀疑人生 第91章 跳崖九十次 一方通行一脸迷茫的躺在自己房间的沙发上,睁着眼睛看着不开灯的房间里黑乎乎的天花板,大脑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至于为什么不睡床…他看了一眼抱着刀裹着毯子蜷成一团霸占了小半个床的这位,和还没有恢复意识盖着另外一块毯子的那位,至今也没有理解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的局面。 想想看,当时他放弃了追杀御坂8301,还有后面的8302,8303,跑去和夜一吃了夜宵,然后打了一架。他信心满满的出手,本以为能重塑夜一的三观成功地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和自己从此划清界限…至少要知道尊重强者! 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自己是认真面对这场战斗的。 然后夜一就和磕了药一样开始疯狂的殴打他,并且在两次发现不对之后就立刻收手后跳。之后,她先是给自己放了个罩子,然后抬手开始…用一种以前好像自己没怎么见过的攻击方式开始打击。并不同于一般的可以反弹的物理性攻击,这种…看起来十分疲软的打击方式,碰到皮肤上即使不用反射都不会产生疼痛的感觉,这让一方通行有一种被小看了的感觉。 他在产生了这样的感觉之后,一边狰狞着脸大声喊叫着“你这家伙在小看我吗!”,没想到竟然得到了“是啊不然呢不然你早飞出去了”这样更让人要炸了的回答,于是一边更加用力跺脚,将飞起来的石块用射门的方式进行攻击。 过于密集的石块确实让夜一一时之间感到有些棘手,但很快,早就已经身经百战看淡死生几次轮回的夜姬大大已经做出了抉择! 她果断而迅速拉近与一方通行的距离,并在最后关头高高跃起,在对方如临大敌的表情当中放开了紧握着妖刀的手。 一方通行看着那把刀中闪现出以为矮小的少女,握住刀后几个起落拉开距离,然后自由落体的夜一伸开手,在他的表情还没有从防备+暴怒+扭曲+震惊之中回归正常的时候,稳稳的抱住了他。 “不管怎么样,十年之间看起来小龙你过得比较辛苦哦。”趁着一方通行还僵硬的时刻,她收紧双臂勾住他的脖子,腾出手轻轻地抚摸他的后脑,头发软软的,和小时候并没有什么两样:“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哦,要问为什么的话——” 一方通行还僵着,于是在他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夜一又如同撸猫一样撸了两把他的头发: “因为我已经来了。” 没事了。 因为我来了。 这如同英雄宣言一般让人安心的话语,有这个人说出来之后,竟然让以为自己已经心硬如铁的一方通行突然感到眼前有些模糊了。 曾经这个人也用这样的怀抱帮助自己躲开了来自追击,度过了那样轻松愉快到现在想起来不真实的时光,在十年后的今天,在重逢后的现在,这样柔软的怀抱让人感到久违的酸楚。这种类似于委屈的情绪不断地酝酿起来,如同凝聚起的海涛一样,不断地向一方通行心中的堤坝,冲击过去,冲击过去。 他有些抽出的深吸了一口气,抬起手,几乎用上了把人勒成两截的力气抱住了夜一。他的头自然地搁在她的肩窝里,像是在确认她确实存在一样,皮肤互相紧贴着,夜一的温度要稍微高于他。 不是梦。和那么多次的梦境相同,但不是梦。 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 “真是的。”他的声音带着一点也许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颤抖:“不要随随便便…就让别人以为你死了啊!你这混蛋…” 要是你这么容易就死了,那我这么多年来这么努力的变强,那不是都变成一个可笑的笑话了吗。 “是是,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她放缓了语气,假装并没有感觉到领子已经有些潮:“这些年来,辛苦你了。” 可是这样温情的场面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一方通行抬起了头。 然后。 他看见了御坂8301,她正躲藏在夜一背对的建筑物的后面,只露出半个身子,举着一把冲锋丨枪,头上戴着护目镜,枪口对准这边。 她似乎正在犹豫是否应该扣动扳机。 他有些自嘲的扯了下嘴角,眼中的湿意在下一次睁开眼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 像这样的梦,不管多么留恋,最后还是要醒来的吧。 他松开了手,按着她的肩膀将她轻轻的推开。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出声: “喂。”他语气有些冷淡:“原来的名字我已经舍弃了,现在我是一方通行。” “恩?”突然被拉开距离,她的手还搭在一方的脖子上,歪了歪脑袋。 “以后,别再来找我了。”他握着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拿了下来。他仰着头,紧紧的盯着建筑物后,只露出半个肩膀的御坂8301,红瞳中氤氲起的战意与绝望愈来愈浓:“不要…再来找我了!” “为什么啊,赶着去偷会小情人吗?也是呢,小龙…一方你也是到了这个年纪,要是这样的话我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呢。”夜一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然后伸出双手。 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脑,一只手捂住他的双眼。她凑到他的耳边:“既然是去见小女朋友,就不要露出这样几乎写满了‘救救我’的表情啊。” “什——” “啊啊,真是的,本来我现在的状态最好还是不要太作死啊,但是呢,已经没事了哦——”黑暗中的感官会变得更加灵敏,一方通行感到似乎从纸缝里透过微弱的光芒,夜一的手掌在微微颤抖,似乎还有“可恶…好痛啊,这个咒印真是太麻烦了啊。”之类这样的嘟囔。 轻微的颤抖持续着,似乎还染在了声音上,她继续说下去:“因为,我已经来了啊。” 【食梦貘,妖刀姬,拜托你们了。】 “食梦貘,应招而来。”矮小的红色身影背对着夜一,没有对视,心意却是相同的。他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手扶妖刀严阵以待的少女,抖了抖自己的蹄子:“真的是,让我们等了好久啊,夜一大人!” 于是乎就变成了现在的状况。 因为长时间没有妖术了,即使是食梦貘这样娴熟的老手都觉得有些不顺手,一不小心就下手有点重。于是被强行昏睡到现在都还没有醒来的御坂8301号,正和夜一一起,睡在一方通行公寓里的床上,房间的正主被赶去睡在沙发上思考人生了。 所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一方通行内心已经崩溃。 为什么连御坂都在我的公寓里我的床上啊! 怀着这样的心情,一方通行连自己是什么时候入睡的都不知道。总之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夜一骑在御坂的腰上,右脚踩住她的左手,左手压住她的右手,右手压在她的脖子上,一脸…黑化的勾着嘴角:“小美人早上好,刚醒来就要这样偷袭我,一大清早我的精力可是很·旺·盛·哦~说不定会让你哭出的哦~” 一方通行:…… 这个人是谁啊!一定是我的起床方式不对啊! 原本已经坐起来了的一方通行,在御坂8301扭过头来和自己发声眼神接触后,果断的,重新躺了回去,自欺欺人的闭上眼睛用盖在身上的外套蒙住脸。 “不要看别人啊,同学。一大清早的不好好睡觉突然对我出手,你不想给出点什么合理解释的话,我可是不会放过你的哦。”在御坂开口之前被夜一突然扣住下巴把脸强行转了回去。被起床气笼罩,比起英雄更像是大魔王的夜一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上:“我啊,可是很珍惜每天早上太阳升起之前的这个时候呢,亲·爱·的!” “建议你还是快点跟他道歉比较好哦。”一方通行的声音透过外套传来,有些沉闷失真,听起来无奈心累到感觉不会再爱:“如果不想在一大清早就因为这些莫名其妙的原因,被…” “请不要在这种地方在浪费时间了,我——”御坂平板棒读的声音被奇怪的响动打断,听起来就像是椰子打在了石头上,紧接着是夜一扭曲婉转九转十八弯的声音:“什·么·嘛!先来后到懂不懂啊先来后到!明明是我先提问的啊小妹!打扰了别人的清晨睡眠就毫无悔意吗!” 她的声音听起来就像预计休眠一百年,却在第九十九年被前来挖宝的盗贼吵醒的龙在咆哮。 在这样的话结束大约三秒,夜一在与脑袋上已经因为之前的那一拳而长出了像是灯泡一样的大包,却依旧一脸平静的御坂对视之中,同样平静的再次举起了自己紧握的拳头。 一拳挥—— “对不起。”平板又棒读的声音响起,却让一方通行惊讶的直接掀掉了脸上的外套,如同垂死病中惊坐起一样弹跳而起,震惊的看向这边。 夜一保持着举起拳头的姿势,御坂脑袋上的灯泡…大包甚至给人发光的感觉,脸上虽然依旧平静,眼睛却是牢牢的盯着夜一的拳头。在这样的气氛当中,她又说道:“对不起,打扰了你睡觉是我不好。” 夜一缓缓的放下了拳头,从这个侵略意味十足的姿势将对方解放出来,自己默默地坐到了另一边,切了一声:“那么,因为想要问的问题太多了,我们就省去专门做自我介绍的步骤,直接进入主题吧。”她扬了扬下巴,指向了昨天一进门后被丢到一边冲锋丨枪:“咱们都说说吧,怎么回事?谁先来?”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不见!我最近沉迷小英雄不能自拔,正暗搓搓的想着要不要在一篇文完结之后开一个坑呢! 第92章 跳崖九十一次 房间里只有夜一和御坂8301两个人了,两个人相顾无言一片沉默。 “总之…”夜一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别呆坐着了,我们两个先去洗漱一下,等一方他把早饭买回来,我们一边吃一边想办法吧。” 御坂8301:“我没有意见。” 御坂8301坦白了所谓了【level.6】以及所有的御坂妹妹后稍微沉默了一下:“真奇怪,明明是作为消耗品诞生的,但现在却产生了‘也许不要这样也不错’的想法。御坂沉默了一下,这样说道。” “哎哟,那说到底你不是也想要活下来吗——你们这么多人都够凑这么多桌麻将了,为什么以前就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呢。” 这样说着,夜一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一方通行,在他嘴角咧起恶劣的弧度,整个人重重的靠在沙发靠背上,翘起腿,摆出一副大佬模样,瞪着眼睛:“所以说——” “等等,你先闭嘴一下。”夜一举起一只手,毫不犹豫地打断正想要发言的一方,她眉头有些皱起,脸色也十分严肃,但两个人目光相交之后却没有让一方通行产生类似对峙的抗拒感。 夜一的眼中非常平静,想象当中的震惊憎恶恐惧全都没有出现,甚至连震惊都只是在最开始听到计划的时候产生,随后就没有了。 在这样平静包容坦荡的目光之中,他觉得自己有些想要逃跑了。 “别逃跑啊。”夜一笑起来:“其实很紧张吧,没关系,要是我遇上了这种状况我肯定也很紧张。” “你犯下了大错,小龙。”她语气平静又严肃,像是在叙述什么铁一般的事实一样。一方通行全身一顿,低下头去低声的回了一句:“我没有否认不是我做的啊。” “对,所以我很欣慰你没有找借口去逃避责任。”她站起来,走到一方通行的身边坐下,有些强硬的把他按进了自己的怀里:“想要重新开始不代表着过去的一切都一笔勾销了,无论是荣耀还是污点,都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背负着过去的错误前行,步伐必定会比其他人更加沉重,也要走的更加谨慎。但是不用害怕。” 她拍了拍一方通行有些僵硬的后背:“因为我会和你一起承担。” “无论是鲜血还是光辉,一方通行也好,龙之介也好,在我们两个相遇,我救下你的时候,你就已经是我的责任了。直到现在我都在为当年自己无能为力,只能看着你跟着他们走而感到自责。” “但是这次,我不会再让别人在我的面前这样欺负你了。” “所以,不用害怕。” 颤抖停止了。 “你这家伙……”张开嘴才发现自己的喉咙里像被塞进了一团棉花,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他在这四个字之后就没有办法说出别的话了,眼前的景物完全模糊了,这次没有办法再忍耐了,他觉得自己像是又变成了十年前的那个无能弱小的家伙,遇到事情就只能看着她的背影。 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只要有这个人在,一切难题都能迎刃而解。 打破绝境的英雄,让人无比的安心。 这样的脸太丑了。 他有些手足无措的推开了夜一,拿起外套说着“突然说这种话,你出了什么问题啊…我出去买早饭了”之后,就十分慌乱的跑了出去。 结果最后还是逃走了。 他用手臂狠狠地压抹过眼睛,不断地抹过去,却总是但不上泪腺分泌液体的速度,眼前的景色总是模糊的。 直到最后他在早餐店里,收获到了收营小姐这样的安慰:“不要伤心了,她不喜欢你一定有更加值得的人在不远的未来等着你呢,别哭了小哥。” “不是的。”他又一次用力抹了抹自己的眼睛:“她很喜欢我,我也很喜欢她。” “诶?”收营小姐动作一僵:“那,那您看起来…” “不是伤心的。”他把钱拍在了前台:“是因为很高兴。” 眼泪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太开心了。 在黑暗中独自行走了这么久,还以为自己早就已经被所有人放弃了,结果突然发现有人手持火把站在自己的身边。 怎么会不开心呢。 等到他花了些时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和心情,轻轻按了按因为频率过大的用力擦拭而有些发红的眼睛周围,深吸了一口气,提着早饭往家走去。 然后遇上了御坂8302。 他们两个在目光相遇之后没有任何冲突,他向御坂8302点头示意,然后继续往前走去。 假装没有发现自己背后有人跟了上来。 然后遇上了御坂8303。 然后遇上了御坂8304。 于是,一方通行,带着三个御坂,站在自己家门口的时候,突然产生了极为不祥得预感。 这样的预感在推开门的时候得到了证实。 他看见了满屋子的御坂。床上,沙发上,地板上,全是御坂。 一方通行:“.…..你最好给我个解释。” 月咏夜一:“额…这个比较困难…我尽量编…找个合适,至少听起来比较合理的…” 夜一的脑袋上顶着一个硕大的包。 她抱着脑袋缩在墙角,看着全身上下写满了烦躁两个字的一方通行哼哼唧唧:“唔恩…孩子长大了一点都不好玩了,越来越不尊重我了…明明刚才那么感动,都哭着奔出去了…唔恩。” “闭嘴你烦死了!闭嘴闭嘴!” 这一群御坂过来没有别的原因,全都是来围观夜一的。在御坂8301号将妹妹们的想法传达给夜一后,夜一想了想:“反正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别的安排,不如就让她们过来好了,正好大家互相认识一下,以后有什么行动的时候彼此联系起来都比较方便。” 于是就变成了这样。 “总之,他们不是希望你成为无敌的存在吗,那只要你证明了你不是无敌的不就行了吗。”夜一打了个哈欠:“因为不太想让别人欺负你,所以我来欺负好了,我们两个在御坂的见证下动真格的来一场战斗不就行了吗。” “就凭现在的你?”一方通行冷笑一声:“得了吧,你手上…切。”他把头瞥到了一边。 “哦没关系。”夜一挥了挥手:“我已经把我的底兜出去了,御坂妹妹们好像有一个大概能帮助我的人选,我打算今天就过去看看能不能偶唔啊!”又一次被打了头,夜一这次不打算再屈服于房主的暴力之下了,猛地站起来一记投掷顶中了一方通行的下巴,就头顶上传来的疼痛没有达到双倍的程度来看,估计是小孩子并没有对自己使用反弹。 果然,一方通行捂着自己的下巴,有点口齿不清道:“要是我刚才用了能力你已经死了。” “那你这不是没用吗——总之我先去找一下那位上条同学,你要和我一起吗?还是先去挑选一下战斗场地?你觉得我的出场方式用从天而降怎么样?” 围观了这一切的御坂们,悄悄的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御坂9283:“他们两个看起来关系好像很好的样子,但是为什么总是在吵架呢,还伴随着轻度的暴力。御坂9283不解的问道。” 御坂12092:“也许是他们两个之间特有的互动方式吧。御坂12092不确定的猜测。” 御坂8301:“一方通行对于月咏夜一的依赖程度远远超乎了所有人包括他自己的想象,表现出来的种种反应大概只是因为不擅长表达情感又希望与对方更加亲近的撒娇吧。御坂8301做出了合理推测。” 御坂妹妹们:“感觉很有道理。” 一方通行:“闭嘴闭嘴闭嘴!从我的家里滚出去!” 御坂9381:“恼羞成怒是证实了这一说法吗,看来御坂8301的推断是正确的。御坂9381一边跑一边说。” 御坂8302:“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一方通啊好痛,被易拉罐砸中了头的御坂8302说话被打断了。” 一方通行:“快给我滚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一方通行,恼羞成怒.jpg 第93章 跳崖九十二次 上条当麻到现在还是懵的。 他觉得自己不过就是出了个门买了个打折的炸鸡块,为什么就会变成这么一副场景。 这个事情要从要从两个小时之前说起。 像是少女漫里的场景一样,上条当麻在超市门口遇上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少女,少女被靠在墙上半闭着眼睛,似乎在哼着不知名的调子,脑袋幅度轻微的左右摆动,连带着柔顺的发丝也轻轻摇曳。 她像是感觉到了自己的目光一样,抬起眼睛看过来。 这样大量一个刚见面的陌生人是非常不礼貌的,上条当麻猛地回神,抱歉的朝对方笑了笑就打算走了。 然后她就走了过来。 然后伸出了手。 ??? 这个展开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是看起来笑眯眯的家伙似乎也没有什么恶意,而且只是一个握手的动作而已。 上条当麻把手里的袋子换到了另一只手里,伸手和她握了握。 “你好,我的名字叫做月咏夜一,因为刚刚到这里来看望我的家人,结果我们两个走散了,现在迷路一直不知道怎么办,能麻烦您给我指个路吗?”她不好意思的摸着脑袋:“抱歉呐,我真是笨蛋。” “啊,好的,请问你要去——” 这是他所能和这个美丽又羞涩的陌生少女正常说的最后一句话。 接下来的话还没有来得及出口,就被这样的一声暴喝打断了。 “是啊!你不仅是个蠢货还是个白痴混账啊愚民!!!” 紧接着是从天而降如同落雨一般的金色…箭矢?不不是只有箭矢,还有宝剑斧头棍棒钩戟。 这他妈?!!! 他一边大叫着危险一边扑到身边看起来毫无反应(?)的少女,两个人滚到一边,看着刚才站着的地方已经被戳成了蜂窝地板成了粉末,溅起的灰尘遮天蔽日。尽管如此他还是觉得趁着刚才的烟尘蔽日,似乎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 “喂喂这是怎么回事啊。”上条当麻一脸懵逼,他看了一眼手里已经是成渣渣的袋子,滚落在地上的鸡块一瞬间悲从中来:“搞什么啊!” 不不不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他推了一把刚才扑下来的时候可能脑袋磕到了马路牙子上,现在捂着脑袋缩成了一只虾的少女:“喂喂你没事吧!还能站起来吗!快跑啊!” “.…..我感觉自己看见了天堂。”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是啊你很快就会看见了!本王会亲自引领你这个蠢货去的!”从灰尘当中走出来的家伙闪闪发光,像是一个不要钱的浴霸,尤其是那一身土豪金的盔甲,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也让上条当麻忍不住想了想,这要是称斤两的去卖能有多少利润。 不过这个家伙看起来简直像是要炸上天了,血红色的眼睛里除了暴怒还是暴怒,双手凭空从金色的漩涡当中个抽出一把短刀全力投掷过来咆哮:“你这杂修还不给本王让开!” 这大概是对自己喊的,因为那个人的称呼好像是愚民蠢货之类的。 “不行。”他挡在还站不起来的少女身前:“我,不会让开的!” “那你就去死吧。”有金色的武器朝自己飞驰而来,他已经下意识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结果却发现刀斧像是撞上了什么看不见的屏障,发出一声闷响后叮当的掉在地上。 “不要这么生气嘛,闪闪。”抱着脑袋泪眼朦胧的夜一坐起来:“而且就算生气,看在我刚才撞到了脑袋的份上要不然就算了唔啊!” 吉尔伽美什用力跺脚震动起地上的一块碎石握在手里用力丢过来,正中夜一的额头。 “王的仁慈和耐性不是让你拿来挥霍的。”他不再向前,连脸上之前几乎快要失控的暴怒都消失了:“而你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月咏。” 夜一沉默着站起来。 “对不起,我并没有想要蒙骗你的意思,说实话之前我确实已经死去了,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我的体质是怎么回事。”她缓缓的走过去,尽管气氛依旧剑拔弩张,但她就是有把握吉尔伽美什的剑与弩都不会攻向自己。 她站稳,看向了那双如血般绯红的双眼。 “十年之后又十年,总是让你这样担心,对不起,吉尔伽美什。” 被晾在了一边的上条当麻,看着刚才还在暴怒中,好像随时都要把人灭口的金发男人,不仅身上的盔甲和身边的武器系数散去,连戾气都跟着一并消散了。 他抬起一只手用力地把夜一的头压下去,说着“你这种家伙死了才好呢谁会为你担心啊!”之类的话。 于是他挠了挠脸,如同上课提问一样举起手:“那个…不好意思,请问你们两个认识吗?” 在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再次说道:“这样啊,总之以后有什么问题还是好好交流比较好,男女朋友之间还是不要动…” “闭嘴啊混蛋他们两个才不是男女朋友啊!” 一方通行气喘吁吁的一路狂奔过来,与其气急败坏:“你哪只眼睛看见他们两个是男女朋友了!没看见就不要给老子乱说话啊混蛋!” 随后转向夜一,强行假装没有看见吉尔伽美什把她拉离:“真是的你是笨蛋吗!我让你在超市旁边等我一下结果就变成了这样你说说你还能做得了什么啊!” 上条当麻:…… 当他看到之前那个金发男人果不其然拉住了夜一的另一只手,两个人就像在无声的对峙着什么的时候,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脸:“那个…这里估计很快就会有人来了,要是方便的话,不如到我家里去吧。” 这样精彩到几乎只能在电视节目上看见的撕逼大戏…为什么自己当时会和她握手会给她指路啊,自己真是个白痴。 于是就变成了这样的场景。 四个人各自占据了四方桌的一边,上条当麻心疼着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打折鸡块,长长的叹了口气:“总之,我们先来理理清楚吧——吉尔伽美什先生和夜一小姐不是学园都市的人,是来看望这位…一方同学的?” “算是,但是不全是。”夜一竖起一根手指:“我估计很快就会离开,到时候如果一方愿意跟我一起走的话,说不定会一起离开学园都市。” 吉尔伽美什冷哼一声:“我过来和这个杂修没有半点关系。” 上条当麻自动把杂修替换成了小鬼之类的词语后叹了口气:“那是为了来看夜一小姐的吗?” 吉尔伽美什,咆哮:“谁来看她啊你这杂修想死吗!” 上条当麻:…… 他翻了白眼:“那…总不能是路过吧?” 一方通行,嘲讽:“专门从东京散步一路散到学园都市来你也真是不容易啊,年纪大了赶快回去吧!” 上条当麻:…这家庭矛盾我还是闭嘴吧。 他痛苦的抱住头,恨自己为什么要把这群家伙带到家里来。 “对不起啊,上条同学,明明你这么好心的帮我们解决问题,还把我们带到了你家,结果我们都是这么一帮糟糕的人呢。”自争执开始后始终安静如鸡的月咏夜一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但是,你也看到了,这两个人实在是太恶劣了,再继续在这里呆下去,恐怕你就要开始考虑房屋整修的问题了。” 她不好意思的笑着。 上条当麻非常上道:“好的,你们慢走。” “那就不打扰啦。” 这幅温婉娴静的模样一直到上条当麻关上门,从公寓的大门里出来才消失。 她一秒变脸,从和顺柔婉瞬间变成面无表情:“所以,这位英雄王先生(断句为英雄,王先生),你过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啊——小龙你先别急着怼。” “切,听说你这个愚民竟然还活着,过来看看是不是真的罢了。”他在夜一似笑非笑的逼视中,不情不愿的转过头来:“确实是有事请专门来找你的。” 他的表情严肃起来,这样的脸让夜一一下子就正经,她不相信吉尔伽美什灰白出这样的脸来和她开玩笑。 果不其然,吉尔伽美什深吸了一口气后,给出了一个让人始料未及的消息。 “你的妖怪伙伴,在向你求救。” 夜一:“...你说什么?” “等等啊,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啊!”一方通行哈了一声开怼:“夜一这家伙才刚刚到这里来还不过一个礼拜,而且按照她的说法又是从另外一个世界里死回来的。求救?之前她应该已经死了才对,怎么可能像一个死人求救呢?” “你闭嘴,我现在不想杀人。”吉尔伽美什非常冷淡,为了防止他在怼过来直接转向夜一:“白兰和叶王联手了,正在因为不明原因捕捉各路的妖怪。” 夜一:“你细说说,叶王怎么会和白兰联手,他们想做什么?” “不知道,那个叫沢田纲吉的杂修和花开院的家伙们始终处于劣势,应该很快就要彻底败北了。”他皱起眉头:“而且,他们选择互相接触的地点让我也非常的在意。” “是哪里?” “你应该不陌生。”吉尔伽美什顿了顿。 “冬木市。”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最后一个副本了,这个副本就是传说中的大乱斗 然后给你们看看我去求得夜一人设! 美不美!就说美不美! 第94章 跳崖九十三次 最近学园都市出了一件大事。 Level 5排名第一的一方通行自杀了。好像是因为在研究员们没有注意到的时候玩了一个外国来的游戏,完成50个任务,最后一个是自杀。 他留了一封长长的遗书,写明了自杀的原因,还把它PO到了网上,当天就拿到了最高热度。 遗书中写明了研究所长年以来从事的各项违法乱纪的研究,以及自己,其他的能力者常年来受到过的各种迫害。 言辞抑郁,犀利到位,声声泣血,瞬间就能激起人的无穷同情心。 更可怕的是研究所的人们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办法在刚开始的时候黑掉这条消息! 可怕! 一定是有什么人在指挥着这一切! 指挥着着一切的人现在正葛优瘫在沙发上,探着脖子叼着吸管:“多谢啦威尔帝,话说你怎么知道我在学园都市需要帮助啊?” “呵,前半句,彭格列的十代目告诉我的,后半句,我只是过来看实验体的。”胡子拉碴的白大褂男人背靠在墙上,如同打量小白鼠一样把一方通行从头到脚视女干了个遍。 于是夜一看着眉头越皱越紧,但好像迫于这家伙毕竟帮了忙又不能撕破脸,所以看起来格外憋屈的一方通行,忍不住温声提醒威尔帝:“同志,我觉得如果不想被我从窗户里打出去,你最好现在就听只用你猥琐的目光侵犯我弟弟,你觉得如何?” “呵,其实我对你也非常感兴趣。”威尔帝眯起眼睛,用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将视察试验品的目光转向了夜一。 然后一道裂缝从一方通行脚下一路呼啦啦蔓延,蛛网一样绕着威尔帝转了一圈。 “别这么有攻击性,伙计们。”威尔帝看了一眼擦着耳朵钉进墙里,还在往下掉金粉的长戟不动声色的往过挪了一步:“其实仔细想想这并不过分不是吗?我救你的命,而你只需要满足我一点小小的好奇——” “不啊很过分。”夜一一边发出巨大的咀嚼声一边吧唧嘴:“你看啊,你又不是自己学雷锋过来乐于助人,首先你怀揣的目的并不单纯啊。其次,没有你的帮助我们照样能好好的走出来——要不你现在让一方诈尸试试看,看看我们能不能好好走出来——最后啊。”她站起来,走到威尔帝面前和他对视了几秒,啧啧了两声:“真对不起,要是你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说不定我就当义务献血了,但可惜你不是。” 她满脸都是遗憾:“我不喜欢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家伙,不好意思啊。” 威尔帝:……妈的智障! 他现在万分后悔当时reborn来的时候一时冲动结下了这么个活,在该料想到那家伙嘴里就没有不坑人的时候!威尔帝默默地把用到喉咙上的血咽回肚子里,深刻的反省自己为什么要做这种明知坑往里跳的事情。 他刚到学园都市,通过定位发现夜一他们的时候,发现他们正在一处…废弃仓库?虽然很奇怪但还是打算过去看看。 然后还没走过去,就看见凭空绚烂的火花炸上了天。 等到他急匆匆的赶过去,发现刚才只不过这群家伙开打之前,用来吸引其他人目光一颗窜天猴。夜一身边旁边站着一个背生双翼的红衣少女。 在他出现的瞬间,所有人的目光突然都转了过来,一瞬间出现的冷汗让她觉得自己如果再不说点什么,估计下一个被炸上天的就是自己了。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夜安各位。” “我是过来帮你们脱离这里的。” 他以为自己给出了足够的诚意,至少也是超高校级别的。 然而对方给出的回应是互相对视了几眼后,夜一上前两步,一脸地下接头的神秘模样:“今天水产价格怎么样?” 威尔帝:……EXO me??? 他觉得要不然是自己脑子忘带了,要不然是他们脑子被门挤了。 至于之后到底是怎样让双方达成了共识,让他们放弃了原来的互殴一场让一方通行落败的计划。本来他是想直接让一方通行意外死亡,但是在听了他这个想法后,夜一表示她有一个更加大胆的想法,于是旁边两个神经病就一起抛弃了他这个正常人,一起和另外一个神经病去策划那个大胆的计划了。 他们甚至在脱离之前还去见了两个人! 威尔帝觉得这群人完全没有半点跑路的自觉! “总之就是这样。”一方通行看着坐在对面的御坂美琴和上条当麻:“反正我也快死了,这些事情和我也没有关系了,要不是这家伙决定要把这些告诉你们,恐怕就要埋进土里了。”他朝旁边的夜一扬了扬下巴,然后打断了想要提问的两个人:“无论提出什么问题我都拒绝回答,能和你们心平气和做到这里已经仁至义尽了,我不想再做其他的多余的事——剩下的你们就去询问那些御坂妹妹好了。” 说着他站起来:“夜一,我们走。” 说完他起身就走,可是等到走到门口都发现么有人跟上来于是回过头去,看见夜一还稳当当的坐在沙发上。 于是他快步走回去,气急败坏的:“我不是说了走了吗!”为什么你还坐在这里啊! “恩?”手里拿着金属小叉子的夜一,嘴角还沾着一点奶油:“不好意思,我觉得点了东西不吃完很不道德的——要是你不介意我连你的咖啡也一起喝了,你不介意吧?” 一方通行:…… 他气得跳脚,但是又只能无比挫败的重新坐下来,这下气氛变得更加尴尬了,他已经不想去看对面那两个人的表情了。 “那个…”上条当麻尴尬的笑着递过来一条手帕:“不介意的话,请用这个。” “哦,谢…” “介意。”他冷着脸把上条当麻的手推了回去,动作有些粗暴地拽起桌布,狠狠地把奶油擦干净之后烦躁的站起来:“快走走走了!你这白…” 潜龙勿用! 失传已久的降龙十八掌再现江湖!谁人敢敌!一方通行已经抱头蹲在了地上。 夜一面无表情地拍了拍手,有些抱歉的冲惊讶到呆滞的两个人一笑:“真是不好意思,管教一下我家孩子叫你们见笑了。” 御坂美琴:“...不,请,请您自由的…” 抱着头的一方通行保持着抱头的姿势:“从来没见过你这种过来说正经事的时候只在乎食物的智障。” 夜一,微笑:“如果不想脑袋上顶着糖葫芦出去的话我建议你最好管住你的舌头。” 等这群人终于智商上线,威尔帝开心的觉得大家终于可以开始谈正事了,然而—— 夜一一脸嫌弃的看着他:“喂我说,泽田他不管怎么样现在都是一副靠批发水产发家致富了的样子吧,怎么来接老朋友连辆专车都没有?” 威尔帝:你是不是智障坐在车厢里是专门来做活靶子的吗?! 但这么说出来也许会被当场戳成筛子,于是他换了一种方法:“现在战局比较紧张,不太方便。” “哦是吗?”夜一打着哈欠:“那你打算怎么过去?开十一路?” “不,我打算坐新干线。”威尔帝,一脸冷漠。 他觉得就算夜一下一秒要让他出几个人的车票钱他都不会有半点惊讶了。 可他还是太甜了。 “哦是吗,那太好了,我和小龙坐吉尔的飞机过去。”说着她拍了拍威尔帝的肩膀:“那你先走吧,我们开飞机很快的。” 威尔帝:…… #如何忍耐自己手痒的冲动!# #reborn你自己就是怕忍不住手撕这小混蛋才让我的来的吧!!!# 心力憔悴的威尔帝,一路新干线狂飙到冬木市的时候,即使知道现在外面危机四伏,也一点也不想立刻就回去面对那张美则美矣但看了就让人管不住手的脸。如果真的是坐那位的飞行器应该要比自己快得多。 他到未远川河边坐下,因为不抽烟,所以捡了一把小石子面无表情的朝河里扔过去。 “诶亚!岸边终于看见人了!” 当他看见以为是上游飘下来的生活垃圾之类的漂浮物的时候,耳边传来这样的声音还以为自己幻听了,等到那坨漂浮物开始剧烈的翻腾,最后一个脑袋出现之后,威尔帝特么的手里的石子都掉了一地想要转头就跑了! 那个脑袋用欢快的语调大声喊道:“那个!不好意思!本来今天想要跳河自杀没想到睡着了,然后就一路漂到这里来了——先生你别跑啊,你把我捞上去吧!我漂了很久现在已经非常累了!先生!先生!” 掉头就跑的威尔帝:我以后出门一定看黄历卧槽你特么怎么自己扑腾上岸了你你你你特么离我远点!别跟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个错字 威尔帝回去之后找reborn去讨个说法 言辞激烈质问对方:你特么一定是怕自己忍不住手撕那个混蛋吧! 大魔王:不你错了,我害怕我们两个互撩出火花害的作者又要开一篇番外 ====== 我的英雄学院真的好好看啊! 我真是看的好激动! 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为什么不火啊! 还是没有抑制住洪荒之力! 我的新文! 第95章 跳崖第九十四次 “呀呀,真是太心酸了,我可是顺流漂了整整一天呢。”身边放着叠的高高的碗,看起来太过夸张事实上这已经是撤掉一波之后的样子了。吃饱喝足的这位先生洗干净换上干净衣服之后看起来终于活过来了。 威尔帝面无表情的坐在他的对面,他的旁边是因为在路上耽误了一会儿所以到的比较晚,刚刚落地就被一个科学工作者气急败坏的打电话,以“我被水鬼缠住了!你不是阴阳师吗快快快快过来啊!!!”的理由强行拉过来的夜一一行人。 夜一脸如藏狐一般,她看着者面前这个生命力异常旺盛的大活人,看向威尔帝的表情宛如在看一个智障:“水鬼?” 威尔帝,面无表情:“活人。” “所以?惊慌失措的让我以为你遇上了大妖怪急匆匆赶过来,就是为了给我介绍一个新朋友?嗯哼?”夜一的表情活像看见了黄瓜的猫:“所以你想要表达什么?威尔帝先生?我的时间非常值钱!哪怕就去玩网页游戏也不想被你浪费在这种地方啊!” “闭嘴,这个家伙并不是莫名其妙的吃瓜群众。”他的脸色看起来黑如锅底——哦算了吧,自从跟夜一在一起之后他的脸就没有什么阳光晴朗的时刻了——语气也格外低沉:“真是见鬼,自从跟你到了一起之后我就从来没有遇上过哪怕一件好事。” “不,肯定有。”夜一一脸严肃:“比如,遇上了我就是你最应该感到庆幸的事情。” 威尔帝:…… 无话可说,转身就走。 气走了威尔帝,夜一翻了个白眼感叹了一句这人真没意思,目光又转向了这位…顺流而下的先生。 “啊,这位美丽的小姐,非常高兴能够遇见您。”他友好地伸出手:“我的名字叫做太宰治。”在夜一也伸出手,和他交握在一起的时候,他表情更加亲切温和:“请问,有兴趣和我一起去殉情吗?” 夜一:……喵喵喵? 她一脸懵逼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好了太宰,这位小姐估计没有兴趣和你一起殉情。”一个人影从打开的窗户里一跃而入,落地后稍微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衣袖,站起来:“好久不见夜一。” 这熟悉的面孔让夜一忍不住站了起来。她看着那个人几次张嘴,最后试探的喊:“迪诺?” “是我。”他温和的点了点头:“真是让人高兴,我还以为夜一已经忘记我了。” “怎么会忘记!”迪诺的变化太大了,整个人已经变成了与夜一印象当中大不一样的人。十年时间将他的棱角磨得更加光滑,也更加锋利。久别重逢带来的欣喜让她没有办法表现出一副平淡的模样,两步跳到了他的身边:“你变了好多啊!感觉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哈哈,毕竟已经过了十年了啊,另外——”他伸开双手,向前两步:“能再一次看到你,我真的非常高兴,La Mia Piccola Signora” 已经知道自己在这边大概都是被看做一个死人的夜一,虽然完全听不懂后面那一句是什么,但完全不影响她去回应这个拥抱。 “对不起,之前让你们担心了。”她深吸了一口气,笑起来:“但是已经没什么可担心,因为我已经来了。” “来吧迪诺,我们说正事,你到这里来恐怕也不单单只是为了抱抱我吧。” 这个亲热而不逾越的拥抱让人没有丝毫不适,迪诺雅早就从曾经青涩的年轻人变成了一个稳重的成熟男人。哪怕面对的是自己的初恋也能从容应对的那种成熟稳重。 于是他揉了揉夜一的脑袋,坐下来:“确实,不单单是来抱抱你的。”手撑在下巴上,他微笑着说:“如果不是你还带了其他的伙伴来,我还想亲亲你呢。” 迪诺在讲解情况的时候太宰治一直忍不住想笑,最后为了避免自己频频笑场只能把头转到别的方向去。 不为别的,迪诺脑袋上肿起来的大包实在是…太醒目了,让人根本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叶王与白兰已经联手,不知为何显示开始大肆的捕捉妖怪,远野的部分妖怪现在被一些阴阳师家族庇护,其中花开院和麻仓家是抗击入侵的主力。但是麻仓叶王实力过于强大,彭格列要应付白兰,两个左支右绌的下风势力一拍即合。 冬木市的圣杯战争又要开始了,如果他们的目标被世间传颂为万能许愿机的圣杯,那可真是… “那,这么说来我们三个人都算是经历过第四次圣杯战争的人了。”她左右看了看,吉尔伽美什是从者,自己和小龙则是作为韦伯的盟友。 她支着下巴想了想:“我有认识的朋友,现在一定已经变成了非常厉害的人,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尝试联系联系他。” “暂时不需要。”迪诺做出请的姿势:“接下来,请太宰先生喂你说明后面的情况。” “啊呀呀终于轮到我出场了呢。”他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横:“此次,我是作为武装侦探社的交涉员到这边来的,同时希望,夜一小姐能够作为中间人,让我们和阴阳师方面取得接触。” 夜一有些惊讶:“不是和水产…我的意思是彭格列吗?” “不不不,彭格列已经拥有了其他的盟友,那么我们就不能再过来碍眼了。”他伸出一根手指:“不知道,夜一有没有听过横滨的港口黑丨手丨党?” 夜一,摇头:“完全没听过呢。” ……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啊哈哈哈,没听过就算了这也不容易说明白,总之你就想象成是另一家卖水产的就行了。”他爽朗地大笑着:“总之,就是这样的,因为在我之前曾经有过一次交涉,但那次的结果让我们双方都并不满意,所以这次希望夜一能够做我们的中间人。” “现在花开院的家主是柚罗吧。”她并没有立刻答应:“因为我了解现在的状况都是从你们的口中了解到的,难免有所偏颇,恕我无法立刻答应你。” “总之,我现在打算去到处溜一圈,自己先去探探情况顺便去见见老朋友,你们还有什么其他的安排吗?”她征询似的看向身边的吉尔伽美什和龙之介。 “回到了这里,那就是本王的领土了。”吉尔伽美什金光闪闪的盔甲附在了身上:“之前几次交锋,本王的目标已经太过明显,既然你想要了解情况那就不要和我在一起了。” 说着,他已经走到了窗边,一脚踩在了窗框上出去之前又犹豫了一下缩了回来:“喂愚民——别看别人叫你呢!”在夜一把略嫌弃的目光移过来后,压下了自己突然想要骂人的冲动,正色说道:“不许死。” 他的红瞳认真起来之后似乎会稍微缩小一些,此时显得更加如同猛兽一般:“上一次你辜负了王赋予的信任,本王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第二次。” “所以,你打算现在去找那位…花开院柚罗?”一方通行手背在脑后跟在夜一的身后:“还是先去看看你的妖怪伙伴——话说你身边就我一个人连其他同伙都没有,你心里不虚?” “小龙啊,你要想想万一有一天失去能力之后,你要靠什么翻盘。”她拍了拍自己缠上黑布后背在背上的妖刀:“有这个,我也可以全身而退。”她踢了踢路边的小石子:“而且你猜错了,我是要去见一个老朋友,但是你上面说的一个都不是。” “那是谁啊。”一方通行露出了一个有些恶劣的表情,将头转到一边去。 “对啊,是谁呢?”夜一一脚将石子踢得老远,扬了扬下巴:“他来了。” 一方通行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 夕阳西下,从街道上走过来的人影看起来简直像是从夕阳之中走出来的。 “你来啦,叶王。”夜一看着重新回到自己脚尖之前的石子,随便的将它踢到一边去:“怎么回事啊?我觉得你应该还欠我一个解释——别把我想象成道德绑架的人,之前走得好好的突然把我扔了是怎么回事?我跟你说你给不出解释来那咱们两个可就又有一逼要撕了啊。” “我还以为你要问些其他事情。”叶王抖了抖自己的斗篷:“不过也对,如果这个时候问的是其他的事情,那就不是夜一了。” “之前的事情不好意思,不过你现在看起来这么有活力,我觉得自己现在并不需要跟你道歉了,另外,介绍一下这位吗?他现在可是…一脸懵逼?” “小龙,我弟弟,这就是咱们刚才说的麻仓叶王。”夜一非常敷衍的一番介绍后,在龙之介突然炸裂的表情里,重新转向叶王:“你想要圣杯啊?我从来没听说过你竟然是个魔术师呢。” “万能的许愿机什么的,我可没有任何兴趣。”他耸耸肩:“但是白兰这个人,很有趣。”他像是在斟酌用词,最后敲了敲手指:“你们两个有过照面,我想你应该知道一点的,所以我感兴趣的部分,是为什么白兰会对你这么感兴趣。” 夜一,微笑:“把我心里的话读出来。” 叶王,微笑:“让我自己说自己是神经病吗,都是一千多岁的人了大家都成熟点吧。” 作者有话要说: La Mia Piccola Signora,意大利语,意为我的小淑女 第96章 跳崖九十五次 白兰对于圣杯战争的参与让人感到有点迷。而且说实话他并没有魔术师的血统,凭什么能参加圣杯战争?就凭他少白头?拉倒吧!我们龙之介还是少白头呢! 在与叶王分别后,夜一觉得自己在决定加入哪方阵营之前需要好好思考一下。 没错,现在一切的信息全部是来自于别人的说辞,轻易相信对于另一方都是显失公平的——虽然他确实觉得白兰野望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过了十年呢,不是每个孩子都是我爱罗,越长越正的。 “小龙,你过来一下。”她皱着眉头朝龙之介招招手:“我现在…想做一件事情,不管怎么想都有些危险,要是…” “闭嘴啦,我在学园都市已经因为一条鱼自杀了好吗?”一方通行,不,现在又已经变成龙之介了。龙之介看起来异常烦躁,他看向另一边十分不耐烦:“你想做什么你说啊,反正都出来了你也不可能惯着什么都不让我做吧——我想做什么是□□,就算我明天就想走了你也管不着!” 夜一:…… 她仔细的反省了一下自己最近,然后诚恳地看向龙之介:“你是不是…太久没有被我轻抚狗头,感觉非常的皮痒?” 龙之介,下意识地抱住头后退两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气势汹汹的走过来:“你说什——” 言灵·缚+神龙摆尾! 看着抱头蹲在地上的龙之介,夜一觉得自己心情好多了。 “好,那既然决定要和我一路的话,那我们去见彭格列的众人之前,先做点准备吧。”她想了想:“既然是圣杯战争的话…那我们不妨,先去找专家了解了解情况。” 她掏出自己的手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按动了号码:“不知道十年了他有什么改变呢?啧啧啧希望已经变成了可靠的人才好呢。” 龙之介:……不知道接电话的人是谁,不过我由衷地为他点一根蜡。 韦伯·维尔维特,从没有想过,十年后自己竟然能接到已故友人的来电。 是的,已故。 所以刚刚接到的时候他还以为是诈骗电话直接就挂断了,对方第二次打来的时候直接用高频噪音给他醒了醒脑。等到韦伯睡意尽失,勉强相信这是夜一死而复生后,在信息之余是对她完全没有任何时差意识的强烈不满。 “所以说,我这边是深夜啊你这个混蛋!”他头疼的按着自己的眉心:“我明天还有课啊…” “哦哦,还是个宝宝的我忘记你已经是一个大人了不好意思。”她毫无诚意的敷衍道:“呐呐韦伯,我可能又要参与这一次的圣杯战争了,你有没有什么…” “赶紧退出。”他的声音听起来突然正经,还有一些轻微的声音大概是从床上垂死病中惊坐起了:“这一次圣杯战争的势力太过复杂,好几个老牌的魔术师家族都在犹豫是否要参加,然后你一个没资格参加的家伙一上来就跟我说要参与此次圣杯战争?” “对啊,我有必须要参与的理由嘛。” “没有那种理由。”十年后的韦伯一下正色起来还是非常唬人的,毕竟也是当了几年的老师,骂过那么多学生的人了:“夜一,也许上一次圣杯战争让你产生了这似乎没什么难度的错觉,但是你是不是忘了,你是在圣杯战争的途中退出的。” “真正的战斗,在你退出时也只是拉开了序幕而已。” 韦伯的话说完后长久的没有听到对面的回音。他并不觉得自己的说辞能够说服对方,这样的沉默像是坐实了他的猜测一样。果然,在几秒钟之后,他听到电话另一端传来一阵轻笑。 “谢谢你韦伯,即便是十年没见,你还是把我当做朋友,谢谢你。”夜一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温和,但想法却没有丝毫的改变:“但是对不起呐,如果我不参与的话,一定会后悔这个决定的。” “抱歉,我没有办法听从你的劝告。” 她的歉意与坚持都是真的,真实到让已经骂过了这么多学生的韦伯,感到自己没有办法去反驳她。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我真是造了孽才认识了你这个祸害——算了,就当是报你上次圣杯战争的恩情了,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好好的记住。” 一通将近两个小时的电话打完,夜一象征性的心疼了一下自己的电话费,叫出了鸦天狗,让他去给迪诺传一封通信,告诉他自己今天不过去了。 “什么?夜一你今天要住在外面吗!”鸦天狗一脸惊吓,手里的长矛都掉在了地上,他慌乱地扑过来拉住夜一的袖子:“不要不要啊!你再好好想想吧!大天狗他们都说你这个年纪很容易马失前蹄做出令自己后悔终身的决定啊!这个白发混蛋有什么好的?千万不要冲动还是早点回家睡觉吧!” 夜一:“亲爱的,你的大脑也被污染了,来这是你的去污粉。” 龙之介:“我想给他两耳光。” 从韦伯口中得知,上一任圣杯战争最后的胜利者是卫宫切嗣,由于吉尔伽美什几乎没有再出什么力,最后saber和Lancer的战斗变成了一锅烩的大混战。间桐家的雁夜令咒用尽落败却未死,圣杯战争结束后不知所踪。远坂时臣本来打算用令咒让自己的从者自杀,然而这样的想法被吉尔伽美什勘破后,被威胁“要是你让我自杀我就让人宰你妻女然后将你捅肾。”后作罢。 夜一不擅长找人,而且这位间桐雁夜没接触过不熟悉,她打算去找找远坂凛。虽然过了十年了,一方面是想要找到一个可靠的盟友,另一方面,更多的是想去看看自己当年救下的孩子会不会记得自己,现在过得怎么样,变成了一个怎样的人。 “恩…算算时间的话,凛她现在应该都已经十六了…KUSO,你们都变得比我还要大了让我这个大姐姐的威严往哪放嘛。” “切,一千多年前的老妖怪了…”他看着夜一笑眯眯的表情,后面的话咽进了喉咙里。 远坂家的大宅子很好找,她按着门铃等了许久也没有等来人问候开门,她还以为家里没人的时候,一个优雅的小胡子打开了门。 “是那位月咏夜一小姐吗?”他打开了院子里的铁门:“恕我无法请您进门,家中稍微有些——” “夜一!是你来了吗!还有龙之介!”从大门里突然跑出来的双马尾少女,明明十年未见却热情的像是昨天才刚刚会过面一样。凛不顾父亲的阻拦,甚至用上了魔术手法,一步越过了家里的铁栅栏降落在夜一身边拉起她和龙之介就跑。一边跑一边急切道:“爸爸现在要比你把樱交出来了千万不要屈服!我也不会屈服的!总之我们先跑了再说!” 夜一:???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龙之介:“别跑别跑!我腿换不过来了!跑慢点啊!” 凛拉着这群人一路飞奔,谁知倒跑了多长时间,连夜一都觉得自己胸腔疼痛的时候才停下来。龙之介看起来快要休克了一样,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凛拖着膝盖稍作休息,这个时候才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刚一见面就这样真是失礼了。”她也喘着气,将手虚握成拳放在唇边咳嗽了一声:“那个,我听吉尔伽美什先生说了,夜一的事情……” “哦,没关系,反正已经活过来了,不用在意。”她举起手:“这个是龙之介,看你的样子应该还记得他。” 众人稍作休息后,夜一召唤出茨木童子,大天狗与青行灯三个妖怪护法,自己背着妖刀姬开了个罩子,大家就这样旁若无人的一边走一边交流起来。 原来十年之前远坂时臣曾经丧心病狂的要将自己的次女送给间桐家抚养,年幼的凛理解这是为了“魔术师的荣耀”,但毕竟是一个小孩子感到非常难过。 这个时候,一个自称是【月咏一派】的土豪——“我当时觉得自己看他一眼眼睛就会闪的很难受”——来到了她的身边。看起来凶巴巴的,但是大概是个好人。 因为他说:“远坂樱一定会离开远坂家,但去了间桐家生不如死,要不要来月咏家。” 大概第一印象是最重要的,月咏夜一天神一般的超级英雄形象已经树立,年幼的凛克制着自己面对陌生强者的恐惧,详细确定了各种事项——包括双方如何联系,自己是否能见到妹妹,为什么会专门过来找自己等一系列问题——后,做出了抉择。 小小的少女,还穿着有些幼稚的小兔子睡衣,用尽当时的自己所有的勇气和决断,做出了可以算得上是对抗整个远坂家族魔术师尊严的决定“契约成立,我同意你带走樱。这边的事情我来做,但你要好好的对待她,说好的可以见面你要说到做到。” 于是几天后,将远坂樱送去间桐家的汽车收到了狙击,远坂樱被掳走,从此下落不明。 鬼知道是谁做的,反正这么十年了,也没有找出来。 月咏夜一:…… 她有些头疼的扶住自己的脑袋:“所以…凛啊,现在我们的盟友…” 龙之介,面无表情:“你,我,她,她妹,智障王,估计还有那个雁夜叔叔。” 凛,用力点头:“没错,而且圣杯战争的召唤意识就要开始了,我们家拿到了三个名额——你看。” 她伸出手,手背上的令咒鲜红得刺目。 夜一:…… 嘿真特么赤鸡!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展开惊不惊讶!意不意外!刺不刺激啊! 反正我是不想让樱去间桐家的,上次没刷的老虫我们这次刷 第97章 跳崖九十六次 我觉得再来什么我都不会吃惊了。 正式与自己的一众盟友见面的夜一,如是想到。 金闪闪对于自己当年创建月咏派阀供认不讳,翘着腿昂着头,一点不理亏,指着坐在一边的月咏樱:“怎么啦?本王就是把人带回来了怎么啦?就许你往回来带小孩不许我往回来带?反正养了十年了又没花你的钱,你有什么好说的?” “什么叫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莫名其妙就把人家带过来还改了名字问过其他人的意思吗问过我的意思吗?而且吉尔同学你的语气很奇怪啊,好像我很渣的样子,什么叫养了十年没花我的钱?我这十年能给你花钱吗?” “这十年你忙着死呢我连你见都见不到确实没法花钱这点我同意,反正人带回来了现在也已经有了令咒,你看着办吧。” “嚯呀你还讹上我了!” 这边的吵架正在逐渐升级,坐在一边的月咏樱有些不安的拉住了凛的手:“姐姐…月咏小姐是不是不喜欢我…我给你们添麻烦了吗?”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你就当夜一她现在是在撒娇好了。”她安抚的拍了拍樱的脑袋:“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之前和夜一一起的伙伴,叫做月咏龙之介。龙之介,这是我妹妹樱,这是雁夜叔叔。” 间桐雁夜看起来非常憔悴,他的魔术回路在上一次圣杯战争当中几乎被损毁殆尽了,这一次并没有再次被圣杯选中。他向龙之介点头致意后,向已经掐在了一起的两个人走过去。 夜一被吉尔伽美什推着头,张牙舞爪却寸步难行。吉尔伽美什一边说着:“看看你一回来就做了些什么啊!你都吓到孩子了!死了这么长时间突然活了过来就是为了做这个的吗!”之类的话,雁夜走向两个人的脚步一趔趄差点跌倒。 “吓到孩子什么鬼啊——樱你不要在意,我很喜欢你的——而且你这是什么态度啊,刚刚回来我被迫接受了这么多信息,然后连口气都来不及喘就又要投身到战斗之中,难道就没有人可以体谅一下我的辛苦吗?每天就知道和我吵架为什么不能体谅我一下呢!” 雁夜,原地转一百八十度,放弃了去劝架的想法,重新走向孩子们。他悄悄的询问龙之介:“这位月咏小姐平时和你说话也是这样吗?” 龙之介,面无表情摇头:“不是,我们两个很好,跟智障王不一样。” 最后这毫无意义的争吵时在龙之介的拳头之下结束的。 夜一看着吉尔伽美什脑袋上的大包,一边哈哈大笑着一边揉着龙之介的脑袋大声感叹:“看见了吧我的小龙是我这一派的!长大了就知道心疼人了我真是非常欣慰。” 圣杯战争还没有正式开始,樱早年就已经不再属于远坂家,而凛现在也处于离家出走的状态,间桐雁夜虽然表明了不打算回去,但是家里没有人可以参战的间桐家估计是不会放过他。 再三确认了间桐雁夜的魔术回路已经不足以支撑他在参加一次圣杯战争,而且也确确实实没有出现咒印后,夜一长长叹了口气:“总之,大家现在也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再带你们去见我的老熟人开始解决问题之前,我们先来确认一下各位的意愿吧。” 她正色道:“这次的圣杯战争,我虽然没有受到任何召唤,但是会参战,不出意外的话会与一个叫做白兰的家伙为敌。” 凛毫不犹豫:“在一场战争当中远坂家只会派出一个人,我虽然确定爸爸是否会参战,但我会去的。” 相比之下,樱看着凛像是有些犹豫的样子,拳头握了又握,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我也…一直以来都在受着其他人的恩惠,我,我也想要…我也想要给大家帮帮忙——请让我也参加吧。” 参战组人选已定,大家的目光转向了还未表态的三个人。 龙之介:“我与夜一一起,这家伙没有我的话什么事情都做不成。” 金闪闪,嘲讽:“呵呵我仿佛听见你在搞笑,一直以来可靠的大人是本王吧。” 雁夜,捂着眼睛:“算了吧…大家都是要参战的,我没有办法战斗,就帮你们留意一些其他的事情吧。” 看着龙之介和吉尔伽美什互相嘲讽,在他们快要动手之前夜一举起一只手:“那么,我现在要先带着战士们一起去见见我们的盟友了,雁夜叔叔看家,留下一个人来保护雁夜叔叔,请踊跃报名。” 吉尔伽美什,不屑的:“哈?这种事——” “好!英雄王的报名批准!”夜一拉起从他说话后就闭上了嘴,现在一脸嘲讽的龙之介:“那麻烦你保住我们的大本营了,我们先出去一趟,有什么想要带的吗?” 英雄王:“滚滚滚本王现在不想看见你这个愚民!” 接下来,大家并分两路。 凛和龙之介,与姑获鸟,大天狗,雪女和萤草一起,代表月咏派阀去和彭格列交涉。突然被委以重任,两个年轻人一下子都严肃起来。 “可是…这种事情突然交给我们真的没问题吗。”龙之介皱起眉头:“我不太擅长说话,凛…看起来也不像是很能说会道的人。” 像是感觉自己被小看了,然而并不能找到反驳的话,于是凛哼了一声疤头瞥到了一边。 “那可不是我的事情了,总之身为我月咏派阀的人,总要有点过人之处的!”她豪迈的一挥手:“这次指派给你们都是保镖!不要总是想着依靠别人知道吗!” 朝最后从影子里钻出来的鸦天狗挥了挥手,之前和迪诺接头的是他,那他应该能带着两个小朋友找到接头的地点。 出发之前,夜一拍这两个少年人的肩膀安慰他们:“别害怕,你们即将见到的一个家伙,是十年之前会自己踩到脚搬到自己,每天都是行走的表情包,不吐槽会死星人。虽然十年之后也许变成了奇怪的家伙,但既然来寻求我的帮助,就不回驳了我的面子。” 送走了两个一步三回头的少年,她和看起来有些惴惴不安的月咏樱,走向了另一边。 这个难得的独处,是让她能够稍微了解一下这孩子的机会。 但她没想到的是,在她开口之前,樱就已经一边缓缓的向前走,一边徐徐的开口了。 从吉尔伽美什把她从去往间桐家的路上劫走开始,十年之间的标志性事件,还有自己的想法。 “我没有办法保有远坂的姓氏,吉尔先生给了我另一个。”她低着头,笑得有些腼腆:“雁夜叔叔看到我的时候很庆幸,说幸好我没有去到那种地方。我不了解间桐家,但去了之后就不能再见到姐姐了。之前我并不理解吉尔先生,连带着也不喜欢月咏小姐你,但是…作为被远坂家抛弃的我,能够有第二种选择,应该心怀感激的。” 她停下来,认真的看着夜一:“我曾经竟还不满,现在已经明白了。既然不能再继续叫远坂先生父亲,那么还能有姐姐,还有吉尔先生,韦伯老师,雁夜叔叔,龙之介,重新获得了家人的我,无论如何也应该向你道谢。” “请让我,继续作为月咏樱,活下去吧。” 夜一看着向着自己深深鞠躬下去的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别这么说啊,好像我是个坏人一样…我并没有恶意,只是觉得闪闪那家伙起初肯定不会过问你的意愿而已——不管别人怎么想,作为当事人的你的想法才是最不应该被忽视掉的。” “那能叫你一声姐姐吗?”她抬起头笑盈盈的说,眼中有些小心翼翼。 “当然可以啦。”夜一双手叉腰:“叫吧叫吧,你姐姐和小龙都叫过啦!叫了我姐姐,我就是你的庇护人了!别看我这副样子,我可比你们所有人加起来都要年纪大哦!” 然而在月咏樱亲热地叫了一声姐姐之后,她挽着夜一的手臂,温和的问:“你知道我是怎么叫吉尔先生吗?” 夜一:“你自己不是说了是吉尔先生吗?” “不是哦。”樱的笑容里多了一份揶揄:“我是叫过哥哥的。” 夜一:……我竟然被人套路了?懵逼.jpg 她和樱的目的地是冬木市郊区的一座神社。 但也已感到有些不舒服,因为从半路上开始她就觉得似乎有人跟着她们。樱偏头向她示意的时候夜一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解开了束起的头发。 如鸦羽一般的头发倏然放下,樱有点错愕。 “夜一姐姐?”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套路。 “头发吸引了对方的注意力,在他愣神的时候我就看见他是谁了。”她小小声地解释了一句:“别害怕,我足以应付。” 于是,当间桐慎二看着两个少女言笑晏晏的转过一个弯,在他加快脚步跟上去的时候,看见的却是空无一人的死胡同。 被算计了? 他猛然回头,看到的是一个独臂男人。 “你最好别做什么无谓的挣扎哦。”夜一从茨木身后探出一个脑袋,伸出手指一点一点的:“这位同学,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跟着我们,但我想应该不是好的事吧。” “那个…虽然这么说可能不太好,不过你最好还是按照…姐姐说的做比较好。”樱从另一边探出了头:“不然的话…大家都不会高兴的。” 间桐慎二:…我选择正面刚。 没错!二哥就是做了这样男人的一个选择。只见他拿出一个盒子状的东西,用一个着火的戒指打开后朝着她们扔过来,自己转身就跑——只可惜方向是死胡同,他挣扎着想要从墙上爬上去。 “茨木,你没问题吧?”她歪着脑袋看着已经活动着脖子走上前的大妖怪:“那我就当做是没问题了——樱,我们走,既然你称韦伯作为老师,那就让我看看他都教了你什么东西吧。” “尽管交给我吧。”她的声音听起来自信满满:“不会让你失望的。” 作者有话要说: 樱:为了报答吉尔先生的恩情!我会拼尽全力给你打僚机的!交给我吧! 闪闪:孩子长大了知道心疼我了!!!不用客气这是你这个月的活动经费和零花钱! . 让我们来看看这次月咏派阀在圣杯战争之中实际会有多少好伙伴:上一战就认识,并且对夜一评价极高的saber小姐,挂壁王闪闪,一方通行龙之介,时钟塔高端讲师韦伯,知道间桐家老底刷老虫估计第一个应援的雁夜叔叔,非敌非友的叶王,拆迁水产组,阴阳师家族 还有正式参战的两姐妹 请给我一个会输的理由!! . 远坂先生,对于还没参战就要输了的圣杯战争,请问您有什么想说的? . 另外,这场圣杯战争中御主和从者都会有些变化 第98章 跳崖九十七次 间桐慎二被绑在了一截竹子上。 最初的时候他会叫喊大闹,威胁两个姑娘赶紧把他放了间桐家还能饶她们一命之类的,看到夜一身边的独臂男人轻描淡写的把最初从匣子里放出来的,在白兰手中威力巨大,随便就轰塌了一座墙叫做匣兵器的奇怪动物捏成几块后就安静如鸡了。 其实他大概早就知道就算自己大吵大闹也不会有人理睬——至少现在不会对他突然发难——因为夜一和樱看起来对他并没有杀意,至少还不如那个长角的独臂男人杀意大。 这里是天满神社附近的一片竹林之中,夜一接过了一个大天狗递过的一支笛子,如同对暗号一样吹奏了小段后竹林中便传来相和的音律。 一曲终罢,身披绿衣的男子缓缓走出:“好久不见,夜姬。” “好久不见,万年竹。”夜一向他点头:“这位是我的妹妹,樱,这位是妖怪万年竹。”她向万年竹拱手施礼:“这是冬木市最近的天满神社了,神社附近又有你守护着,劳烦开开门,我想去和天神大人说说话。” 万年竹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半响后才挥手。樱只看到面前有深入同薄纱一般的东西被掀开一角,原本一眼望不见边的竹林中突然出现了一条道路。万年竹让到一边,看到有些惊讶的樱点头致意,然后低声叹了口气:“夜姬节哀。” 樱本能的觉得只要踏上这条路,她以往的认知全都要颠覆了,于是便后退了一步:“姐姐去吧,我在这里等你——有点事情我想问问他。”她指了指不远处间桐慎二:“稍微也想要帮姐姐做点事情。” 夜一没有劝说对方,带上大天狗进入了通道。 樱看着在夜一走后就重新掩藏了道路的万年竹,不由的问道:“请问,他们等等出来的时候怎么办呢?” “出来的时候会从正门走出来,无需着急。” 万年竹并不喜欢热闹,是个有些冷清的妖怪。樱乖巧的向自己道谢后就不再纠缠,向着茨木童子走去,他靠在竹子上,耳边的怒骂威胁时高时低,几乎让他无法沉浸在回忆之中。于是抽出腰间的竹笛,轻轻吹奏起来。 平安时代奢靡成风,贵族每天只知道风花雪月,女子几乎不出门,即便是出席宴会也要用蝙蝠扇挡住脸。百鬼横行的平安京中一入夜,空无一人的朱雀大道上嗒嗒的脚步声,土御门小路的阴笑与凭空出现的车辙,罗生门凄厉悠扬的笛声。 这样的环境下估计没什么人会选择晚上出门。这么想着的万年竹眼睛一眨就被光速打脸了。 那位阴阳师打着哈欠,手里上下抛动着一把桧扇,结界大约有五步大,随着她从远处步步走近,如同一个乌龟壳子一样罩着她。 “噫别看了,别找那位的麻烦。”狸猫从竹林里窜出来,看见那个渐远的人影缩了缩脖子:“你当那是谁?那是连踢十二馆的夜姬——好像是说就是唐国来的那位姬君。”他鼻子一皱,一脸酸味的说酸话:“我远方表舅妻妹姑表的连襟他八弟媳妇说,她娘舅家的儿子就在那位手下当了个式神,呵,真是好大的派头,连真名都交出去了。”他一脸喝了醋的表情:“...本大爷要是早点动手,说不定才轮不到那家伙…” 他气哼哼的又喝了一大口酒。 我可不是找麻烦的。 他并没有多说什么,从腰间抽出一管竹笛放于唇边,奏一段音律。 夜路阴森,相比起女鬼的凄惨啜泣,他自问自己的笛声更让人安心。 他与夜一是旧识了。月咏夜一力战大天狗重伤痊愈后被安倍晴明以“不自量力”在竹林小屋里关了紧闭罚抄书。每天除了捏着鼻子抄书就是吹吹笛子,一来一往,互相呼和,万年竹便显身相见。 “久仰大名。”她披散着头发,并没有如同其他女子一般慌乱的垂帘掩面,而是笑嘻嘻的向他拱了拱手。 “彼此彼此。”他收了她的礼,微微欠身。 夜姬名动平安京,众公子趋之若鹜,情信花枝紫竹过来就没断过,还有不少载着盛装公子的牛车在暮色四合的时候到竹林来避物忌。但所有人却无一例外的在竹林之中鬼打墙,等到天色将明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出了竹林之外。 夜一将有人的信念给万年竹听,自己哈哈大笑的道谢:“我还没来得及出手,你就替我挡了,多谢多谢!”她说着取出笛子:“给你别的谢礼也不合适,不如给你吹一段曲子吧。” 悠悠笛声之中,万年竹坐在竹屋的走廊上静默不语,夜一熏香不同于他人浓烈,不惜品甚至无法发觉空气中缭绕的夜昙香气。他一时失神,回神时一曲终毕,挥开眼前挥舞的手指,喝干了自己茶杯中的茶。 但他终究也没能挡住那个穿过层层竹林,循香而来的狐狸。 妖狐公子形容昳丽,举止轻浮,初次见面却在几句话后有些仓皇逃离。入夜时刻他又来了,万年竹提前得到了夜一的招呼,让晚上若有白天友人来拜访便不要拦。即使他隐晦的提醒对方,妖狐与所谓的命定之人只有一夜恩情,也没有另夜一改变主意。 他有些生气。 直到听见竹屋之中传来的痛呼求饶和激烈殴打的声音,短暂的懵逼后他扶住了旁边的竹竿,捂住嘴肩膀开始剧烈颤抖。大约半刻钟后,他直起腰,面色如常,擦了擦眼角。 真没想到这样的妖狐最后竟然能为夜一献上真名,献上性命。 曲调一转,竹林中祭奠用的哀乐悠悠扬扬。 夜一神色如常语气平缓的叙述完,手指有些颤抖的握起茶杯咂了一口:“妖狐为我献上了真名,我却连保护他都做不到。” “可夜姬也明白,该怎么做才能保全更多的人。”天神神色如常:“正是因为夜姬知道,所以才更难过,认为是自己选择放弃了妖狐,不是吗。” 夜一苦笑一声。 正是如此。 是她选择放弃了妖狐。 “如今,妖怪魔神式微,如夜斗之类的八百万排名末流的神明都已经不敢再贸然出现,我在各处的神社里也庇护了不少的小神明——与其不断地否定造成夜一现在这幅模样的正是安倍晴明的心魔,不如尽快走出吧。”天神缓缓叹了口气:“你还不知道吧…夜斗陨落了。” 夜一倏地瞪大了双眼:“你说什么!” “不仅是夜斗,还有梅雨,下鸭一家,远野的无数妖怪,八百万末流的弱小神明。”天神神色如常,目光却异常悲凉:“夜姬啊…十年之间,你知道这天地,变了多少吗。” 夜一握紧了双拳:“麻仓叶王参与多少。” “居功至伟。” “...这样啊。”她常常呼出一口气,“我现在的记仇名单啊…起码有一公里那么长了。” 她缓缓站起来,向外走去:“多谢你天神大人,还是和以前一样,保佑我这场测试一定要通过啊。” 她挥挥手打断了继续想要说些什么的天神,径直走出了会客室,拍了拍等候的大天狗。 快要出门的时候被身后的声音突然喊住:“夜姬大人!” 是一个不认识的神器,她一身巫女服,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她看着夜一与大天狗,深深地鞠了一躬: “请您保重。” 夜一笑了一声:“不必担心。”她微笑着说道:“我乃是土御门流大阴阳师安倍晴明的弟子,阴阳师月咏夜一。” 阴阳师,平阴阳之衡,扶天地之序,正乾坤之道。 天下有道,以道殉身,天下无道,以身证道。 神器直起身,眼中有泪,之后又鞠一躬:“...请您,保重。” 夜一叹了口气,看来这个神器是认定自己必死无疑了。 既然如此她也不再像辩驳些什么了,于是挥了挥手走出去。 夜一走出去的时候万年竹已经离开了,她看见的是泫然欲泣畏畏缩缩的看着樱的间桐慎二,樱笑嘻嘻的迎上来:“你出来啦?间桐家不知道是否与白兰他们勾结,但间桐慎二却私下去和白兰交涉过,此次的任务是确认‘月咏夜一是否真的存在’。” “确定我是否存在?”夜一呵呵一声,捏着间桐慎二的脸强制他抬头看着自己:“不好意思我现在非常的不爽,所以继续来发泄一下——去告诉白兰叶王,让他给我洗干净脖子好好的等着。” 她手中凭空出现巨大刀刃,一刀砍断藤蔓,看着几乎快要吓尿了的间桐慎二:“你们家的个老东西也给我好好等着的,咱们,圣杯战争见。” 间桐慎二连滚带爬冲出竹林,回过头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正在市中心,找到白兰告诉对方他已经完成了任务,白兰如约启用伪臣之书,间桐慎二从其他人身上获得了参与圣杯战争资格。 同时,一方通行与远坂凛成功与彭格列方面接洽,彭格列十代目答应合作。 自此,月咏派,港口黑丨手丨党,花开院家,远野妖怪,彭格列。对抗密鲁菲奥雷与麻仓叶王的阵营出具规模。 am:3 盈满盈满盈满盈满盈满,周而复始,其次为五。 满盈之时便是废弃之机,其基为银与铁,基础为石于契约之大公,其祖先为吾先师修拜因奥古。 天降风来以墙隔之,门开四方尽皆闭之,自王冠而出,于前往王国之三岔路上循环往复,宣告: 汝身听吾号令,吾命与汝剑同在。应圣杯之召,若愿顺此意志、此义理的话就回应吧! 在此起誓,吾愿成就世间一切之善行,吾愿诛尽世间一切之恶行,吾即手握其锁链之人,汝为身缠三大言灵之七天,来自于抑止之轮、天秤之守护者! 圆阵发出耀眼的光芒,在骤然升起一阵尘雾后,光芒聚成人形。 远坂凛的从者率先现形,蓝衣红枪,身材高大的英灵打量了一下远坂凛:“哟,初次见面,我是库丘林职阶为Lancer——你是我的master啊?” 远坂凛的圣遗物是彭格列负责搜罗的,但因为时间太短,只能找到一样勉强合适的。 所以月咏樱这边使用的…鬼知道算不算圣遗物。 她从当年从潘家园子里一时脑抽买的半页纸,号称庄周亲手书写的逍遥游残本——估计是假货,怎么可能有真货花一百五就能买走!为了把这半页纸凑齐也已还专门从网上下载了逍遥游(中文版)全篇打印下来。 然后…用这玩意当作圣遗物的樱…念完了召唤的誓言后,星尘中光子飞舞,却迟迟不能聚成人形。本来大家以为这次召唤失败了,但是她手背上的令咒又始终没有消失。 “蝴蝶是我,我就是蝴蝶——久仰,不知为何到了此处,可有人能给某解答疑惑?” 凛&樱&夜一,一脸懵逼。 凛:他在说啥根本听不懂 樱:他在说啥根本听不懂 夜一:卧槽一百五竟然真的把庄周召唤出来了!但是是不是哪里搞错了他说的是中文啊! 作者有话要说: 避雷: 1、我特别喜欢红A,但是这次估计没他戏份了 2、就是你们想到的那个庄周!而且一百五还想召唤出无缺陷版本的英灵庄周怎么可能嘛~ 3、会替换掉一些master组合 4、我不喜欢麻婆 第99章 跳崖九十八次 月咏夜一感到绝望。 她已经端坐于书桌之前把贪小便宜吃大亏抄写了二十遍,依旧没有缓解自己窒息的心情。 这位庄周根本不会说日语,问他有什么宝具他一脸懵逼,让他试着和库丘林较量一场他面露难色,樱咬了咬牙,直接释放了令咒让庄周说日语,然而……手背上的令咒没有丝毫变化,听不懂她说了什么的庄周只能微笑。 令咒都没用,大家不抱什么希望的挥了挥手,让他到一边坐着吧。庄周很高兴地应了,然后趴在桌上开始睡觉,醒来之后伸了个懒腰:“其实,刚才说的都是梦话。” …… #这位英灵,这位英灵你回去吧# #来,樱这位闪闪才是你的英灵# 语言不通的问题不是说忽略就能忽略的,庄周和樱这对组合注定是不能联合单独行动了,必须要配个翻译在身边才行。 樱看起来有些自责,觉得自己怎么召唤出了这么个奇怪英灵,夜一心虚的安慰她:“没关系没关系,一百五就能真的召来,再便宜也没有了。” 凛打了招呼之后,和夜一与樱一起晚上潜入,暗搓搓的去学校收拾了一圈东西,结果引得间桐慎二的从者疯狂攻击。他大概在广播室里,不停地从广播中传出他嚣张的声音和大笑声。这位从者是一名长着兽耳和尾巴的少女,使用弓箭为武器,尚不知姓名。她站在教学楼顶上定点射击,几个人只能在夜一的守之下暂且躲避。 “这样下去老被打,不行啊!”夜一大声喊道:“凛,你们广播室在哪?我先去给他一发意大利炮!” “就在他从者脚下的房间。”守上出现蛛网般细密的裂缝,凛身边骤然出现的库丘林,原本不太大的罩子寄了一个人后显得更为拥挤,就在所有人祈祷语言不通的庄周别来的时候,庄周…让原本拥挤的空间变的更加密不透风。 “似乎有了危险,某想来助各位一臂之力。”他微笑着回答。 夜一懒得翻译,在守被闪着光芒,cd了好一会儿,如同流星一样袭来的箭击碎后大声问道:“你能做什么!正面对敌还是辅助!” “某愚钝,并非什么勇武的英雄。” 他双手合十,在少女又一次张弓拉箭开始读条的时候,从身边飞出千千万的蝴蝶,向四面八方飞去。那些晶莹透亮的蝴蝶飞舞极快,弓箭手行动敏捷立刻向后闪避,将靠近自己的蝴蝶用射出的箭矢击碎。 庄周并不惊慌,“能做的唯有后方支援了——我的蝴蝶能让敌人行动迟缓,伙伴更加迅捷,只是时间不长,请尽快行动。” 蝴蝶落在丘库林身上后消失,他嘿的一声笑,“虽然听不懂你说啥,不过谢谢了!” 随后耍了一个花枪,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 然后… 夜一乘着御灵,手握妖刀姬,身边跟着姑获鸟与青行灯,扶摇直上九万里,一口气击碎了广播室的玻璃,跳进了广播室。 间桐慎二还是一副癫狂兴奋的表情,没来得及换回来。 “你好。”她扛着大概在间桐慎二看來四十米的大刀,笑的鬼畜:“我让你带的话,你带到了吗?” 间桐慎二这么垃圾的御主,被抢走了伪臣之书后竟然开始大叫大骂,崩溃的抱头大哭。就白兰的眼光,绝对不可能扶这个人来参与圣杯战争的。 这次她没有什么话想要他传达的了,于是她直接敲晕了慎二,丢给了红叶。 伪臣之书的转让本来让夜一有点头疼,然而…一开始被所有人都不太看好的庄周,见此结果微微一笑,指向正前方被压制的弓箭手少女:“这位伙伴是在与枪兵切磋技艺吗?真可惜,却受制于人。” 他看着夜一,等待答案。 夜一虽然觉得这个伙伴有点奇怪吧…不过还是顺着他的话给了肯定的回答后… “天人合一。” 手中的伪臣之书…它,它它它就这么没了! 庄周见此,一派淡然拂了拂衣袖:“既如此,从此便不再受到控制了。” 原本以为庄周辣鸡的各位:庄周爸爸! 在由彭格列召开,月咏派阀,花开院,妖怪,港口党等合作同伴参与的会议中,就目前的形势该如何做出反应展开激烈讨论。最终确定成立以下小组,分别就不同问题展开针对解决。 共分为三个组,正面硬刚组,后勤保障组,情报组。三组下分设立各个小组不再赘述。 月咏派阀,除了雁夜叔叔都在正面硬刚组里。 既然如此,五个人,那总有一个要被单出来。在所有人说话之前,夜一举起了手:“我要独自去刷叶王,估计又能平一座山,所以你们别过来——我先把组分一下,小龙你还是和凛一起,到时候不知道又能给你分配些什么伙伴,总之圣杯战争还是要靠你们去打的。” “吉尔,你和樱行动,庄周除了语言不通辅助非常厉害,你们可以制定一个手语暗号什么的——至于我的话。”她站起来:“我想要搞清楚,白兰要妖怪和神明做什么。” 在这个问题目前还没有人能完全说明。阴阳师们只能猜测,被追杀的妖怪们只知道对方要自己的命,原因不知道。 与曾经的故人久别重逢,即便马上就要奔赴各自己的疆场,所有人对于能重新见到彼此还是非常的高兴。柚罗身高定格在了155,二十几岁了还是扑了过来抱住夜一:“我好想你啊!当年…我已经变得很厉害了,已经时候花开院的家主了!” “那就好。”她摸了摸还是没有自己高的柚罗的脑袋,眼睛在她身后的族人上扫过,在二龙…龙二切一声别过头,魔魅流点头致意,向着秋房笑了笑后,看向雅次:“你找到阴阳师的心了,雅次。” “明明是一副小孩子的样子,就别对着成年人摆出长辈的姿态了。”雅次推了推眼镜,动作与十年之前如出一辙:“欢迎回来,夜一——我们都很想念你。” 第一战的前夜,夜一久违的换上了有彭格列赶制,一袭款式与千年前的京都对决无二的战袍:“我觉得这个原因可能不会太让人开心。” “但无论原因是什么,他都应该付出代价。”铸铎低着头,手中的镰刀紧紧握住:“…夜一,请你收下我作为伙伴,我要为远野的其他妖怪们——” “这种话不可以说。”她嘘了一声:“这种弗拉格不要立,我一个人就是一支军队,而且这次并不是马上就开始决战的呀。” 铸铎咬着牙不说话,握着镰刀的手轻微颤抖,却固执的不愿意离开。 夜一叹了口气。远野妖怪掏出来的也就只有三分之一,曾经的伙伴她都没怎么看到,想来也不会是因为出去浪了之类的原因。她并不是不理解铸铎的心情,但这种情况下,一腔的仇恨只会将他更早的送上死亡快车。 “你别这样,铸铎。”她将他紧握的手指掰开,镰刀重新收回□□上,安抚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同伴遇难,我当然知道的你心情——这次我不会带你去,我需要你将心沉静下来,暂时忘记这些仇恨。你知道叶王有灵视,我要你心中空无一物,跟随本能行动。” 铸铎猛地抬起头,双眼定定的看着夜一,仿佛是要确认一样。夜一点点头:“没错,我需要你在决战之中,祝我一臂之力。” 情报组很快就传来了消息,远坂时臣也转换出了自己的从者:职阶为assassin的宫本武藏。 说起来大家都不知道庄周是什么职阶,于是夜一一脸兴趣盎然:“不是只要灵力管够不用吃饭吗?对了庄周是什么职阶啊?” “我好像不太一样,rider。”他面不改色,又给自己添了一大碗饭。 Rider? 大家都有点懵逼。 “那,那你的,车呢?”夜一问。 “唔,鲲太过巨大了,贸然召唤恐会扰民。”他思索了片刻,笑着说道:“这个似乎…就是你们说的宝具,我想想,好像是对界宝具吧。” 夜一:…… 夜一拉着圣杯组的成员们过来。 庄周爸爸! 然而在夜一刚到敌区,马上就受到了…来自老熟人的攻击。 “saber?”妖刀架着风王之剑,夜一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孔稍微一愣。 “许久不见了月咏小姐,见到你我真的非常高兴。”除去火花迸溅和兵刃相击,这真是一场让人感动的会面。Saber在两人互相跳开后并没有马上冲上来,反倒建议夜一“如果没有必要的理由,不如退出这场圣杯战争如何?”。 夜一一句为啥到嘴边又咽下,她长长叹了口气:“saber…你别告诉我,你的御主…和一个叫白兰的男人走得很近…” “真过分呀夜一,说的我要像是什么坏人一样。” 甜腻腻的声音传来,夜一连头都不想抬了。 白兰丢了一块棉花糖在嘴里:“我只是…想要帮助卫宫君实现他的梦想而已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夜一:我的镰鼬们最近好像不太高兴啊,一见到我就全体甩脸子用力哼鼻子把脑袋扭到一边 一太郎,大吼:当然不高兴啦!这怎么高兴的起来! 二太郎,大叫:你在外面都要有别的镰鼬啦!!!! 三太郎,哭唧唧:你不喜欢我们了我也不喜欢你你走!!!! 第100章 跳崖九十九次 Saber是被誉为最强职阶的从者,她的实力绝不仅仅是说说而已的。凭借夜一对她的了解,saber是一个恪守骑士精神的人,绝不会因为自己是她的曾经的老朋友而多有放水。 因为: “那不是对你的轻视与亵渎吗。”金发少女面色严峻道。 夜一:请轻视我!请亵渎我! 高空之上的白兰看戏一般看着两个少女械斗,夜一看着对方一脸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就浑身不爽,她一刀逼退了saber,刀尖直指白兰:“手下败将!游戏里程不过一分钟的渣渣!你也就只能在这里稍微浪一浪了——我跟你说咱们这个事情善了不了白兰,今天就讲清楚!” “我当然明白了。我从来不知道独一无二的宝物就在我的身边,本来就没想要和你善了。”他的笑容有些恶劣道:“被死亡威胁就会去往别的世界来逃避此间的死亡,怀有多么珍贵而可怕的能力吗?你不想要知道如何运用吗?” 夜一当的一声驾住风王之剑,呵呵一声:“怎么?想把我切片研究?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原本脑海中乱成一团的千头万绪一下子都能连得上好了。关于白兰大肆的捕杀妖怪与弱小神明的原因,夜一作出了一个有些大胆的推测。 神明在有愿力供给的情况下几乎是不灭的,具有强大的神力可以实现别人的愿望。妖怪则不同,通过自身的不断修行获得妖力与极长的寿命,正好可以弥补神明失去愿力后就会死去的不足。 白兰也许是通过向夜斗祈愿诱他现身,捕获后抽走了愿力。 那么他是如何做到的呢? 心思用在了别的地方,手上的动作便慢了一步。 Saber找准机会,自上而下斜砍过来,只觉眼前一亮便有强烈的眩晕感袭来,让她不得不后退。 御灵·雷帝招来。 立于巨龙头顶,夜一睥睨的看着白兰,嗤笑道:“妄图通过圣杯来实现自己的欲望吗?你知不知道那玩意到底是什么啊?” “是否能实现我不在乎,我只是想去看看所有人趋之若鹜的东西长什么样子而已。”他表情依旧笑眯眯的:“而且啊夜一,圣杯战争是魔术师的舞台,你只可能获得远坂家的支持了,而现在的情况似乎并不是这么的乐观——我非常期待你会怎样,影响这场游戏。” “很简单啊。”夜一指了指间桐家的方向:“间桐慎二已经退出了,间桐家跟着也推出了舞台——当然,为了放置在有什么幺蛾子出现,我觉得还是斩草除根的好,比较符合我的性格。” 白兰回答:“可是我想,也许不会那么容——” Boom—— 谈话间,间桐大宅被不知从何而来的攻击一下子炸上了天。接连不断地爆炸声像是一场永不停息的交响乐,一直到把哪里炸的连点残渣都不剩下才停止。 百年老宅连个旧址都没剩下,原本的地方如同地球表面。 Saber无法来到空中作战,也正好避免了与夜一再次交锋,乐见其成的站在地面上,连剑都收了起来。 白兰的脸都被打肿了,他有些不敢相信:“石榴竟然被打败了吗?” “不仅仅是那家伙哦。”夜一幸灾乐祸道:“你引以为傲的真六吊花啊——估计现在剩下的也没几个了吧。” 夜一并没有在开玩笑。 圣杯战争对于魔术师家族来说绝不是儿戏,但想要说服远坂时臣倒向自己方面,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难事。 原因很简单,远坂家的女儿在她的手里,并且已经成功地让一个御主出局了。她不能保证远坂时臣的心中对于小樱有所愧疚,但至少可以肯定,他对与凛绝对是非常看重的。以此为突破口,反正不管谁赢了最后都是远坂家的荣耀,那就让女儿以这个时机正式的登上魔术师的舞台也未尝不可。 但他想法…很可能没有办法实现了。 因为这场战斗最后的胜利者,会是樱。 荣耀最后会属于月咏——一个完全不是魔术师,甚至连家族都算不上的派阀。 她就是要这样狠狠的去打这群为了荣誉有些畸形了的魔术师们的脸。 然后,阴阳师们被叶王所压制,强大的实力如同不可撼动的大山,让人望而生畏。 灾难发生初始,福寿流花开院雅次最先将神社的大门敞开接纳了逃难的妖怪。在花开院柚罗就任家主后,花开院一族的阴阳师第一次在危难时刻与妖怪们合作正式开启。关东妖怪现任总大将奴良陆生,影神刑部狸玉章,花开院柚罗三方合作一拍即合,然后由于排出橄榄枝的彭格列开始合作,在危难中互相依靠互相庇护,一直支撑到现在。 那么,如何打倒叶王? 夜一微笑不语。 这个问题也许换成另一个就比较好回答了:如何打倒一个厉害的阴阳师? 答案:找一个比他更厉害的来。 她自问,自己与麻仓叶王实力只是伯仲,不分上下。 那么这份工作便不必再谦让,一定会落在她的脑袋上。她也乐于接受,为了曾经的朋友们讨回公道。 这次以自己作为诱饵开始的奇袭,看来是成功的。 远方天际突然出现了巨大的阴影,像是一条看不见首尾,只能看得见身躯的鱼从高空坠落。在地上翻滚的时刻如同一台巨型压路机,将地面上所有目光能见的,不能见的凸起全部碾平,连地面都跟着下陷了两尺。 白兰的基地,比间桐大宅更加可怜。 Saber突然全身一悚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出声:“...令咒…” 夜一了然,看来庄周方面得手了,成功地抹去了令咒。她有些不满的朝着远处过来的人影甩了甩手:“慢死了,年纪大了行动不便吗!” 沢田纲吉身上还有未散去的硝烟味,“抱歉,龙之介动静稍微有些大费了些时间,雏菊老师打不死也让人有点苦手。” “那伊莉雅斯菲尔呢?” “.…..吉尔先生已经得手了。” 果然又是他去做了坏人。 夜一想,等一切结束之后去补偿他一下吧,随后起身:“不要输了啊泽田,大家费了这么多功夫可不是为了让你在这里扮演圣父的!我要走了,这里交给你。” 她不等沢田纲吉回答,驾龙而起,一骑绝尘而去。 白兰看着巨龙消失的方向,咂了咂嘴,棉花糖留下的甜腻味道还没有散去,他十分遗憾的说:“我低估她了。” “不,你错了。”沢田纲吉双手的火焰更加旺盛:“你低估了我们所有人。” 据一个叫做尤尼的小女孩透露,白兰拥有窥探平行世界的能力,对于所有人的绝招都了如指掌,但是其他的世界之中都没有夜一存在,所以作为一个实力强大的变数,白兰对她的兴趣远远高于众人的想象,如此来看她作为诱饵的优势是很大的。 夜一站在叶王的面前,巨龙与火灵正面对上。身披斗篷的人还是一副温和的笑脸,他甚至伸出一只手来跟夜一打了个招呼:“哟,听了你的心音,我还以为你真的要和白兰做对手。” “怎么会呢?不能亲自一拳一拳把你打进地里我会因为遗憾而暴毙的。”她和颜悦色的连维持大约有五秒后冷下来:“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里都在想些什么,都是几千年的老妖怪了咱们两个就省了场面上的那一套吧。” “叶王,我不管你的原因是什么,现在是为了你的行为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哦?夜一是来为其他人讨回公道吗?”他甚至笑出声来:“我果然没有看错。无论环境如何,面对的是谁,都会坚定的跟随着自己的心。”他慢悠悠的从火灵手掌上站起来:“做得到的话,你就来试试吧。” 对于叶王的间歇性抽风夜一已经产生了抗性。她很奇怪这个人到底哪里来的这样蜜汁自信,感觉自己好像一看见他就会把他当成自己人。任性,脑回成谜,随便的伤害她的伙伴们还保持着一副“看我是不是好棒棒”的样子——滚好吗!真是想要拿鞋底子抽他大嘴巴了! 叶王的实力不容许她分神去想其他,她静下心,双手合掌:“我的伙伴们哟——出来放烟花了!” 悉悉索索的声音中,一个又一个被黑雾模糊了轮廓,只剩下一双发光的眼的妖怪浮于空中,簇拥在夜一的周围。 立于龙首的少女侧身而立,劲风吹过掀起衣袂与发丝,她双目无惧无怒,面容坚定,周身灵力磅礴的肉眼可视,如倾泻的亿万星辰,美丽不可方物。 曾经在平安时代,统帅着百鬼夜行的人类,无角的妖魔,风华绝代堪比辉夜姬的夜姬。 “叶王。”她举起了妖刀:“做个了断吧。” 黑丨手丨党丨对抗丨黑丨手丨党,英灵对抗英灵,妖怪与阴阳师封印圣杯,一切都井然有序。 “这恐怕是最后一节圣杯战争了。”凛擦了一把头上的虚汗,看向库丘林:“虽然相识的时间很短暂,但你是一个非常好的人。” “喂喂大小姐,马上就要分开了就别再给我发好人卡了。”库丘林温和的拍了拍凛的脑袋:“这种难得的时候,按照套路应该说点告白的话之类的话才行啊小女孩。” “谁会说那种话啦!” “庄周先生…”樱在最后时刻见识到了职阶为rider的庄周的坐骑,联想到最初他毫无用处的表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撒库拉,你是个非常好的姑娘。”庄周向她施以一礼:“某多有叨扰,还请见谅——至此之后不知何日再能相见,你我山高水长,各自安好吧。” 这么长一段话,樱只听懂了最初的三个音——大约是自己的名字,但发音太不准确了。 她想自己叫对方,大概在庄周听来也是这样的吧。 虽然语言不同,但这并不妨碍他搞明白庄周想要表达的意思。于是樱也笑起来:“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庄周先生,请您多保重。” 麻仓叶王与月咏夜一的战斗旷日持久,几乎摧毁了冬木市郊区的一切建筑和两个山头,引发的天地异变令市民在家中瑟瑟发抖。 而这场空前的阴阳师战斗,两个始作俑者却不知所踪。 有人说他们死了,有人说他们在濒死时刻又穿越了时空。 但也有人,两种说法都不认可。 “哟,吉尔,今年你也过来了。”迪诺向着不远处拖家带口的英雄王挥了挥手。 “哼,你这杂…家伙也来了。”他冷哼一声:“果然没有本王,愚民什么都做不成。” 龙之介不想看这两个人毫无营养的谈话,目光在天与地交接之处巡视了一遍又一遍:“今年的妖怪们来的够晚的。” “背后说人要遭天谴的。”陆生笑了一声从树上跳下来指向身后:“都是那两个家伙动作太慢了。” 铸铎,点头:“没错,人类的动作太慢了。” “真是失礼!我明明已经很快了!”柚罗用力地挥了挥拳头:“雅次哥哥你也说点什么啊!” “没什么好说的,我从来不想和贤二计较。”雅次推了推眼镜:“沢田纲吉失约了——算了,本来也没有规定必须来。” 是的,有人坚信他们还活着。 至少其中一个一定还存活在这世间的某一个角落,只是还没有来到他们的身边。 他们依然在固执的等待着。 他们坚信,自己就快要等到了。 那个身影,很快就会再次出现在地平线。 立于龙首,风华绝代。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结束啦! . 阿幽我要去准备一场重要的考试,这几个月都没有办法更新了 我们等我考完试之后 番外! 再见! 珍爱生命远离断崖 第101章 跳崖未遂 【六道众生中,万物生灵不过是这三千世界中的沧海一粟,妖怪亦然】 【一旦松懈,就会被其他的种族欺凌,玩弄,屠戮】 【所以,必须要有一个领导者来指导他们】 所以茨木童子选择了追随酒吞童子,即使他的头脑同样灵活,实力同样令人闻风丧胆,也亦然心甘情愿的立于一步之后。 相比起于挚友去争夺鬼王,享受玩妖朝拜,他似乎更加享受追随者的位置。 站在王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便有了前进的方向,追随着他便能一往无前。 然而那位立于众鬼之巅的强者,却被两样东西迷了眼睛。 酒和女人。 最初他并不能理解,苦苦地劝说,严厉的责骂,甚至抱着必死的决心向他约战,妄图用自己的生命让他重新拾起昔日的战意。 然而得到的只有已经醉醺醺,倚着酒葫芦看起来都快要睁不开眼睛的酒吞童子,一句恹恹的: “滚开,别来烦我。” 也许杀了那个鬼女,酒吞就能重新变回原来的样子。也许自己会被憎恨,也许酒吞会动手杀死自己,但能让他重新振作,又有什么关系呢。 打定了主意的茨木,想这鬼女的树林中方向走去。 茨木童子,面无表情地看着翘着一只脚,坐在树杈上抱着一兜金平糖一副看戏的模样远远的遥望着树林深处的少女。 如果忽略掉她周身毫无遮掩,如同警告着来者的磅礴灵力,她看起来就像一个举止活泼了些的贵女。 他站在住树林之外,将手中的炎球向着面前的结界掷过去。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加坚硬一些,仅仅出现了如同蛛网一般的细碎裂缝,并没有哗啦碎裂开。 像是被这样的动静一下子吸引了注意力一般,她突然回过头,塞了满嘴的糖果让她的两颊鼓起来,莫名的让人想起了小松丸饱餐的模样。如绸缎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只在最末端用一根缎带系住。白鹤与水纹的花色清爽非常,随着她回头的动作从肩头滑落。 她眼中惊讶之色慢慢聚起,腮帮子动了动,含糊不清地说道: “哦呀,竟然是个难得一见的大妖怪呢。” 说着,她手撑在树干上,动作矫健如同九命猫从树上跳下来,随后拍了拍身上的褶皱和站上的灰尘,慢慢的走到结界之前。 “建议你现在不要过去哦,虽然我知道也许近距离围观这场狗血大剧可能比较开心,但是既然我守在这里,那就不可能让你过去的。” 她看起来兴致不高,是不是还焦躁不安地向树林深处张望一眼,如同驱赶什么不入流的小妖怪一般,不耐烦又敷衍:“好了好了,我要继续上树去了,你快走吧快走吧,我还忙着呢。” 说着就作势要上树。 茨木童子:...... 已经,至少有两百年,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了。 于是,茨木童子,一言不发,举起了自己的鬼手。 恐怖的鬼手从地下探出,结界破碎的声音终于如期浮现,他看着丝毫不觉继续爬上了树,连一眼都没有看向这边的少女,那种被轻慢了的愤怒更加剧烈。 丝毫不为结界破碎而感到担忧,那是不相信自己有对她下杀手的能力吗? 之前的语言听起来,她应当是已经认出了自己才对。 “我知道你是茨木童子。” 果然,她重新坐在了树杈上,又掏出一把糖果除害一样的塞进了嘴里,隔着这么远都能听见咀嚼时的卡擦卡擦声。 “你要过去我也不拦着,但是你得等等,起码得等里面的人出来。不然如果你非要进去,那我也只能和你过过手了。”她耸耸肩:“你也知道,跟你这样的大妖怪打起架来吃力不讨好,要是能的话我也不想动手——但是你不听劝我也是不怕你的就是了。” 她又向深处张望了一眼,还嘀咕了一句:“真是慢死了。” “喂。” 茨木童子忍不住开口,他实在很好奇,为什么这个家伙明明知道自己可以轻易取她性命(不并不是),但还是执意拦在这里。 丛林深处...难道她在守护鬼女红叶吗? 于是他问道: “你在等什么人?” “嗯?”她回过头,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在等我的老师,平安京大阴阳师安倍晴明。” 说着一边将腰间的糖果口袋解下来,又从里面抓出一小把后掂了掂,随后将糖果袋子随手扔给了茨木童子:“给你,朱雀路的金平糖,很甜的。” 糖果? 自从他变成妖怪之后就忘记了身为人类时曾经尝过的味道。他对着手中的袋子中如同星星一般的糖果嗤之以鼻,却鬼使神差地坐下来,将袋子放在地上,伸手捻了其中的三两颗放进嘴里。 真甜。 “哦哦!你终于出来了!”树上一阵悉悉索索后,他感到有什么东西从树上砸了下来,然后飞快地向前跑去,还絮絮叨叨的说着诸如“为什么这么久啊!知不知道我等了多长时间!不要随便玩弄其他人的感情啊这种事情一定要你这一方首先说清楚才行!” 像是连珠炮一样的话,一股脑的砸向了来人。 与少女完全不同的灵力,如同青山一般沉稳,湖水一般内敛。 然后是一声痛呼和敲打声。 “说了多少遍,不要随便用灵力威胁别人阿夜。”话音中他似乎很无奈的样子,但语气轻快又昭示他其实心情甚是愉悦:“你总是这样你搞得一副样子,看来是我对你的教导还不足以让你铭记了——不如回去之后再抄二十遍道德经怎么样?修身养性,磨练意志。” 紧接着便是痛彻心扉的“我错了!晴明大人原谅我!我可是你的得意弟子啊!快告诉我你是开玩笑的!” 然后阴影在他右方停住。安倍晴明与妖怪打交道的规矩早就烂熟于心,这样的距离既不会让对方感到危险,有可以便于自己反应,对于两边都是非常舒适的距离。 他向茨木童子见礼:“多谢您不曾为难我的小徒弟。” 茨木童子瞥了一眼过去。 被称为阿夜的少女脑门上有一块像是胭脂抹错了地方的红印,安倍晴明手中还有一把尚未开珊的蝙蝠扇。他看着对方看了一眼安倍晴明后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的给他道谢,其实并没有听清楚她到底说了些什么。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他心中突然莫名的烦躁起来,灰了一把袖子便转身离去。 离开时,他脑海中只萦绕着一个堪称诡异的想法。 木头敲脑袋...声音真脆。 她脑门真硬。 好像一夜之间到处都充满了这位【阿夜】的消息。 她是唐国来的高贵姬君;大阴阳师安倍晴明的得意高徒;曾一人降服宫中作乱的般若;数不清的贵公子为她的绝代风华所倾倒,每天能收到一打一打的情信与花枝... 等等,最后什么鬼? 但这样的消息却铺天盖地而来,好像他面前的所有人话题都一夕之间变成了【夜之姬君】。 前天无意中听见天邪鬼青说“听说夜姬收到了源氏光华公子的情信。” 昨天听见赤舌“听说大纳言夜里驾着牛车去夜姬的住所,结果却因为在她门前鬼打墙一整晚都没进得了门呢!” 今天早上听见帚神“听说夜姬撤掉了屋子的结界,就是为了把翻墙进来的左大臣家的公子打一顿。” 茨木出神了许久,直到清冽的酒泼到了他的脸上,他才突然惊醒。 酒吞手中的酒盏空了,正重新斟满。他言语间浓浓的寂寥与一丝调侃,听起来懒洋洋的:“在想什么?想女人了就快滚,别心不在焉的浪费本大爷的好酒。” 脸上还滴滴答答往下滴着酒的茨木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似乎无法反驳酒吞的话,无论是心不在焉,还是别的。于是他将酒盏中的美酒一饮而尽,斟酌了一下,“我与她并不相熟,只见过一次。” “我与红叶最初也只见过一次。”他嗤笑了一声,不由分说地夺下他的酒盏,不胜其烦挥着手:“快滚快滚,本大爷看着你这个样子就心烦。” 于是茨木从善如流的滚了。 到了平安京已经是深夜时分,他徘徊于朱雀大道,现在才开始思考该如何去往夜姬的居所而不被对方打出来。 ......于是,茨木·女装大佬·童子上线了。 披衣罩在头上,他...她漫无目的的四处走着,直到一辆牛车经过身边时越走越慢,最后停了下来。 垂帘被蝙蝠扇挑起了一半,颇为轻佻的声音传出:“小姐深夜行走在平安京中,不怕遇上妖鬼吗?今是良夜你我知,美好姻缘恰似月。既然有缘,还请小姐不要辜负了这美好的缘分。” 这样的开场白一过,他便要将茨木拉上车。 这一刻,茨木童子明白了为什么夜姬撤掉结界亲自动手,哪怕叫人诟病也要暴打这群所谓的贵公子。 不如杀... “诶呀!这件披衣!”熟悉的声音伴随着飞快碾过路面的车轮碌碌声,从后面牛车上,轻巧的身影一蹦而下。她穿着阴阳师的装束,头戴立乌帽,颇为熟稔的拉住了他的手腕,脸上笑容洋溢的有些咬牙切齿:“这不是茨子吗!这么长时间不见了你还好吗?——大人真抱歉,我要截胡,咳咳,我的意思是天色不早了,我与这位姐姐多年未见,今天重逢实在是喜不自胜了,改日一定亲自来向您赔罪,先失礼了。” 她也不管那位大人听清楚没有,连拖带拽将茨子姐姐推上了牛车,上来之后立刻变了一副脸色。 “你来干什么!今天难道要加班吗!”她面色狰狞,仿佛只要茨木说出什么让她不满的话来就要咬掉他的头。 ......简直像鬼一样。 但同时茨子她全身一僵。 来得太匆忙,确实忘记思考理由了。于是沉默了许久,就得让人昏昏欲睡的时候,她缓缓地从袖中取出了一个袋子。 “来买糖。”茨子声音娇媚柔软,语气却格外严肃冷静。 “现在是深夜了啊哥...姐!”她崩溃的指着车顶...也许意思是指代外面漆黑的夜空:“哪里有大半夜开门的店铺啊!” 茨子,顿了顿,没甚诚意的:“哦。”随后紧接着问道:“那我今天住在那里。” “谁知道!自己去想办...你去哪!” 作势要下车的茨子回过头:“刚才那要我留宿的男人应该还没走远,我先去杀了他再拌成他的样子。” 他看到夜姬那张精致的面孔上五官漂移了一下,然后她无力地用手盖住脸:“......求您先闭嘴吧...我带你会寮里的宿舍是不可能了...你在结界里将就一下吧。” “哦。”她爽快地答应:“你呢。” “我能怎么办难道我沾上了这么浓重的妖气还能回寮里吗!”她突然炸起来,然后蛰伏下去:“我也只能...随便找个犄角旮旯,对付一晚上了...” 看着她这一副仿佛身体被掏空的虚弱模样,茨子突然理解了为什么那个安倍晴明看起来似乎很喜欢欺负她。 因为看起来让人心情莫名的愉悦。 “从开始的时候我就想问了。”她娇柔的开口:“无论人类还是妖怪皆畏惧我,为何你丝毫不害怕?” 她无力地挥了挥手,“又不是一定打不过,而且就算打不过我难道没长腿吗。” 有道理。 茨子点了点头,接着说:“我要和你住在一起。” “你做梦吧。” “再有人要我去他那里留宿呢。” “结界里不会有人进来的...” “那我不是被关起来了吗。” “对啊,不然呢?放一个大妖怪去街上乱走?” 茨子顿了顿,然后骨架突然扩大,原本娇娇弱弱坐在车里的女子突然变成了一个高大的独臂妖怪。他掀开车帘就要跳下去,被夜一扑过来一把拉住袖子:“你又要干啥!” 茨子...木,耿直而冷静:“去大街上乱走,看看有没有要我留宿的。” “那你刚才的形象更好用...不不不别变回去了!哥!哥!我的错!今天晚上我绝对眼睛瞪得像铜铃的盯着你也不把你关起来了成不!别乱走了留下了妖气我又要开始加班了!您就行行好体谅一下公务员吧!” 那是什么鬼? 重新坐到车上的茨木,看着在一旁很的捶胸顿足的夜姬,抬起鬼手挡在嘴前,用一声干咳掩饰住嘴角的弧度。 抱歉挚友。 曾经不应该为你沉迷女人而责骂你。 他看着牛车绕着城走了三圈后脑袋就开始一点一点的家伙,往过挪了挪,让一点一点的脑袋抵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决定今天不去大街上乱走了。 毕竟,要体谅公务员嘛。 作者有话要说: 想我了吗!!!! . 最开头的放在【】里的话取自茨木童子的传记 中间的那句和歌是源氏物语中源氏公子说过的 . 虽然更新速度会明显变慢,但是也在顽强的更新中 这篇的番外更完了之后会开始更撸猫和凛凛 . 现在考试还没有结束,emmmm…… 缘更吧大概…… 第102章 跳崖未遂 大天狗是个心性坚毅的大妖怪,自认为是正义的化身,手刃过无数的恶鬼,与英勇的武士并肩作战。 也曾一管竹笛吹奏整夜,引来山间的野鹿与飞鸟,使赶路的行人驻足。 但却从来没有什么什么人,狂妄到与这个丫头一样,在大半夜听见山间中传出清幽之声,竟然毫不慌张的和了过来。 大天狗的笛音早在时间的磨砺中褪去了曾引以为傲的,代表着宫廷的奢华与炫技,早已决定摒弃过往,于是便有了现在听起来颇为寂寥的声音。也许是一个人独奏习惯了,这突然加入进来的曲调让技艺高超的大天狗也愣了愣,他听着这熟悉的,来自宫廷的华丽腔调,突然忍不住有些生气起来。 于是吸一口气,再次吹奏。与刚才的清幽出尘不同,这次仿佛是要把最华美篇章一口气全部呈现,笛音富丽婀娜,分外缠绵多情。也许有因为多了一丝赌气的成分,节奏相比起普通的宫廷曲调稍显加快,明显是想要抢走来人的拍子让他自乱阵脚。 但令人惊讶的是,这位敢于和音的吹笛人的演奏水平远比他想象得要更加高超,几番刁难也丝毫不落下风,甚至由原来的相和几次喧宾夺主,让大天狗也不得不重新找到机会才再次加入曲中。 如同一场博弈,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最后一个长音更是都憋足了劲等待对方首先露出颓势。听着对方开始后劲不足的笛音,大天狗心中暗暗嘲讽着吹笛人不自量力,竟选择以长调来作为结尾。 他心中还没来得及得意,却被一声急转直上,像是戳破夜空的尖锐刺音所打断,如同躲避刺耳噪音对于耳膜的折磨一般,下意识的皱着眉偏过头去。那如同指甲擦过墙壁一般的尖刺之音毫无美感可言,将一众飞鸟惊得飞出了林子,翅膀抖动扑棱棱的延续了许多时候。 大天狗捏着自己的笛子,听着这毫无章法,却让自己收声,最后竟然还吹破了的高音,感到了深深的折辱。 虽然罪不至死。 他展开了自己身后漆黑的羽翼。 但还是给点教训吧。 ——为了最后的戏弄。 他这样想着,大致的估计了一下刚才吹奏是行人所在的位置,以及结束后他的脚程,于是便早早地在道路中央等待着。 等等等等等。 等到月正中天。等到月落西山。等到山无棱天地合冬雷震震夏雨雪,也没有看见行人的影子。 大天狗看着第一道曙光撕开满天的阴沉,不由得开始想这个家伙是不是在昨天刚吹完笛子就被别的什么妖怪给吃掉了。 那也不应该啊。这座山到处都是他的妖气,就算是酒吞童子来了也不能这么肆无忌惮的在他的地盘上觅食,而且昨天自己与他斗乐,也应该能明确的表达出,就算制裁也要亲自动手的意思才对啊。 所以那家伙到底去哪里了! 他感到一阵烦躁,于是抬步往回走,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妖鬼这么大胆,胆敢在大天狗的地方如此放...肆...... 大天狗,走了大概一百步,看着在结界中裹着一条毯子蜷成一团睡的正香的家伙,面色复杂。尤其是对方还像是专门昭示身份那样,一把短笛握在手中。 生怕别人不知道,昨天晚上就是她,和大天狗斗乐。 还赢了。 大天狗,突然爆发出强大的妖力,周围的花草被突然出现的气场吹得倒伏,连树木也摇曳不止。睡梦中的家伙皱了皱眉头,竟然没有马上醒来,而是想撒气一样,将自己的灵力对着砸过来。 一圈一圈的涟漪荡漾开,掀起的波浪越来越大,与激烈的暴风撞在了一起。 如同飓风遇上了海啸。 这个阴阳师一直睡到晌午才起来。她坐起来眼神呆呆的,看着面前像是月球表面一样的场景半天没有任何反应,大约三百个数后眼睛才渐渐睁大,最后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讷讷的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沃特法克...” 大天狗憋着气,在高空俯视着阴阳师完全恢复了神志,收起了结界与毯子,一副又要上路的模样,终于忍无可忍。他将狰狞的面具戴好,渐渐收拢双翼站在了少女的面前。 她比大天狗想象的还要更稚气一些,也更无畏。 “昨夜的吹笛人是你吗。”他看着似乎好奇地打量着他的少女问道。 “没错,最后差点输了幸好我急中生智最后险胜一招。”说着她笑嘻嘻的向大天狗鞠了一躬:“承蒙您相让。” “哼,我可没有让你。”他冷哼一声,顿了顿又接了一句:“虽然是耍了卑劣的手段,但却不能否认你获胜了的实施——以后不要再轻易回应深夜的笛声了,小心被恶鬼拉入黄泉之中。” “没关系啦,我很强的,这次就是被老师赶出来踢馆历练的。”她伸了个懒腰:“既然您愿意给我送上宝贵的箴言,那么我也有话想要对您说,虽然只是人类的妄言罢了。” 说着,她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 “最初的时候我听到您的笛声技巧纯属,乍一听已经脱离了尘世,但您还是会不自觉地将华丽的技巧带出,这样矛盾又孤独的音乐,大晚上听起来真是够渗人的了。” “其实您自己也发现了吧,之后与我相斗,无论是技巧还是感情,相比之前都更加熟练,甚至更加喜悦。也许节奏是因为你想要让我知难而退,但这样的好胜心又何尝不是心中愉快的表现呢。” “所以,请您更加诚实地面对自己的心吧,既然对这个世界还有所留恋,那就不要逼迫自己一定要出世了。” 说着,已经走远的少女挥了挥手:“下次再让我听听您超高的乐曲吧,不会再耍花招了。” 大天狗看着阴阳师少女走远,最后没入了地平线在看不见身影,久久之后才取下了面具,嗤笑一声:“果然是人类的妄言。” 已经成了被人所厌憎的妖物,不强迫自己出世的话,这世间哪里有归处呢。 等到夜幕再次降临,大天狗对着残缺的月亮又吹奏起悠悠的笛音,但这次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完整的吹完一首曲子,总是无法让心重新归于静水。他握住笛子沉吟了片刻,最终还是将笛子重新凑至唇边。 迟疑的,犹豫的,同时满心兴奋与喜悦的,奏起了他最为熟悉的乐曲。 仿佛被一首乐曲牵动了全身的感官,这样华丽的音调令人目眩神迷,吹过的夜风如同轻抚过皮肤的锦缎,连花香也变得缠绵起来。 大天狗仿佛不知疲倦,到黎明时分才终于停止吹奏。 不要逼迫自己的内心吗。 他看着曙光映照着漫天的云霞,轻笑一声:“人类的妄言啊...” 再次与这位阴阳师相见的时候并不如第一次那般令人愉快...好吧第一次也不太愉快。 他看着跑的满头大汗,念叨着“完蛋要过门禁了”之类的话,看了他一眼似乎发现他并不想做乱后就丝毫不想理会他的阴阳师,啧了一声。说来也巧,原本如同玉盘的满月一角出现了阴影,不只是谁首先喊出“天狗喰月啦!”然后众人纷纷跪倒,有些瑟瑟发抖的倒在地上不知所措大哭,纷纷向着正在噬月的天狗求饶,请他放过月亮。 他身上施加着咒术,信步穿过跪伏着的平民,看着原本已经离开的阴阳师又伴随着急促的脚步狂奔回来。 她像是专门来确认到底是不是自己在偷吃月亮一样,看了一眼发现他还在之后明显松了一口气。 “呼。”她将手撑在腰上,毫无仪态可言的弯下腰,像是累狠了的犬神一样大口喘着气:“我说...您不好好在您的山头上待着...到城里来干嘛?” “看看罢了。”说完他就转了两下脖子格外敷衍的看了两眼平安京:“怎么?这次专门过来与我斗乐?” “都什么...”她不耐烦的挥挥手,收回到一半突然定住,然后像是被蜜蜂着了一口一样跳起来:“你是那个丑...”后面肯定还有一个字,但她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几次措辞后才试探着问:“嗯...长调?” 大天狗点点头:“对,破音。” 这样的起名方式让双方都感到非常不适,尴尬的沉默之后,少女首先开口。她咳了一声:“那个,破音太难听了,我是月咏夜一,怎么称呼您呢?” “名讳吗。”他自嘲一般的笑了一声:“曾经不能被人轻易出口的名讳,现在变成了不能告知他人的禁忌——罢了,我有八大天狗作为部下,你称我...大天狗就行了。” 他脸上的讥讽自嘲更浓,仿佛对这个名字深恶痛绝一般。 夜一觉得自己多叫两遍他要不然会哭出来,要不然就真的会去吃掉月亮。 机智如她,于是冷静的点了点头:“诶,我知道了,兄弟。” 原本走在前面的大天狗突然踉跄了一下,他回过头,一脸见鬼的神色:“......你再说一遍?” “兄弟啊,不能叫吗?”夜一一脸理直气壮:“你是妖怪我是阴阳师,我们两个要互相称呼的话,你叫我名字我叫你的种族,这对我多不公平啊——别叫我人类啊人类这么多谁知道你叫的是哪个。” 大天狗顿了顿:“我比你年长。” “所以呢?那么多祖宗辈的妖怪你认得完吗?将就将就凑合着听得了。” 大天狗:...... 他终于忍不住抽出了自己的竹笛,一下敲在了夜一的脑袋上。 “真是无礼的人类。” 他有些无奈的感叹。 却并不令人讨厌。 有了第一次后似乎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他也忘记自己有多久没有回到深山了,似乎已经与年轻的阴阳师定下了某种暗号。当悠扬的长调被夜风吹满了平安京,城中的姬君便会甩开旁人偷偷跑到城外来。当高亢的笛音直穿云霄像是要刺破天幕,背生双翼的大妖怪便会掩盖着妖气,乘着夜色进入城内。 她每次都有无数的话要说,大天狗在更多的时候扮演的是一个聆听着的角色,最多在她抱怨“××自称贵公子其实已经老的一笔又长得难看,还同时在无数女性之间周旋,就这样还敢跟我说什么‘我对你丹心一片’真恶心”时附和一句“你说得对,真恶心”。 与她一起的时间似乎过得飞快,而分别后第二次见面有总会让大天狗生出久别重逢之感。 他觉得自己似乎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 他想要将那位阴阳师,藏在他的双翼之下。 “兄弟,这次估计是我们最后一次会面了。”她看起来兴致不高,低着头踢着脚下的石子:“我被派出守城,成为了町中的镇守阴阳师——很快就要离开平安京了。”她抬起头,有些幽怨的看了大天狗一眼:“到时候你怎么办?回到深山去吗?” 回去深山吗? 他闭上了眼睛。 真是......残忍的人类。 在他想要出世时动摇了他,又将他重新拉入了红尘之中后却要抛弃吗? 招惹了大妖怪之后,想要全身而退吗。 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他咬住自己的下唇属于妖物的利齿轻易的刺破了皮肤,舌尖舔舐过下唇的伤口后突然想毫无防备的阴阳师发难。 长久以来的相处让夜一已经卸下了对这个彬彬有礼气度不凡的妖怪的戒备,早已将划分在了友好的一栏中。于是当他沉默片刻后突然上前,她猛地抬起头震惊之余竟然忘记了反应。 “诶,诶诶?”夜一睁大了眼睛,惊吓之下竟然忘记了使用阴阳术,妄图用自身的力量挣脱大妖怪的桎梏。 “名字是显仁。”他看着停止了挣扎呆愣楞看着他的夜一继续说道:“曾经不许任何人宣之于口的名讳,现在恩准你可以呼唤。我虽然比你年长许多,但长得很好看,也没有同时在很多女性之间周旋。” “哈?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警告你赶紧放开我不然——” 不然怎么样没人知道了。 大天狗的手臂按在夜一的后背,用力一压然后欺身而上,将剩下的话连同一声惊呼全部堵在了嗓子里。夜一只觉得视野突然暗下来,还没来得及细究便被冰凉的手指捏住了下巴。 “夜一,张嘴。” 舌尖划入了少女的口中,点点腥甜在味蕾上蔓延开来,血液建立起妖怪与人类的联系,带来过于强大的妖力甚至让阴阳师有些站不稳。 “我无法相信仅仅是交换了姓名的羁绊。”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大天狗松开了夜一的下巴,轻轻擦过她泛起血珠的唇角。将沾上了殷红的手指凑至唇边,伸出舌头舔过。涌入身体的灵力让他一瞬间失神后满足的将额头枕在了夜一的肩膀上。 “所以想要立下血契。”他从喉咙里发出愉悦的笑声:“我属于你了。” 被他拢在羽翼中的少女,几次重启后,终于找回了几分神志。她讷讷的说了一句:“哦......那做我的式神以后不准喰月啊......” 哈,还在想这种事情啊。 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知道了,不喰月。”他做出了保证。 “喰你。” 作者有话要说: 然后大狗子就从铁血战士变成了情话小王子hhhh 第103章 跳崖未遂 月咏夜一还是死了。 死在了吉尔伽美什的眼前。 已经数不清是第多少次了,无论如何努力,总是这样白费功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这样死去。 他失神的看着手臂中那具汩汩流血的躯体,颤抖的手指感受不到她的温度。那些热量都随着鲜红而粘稠的液体一起离开了她。 不可一世的英雄王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他颓然的坐在地上,手臂依旧固执地拥抱着已经失去了生气的躯体,用带着余温的大衣紧紧的裹住她,好像这样就能欺骗自己她还活着。 “你这...愚民...”话音从他的齿缝中艰难的挤出:“本王,已经告诫过你,那么多次了...” 为什么这么执着!为什么这么愚蠢!为什么这么固执! 没有王的允许你怎么敢随随便便就这么死了! 咆哮在胸腔中的质问最终也没有出口,这种名为痛苦的情感掀起的巨浪甚至没有一丝一毫表露于外。英雄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长长的叹出。 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呢... “等着吧。”他声音冷硬:“愚民...没有王的指引变什么都做不到了...你这白痴竟然这么容易就死了。” 他用被鲜血浸透的大衣将死去的少女裹好,缓缓的站起来。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一样,坚定的向前走去。 既然已经从一次圣杯战争当中活下来了,那么从下一次的圣杯战争中获得胜利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妖怪,阴阳师,彭格列,白兰,什么都无所谓了。 在废墟之中行走,脚下踩着瓦片硕硕作响,鲜血一般的眼中一片平静。 这个混蛋可是曾经对王无礼的家伙。 就算是制裁,也轮不到其他的杂种。 当第五次圣杯再次结束,被斩断一臂的吉尔伽美什,又一次作为最后的胜利者站在了圣杯之前。 他看着不停向外喷涌黑泥的巨大容器,冷笑一声。 “真恶心...这幅令人作呕的姿态真是一点也没有改变呢。”他用仅剩的左手捂住胸前的贯丨穿伤,无力靠在布满裂缝却尚未倒塌的墙壁上,感觉连呼吸也变得艰难了起来。 时间不多了,要赶快。 “随便怎么样吧,吞噬了我也好,重新变成英灵也罢,就算只能存活七天也无所谓了。”他站直了身体,直视着盛慢了世间最恶的圣杯:“回到十年之前!我要回到月咏夜一加入圣杯战争的时刻!回到第四次圣杯战争的战场上!” 他声嘶力竭,嘶吼声在山林之间被回荡了数遍。 当刺眼的光芒之后,黑暗如潮水般袭来。吉尔伽美什不作丝毫抵抗向后仰到,倒进如同被腐肉吸引的苍蝇一般聚拢过来的黑泥。 他闭上了眼睛,感受自己渐渐下沉。 等着吧笨蛋。 等着本王去救你吧。 这次,不会让你在轻易死掉了。 等到重新恢复意识,看到本应已经死去的远坂时臣他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丝毫不理会“至高无上的英雄王,什么是让您这样吃惊,是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这么长的句子,事实上在加给自己的一堆形容词说完之前他就已经离开了。感受到魔力的束缚,他皱着眉凶狠的看向将红酒杯放与一旁,神色恭敬的说着“冒昧询问,天色已晚,您想要去往何处呢?” 不知为何,他突然不想曾经那样觉得远坂时臣格外无趣了,事实上他对这里的一切忍耐槽都出奇的低,所以相比之下远坂时臣就不那样突出了。 “收起这幅嘴脸,时臣。”他冷淡的说到:“你的令咒,还是留到圣杯战争结束之后,让本王自裁时候再使用吧。” 尽管不想承认,但却连自欺欺人也做不到了。 想要见到活着的她。 这个念头已经强烈到无法忽视,连一刻也不能等待的地步了。 当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当中,脸上的笑容与十年后如出一辙的欠揍,他突然觉得全身的力气都突然间被抽空了。 还活着。 他远远的看着那个鲜活的少女,长久以来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下来,让人突然变得想睡觉。 要过去吗? 他脸上的表情与平时的倨傲大相径庭,完全疏解开来,温和的像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连嘴角也也玩起了一个不易察觉的柔和弧度。 然后向后退了一步。 不过去了吧。 先就这样看一看,先看一看就行了。 如果没有记错,这个时候他们应该还是敌对的关系,这样贸然地出现,不说会获得信任,恐怕会被攻击的吧。那个家伙说不定还会皱着眉头一脸戒备,然后阴阳怪气的说出什么让人生气的话来。 好不容易才见面,如果变成这样那就太糟糕了。 而且这样贸贸然的就跑了出来,根本都完全没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办,这种时候自己也应该要好好的冷静一下。 让月咏夜一活着,以她所希望的,人类的姿态,随心所愿的活着。这已经成了与吉尔伽美什无法摆脱的执念。 无数次的向圣杯许下各种让她避开危险的愿望,最终只会演变成为更加糟糕的结果。当他在看到英灵状态的月咏夜一被间桐慎二以狂战士的职介所召唤驱使,全身上下萦绕着不详的黑焰,在被下达了死斗的命令后,与令咒做出最后的抗争,是艰难而坚定的将颤抖的手指不断地向瞳孔骤缩的英雄王伸过来。 “杀了我...” “吉尔...” 当被洞穿心脏的狂战士化作点点灵子消散在空中时,吉尔伽美什终于无力地跌坐在了地上。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 不知从何处蔓延而来的绝望混杂着愤怒让他再也分不出任何的精神去思考。 这算什么?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这次亲手杀死了她,那下一次呢? 还应该有下一次吗...... 他的身体剧烈的颤抖,像是承受了超过负荷的痛苦,当一切归于平静之后,那双鲜血一般的眼眸无悲无喜,他站起来向前走去。 有的。 应该有的。 一步,两步,脚步声在空旷有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总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 他吸了一口气,深深的看了一眼少女后将熟悉的眉眼,像是要烙印进骨头中一样,然后双手揣进衣兜里,转身离开。 也许是因为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连英雄王渐渐放松了警惕,沉溺在了这样令人轻松的环境当中。 他觉得像比起之前,这一次的二周目中自己所作出的改变太大,有时甚至会让人觉得这完全不是一个王应有的仪态。 他一手推着她的头,一手高高的举着围巾不让她拿到,看着她气急败坏的一蹦一跳。 但是管他呢。 只要能活着比什么都好不是吗。 当他“远离白兰和沢田纲吉”的警告又一次被拒绝后,他心中突然产生几乎将人吞没的无力感和烦躁,甚至想着就这样算了再也不想管这个人了的想法。 为什么就一次也不愿意信呢... 他转身离开。 无所谓,在白兰羽翼未丰的时候将他杀死就行了。 他非常光棍的想着。 大不了,就是再来一次罢了。 所以当月咏夜一与麻仓叶王一同消失在强光之中时,相比起其他人的惊怒痛苦,他那一瞬间竟然是“啊又是这样”的无奈,以及“这次总算有点不一样了”的欣慰。 又要重来了,第不知道多少周目。 这次要多了一个要杀的目标。 第五次圣杯战争即将开始,吉尔伽美什听着座钟敲响了十二声,打开了门。 他将再次踏入战场并获得胜利。 “不可以哦。” 有柔软的手臂环过他的脖颈,轻轻地拉着阻止他继续向前的动作。 “已经,足够了,吉尔。” “什...” 吉尔伽美什在片刻之后才终于反应过来,眼睛瞪得极大,却发现自己连回过头确认的勇气也丧失了,只是僵硬的站在原地。 “诶?都不想回过头来看看我吗?真扫兴,好不容易才从另外一个时空回来,没想到刚刚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啊!所以说没有我果然中二王就会向着一条奇怪的道路上马不停蹄的狂唔啊——” 高大的男子突然回身,手臂收紧像是要把她按进身体中一样,好像一放手人就会消失。 被闷在胸口含糊不清的“腰断了!我无法呼吸!”的抗议声和不断的挣扎都没有办法撼动他分毫,他只是不断低声地重复着“别说话别说话。”,但就是不愿意松开手。 被灵力逼退时,看着双眼因为呼吸不畅而水汪汪,扶着墙脸上写满“不高兴”的少女,他甚至有些胆怯地靠近,然后迟疑地伸出手。 头发,前额,眼睛,脸颊,最后停在了颈侧。 指腹下,能感受到一股一股的跳动,那是充满了活力,奔腾着的,温热的血液。 是温暖的,是鲜活的。 “辛苦你了。”夜一笑嘻嘻的用双手将吉尔伽美什的手掌贴在自己微凉的脸颊上:“但是别担心了哦,我已经回来啊痛痛痛痛你这个混蛋在做什么啊快点松手——” 刚刚还温情脉脉的场面,被吉尔伽美什突然收紧的手指打断。英雄王面无表情地牵着夜一的脸颊,不断抬高手臂,迫使身高与他差了一大截的夜一最后只能放弃了挣扎,双手挂在他的手臂上尽力的踮起脚尖以避免脸皮被他拉掉。 “在那里自说自话些什么啊,什么‘我回来了’,这么简单就想把这些一笔带过吗真是太天真了。” “什么嘛——宁宁康才一户要哭的样啊啊啊松手啦——” “看来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的人是你啊。”他呵呵一笑:“刚才要哭的是谁不重要,你还是多关心一下接下来谁要开始哭了吧。” “你这白痴,你给我心怀感激的接受王的恩赐吧。” 作者有话要说: 刀中有糖! 闪闪你要相信我是爱你的! 总之...我先跑出41米好了... 第104章 跳崖未遂 “所以说,为什么对于被我杀死这件事情,你的执念这么深啊。”龙之介坐在一栋建筑物的屋顶,皱着眉头颇为嫌弃的看着脚下带着护目镜,端着冲丨锋丨枪的少女。 “这种事情是我们sisters的职责,我们就是为此而诞生的。让我感到不解的是你到现在也不愿意动手。御坂00001疑惑的说。”手中的枪丨子丨弹已经打完了,除非龙之介现在跳下来把脑袋伸到她面前让她用枪托狠狠来两下估计没别的用,于是御坂把累赘扔在了一边:“请你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如果不是你将早就应该在两个月之前死去的我一直拖延到现在也没有杀死,进度就能比现在快上好多倍了。御坂00001埋怨的说到。” “哈?笑死人了,明明活着却一副迫不及待想要去送死的模样。”他叹了口气:“这两个月了我也不指望能跟你说通些什么了,总之你听好了,我可不相信‘为了什么什么而生’这个句式,如果非要说处例外的话,那大概就只有我就是为了成为我自己而生下来的这一个了。” 他挥了挥手:“我还等着要和重要的人重逢,可不想以一副难看的样子出现在她的面前——总之今天你又白跑一趟,辛苦了,再见。”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请等等,御坂飞快地说。” 平板的声音响起,龙之介停下脚步回头询问的看着御坂。御坂00001脸色平静走过来,费了些力气爬上来站在龙之界的身边:“你口中的那个重要的人,就是到现在也不愿意对我动手的原因吗。御坂00001猜测道。” “嗯?啊,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你这么说也没错啦——因为已经和她约好了,会变得很强之后再和她重逢,但是变强的方式却要由我来说了算。” “明明最便捷的渠道就在眼前,却想要舍近求远吗。御坂00001不解的歪着头说道。那个人认可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吗。御坂提问。” “不错嘛,你也终于开窍了吗?”龙之介笑道:“没错,就是这样。” 像是心情大好的样子,他抬手在御坂00001的头上拍了拍:“说不定你以后也会遇到像这样重要的人,到那个时候你就会明白我的感受了——所以,不管怎么说只要活着就有无限的可能,别整天想着怎么送死了,多花点时间考虑考虑怎么能获得更好吧。” 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成为别人的安西教练,他看着摸着自己的脑袋久久没有反应,看起来像是在思考的御坂,心中突然充满了成就感。 他一下子就理解了为什么夜一如此热衷于“教别人打篮球”。原来当教练的感觉这么棒啊。 他在给出了御坂“别在这里乱想了,有这个功夫不如去吃点好吃的东西,说不定一下子就找到这个世界的意义了”的建议后,哼着小调走回家。 研究院发来的信息直接删除,反正想也知道就是催促他快点开始试验进度的垃圾。这种事情要是夜一在的话一定也会这样做的,所以他丝毫没有任何害怕的感觉。 毕竟身为学园都市目前的level .5中的第一名,并且短期内恐怕没有人能超越自己的情况下,他对于什么时候做出怎样的反抗,什么时候做出适度的妥协早就已经烂熟于心了。 【夜一在这种情况下会怎么做】 在这种思考模式中做出的决定有时看起来简直就是神经病,但却意外的能收到奇效。 吉尔伽美什偶尔会过来看他一眼,两个人互相嘲讽一阵后在各自离去。互怼之中,他已经知道了月咏一派中又莫名其妙的多了两个魔术师。 “你可别什么人都往进来招募啊,夜一都没有骂你吗。”他嫌弃又不赞同的看着吉尔伽美什。 可是这次英雄王却意外的沉默了。这样的沉默让他突然之间不安起来,于是一下子坐正:“发生了什么事吗?”看着英雄王将目光一想了其他方向,龙之介突然急躁起来:“我再问你话快回答我啊!” “......死了。”平时嚣张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的艰涩,这个平时从不低头的家伙现在竟然避开了龙之介的目光:“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夜一她...死去了。” 他一时间有点恍惚,好像脑浆一下被蒸干了无法思考。 半响后才讷讷的反驳。 “喂喂,骗人的吧...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啊...” “怎么会死了呢?还没有见面...明明是那么厉害的家伙...” 不相信—— 这种事情—— 他的双眼几乎滴出血来,揪着吉尔伽美什的领子撕着嗓子咆哮出声。 “这种事情——你叫我怎么相信啊!!!” 凶手已经和夜一同归于尽,帮凶却依然逍遥法外。麻仓叶王的名字被龙之介刻进了骨头,发誓一定要将他送下地狱。 然而当他在巨大的凹陷之中艰难的爬起,呼吸着灼痛气管的热浪,眼睁睁的看着巨大的火灵浮与天空,那个装摸做样的家伙看着狼狈不堪的自己轻蔑地说出一句“太渺小了”,连最后一刀都不屑补给他便离开。 巨大的无力感,和对无能自己的憎恨。 为什么这么弱呢。 为什么杀不了那个混蛋呢。 为什么...还是像曾经一样,这样的无力呢。 “啊,是龙之介先生。御坂00001惊喜地说到。”手中端着一盒章鱼小丸子,唇角还黏着一片木鱼花的御坂举起了一只手打招呼:“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你看起来很不好,身体不舒服吗。御坂00001担忧的问道。” “不...”他看着御坂00001,目光躲闪:“你...最近怎么样?” “照龙之介先生说的,分开之后,御坂00001首先尝试使用自动贩卖机购买了一灌红豆汤,喝完之后紧接着购买了鲷鱼烧和可丽饼,明明都已有饱腹感却还是不想停下来,最后因为担忧胃穿孔回家,第二天出门去吃了麻婆豆腐,下午去了快餐店排队吃了炸鸡腿,每天都有不同的东西在列表上,感觉生活变得很忙碌,却并不讨厌,反倒感到非常的期待。御坂00001高兴地说道。” 看着面前没有表情的少女扳着手指一个一个的数出自己最近都做了些什么,棒读的语气没有丝毫的高兴可言,却无端让人听出了一股兴高采烈的意思。 龙之介别过头去,双拳紧握像是听不下去了一样,而御坂还在自顾自的列举。 “所以,非常的感谢龙之介先生。御坂00001心怀感激地说道。”御坂00001将手中的章鱼小丸子放在了一边,“因为龙之介先生,所以御坂00001有了非常新奇的体验,所以现在并没有任何的遗憾,你无需产生别扭或愧疚的情感。御坂00001真诚的说。” 被发现了。 龙之介自嘲的一笑:“你现在智能程度真是越来越高了啊——不想逃跑吗。” “因为御坂们本来就是会升级的,当然会越来越高级。御坂00001得意的说。不想逃跑,在龙之介先生拒绝试验后,所有的御坂妹妹全部都被放弃了,原本打算被销毁的御坂妹妹们今天突然被重新召回启用,御坂00001猜测大约是龙之介先生同意了实验。御坂00001不知为何有些沮丧的说到。” 御坂歪了歪头。 “啊,不会是哪位重要的人出了什么事情吧,如果是的话那可真是糟糕了。御坂00001担忧的说道。” “是的...”龙之介点点头,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我没有能够撼动帮凶的力量,原本自己定下的底线现在也要打破了,超逊的吧。” 话一开头,他像是再也撑不住了一样用手捂住自己的脸,毫无章法的道着歉,却丝毫不乞求原谅。御坂听他自言自语了一会儿,慢慢的走上前。 “虽然不能明白你的感受,不过御坂00001现在也有这样的感觉,好像是这里,又好像是这里在难过,但是又好像不是。御坂00001疑惑的说。” “原本马上就要结束的生命,现在却多出了这么多曾经从来没有过的经历,无论怎么想也不应该感到遗憾了。御坂00001自豪的说。” “所以,龙之介先生,如果是为了御坂00001的话,请不要难过。御坂00001洒脱的说着拍了拍龙之介先生的肩膀。” “御坂00001丝毫没有遗憾,并为自己能够成为龙之介先生的力量,而感到非常的骄傲。” “所以,请您动手吧。御坂00001如此说道。” 这样的罪孽并不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轻易盖过的。 从第一个御坂妹妹开始,龙之介就已经回不了头了。 这个由重要之人赠与的,承载着曾经最多欢乐与美好的名字被珍藏在了一角不再提起,现在他是一个全新的恶棍了。 “哟,来的真晚啊。”他抬手想带着护目镜的少女致意。 “真抱歉,因为突然堵车了所以时间比平常晚一些。御坂7812抱歉的说到。” “没关系,其实在晚一点也无所谓。”他站起来,抬起手时地面上出现如蛛网一般的裂缝。 “那就现在开始吗,一方通行先生。准备好的御坂7812询问道。” 一方通行顿了顿,然后自嘲的一笑:“啊,那就开始吧。” 作者有话要说: 夜一并没有出现!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第105章 跳崖未遂 因为下载游戏穿的这也真是没谁了。 坐在低矮的屋檐下,头发已经油的可以炒菜,身上的衣服脏的看不出本来颜色的少女木呆呆的看着前方,眼神十分的看透生死。 在手机显示下载完成之后就变成了白屏,紧接着自己就来到了这个地方,最恐怖的她是还缩水了。游戏ID变成了名字,现在小半个月过去了,她其实也很好奇自己到底是如何在这种语言不通的环境下活下来的。 这样下去不行的。 夜一这样告诫自己。 在没文化日漫还是看过的,虽然听不懂别人在说啥也无法说出除了“你好谢谢对不起再见”之外的日语——但这并不重要!必须要想想办法,不管怎么样贤蹭到一张长期饭票,解决了吃饭问题后再开始想别的。 可是这附近根本都没有什么看起来比较有钱的人,那些所谓的有钱人估计也看不上她这样的。 于是,当一个衣着整齐,脚步悠闲,还带着黑色高帽子的家伙从她面前经过的时候,她一边在心中大吼一声:“就这货了!”一边向一颗炮弹一样发射过去! 同时大声吼叫着: “(中)求给钱求收留啊!我什么都可以做的!再在这里我要饿死了!” “哦呀,可是在下也只是区区一个打杂的,自己都养不活怎么还能养得起其他人呢?(中)” 她愣了愣,随即眼放金光,猛地抬起头看向被她抱住大腿的人忍不住大声呼喊:“——是你吗老乡!你也是被坑进来的?!” “非也,在下并非来自唐国,担不起姬君一声同乡。”他伸出手像是想帮她理一理额发,却一眼看见在太阳光下反光闪瞎人眼的头发,迟疑了一下后,用另一只手里的桧扇将她的额发拨到一边:“只是可否请姬君为在下答疑,为何姬君想我直扑过来呢?” 这个问题好破廉耻好难回答啊。 于是夜一愣了愣,最后还是如实的说:“因为你的衣服是我看到最公整的,我猜你有钱。” 就冲这个人没忍住的笑声,最终被带回了家的少女觉得一定是自己耿直的答案打动了这个人。来都来了,在这种有钱人家里当小妾总好过饿死街头,她用力的揉搓着自己的头发,有些破罐破摔的想。 等到洗干净,换上干净的衣服后,刚才那个家伙换下了直衣和立乌帽,月华一般绚烂的银发披散在肩头,只在末端松松系起。 “好了吗?请坐。”他微笑的示意她坐在他的对面。 本来以为要直接限制级的,没想到对方竟然是这样一个正直的人。夜一依言坐在了他的对面。 “姬君是从唐国而来吗?” “嗯...” “当时一眼便能看见我?” “对啊,大白天的看得特别清楚呢。” “姬君难道就不对自己轻易就被身边的人忽略而感到奇怪吗?” “并没有忽略吧...” 夜一小声的反驳道。 “可是除非你主动与他人交谈,或者希望与外人相交,否则其他时候可有人过来找你?”男青年啪嗒一声收起扇子:“姬君既然有这样的天赋,可有兴趣同我学习阴阳术?” 夜一全身一僵,随即头摇的像拨浪鼓:“不不不完全没有那种想法,事实上到这里完全是一个意外,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回家去。” “想要归家吗。”银发男子颇为难的用扇子抵着额头,半响后才说道:“这样吧,去唐国的船舶半月才发一班,上半月的船昨天才走,姬君若想归家,不如等到下次发船的时候吧。” 夜一睁大了眼睛。 #人间自有真情在# #真善美的化身# #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好的人!# 她眼含热泪,深深鞠了一躬:“多谢您了——您真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刚刚端起茶喝了一口的青年突然呛得扶着桌子直咳嗽。 在很久之后,当夜一明白了这位“世界上最好的人”到底是怎么个好法之后,她就想通为什么当时他会咳嗽的那么厉害了。 那是来自内心的拷问!来自灵魂的鞭挞!来自良知的疼痛啊! 因为还要在这里待半个月,所以当夜一表达出并不想白吃白喝想要帮忙做点事抵消自己的伙食费,再去外面找找有没有差事可以让自己挣船票的钱。青年略一思考之后就提出了建议:“只是现在姬君无法与他人交流,这样的情况恐怕很不乐观呀。” “别叫我姬君了,挺奇怪的——我叫月咏夜一。” “哦呀。竟然对我奉上了名字吗,该不该说你胆大妄为呢。”原本坐姿闲适的男子眯了眯眼睛,啪嗒一下收起扇子后顺手就敲了夜一的脑袋一记。他看着抱着脑袋一脸不可置信的少女,缓慢的重新打开桧扇:“谨记啊夜一,虽然名字这种东西不同于真名要多少都有,但是凭我安倍晴明——”他双指并住放于唇前,似笑非笑的看着夜一:“只要凭借着被你认可的【名字】就能拿住你的命门。” “至于你说想要帮我做事情,不如就先从抄书开始吧——有不少都是遣唐使从唐国带回来的,是非常珍贵的书籍,抄录的时候请一定要格外小心哦。”他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倒了一杯茶,看也不看表情炸裂的夜一一眼。茶喝完后像是突然想起一样补充了一句:“对了,平时叫我晴明就好了。” 之后的半个月夜一觉得自己承受了来自世界的恶意。 这位仁兄似乎有点热心肠过头了,并且像是教导别人上了瘾打定了主意要教她东西一样。比如日语,他们明明就算用中文也可以无障碍沟通,但只要她不说日语,对方绝对视她如空气,理都不理一下的。 这样的地狱式训练,夜一从“早上好”“吃饭了”的日常用语到“般若”“山兔”之类的专业名词都可以很快的反应过来。 这家伙最近好像要开始让她背书了,背会一篇挣两个钱,对答如流理解充分挣五个钱。 虽然这样的情况让夜一心中实在是方成了块,觉得对方到时候会不会强行留下自己,但晴明一直老神在在的,就算自从自己到这里来之后就没看见他去好好上班,基本上去应个卯之后就光速回来了,也不像是打算要图谋不轨的样子。 于是按耐不住的夜一有一天在背完书之后忍不住询问对方:“晴明我问你啊,我在阴阳术方面的天赋很让人惊讶吗?” “惊讶?也许吧,大概也就与我在伯仲之间。”阴阳师眼睛也不抬,翻过了一页书。 “哦。”她点点头,不知道这个会打算是好还是不好于是又问:“那你厉害吗?” 这次,安倍晴明终于有了反应。他有些怪异的看了夜一一眼,随后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一样将书本放在了几案上,皱着眉头沉思许久。看他这副模样,夜一打了个哈欠刚想把手里的书也放下,就被坐在对面的青年用扇子敲了一下头,同时说道:“你继续看你又不用想这个问题——快点看,我等等要考你的。”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等到一篇书背完,晴明终于思考出了答案。他表情有些沉痛的摇头,声音低沉:“大概不是什么厉害的人,毕竟我也只是一个辛苦才能养活自己的阴阳师而已——现在又要多养一个,更加不容易了。” 夜一,忍无可忍:“那为什么你还天天待在家里啊!有时间在这里给我哭穷就出去上班啦!” 船来的日子一天天临近,夜一也越来越兴奋。她拿着自己这些天辛苦赚来的钱点了一遍又一遍后,激动地去找晴明辞行。 “多谢您半个月来对我的收留,大恩无以为报!”她激动非常。 而不同于她的亢奋,晴明显得格外悠闲,简直就像是笃定了她根本走不了,所以连道别都没必要。 他浅浅的咂了一口茶:“是吗?我倒觉得即使夜一无法归家呢——你的家真的在唐国吗。” 那双如同狐狸一般的眼睛似笑非笑,看的夜一心里发慌。 长久以来自我催眠一样的“海的那边就是我家”像是被突然打破了,她感到强烈的恼羞成怒,却碍于对方曾经给予过自己巨大的帮助不能发作,于是憋了半天只说出一句“反正就是要走,你保重。”后就回房间了。 等到该去码头的那天,夜一看着仿佛天漏了一样的狂风骤雨,和身后那个人“啊呀呀,这可怎么是好呢?风雨如此大恐怕今天不会发船了呢。”的话语,再也忍不住了。 “安!倍!晴!明!” 她嗷的一声就扑了过去。 “这种时候不许给我露出这种幸灾乐祸的嘴脸啊!”她举着拳头在后面追:“你给我停下别跑!” “啊呀呀,真是怕死人了。”一派轻松的表情和说出的话完全不相符,他笑嘻嘻的在前面跑着。 两个绕着安倍晴明家的走廊跑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夜一双手撑在膝盖上,看着几步之外大气都不喘的家伙,气的眼睛要翻白了:“你...你为什么,都不带喘的!” “这个啊,因为我平时勤练剑法,所以身体相比起懒惰的夜一要好很多呢。”说完后他双手抱住自己的胸口做痛苦状:“要不然我现在喘一喘,会不会让你觉得好一点?” 夜一:...... 扶我起来我还能再跑一千米! 夜一的拳头最后还是落在了晴明身上不少,只是最后累的快要瘫痪,连举起手臂都成了奢望,拳头的力量还不如打蚊子,就算是晴明摆出了浮夸的痛苦脸跟她求饶也不能让她消火。 那天之后,两个人都没有再提过关于回家的事情。 但夜一的负担突然变重了。 一大清早被一只两条尾巴的白狐狸冲进房间乱跑乱叫“天亮咯!夜一大人起床咯!太阳要晒屁股咯!”的闹醒来。一脸懵逼的洗漱完毕后站在院子里,看见同样衣着轻便晴明...还有他手里的两把刀后,夜一福至心灵转身就跑。 然后被看不见的绳索束缚了一般,一下子摔在地上。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晴明这样说着,一边把她拉起来,将刀塞进了她的手里。 夜一,mmp:“...我想往你脸上打一拳行吗?就一拳。” 晴明,笑嘻嘻:“不行哦,因为我会还手的。” 早上起来学习刀法,然后学习阴阳术,然后学吹笛子下围棋甚至还有香料鉴赏! 当年要是这么用功早考上北大清华了! 这么想着,又走神了的夜一不仅被桧扇敲了脑袋,还被晴明老师的小竹板打了手心。 “阿夜虽然学的很快,但也不能这样就骄傲啊。”啪! “费心教导你的我可是对你给予厚望呢。”啪! “小白说你现在已经学会用纸人化作人形塞在被子里逃避早起了呢。”啪! “虽然能这么快就学会阴阳术吾心甚慰,但可不能偷懒哦。”啪! “不然本来就笨笨的,要是变得更迟钝怎么办呢。”啪! 夜一,端着自己肿起来的左手,眼泪汪汪:“你,你是魔鬼吗QAQ” “不是哦。”晴明将竹板放在了旁边:“是白狐之子^_^。” “阿夜啊,我想让你以唐国来的姬君的身份到阴阳寮去,和其他人一起学习你觉得怎么样?” 夜一,兴趣缺缺:“有工资吗。” “有啊,是正经工作哦。” 夜一,突然亢奋:“那还用问!当然要去!” 因为夜一是个黑户,于是两人积极的策划了一出唐国姬君【在满月的夜晚乘笛音踏清风而来】的隆重登场,当那位姬君的名字传遍了京城后,才有安倍晴明带领重新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也许是自从接触阴阳术都一直和这个人在一起,所以当她以【安倍晴明的徒弟】的身份第一次被他带进了阴阳寮后,见识到了真正意义上的大众水平,回去的路上一直用谴责的眼神看着他。 “哦?阿夜为何这样看着我呢?” “我看大家在你眼里好像都是处于【未开蒙】状态对不对啊?所以说这么着急的逼着我学习到底为了什么啊!”她生气地说道。 “嗯?竟然在为了这样的事情生气吗。”他非常意外的样子:“难道你不觉得对于一些人来说让他们行走在完全不合适的路上是在浪费时间吗——比如今天阴阳寮见到的其他人。” 夜一花了一会儿功夫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个家伙是在骂其他人都是白痴。 可是当月咏夜一登上了平安京舞台后,麻烦事也就接踵而来了。 首先是不知名的人送来的礼物,然后是花枝,然后是情信。也有热情的贵公子专门为了一睹唐国姬君的风采绕远路过来看她一眼,然后就提出了隐晦的“朋友交易”。 夜一:......滚。 对于夜一这样的态度,晴明并没有表现出反对的样子,反而是一副真诚的神色告诫道:“阿夜可要谨记,此地与大唐民风迥异,并无三千弱水饮一瓢的说法,所以选择交往的对象若不能尽如你意,不妨入乡随俗,这样至少不必伤心。” 夜一苦哈哈:“我害怕滥丨交会生病啊——说起来,我来了这么久了,也没见过你出去会情人,你好像还挺受异性欢迎的啊。” “受欢迎吗?嗯——”他又出现了与之前被询问是否厉害时如出一辙的思索表情,然后用猜测的口气说道:“也许吧,相比起唐国的夜姬,我收到的花枝也勉强能算做不讨人厌吧。” 夜一:你可真要脸。 夜一,斜着眼睛:“那你怎么不回应人家啊,受欢迎的晴明萨玛。” “因为我心慕唐国久矣,对于一生一世一双人甚是憧憬呢。”他没什么诚意的敷衍:“mama,总之你这样理解就行了。” “切。”夜一撇了撇嘴,随后正色坐好:“说起来,我并不是要在背后说你同僚的坏话,但是我觉得那个叫由人的是不是和你很不对盘?” “是啊,庸人而已,我不与他计较——你也不必为我与他争锋。”晴明放下手中的书卷略正脸色:“你的阴阳术师承于我,所以我不担心你会在于其他学徒的争锋中落了下乘,但是不必为了不值得的事情去耗费心力。” 他一挥手止住正想开口的夜一:“我的生母是大狐妖羽衣狐,这是无法改变的事情,但除了出身,他们还有其他可以攻击我话题吗?从进入阴阳寮到现在一直只会说这个,一点长进都没有。” 夜一看着一边摇着头,一边翻了一页的晴明,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话。 本来想着,连当事人都不在意自己在这里瞎操什么心,但心中的那股邪火却在由人又一次出言不逊之后蹭的一下就烧起来了。 一个人揍翻了三个人,看着被她困在结界里的鼻青脸肿三人组,夜一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轻蔑的嗤笑一声:“与其有时间想着怎么诋毁别人,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让自己变得更厉害!连我这个刚入门的家伙都比不过,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得意的!” 她眼神一厉:“以后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你们就——” 咔哗—— 夜一的话还没说完她的结界突然被外力打破,片片碎裂开最后化成灵子。她不用转身就知道是谁来给她捣乱了。 于是在对方说话之前,她上去一脚踩在由人脸上,对这三个人厉声喝道:“还不快滚!” 看着神色恨恨离开的三个人,她转过身:“我知道你估计说不出什么感谢的话,所以你还是别说话了。” “我确实不想感谢你。”平时总是没什么正形的晴明此时脸上并没有笑意,他背着手看着夜一:“我不是说过不要理会了吗,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夜一哈了一声,毫不留情的怼了回去:“对!你说的都对!你不在意别人怎么说你怎么看你你心最大!但是我这么个小心眼的家伙!我是你的弟子你让我怎么忍受别人在我面前这样无所谓的诋毁你!就算不为了自己麻烦下次为了我也稍微反抗一下吧!” 她越说越气,感觉自己好像快要被气哭了一样:“我就是恃强凌弱怎么了?我就是小心眼怎么了!你要罚我就罚吧我才不害怕呢哼!” 说着她把脸别到了一边。 半响后,晴明叹了口气:“没有说要罚你啊——别哭了,我有没有说你什么。” “谁哭了我才没哭呢!” 这样说着她才好像发现自己竟然真的被气哭了,有些懊恼的扯过清明宽大的袖子当成抹布用力的抹了抹脸。在她抹脸的时候听见这个家伙竟然笑了一声! 她立刻怒视了过去,还水汪汪的眼睛没什么杀伤力,倒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的猫科动物,委屈得不得了。 晴明没有马上收回自己的袖子,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不过阿夜替我出头,我其实是应该对你说谢谢的,但是我不能这么说。”说着,他露出了狐狸一样狡黠的笑容:“毕竟作为老师,我要狠狠惩罚阿夜才能让你对其他人有个交代啊。” 于是月咏夜一因为殴打同僚被安倍晴明罚在家里思过,有十天都没有来阴阳寮应卯。 在家里闲着没事吃吃睡睡练练刀的夜一过的美滋滋,一点都不想去上班了。然而一切就是不会像你想象的那样顺利,今天晴明回来的时候就带回了一个消息:“准备一下吧阿夜,宫中飞香舍女御受般若侵扰,我替你答应下来了,今晚就去——这是你的第一次自己除妖,不必害怕,只要小心谨慎即可,你能应付得来。” 夜一整个人都还是懵逼的:???你在说些什么? 讲道理虽然她术法运用已经被晴明老师评价为“不会给我丢人了”的地步,平时也见过她降服妖怪,但是看和自己做是两码事啊!而且你也知道是第一次自己上手,为什么就这样抛弃我了呢! 清明顶着这样的目光,把她交给了飞香舍的女房后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地走了,她连尔康手都不用摆。 与那位憔悴的女御对坐了一阵,等到天完全黑下来,簌簌飘落的白雪已经在路面上盖住了浅浅的一层时,一声突兀的诡笑打破了平静。 女御瑟瑟发抖,女房颤抖着声音:“阴阳师大人...” “......无需惊慌。”她强作镇定,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般若不过因嫉妒心而产生的小妖怪,我应付得来。” 然而无数血淋淋的事实告诉我们,不要轻易的立旗。 女房和女御已经被般若吓得昏死了过去,夜一手持灵符然而心中慌乱,总是比般若动作慢一步。 “追的上我吗?” “你也在害怕哦。” “想要和我一起玩吗?看看我的鬼面——” 只能听到这样的声音。 她将三人罩在自己的结界当中,看到巨大狰狞的鬼面压下来时下意识的用力撑住结界不让它迅速破碎,却也做不出其他的动作。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结界上出现了一条裂缝。轻微一声让夜一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看着不远处的般若笑嘻嘻的走近,觉得自己马上要哭了。 “看来要结束了呢阴阳师。”由嫉妒化成的妖怪容貌竟十分美丽,他赤着脚蹦跳着走过来:“今天我玩的很高兴——呜哇!” 锋利的蓝色光芒一闪而逝,如同流星闪过一下刺破了鬼面。夜一呆愣了两秒后突然站起来,刚刚还是一团浆糊的大脑重新开始工作,双手结印飞快,口中念念有词。 “临兵斗者皆列阵在前!”她两指一并直指般若:“急急如律令!” 看着被封印成一张小纸片,缓慢地飘落的般若,她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毫无形象的大口喘着气,双眼却开始不住的寻找。 当她的双眼看见了透明的几乎与夜色融为了一体的熟悉人影时,她差点惊呼出声。 晴明微笑的看着她,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属于唇边,轻轻的嘘了一声。 随即便如点点流萤飘散开,连人形都不见了。 等到女御重新苏醒,她告知对方事情已经解决后,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向外奔去。 夜里的雪下的大,已经堆积到了脚面的高度,踩上去会有鼓鼓的响声。 当她看见站在大道上正朝着自己微笑的青年,脸上的笑容像是止不住一样向对方冲过去。 “你怎么在这里啊!”她兴冲冲的问。 “嗯,是啊,为什么在这里呢?”他笑嘻嘻的回答,“也许是因为这里看雪更美吧。” “说句在等我会怎么样嘛!”她锤了晴明一下:“我要回去了,要不然一起吧。” “既然夜姬诚心相邀,敢不从命?” 夜晚的大道上静悄悄地,雪太大,连夜出幽会的马车都没有遇见。 夜一心中惴惴,问出了自己老早就想问的一个问题。 “喂喂晴明啊,我想问你,要是我没有这样的天赋,也没有来自高贵的大唐的话,那你还会想开始的那样管我吗?” 她心里有点期待听到令人开心的答案,同时又忐忑这家伙狗嘴里没有象牙。 “当然不会了,那样的话你根本都不会看见我呢。”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这样的回答让夜一一阵失落,却没想到这家伙接下去继续说道:“但是我想,如果能与阿夜相识的话,也许还是会被阿夜吸引吧。” 他冲夜一笑起来:“愿意为我出头的阿夜,怎么能说不管就不管呢。” 她有点愣愣的,等到清明走出几步发现她似乎并没有跟上想要回过头来的时候才突然出声:“晴明!别回头啊!” “怎么了?”他依言停住。 夜一心中突然充满了雀跃,她原地小跳了两下后加一个助跑向晴明冲过去:“这天真是太冷了,我怕冻着你,给你加一件斗篷!” 她双手撑在清明的肩膀上跳起来后一下勾住他的脖子,清明惊讶的睁着眼被带着向后趔趄了两步,随后双手穿过夜一的膝弯,把她往上扶了扶,无奈的笑着摇头,继续往前走:“这可真是一件温暖的斗篷啊。” 作者有话要说: 纯糖! 甜吧! 顺便预警,黑晴明的场合也许会有 一些这样那样的普雷,也许没有 总之雷的慎入 第106章 跳崖未遂 阴阳分离之术,所谓的,将身为人类的劣根性分离,创造出最接近神明的,完美的人类。 当安倍晴明茫然的被一只声音焦虑的白狐狸叫醒时,他整个人都是茫然的。 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之后应该去做什么。 “晴明大人...”被称为小白的小狐狸尾巴垂下来,看起来格外的沮丧:“真的需要做到这种程度吗?已经将夜一大人外派到了远离平安京的町中,即便是这样也还是不行吗?” 不行。 这个答案几乎是一瞬间就要脱口而出。晴明无意识地用手按上胸口,皱起眉头。说不出的酸涩弥漫在胸腔之中,可是他却连原因都不知道。 “小白是吗?”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那位...夜一,是什么样的人呢?” 话刚出口,他看到目光突然复杂起来的小狐狸,不由得问道:“真抱歉,我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吗,没关系,不用为我解答——” “晴明大人。”小白声音沉闷的打断了他的话:“夜一大人她,明日就要回来述职了,夜一大人究竟是怎样的人,您自己一看便知,不用再来问小白了。”这样说着,他的声音却突然染上了一丝哭腔:“可是,既然现在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还是放不下夜一大人,那您,为什么还要为自己施下这样的术呢!” 什么样的术? 他脑袋里空荡荡的,连回家都是靠这小白的牵引。 他觉得自己产生的焦急有些不同寻常,甚至已经到了无法等待的地步。那位【夜一】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是什么对自己来说格外重要的人物吗?丧失了记忆却保留了情感,因此能够更为直观而真实的看清许多事情。 他想要见到【夜一】。即使是没有丝毫的记忆,仅仅是说出她的名字都能让人感到舌尖发甜,如同金平糖在上面跳舞。 等看到那位从正门里步履轩昂走进来的姬君时,他几乎下意识的呼唤了她的名字。像是被什么指引一般,他知道那就是夜一。 “还记得我的名字吗?不错不错,我就是夜一。”她收起扇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晴明后叹了口气:“竟然真的对自己用了这样的咒术,你还真是能对自己狠得下心啊——别担心,以往你是如何教导我的,现在我将原封不动的奉还给你,绝对不会私藏的,还请您做好准备啊,晴·明·老·师~” 明明看起来有些难过却要做出一副不正经的嬉笑模样,然而他却并不想去揭穿她,于是顺从的点点头:“那要麻烦您了。” 那笑容僵了一秒,然后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有些不自在:“别这么说...万一你想起什么来我总觉得要被你报复死...好吧我会对你好点的,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吧。” 练剑,阴阳术,围棋品香吹笛子。 这样恬淡的日子让他感到十分舒心与熟悉,似乎很久之前就有过差不多的事情发生。 直到有一天,夜一穿上了阴阳师的直衣,踩上短靴来向他辞别。 “外面有人假借安倍晴明之名聚集了大批的妖怪,不过去看看不行。”她这样说着,将一串念珠缠在了手臂上。像是注意到了他有些不赞同的样子,她嬉笑了一声,抬起拳头朝他的肩膀打了一拳:“安心啦,冒牌货而已,我去去就回——而且要不是你的话哪来这么多事,现在还给我摆出这样的脸让我都不好骂你两句。” 于是她英姿飒爽的踏出了这个门。 当许久之后,有许多陌生的记忆突然伴随着剧烈的痛苦挤进了大脑,那些陌生的,却又确确实实是另一个晴明所经历的,就这样重新被塞回了他的脑中。 不知道是因为痛苦还是因为多出的记忆,他眼中不断落下大滴大滴的眼泪,喑哑的声音破碎的喊出了那个再也无法应答之人的名字: “阿夜......” 夜一再次恢复清明时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天花板,再看看身上被包扎好的伤口就不难想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摸着还有些发痛的脑袋,表情纠结:“有生之年竟然被俘虏了,该说真不愧是安倍晴明吗...唔?” 稍微变了变姿势便听到了金属摩擦声,她猛地坐起来,随后神色迅速冷淡下去,讥讽的笑起来:“哈,还真是做足全套了啊,也对,俘虏怎么能没有镣铐呢。” 锦被下,双手双脚的脚腕处都带上了三指宽的金属环,连接着几节叮当作响的铁链。像是害怕厚重的金属磨伤皮肤,手腕的环上都用细腻的绸缎裁成宽窄合适的布条,一圈一圈的缠好。 显得更加讽刺。 这是将灵力注入普通的镣铐后铸就的镣铐,原本是针对强大的妖怪而设计,目的是将对方拘禁在某一范围内不得而出,只是没想到最终用在了自己身上。夜一仔细的看了一遍后,发现这似乎还是经过改良的——因为她的灵力一点也感受不到了。 真是更加令人沮丧了。 她非常光棍的想。 有本事就来个更可怕的情况让她开开眼啊。 “已经醒过来了吗,阿夜?” 有些腻滑的腔调,不复往日的清爽,声音伴随着幛子门被拉开一同传了进来。 ......看来这话真的是不能乱说。 夜一看着已经从门口走进来,熟门熟路的坐在自己旁边的青年,翻了个白眼表示并不想与他搭话。但是这个时候重新躺下用被子蒙住头又显得太过亲昵随意了些,于是她决定将锦被掀到一边,如同汉子一样盘腿坐在对方面前,这个时候气势绝对不能落于下风! 然而这个动作进行到她一手握住了被角就进行不下去了。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牢牢地按住了她的手腕,声音噙着笑意:“建议你最好不要这样做哦。” 如墨的长发披散在肩头,随着他刚才的动作滑落了些许。此时他的眼中含着笑意,“毕竟穿着里衣,还是淑女些的好。” 说完,像是为了确定对方确实不会继续刚才的动作一般,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重新坐好。 夜一:......说不上哪里但是觉得这个展开怪怪的...是我的错觉吗? 她将莫名其妙的念头清出大脑,努力让画风正常起来:“所以?你不会是专门为了看我有没有醒过来吧。” “是哦,虽然阿夜乖顺的在我怀中时更惹人怜爱,但若是一直无法恢复清醒那可就糟糕了呢。”他用桧扇掩了掩唇角。 夜一:...... 很好朋友,我已经不会和你聊天了。 可这位朋友显然并不介意这尴尬的气氛,而是半拖半拽的把她捞了出来,说带她去外面看看。 “庭院很漂亮,我的母亲非常喜欢这样的庭院,阿夜也一定会喜欢的。” 于是夜一的囚徒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过分的悠闲让人有点不适应。当羽衣狐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夜一毫无形象的斜倚在一块石头上,挑着眉头看水塘里一尾一尾游来游去的锦鲤。令人奇怪的是,平时看见有人走过来就会主动游到岸边等待喂食的锦鲤,这次却躲得格外的远。 “既然来了就过来吧。”丝毫不介意将自己的背后袒露给来人,夜一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将手里的小石子朝池塘中的鱼群打过去,让锦鲤游得更远。 “虽然将后背展露,但这似乎并不是对我们表达信任呢。”平安京贵族们特有的腔调中,衣着华丽到行动有些困难的女子用一柄蝙蝠扇挡着半面,缓缓地走到了夜一的身边:“闻名不如见面,夜姬与我想象中很是不同。” “呵呵,你跟我想象中的也不一样。”她瞥了一眼,之后就像是担心眼球疲惫一样又迅速将它看向池塘的涟漪,语调慵懒又轻松:“如果是打着用我引出其他人的主意那你们还是快歇歇吧,我的人缘可能没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好。” “可不要太过看轻自己啊。”羽衣狐轻笑一声。 枷锁似乎让人变得迟钝起来了,在夜一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经被羽衣狐用手捏住了脸颊用力地扭向了另一边。 鲜红的指甲剐蹭的夜一脸颊有些疼痛,她下意思的仰了下脖子想要挣脱,却被更大力的拖了回去。 “真是一张美丽的脸庞,眼睛里像是有永不熄灭的星星。”羽衣狐音调上扬,似乎心情大好的模样:“这样看到就让人忍不住怜惜的美人,如果能够更加乖顺一些想必会更加动人吧。” 紧接着,她甚是遗憾的叹了口气:“要不是鵺不许我出手,真想好好调丨教一番再送给他享用呢。看着这样骄傲又倔强的眼神变得猫儿一样乖顺,这样锋利的光芒变得如同烛火灯芯般柔和,想必应当别有趣味吧。” 让人不是的话语配合着倾泻的恶意,让人轻易就能感受到对方可绝对不只是说说而已的。灵力被抑制着,这样的压迫下让夜一出现了强烈的生理不适。她皱着眉头,尽管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一顾的嘲讽和几乎具象化的“呵呵”二字,但呼吸却困难了起来,密密的汗爬满了额头。 “嗯...这还真是新奇的体验呢,自我成为阴阳师之后还没有谁的灵力或者妖力让我被压迫的出现生理排斥呢。虽然现在确实是出于灵力缺失状态,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还真是厉害呢。”她满脸嘲讽,随便用袖子将额头上抹了一把:“不过,想要熄灭我的眼睛,你还是放弃吧。” 她双眼如同夜中灼灼发亮的明珠,目光挑衅正要反唇相讥,却被突然插丨入的一道声音打断。 “是哦,母亲大人。”伴随这样的声音,潺潺如流水般的灵力聚拢过来甚至将夜一微微抬起。鵺一边摇着扇子一边走过来:“这样美丽的双眼,如果变得黯淡无光那不是太可惜了吗。” 呵呵,这一个□□脸一个唱白脸玩的还真是,666 夜一呵呵了一声,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看也不看来人就离开了。 “真是...”羽衣狐眉头皱起,语气中也透露出一些不满来:“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何还能活着到处走动应该感谢谁吗...不知所谓的丫头。” “只是在与我闹脾气而已,母亲大人也说过了,这样惹人怜爱的孩子那么多纵容她一些也是无妨的。”眼角的绯红给本就邪肆的面容平添一抹妖艳,鵺似乎心情十分愉快的勾起了唇角。 “虽然我也不愿意坏你的兴致,但身为你的母亲还是无法坐视不理。”羽衣狐正了正容色,认真对鵺说道:“那孩子,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接受成为笼中鸟的,若是只想玩耍一番,比她姿容更为出色的并不是没有,选择其他的也未尝...” “并不是这样的,母亲。”啪嗒一声,鵺将收起的扇子轻轻在手掌之间敲打:“并不是为了享乐,我对于夜一是真心喜爱,即便代价是被猛兽的利爪所伤,若是为了追求爱情,想想看不是很风雅吗?” 夜一的自由仅限在庭院之内,她曾经尝试靠近那扇没有任何妖怪把守的门,并不是没头没脑的冲过去,而是上下打量了一番后伸手在大敞开的路上拍了拍。 果然。即使现在没有了灵力,她也不相信对方会对自己这样的放松警惕。手掌的位置明显拍到了如同墙壁的的阻碍,要是直接冲过去就算不撞得人仰马翻那也一定异常难看。 但在庭院之内,夜一的待遇与之前没什么差别。虽然只穿着白色里衣,但对于并没有这个年代的人所特有的那种羞耻心的夜一来说,这像睡袍一样衣服哪也没露,实在没什么好羞耻介意的。此时她翘着腿,坐在窗沿上心不在焉的胡乱翻着一本书。 就囚犯来说她过得也太好了点,既不杀死自己,也没有提出任何要求,要不是手腕脚踝上的链子,她都要以为自己是过来做客的了。 不知道外面情况如何,自从灵力被阻断后联合其他伙伴的契约似乎也受到了影响,无论呼唤谁都没有任何回应。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要从其他地方多下下功夫了... “今天阿夜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呢。” “我一天没什么重要的事要做,所以应该也没有忘记什么重要的事。” 她连眼睛都没有离开书,然而从手腕处突然传来的刺痛却让她皱了皱眉。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鵺,目光从自己的手腕一直看到对方虚握的左手中,讥讽之色溢于言表:“我还猜你什么时候会用呢,真是让我高看你一眼。”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锁链拉的一个趔趄。 鵺似乎并没有被这样的话影响,依旧笑眯眯的模样,然而握着锁链的手指却紧了紧。他看着夜一皱起的眉头,声音温和:“我回来之后,阿夜似乎忘记和我打招呼了。” “哈?所以?”她冷哼一声,声音因为疼痛而有些不稳:“想要用这样不入流的手段让我顺从你的意愿?” “入不入流,管用就行,不然你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吧,以前也天天都会做啊,把骨气放到更加重要的事情上不是更好吗。”他开始靠近,一步一步慢慢逼近,像是围观猎物最后的挣扎一样:“现在阿夜,和我打招呼吧。” 锁链还是原来大小,甚至还能余出两指的宽度。但这令人越来越无法忍耐的疼痛确实是来自这些地方。手腕与脚腕,带着环扣的地方痛得像是要断掉。 “明明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都不愿意说吗?‘啊你回来了’像这样。” “说吧,明明动动舌头就能免于疼痛,为什么不愿意呢?” 像是恶魔的低语,带着说不出的引诱与蛊惑。 夜一虽然很想冲他翻个白眼,但疼痛实在让她分不出别的力气,于是只能沉默下来,在地板上蜷成一团。 “唉,真是拿你没办法。”他已经来到了面前,然后蹲下来。像是抱起睡着的猫一样将她揽在怀中:“虽然这样乖顺的依偎在我怀中也让人颇为愉快,但果然还是不想就这样放过你呢。” “什唔——” 被人掐着下巴强吻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 手脚都被铁链紧缚着动弹不得,更惶说反抗。鵺似乎把她的舌头当成了什么珍馐,不断的追逐吸吮到舌尖发痛。唇上不断被辗转,一直到快要窒息才分离。 这个令人煎熬了许久才终于在狗贼恋恋不舍中才结束的吻,不管带给了鵺如何愉悦的感受,带给夜一的只有被羞辱的愤怒。 对方“你看,我说过动动舌头就行了”的话更如同火上浇油彻底点燃这样的愤怒。 手腕脚踝处的锁链正用刺骨的疼痛忠诚的提醒着她举止过于逾越,然而眼都红了的夜一已经不能再被这点疼痛所束缚住了。她下意识的伸手掐诀,即使没有任何效果也没有让她的脚步停顿,而是靠着拳脚拼了上去。 到随后几乎感受不到手与脚,好像从腕处被用钝刀慢慢磨掉一样,她再也站不住,最终只能如同搁浅的鱼一样倒在地上艰难的大口喘气。 羞辱。 愤怒。 唯独没有恐惧。 夜一闭上了眼,她虽然非常惜命,但却从来不是什么怕死的人,甚至曾经得到了晴明的师兄保宪大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评价。 想要让我自己这段尊严,匍匐在别人脚下卑贱的活着吗。 她心中冷笑。 做梦吧。 意识最后,她看着自己手腕上如同狗链的环,陷入了黑暗。 “啊,好像有点过分了呢。”鵺重新走近,像是懊恼的叹了口气:“真是倔强,是不是逼的太紧了点呢?” 嘛,算了,反正以后的时间还有很多。 他抱起夜一,上下轻轻掂了掂皱起眉头。相比起来的时候轻了许多。 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呢? 昏厥后的夜一面容并不安详,眉头始终紧锁着让人看着都十分疲累。鵺抱着她,并没有之前的轻浮与随意,反而像是怀抱着什么贵重的珍宝。 这样的状态,他甚至撤掉了夜一的枷锁让她舒服一些,连自己的灵力都不在备战了。 “为什么不愿意听话呢。”他伸出手想要抚平她的眉心。 这样的场景曾经在梦中出现了多少次?在施展阴阳分离之术之前,当察觉到了自己对于弟子存在的龌龊心思,首先还是选择了回避。用温和的方式避免与她更多的接触,介绍更多年龄相仿人品正直的公子。 打着【也许等到她有了其他喜欢的人自己就能接受这样事实从而冷静下来】的注意,却无法欺骗自己在看到她与其他人同行时心中诞生的,名为嫉妒的心情。 那就让她去远方吧。 尽量远离这里,远离平安京,远离安倍晴明。 夜一尽管知道他心魔日益深重,却不知心魔从何而来。她不愿意去町中,眼中满溢不解与担忧,语气焦虑又恼火:“是!我知道自己的本事也许还没有到达炉火纯青,但至少不会碍手碍脚吧!你拍拍自己快要没有的良心,保宪大人去下鸭神社了,你的心魔爆发了这里谁能与之一战!” 他觉得自己也许用尽了所有的毅力才终于将一句“那就留下吧”咽进了喉咙。他做出一副冷酷的姿态,表情厌烦至极,看着她眼中的温度一点点冷却,最后转身离开。 走远点吧夜一,再走远一点,实在不行回去唐国也行。 就这样吧,别再回来了。 一个又一个漫长难熬的夜里,他忍不住去幻想如果两个人去了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是不是能有一个不一样的结局。他乘着雷帝扶摇直上,奔袭千里在町中隐去身形,隔得远远地往镇守府望一眼,然后在天亮之前再回去,做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 像是只要知道她在那里,心中就十分安定。 当他亲手除掉有自己心中诞生的般若,他终于认清了。 不能继续这样放任下去。白狐之子不在乎自己的名声,而夜姬却不能这样。就算她是最无辜的,被自己的老师所喜爱这样的事,愚民的流言也也会将她毁掉。 于是才会出现鵺。 放大了安倍晴明内心深处的锋芒与阴暗,偏执与疯狂,却没有刻意束缚自己的必要。 “你是我的。”他抱住夜一,“是我一个人的。” “就算要折断青鸟的翅膀,也不会让你飞走的。” “不会放手的。再也不会让你飞走了。” 在夜一这样激烈的反抗过一次后稍微有几天好日子过。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夜一似乎哪里与之前不太一样了。还会反抗,还会无视,还会明显的表现出反感。 那么是哪里不同了呢? 夜一蒙在被子里,呼吸困难探出头来,烛火的光芒还是晃眼。她睡眼惺忪却愤怒的坐起来:“你就非要在我的房间里看书吗?” “嗯?我没记错的话是你住在我的屋子里啊。”气定神闲的鵺又翻了一页。 “那麻烦你熄灯,我要睡觉。”她语气有些颓丧。 他一下笑起来:“这是邀请吗?”说着便忽的一下吹熄了蜡烛,便走过来:“往过一点,我不想睡地板。” “??!!”夜一看着自顾自收拾好后轻轻地推着自己的被子好想想挪点位置出来挤挤的这位兄弟,觉得自己快要炸了:“滚开。” “我的屋子。”他这样说着,一边把枕头拉过去一些:“我懒得走了,将就一下吧。” 神特么将就! 她全身都炸起来了! “...那我走,祝你好梦。”在她离开被子之前被人拉住手臂,猛然用力拽了回去。在挣扎之前被人按住。 “别动别动。”他安慰地说道:“如果你好好睡觉的话,今天不会对你动手的——各种意义上的。”说着他打了个哈欠,紧接着就迅速进入了睡眠。 这样的情况越来越多,或者说习惯真是可怕。夜一从最初的戒备到现在已经差不多接受了。自我催眠自己其实是一个等身抱枕,旁边这家伙是人形暖炉。 这种事情看看就看开了。 也许是夜一的表现让鵺认为她并不在反感自己,当他在对方发顶试探的落下一吻,怀中的人只是僵硬而没有激烈的反抗后,狂喜席卷而来。 他迫切的亲吻过来,手贴在夜一的脸颊上,总是忍不住笑出声。最后他撑着手臂俯视着夜一,眼睛像是燃烧起来的火,灼灼发亮。 夜一将眼睛避在一边,假装自己没有在颤抖。 “你不讨厌我,阿夜。”像是希望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与平时无二,只是这样压抑反而显得更亢奋。他重新躺下来,将夜一紧紧地抱进怀中,用心音的节奏安慰着还在颤抖的少女:“别害怕,最好的我习惯留在最后。今天不要闹我,你睡吧。” 与那双灼灼发亮的狂喜的双眼不同,枕在鵺的手臂上,她双拳紧握而颤抖,双眼低垂,遮住眼中的锋芒。 【夜一大人,您要好好的活着,只要您活着,那么我们的牺牲都是有意义的】 【都死了...大家都死去了,我太弱小,靠着茨木大人最后的妖力苟延残喘到现在,也只是为了将初荣的碎片交给您而已】 【初荣有赐名之荣,只要您还活着,呼唤出她的名字便一定能有所回应。但抱歉呐,因为初荣已经死去了而碎片在我这里,所以之前您呼唤时并没有放碎片去回应您】 【大天狗大人陨落之前说,如果...您决定迈出这一步,那么足够锋利的刀刃至少能让您不那么痛苦】 【谢谢您夜一大人,能与您相遇...真是太好了】 【我现在,要去找食梦貘啦,不然他一个的话,一定会非常寂寞的】 别担心。 也许最后的时刻最终会来临,但死的绝不会是我一个。 她往鵺的怀里蹭了蹭,听着耳边噙着笑意的“别闹别闹”,闭上了眼。 反正活着的生物都是会死的,为什么不死在今天? 身着白无垢的夜一,将锋利的残刃藏于袖中,脸上的笑容介乎羞涩与讽刺之间,缓缓向鵺迎了过去。 也许在这样的日子里,即使是鵺也会放松警惕。 当她温顺地依偎在鵺的怀中,在他拥抱住她时,飞溅的鲜红落在雪白的嫁衣,如同雪地中的红梅。她甚至连温顺的姿态都没有改变,手中的残刃又向里送了两寸。 妖刀姬的残刃,沾满了怨恨与诅咒的不祥之刃,刺入五分就必死无疑。 鵺的伤口无法复原,鲜血与妖力倾泻而出,他双眼睁大,颤抖着问出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要杀你? 为什么手脚上的镣铐没有反应? 为什么现在脸上还是这样温顺的笑容? 夜一微笑着,手中残刃上的血啪嗒啪嗒的滴在地上,分不清是鵺的,还是夜一的。 她蹲下,笑容不减:“为了杀你啊。” 是的,不管你要问的是什么的原因,最终的目的只有这一个。 为了杀你啊。 环扣骤然收缩,疼痛如附骨之躯无法摆脱。鵺突然大笑起来,并不是嘲讽或不甘,而是真正的开怀大笑。 “太好了。”他的声音无比真诚,透露着发自肺腑的喜悦。 “我总是担心我的鸟儿飞走。”他看着夜一:“这下不用再担心了。” 那些原本缠着环扣,反面写满了咒文的丝绸脱落,金属的环扣开始疯狂地汲取生命力。 濒死的两人眼中都没有即将面临死亡的恐惧,一个是大仇得报的释然与畅快,另一个是发自心底的愉快。 “你是我的,阿夜,你摆脱不了。”化作光点渐渐飞散的鵺愉快的说出了最后的遗言: “是我一个人的。” 而月咏夜一,在生命力被榨取殆尽,人生如同放电影一般快速过了一遍后定格在了一个人影上。 白衣如雪,而月华般的银发让霜雪也羞愧。 眼角的绯红如同喝醉了酒,让原本清冷的面容平添两份妖媚。 他走上前来,微笑着向他伸出手:“跟我走吗?” 跟他走吗? 夜一笑着,然后退后了一步。 “不要吗。”他的手垂下去,失落了不过片刻便重新笑起来:“恭喜姬君终于能归家了。” 归家? 能归家了吗? 这个词语已经遥远的让她觉得陌生了。 “再见阿夜。”他说:“路上小心。” 那些光怪陆离都在不停的远离,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最后的最后,她听见自己终于发出了声音。 “再见。” 她听见自己说。 作者有话要说: 好!这篇文到这里就结束啦,感谢所有愿意追并且追完的小伙伴! 这个可以和上一篇接起来看,也可以看成是单独的一篇,没有标准答案,全按你们喜欢 咱们以后就缘更了,因为阿幽变成了一条考研汪 祝我考过!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作品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24小时内删除,不得用作商业用途;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